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砚辞？方如茵曾经和顾砚辞居然有过一段？看着林初意探究的眼神，宋千流不紧不慢道：“我们生意人，总归有些小道消息，据传……这位方家庶女曾和顾砚辞有些旧情，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若非你们将军府从中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林初意恍然明白过来，难怪顾砚辞第一眼看见林初雪，就对她那样特别，原来是心里住了个白月光，把人当成替身了。
原著里对这个方如茵笔墨甚少。
现在来看，这顾砚辞还真是个大猪蹄子，心里住着白月光，还要招惹个朱砂痣。
原主实惨，三年的付出，什么都没得到。
“就算如此，以顾砚辞的性格，应该也不会轻易放走方如茵，就算纳妾也会将她困在身边，这方如茵后来又是怎么嫁到河县的？”林初意忍不住问道。
宋千流耸了耸肩：“这就不得而知，你这么好奇，不妨亲自去问一问顾砚辞？”
林初意撇嘴：“我才不去招惹他！免得惹火烧身。”
“顾砚辞这么待你，你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宋千流伸手，忽然覆上她的脸颊，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疼惜。
林初意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默默避开了他的触碰：“我对他没抱什么期待，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这样是最好，不然我可要忍不住带你私奔了。”宋千流细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墨发，看向她的目光藏着几分温热。
“要走你自已走，我才不跟你走。”林初意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宋千流此人神神秘秘，她可信不过他。
……
傍晚时分，赵青青来敲门。
“初意，今天是乞巧，外面有灯会，我们出去逛逛吧。”赵青青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林初意挑眉：“你不去找你的槐公子，找我作甚？”
赵青青俏脸微红：“谁说乞巧节就一定要找他，找你也一样啊。”
林初意眨了眨眼：“你们俩，不会是吵架了吧？”
第123章
不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赵青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索性耍起无赖：“哎呀，来都来了，你就陪我去转一转嘛。”
林初意被赵青青强行拽上了街。
河县商业繁华且富庶，走上街道都是琳琅满目的货品和美食，还有卖胭脂水粉和钗环首饰的。
林初意没有追问赵青青和槐公子之间的事，从赵青青的态度来看，她猜测问题不大。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部帮我包起来！”赵青青平日里就是个花钱不眨眼的纨绔，这会儿更是花钱如流水。
林初意小声提醒她：“青青，咱们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你悠着点。”
话音刚落，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将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这位姑娘的东西，我替她买了。”
“宋千流？”林初意拧了拧眉。
宋千流转头看向身后的槐公子：“受人之托！”
林初意这下明白了，槐公子是惹得青青不高兴，想方设法地讨她欢心。
“记得回京后还我银子。”宋千流走上前，拍了拍槐公子的肩膀。
槐公子沉默着点了点头。
赵青青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对林初意道：“初意，我和槐公子说两句话，一会儿来找你。”
“去吧。”她就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方才就不该心软答应陪这丫头出门。
“真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赵小姐看上他什么。”宋千流笑着摇了摇头。
林初意斜睨了眼宋千流：“约莫是真诚吧，这种东西，宋公子可没有。”
宋千流挑了挑眉，一脸无奈地看向林初意：“初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打从一开始你便对我隐瞒身份，若说第一次只是意外，那第二次你戴着面具接近我的时候，又是抱得什么心思？”
林初意说完，径直离开。
宋千流紧随其后：“林初意！”
林初意压根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
“放灯了！放灯了！”人群一拥而上，差点将林初意撞倒。
宋千流恰在此时扶住了她。
“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欺瞒你，你别生气了，嗯？”他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林初意一阵恍惚，宋千流长得这么好看，还用这种眼神看她，他不会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初意装傻充愣，直接忽视了宋千流眼底的情愫。
她觉得，她和宋千流之间的关系，还没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这个人，原著里可没有。
正是因为没有，她不了解他，更不知道他的动机，才更要谨慎行事。
“初意！”
林初意一转头，就看见一盏漂亮的莲花灯。
灯火照在宋千流的脸上，衬的他眉目如星，好似山间明月。
林初意笑着接过莲花灯：“多谢。”
河边放灯的人很多，林初意一时半会儿是挤不过去的了。
不过河面上的景色却是极美，她站在河边树荫下，望着花灯随流水潺潺奔走，一时间心情愉悦。
她一抬眸，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所有的好心情在瞬间烟消云散。
顾砚辞……而他身边的人……
第124章
你们就是这般戏弄我
桥上一对男女并肩而立，顾砚辞依旧是那般清风霁月，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子。
林初意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那人是林初雪还是方如茵。
不过在女子抬眸望向顾砚辞的瞬间，林初意确定了。
方如茵。
这两个人这是……旧情复燃？
林初意没什么兴趣偷窥别人，随意地瞥了两眼，便要转身走了。
结果她刚一转身，就看见角落里的林初雪。
林初雪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望着桥上的二人，整个人柔弱地好似个一扎就破的纸人。
林初意暗道一句，不好！
她正要走上前，林初雪已经转身，快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原著里说过，林初雪是个极度骄傲的人，她的才情相貌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的她，又岂会接受自已成为别人的替身。
林初意轻轻吐了口气，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事情已然发生了改变。
林初意回到郑府，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结果她前脚回到郑府，后脚就被顾砚辞叫住了。
“宋公子，你先行一步，我与顾砚辞有些话要说。”林初意沉声道。
宋千流没有多言，转身走了。
林初意走下台阶，就听顾砚辞沉声质问：“你是不是去找过雪儿？”
林初意眯了眯眼：“顾砚辞，林初雪人不见了，你就来质问我，你不问问你自已做了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说她的失踪真的与你有关？”顾砚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逼问。
“顾砚辞，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真要我把话挑明了跟你说吗？”林初意冷笑，“你方才和谁见面了，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我三妹又是何等骄傲的人，你觉得她能接受？”
顾砚辞渐渐明白过来，急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现在失踪的人是林初雪，你把话留着跟她慢慢解释去吧。”言罢，林初意一把推开顾砚辞，眼底的厌烦十分明显。
顾砚辞拧了拧眉：“她伤还没好全，若是出了事，你我回去都无法交代。”
“林初意，她若是来找你，你记得派人通知我。”顾砚辞沉声道。
林初意点了点头：“知道了。”
林初意说完，刚转身，就碰上了方如茵。
方如茵面色冷淡地站在屋檐下，细密的小雨落在她身上，整个人周身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看不清晰。
方如茵定定地望着顾砚辞：“你方才唤她什么？”
顾砚辞缓步走到林初意的身前，沉声道：“如茵，她是林初意。”
方如茵有一瞬间踉跄，随即一声嘲笑：“原来如此！你带着你的夫人，登堂入室，却还要在我面前假扮陌生，顾砚辞，你们就是这般戏弄我，是吗？”
林初意拧着眉，淡淡道：“从头到尾都是顾砚辞的主意，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首辅夫人，郑府不欢迎你，还请你尽快离开。”方如茵冷眼看向林初意。
第125章
精妙绝伦的推理！
林初意点了点头：“好，那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顾砚辞真是好样的，一举伤了三个女人，要不是她事先看过原著，以原主那性子岂不是要气死过去？
人家一个白月光一个朱砂痣，她又算什么东西？
林初意越想越气，走到一半又折回去，给了顾砚辞一脚。
“林初意！”顾砚辞愤愤地瞪着她，刻意忍着怒火。
林初意才不管他，径直走了。
方如茵侧目看了眼林初意的方向，冷冷望着顾砚辞：“我以为当年为了你嫁到河县，你心中至少会惦记着我的心意，可你居然爱上了拆散我们的元凶！”
顾砚辞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如茵，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你顾砚辞是何等骄傲之人，居然会允许一个不爱的女人在你面前放肆？”方如茵自嘲地笑了笑，定定地望着他，“你回答我，你是不是爱上了林初意？”
“是又如何？当年若非方家行事不妥，又岂会让将军府抓到把柄？这件事林初意也被蒙在鼓里，你我之间只怪命运作弄，事已至此，往事休要再提。”顾砚辞神色冷漠。
方如茵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顾砚辞！我这么多年为你守着一颗心，你却背弃我，还要往我心上捅刀？”
“我们会尽快离开郑府，不会再让你见到。”顾砚辞攥紧拳头，从方如茵身旁错身而过。
林初意回到郑府，便立刻收拾了行李。
赵青青也在这时回来，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诧异：“初意，你这大晚上的要走？”
“我先走一步，明早在城门口等你！”林初意拎上包袱，径直出了院子。
……
林初意离了郑府，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好去附近的客栈住下。
她刚进到客栈，便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哪个不长眼？”林初意一转头，就看见顾砚辞带着大夫匆匆走过去。
“大夫你先上楼给她医治。”顾砚辞冷眼望着林初意，口中却是对大夫吩咐道。
林初意拧眉：“发生什么事？”
“林初意，雪儿晕倒是不是和你有关？”顾砚辞冷声问道。
林初意忍不住大骂：“你有毛病吗？我才刚进客栈。”
顾砚辞像是没长耳朵似的：“你最好乞求她平安无事，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林初意跟着顾砚辞上楼。
大夫道：“这位姑娘是中毒晕倒，看症状应该还没中毒太深，我这就去准备催吐药。”
顾砚辞一把抓住林初意，冷冷瞪着她：“还敢说不是你？”
“她中毒说不定是受不了被你欺骗感情，一时想不开，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林初意气的不行。
“还敢狡辩，雪儿看似柔弱，性情却一向坚毅，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只可能是你！”顾砚辞一口咬定。
林初意直接被气笑了，忍不住鼓掌：“真是精妙绝伦的推理！顾砚辞，你脑子里有泡吧？”
“我现在懒得跟你多费唇舌！来人！”
林初意面色一沉：“顾砚辞你要干嘛？”
第126章
老娘要跟你和离！
“看住她，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得离开你们视线半步，回京后你就给我禁足半月！”
林初意气的七窍生烟：“你神经病啊，空口白牙就说我下毒害人！”
可顾砚辞压根不听她的，直接让卫时将林初意带走了。
次日，林初雪体内毒性终于被清除的差不多。
林初意想要找人上去理论，询问林初雪真相，却被卫时挡下。
“雪儿姑娘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能受惊，少夫人忍耐一二，待到雪儿姑娘身体恢复再询问也不迟。”
等到林初雪恢复，她都到京城了，难道她要这么被关一路吗？
“哐哐当当”顾砚辞给林初雪喂完药，走出来就听见隔壁屋里传来的瓷器碎裂声。
卫时一脸为难道：“大人，要不您去劝劝少夫人，少夫人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
“她想摔便让她摔，既然有人能对雪儿动手，初意便也会有危险，守着她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顾砚辞眸色深沉道。
卫时叹了口气：“大人既然这么在意少夫人，怎么不直言，为何要拐着弯儿气她呢？”35l
“直言她就会听吗？”顾砚辞瞥了眼林初意的屋子，只听见里面不间断地传来尖锐的破碎声，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会儿进去里面打扫干净，别让碎瓷片伤到她。”
“是。”
……
当天启程，林初意在城门口碰上了赵青青。
顾砚辞一直命人控制着她，连赵青青与她共乘一匹马车也没能同意。
赵青青的马车只好一路跟在林初意后面，两队并一队回京。
几日后，马车抵达京城，林初意终于有机会见到林初雪。
“三妹，你说清楚，你之前中毒到底是因为什么？”林初意冲过去，一把抓住林初雪。
林初雪一脸无辜地望着她：“我也不知，那晚我只是出门转了转，回去喝了口茶的功夫，便觉浑身不适，很快便晕了过去。”
“你所在的客栈有顾砚辞的人守着，外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谈往茶水里下药，你在回客栈前又去过哪儿？”
顾砚辞一把推开林初意：“雪儿身上的伤还没好，林初意，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
“我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下毒的罪名，你还不让我查问？”林初意狠狠瞪了一眼顾砚辞。
顾砚辞沉默了一下，看向林初雪：“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晚可还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林初雪摇了摇头：“那晚我就是出门转了转，没有吃东西。”
“就算不是别的缘故，也绝不可能是茶水有问题，你的人一直在附近看守，若真有人做手脚，你怎么会不知晓？”林初意质疑。
顾砚辞冷哼：“难保他们不会为了讨好你这个首辅夫人，刻意隐瞒。”
林初意瞪大眼睛：“顾砚辞，你宁愿怀疑你的亲信，都不愿怀疑是林初雪自已服毒？”
“住口！雪儿不是这样的人。本来看你这些日子表现不错，回京后还打算解了你的禁足，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死不悔改！”
“来人，把她押回萃月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顾砚辞，我看你分明就是脑子被门挤了！老娘要跟你和离！”
第127章
怎么这么巧？
萃月轩。
素玉素月看见林初意回来，皆是面露喜色。
“姑娘回来了？”
“此行可还顺利？姑娘没有受罪吧？”
“姑娘……”
两个丫鬟七嘴八舌地询问。
林初意一肚子闷气，在两个丫鬟的精心伺候下，终于消下去大半。
还是家里面舒服，这些日子一直在外，连觉都睡不安稳。
两个丫鬟捏腿的捏腿，捶肩的捶肩，林初意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已经是近黄昏。
林初意坐在院子里小酌了两口，屋顶上忽然冒出半颗脑袋。
“宋千流？你好大的胆子！”
“这附近可全是顾砚辞的眼线，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走！”林初意低声提醒道。
宋千流轻笑了一声：“眼线早就被我引开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上哪去？”林初意挑了挑眉，被关了一天，她也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去了就知道。”宋千流将手伸出。
林初意没有犹豫，握住他的手，整个人便被拽上了屋顶。
素月不过是进屋取了个毯子的功夫，再出来，院中已无人。
素月都呆住了：“人呢？明明刚才还在的！”
……
林初意跟着宋千流来到晏河边。
此刻晏河上早已停满了小舟，河道两边人群熙攘。
“今日晏河好生热闹。”林初意一时兴致高昂。
宋千流笑着道：“今日乐宴，以乐会友，京城的才子佳人们都来了。”
林初意随意一瞥，就看见角落里停着的顾砚辞的马车。
“果然他也在。”林初意拧了拧眉，沉声道，“咱们还是走吧，要是让顾砚辞知道我也来了，恐怕又要闹起来，我可不想丢人。”
“放心，他不会知道的。”说罢，宋千流拿起帷帽，给林初意戴上。
差点忘了，乐宴以乐会友，是不能露真容的。
林初意戴好帷帽后，又见宋千流给自已戴上面具。
“这样，不就没人能认出我们了吗？”
说话间，宋千流拉着林初意走到了船边，他将邀帖递给船家，很快便有两条小船缓缓飘了过来。
林初意和宋千流各自坐上一条船，飘向了河中央。
乐宴一向是京城中的达官权贵们举办，没有点身份都入不了场，宋千流区区一个商贾，居然能从权贵手里拿到邀帖。
宋千流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
林初意盯着宋千流的背影入神，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小舟已经凑近。
两条小舟碰上，林初意的身子狠狠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