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不喜欢被人肆无忌惮地盯着,尤其那样的目光即便眼睛看不见也能激起她内心的反感。
这是很糟糕的体验。
她像只猫儿警觉地藏了起来,恨不能藏进她口袋,若无人扫兴苏玙或许会欠揍地取笑她两声。
只是还从来没人敢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
名闻边城脾气不大好的女纨绔眉峰上挑,
冲那些不知收敛的‘歪瓜裂枣’抛去懒散的眼神,轻描淡写从嘴唇飘出一句:“还看?”
为首的男子来不及收回惊叹的视线,苏玙衣袖轻挥,竟是隔空给了他一巴掌。
打得结实又响亮,人还没开口,半边脸先肿了。
男子当众折了颜面,
倒是切身感受了一番何为妥妥不讲理的纨绔!
马背上那人居高临下,笑得好看,
又问:“还看吗?”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她以凉薄的口吻问出这句话,
再没有人敢自恃身份,
轻狂放肆。论起放肆与轻狂,这位女纨绔还真令人无话可说。
被打的男子一脸羞怒,死死攥着拳头恨恨地盯着她,苏玙懒得和他计较,冷笑:“还想挨打不成?”
这一言很好地提醒了他,不止提醒了他,
也提醒了在场其他人。他们兴冲冲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女纨绔打架的。亲事还能定下,小美人还没娶回家,闹什么?
娇滴滴的小美人就一个,闹起来说不准最后便宜了谁。这位女纨绔,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
来此的都是慕名而来的富家公子,上次派了媒婆来‘探路’,得到的消息是人如其名或更甚其名,为了美色他们从不同的地方的奔波而来,哪能空手而归?
且亲眼见了,小姑娘真是见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捧在掌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想明白,能伸能屈的付公子顶着巴掌印冲人赔笑:“在下付秋,见过苏姑娘,见过薛姑娘。”
薛姑娘?苏玙眸光轻转,蓦地懂了他们为何会堵在自家门口。世间为色着迷的人太多了,而她的女孩,色.相委实招摇了些。
窝在她怀里,灵渺不懂阿玙为何会突然掐她腰,掐得她莫名其妙又有点没法言说的羞怯。她垂眸沉吟,然后偷偷红了耳根,这动作阿玙做起来……似乎占有的意味太强了。
她早已不是什么都懵懵懂懂的姑娘,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人要倒霉了。
嗯……但愿不要是她。
她窝在苏玙怀里,手指把玩着她衣袖,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干扰。她本就看不见,现下一心一意羞答答地软了腰肢,希望能用肢体语言哄得阿玙手劲轻点,倒是不疼,就是被掐得心慌慌。
苏玙缓了力道,不露声色地下巴搭在小姑娘肩膀,懒洋洋地看着充满表现欲的众人,她弯了唇:“你们再是搔.首弄姿,我家阿喵也看不见,何必呢?”
她把所有人说得讪讪,自个却笑了起来:“是来提亲的吧,看上我的人了?这可不巧,千金不换。”
“苏、苏姑娘,付某是真心诚意想求娶薛姑娘,还请……”
“请什么请?”苏玙翻脸比翻书快,对待不喜欢的人她耐性本就不够,眼下被堵着家门,她沉了眉:“若凭真心诚意就能求人割爱,苏某真心诚意喜欢付公子这颗脑袋,付公子借吗?”
“这……”付秋面如土灰,骇得倒退两步。
所有人都被女纨绔嚣张跋扈的姿态惊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说法方式,还真是……
堵得人如鲠在喉。
“还请苏姑娘给我等一个机会,若能玉成此事,必有重谢!”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不知女纨绔凶残本性,初生牛犊不怕虎。带着世家豪门的骄奢之气,无所畏惧地站出来。
世家娶妻娶贤,然而他是家中小儿子,上不用继承家业,下不用以身作则,年少之人别的不贪,就贪一个无双色.相,他远道而来,做好了死缠烂打的准备。
苏玙居高临下地坐在马背,看到现在哪还有什么不懂的?这群人看似恭谦,实则将她的阿喵当作了囊中之物。仗着家世和几个臭钱,堵了她的门,觊觎她的人,说三道四,逃不开先礼后兵,威逼利诱。
她烦得很,从袖袋抖出一个铜板扔到少年脚下:“还请诸位速速离去,本姑娘必有重谢。”
风打着旋吹过苏宅门,少年年轻的脸庞迅速羞恼涨.红:“一枚铜板,苏姑娘折辱谁呢?”
“折辱你呢,蠢不蠢?还问?”苏玙倦怠地闭了眼:“我的耐性不多了,尔等再不退去,恐怕只能躺着离开了。”
来此之人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子哥,来都来了,不争个高下走是不肯走的。苏玙刚有不客气的苗头,隐在暗中的护卫们纷纷冒出影,眨眼近百人,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各自主子身前。
这阵仗摆出来就不是来提亲了,是来明抢了。敢真刀真枪和苏玙硬碰硬,这一幕在边城是稀罕景。
沉鱼巷,街坊四邻闻声麻利地跑出来,其中以苏大娘跑得最快。
摆明了外来人合起伙来欺负本地人,苏大娘腰系围裙手拿锅铲,凶巴巴地站在马一侧:“了不得了,我看谁敢欺负我们苏家人!”
秀水城苏乃大姓,认识的不认识的,走在街上十个里面得有六个姓苏。虽然论起血缘来八竿子才能打着一个边,但退回八百年前大家还是一个祖宗。
苏玙在边城玩得风生水起,有看不起她的,有不理解她一个女子偏生比男儿还会闹的,可说破了天,土生土长的苏纨绔,也拥有一批忠实的朋友。
边城四少看热闹地骑马过街,荆续茗玩着扇子稀奇道:“苏玙,你竟然在自家门口被人堵了?”
苏玙微微一笑。
“哎呀苏玙,你还有这一天呢!”周念商摩拳擦掌,一脸兴奋。
“且慢且慢,苏玙,你先不要动手,咱们要不是试试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们?”
王傲尘月底就要订婚,这阵子逢人就笑,脸上的喜气压都压不住。他一句话说出来,边城的百姓忍不住大笑。
在边城姓苏的尔虞我诈窝里斗算是常态,但要有外人仗势欺人,这就很严重了。
对谁用强不行,非不长眼的对苏玙?李寺翻了个白眼:“喂!你们谁呀?哪来的?嘿!竟敢无视本少爷?”
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美色当前,他们都表示出了强硬的一面。这事发生在边城不稀奇,可发生在一群世家贵公子抑或豪门贵胄身上,这就引人深思了。
苏玙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他们执意不肯离去,不见得全然是为了灵渺美色。
她头脑灵活,唇边噙了抹冷艳至极的笑,或许更关键的一点,他们是为了薛师之女的名头而来。
得薛师之女,便能轻而易举得薛师多年积累的人脉。
薛师桃李满天下,沈隽说得不错,文坛仕林,半数的人都要承他情,尊他为师。有一个这样大名鼎鼎的生父,阿喵跟着她的确委屈了。
想通这点,苏玙明目张胆地和小姑娘咬耳朵:“我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小麻烦精。”
什么嘛,突然又要嫌弃她。灵渺委屈地从她怀里出来,上身坐直:“你是怕麻烦的人吗?”
苏玙还真是。不过……她活动了手腕:“我不怕你这个麻烦。”
一句话,哄得小姑娘眉眼绽放出不一样的光彩。
双方箭拔弩张,饶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人们也不免为她的天真为她的美好动容。少女轻启红唇:“你们是要打架吗?”
她突然问话,世家少年态度说不出的恭敬谄媚,哪怕小姑娘看不见依旧弯腰行礼:“在下钟寂,是真心爱慕姑娘,愿为姑娘永不纳妾。”
“这就奇怪了,你第一天见我,怎么就真心爱慕了,不过不管真假,你都没机会了。”她从怀里取出那封帛书:“我是阿玙未婚妻,要嫁也只会嫁她,要娶也只会娶她。不信你看?婚书为证。”
知道她是小孩心性想当着众目睽睽显摆一下婚书,苏玙心生无奈,徒生一股这辈子都要栽在她身上的觉悟。
“只能看,不能摸。”少女嗓音犹如天籁,一心赶来提亲的诸位公子哥纵使心凉了一半,也乖巧地不得了,睁大眼睛瞧上面的字。
看来看去,付秋率先笑了出来:“从没听说薛苏两家有婚约,薛姑娘,你这婚书没有官府盖章,当不得真的。”
小孩子过家家,不是胡闹吗?
他一句当不得真,灵渺小姑娘变了脸色:“你这人,甚是无趣!”
冷冰冰的,裹着一团怒气,众人愣在原地,付秋张张嘴,环顾周围待看清同来的竞争者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打了个寒颤,急忙俯身赔罪:“无意冒犯薛姑娘,只是……”只是这婚书的确作不得真啊!
“当不当真,我说了算。”少女娇纵任性的模样都十分好看。
苏玙很是出了口恶气,眸色睥睨:“不错,要什么官府大印,她是我未婚妻,谁能抢走?谁敢抢走?你们试试!?”
“说得好!边城之地还轮不到外人放肆!”宁昼领着两百府兵策马而来,旗帜飘摇,为首的‘宁’字闯入眼帘,众人便知将军府的立场。
“阿姐不愿来,嘱咐我来看看。阿玙,你没事吧?”
单是‘看看’就要动用两百府兵,可想而知若苏玙真的伤了残了,他们难出秀水城。这个认知,一点都不美妙。竞争者们面面相觑,付秋长叹一声:“告辞!”
苏玙朝宁昼使了个眼色,多年的默契,宁昼立时心领神会,派人秘密追了过去。
“原以为还能打一架,就这么轻松地放他们走了?”李寺失望道。
“急什么?”苏玙抬起下巴:“咱们走着瞧。”
听她这么说,熟悉她的人眼睛纷纷亮了起来。
月黑风高,少女在未婚妻哄劝下早早入睡,苏玙转身从闺房退出去,门掩好,交待了阿芝几句,她匆匆离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灵渺眼睛睁开,裹着被子无奈地翻了身,笑容藏着丝丝缕缕的宠溺。她似是猜到未婚妻要去做什么,白日被人挑衅,以阿玙的性子定不会罢休。
多少年来她听着她的事迹一点点丰富了对未婚妻的认知,她很了解她。同样的,也很信任她。
走出大门,苏玙昂首挺胸,从怀里摸出面纱戴好,待走远了,她吹了声口哨,哨响,草丛里跳出五个人。
“四方客栈,走走走,打架去!”
作者有话要说:苏小鱼(微笑):打架,当然要背着阿喵打才爽快啊。
四少宁昼(点头):走走走,去晚了他们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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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方客栈。
白日里吃了瘪,
公子哥们心情不是很好,彼此都是竞争者,回到客栈,
自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客栈被他们包了下来,
坐在宽敞的敬松堂,名为钟寂的少年一拳砸在茶桌,引得茶杯震颤:“这个苏玙!”
所有人的视线被他吸引,
同样也被他的话勾出怨恨。若非苏玙,
这一行哪会无功而返?
现下全天下的世家豪门都在找寻薛师之女,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好容易被他们找到,来到边城竟碰到苏玙这个拦路虎。
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想在将军府护祐下动苏玙,难度恐怕不是他们能想象的。提前找到薛师之女,占了先机,
但若不能抢在后来人的前面定下与薛家的婚事,薛师的遗泽他们根本沾不上边。
夜色渐浓,
来自盛京二流世家的公子哥们暂且握手言和,商讨对付苏玙的计策。
“看这样子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薛师之女被一个女子迷了心窍,
要想把她带回盛京,
难。更别说边城皆在将军府的掌控下,但凡闹出大动静就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还是给他人做嫁衣。”
“苏玙有纨绔之名,的确不是好惹的。”付秋手里端着茶,容色稍冷,身边的小厮大气不敢喘地为他敷药。要说苏姑娘一巴掌怪厉害的,
再严重点,公子这张脸怕是要破相了。
“挨了一巴掌,付兄就想这么忍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付秋笑里藏刀:“且等我迎娶薛姑娘,做了薛家名正言顺的女婿,一个苏玙,不足为虑。”
“这倒是,咱们来此的哪个不想迎娶薛姑娘?之前要媒婆来相看,为的不就是名利双收还能抱得美人归?不然咱们急着跑来做甚?”
这话说得委实直白,世家少年嗤了一声:“别把我和你们说的一样,我是真心仰慕薛姑娘。
以薛师为人,他的女儿比起皇城真正的龙子凤孙,亦不遑多让。这样的人,若能娶为妻,便是一辈子的福分。”
别管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他们起初来这,哪个不是一为色,二为名,三为利?天下只有一位薛师,薛师只有一个女儿,这份量,即便少女目盲孤弱,也是极好的登青云路的踏板。
几人各怀怪胎,商量半晌也商量不出一致认同的对策。哪个都想在少女面前装君子,哪个都不愿多出力。
钟寂觉得没意思:“我就不奉陪了,来都来了且看各自本事,我去睡了。”
他一走,其他人也想走,眨眼的功夫正堂只剩下付秋和严家长子,两人对视一眼,付秋起身告别。
夜色深重,穿着店小二服侍的宁少公子戴好头顶瓜皮帽,在偶然倾泻而下的月色中冲苏玙挤眉弄眼:“怎么样?是不是很英俊?”
苏玙先前对他有气,打他一顿这气就散了,两人还是交情深的朋友。到了这时候他犹有闲心打趣,苏大小姐坐在屋顶,挥挥手,懒洋洋地催促:“快去快去。”
同在屋顶的四少没想到宁少公子不装正经时是这德行,距离感弱了不少。平素他们见了宁家姐弟都是敬而远之,真论起来,敬大于畏。
宁家姐弟和他们不同,是根红苗正的官宦子弟,姐弟二人和苏玙感情最好,即便如此长大以后玩得也少了。
这次宁昼主动请缨扮演做坏事的店小二,荆续茗余光看了眼身边眯着眼睛吹风的苏姑娘,猜想他此举很大可能是在向最好的朋友示好,试图重新融入她所在的圈子。
这样也好,这样哪怕他们都走了,还有人陪在她身边。
“想什么呢?”苏玙拍他肩膀,眼尾勾着笑:“快看,宁昼还是第一次做这事呢。”
出身将门的宁少公子,三言两语从走廊接过客栈小二端来的酒,快步来到一处花圃,猫着身子借着枝叶掩映将备好的蒙.汗药倒入其中。
做好这些,他抱着酒坛像模像样地朝护卫所在的客房走去。
“还不错嘛,就知道这小子贼着呢。”记得上次宁昼跟她出去教训人,应该是四年前了吧?苏玙低头笑了笑,嘟囔一声:“臭小子。”
四少坐在屋顶倒计时,从一百数到三,那个二字还没从嘴里飘出来,一声哨响响彻寂静黑夜。
苏玙打了个哈欠:“来吧,给他们长长教训。”
四少兴奋地在夜里呲着牙,如无意外,这大概是他们功成名就前最后一次集体的放肆胡闹了。想想既舍不得,又忍不住激动。
护卫们喝了搀着强效蒙.汗药的酒,睡得昏天暗地。宁昼足尖一转自房里拐出来和苏玙等人汇合。
五人默契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夜里横冲直撞地踹开贵公子的门。
首先遭殃的是付秋。
人在梦中被陡然的声响惊醒,来不及点灯,付秋看着破门而入的人白了脸:“你…你是谁?”
苏玙扬声笑道:“揍你的人!”
六人一哄而上,场面混乱,李寺在里面年纪最轻,眼看要被挤出来了,连忙道:“别急别急,再让我踹两脚!”
“不急不急,大家都有份……”
被揍的付公子来边城一趟,感受到了不同别处的风土人情。而同来的竞争者们,机会难得,做了回患难兄弟。
五个纨绔外加一个根红苗正的将军嫡子,趁夜将四方客栈闹翻天。
第二天,来自盛京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们,天一亮,城门刚开便急哄哄地带着没睡醒的护卫驾车逃走,恍如身后有饿狼在追。
四少笑弯了腰:“欢迎再来啊!”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世家公子:“……”可恶!!
不用想,大家都知道这是苏玙带人动的手。
当日,苏纨绔派人给四方客栈送去了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打了人,砸了东西,十倍补偿回去,就连店家接过银票后都只是无奈一笑。
纨绔作风,让人又恼又爱。
太阳高照,苏玙绘声绘色描述她是怎样痛打落水狗,少女在一旁听得眉眼弯弯:“知道你厉害。”
“那是,本姑娘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自家小院,苏玙躺在小竹床枕着胳膊看过去,光芒照射下少女俏丽可人,她动了心思:“阿喵,凑近过来。”
“怎么?”灵渺不疑有他,倾身靠近。
看着她白皙粉嫩的脸蛋儿,苏玙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知道吗?被我亲了,就是我的人了。”
少女含羞阖首,思忖稍顷,笑道:“阿玙也是我的人。”
“嗯,怎样说都对。”
经此一事,整座秀水城都知道苏纨绔多了个口头承认的未婚妻。
渐渐地,不知从谁口里传出一句风靡大街小巷的话:能令苏玙认真的,除了玩,便是眼蒙白纱我见犹怜的少女。
是以宁大小姐公开在解怨碑前放弃对苏玙的追逐后,为了吸引苏玙的注意,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争先模仿少女身上的娇弱气质。
甚至有人眼前刻意缠了白纱,做那两眼一摸黑的可怜姿态。某日不小心被苏玙撞见,可谓踩了猫尾巴。苏大小姐当街不客气地讥讽一顿,这场东施效颦的潮流才被止住。
人们恍然,原来纨绔,也有专情人。
同为纨绔,月底,四少之一的王傲尘与暗恋的姑娘订婚,订婚宴,苏玙带着灵渺前去,两人并肩而立,出双入对,走到哪都是焦点。
赴过这场酒宴,诸人就要分道扬镳。王傲尘携手他的未婚妻与众人举杯:“敬明天,以及明天的我们。”
苏玙将装满果汁的小酒杯塞在未婚妻掌心,自己潇潇洒洒端起酒杯。宾主尽欢。
与此同时,盛京。半日之内,所有人都晓得付、严、钟、甄、玉,五大家族的公子被人联手打了。
打得凄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瞧那昔日金玉环佩的儿郎——嘶!怎一个猪头了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9-02
18:53:50~2020-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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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疼归疼,
此番回京受到的羞辱更为致命!猪头五公子的名号在死对头恶意散播下越传越广,付秋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一巴掌拍在桌案,
换来的是嘴角撕裂般的痛。
好端端的世家公子,去了趟边城,
回来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扛不住那份疼,付秋眼眶噙着泪,
再恼火都不敢继续蛮力发泄。
他们从边城离开,
一路快马加鞭回到盛京,整三天时间了脸上的伤仍不见轻,可见苏玙等人下手之重。
秘密回京,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府,谁成想半路遇见晏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狗东西,不由分说扯开他们用来遮羞的轿帘,
闹得所有人都晓得他们被人教训了。
可恶!!
这伤势,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看了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得是有多狠,下手又有多精准,才能弄出这样滑稽又棘手的伤痕,
还别说,
打老远看,是挺像……
老大夫道了声罪过,转身取了祖传的伤药,没敢把话说死了,只推说会好,至于什么时候好,
好了会不会留疤,谁知道呢。
他补救道:“老朽无能,若要尽快恢复,还需请宫中御医诊治为好。”
这句话说出来,付家人本就担忧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为这事请御医,付家的脸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