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怪不得，他们看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冷漠。

    老师见沈莳棠不对劲，赶忙拉过两个孩子，让他们离开。

    沈莳棠白了脸，“言言什么时候办理的退园？我是她妈妈，我有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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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周三。”

    老师核对了沈莳棠的身份，拿出退园手续给她，看她的眼神一直带着嘲讽。

    沈莳棠捏着转园申请，微微发抖。

    是她要求言言转学的第二天。

    她后悔难过。

    看着秦靳洛的签字，她不由用指腹擦了两下，心里空落落。

    她从没想过秦靳洛和言言会离开她。

    离开幼儿园，沈莳棠像泄了气的皮球，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和无助。

    “他们应该已经回家了。”

    沈莳棠看了一眼时间，自我安慰，急忙开车回家。

    她回家的路上依旧在拨打秦靳洛的手机。

    却始终显示已关机。

    “秦靳洛在公司吗？”沈莳棠抱着一丝希望联系了秘书。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沈总，秦秘书辞职了。”

    他辞职了......

    “查他的下落，尽快。”

    “好的，沈总。”

    沈莳棠挂掉电话，急切地跑回家，怀有一丝侥幸。

    “言言。”

    “秦靳洛。”

    她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暗淡，客厅依旧空荡荡，厨房没有秦靳洛忙碌的身影，餐桌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楼梯上也没有了言言小小的身影。

    这一刻，她恍然明白，她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们父女的存在。

    沈莳棠步伐沉重，缓缓上楼，她停在秦靳洛房间门口，手微微颤抖，拧开了房门。

    她第一次进秦靳洛房间，一股清香扑鼻，跟秦靳洛身上的味道一样，让她烦躁的心安定了不少。

    秦靳洛的房间整整齐齐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她颓然坐在床上，垂下头。

    记忆回溯，她仿佛看到了六年前，秦靳洛在办公室忙碌的身影。

    秦靳洛是她亲自选的全能助力，他专业知识过硬，细心努力，工作上从未出错。

    对她生活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她车祸瘫痪，他任劳任怨，不离不弃。如果不是他的鼓励和陪伴，她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好起来。

    那晚明明是她喝醉了求着他跟自己做，怎么会偏执地认为是他故意设计她？

    明明他在努力做好她的丈夫，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她每天回家都有丰盛的饭菜等她，亲手洗她的内衣......

    她却总是视而不见。

    他总是那样淡然安静，无论她多过分，他都不曾跟她生气。

    唯一一次对她吼，是因为女儿言言。

    他渴望她对女儿好，甚至卑微到跪下求她。

    “棠棠，我知道你不爱我，甚至讨厌我。但女儿是无辜的，她是你豁出半条命生下的孩子，我求你，求求你，疼疼她吧。哪怕一点点......”

    当时的她不屑一顾，甚至觉得他故意耍手段，卖惨装可怜。

    此时此刻，她却无比心痛。

    秦靳洛，对不起。

    言言，妈妈错了。

    “你带着女儿回来吧，我一定好好对你们。”沈莳棠湿，润了眼眶，双手抱头。

    叮咚。

    楼下传来门铃声，沈莳棠眼前一亮，急匆匆下楼。

    一定是秦靳洛和女儿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我给言言买了糖......”沈莳棠开门，脸上的惊喜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