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那些知青面面相觑，互相推诿着，最后推出比较年长的知青：“大队长，咱们大队以后还会有名额吗？”乔平立马摇摇头，不肯下包票：“有没有名额我不知道，但只要工农兵大学一直举办下去，我们大队一直的先进荣耀，那县城肯定会有名额下来。”
毕竟是优秀大队，不给一点奖励也说不过去。
“只要你们好好干，什么都会有的。”
“因为好事，总会在不经意地时候到来。”
乔平眉头舒展，带着鼓励说道。
他驱散知青，看向这冬日的风景，喃喃：“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他们这边要是冬天太冷，就会下一点小雪。
俗话说得好，瑞雪兆丰年。
不过转头想了想，翠绿的青山还在呢，下雪的概率并不大。
张芬芬和李书雪看着热闹结束，就转身走了。
“你不着急吗？”李书雪看着轻哼着小曲儿，蹦着跳着离开的张芬芬，有些好奇。
一般来说，所有的知青都会想着回城吧。
毕竟城市繁华，干啥都方便。
不用这么辛苦地，每天下地干活，累得自已一身病不说，还将皮肤晒得又黑又黄。
这是许多女同志都受不了的事情。
“啊？不急！”
她来这里两年多，早就习惯了。
说实话，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想着回去，到后面她甚至觉得这里的生活比城里舒服。
而且家里人每个月都会给她寄东西，她生活得还挺滋润。
“我回去也不见得舒服，现在反倒觉得青山大队的生活也不错。”
张芬芬说着灿烂一笑，给不解的李书雪解释：“回城的话，以我这个年纪肯定被家里人催找对象，然后打包嫁出去。”
她似乎满不在乎，却又透着清明。
她不想这么早嫁出去，更不想嫁给一个丝毫不了解的人。
“现在不是有工农兵大学吗？我以后好好干好好学，等乡亲们认可我了，我就可以去上大学啦！！”
张芬芬地摇头晃脑，幻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只要上大学，家里人对她的限制就小了。
到时候在学校里再找一个和她有共同兴趣的男同志结婚，也不是不行。
李书雪不知道张芬芬还有这个想法，但她想起过几年的高考开放，赞同：“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别等你得到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却把知识都落在地里。去了学校，肯定也会落到别人后面。”
张芬芬想到被人嘲笑的自已，顿时挺起胸膛，满脸地拒绝：“那可不行，我打算做一个优秀的人！！”
“不过小乔大夫这两天都不开班了，我也只能拿着书自已回来学习……”
说着，她带着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李书雪：“李同志，你最近正在学习吗？”
李书雪僵住预感不妙，默默加快了脚步：“没有，因为过年，想要好好休息。”
“乔大夫说劳逸结合，学习并不急在这一时，毕竟今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都发了。”
张芬芬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也是！乔大夫都说给我们放假！那不急！”
且不说青山大队如何其乐融融，讨论不止。
远方部队的乔文风却是皱着眉，从警卫室离开。
乔青州躺在他床上摆烂，见着他带着满满的思索回来，不由得出声询问：“咋了，在想什么？”
“没什么……”乔文风褪下身上厚重的外套，把它挂在床边的铁钩上：“我们几个月前不是给三叔寄信吗？他到现在都没有回信……”
按理说，就算三叔没有专门回信，青妹给他们寄年货的时候也会说两句。
但奇怪的是，青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些唠家常的话，以及很多的特产。
都被那帮小子抢疯了。
乔青州却不在意，躺在乔文风的床上滚了滚，把他铺得平整的床铺滚得皱皱。
乔文风脑海的思考和理智立马断掉，冷笑一声，扯着乔青州的衣领，把他从自已床上扯起来。
“不要在我的床上打滚！你是狗崽子吗？”
他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床铺，万一被那帮小崽子看这个模样，以后他还拿什么立起班长的威信？
“那好吧……”
乔青州遗憾答应，挪了挪屁股，挪到床头：“三叔没给我们回信吗？”
一开始他们见乔青黛寄来的信件没有说到药的事，还以为是乔三叔想要自已给他们回一封信。
没承想这几个月过去，也没个声。
信件往来，也只需要一个月。
但剩下的那个月也足够他思考了吧？
怎么，自家三叔办事效率这么差？
乔青州苦思冥想，随即开口说道：“是不是三叔和我们领导们联系上了，所以不用我们掺和这些事？”
说着，他自已颇为肯定地点点头：“一定是这样！否则以三叔的性子，早就写信和我们说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外面大风呼起，如巨兽低鸣。
乔青州看了看外面呼啸的大风和暴风雪：“还是房间里暖和……”
不过他们这样悠闲地生活，也只有这两天。
过了初三，他们就要去出任务。
“也不知道青妹在家怎么样了，冷不冷？”
乔文风看着自已挂起来的军大衣，沉思。
军大衣，还是寄回去一件比较好。
乔青州看着他盯着军大衣的目光，以及对自已熟悉的打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你的军大衣还没领？”
“吃完饭，去后勤部换成青妹的码数，给她送回去？”
“南方湿冷，青妹这么弱的身子，没有保暖的军大衣，感冒了怎么办？”
奶奶和娘他们有以前的存货，倒也不急。
他爹可以硬抗。
他就知道！乔青州心里呵呵。
但并没有觉得不愉快，反倒站起把扯衣服下来：“那你这件我跑操的时候要给我穿才行！”
“那行，你去任务就给你穿。”
反正他还有配额，到时候再去申请一件就好。
只不过申请的时间太久，怕青妹那边冷。
第250章
琐事
毕竟寄回去也要好些时间。
“那你去领吧，领了就直接寄回去，顺便再问一嘴那个事情。”
“行。”
乔青州穿起自已的外套就离开。
忙碌的不只是他们两个，还有刚进公安大队的乔星。
好不容易过个年，本以为可以放松，镇上立马就有人闹事。害得所长大老远给自已打电话，让他回来加班。
乔星眼中无奈看着底下这几个小混混：“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
他面无表情的脸，充满着压迫力，锋锐的眼睛瞬间起锋，紧紧盯着几个小混混。
身上实打实见过血的气势，沉沉地压着人，叫他们汗毛耸立，极度恐惧。
“…我们没有打架，我们只不过是在玩闹！”
但其中一人还是强撑着恐惧，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乔星看着那人不敢和自已对视，就知道他是在说谎。
“没有打架？”他冷笑着敲了敲桌子：“你们没有打架就把国营饭店摆在外面的桌椅全砸了？！”
这几天新年，来往的人都很多。
国营饭店为了广大同胞们能有临时休息的地方，所以拿出了好几套桌子放在空地上面，供来往的客人们坐着休息。
听到他说这话，那几个小青年顿时蔫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他讪讪地说，最后带着愤怒：“还不是那个老头瞎扯！说我们无所事事，说我们是路边草！说我们这一辈子只能作贼！”
“我们又没偷东西，他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乔星又想起了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那个老头。
那张看着就严肃的脸和刻薄的嘴，哪怕进了公安所，也依然不停的在说教几位青年。
看起来就是老干部的作风，估摸着这次也是回来探亲。
没想到休息的时候，碰上了几个小混混在国营饭店外面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
他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这才开始说教。
感到无语的是，那老头并不觉得自已有错。
还认为他这是在为祖国教育小孩……
看这几个小孩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用得着他教育啊？
好好过好自已的生活不就完事了。
本来这些小混混最近已经不怎么惹事，只是喜欢喝点小酒，吃点花生米，也没打过人，也不抢钱。
别人家的小孩自然有别人的家长来教。
他们教育不好，苦果以后他们自已会承受，用得着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老头多管闲事吗？
看看这几个小子好不容易压下的反骨，被他这几句辱骂激起来，又因为喝了酒怒发冲冠。
幸好理智还在，知道不能打那个老头。
愤怒之下直接掀翻桌子，指着老头的鼻子骂了好一段时间，将那老头气了个半死。
老头抖着手骂他们是没用的东西、只会废柴浪费国家的粮食。
一同吵闹下来，他们惹火了出来制止的点餐员，几方发生了冲突，这一场吵架就变成了混战。
“大年开头，你们就知道给我找事！”
说起这件事，两方都有错。
乔平骂骂咧咧地起身，又去询问那个老头。
那老头气哼哼地坐在凳子上，看他进来掀起了眼皮：“怎么？问好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乔星着他挺直着背傲居的坐在那里，仿佛是见惯了风雨的高位者，似笑非笑道：“你还想出去！笔录还没做呢！”
说着他拿着本子坐下来，公事公办：“你呢？又为什么说他们？”
不管这老头有没有背景，现在都乖巧地在所里待着，估摸着也不是个坏人。
“瞧他们那副吊儿郎当的样，整天不思进取，在那里喝酒吃花生米，还讨论哪个小姑娘……”
那老头神色高傲，眼中是对满是他们的嫌弃：“这样的人不会对我们国家有什么用处！若是不加以说教，以后肯定会走上歪路，成为祖国的犯罪分子！”
乔星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直起身子，认真：“你想得太多了……他们都只是爱玩的年纪，却被你一句话打成了犯罪分子”
“您的思想可能有些问题，老人常说，别多管闲事，活得更久。”
乔星仔细问了几句，随后不管他的怒气，直接让双方进行赔偿道歉。
“若是你们不接受调解，那这个新年就在公安局住着。”
乔星看着倔强的两帮人，以及无辜被误伤的服务人员冰冷开口。
反正他家就在这附近，到时候只要把人往所里一关。喜滋滋地骑着自行车回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本来还想僵持的几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方，随后才不情不愿地道歉。
“你们几个出去给我把住址留下！还有你，没事不要多管闲事”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后面气哼哼的老头说的。
“人家小孩活成什么样，是贼、是君、是才、是废物，都由不得你来管。”
“现在的他们浑身清白，没必要在您的猜测之中成为所谓的恶人。”
至于那几个小青年，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才好。省得一天天在县城结伴遛街，正愁没有借口呢。
乔星看他气得扭头，叹气。
就算他们以后真的成坏人，也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批判，随意下定论的。
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永远不要轻易下定论。
这是他从自家乖女儿那里学来的道理。
毕竟被打脸的次数多了，脸也是会疼的。
而且没有人规定，年少是混混，长大以后就不能成为国家栋梁。
大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许多人纷纷往隔壁门以及亲戚家拜访。
乔星回到青山大队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小孩们跑着不断串门的身影。
他笑了笑，温和的笑意褪去了身上漫天的锐气，又重新变得平和起来。
“乔三伯！”有个小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双眼亮晶晶地摊开了双手：“祝您新年大吉大利！身体健康！”
见她这模样，乔星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已因为今天走得匆忙，并没有将红包拿出来。
只好摸出了一分钱，放在她的手上。
“三伯没带红包，先委屈你一下子。”
第251章
担忧
“谢谢三伯！”
说着感谢，那小孩又欢呼着离开。
旁边脸上带着犹豫的小孩子们充满羡慕看着她，但并没有上前。
乔三伯板着脸的时候也太恐怖了！
搞得他们平常就不敢接近。
而且他们今天也不缺红包……
乔三伯也说了，今天身上还没有带红包。
他们还是换个对象吧！
于是孩子们对视一眼，便纷纷向另一个地方跑去。
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出得起钱，新年红包多数都是在红包里装几颗糖几颗瓜子，或者是拿一块点心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满足。
新年图的就是一个吉利和开心。
哪怕没有鞭炮声，这一年也过得着实欢快。
乔星走在小路上，路过田野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大哥蹲坐在稻田那里摸索着河里的鱼儿。
“哥，咋了？”
乔星走过去，见乔平手拿着一头不断抖动的大肥鱼鱼，不禁一笑：“能吃了！”
“想什么呢？”
乔平警惕地退后一步，生怕自家三弟不着调，将他手里的鱼抢走。
“这是大队的财产，能不能吃可不是你我说了算。”
他只是过来看看鱼长得怎么样，却发现这条大鱼搁浅在水位最浅的地方。
乔平拧眉，含着担忧不安：“这半个月都没有下雨，我们稻田里的水位都下降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大鱼们都要搁浅了。”
“把河道口开开，放水下来。”
乔星摸着下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
一般新年都会下几天的雨，但今年却分外安静。
乔星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不如叫所有大队把水口都开了，防止泄洪。”
“泄洪？不会吧……”
“没有下雨还闷，就怕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乔星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你又不是不懂，咱们南方每年冬季都会下雨。”
“为什么今年这么安静？”
这么一说，乔平心里也紧张起来，最后放下了手里的鱼，爬上田岸：“成，我去找其他大队长商量商量。”
“你早些回去，娘她又在念叨你了。”
等乔星到家的时候，乔奶奶正在念叨。
看见他进来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大过年的，就知道忙忙忙！一两个不着家！”
乔星无奈苦笑：“这不是咱们人民公安的责任吗？而且只是一些小事，我还去县城上买了肉回来……”
乔星提了提手里拿着线绳绑着的红肉，乔奶奶见了，先让他将肉放到厨房那蒸锅里。
“里面还有你的包子，趁热吃了。”
“谢谢娘！”
乔星快步走进去，一打开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包子味道。
而且这个肉包子不像是被乔冉冉吃掉的那个混着粗粮，这是个完全纯白的白面肉包。
乔星忍不住露出笑意，比起那个嘴碎二侄女！他娘还是更疼他！
咬着一口肉包子，里面喷香的肉汁流出染了白软的面皮，看着就无比诱人。
乔青黛跟小五小六在外面逛了一圈，现在也回到自已院子里休息。
“没想到我们在大队里，也要拜访这么多人家……”
她垂了垂脚，走得她都有些累。
最主要还是应付那些亲戚，微笑问好真是累。
小五小六却已经很习惯。
小六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她姐旁边，一边拿着桌子上的点心吃，一边说道：“姐，这才第一天呢！明天还要去走外面的亲戚！”
“还有啊？”乔青黛很想罢工。
“不过你应该不用去，”小五拿着杯温水过来，递给乔青黛。
“那边地方太远自行车不够，所以奶奶通常只会让大哥和二哥他们去。”
“唉？那大伯他们呢？”
小五拿着个点心吃了一口：“我和我爹娘要回外婆家，小六也要回外公外婆家。”
“所以明天家里就你和奶奶了……”
乔奶奶年老，娘家基本没有什么熟人，所以那娘家不回去也罢。
还不如在村子里和一帮老太太唠唠嗑，聊聊天，舒服又轻松。
左泽那边也早就说过，他除了镇上的那两户人家，并没有什么亲戚在和他们往来。
也许以前是有的，不过后来出了那些事情，都毫不犹豫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如今守着自已家，也能过得很好。
左牙牙和左阳阳一起提着小篮子过来，小篮子里装满了点心、红枣之类的稀罕物品，直奔乔奶奶家。
“乔奶奶，我们来啦！”
“哎！小牙牙和小阳阳来了？”
左奶奶抬起手摸了摸他们的头发：“今个怎么样？”
“好玩！外面也好玩！”
要不是她哥哥回家让他们送东西过来，他们还能在外面再玩一会。
“玩归玩，但不要忘记睡午觉，也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我们知道啦！”
“姐姐！！”
乔青黛侧头看去，只见两个小娃娃站在乔奶奶堂屋门口的高处踮着脚尖向她招手。
乔青黛点点头，最后让两个娃娃出去玩了。
左泽并没有过来，毕竟他也不好天天上门叨扰乔家人。
人家也是会烦的……
而且他们也不是很有空一直招待自已，也要各自走拜访亲戚。
初三这一天，乔奶奶分好了几个包裹，给乔平乔安他们，还提着一袋给乔星。
“娘，我也要去？！”乔星瞳孔微震，满脸拒绝。
他都跟那个媳妇断绝关系，也离婚了，怎么还有拜访的任务啊？
“当然！你外叔公家都是要去的！”
“原来是外叔公……”
虽然她娘家和她关系已经不太亲近，但乔星好不容易回来，也得跟着去拜访。
毕竟乔星当年走的时候，那边也来人了。
过节过年，他们也该回去拜访一趟。
“这些你送过去，然后和人家好好聊几句！他们看见你，想必也很开心。”
乔星无奈地点点头，苦着脸把东西接过来：“那好吧……”
正好陈竟思他们从市里寄来的东西也该到了，嗯顺路去问问情况。
乔青黛无事一身轻，刚坐在自已的院子没有半个小时，就有人抱着小孩上门。
“乔大夫！快看看我家狗蛋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
小少年被她娘抱在怀里，身后还跟着个焦急的老人。
第252章
信呢？
“她爹昨天山上放笼子了，一早上就去看……咱还想着今天得点东西回去看我娘家呢。”
“这娃中午吃了点饭，就叫肚子痛……”
放笼子这事儿说得轻巧，并没叫人听到。
乔青黛见小孩痛苦得哎哟直叫，又见他捂着肚子。
“今天吃什么了？”她轻轻拍了拍小孩的手臂，安抚了两下，然后再拉开他的手，细细把脉。
“今天早上吃了红烧肉，然后又吃了点奶糖……中午喝了鸡汤……都是亲戚家送来的稀罕物品！”
“这小娃子嘴馋，没忍住就吃了很多。”
乔青黛脸色严肃，忍不住说教：“你们也知道小孩子嘴没个门，那红烧肉又油腻，那糖也黏糊糊，一下子让他吃这么多，在肚子里冲撞，自然会肚子疼。”
乔青黛念叨，当大夫就少不了说教的本事。
她开了一包药，上面写着协助消化以及快速通便。
“将这包药吃了，然后上个茅厕应该就好。”
“谢谢乔大夫！”
她从口袋里掏摸出了两分钱和两块糖，放到了乔青黛手里。
乔青黛看了一眼，药费确实够：“成，你们回去吧。”
村里有收药材上来的人家，药费都会更便宜。
“记得跟串门的小伙伴们说一声，别多吃。”
小娃子虽然很痛苦，但听得清楚地乔青黛的话。
他眼泪满是水汪汪，无力地点点头：“青姐姐，我知道了！下次我再也不会吃这么多……”
他们肚子里一年到头没几次油水，一下子猛吃，胃受不了很正常。
“以后还是要节制，慢慢吃才好。”
“不然你这小肚皮要是被撑破了，以后可就再也吃不了好吃的喽！”
乔青黛半威胁、半开玩笑地说着，成功叫那小孩白了脸。
“好了好了，姐姐骗你的。不过你以后要注意一些，否则在肚子里落下毛病，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了。”
“我知道了呜呜呜……我以后都不会贪嘴了！”
小孩子被她吓得眼泪都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看着就可怜巴巴。
乔青黛微笑送他们出门，心里有些愉快。
果然，小娃娃还是时常逗一逗的好。
不过乔青黛不知道的是今天这一出威胁，让整个新年里，青山大队的小孩都没有敢放开肚子吃东西。
生怕像乔青黛说的那样，肚子落下病根子，再也不能吃好吃的。
他们这一年到头干巴巴的，每天都十分期待着过新年。
因为新年可以吃很多好吃的饭菜，万一落下病根子，他们这唯一的美好幻想不就破灭了吗？
乔青黛若是知道，肯定会笑着夸赞自已，误打误撞解决了潜在病人。
新年吃得东西又多又杂，小孩子的肠胃并不如大人来得坚强。
他们身体还在发育，胃也脆弱不堪，如果重油又混了其他的糖或者甜腻的东西，就容易造成拉肚子。
更严重一些，还有可能引发各种病状。所以乔青黛不希望他们在新年里暴饮暴食。
而乔星这边骑着自行车到县城之后，又往一个小路上走。好不容易到了外叔公家敲门。
看到开门的人惊讶，他几句话潦草带过自已的事情。然后坐着和大家伙儿一起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吃了顿午饭，时间也差不多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公安所，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
却被里面跑出来的小公安叫住：“副所长！您先别走！”
“吱——”地一声，自行车在地上划出了远远的一道痕迹。
见焦急跑过来的小公安，乔星又抬下车头转向他：“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就是上面有电话来找您！”
“上面？”那小公安快速地点点头，眼里还有震惊和敬佩闪过。
他们知道乔星是个退伍的军人，没想到退伍之前的他这么厉害！上面的大领导竟然知道乔星这个人，还和他保持有联络。
现在大过年的，连电话都打到这里了。
可见这位乔星所长身后的背景不浅，他可坚决不能得罪人！
乔星并不知道这小公安脑袋里面都想什么杂七杂八的事。他听了之后，把自行车推到一旁放着，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随后拿起了电话：“喂？您好，我是乔星。”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乔星本来还愉快的脸色越来越沉：“是吗？我这边并没有收到……嗯，我会去查证的……”
乔文风和乔青州竟然给他寄过信，而且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为什么他们家只收到一封报平安的信？
看那日期，似乎是在家书寄出来之后不久，又因为乔青黛的东西，所以才赶忙再写了一封。
按道理说，那两封信差不了几天。
可是他们晚些天去拿的时候，却只拿到了那一封家书。
家里一般是谁有空谁就拿，或者是由邮递员送到家门口。
乔星心里闪过诸多猜测，最后还是骑着自行车往邮政局那边。
见外面有人搬上搬下，正在忙着，乔星下车：“同志辛苦了！我想问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
他放下了手中的包裹，就站在外面和乔星聊了起来。
乔星将先后因故都说清楚，但那邮递员却疑惑：“军区的信吗？”
军区的信他们都是有记录的，因为生怕寄不到家属的手中，叫前方的英雄不安，所以他们特别小心。
“乔家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两封信，不过我记得信已经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送到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