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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薄莉看到他,愣了一下,就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腕,对珠宝店的老板说:“老板,帮我量一下他的手指尺寸。”

    老板答应一声,去拿软尺。

    埃里克没有说话,任由她扯下黑色皮手套,在左手的无名指缠裹上软尺,测量尺寸。

    量完尺寸,薄莉也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一直牵着他,开始挑选婚戒的款式。

    婚戒的样式都纯朴而素净,薄莉选了一枚纯金戒指,付钱买了下来。

    整个过程,埃里克都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走出珠宝店,薄莉举起他的左手,将那枚纯金戒指缓缓推了上去,仰头笑说:“宝贝儿,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

    他的无名指也极长,几乎跟中指一样长,几线青筋微微凸起,蕴藏

    着相当可怕的爆发力,戴上婚戒以后,莫名有种一切血腥恐怖的冲动都被这枚指环拴住的感觉。

    ”

    他终于开口说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目的?”薄莉微笑着,亲了一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他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止买了一枚戒指。那些银戒,你想送给谁?”

    薄莉坦然地说:“当然是马戏团的人。”

    他闭了一下眼睛,呼吸已有些不稳:“你也会像这样给他们戴上戒指,再对他们说一句‘我爱你’?”

    薄莉感觉在大街上跟他争论这个,实在有些丢人,于是牵着他的手,回到了马车上。

    幸好今天乘坐的是四轮马车,有车厢,有窗帘——她刚登上去,下一刻,埃里克的手插入她的头发,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转头面对他。

    明明她已经给他戴上婚戒,他的眼中却毫无喜悦之色。

    从昨天到现在,不管是愉悦还是愤怒,都是薄莉单方面的感受。

    他的内心只有惶恐。

    他完全无法冷静下来,任何冷静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剧烈的惶恐在他的体内发酵、膨胀,如同高烈度酒精灼烧他的心脏,几乎使他眼花耳鸣,肌肉痉挛。

    即使在那最后几秒钟,他也没有感到半分欢愉,只有更加剧烈的恐慌。

    ——她可能会离开。

    她会离开他。

    那一刻,他简直想永远钉在她的身上。

    可惜,没人能永远钉住一具血肉之躯。

    她给他戴上婚戒后,那种难以忍受的恐慌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发作得更加猛烈。

    除了这枚金戒指,她还买了好几枚银戒。

    全是开口的戒指,她甚至省去了测量手指尺寸这一步骤。

    这些戒指是给谁买的?

    她在想什么?

    薄莉见埃里克死死盯着她,呼吸时断时续,就知道他又脑补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她只能叹息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覆上他的唇。

    他却扣着她的后脑勺,硬生生把她扯远了一些:“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

    马戏团那些人送戒指?”

    薄莉还没来得及沾湿他的唇-齿,

    就被一把扯开,不由有些恼怒:“你觉得为什么?”

    “你连我都喜欢,”他盯着她,似乎已嫉妒得神志不清,口不择言,“谁知道你又看上了谁。”

    就像气球被扎了一个小孔,薄莉听见这话,顿时没了脾气,只觉无奈:“你真觉得他们比得上你?”

    埃里克冷冷看着她,呼吸急促,没有作声。

    这时,车夫坐上驾驶座,抖了一下缰绳,朝别墅驶去。

    薄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他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坐过去,明明已经肌肤相亲,一些举动却还是跟野兽没什么区别。

    薄莉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扯近了一些,抬手揭下他的白色面具。

    假如他是一头不可预测的野兽,那这一动作就是把手掌伸进兽口里,试探野兽是否会猛地咬下来。

    但很明显,他在她的面前是驯服的,白色面具被揭下,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始终紧紧盯着她。

    薄莉见他这么顺从,心口似被灌入一股热流,胸腔酸涨发麻。

    她忍不住亲了亲他残缺的那半边脸庞,低声哄道:“……我只有你一个情人。没人比得上你,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坐在他的膝盖上,下巴抵住他的肩膀,轻拍他的后背:“这些戒指是给玛尔贝他们买的。他们为我做事那么久,还没有送过他们什么礼物。”

    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幅古怪而奇特的画面。

    埃里克身穿垂至膝盖的黑色大衣,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鞋身窄而凌厉,气质冷漠而强势。

    薄莉的身形比他小那么多,手只有他手掌一半大小,坐在他的膝盖上,简直像被家长抱着的孩子。

    如此明显的身形差距,她却是哄慰的那一方。

    也只有她,才能哄慰他冷静下来。

    一路上,薄莉不知讲了多少甜言蜜语,说得喉咙都有些发干,埃里克的呼吸才稍稍平定了一些,将头抵在她的颈侧,深吸一口气。

    时机到了。

    薄莉摸着他颈后的头发,亲了一下他的耳垂,顺势说道:“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他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冷,有些哑:

    ?想看爆炒小黄瓜写的《如何阻止男主发疯》第

    62

    章

    只有她,才能让他...吗?请记住

    “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离开……”薄莉说,“你不能杀死戴着这些银戒指的人。因为我还会回来,不想回来后看到一堆熟人的尸体。”

    ——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离开。

    他脑中嗡的一声,神经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发狂。

    恐怖而尖锐的情绪积淤在他的胸口,过往的画面从眼前接二连三地闪过——酷刑室,遍地都是残肢内脏,新的尸体,旧的尸体,血液开闸一般涌流而出,满室腥臭。

    他过去以杀人为生,如果她离开,他怎么可能不杀人?

    他必须杀人,才能缓解这种焦躁不安的情绪,才能平息癫狂混乱的神经——

    这时,过去的画面轰然破碎。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薄莉吻了上来,主动伸出舌-尖,撬开他紧闭的唇缝,濡湿了他的唇齿。

    她吻得温柔极了,也耐心极了。

    随着彼此气息交混,他脑中可怕的刺痛居然就这样消失了。

    腥臭的回忆被她的气味取代,杀戮的冲动被她的轻吻驱散。

    血流成河的画面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薄莉的眼睛。

    她的眼睛那么明媚,那么鲜活,如同美丽而锋利的刀刃,可以剔除他回忆里的一切腐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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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63

    章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

    半小时后,马车抵达别墅。

    薄莉仔细观察埃里克的表情,确定他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又亲了他一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埃里克说:“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他面容冷峻,抱住她的手臂肌肉线条坚硬而凌厉,说出来的话却显出几分委屈。

    薄莉眨了下眼睫毛:“那我给你拒绝的权利,你拒绝我吧。”

    话音落下,她颈侧拂过一阵急促的气流。

    埃里克垂下头,下颚抵住她颈侧的动脉,形成一个交颈的姿势:“你明明知道,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他说话的时候,喉咙微微震颤,在她颈侧激起一片刺痒的战栗。

    薄莉忍不住伸手按住他的喉咙,把他推远了一些:“骗我可以,别把自己骗了……早上我说了那么多遍滚下去,你哪句听进去了?”

    他的神色茫然一瞬,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从耳根到脖颈顿时红透了。

    真正实施时,他其实没有思考太多,一切全凭本能。

    他虽然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并不是对人体构造一窍不通——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审视人类,都像屠夫审视生肉。

    他站在薄莉的身后,居高临下地剖开她的裙子时,一开始也是抱着屠夫的心态。

    掳掠,劫持,杀戮。

    一把扯住头发,暴露出脆弱的咽喉,刀锋刺入皮肉,鲜血与汗水喷涌而出。

    仅看描述,两者是否一模一样?

    事实上,完全不一样。

    他曾经于此降生,睁眼即是父母恐惧和厌憎的眼神,再度回归时,却是如此紧-窒与温暖。

    可惜,他是一头被饥饿折磨得发疯的动物,这么一点温暖,根本无法填补内心可以吸噬一切的黑洞。

    薄莉叫他滚下去,等于让一头饥-渴交加的野狗吐出口中的食物,这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但他却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薄莉给了他一巴掌后,又递上一颗甜枣。

    她亲了亲他的脸庞,替他戴上面具:“真乖,我们下去吧。”

    埃里克顿了一下,扯开黑色大衣将她裹在里面,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抱着她走下马

    车。

    薄莉眨巴眨巴眼睛,没有拒绝。

    客厅里传来笑声和争论声,马戏团的人也在别墅里。

    ”

    “这可不行,”费里曼大娘说,“克莱蒙小姐说了,打牌可以,不能赌钱。扯上钱就变味了。”

    弗洛拉听见薄莉的名字,立刻蔫了下来,接受了自己要洗一个礼拜盘子的现实。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觉得这是个轻松的小活计,甚至算不上活计。但遇到薄莉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冷水和油腻的盘子了,平时最多给马梳梳毛,喂喂草。

    只能说,克莱蒙小姐是对的,小赌确实不能怡情,不赌钱也不行。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

    弗洛拉欢呼一声,立刻朝门口跑去,这时间肯定是薄莉回来了!

    然而,站在门口的,却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得恐怖,背对着光线,连投射下来的阴影都让人毛骨悚然。

    撞进男人面具眼洞的那一刹那,弗洛拉只觉得汗毛悚立,胃部像毛巾一样拧紧了。

    忽然,弗洛拉发现,男人的黑色大衣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一眼看上去简直像个人。

    弗洛拉吞了一口冷气,汗毛竖得更加厉害了。

    男人不会把尸体裹在衣服里,带回了别墅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想要栽赃克莱蒙小姐?

    埃里克的体温太高,不断往外散发热气,薄莉在他的大衣里待了一会儿,就忍不住钻出一颗脑袋,呼吸新鲜空气。

    谁知,弗洛拉也在这里,她不由老脸一红,有种被子女捉住亲-热的局促感:“亲爱的,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

    弗洛拉看到薄莉,才缓缓呼出一口气,血液逐渐涌向僵硬麻木的四肢。

    她张了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对上埃里克冰冷的目光后,打了个寒战,掉头就跑。

    薄莉抬眼看向埃里克,有些无奈。

    埃里克俯身放她下来,给左手戴上黑色皮手套:“你叫她‘亲爱的’。

    ”

    ?想看爆炒小黄瓜写的《如何阻止男主发疯》第

    63

    章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吗?请记住

    “你也是我的‘亲爱的’。”

    他却冷静地说:“我在你身边时,不要这样叫其他人。”

    “为什么?”

    “我不想杀了他们,”他顿了顿,“惹你生气。”

    很明显,杀人与否,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她是否会生气,才是他真正的衡量标准。

    薄莉:“……你真杀了他们,我可能不止生气那么简单。”

    他没有顶嘴,眼神却有些冷,似乎在警告她,你再说一句这些人多么重要,就会立刻大开杀戒。

    薄莉本想说,马戏团的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性。她不可能跟那些人发展出除友谊以外的关系,更不可能跟他们有肌肤之亲。

    但他在乎的,显然不是这个。

    他的思维完全有别于正常人——大多数人的占有欲,仅仅是排斥异性。

    埃里克却像是排斥一切活物,只要有活物靠近她,就会生出屠杀的冲动。

    他并不是针对马戏团的人。

    假如她多看一眼路边的狗,他也会用那种瘆人的眼光扫向那条狗。

    这毛病估计一时半会纠正不过来。

    薄莉想了想,伸手拽住他的衣领,踮脚亲了他一口——先稳住他再说。

    客厅里已经变得寂静无声。

    马戏团的人一见到埃里克,谈话声就小了下去,不敢再说一字半句。

    直到薄莉走进客厅,气氛才稍稍融洽一些。

    薄莉跟他们聊了两句,打开手提包,让他们过来领礼物。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敢主动上前靠近薄莉——埃里克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如同高大而阴冷的幽灵,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薄莉只好走过去,一枚一枚地分发戒指。

    半晌过去,西奥多最先打破沉默:“克莱蒙小姐,为什么送我们银戒指?”

    薄莉微笑说:“当然是希望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老实说,我并不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人,马戏团能有今天的名气,绝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如果没有你们的信任和配合,仅靠我一人,恐怕连首演都撑不过去。”

    “我非常清楚,我的名声处于风口浪尖之时,不少人都曾私底下找过你们,想从你们口中掏出对我不利的证词,有人甚至出价到了五百美

    元。你们却连讨价还价都没有,

    就拒绝了对方。这份信任于我而言,真的非常珍贵。”

    没人说话。

    众人隐约感到几分不对劲,薄莉这番话不像感激之词,更像是一篇提前写好的……遗言。

    “送这枚戒指的原因是……”薄莉沉吟片刻,“如果有一天,我有事暂时离开,没办法过问马戏团的事情,你们必须听从埃里克的命令。”

    弗洛拉失声尖叫一声“不要”,被玛尔贝捂住嘴巴,拖到沙发后面。

    艾米莉说:“克莱蒙小姐,我不明白……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如果是金钱上的困难,”里弗斯冷不防出声,“我可以帮忙。”

    其他人纷纷转头望向他。

    里弗斯耸耸肩:“看我做什么?我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不想马戏团就这样解散。我在纽约当律师的时候,攒了四五千块钱。你要的话,我可以取出来给你。”

    西奥多也说:“……我也攒了一些钱,没有里弗斯那么多,但也是一点心意。”

    埃里克冷眼旁观,呼吸很重,下颚骨传来轻微震颤,如同一头随时会发病的野兽。

    很明显,薄莉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是这里的核心,周围人的精神支柱,每个人都在吞吐她身上温暖的热气。

    听到薄莉可能会离开,这里的人明显慌了乱了。

    也是,他们本来跟他一样,是被正常世界抛弃的人,因为薄莉才有如今的地位。

    玛尔贝本是患有下肢肥大症的大脚女孩,因为薄莉,她的过去被新奥尔良人熟知,几次登上报刊杂志。

    不时就会有经纪人前来问她,合约什么时候到期,想请她去别的剧团工作。

    艾米莉过去更是深陷黑暗的泥沼,不仅先天四足畸形,腹中的胎儿还被制成标本,公之于众,哗众取宠。

    薄莉却让她发现,并非她天性软弱,才无法承受这样的过去——那些道貌岸然的绅士,看到被制成标本的胎儿,同样无法承受。

    弗洛拉则从畸形丑陋的“蜥蜴女孩”蜕变成芭蕾舞学员。

    索恩、西奥多、里弗斯……如果不是薄莉,索恩头脑简单,性格懦弱,毫无疑问会当一辈子的“象人”,永远是另一个畸形人的影子。

    西

    奥多除了身高一无是处,巨人症一旦发作,下场只会比索恩更加凄惨。

    至于里弗斯,一个在纽约身败名裂的二流律师,如果不是薄莉,他可能会在新奥尔良立一辈子的遗嘱,讨一辈子的债务。

    他跟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薄莉已经爱上他。

    接下来,她又会爱上谁?

    也许是西奥多,他冷漠地想,西奥多看她的眼神是那么肮脏,令人恶心,她却一次也没有训斥过西奥多。可能她早就计划跟西奥多在一起。

    埃里克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知道这些想法是谬误的,不正常的,完全脱离实际的。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

    即使薄莉长进他的身体里,与他共用五脏六腑,他也会嫉妒自己的内脏和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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