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位可有办法解毒？”顾砚辞急忙问道。第155章
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
太医有些为难：“老夫对毒不精通，虽能解，但恐怕二位姑娘等不到那个时候。”
管中仙沉声道：“老夫也没有把握，不过老夫知道一人，对毒十分精通，大人若是能请到此人，二位姑娘定有希望！”
“此人是谁？快说！”顾砚辞面露焦急。
“是毒医赵无岳！此人就在京郊奉溪村！不过此人性情古怪，一般人请不到他，若是首辅大人亲自出面，或许有用。”
顾砚辞微微颔首：“好，我亲自去！”
“你们照顾好少夫人和三小姐！等我回来！”他对下人们叮嘱了一番，便迅速出了府。
京郊，奉溪村。
顾砚辞在一处药庐前等了片刻，方才见来人将门打开。
“这位公子是……”
顾砚辞没空与他寒暄，直接亮了官印：“当朝首辅，顾砚辞！”
“顾首辅！这么晚了，您这是……”那人一听对方来头，一时间又是惊恐又是诧异。
“我有要事，找赵医师！”顾砚辞道。
“不巧，赵医师半柱香前刚被人带走。”那人无奈道。3902
顾砚辞打量了下眼前的人：“你是他什么人？”
“在下是赵医师的首徒！”
“那你也能治病救人？”不等那人回答，顾砚辞一把抓住他，“烦请您现在随我走一趟，人命关天，片刻不能耽误！”
那人见顾砚辞神色，便知事态紧急，立即道：“容在下回去拿药箱，这就跟随首辅大人前往！”
马蹄声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半个时辰后，大学土府门口，顾砚辞拉着赵青风尘仆仆地赶回。
趁着赵青给林初意、林初雪把脉的功夫，卫时匆匆上前禀报。
“姑爷，查到铺子是在少夫人名下，那月饼也是少夫人亲自研究出来的新口味，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糕点，不过属下查问过其他买过月饼的客人，并未出现此等状况。”
“所以应该不是铺子里的问题。”
顾砚辞眯了眯眼，望着榻上的林初意，神色冷漠。
林初意，你为了比我跟你和离，你可真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是送糕点的小厮跑了！”侍卫上前给卫时禀报。
卫时闻言后，立即对顾砚辞道：“大人，属下这就去。”
顾砚辞头也没回，直接挥了挥手。
他现在已经几乎断定谁在背后下手，那小厮抓不抓得住，不重要了。
这时，赵青把完脉，转头一脸慎重地看向顾砚辞：“此毒甚是棘手！”
“你就告诉我，你能不能治？”顾砚辞急声问道。
赵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能治是能治！只是这解药只有我师父能配，我配不出，可我现在手上的药量只够救一人，另外一人只怕是……”
“大人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要救谁！”
顾砚辞攥了攥拳头：“你们都先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房中一时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顾砚辞走到榻旁，眸光紧紧注视着林初意：“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林初意，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
第156章
我们姑娘是无辜的
有意思你二大爷！不是老娘！
林初意半梦半醒间是听见了一些话的，可她光有意识却说不出一个字。7204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想要解释，可转念一想，顾砚辞又怎么可能撇下女主林初雪的生死不顾，选择救她这个恶毒女配？
想到这里，林初意放弃了挣扎。
顾砚辞，你他娘的要是害死了老娘，老娘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你爹，打死你个狗儿子！
隔了一会儿，又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顾砚辞起身，走出了门外。
不一会儿，赵青进来，取出药给林初雪服下。
眼前光影模糊，林初意看不真切，却知晓发生了什么。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顾砚辞，从来都不会选她的。
虽然一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可是真正看到，心情还是会有些难受，失落。
被人放弃的滋味，终究是不好受啊。
这头赵青给林初雪服完解药，走出去便看见顾砚辞抓来素月，冷声质问：“我知道林初意这女人诡计多端，是不会不给自已留后路的，你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嫁姑娘必死无疑！”
“姑爷，我求求你，一定要先救我们姑娘，我们姑娘真的是无辜的，这毒绝不可能是她下的！”素月急的直磕头，将头都磕破了。
顾砚辞却压根不信：“素月，你再敢替你们姑娘遮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素月摇头：“没有！我真的没有解药，姑爷你从来都是不相信我们姑娘，哪怕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上，您也从来不信！奴婢知道自已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是以死明志！只求姑爷不要再污蔑我们姑娘！”
说罢，素月起身朝着柱子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陆星澜忽然从天而降，一把推开了素月。
素月摔倒在地，手上只擦破了点皮。
众人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陆星澜拧眉望向顾砚辞：“若是让姐姐知道，你差点逼死她的贴身婢女，姐姐是不会原谅你的！”
直到此刻，顾砚辞才隐隐感觉，自已可能是真的错怪林初意。
“可毒物出自她名下的糕点铺子，这又要如何解释？”顾砚辞想不通，如果这不是林初意的手笔，还能有谁会选在月饼里下毒？
这时，陆星澜将那送月饼的小厮抓了上来。
“此人方才故意被我放出府外，大半夜与一人见面接头，大人不想见见此人吗？”陆星澜看向顾砚辞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嘲弄。
顾砚辞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看他，直到看到被押上来的方晚儿。
“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大人你的好表妹啊。”陆星澜脸上的嘲弄更甚，同时又多了几分愤怒，“你竟然怀疑是初意姐姐，你真是好坏不分，眼瞎得很！”
方晚儿奋力挣扎：“表哥，林初意身边的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抓我，还打我，你快好好收拾他！”
“啪！”顾砚辞的一巴掌，毫不犹豫地打在了方晚儿的脸上。
方晚儿甚至来不及反应，怔怔地望着顾砚辞：“表哥，你……”
第157章
全面搜寻！
“你简直疯了，还不把解药交出来！”顾砚辞厉声呵斥道。
方晚儿咬着唇，一脸不甘心地望着顾砚辞：“表哥，你居然为了屋里的那两个人，这样对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杀人？在杀人！你简直丧心病狂！”顾砚辞一把攥住方晚儿的头发，眼中闪烁怒火。
方晚儿疯癫地笑起来：“她们谁也别想留在你身边！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拥有！”
顾砚辞猛地甩开方晚儿：“来人！杖刑！”
方晚儿随即被架上板凳，她有些慌乱地望着顾砚辞：“表哥！”
顾砚辞冷冷地望着方晚儿：“你若是能交出解药，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
“没有解药！”
顾砚辞闭了闭眼：“给我打！”
杖打声伴随着方晚儿的痛呼声。
“解药拿出来！”顾砚辞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燥怒。
方晚儿抬头，愤愤地望着顾砚辞，眼底满是伤心：“我说了，我没有！”
她不能接受，表哥居然为了那两个外人，这样对她。
他居然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此刻的方晚儿心如死灰，恨不能就这么被打死算了。
“砚辞！杖下留人！”厉勉之匆匆赶来，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方晚儿，心痛不已，“砚辞，她可是你的表妹，我的妻子啊，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顾砚辞看也不看厉勉之，神色阴沉：“你要不要问她都做了什么？”
“什么人？”陆星澜习武之人，耳力很好，很快察觉到房间里闯入了什么人。
顾砚辞来不及与厉勉之多言，转身迅速进了屋里，就看见林初意所躺的位置上空荡荡一片。
林初雪已然苏醒，带着哭腔说道：“姐姐被一个人黑衣人带走了，你们快去追！”
“在那！”陆星澜一眼看见了窗外的异动，随即翻窗而出。
“卫时，影末！”顾砚辞随即吩咐，两个护卫迅速风一般地追了上去。
林初意在颠簸中勉强睁开眼睛，只瞧见一片漆黑的天空，有人抱着她在屋顶上奔跑着。
那人蒙着面，林初意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不过那双眼睛，林初意觉得似曾相识。
林初意来不及多加思考，便又昏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顾砚辞坐在大堂里，神色严肃。
是他误会了初意，更差点害死了她！
一旁的林初雪看到顾砚辞满心都系在林初意的身上，哪怕她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多看一眼，林初雪心底不由得划过一丝失落。
她轻吐了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砚辞，你别担心，姐姐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顾砚辞抬眸看了眼林初雪，微微颔首，眼底忧虑却没有退去半分。
说话间，卫时和影末回来了。
顾砚辞随即起身：“人呢？”
卫时和影末同时低下头。
“属下该死，那人轻功实在厉害，我们俩追丢了！”
“陆星澜呢？”
“陆小兄弟应该还在追。”
顾砚辞拧了拧眉：“去通知京兆府，城内城外全面搜寻！”
第158章
你在怨我，对吧？
“你们两个，自去领二十板子。”
他坐回到椅子上，手指冰凉。
林初意，你不准有事！
我不准你有事！
今夜的京城，注定是不安宁了。
林初意再次睁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焚烧一般地疼。
她迷糊间，看见宋千流端着药走到她面前。
“初意，解药已经配出来了，乖乖喝下去，你就会没事了！”他扶起她，让她躺在他的怀里，然后将药一点点喂进她嘴里。
药虽苦涩，却是救命，林初意一口都不敢落下，全部喝了下去。
宋千流，你是我亲爹！
多谢你了！
林初意虽然没有力气说话，可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喝完药后，她又迅速昏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东边露出了鱼肚白。
顾砚辞神色疲惫地扶着额，目光静静注视着门外。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顾砚辞眼眸瞬间闪烁了一下。
陆星澜回来了。
“找到他了？”
陆星澜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默默摇了摇头。
“人在城外跟丢的，当是在避暑山庄附近。”陆星澜说道。
“李叔！”
“通知京兆府尹，着重搜捕避暑山庄附近的村落。”顾砚辞吩咐道。
“是。”
“方晚儿人呢？初意若是出了事，我定要活剐了她。”陆星澜眼中透着愤怒，甚至因为方晚儿，他看向顾砚辞的眼神里都透着浓浓恨意。
要不是他如今还是初意的夫君，他真想一剑杀了他。
顾砚辞敛眸：“方晚儿已经被关进京兆府大牢，她自会受到她该有的惩罚。”
“是吗？首辅大人总算是舍得惩治你这位表妹了，她前前后后害了初意多少次？初意这次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陆星澜跟你们顾家势不两立！”
顾砚辞知道陆星澜是为林初意才说这些，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过多计较。
“滚下去！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他闭眼，疲乏之感从头到脚的涌来。
熬了一整夜，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林初意，你是故意不回来的吧？
你在怨我，对吧？
陆星澜刚走，林初羽和姜氏来了，林初羽几次想要上前暴揍顾砚辞，硬是被姜氏给拦下了。
“父亲母亲还在家等着初意的消息，当务之急还是要以初意的安危为重，旁的事暂且不提。”姜氏低声提醒道。
林初羽硬是压下怒火，指着顾砚辞鼻子道：“你最好乞求初意没事，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
这头，避暑山庄一早便关上了大门，就连京城的贵客也被尽数驱赶。
偌大的避暑山庄如今空空荡荡，只剩下零散几人。
宋千流合上房门，转头看向廊下的长须老者。
“赵医师！初意这次能起死回生，多亏了你！”宋千流上前拱手。
赵无岳摆了摆手：“这些客气话不用跟我多言，日后见到圣上，你帮我多要点珍贵药材，我就满足了。”
宋千流笑了笑：“这是自然。”
“赵医师，初意的毒昨夜里便解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苏醒？”宋千流问道。
第159章
我的诊金呢？
赵无岳道：“她毒残留在身体时间久了，可能会伤及一部分脑神经。”
“会有何后果？”宋千流急忙询问道。
赵无岳淡淡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会记忆错乱，或者认知偏差。”
这叫不是什么大事？
这人不是傻了吗？
看到宋千流想打人的神情，赵无岳随即又解释道：“不过都是暂时的，多多休息，多多睡觉，随时都能恢复！”
宋千流松了口气：“这个随时，是多久？”
“这就说不准了，短则几天，多则几个月，最多半年，想必就能完全恢复。”赵无岳道。
半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救回她一条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宋千流轻轻吐了口气：“有劳了。”
“我的诊金呢？”赵无岳也不客气。
宋千流道：“重金待您出府时，会让人双手奉上，赵医师稍安勿躁。”
赵无岳皱了皱眉：“她毒都解了，你再留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初意如今尚未苏醒，待她醒过来，见没什么其他异常，在下会亲自送赵医师离开。”宋千流道。
赵无岳瞥了眼房门，淡淡道：“这女人，可是有夫之妇，你可别陷得太深了！”
说罢，他拍了拍宋千流的肩膀，转身走了。
宋千流笑容多了几分苦涩，转身回到房中。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林初意静静地坐在窗边，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他。
宋千流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下意识地撞在了门框。
“初意，你醒过来了？”宋千流急忙上前。
“爹！”林初意一张口，吓得宋千流嘴角都抽了两下。
“你……你叫我什么？”宋千流怀疑自已耳朵有问题。
“爹啊！你是我爹！”
赵医师说她会记忆错乱，认知出错，可也没说这病会无中生有，乱认爹啊！
这可太离谱了！
宋千流当下脸都绿了：“我不是你爹，初意，你好好想想，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林初意怔怔地望着他：“爹！你就是我爹！”
宋千流头疼，凭空多出来个这么大的女儿。
他急忙叫来婢女，贴身照顾林初意，便去找赵无岳。
“她怎么乱认爹呢！”
赵无岳正在侍弄花草，一脸好笑地看向宋千流：“这不挺好的吗？凭空多出个女儿来！”
宋千流现在哪里笑得出来：“谁要做她爹！”
赵无岳：“那她要是乱认丈夫，你是不是得高兴坏了？”
宋千流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答：“你赶紧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是事儿！”
“没有办法。”赵无岳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道。
“那怎么办？”
赵无岳憋着笑，说道：“让她多睡觉，补补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好了！”
宋千流见赵无岳这么说，也只得放弃。
……
傍晚时分，赵无岳来给林初意诊脉。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