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泡肿了？？”乔青黛没反应过来，呆了呆。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随后又急速地反应过来，估计是河里出了事。
她心里微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小脸白了两分。
乔平看见了忍不住心生怜惜，毫不犹豫开口：“要不你别去了，我再去找别人。”
周大夫那老头许久没有在卫生站上班，如今又到了他重出江湖的时候。
乔平这么想着，转头又要走。
乔青黛却拉住了他的袖子：“大伯，我去。”
她语气认真充满着严肃，她是一名大夫，迟早有一天都会面对死亡。
现在的她如果退缩了，以后也会有借口让自已后退。
她不能这么做。
乔平眼里满是担忧，他担心乔奶奶知道这件事后，会毫不犹豫给自已一个大巴掌。
毕竟他娘确实是能干出来这种事。
乔平本来不想找乔青黛，他跟河下那些人正吵得热火朝天。
他们嘴硬说不行就找一个大夫来看。
后面有人说：青山大队的乔大夫实力出众，要不就让她来。
不然，谁来也不服。
青山大队汉子们，马上就和他们吵闹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咋的，就沦落到了乔平要回来叫人家去。
乔平路上和她说了两句。
“河下边发现了尸体，他们硬说是我们大队的，叫你过去看看！”
乔青黛将自已的口罩戴上，在河里泡久的人，她可不敢大大咧咧地去。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乔平拢起的眉头从来没有下去过。
附近就这么多灾多难吗？
之前他们山里出了事，现在又到了其他地方出事。
乔平心里思索着，是时候找几个太公出来站邪见。
乔青黛不知道自家大伯心里想着什么不靠谱的事情。
乔青黛紧张地摸摸自已的小包包，这样会给她些力气。
她不能露怯，那样的话，别的大队社员们肯定会当她医术不到家。
正在围着尸体的青山大队的汉子们，此时看到了乔青黛过来的身影更是愤怒不已。
“你们自已大队惹出来的事！还要我们乔大夫来承担！就是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娃娃吗？”
“还是个小孩！看到了这东西晚上恐怕要做噩梦了！”
“没错，没错，要是她回去生病了，你们大队赔药费！！”
“赔就赔！！就算她等会儿晕倒我们也赔得起！”
“这话可说好了！！咱们小乔大夫身体病重，吐血可是常事！要是她被吓丢了半条命，你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给我治好！！”
那村子的人突然迟疑，他们知道乔青黛有点病，可没想到那么严重。
她这个大夫对自已的身体都没有半点管理的吗？
见他脸上露着两分后悔，青山大队的人又说：“实在不行，就叫乔大夫回去吧。”
他们还有个周大夫呢！
“不行！”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人害的、还是自已活不下去！”
乔青黛走过来，看着发肿的身体忍不住害怕，但她还是强忍不适，打算走过去检查。
周大夫却在这时还怒气冲冲拉开她：“让我来看！让我看！”
他一把拦下乔青黛，喘着气：“这方面我有点经验，先让我去看看！！”
他一个老头看过的尸体也有几个，这种时候还是让他上去的比较好。
【一号啦！国庆快乐！答应大家的月更三结束啦！感谢宝宝们的一路支持！】
第211章
怀疑
乔青黛一下便被周大夫挤到了人群边缘，另外大队的人正要开口。
青山大队的人却又说了：“为什么非要用乔大夫？难不成你们心里有鬼，想陷害咱们乔大夫？”
见那些人愤怒的目光传来，红河大队的人也沉默不语。
有人小声念叨，带着些不服气：“谁不知道你们小大夫医术好，让他看看怎么了！”
“术业有专攻！！你没读过书？？非得要治病的乔大夫给你看死人？？你这样不去仵作呢？”
仵作就是古时候查看尸体的人，此话一出其他人便沉默下来。
“咱们真的仵作早就不干了，哪能分辨得出来这些……”
“我们小乔大夫年纪轻轻，也没学给死人看病的！实在不行就去县城里找专业的大夫好，干嘛非要让我们乔大夫上！”
“就是就是！我们青山大队可不好欺负！”
“你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这事可过不去！”
青山大队的壮汉们言语间都是满满的威胁，怒目横眉。
下方的红河大队却心里一跳，青山大队的人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毕竟曾经乔平没在的时候，他们整天这里也在，那里也在。
乔平上位之后虽然管住了人，但若是遇到什么讲道理解决不了的事情，武力值也一定会摆出来。
红河大队的人讪讪退了一步，有些后悔，嘴上还硬着：“那就等你周大夫检查，看看情况吧！如果他不行，再换个大夫来也一样！”
有人出声道：“我们已经去县城上找大夫了，要是乔大夫不愿意，我们也不愿强求……”
只不过刚才是在气头上而已，现在想想发火也莫名其妙。
不过突然在自家负责的河流区域里发现一具尸体，谁能不恐慌。
而且还是处于下游的位置，他们的上游正是青山大队。
还有人说：“怕不是青山大队为包庇凶手毁尸灭迹，才将人扔进河流里，让他飘荡下来。”
“也有可能是被人扔进来的！就为了让咱们红河大队出事！”
“哎哟喂，这是谁家的娃娃！”
人声嘈杂，说某句话的人被乔青黛看到了。
只见那男人身材矮小，身形枯瘦，并不如红河大队的其他人健康。
这时有人不耐开口：“行了行了，都别胡说！”
那人最后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乔青黛眼中的怪异越发多。
她直觉这人有些古怪。
看向乔平，伸手拉了他的袖子。
乔青黛摇摇脑袋，微扬下巴。
乔平不知道青丫头打了什么主意，但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烦躁，看向了周大夫。
周大夫蹲在那里检查尸体转了两圈，又伸手摸了摸，这才满脸嫌弃地起身一用手帕纸擦了擦手。
“这个人死前喝了酒……也不知道是失足，还是被人推下去。”
毕竟是喝了酒醉醺醺地人，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莫名其妙。
“那这不可能是咱们红河大队的人！咱们都会游泳！”
“就是！！咱们大队个个都厉害着呢！”
红河大队的人水性好，十里八乡都有名。
如果是不小心掉到水里，也能直接游回来，怎么可能会淹死。
“他喝醉了！”
唯有喝醉的人才能无知无觉地死去。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不活了，所以想要才……”
有人轻声说了两句话。就被旁边的人按住。
“不可能！咱们附近几个大队过得最好，怎么可能会突然跳河？”
红河大队的大队长和乔平合计了一下，两人都摇摇头。
“我们村子没少人。”
“我们村子也没少人。”
乔平看向点人数的大汉，见他十分肯定。
“那这是哪来的？是不是上河漂下来的？”
刚才说话的那个瘦男人又站出来：“指不定是上面大队的人出了什么事，想要掩人耳目……”
他说这句话时，怀疑的目光扫过乔平却又看向了更远的大队。
此后一出，乔青黛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冷声喝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向前两步，板着小脸：“你这不是平白无故怀疑我们大队吗？”
“是不是看上了咱们大队养鱼的新法子，所以想陷害我们？”
男人一愣，没有想到乔青黛竟然敢出来和他对线。
“我也只是随意说说……”
乔青黛向来含笑的桃花眼，此刻充满着冰冷：“你只是随意说说，我也只是随便猜猜。”
乔青黛向周大夫走去，路过了男人时还轻哼。
微咸的气息突然掠过她的鼻腔，乔青黛又走了两圈：“这里是第一发现场吗？”
“什么？”
“这里是尸体的第一发地方吗？”
乔青黛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两句，红河大队的人拉了几个少年：“你们过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今天在河边钓鱼……”那少年流着眼泪，满脸害怕哆哆嗦嗦说着话。
不承想却被红河大队的大队长拍下脑门：“你们来这钓鱼？瞎说什么呢？！说实话！！”
少年垂下低脑袋，低声：“我们想来这里游泳，就发现河上面漂着一个大大的东西……”
“然后我们就拿棍子把他捞上来……”
他看向被泡肿的尸体，脸上有一抹紧张、一抹恐惧，但还是被他强硬压下。
众人看去，那泡湿的衣服确实有被棍子扒拉的痕迹。
“这衣服是谁的，这也认不出来吗？”
红河大队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摇了摇头。
“我们这里的衣服有时候会丢那么一两件……跟这衣服和裤子的样式一模一样……”
“认不出来，这衣服也不只有咱们大队有啊！”
“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
周大夫听到，又检查了两分。
“衣服下也没有什么明显痕迹，脸都被泡肿了……”
乔青黛无奈回头，回到乔平身边。
后面又不知怎的吵了起来。乔青黛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个古怪的男人，欲言又止。
她最后也没说什么，人吵着吵着公社公安来了。
乔平他们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离开。
乔青黛走在乔平身边，两人步伐不紧不慢。
那细瘦的男人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没想到背对着他的两人已经在小声地说起什么。
乔青黛将自已的发现都说给了乔平。
“丫头，你确定吗？”
第212章
疏忽大意的敌人
乔青黛微微点头，语气正常：“他不知道我们河道有网，身上还带着海盐的味道。”
乔平压制着自已的愤怒，克制着自已没有回头，生怕被人发现了异常。
那人身上确实有盐的气息，像是大海的味道。
他在大城市闻过大海气息……
“大伯，你找个借口可以凑过去闻一闻。”
乔平在手上摸了摸，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恍然大悟，转身走向人群中。
回去的时候，嘴里嚷嚷着：“让开让开！”
有人一时不察被他撞到，抱怨了两声。
有人自已火速让开。
乔平越过男人的身边，去红河大队的大队长旁边低声说了两句。
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乔平，见他脸色没有异常才盯着尸体不知想些什么。
乔平路过的时候，悄悄深吸了一口气。
在众多味道里，确实闻到了一股属于海洋的味道。
他心里一惊，将手里的东西塞到了红河大队长的手上：“等会儿你们忙完事记得要来，这个是我们大队张家的请帖！”
“他们家最近要后日要嫁女儿，这是托我给你的请帖！”
乔平说到这里，有些无奈：“差点忘记把这东西给你！”
他今天来就是为了送请帖，没想到坐着坐着，却突然被人缠住。
红河大队长正头疼呢，他扫过地上的尸体，叹气：“我晓得了！”
他把红纸放入口袋中，也没来得及细看。
现在红事通知，都是在一张红纸上面写上姓名和日期、地点。
礼仪到了，众人也没有怀疑。
见乔平再次离开，那男人这才放下心。
乔青黛在远方等着，见人回来开口问道：“大伯，怎么样？”
“确实是有……”
乔平背对众人，目光冷沉，满脸的肃杀。
“这事交给我，你不要再插手。”
乔青黛点头，随后又侧头说了一句：“咱们每个大队之间都隔着铁网，会有人不知道吗？”
“不可能，”乔平语气沉沉：“每个大队下的填网，每年都会清理。”
每次清理的人，除了壮汉男人就是在那边帮忙的小孩，妇人也会在那天组织饭菜，所以不可能有人不知道。
乔平喃喃念了一句：“所以不知道的人，真是红河大队的人吗？”
男人不知道自已太过着急，在一些小地方露出了手脚。
此刻心里正得意着，他精心挑选的这个男人，身体白净，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痕迹。
家里的人口也只有个老瞎眼的娘亲和一只老黄狗。
老黄狗早就被他用其他的理由弄死。
那老太婆最近也可以去陪儿子了……
男人垂下的脑袋里满是阴冷，等他在这里安顿下来，再接兄弟们进来去山里探探。
天皇的东西，这些低等蝼蚁也敢碰？
还不知道自已已经漏了小鸡脚的男人，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乔平送乔青黛回大队，他自已扭头坐上了往县城的拖拉机。
他们要找人去排查，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这件事。
乔星正在带人训练，没想到就得知了这件事，点名带上了十个新兵。
“这是你们的第一个任务，”他叫人戴好头盔，带好身上的防弹衣。
他要保证每一个出去的人，都能平安归来。
所以没有防弹衣的部位，就要用铁皮、头盔等东西保护起来。
他们不知道县城里还隐藏了多少危险，为了不将隐藏在暗处的毒蛇惊动，他们只能分批出去，然后再进行会合。
左泽点头，跟在乔星身边。
他的能力和反应意识无比优秀，这也是乔星为什么愿意带着左泽。
但乔星的目光还带着担忧，没个好气：“你小子要是遇到危险就赶紧跑！”
他可不想出一次任务碰到了什么意外，那自家闺女一定会怪自已！
身为公安，他已经有为人民牺牲的觉悟。
但思及自已的心，他愿意为了乔青黛把那大公无私，挪开一点点。
“您放心，我一定能保存自已。”
他不会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因为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等村里厂子做起来了，他就去申请当驻村公安。
乔星带了二十个人，绕了一大圈，最终找到了一点线索。
男人被抓的时候还挣扎着喊：“我是无辜的！你们为什么抓我？！！”
乔平没有露面，因为担心被人惦记上。
乔星却一语道破，冷笑：“你不知道吧？”
他将人拖到河边，也不顾及人被绑起来的腿不能行走。只能无力地在地上拖着。
乔星让他看着大河，薄凉又沉：“那个地方，还有那个地方，”
乔星的手点了点：“都拦了铁网。”
“要是有人落到河中，不管在哪个位置都是绝对漂不到其它地方。”
“只会在那个大队的范围里。”
“所以这个地方死掉的人，只能是你们大队的人。”
关于大河的事情，没到捞鱼和清理河道的时候，很少有人提起来。
这敌特了解不到也很正常。
红河大队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早就有了点意识。
但奈何乱糟糟的大脑，没能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中听到这几句关键的话语。
而其他人却早已不当回事地各回各家，各吃各饭。
“乔所长，麻烦你了。”
乔星让人拿来一盆不知道什么做成汁水，还带着刺鼻的味道。
他动作粗鲁，直接将人按到盆子里反复清洗，揉搓。
十分钟之后，那人眼睛通红，是被刺激性液体给刺激的。
但露出的面孔，却不再是相同的面孔。
红河队长上前一把拉着他的领子，无比愤怒：“你怎么能对王流下手！！”
他家多苦……
如今只剩下一个老太太，让她怎么活。
男人吐了口水，眼神和语气也变得阴毒：“我能代替他，是他的荣幸！”
“伟大的天皇，会记住他的牺牲！”
红河大队一拳捶到男人的肚子上，在人痛苦地蜷缩起来时，他又用尽力气踩到男人的小腿上，直至听到喀嚓一声，才面无表情地收回脚。
看见男人痛苦扭曲的脸，红河大队长咬牙切齿：“要不是组织还需要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
哪怕他因此背上了人命，也要给人一个交代。
红河大队叹息着，看向某个地方，他该怎么向那老人交代。
第214章
累赘
看着满脸苦恼的红河大队长，乔星摘下头顶上的帽檐和其他人一起行礼。
“如实向老人家说吧……”
他们没办法给她再变出一个新儿子。
“这可怎么好说……那老太太眼睛都快要瞎了，如今只能摸索着做饭。没有了孙子的照顾……迟早有一天……”
“算了，我会分人照顾她的……”红河大队的大队长无奈。
乔星也作出承诺：“我会为她申请补贴，还有对受害人的补偿。”
这一切够这个老太太养老了，只希望她能挺过这一关。
红河大队长和乔星关心的都不是生活这件事，失去了唯一的孙子，那老太太也失去了支撑她生存的精神。
接下来他们又该拿什么来留下这个心怀死志的老人。
红河大队长怕那位老婆婆自尽身亡，还叫了几个婶婶陪同在她身边。
老婆婆哭嚎着、拍着门槛、不断谩骂着该死的敌特。
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整天坐在门口起来就沉沉盯着往常她孙子回来的路。
可是小路上，已经没有模糊又熟悉的人影已经不会一边向她招手一边跑过来了。
乔平过了几天，把队里的一个女娃娃带上，来到红河大队。
红河大队长这几天因为那个老太太的事，头发都要白光了。
乔平看着坐在门口苦苦等候不归人的老人也悲伤，叹息：“这是我们大队某处人家的孙女，他们不要了……”
“这是断亲证明以及户口迁移证明，若是那位老人家愿意就收养她吧。”
“好歹让她某个念想。”
这个娃娃是先前他没上任之前，知青生下的女儿，
那知青因为各种原因，后来受不了跑回城。
让知青办给她做主，她走了，但女儿却留下了。
已经七八岁的娃娃，瘦得跟五六岁似的。
满身都是骨头，唯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似乎是知道自已的未来会有光。
得知自已要有新家，她期待又不安：“伯伯…我可以干活！”
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放在一起搅了搅，满是干裂的嘴巴不停：“我会烧水、会做饭，我可以好好照顾奶奶！”
她的目光看向了坐在门口那边，一脸麻木的老太太。
红河大队长看见这女娃的模样就知道这女娃也是一个苦命人，估计在原来的家庭里也得不到关注。
红河大队的大队长为难：“我同意也不行，你得让那位奶奶同意。”
小女孩看了一眼两个大男人，最后抬起步伐，步步向老太太挪去。
之后非常利索地跪在他面前，清脆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奶奶眼睛模糊，这几天又哭得久了，让她本就不健康的眼睛更是快瞎。
看着小娃娃的影子，她又想起了以前和孙子相依为命的日子，眼泪再也止不住号啕大哭。
她向前摸索，把跪在地上的女娃娃抱在怀里痛哭不已：“我可怜的孙儿！！孙儿啊！！”
她哭嚎着、向着命运发出痛苦询问。
为什么……她本来已经过得够苦。
为什么上天还要收走她唯一的亲人。
小女孩伸手抱住这位，任由悲伤的老人眼中的泪水大颗落下，把自已小小的肩膀淋湿。
“奶奶…奶奶……”她一声一声地叫喊着，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
红河大队长心里安下：“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
这几天那几位婶子是寸步不离守在老人身边，生怕她想不开，一头撞死了。
就连吃饭，也是婶子灌下去，才能勉强吃下去一点。
两人哭累了，老太太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着两位大队长感谢：“我这条老命……本来也都要下去找人了……”
如今有了这娃娃，她不能走了。
若是走了以后，谁给她的娃娃烧纸钱？
他们住在下面，可抢不过其他人。
这小妮子看着也是个懂事的娃，以后好好教，他们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她要把人寄在他可怜的孙儿名下，以后也有人给他烧纸钱，惦记着他。
小姑娘毫不犹豫跪下来咣咣叩了三个头：“我以后都听奶奶的！”
她的过去充满了痛苦和坎坷，充满了嫌弃。
如今有人将她拉出了困境，她也愿意忘记自已的过去，重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红河大队长一把接过乔平递过来的东西：“你们放心，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我给你们担着！”
“有谁敢找你们麻烦，就和我们说一声！”
这是生怕那些后悔来抢娃娃。
婶子们拍拍胸脯：“要是有谁敢找你们麻烦，就叫我们！邻里邻居的，还能让你们被欺负不成！”
老婆婆一个个感谢过去，然后抱着小女孩进屋好好休息。
抢游戏别人看到这一幕，怕就是
乔平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松了些。
解决了两件事。
村里那户人家对这女娃又不好，不想养也不行，所以天天磋磨小孩去干活。
要不是村里的泥娃娃们相互支援，这小女娃恐怕早就磨被磨出得不成人样。
如今得知有其他外村的人要来收养她，那家人不但没有要什么补偿，直接就把人和断亲书扔到门外，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乔平知道他们就是赶着娶亲，不想让这小女孩在家碍着他们的眼睛，影响他们家接亲。
大队整体的方向没有问题，但在某些地方乔平还是无法尊重他们。
说起来，这家人娶女知青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当初和她一起落河的另一位女知青被那堆流氓头子造谣下嫁，连同她这个无辜者也被造谣。
后来那女知青受不了，拿着一根绳子来到他们家说道：“要是你们不娶我，我就一头吊死在你家门口。”
英雄反被束缚，他们无奈之下成了家。
因为如此，男人最要好的青梅离他而去。
男人自已郁郁不得志，虽然生下了一个女娃，总当看不到妻子。
受折磨的人，最终受不了男人的怒骂。
最终还是回找了知青办给自已做主。
然而究竟是谁的错呢？
纠纠缠缠……理难断。
那女知青也心狠，孩子都没带。
如果她自已能回去肯定是顺利，但带着一个孩子就说不定了。
这个被双方视为累赘的孩子，就这样跌跌撞撞地长大，随后更是被亲爹毫不犹豫地扔掉。
个人都有个人的苦难，那一对因为雷锋事迹分开的有情人，最近也要有新家。
如果娃娃还住在他们家，会成为一根眼中钉，倒不如早早地接出来。
第215章
失态
正巧这位婆婆也出了这样的事情，乔平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把孩子抱过来再说。
如果这家人不愿意，他再去县城找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