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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陶锦嗯了声,按着小狗的肩身,让他跪坐在地上。

    怀七不敢反抗,可是真正坐下时,还是闷哼出声,紧绷的肌肉上凸出青筋。

    男人暗卫的本能作?祟,一开?口便下意识想跪直身子,可小姐冷眼?一瞥,怀七便不敢再动?,只握紧拳头,别扭又奇怪的坐着。

    “属下知错。”男人开?口时,声音难免颤抖不安,“属下不该私下去寻阿杳,更?不该引诱他离开?小姐身旁,属下知错了,小姐如何处罚属下都好,只求小姐......只求小姐不要赶属下走。”

    到最后一句时,怀七声音颤的不像话,他眼?眶蓄满水色,还未等眨眼?,便无端滚落下来?。

    陶锦一愣,“你哭什?么。”

    意识到自己失态,怀七别开?视线,他伏下身子,额头磕到冰凉的地上,继续哀求。

    “求小姐不要赶属下走......属下知错了,往后绝不会再犯。”

    这是陶锦没想到的展开?,她原本只打算拿阿杳逗逗小狗,逼他在醉酒后些越界吃醋的话,清醒后悔时,她凑上去亲亲小狗,如此便结束了。

    可是现在,怀七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声音反而愈发哽咽。

    陶锦觉得事态不对,得手动?阻止一下,她拉着小狗的胳膊,第一下竟没扯动?。

    轻叹一声,她道:“起来?。”

    小狗抬头时,面上的不安与脆弱令她恍神一瞬。

    真是值得怜爱啊。

    怀七起身时,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他眸底一闪而过绝望。直到他发现小姐并没有将他推到帐外,而是牵着他来?到榻旁。

    地上太冷,陶锦取下小狗含着的玉,让他上了床榻,随后按住他的肩身,正色道:“我未责怪你,更?未要赶你走,你一直道什?么歉。”

    男人睫羽早被泪水濡湿,他半启着唇,不甚清醒的脑子拼命思考小姐所言真假。

    陶锦伸手揉揉小狗的脸,“方才逗你而已,莫当真了。”

    她让小狗自己扶着,将榻上常用的东西打开?,正准备时,男人再度开?口,湿漉漉的黑眸瞧着她,小心?翼翼询问?。

    “小姐所言是真?”

    “自然是。”陶锦准备好,俯身吻下的同时,小狗闷哼绷紧。

    帐内闷热,醺醺醉意终于上头,怀七脸颊晕开?绯色,平日不敢表露的爱意,此刻尽数翻涌在眼?中。

    “小姐……”他不断低声轻喃,嗓音沙哑破碎。

    陶锦一直都知道,小狗很爱她。

    可知道是一回事,看?见又是一回事,她还是初次看?见小狗这般浓烈又不加遮掩的爱意。

    她俯身吻住小狗,是清冽的酒香气。

    最后,陶锦将剩下的葡萄汁浇在小狗身上,俯身品尝。

    白日策马整日,夜间又喝了三?壶酒。一个时辰后,怀七半阖上眼?眸,终于掩不住疲惫倦色。

    可每当即将阖眸时,男人便会骤然清醒,指尖下意识去寻透骨针,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可惜透骨针与革带都被扔在地上。

    没有外物,怀七只能凭借强大的自制力保持醒着,眼?神本能的追逐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实际脑子已经不转了。

    陶锦早已停下,正新奇地观察着小狗。

    起来?,这么些年?,怀七每次都是在她入睡后才休息的,有时甚至整夜不阖眼?,趁白日无事时才眯一会儿。

    树上,房梁上,或是某个无人的杂物间,这都是暗卫用来?休息的地方。

    这么多年?,怀七的睡眠方式早被培养成碎片式,肌肉记忆使他无法长久入眠,任何响动?都会令他瞬间清醒,心?中警觉。

    怀七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沉沉困意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可是现在,眼?前?的小姐变得模糊不清,脑子彻底变成泥浆,他马上便睁不开?眼?。

    小狗完全?在强撑啊。

    都要睁不开?眼?了,他为何不睡。

    方才的时间里,陶锦已经玩够酒醉小狗,也没打算再折腾他。

    简单收拾一下,她在小狗耳畔轻声道:“困了便睡吧。”

    男人转身,强眯起眼?看?她,陶锦知道他在想什?么,温声安抚道:“莫惦记了,真不赶你走。”

    得到承诺,小狗终于阖上t?眼?。

    可是放在她腰后的手却悄悄收拢,幅度很小,似怕被发现一般,又将脸颊贴在她肩身处。

    是一个渴求被宠爱的姿势。

    陶锦未曾吝啬这点爱意,她抚着小狗的背,口中哄了几下。

    有微凉的液体蹭在她肩身。

    是眼?泪。

    醉酒的小狗,还挺爱哭的。

    *

    翌日晨时,怀七睁开?眼?,回想起昨夜种种,脑中的第一反应是。

    完了。

    第68章

    第

    68

    章

    怀七阖眸运转内力,

    将最后一丝酒意逼退,此刻脑中无?比清醒。

    昨夜种种记忆涌上脑海,怀七僵直身体,

    可怀里的?小姐尚未醒,他又分毫不敢动。

    他昨夜是醉了,

    可是醉的?并不彻底,他清楚记得每个?细节与?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

    还记得.....小姐逼问他关于?阿杳的?事。

    心底逐渐攀上寒意,怀七不知昨夜小姐的?话是否作数,更不知自己今日要面对何?种命运。

    在当初选择去?寻阿杳时,

    他心底便已猜到,

    小姐早晚会知晓他逾矩的?行为。

    可他还是选择如此。

    视线落在怀中阖眸沉睡的?小姐面容上,

    怀七紧紧攥拳,眸中情绪挣扎翻涌。

    人的?贪念是会无?限滋生的?,

    怀七是没有感情的?冰冷刀刃,

    他亦有埋在心底不敢言的?卑劣妄想?。

    起初,

    他只想?一辈子守在小姐身旁,

    无?论以?什么身份。后来,他乞求在公主府多留几年。而如今,他妄求成为小姐心中的?那?个?不可替代。

    他想?在小姐的?心底,永远有自己一点?位置,哪怕只占千万分之一。

    所以?,即便知晓那?或许只是小姐一时兴起的?话,

    怀七还是将它当真。

    *

    深秋露重,

    抱着温暖的?小狗,陶锦这一觉睡得极好。

    直到帐外传来些许响动,

    陶锦方睁眼?,便撞进一双黑眸里。正是眼?巴巴在瞧她?的?小狗。

    “你何?时醒的??”她?声音惺忪。

    “属下方醒不久。”怀七声音藏着紧张。

    “怎不叫我,

    是何?时辰了。”

    陶锦说着从小狗怀里起身,她?顺势卷起被子,露出身旁赤裸无?遮的?小狗,还有他身上斑驳的?痕迹。

    她?盯了半晌,脑中想?的?是,昨夜喝多爱哭的?小狗也不错。

    被小姐肆意瞧着,怀七还有些羞耻,却又不敢遮挡,只低声言,“今日无?要事,小姐睡的?正熟,属下不敢打扰。”

    昨夜匆忙,两?人未好好清洗过身子,叫人送来水后,陶锦泡在浴桶里,惬意又舒适。

    望着水中涟漪,脑中不自觉想?起去?年,她?初次叫小狗与?她?共浴,可把小狗气坏了。

    指尖轻敲浴桶边缘,陶锦看向一旁收拾床榻的?小狗,笑吟吟道:“可想?进来。”

    怀七刚将被褥换好,神情明?显划过一抹渴望,可口中说的?却极为正经,“待小姐洗好,属下再洗便好。”

    陶锦轻嗤一声,“口是心非不是好习惯。”

    被小姐挑明?心思,怀七攥紧被褥,眼?底有丝窘迫。

    陶锦无?言勾起唇角,往旁让了让,抬颚让小狗进来。

    浴桶狭小,两?人不可避免的?贴近。同去?年一样,陶锦膝盖抵在男人腿上,湿热指尖一点?点?勾勒小狗的?眉眼?,最后停在那?处蝴蝶烙痕上,用力地戳了戳。

    “晨起便不敢正眼?瞧我,想?什么呢。”

    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怀七呼吸轻急,他不敢再隐瞒,垂眸看向水下,“属下昨夜失态,还请小姐责罚。”

    “你昨夜是失态,责罚的?话……”陶锦低喃,眸光落在不远处的?盒子上,心中有了主意。

    今日天色尚佳,陶锦与?怀七在帐内用了午膳,直到下午才出去?。

    两?人方一露面,周遭人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在怀七身上,心中暗想?……殿下大早上便叫了温水进帐,又到这个?时辰才出来,怀七将军爬床讨宠的?能力果真是不一般啊。

    怀七眉宇微蹙,他冷眼?瞥去?,那?些人又极快敛起视线,宫侍们走的?匆忙,无?人发觉,这位专精于?爬床的?将军今日不仅走的?有些慢,姿势也有些僵硬。

    头一次这般玩,陶锦很喜欢,唇角始终是带着笑意的?。

    俩人行到高台,恰巧碰见梁栎。擦身而过时,怀七面色不善,梁栎则神情未变,更不曾停下脚步。

    直到行到一棵树后,梁栎才驻足,回眸望着长公主与?怀七亲昵的?身影,指尖落在腕上交缠的?朱砂上,眸底涌起万般情绪,又克制着归于?平静。

    梁栎知晓,无?论是当初的?郡主,还是如今的?殿下,皆与?他再无?关系了。

    陶锦坐在高位,目光瞥向远方,又敛起视线,专心观察着小狗。

    其实怀七去?西北那?大半年里,梁栎曾寻过她?许多次,她?起初未理睬,后来实在有些烦,便见了梁栎一面,与?他将话摊开说明?白,省得他一趟趟送拜帖。

    想?起上辈子梁栎在职业规划上还挺听劝的?,陶锦便劝他好好上班,梁栎一路升职做到左相?的?位置,如今什么都不缺了。

    也正因什么都不缺了,他才会执着于?心底的?不可求。

    “梁栎,无?论前世今生,你我皆不可能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陶锦无?情将话挑明?,梁栎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意外。他没有再如刚认出她?时疯癫吵闹,而是笑了笑,极浅的?唇角弧度中,藏着万般苦涩与无奈。

    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梁栎开口恳求,“微臣只求一物,从此咫尺天涯,微臣再不会烦扰殿下。”

    听闻梁栎如同诀别的话,陶锦很好奇,他想?与?她?要什么。

    “你要何物?”她直接问。

    梁栎撩起衣袖,露出腕上那?串褪色陈旧的?朱砂,经年磨损,早已破旧不堪,看起来很不值钱。

    他轻声开口,“殿下可否再送微臣一串朱砂。”

    陶锦礼貌性惊讶后,点?头应许。心底也有些意外,这都多少年了,梁栎竟然?还留着她?送他的?东西。

    似没想?到她?同意的?这般快,梁栎倏尔抬目,唇瓣翕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一串朱砂而已,陶锦送过许多人,它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甚至不值几个?钱。

    陶锦寻人去?库内翻出一串,朱砂艳红似血,与?梁栎手腕上那?串形成极大的?对比。

    “给你。”

    她?将朱砂递过去?,梁栎抬手,紧紧握住那?串朱砂,似握住生命中最后的?稻草。

    “多谢殿下。”他垂眸道。

    除了怀七外,梁栎是这世上唯二知晓她?前世身份的?人,也算是一场缘分,见梁栎将朱砂缠绕在手腕上,陶锦轻声劝。

    “左相?得偿所愿,往后莫造杀业了。”

    得偿所愿……梁栎动作停顿一瞬,他一瞬分不清,这是嘲讽还是真心话,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梁栎垂下手,俯身行礼,“微臣告退。”

    男人转身离开公主府,被月白衣袖遮掩的?腕上,交叠着新与?旧两?串朱砂。

    那?日以?后,梁栎信守承诺,再未去?过公主府。

    朝堂之上,梁栎依旧帮衬着小皇帝,可是对于?长公主一党,却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甚至会暗中相?助。

    *

    如今的?高台上,陶锦照例论功行赏,直到最后一位将领离开,她?转头看向怀七。

    “可还受得?”

    无?人看见的?角落,怀七耳根一红,点?头道:“属下受得。”

    既然?小狗主动说要责罚,陶锦便塞了几颗金铃进去?,前面也套了玉环,胸膛是偏沉的?坠夹,走动时会有扯拽感。

    白日她?在帐内赏玩半晌,还让小狗走了好几圈,看看会不会掉。男人神情羞耻,动作却不敢犹豫。

    待她?看够,挥手让他穿上衣衫时,小狗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黑衣一裹,男人又恢复往日的?冷面将军模样。

    无?人知晓,将军严肃冷峻的?外表下,身上的?装饰比秦楼楚馆里的?男伎更加过分。

    走到高台这一路,怀七并不好受,可当他看见梁栎时,又瞬间升起警觉心。

    好在梁栎今日并未作妖,小姐也未理会梁栎,怀七悄悄松了口气。

    待回程时,出于?某种恶劣心理,陶锦并未往营帐的?方向走,而是朝着后山走去?。

    怀七一愣,抬步跟上。

    脱离营地范围,地势逐渐变得复杂,不仅高低不平,还有碎石与?杂草,对于?正常人来说走起来都颇费力气。

    更何?况是今日的?小狗。

    陶锦瞧向男人,语气藏着深意,“若掉一个?,你便自己在这待一个?时辰。”

    怀七紧紧绷着,保证道:“属下不会弄掉的?。”

    答的?还挺自信,陶锦笑笑,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天色逐渐暗下,夜幕降临,后山阴翳茂盛,陶锦又未带灯笼,只有几束t?月色投下,勉强照亮前方。

    陶锦慢悠悠走着,她?也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在遛狗。

    小狗的?忍耐力极其强悍,他不仅能时刻跟上她?的?脚步,还能看清前方的?路,及时出声阻拦,避免她?踩到碎石坑里去?。

    小狗的?夜视能力是很好的?。

    直到来到溪水旁,陶锦才停下脚步,打算在旁边的?矮石上歇一会儿。

    不知道小狗累不累,她?是有些累了。

    这不是遛狗,是遛她?。

    石头不算平坦,怀七将自己的?外衫褪下,工整叠了几层垫在小姐身下。

    坐在矮石上,陶锦仰头看向身旁人,借着朦胧月色,她?看见小狗的?唇角紧紧抿着,想?来应是忍耐的?很辛苦。

    她?抬手,指尖钻进小狗掌心摸了摸,果然?有汗。

    怀七下意识想?将掌心擦干,莫污了小姐的?手,可小姐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更过分的?朝他腰身摩挲去?。

    “不坐下休息休息吗。”陶锦道。

    虽知晓小姐此言是故意的?,可望着小姐笑眯眯的?模样,怀七还是耳根发烫,他别开眼?,声音压抑沙哑。

    “多谢小姐关心,属下站着休息便好。”

    听小狗说话的?动静,陶锦就知他有多难过,于?是她?慢声说。

    “坐下。”

    怀七沉默一瞬,艰难坐在小姐身旁,因某些显而易见的?缘由,他并不敢放松身体,坐姿颇为怪异。

    陶锦轻笑,指尖熟悉的?探进他衣襟,戳戳那?坚硬绷紧的?捏捏玩具,惊讶发觉小狗身上出了层薄汗。

    秋天夜晚寒冷,他是忍的?多辛苦。

    “很难受吗。”她?凑过去?问。

    怀七低声否认,虽是有些难挨,但皆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若能因此讨得小姐欢心,这点?难受算什么呢。

    更何?况,他甘愿被小姐如此,哪怕更过分。

    两?人出来也有一会儿了,后面还好,陶锦担忧前面禁锢着会坏,便令他自己拿下来。

    此处荒郊野岭,虽是无?人,可终究是露天范围,被小姐责令做此事,怀七还是有刹那?不知所措。

    看出小狗的?犹豫,陶锦眯了眯眸子,“怕被人瞧见?”

    怀七还未答,陶锦圈住小狗腰身,安抚道:“莫怕,我替你挡着。”

    说是挡,不过是她?凑的?更近。

    “是。”他只能应。

    夜色昏暗,林间偶尔有鸟鸣响起,这本应是很快解决的?事,把玉环拿下便好了,无?论何?种状态,怀七皆可忍着。

    但是小姐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小姐……”

    男人眉宇轻蹙,身体微微后仰,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身后石上,用力到骨筋凸起……又被女子白皙细嫩的?手覆上,无?言压制。

    每有风吹草动,怀七便绷紧神经,观察着周围。

    “莫不专心。”陶锦伸手一弹,见他猛的?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哑声应是后才算满意。

    最后,怀七轻推小姐的?手,双眸祈求地看着她?,陶锦会意离开,可袖口还是被溅脏一点?。

    看着织金锦袖上的?那?点?污浊,陶锦愣住片刻。

    怀七心跳一窒,他顾不得自己,连忙去?擦拭小姐的?衣袖。

    可那?种东西怎能擦干净呢。

    怀七心慌不已,立刻跪身请罪,“小姐恕罪,是属下之过。”

    “确实是。”陶锦点?头,收起手,不甚在意道,“起来吧,你弄脏的?衣衫那?么多,不差这一个?了。”

    怀七本还在紧张,听闻小姐的?话,瞬间止住嘴,脸颊有些烫。

    不一样的?,以?前他弄脏的?都是自己的?衣裳,他还是初次将小姐的?衣衫染脏。

    陶锦起身去?溪旁洗手,却见溪水内有鱼儿游动,个?头还不小呢。

    她?与?小狗皆未用晚膳,想?起以?前在影视剧里看的?场景,她?转头询问小狗,“会抓鱼吗?”

    怀七颔首,他褪去?外衫,挽起裤腿,努力忽视异样感,抬步走进冰凉溪流中,静静观察等待。

    陶锦坐在岸边观赏,她?本以?为要等一会的?,谁料转个?头的?功夫,男人匕首上便多了条鱼儿,足有他半臂长。

    怀七慢步回到岸上,取出常备的?火折子。

    杀鱼剥鳞掏内脏,将树枝削尖串上,再架到火上烤,男人的?手法异常熟稔,一瞧便知没少做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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