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轻轻地笑着,在卿烛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触了一下,“来,上来。”刚从梦中睡醒的漂亮阔少舔了舔唇,眼神里流转着几分带着下流意味的暧昧,显然没把他的乡下情人刚刚那句话当真,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一个想要享乐的念头:“到床上来。”
“不是玩笑。”
卿烛摇摇头,抿着唇,对季游月的态度感到有些心焦,他想直截了当地说明,又担心家庭医生说的会刺激到季游月,听话地上了床,垂着眼,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季游月揉了揉卿烛的侧脸,冷冰冰的皮肤在夏天摸着倒也凉快。
“你生病了。”卿烛再度重申:“让我帮你治,好不好?我可以治好的。”
季游月一笑,看上去仍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尽管这段时间甜言蜜语,颇有几分动了真格的意味,但繁华都市里长大的阔少对待情人时还是抹不掉骨子里的轻慢,他站在高处俯视对方,对卿烛的话一笑置之,并不认真对待。
这段时间卿烛和季游月一直待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卿烛观察了季游月许久,对季游月的一些举动和想法也有了大致了解,他读懂了季游月的态度,心下愈发焦急,正想再度重申,微微张开的唇就被季游月的指尖按住了。
“别。”季游月舔舔上唇:“在这么美好的时刻,别总是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亲爱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不过。”他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恶的微笑:“如果你愿意跪下来,用你诱人的嘴唇取悦我。”季游月闭了闭眼睛,像是在想象情欲的美妙,他“嘶”了一声,补完了剩下的话语:“现在我兴致来了,如果你能让我开心,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你让我高兴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当一当我的医生。”
显然,就季游月暧昧的语气来看,他口中的“医生”明显和真正的医生有所区别,卿烛模糊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真正弄清其中蕴含的意味。
他只是听见了季游月的让步,便急切地想听从季游月的吩咐,他在季游月身前跪下,垂下头颅,掀起季游月身上遮盖至大腿的暗色内衬,白皙赤裸的下体暴露在夏季燥热的空气中。
季游月午睡前洗了澡,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卿烛的衣服就上床睡觉,此时也不需要再脱去什么,他靠着床头,垂着眼睫,注视着卿烛深深低下头,将他腿间挺立的性器含进口中,恶劣地轻笑一声。
他就是故意的,明明主动设下陷阱,引诱猎物进套,却没有收网,反而在陷阱旁散布,好似猎物掉落陷阱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季游月并不是要以此折腾卿烛,在得不到利益的情况下,他无意去玩什么感情游戏,他有自己的考量,原因只有一个:他并不想“欠”卿烛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人帮助,尤其是救命之恩,免不了要矮上一头,尽管卿烛听话温顺,但这仍旧不是季游月想要的,他的目的依旧明确,找到所谓的列车,返回现实,离开副本。
他要达成他的目的,那在情感上矮卿烛一头就是劣势,季游月不想要劣势,他想站在高处。
哪怕他要从卿烛那里骗来同心蛊延续生命,他也不肯在两人的关系里低上一头,因为季游月要的是听话的工具,人怎么能亏欠工具?
人和工具之间地位高低的转变只会带来不稳定因素,会造成麻烦。
季游月仰起脖颈,卿烛很聪明,观察力也强,已经摸清了季游月的喜好,他深深将季游月的性器吞入喉中,又慢慢吐出,冰冷的喉间肌肉环箍住前端,带来一阵一阵快感的电流,轻微的水声在狭窄的卧室里回响,混着季游月因身体愉悦的轻微呻吟,令人面红耳赤。
卿烛急于讨好季游月,想以此得到医治对方的许可,在季游月高潮射精时也没有将性器吐出,而是温顺地吞咽了下去。
他到底在网络上学到了些东西,知道这样做会让床上的人心情愉快,他希望能讨季游月开心,有特意去学,网络上的信息庞杂,卿烛只触摸到了一小部分。
他闭上眼,没去看季游月绷紧双腿间微微痉挛的肉缝,卿烛想,他现在应该尽力让季游月高兴,而不是向他求欢。
卿烛慢慢抬起头颅,猩红湿润的唇上免不了沾染些白浊,然而即便顶着这样的面貌,他浅淡的双眸看向季游月时,依旧带着些挥之不去的纯洁。
“月。”他呼唤季游月的名字,渴盼着。
季游月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真是罪大恶极。
“宝贝,来。”
他招了招手,在卿烛靠近后抚摸他的唇,拂去他唇上沾染的污物,却并不打算因此松口。
季游月毫无愧疚之心的想:人生旅途如此漫长,谁这辈子不会碰上几个人渣呢?
副本一:苗寨蛊祸23
季游月红唇一翘,餍足地闭了闭眼。
卿烛的目光盯着他,季游月和他回望,情欲满足,心情愉悦:“我的医生,现在你要怎么给我治病呢?”
卿烛听见询问,以为获得了许可,有些欣喜,又带着犹疑,他想起季游月厌恶虫类,喜悦稍微降低,但还是带着希望开口问:“种蛊,可以治好病。”
他没学会骗人,也不想欺骗季游月,在卿烛看来,季游月就算厌恶虫类,在必须治病的情况下也会稍有妥协,就像他在手机上看到的许多哭闹着害怕打针的孩子一样,会克服的。
卿烛平铺直叙:“虫,放进心脏里,会痛,但很快。”
为了安抚,他强调了“快”这个字眼,冰冷的掌心抚上季游月的肩,安慰似地轻轻揉捏。
季游月脸上慵懒又惬意的微笑僵住了,瞬息后,他柔和的表情冰冷下来,语速缓慢,咀嚼般地重复:“虫,放进心脏里?”
卿烛听出了他的反感,他有些不安,很快想起了手机上哭闹不止的孩子,学着视频中医生的口吻:“别怕,不疼的。”
季游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撇开头,耸了耸肩,深吸口气:“好了宝贝,我会把你这句话当成一个玩笑,但是我不喜欢这种玩笑,以后别这么说了。”
“而且。”他垂下眼睫,“以后别说什么蛊虫了,我们现在都在新世纪,要相信科学,哪有虫子能治病的?把虫子放进心脏,人直接就会死。”
他像是有些懊恼,“怪我,把手机拿来。”
季游月打开手机,调了调界面,查了浏览记录后就发现卿烛这段时间一直在社交网站上闲逛,偶尔涉猎一些短视频。
或许是因为季游月此前的操作,卿烛即便明白了其他软件的用途,也很少参与。
季游月下载了一款软件,相当爽快地充了会员,选出几本常识科普书放到书架上,再把手机递给卿烛:“没事多看看书,亲爱的,我喜欢聪明的人,你现在已经很可爱了,但如果你再多读点书,我想我会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
卿烛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季游月,他想争辩,季游月捂住他的唇,亲了亲他的下巴:“别说话,宝贝,等你把这三本书看完了,再跟我提意见。”
卿烛无法和他争辩,假如季游月哭闹着反抗,他便可以模仿视频中的医生,但季游月并没有,笑吟吟地来亲吻他,他顿时就不明白该怎么办了。季游月还剩下几天时间,还有拖延的余地,卿烛别无他法,只能服从季游月的要求。
翻开书,卿烛一页一页地看过去,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与此同时,书上的内容也不断冲击他的脑海。
按照书上的说明,正常的人类似乎有点太脆弱了,刺到大腿动脉会死,割开手腕也会死,脊椎断了会残疾,四肢残缺了不能再生更别提心脏了,那是颗娇贵的器官,碰一碰就会死。
卿烛对现代医疗常识有了了解,更不敢贸然开口向季游月提要求。
他恍惚地反应过来,自己先前的那番话,在季游月听来或许是要杀了他。
怪不得季游月会生气。
卿烛抿着唇想办法,无意间点进了书城的推送,映入眼帘的是另一本书籍的简介页面。
顶端写着书名:《善意的谎言》
卿烛注视了这本书半晌,迟疑地点了进去。
季游月对卿烛的状况不了解,他也不想了解,这只是他随手的尝试,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
在卿烛专心致志看书时,季游月在思考,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调整了大致方向后,季游月站起来:“走了宝贝,回苗寨去。”
苗寨的建筑物是一座连成一片的吊脚楼,很有古韵,靠近之后,还能闻到陈年木质散发出的淡淡香气。
对不熟悉的人来说,吊脚楼堪称一座迷宫,七扭八拐的建筑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季游月绕过一个个拐角,目的明确地朝深处走去。
卿烛似乎迷上了,季游月得以独自行动。
在吊脚楼的最深处,藏着一扇紧闭的房门,看似和其他房间没有不同,但季游月知道,这是阿瑶的住所。
阿瑶是村民的领导者,她所居住的地方绝对藏着有价值的线索。
季游月站在门外驻足,并未贸然踏入。
今天是苗寨的第二次祭祀,阿瑶在外主持,村民也纷纷参与,附近没有丝毫可能会阻碍他的人,但季游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不想打草惊蛇,阿瑶或许有独特的防备手段,季游月踩好点,记住路线后转身离开。
季游月打算等待,等得到同心蛊之后再来探索。
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被救回,蛊虫难道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吗?想必不可能,那么同心蛊是用什么办法挽回他的生命?1394,94溜31好多文
季游月对同心蛊没有研究,但只要简单分析就能明白,同心蛊起到的作用是分享生命力。
通过蛊虫的传递,将生命力高的蛊虫宿主的生命力传递给生命力低的蛊虫宿主,从而实现生命力共享。先不论是否科学,但在这个副本里,蛊虫的确有这个效果。
这就够了。
等得到同心蛊之后,季游月就更加没有后顾之忧,哪怕他遇到了危险,只要不立刻死去,身体里的同心蛊都能救他一命。
到那时,他才能放开手脚进行探索。
虽然还是有风险,但在求生游戏里,哪里存在零风险的事呢?
估算着时间,季游月转身回了居所,他没进房间,靠着栏杆注视着举行仪式的空地。
艺术系的学生们,基础还是有的,季游月给他们找来了记录着详细流程的记事本,背熟流程的学生们一个个做得有模有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伤亡出现。
但变故突然发生,桌上放置着染料的木盆突然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盆中的染料溅射出来,弄污了其中两个学生的作品。
然后在尖叫怒骂中,那两个学生被脚下的虫群吞噬了。
或许是意外,或许是人为,但季游月没有深究。
因为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在那盆染料被推动之后,季游月就放弃了和学生们合作的想法。
他不能和可能会背后捅刀子的人合作,这无关对道德的审判,季游月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也没资格评判别人的道德,他这么选择完全是出于对稳定性的考虑。
虫群们还在吞噬着那两名倒霉的学生,凄厉的惨叫漂浮在上空,经久不绝。
季游月站在高处,冷酷地注视着这场堪称恐怖的场面,他没什么感觉,或许是托了从小在医院常住的福,季游月见惯了各种病人,血腥的,凄惨的,应有尽有,他自己也是病人中的一员,早已免疫,不会因为这种恐怖的场面而感到害怕。
他的视线紧盯着虫群的行动轨迹,它们看着像是四散消失,然而离开一段距离后,会向共同的方向进发,慢慢连成一条线,隐没在苗寨尽头的拐角处。
虫吃人,会得到好处,它们吃完人后,向着共同的目的进发
季游月快速思考着。
突然,他灵光一闪:
这些虫,或许就是虫神。
卿烛的身体里充斥着虫卵,勉强算是由虫组成的人。
村民和虫神忌惮着卿烛,无法动手消灭他,反而将希望寄托在季游月的身上,希望季游月将卿烛带走。
他是不是可以假设,卿烛有着和虫神差不多的力量,就算不如虫神,虫神也无法轻易消灭他。
而卿烛变异为怪物是在卿烛参加了祭祀之后,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卿烛和虫神是类似的存在?
卿烛由虫组成,虫神,是否也是由虫组成。
虫群来到为了敬拜虫神而举行的祭祀上,享用被“献上”的祭品,而后再回到巢穴,虫群相互融合,组成了虫神。
祭品就是这样被献给他们的神明的。
也也解释了为什么在犯错的瞬间就会被神明发觉,因为神明本尊就在现场,对着挣扎的祭品虎视眈眈,抓到漏洞就立刻下手。
季游月大致有了猜想,但搞清了虫神的身份后,第二个问题又出现了:
祭祀如此嗜血残忍的虫神,究竟能给阿瑶她们带来什么好处?
副本一:苗寨蛊祸24
季游月不再和学生一齐于饭厅共进餐点,他向阿瑶提出了意见,阿瑶也没有反对,微笑着同意了他的请求,自此,季游月的餐点会被单独送到他房间附近的空房间,不再和学生们的摆放在一起。
山中天气固然比外界凉爽,但今天是阴天,黑压压的乌云挡住了阳光,也带来了雨前的潮湿和燥热,季游月不喜欢这样的天气,但他抓住了时机,合情合理地洗了个冷水澡。
他和卿烛一起洗,狭窄的浴室原本燥热异常,却在冷水的浸润下褪去暑气,季游月向后仰着脖颈,捧了一捧水珠浇在面庞上,水珠浇淋,从他的面庞和脖颈落入浴桶。
黑的发,红的唇,白的肤,浑身还湿淋淋地,弯着眼眸看过来时,诱惑的人恨不得立刻将其吞吃入腹。
卿烛的手已经搭上了季游月的腰,他叫了一声季游月,像是在请求许可。
季游月“啧”了一声,“好孩子,到地上去,可不能把这盆水弄脏了。”
浴室里有一张长长的竹榻,放着洗浴用品和浴巾衣物,季游月被卿烛抱到榻上,竹榻很硬,有些地方还带着未曾磨干净的小刺,季游月跨在卿烛的身上,被扶着腰慢慢坐下去。
这段时间不知道卿烛在手机上学了些什么东西,他的反应更灵敏了,思维也更敏捷,就连行为都强势了起来,他把季游月当成他的妻子,虽然依旧很听话,但行为举止总带着“丈夫”的意味。
网络果然是个大染缸,这么快就把一张白纸般的卿烛染上了色彩。
季游月并不喜欢这种变化,也考虑过是否要收回手机。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一是他还没得到同心蛊,二是他对卿烛多少带着些愧疚,这愧疚并不多,约莫是风一吹就散掉的程度,然而无论如何,这愧疚仍旧是存在的。
反正这个副本很快就会结束了,卿烛是个很好的床伴,在离开前容忍一番也没什么。
而且季游月对卿烛有些好感,似乎很自然而然,毕竟谁面对这样一个听话顺从,长相又优越的人会不生些好感呢?
卿烛听话,且帮了季游月很多,季游月对他有好感,似乎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
他在医院长大,见惯生离死别,渐渐学会珍惜当下,虽然这好感不会影响到季游月的行动,也不会动摇他离开副本的目标,但并不妨碍季游月及时行乐。
他可以因为这好感对卿烛温柔相待,但在该离开的时候,季游月则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不带一点留恋。
季游月放松地想着,小腹渐渐传来敏感的电流。
更何况,他也不是不享受。
季游月放任卿烛箍着他的腰上下摆动,他垂着湿漉漉的眼睫,身手撑在卿烛的身体上借力,撞击的水声在墙壁间回荡,季游月的身体已经有些习惯性爱,被不断插捣后溢出些晶莹的爱液。
骑乘体位进的总是会很深,季游月的阴道又短浅,卿烛很容易插到紧闭的宫口,他很听话,记住了季游月不想让他插进去,一双冰冷的手掌箍住季游月的腰,让他不至于真的将卿烛的阴茎含入腹中,但刚刚从浴桶出来,季游月腰上带着水珠,免不了有时会滑落,卿烛坚硬的顶端因为重力重重撞击在紧闭的宫口。
季游月失声惊叫,捂着小腹喘息,这刺激太大,哪怕卿烛已经及时扶住季游月的腰,重新将他托举起来,但季游月依旧失神半晌,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聚焦视线。
“宝贝。”回过神后,他虚弱地开口道:“我受不了这个,所以,不要有下次,好吗?”
卿烛嗯了一声,轻轻松手,让季游月用膝盖支撑自己,他拿过浴巾帮季游月擦干了上半身,随后将浴巾披在他的身上。
雪白的浴巾沿着后颈和圆润的肩线披落,这种若有似无的遮掩更能添一番诱惑和刺激。白皙柔软的腰侧水珠被擦去,干燥的表面增加了摩擦力,卿烛重新握住季游月的腰,继续上下摆动。
季游月湿润的阴阜被拍打至红,绵软温顺地迎接着每一次抽插和撞击,季游月的眼前闪过白光,阴唇哆嗦着绞紧,内腹被冰冷的液体击打。
他高潮了,与此同时,卿烛的精液射进了季游月的身体里。
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季游月默认了卿烛可以内射,他又不会怀孕,所以这对季游月来说算不上一个大问题,强迫一个男人在顶端时克制住自己及时拔出去似乎有点太不人道,于是季游月也没有过多的反对,简单地默认了。
季游月不太能站的稳,刚刚那一下刺激真的夺去了他大部分的体力。
卿烛站起来搂着他的腰,帮助他站稳,冰冷粘稠的精液从微微开裂的肉缝小溪一般地淌下,顺着腿根流到地面,季游月阴道里的精液逐渐减少,但仍有残余,于是一滴一滴,如同露水般挂在肉缝上欲落不落,还有些打湿了他的体毛。
相比于上人的那个,被上的人总是会更狼狈些,这也没办法,卿烛略略弯腰,开始给季游月清理下体,他从网上学来了手法,听到了许多注意事项,每次都很细致,冰冷的指尖在季游月刚刚结束高潮而十分敏感的肉缝里搅动,季游月颤着腿,扶着卿烛的肩,又泄了一次。
他垂着头面色薄红,唇齿间是压抑不住的细喘。
卿烛清理完毕后,洗了手,扶着季游月的脸颊吻了吻,他很喜欢吻季游月,这也是他在网络上学来的所谓温存,季游月没回应他。
回到卧室后季游月还是没什么精神,恹恹地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识字手册,册子很老旧了。劣质的纸张泛着黄,全本书黑白印刷,翻到印刷信息一看,这已经是一本上世纪的书,但仍旧被保存的完好,书封被仔细的包裹,书籍的内页还留有字迹娟秀的笔迹。
这本册子是季游月之前从卿烛的木屋里找出的东西,唯一一个比较有价值的物品,他将这本书带到这里来,反复翻看,寻找其中暗含的秘密,至今还没有收获。
无论怎么看,这似乎都只是一本用来识字的工具书而已,没有其它的隐藏内容。
没有夹页,没有隐语,什么都没有。
季游月研究了它很长时间,始终不明白这本书究竟有什么用,或者说,它能够串联起什么线索。
书上的字迹并不来自卿烛,季游月在卿烛过去房间的笔记本上看到过卿烛的字迹,和这大有区别。
苗寨里的人很多,女性村民也有很多,季游月找到过许多记事本,但没有一个记事本的笔迹和这上面的相同。
这本册子在卿烛那里,但字迹不属于卿烛,难道它属于卿烛的母亲?或者卿烛的姐妹?
季游月的额头发热,一阵阵头晕让他的思考能力跟着下降。
他随手丢开识字手册,拉了拉被子,虽然很难受,却并没呼唤卿烛。
季游月躺下,忍着不适睡去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曾经他在更大的痛苦之下入眠,早已习惯了和病痛为伍。
不过,可千万别误会了,季游月这样做,绝对和善良体贴没有任何关系。
冷水澡是他故意洗的,洗完之后又直接接受了卿烛的求欢,进行了一场耗费体力的性事,冷热交替之下,生病发烧都在意料之内。
他在等。
季游月的意识慢慢沉入黑暗。
等能够延长他生命的同心蛊。⒈3⒐思⒐思63⒈内崔更拯李
副本一:苗寨蛊祸25
卿烛推门进屋,季游月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床边坐下,凝视季游月微微侧着的面容,他很喜欢看着季游月入眠的模样,昆虫入眠前需要寻找安全的庇护所,否则容易在睡梦中被猎食者捕杀。季游月在他的领地上毫无防备地入睡,让卿烛感到一种被伴侣依赖的快乐。
他很强大,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地位,所以不会有任何生物冒着风险来伤害他的伴侣。
权力和情感的双重满足让卿烛笑了一下,他最近在努力学习微笑,微笑会让人心情愉悦,他对这具人类的身体不熟悉,弯起唇线的样子和标准相差甚远,但卿烛每天都在练习。
他学到了“惊喜”这个概念,所以没让季游月知道,他希望等到他练习完成后,给季游月一个惊喜。
季游月的脸有些红,卿烛拉了拉被子,指尖触到季游月的脖颈。
太烫了。
卿烛不能从季游月潮红的面庞上察觉出他发烧,他毕竟并非人类,对人类也不算熟悉,但他不是第一次触碰季游月,季游月现在的体温远远超出了他平常的温度,卿烛将掌心贴到季游月颊侧,不安地动了动眉。
他很快地拿起桌上的手机,搜索“人的体温比平时高是为什么”。
搜索引擎是卿烛的百科全书,书城的书籍是他进修的专业资料,他已经学会灵活运用。
结论立刻跳了出来。
季游月发烧了。
搜索结果里还附上了治疗方式,药理降温,物理降温,卿烛手边没有任何现代药物,只能急忙打湿毛巾敷在季游月额上。
他注视着季游月,眼前的发烧和季游月逐渐临近的死亡相关联,卿烛小心的伸手拨弄季游月额前的碎发,心中渐渐蔓生出一阵阵恐惧。
季游月会死吗?
他不想再等,卿烛读完了《善意的谎言》和《执行力改变一切》,他不想因为拖延而失去他的伴侣,季游月现在睡着了,只要他足够小心,季游月不会知道他做了什么的。
卿烛这么想着,决心下定后立刻行动起来,他平时对季游月言听计从,仿佛习惯随波逐流,但一旦下定决心,卿烛相当有主见,他毕竟还不是人类,作为一只昆虫,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是会丧命的。
他掀开被子,季游月只套了一件松松的暗色内衬,那是卿烛的衣物,季游月很喜欢用他作为睡衣。卿烛解开衣扣,小心地覆了上去。
同心蛊是一对相互依恋亲密蛊虫,将它种入钟情之人体内时,要欺骗蛊虫二人身为一体,这样才能让它顺从地从原来蛰伏之地现身,进入另一人的心口。
卿烛不敢用力,所有的动作都是轻柔的,缓慢的。
他甚至怕自己冰冷的体温刺激到季游月,连肌肤接触的面积都深深地克制着。
季游月胸前的衣扣被解开,白皙的身体躺在暗色的宽大内衬上,像黑天鹅绒上展示着的顶级奢侈品,他白皙的皮肤表面因为高热蔓上一层薄红,卿烛往常很喜欢用指尖沿着季游月的腰线往下,现在却克制地蜷缩着,小心地分开了季游月修长的双腿,拨开垂软的阴茎,探入闭合的阴道。
前不久刚结束了一轮交合,季游月下体肉缝虽然已经闭合,内里的柔软肉腔还润润地含着水,卿烛小心地进去,一只手掌撑着床板,他和季游月靠得极近,两人的身体却没有真正接触,只不过,季游月体表蒸腾的高温让卿烛愈加焦心。
他慢慢地插进去,很慢,每进入一点都会停下仔细观察季游月的眉眼,这对卿烛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一种痛苦的甜蜜,他的身体欲望驱使他用力插进去,再狠狠抽出,好好享受伴侣美妙的身体,但有别于兽类本能的,智慧生物的理性抑制了他的欲望,卿烛小心地插入,季游月湿滑的肉缝柔滑地接纳了他,一如往常。
很快插到了底,卿烛额上已经冒出了些微冷汗,他的背肌轻轻抽搐,因为强烈的自我压抑而紧绷,卿烛慢慢用刀滑开自己心口处的皮肉,那里稍微有些温暖,许多虫子都喜欢聚集在跳动的心脏附近。
他用刀尖挑开自己跳动的心脏,轻轻一挑,一只深红如血的小虫就被挑了出来,它轻微地挣扎,但因为尚未全数离开血肉之地,挣扎地并不剧烈,卿烛快速地转动手腕,刀面朝下,红色小虫猝不及防落在季游月的心口。
它本能般地察觉到了皮肉之下正在跳动的心脏,没有足够地智慧判断这已经属于另一个人类,急切地往下钻,用利齿咬出一条极细的通道,直直钻进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季游月的眼睫开始颤动,像是要醒来。
血红小虫还没完全钻进季游月的身体,尚有小半截露在外面,卿烛注视着季游月不安的表情,无法呼吸。
他慢慢从季游月身体里退了出来,下颌绷地紧紧的。
总算,小虫的最后一节也钻进了季游月的体内,它咬开心脏外壁的那一刹那,季游月的身体本能的抽搐,他睁开眼睛,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卿烛俯身吻住。
季游月还没完全从睡眠中苏醒,卿烛的吻满是笨拙的讨好,他要转移季游月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低头检查自己的心口,格外坚持。
季游月慢慢加入这场唇舌间的舞蹈,唇碰着唇,舌尖如游蛇般交缠嬉戏,一吻结束后,胸前隐约的闷痛也消失不见,同心蛊已经在季游月的身体里安顿了下来。
他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心口,那里留着一个细小的红点,仔细看才能发现是一个小小的血洞,季游月心知肚明,却佯作不知,“奇怪。”
“这里怎么突然多了一颗红痣?明明洗澡前还没有的。”
卿烛有些紧张,薄唇颤动,眼神看向他处,像是个犯了错被抓到的乖孩子,哪怕还未东窗事发,已经先表现出了心虚和紧张。
季游月尾音拉长,“奇怪,宝贝,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卿烛:“我,我不知道。”
季游月看着他紧张的表情,逗趣之心渐起:“嗯,你怎么了,额头上都出汗了,有这么热吗?”
视线朝下一扫,季游月面上露出了然的神情:“我明白了。”
他给了卿烛一个带着别样意味的微笑:“原来你这么热。”
季游月伸手揽上卿烛的后颈,暧昧地压低了声音:“没关系,我也热了。”
手腕和手臂施力,将卿烛往下压。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所以不介意给听话的好孩子一些奖励。
副本一:苗寨蛊祸26
卿烛已经忍耐了许久,已经有些急不可耐,季游月的手掌按在他后颈上往下压,他就顺从地往下,冰冷的体表与季游月的皮肤相贴,手掌也抚上季游月的腰,指尖顺着柔滑的皮肤往内里探索,按住了凹陷下去的腰窝,反复摩挲。
季游月张开腿,让卿烛更方便地进来,坚硬的性器顺着潮热的缝隙往里插,慢慢抽动起来,一开始卿烛总不会太快,这是季游月的要求,刺激需要循序渐进。
卿烛和季游月在床上紧紧相贴,亲密地宛如爱人,但身体相贴,心灵却相隔长远距离,卿烛专注地看着季游月的表情,他清楚在人类的视角下,季游月的长相相当美丽。
但他毕竟是个怪物,脑海中虽然有人类记忆的遗泽,主导整个意识的依旧是虫类,他一开始不是很能欣赏季游月的美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季游月的五官和身体在他的心中渐趋完美。
真的很漂亮,此刻因为他的抽插,季游月的身体一颤一颤,发丝轻轻抖动,唇微微张开,表面湿润,双眼半睁半闭,目光迷离地散射着,鼻尖上冒了汗,偶尔还会发出些沙哑性感的呻吟。
他的伴侣也很喜欢和他交配,卿烛想。
这场交合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晚饭前才勉强结束,季游月虚弱地坐在床沿,脚尖点着地面,身上只披了一件卿烛的外衣,他的指尖颤抖,连装着晚餐的瓷碗都托不稳,卿烛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