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感动,簪子本宫赏你了。”陶锦拉着怀七拿簪子那只手,不容抵抗的压到?他胸前,目光来回扫过,她?笑眯眯道:“很像呢。”
也不知是在说那簪面与蝴蝶烙痕,还是说簪上红玉与怀七身上新戴的胸饰,亦或是两者皆有。
陶锦离开浴室,独留怀七一人怔愣在原地,看着那支金簪久久未语。
这是小姐赐他的那支金簪,他不会认错的。可是为什么,那簪子不是已经被扔到?湖中了吗。
待怀七出?去时,陶锦正?靠在榻旁,手中持着书卷,眉宇轻蹙,神?情端凝。
书卷的名字很正?经,不是某些补注传记便?是国策演论。
但如果?怀七走过去看一眼,就会发现里面的书页内容很熟悉,正?是他家小姐生前爱看的狗血文。
没办法,古代取乐的方式就那么几种,她?已看够了乐师舞男,床榻之上也有怀七供她?玩乐,剩下唯一的爱好便是看点狗血。
为了不那么快掉马,她?看书的频率很低,书名还是精心?包装过的。
怀七厌她?,自然不会关心?她?看什么书,所以?到?现在为止,他一点都未发觉端倪,半点没有掉马的风险。
但凡怀七对她的好奇多一些,便?早应发觉不对劲。
看见男人走出?来,陶锦扫过他掌心紧握的金簪,缓缓放下书卷。
“今日本宫允你宿在榻上。”
天气?转凉,被窝里有只热乎乎的小狗是很好的,她?很喜欢躺在怀七胸肌上,很好捏,也很好枕。
怀七被陶锦扯到?榻上,每次都是这样,他对于上她?床榻这个行为极为抵抗,仿佛上面有针扎他一样。
等他知道身前每日凌辱自己的女人便?是日思夜想的小姐时,也不知他还会不会这么抗拒,还是与以?前一样变着法的往她?床上钻,主动说要来暖床。
想到?那时的场景,陶锦便?觉很是过瘾。
书卷被塞进枕下,掌心?下意识精准定位,揉捏几下,怀七僵着身子未动,可是陶锦还是觉得不满意。
揪起红玉,她?轻啧一声道:“明日起,本宫给你解了镣铐,你随侍卫去操练操练。”
怀七压抑着,薄唇紧抿,双眸扫过身上女人,不知道这位长公主又?想用什么法子折磨他。
这两个月里,怀七除了要跪候侍寝,还要去月苑学?习所谓房中术,还有一些其他课程,譬如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
怀七从来也未接触过这些,他每次都在站在最后,生生挨过那两个时辰,好在夫子也并未为难他。
这是陶锦暗中下令过的,怀七连琴弦有几根都不知道,更遑论给她?抚琴,她?想起暗卫弹琴的画面便?觉得诡异。
女人掌心?落在怀七胸前,语气?略带遗憾,“本宫记得你可是暗卫,虽废了武功,可也不能荒废度日,至少将这里练壮些。”
说罢,她?又?捏捏。
陶锦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她?就是喜欢怀七以?前的身材,一八五大乃酷哥暗卫诶,身体好些自然要练回来。
怀七只在听见解开镣铐时指尖微动一瞬,很快又?归于平静,瞧不出?神?情。
长公主似乎看出?他隐秘的心?思,掌心?缓缓抚过,最终停在他脖颈上。
微微施压,带来一阵窒息感。
“怀七,你最好乖些,本宫近日很忙,可不想分出?心?思在你身上。”
“……是。”
感受着喉结在掌下滚动,陶锦这才松开手。
怀七的失眠之症好了许多,傍晚也无需吃药,可他天生觉浅,夜里睁开眼,周遭寂静漆黑一片,唯有怀里的女人呼吸绵长,脸颊枕着他手臂,掌心?揽着他腰身。
温热的肌肤贴在他身上,这幅亲昵姿态,令他心?间嫌恶作呕。
除了小姐外,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触碰,每次被强行使用完,他便?恨不得拿刀刃削掉肉,每寸被她?触过的皮肤都是脏的。
被锁在金笼里的每一夜,怀七都有这个想法。
刀刃触碰肌肤,点点血珠渗出?时,脑中又?抑制不住的想起长公主的威胁,他若再敢自毁一寸,便?令小姐尸骨永无归处。
她?说得出?,也做得到?。
血迹被怀七擦干,所幸微弱的伤口愈合的极快,她?未曾发觉不对。
怀七收回掌臂,熟睡中的女子未醒,柳眉轻拧,又?转身继续睡去,背身对着他。
一副不设防的模样。
夜色里,怀七坐起身,掌心?紧握着那支金簪,眸底情绪疯狂翻涌,痛苦不断切割着仅存的理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杀了长公主再自裁谢罪。
这个念头从未消亡,只是被强压在心?底,而今又?翻涌四起。
今夜是个很好的时机,他未被锁在笼子里,也未服用软骨散,金簪可以?充做武器。他虽失去武功,可是男人的力气?绝对比一位矜贵的公主大的多,她?或许都来不及反抗,一切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结束。
他逃不出?公主府,可也不想与长公主死?在一处。
怀七望向窗棂旁边,那是这间寝殿内最靠近青州的地方,他想离小姐近些,哪怕只是几步路。
是他废物,才让自己落得如此处境,甚至牵连小姐。死?后坠入无间地狱,连向小姐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怀七看向床上熟睡的女人,幽暗眸底惊天骇浪。
黑夜里,陶锦无声睁开眼,眸中清明一片,半分没有惺忪之色。
从怀七将掌臂抽回时她?便?醒了,只是懒得睁眼,本以?为男人只是不想挨着她?睡觉而已,谁料等了半晌,等来的不是怀七清浅的呼吸声,而是坐起身子。
寂静夜里,明明没有丝毫杀意,却更令人觉得胆颤心?惊。
本以?为经过两个多月的驯养,怀七不会再有这种心?思了,合着是忍辱负重?,一直在等待今天吗。
他不会真?的要动手吧。
陶锦无言阖眸,指尖悄悄摸向枕下,当初为了防止怀七在寝殿内寻到?武器,她?将所有尖锐物品全部撤走。
这下好了,她?唯一的武器,只有枕下这本书。
金簪对书t?卷,还真?是一场朴素的打斗。
也不知她?如今的能不能打赢一个暗卫,陶锦认真?思索一下,得出?的可能性为零。
两人的体型差摆在那里,她?这具身体虽习过武,但她?从来没与人打过架,轮杀人的经验,怀七甩她?八百条街。
无声吞咽口水,陶锦指尖按住书卷,感受着身后的响动。
没有任何动静。
幽静夜里,只有她?自己的心?跳怦怦作响。
怀七仍静静凝着她?,陶锦想象了一下,她?甚至能猜出?怀七是什么表情。定然是痛苦中掺杂无尽恨意的,内心?天人交战。
杀了她?,小姐的尸骨被辱。
不杀她?,他万般恨意难消。
久久,身后终于传来动静。
陶锦心?跳几乎跳到?嗓子眼,幔帐被轻掀起,怀七下床走远,银铃声被刻意控制放轻。
要逃走吗,公主府防卫严密,他逃不掉的。
待动静逐渐消失,陶锦才无声转过身,看向窗棂旁的男人背影。
终究是放弃了,还是无法挣脱枷锁,怀七不怕杀害长公主,只担心?她?。
真?是个忠心?耿耿的暗卫啊。
今夜无星无月,窗外夜幕低垂,除了院里隐约烛火,什么都看不见。
怀七不愿与长公主共处,哪怕一瞬。
陶锦坐起身子,赤足走过去。
听到?到?身后未遮掩的脚步声,怀七并未转身,握着金簪的手攥的更紧,那女人幽魂一般揽住他腰身,指尖沿着肌肉攀爬,放肆摩挲。
感受着掌下肌肉紧绷,笑意在陶锦眼中流转,又?生生压下去,刻意冷声开口,“大半夜还有如此闲情逸致,看来是休息好了。今夜无月,你在赏什么景。”
男人依旧缄默,可是陶锦未打算放过他,指尖揉捏着,她?语气?不耐,“说话。”
怀七极力压抑着躲开的冲动,只说,“......无月,亦有景可赏。”
听见这个回答,陶锦笑出?声,“天上无月,本宫眼前倒是有轮红月可赏。”
怀七似乎没理解,陶锦用实际行动证明。
这个身高差真?的正?好,她?只需微微低头,便?可将那轮红月含住。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环住怀七,一边如此,一边去寻他手里那支金簪。
那可是怀七欲谋害她?的凶器,她?还是不放心?,万一怀七忽然想不开,抬手往她?脖颈一戳。什么掉马不掉马,这辈子又?该重?开了。
奈何怀七不肯撒手,他死?握着金簪,如何都不肯让她?拿走。
“松手。”陶锦狠狠咬了一下。
怀七身躯绷紧,和聋了一样,颇有陶锦咬掉也不松手的意思。
“......是我的。”他低声道,声音中掺杂一丝哑意。
陶锦怔了几瞬,轻嗤一声,她?可不稀罕这支金簪,小狗叼回窝里藏在身下宝贝物件她?又?瞧不上。
“是你的又?如何,本宫既然可赏你,便?可收回。”
好在怀七是右手握的金簪,指腹落在绷带上,她?寻到?那处伤口,按下去。
怀七唯一的弱点就是右手的筋脉断裂处,果?然,剧烈的疼痛使男人瞬间生出?冷汗,却没有松手的架势。
这么倔强吗,陶锦抬起眼,在深夜里与怀七对视。
痛意自手腕蔓延到?掌臂,逐渐变得麻木,身前女人勾了勾唇。
小姐的金簪怎能再被外人拿走。动作快于思想,怀七下意识抬手阻止。
陶锦轻嘶一声,缓缓垂目,男人左手正?攥着她?手腕,指腹扣在命门?上,力道大的她?手腕生疼。
她?抬眼,眸光幽深,“疯了吗。”
这是游湖归来怀七首次敢反抗她?,刚答应完撤令便?敢对她?动手,怀七胆子愈发大了。
听见这句,怀七才恍然清醒过来,他骤然松开左手,掌心?金簪顺势被抽走。下一瞬,清晰的巴掌声响在深夜,冰凉尖端抵在他喉间。
“刚给你两日好脸色,你便?如此作态,可是嫌本宫对你太好了。”
方才怀七似是奔着掐碎她?腕骨去的,她?手腕都被掐出?一圈红痕
“奴不敢。”
怀七声音很轻,金簪戳着他喉间,有愈发用力的架势。
若能被金簪贯喉而死?,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就好像死?在小姐手下。
他没有躲开,甚至更贴近一些。
怀七似乎很想死?在这支金簪下。
陶锦意识到?这点后,她?默然良久,顺着锁骨往下移去,最后停在蝴蝶烙痕上。
金簪用力划过皮肤,留下的一道道红痕组合成?一个字。
犬。
她?在提醒怀七,别忘了他现在是谁的狗,没有她?的允许,他甚至没有自毁的权利。
陶锦握着金簪回去补觉,独留怀七一人站在窗前,欣赏无边夜景。
红月被她?咬的红肿破皮,陶锦也未理会,谁让小狗今日不听话。
翌日睁眼,男人跪在床侧。
见她?醒来,怀七低声道:“奴来侍奉殿下。”
“大早上你想如何侍奉。”她?不耐道。
怀七不是真?心?侍奉她?,他只是在试探,试探长公主是否察觉到?他昨夜心?思,是否会因此再度撤令。
陶锦对此心?知肚明,她?嗤笑一声,扯开怀七衣襟,见果?然是破了。她?将另一侧弄到?一样的效果?,怀七一言未发承受着。
陶锦看的十?分顺眼,她?未忘了昨夜所言,早膳后果?真?给怀七解开镣铐,让他和侍卫一起操练去。
她?问过李还,只要不用右手,这种适当锻炼有助于恢复。
犬类嘛,不能圈养在笼里,总要放出?去跑跑。
时隔两月,脚腕上的镣铐被解开,再没有一步一响的银铃声,怀七怔怔站在原地,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即便?没有镣铐怀七也跑不了,他早被一只无形的细绳拴住脖颈。
*
公主府内有专门?的校场,听闻殿下将一个男宠扔来训练,领头的侍卫长李令没忍住嗤笑出?声。
让一个弱不禁风只会花前月下的男宠来和侍卫一起训练,听起来就令人匪夷所思。
莫非是这男宠惹了殿下不快,这才想出?此招惩罚他,李令为此还特意去寻许少良旁敲侧击的打听,他该对这男宠是何态度,是随便?训练几下做做样子,还是真?的操练。
许少良听闻,只皮笑肉不笑道:“你自己看着办。”
李令疑惑不已,就在他离开前,许少良又?补充一句,“他可是你的老熟人,近来多惹殿下生厌。”
李令还没听懂,他只负责府邸外部巡查,连月苑都没进过,怎么可能认识殿下这位新欢。但他听懂了后一句暗示,此人多惹殿下生厌,那不就说明是想教训一下吗。
得了准信,李令心?间也有了底气?,直到?他看见那个一身玄色衣袍,气?质冷肃的男人时,李令才懂那句老熟人是何意。
几个月前,正?是他带队将怀七从青州绑到?公主府,一路上对怀七折磨不少。
他自将人送到?刑房后便?离开,回府后未再听闻后续,谁承想此人竟成?了殿下的男宠。
这是失宠了啊。
李令盯着怀七颈上的金链与小牌,率先嘲谑开口,“还是你有手段啊,才几日不见,竟爬到?殿下床上去了。”
怀七面无表情,一双黑眸冷冷扫过李令,犹如在青州山上一般。
李令瞧他这个眼神?就心?间来气?,装什么高傲,武功再厉害又?如何,如今不还是个废物,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心?间有了底气?,李令说话也肆无忌惮,“怎么,男宠做不下去,准备来当侍卫了,但你得知道,近侍队可不是什么废物都要。”
他说着走到?怀七身旁,就在最后一句落下的瞬间,掌心?握拳狠狠朝对方腰胯袭去。
本以?为怀七会始料不及,可男人闪身很快。
心?下有了思量,李令扫过男人□□,继续嘲道:“反应挺快啊,还以?为被玩废了呢。”
怀七未被激怒,他目光落在李令面上,语气?冷淡,“既是操练,不该站在这里一直废话吧。”
没想到?怀七还敢出?言不逊,李令冷笑,指着角落里的柴火垛道:“近卫队不养闲人,你去把那堆柴劈了。”
听闻李令的话,周围几个凑热闹靠过来的侍卫纷纷憋笑,那是属于杂役的活,如今指派给一个男宠干,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
“李哥,人家可是伺候殿下的,你不怕他晚上对殿下吹耳旁风。”有人笑着开口。
“就是,看这小子也没干过粗活,扛得动柴火吗。”
很快有人迎合,他们都是李令手下的人,难得碰见这么新鲜的事,都没忍住多说笑几句。
怀七不似他们生了一身粗壮的腱子肉,他的长相?与身段很容易让人忽视他遮在衣衫下的肌肉,且经过陶锦这段时间的有心?装扮,如今的怀七一眼瞧去,确实很像个伺候人的小白脸。
李令见越说越离谱,也怕事情闹大,厉t?声呵斥道:“怎么,你们谁没劈过柴,既然来了老子的地盘,那就得听老子指挥!”
操练侍卫,从锻炼力量开始很合理,就是不知怀七劈完这堆柴火,晚上还有没有力气?伺候殿下了。
第36章
第
36
章
听着周围人不怀好意的戏谑,
怀七一言未发,径直走向那堆柴火。
未曾犹豫,男人将衣摆撕下?一段,
在缠着绷带的右手上?又束一道,这样比较好借力,
不会带来太多痛感。
怀七下?意识将所有?对?待都当?做长公?主的授意,包括李令这些?人的嘲弄。
他不知?昨夜长公?主有?没有?察觉他的意图,但那支金簪在今晨被女人还给他,此刻正放在衣襟内,
与肌肤贴在一处。
他不能再弄丢了。
劈柴对?暗卫来说不算什么,
他生的卑贱,
从?小就是干粗活长大的,除了训练以外,
劈柴挑水,
洗衣做饭,
就连衣裳破洞也会自己缝补。
拎起斧子,
试过一两个后,怀七劈柴的动作熟练且速度。
李令将下?属赶走,自己寻了把?椅子坐在阴影处监工。
虽已入秋,可正午的太阳仍旧毒辣,何况是这种力气活,汗水顺着男人下?颚流下?,
不过一上?午,
衣衫便被汗水打湿。
眯了一觉的李令打着哈欠起身,看着那堆被劈完的柴,
只让他再快些?。
他与怀七近身交过手,知?道这人以前也是练家子,
这种力气活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一时无事,不代表一日无事,一个内力尽失的废物,劈一天柴如何也累瘫了。
原本?的劈柴工是位憨厚老实的大叔,午时还好心的帮怀七端来饭菜,心叹这小伙子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被发配到这里做这苦差事,还被侍卫长亲自盯着。
“小兄弟,喝点?水吧。”
“多谢。”怀七放下?斧子,撩起衣摆擦过脸上?的汗,将整壶水一饮而?尽。
大叔看了看太阳,又看着怀七捂得严实的衣襟,忍不住劝道:“小兄弟,你要是热了便赤膊干活,这块是校场,不会有?小丫头过来的。”
他见怀七年轻,生的也好,便以为是羞于让府内的侍女们瞧见,可这么捂一天怕是要中暑。
听见这句,怀七的手顿住一瞬,反而?靠在阴凉处的李令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开口。
“叔啊,你就不用担心他了,他身份金贵着呢,一般人可看不了。”
大叔不敢惹李令,嗫喏着没再开口,只是偶尔帮怀七接点?水。
怀七以前在训练时,赤着上?身训练或干活是常有?的事,队伍里都是男人,并不担心什么。
可是现在,他胸前挂着长公?主留下?的吊坠,被咬玩至红肿破皮,方才干活时磨的生疼,如今只怕更加严重,他怎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些?。
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直到日落西?山,那柴火垛的高?度才消减下?去?,大叔连连道谢,那本?是他两日活计,现如今都被怀七干完,他明日也能清闲些?。
放下?斧子时,怀七隐在衣衫下?的右手轻颤,李令这才站起身,扔下?一句便离开。
“明日卯时,准点?来校场。”
长公?主未在寝殿,宫人将怀七打发了回去?。
怀七一滞,心间竟感到轻松,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挑水来冲洗身子。
弯腰劈柴整日,衣衫不断摩擦,那处果然更严重了,连碰一下?都疼,红月与蝴蝶在烛光摇曳中闪烁,他不愿多看一眼。
不同与小姐赏他的小钉,坠链时刻都有?一丝拉扯感,在动作幅度大时异样感更为明显。
这两枚坠链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的身份,一个长公?主一时取乐的玩物。
刻意避开视线,怀七拆下?右手绷带时,掌上?已然勒出红痕,目光落在腕上?伤疤处,他动作逐渐缓慢,然后停下?,就这么安静的瞧着。
庭院落叶沙沙作响,晚风贴着门缝钻进来,吹到怀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