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欧伯笑笑,也没再多说,只一边跟她一起往回走一边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三年前老爷子终究也没能等到你见他一面,你飞去伦敦之后,墨先生也没有解释你们之间究竟是出现了什么矛盾,只说离婚的事情都是他的决定,你是被他逼走的,一切责任不在你,就算是最后对墨家绝情绝义也不是你的错。老爷子一气之下直接举起拐杖打了墨先生,那十几下全都结结实实的打在背上,那种红心木的拐杖,又硬又结实,打到最后直接断了,你说他得打得有多狠……”季暖的脚步赫然直接顿住。
“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啊,想去拦也没法拦,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墨先生又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他自己身上,他站在那什么都不说,也不躲开,老爷子抡起了拐杖一下一下的就那么往他背上砸,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到最后拐杖打断了,老爷子气的坐了下来,墨先生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衬衫背后都被浸湿了,那程度估计就算达不到皮开肉绽的程度,但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季暖垂下眼眸,心间瞬间像是被什么给蛰了一下。
墨景深的背上都是在柬埔寨和洛杉矶落下的旧伤,就算伤口都已经愈合,但也经不起那种摧残,三年前的话,其实距离他伤口愈合也才只过了几个月,老爷子拿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打他的背,估计那些特别严重的旧伤多少都会崩开,衬衫被染湿,也就说明真的是伤口被硬生生的被打到崩开。
那种连着骨带着肉的疼,只凭着想象就能知道有多疼。
欧伯又叹了口气:“从小到大,老爷子从来都没打过他,可却为了你,把拐杖都直接打断了……哎……”
季暖的脚步停在前厅门外,欧伯该说的也就是这么多,想了想也就没有再继续多嘴,没有催促她进去,直接一个人捧着一坛酒走进了前厅。
季暖有些茫然。
耳边回荡的眼里回映着的都是曾经的墨景深,他说过信任是婚姻的基础,他说过绝对不会离婚,可最后他将她推开,口口声声的说那个曾经与她承诺过的一切的墨景深已经死了。
所以他不再是她信以为爱情的那个男人,也不再是那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人,不再是那个在柬埔寨因为她而破了杀戒的男人。
他说他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即使她知道是那是假的,可她还是在后来的三年里逐渐让自己信以为真。
只当他是与曾经的墨景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
仅此而己。
可欧伯却告诉她,三年前,她离开后,墨景深一个人硬生生的受了老爷子的痛打,他亲口承认是他逼走了她。
季暖看着眼前灯光明亮的前厅,这时严格从外面走了回来,见季暖杵在门外像个雕像似的,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暖姐?你发什么呆呢?站外面干什么?喂蚊子啊?”
季暖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去哪了?”
“我去墨宅的门口看了看,熟悉一下从这里到外面的环境,这里万一有什么情况好随时可以带着你撤离啊,这不是保镖的职责么?”
“我在这里能有什么情况?在墨家里很安全,你不用忙着熟悉环境,歇一会儿吧。”
“啊?那你对这里是真的很熟悉?你该不会真的是什么墨太太吧……你不是单身吗暖姐?”
季暖嘴角一抽,将人推回了前厅,让他赶紧去吃饭,高个板寸的年轻男人被她推的“哎呀”了一声,这才终于进去,季暖向里瞥了一眼便转身从前厅门前的阶梯走了下去,心里闷的慌,想在这外面转一转,透一透气。
刚绕到前厅后边的林荫里,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好像还有些耳熟,季暖的脚步顿住,本能的站在了一棵较粗壮的树干后面。
“看见了没有?那个季暖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她跟墨家彻底没有任何瓜葛了,没想到老爷子这才刚出院她就来了!”墨佩琳的声音压的很低:“刚才在前厅外面的时候你看见了吧?老爷子一直拽着季暖的手,好像她还是他孙媳妇似的那么亲近!”
“妈,您拉我出来偷看,就是为了看季暖啊?”墨佳雪的声音低低的,还是那副文静胆小又自卑的语调。
“我是让你看清事实,这个季暖绝对是来者不善。你忘了我们来墨家是干什么的来着?只是为了勉强找个依靠在这里住几年吗?谁知道老爷子还能活多久?万一他不在了,这墨家也就容不下我们了。”墨佩琳小声的嘀咕:“景深也很久没回来了,难得老爷子昨天刚出院,景深昨天才终于回了墨家,昨晚就让你去他房里找机会说说话,结果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听,结果呢?季暖今天就这么杀过来了!你要是再这么软弱下去,景深又要被这个女人给抢走了……”
第3卷
第502章:她这是打算强了墨景深?
“可是……我今天白天去帮忙给老爷子喂药的时候,景深都没看过我一眼,我不敢……”墨佳雪垂下脑袋。
“哎呀你这丫头。”墨佩琳恨铁不成钢似的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指望你靠自己的本事嫁给墨景深,还不如指望点别的,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
墨佳雪委屈的不说话。
墨佩琳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打量了她的脸一会儿,然后说:“上次我帮你买的那几件睡衣都还在吗?”
“在,在柜子里。”
“行,那今天晚上见机行事,你乖乖听妈的话,妈一定想办法让你坐上墨太太的位置,就算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去,起码也要怀个墨家的孩子,这样我们娘俩以后才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住着。”
“妈,您到底想做什么啊……”
“你别管那么多,晚上听我的就是,总之绝对不能让季暖再回来作威作福。”墨佩琳说完,便直接拽着墨佳雪顺着另一边的小路往回走,边走还边小声的在她女儿身边不知道在说着些什么。
直到那母女两人走远了,季暖才在那棵树后边走了出来,淡淡的看了眼那个方向。
季暖甚至有一种荒唐的念头。
这位表姑妈该不会为了能继续在墨家里享福,打算让她女儿强了墨景深?
就算墨佩琳有这个想法,可墨佳雪这唯唯诺诺的性格在面对墨景深的时候连头都不好意思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想到堂堂一个在国际上声名显赫的Shine集团总裁,却沦落到要被这对母女心心念念的想要强上了然后顺便生个孩子的地步。
啧啧,她只能敷衍的表示一下同情。
回前厅的时候她很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应该提醒他些什么,还是应该嘲讽一句。
但这一切都被严格给打乱了。
严格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墨景深看,欧伯知道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季暖的保镖,也就让他进来了,可他怎么一见到墨先生就跟见到鬼了似的那么惊讶?
本来严格还想坐下,但墨景深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一个眼神便给人一种如坐针毡的颤栗感。
他杵在那里半天到底也还是没坐。
直到季暖回来了,严格转过身就走到了季暖身后去,悄声问:“暖姐,这人我看着特眼熟,是不是那天请我们吃牛肉面的路人?”
季暖眼角一抖,她都快忘记了这件事了,嘴里含糊的应了声:“嗯。”
“我去,那这什么情况?不是路人吗?怎么你来墨家还会遇到……”
“以后再跟解释。”季暖走进去,眼睛笔直的朝墨老爷子的方向看了过去,也朝那边走去,路过墨景深的位置时,墨老爷子正要开口说让她就坐在那里吧,结果季暖却在老爷子开口之前直接迅速的绕过,到了老爷子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本来正打算叫严格过来一起吃,但这里毕竟是墨家,墨爷爷还在这里,季暖不好做这个主。
欧伯倒是很适时的走到仍然一脸懵然似的严格旁边,客气的说了句:“小伙子,前厅还有个备用的小餐厅,吃过饭之后正好可以在那里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们让后厨给你做完了送过去。”
严格虽然是个偶尔有些中二的小伙子,但规矩还是懂,他对季暖摆了一下手意思是不用操心他的事,便直接转身跟着欧伯走了,也成功的从那双扎的人神经都要颤栗的男人的眼神下得以逃脱。
季暖这时瞥了一眼放在墨老爷子轮椅旁边的那根拐杖,之前推他过来时她没太注意,但是和欧伯聊过之后,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向拐杖看了过去。
“墨爷爷您这拐杖是新换的吧?以前您用的那根拐杖,我听人说是您很喜欢的红心木,用了很多年了,怎么忽然想起换拐杖了?”季暖笑着问了句。
她话音刚落,墨景深偏在这时起了身,语调极淡:“我接个电话。”
话落,男人直接朝老爷子冷淡一眼,视线淡的让人不寒而栗,直接转身走了,背影挺拔而稳,不疾不徐。
餐厅里一阵安静,季暖却是仍然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定了定神,又看了季暖一眼:“拐杖的事情是欧伯告诉你的?”
季暖没说话,眼神里却是默认。
“你就当是不知道吧。”刚才墨景深的态度很明显,老爷子的话也是点到即止,说着伸手就要去拿起酒。
“墨爷爷,这种虽然是药酒,但您最好也少喝,高血压这种毛病其实最好还是别沾酒的好。”季暖倒是没再继续问,忙主动给老爷子倒了些酒,但也只倒了很少的一点,比让他自己倒的话要少很多。
看出来季暖这是真的为了他好,老爷子笑呵呵的说:“行,爷爷听你的,季丫头今晚就在家里住下吧,明早让景深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陪您吃过饭就走。”
“让你留下你就留下,我让佣人给你安排个其他的房间住,你这刚来就走,我今天晚上怕是会气到睡不着,万一因为睡的不好又犯了毛病,你说你是不是还得花时间去医院陪我?”老爷子边说边瞪了她一眼,摆明了必须住一晚,不然他绝对要发脾气,他这病就是不能发脾气,必须保持心情和悦才行。
季暖如果看不到老爷子本人,或许还能像三年前避而不见似的绝情,但现在老爷子就在面前,仍然是那副独宠孙媳妇儿似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狠不下这个心。
……
当晚,季暖住在墨家后面的别墅里的套间,严格也被欧伯带去了合适的房间去休息。
季暖进了房间后没有像平常那样习惯性的去洗澡,而是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佣人泡的一杯花茶坐在窗前向下望。
直到看见墨佳雪的身影出现,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墨佳雪穿着很单薄性.感的细肩带真丝睡裙,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是临时准备的夜宵,只是从季暖这个角度看来,墨佳雪的脸颊红的不太寻常,走路也像是腿软似的摇摇晃晃的,眼神一直盯着手里的那碗东西,眼中仍然有胆怯的神色,但却像是在不停的给自己打气,然后就这样带着一脸可疑的媚红,小心的端着碗,径直朝着墨景深所住的独栋别墅的方向走去——
第3卷
第503章:身体里的燥热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腿也软的受不了
到了别墅门前,墨佳雪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那股奇怪的燥热,就这样有些神情恍惚的向里面走。
刚才墨佩琳坚持要让她喝一碗银耳莲子羹再睡,结果喝完之后就又给她端了另一碗,说让她换上睡裙然后亲自给墨景深送去。
最开始墨佳雪不明白,直到身体上蹿上来这股奇怪的燥热,她才大概懂了这个意思。
墨佳雪自小就没什么主见,什么都听妈妈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但她以前读书的时候有看过一些和一些电影,这会儿猜到墨佩琳应该是给她下了那种药,也猜到了要给墨景深送去的这碗里应该也是有那种药。
虽然墨佳雪不太有这个胆子敢去给墨景深吃这些,但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拒绝不了,何况她也的确是从小就暗恋墨景深。
进了别墅后,墨佳雪小心的端着碗上了楼,到了墨景深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敲了一会儿,没人应。
墨佳雪继续敲,她记得妈妈之前交代过的话,在开门之前什么都不要说,如果被听出来声音的话,有可能他连门都不会开,所以她没说话,但身体里的燥热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腿也软的受不了,干脆就这样无力的靠在门上,手轻轻的不停的敲着门。
直到终于房门被打开的刹那,墨佳雪忙向后退了一步,一张脸涨的红红的,小心翼翼举着手里的碗,羞羞怯怯的看向门里面无表情的男人……
……
独栋别墅那里,安静了很久,一直都没听见什么动静。
季暖从开始就怀疑墨佩琳该不会是给她自己女儿下了什么药,然后又让墨佳雪在夜宵里下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就这样连人带夜宵的直接送过去?
之前从她们的对话里,季暖想着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刚才看见墨佳雪的脸色,也感觉应该是真的被下药了。
这大半夜的过去送夜宵,墨景深该是也猜得出来,以他的防备心和对这两个母女没有任何好感的态度,如果不用点手段的话,墨佳雪也许连他的门都敲不开。
可她坐在窗前看了半天,只看见墨佩琳鬼鬼祟祟的在楼下来回的踱着步,见墨佳雪进了别墅这么久还没有出来,然后墨佩琳脸上逐渐有喜色展开。
季暖却是渐渐觉得有些奇怪。
不应该啊。
难不成这种拙劣的手段墨景深都能中计?
她又看了一会儿,见墨佩琳已经去了那栋别墅的门口,在外面像是故意在守着门不想被其他佣人过去打扰似的。
季暖顿了片刻,起身正要出去,却是又犹豫了下,拿起手机想要给欧伯打个电话让他去看看,可欧伯的电话居然关机,估计是太晚了已经休息了。
季暖只好快步走了出去,刚赶到独栋别墅的门前,便二话不说的直接往里走。
“哎?你干什么?”墨佩琳正在门外守着,看见季暖这是有要硬闯的意思,直接快步过来就在季暖的身上推了一把。
结果季暖不仅没有被推开,反而墨佩琳因为她很快的抬起手阻挡的动作而被挥的向后两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两下才瞪向季暖:“嘶……力气还挺大?大晚上的,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季暖冷淡的掀起眼睛看着她:“我才刚从对面的别墅里出来而己,怎么,这栋别墅我不能进?”
“当然不能进,你跟景深都已经离婚了,这是景深住的地方,你这大晚上的进去算什么事儿啊?”
“是吗?”季暖漂亮的眼里笑意微凉,却让墨佩琳在大夏天里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谁能进?你女儿?”季暖勾唇,一针见血的反问。
“你说什么呢?什么我女儿?佳雪现在好好的在房间里睡觉,我是忽然有点事想找景深谈谈,不知道他现在休息了没有,所以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季暖我警告你,在这墨家别乱说话,你已经不是墨家的孙媳妇了,没有人能给你撑腰,你住一晚就赶快走人就得了,怎么哪哪都有你?”
“表姑妈,既然说到墨家,你就该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仗着老爷子心软能留在墨家已经很不错了,你现在要是胆子大到直接往墨景深的枪口上撞,你确定这后果你们母女二人能承受得住?”季暖嘴角的笑容很凉。
墨佩琳冷笑,仍然嘴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毕竟你现在也不是墨家的人,这墨家也不是你现在说去哪就能去哪的,反正景深这里你不能进,赶紧走!”
说着她就直接挡在门前,手臂都抬了起来挡住。
季暖目色凉凉的看着她,又瞥了眼这一直安安静静的别墅,抬眸向楼上的方向看了眼,灯光都照常亮着,却看不见任何身影。
墨佳雪已经进去这么久了,季暖其实自己也迟疑了一下。
她有没有必要,来管这种闲事?
如果墨景深偏偏就愿意中这个计呢?
如果她现在进去阻止反而是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呢?
即使季暖清楚墨景深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似乎,她真的没什么道理去阻拦。
墨佩琳仿佛看出了季暖的一丝犹豫,顿时讥笑道:“季暖,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墨家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老爷子想着你念着你,他太念旧情了而己,所以才让你过来吃个饭住一晚,明天不照样还是一拍两散?你都不是墨家的人了,就看好自己的角度,守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管什么闲事?”
眼见墨佩琳在这门前就打算不走了,季暖面上平静,心下却有些莫名的烦躁。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算一算,墨佳雪已经进去有至少二十多分钟了。
如果墨景深要赶人的话早就赶了,还用得着她这个外人过来?
想到这里,季暖凛着眉眼,没再说话,转身便走。
墨佩琳顿时得意的看着她的背影,然而得意的眼神刚朝季暖的背影看了过去,季暖忽然脚步一顿,猛地转过眼看向墨佩琳一直紧纂在手心里的一个银色的小包装袋,有些眼熟。
第3卷
第504章:男人手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见季暖的视线所及之处,墨佩琳忙将手里的东西再又纂的更紧了些,再干脆将手藏到了背后。
季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嘴角的笑容便凉了下来,朝她走了过来:“表姑妈想的很周到啊,怕那碗东西他不一定吃,所以提前让墨佳雪在身上擦了这种催.qing.香?”
墨佩琳的眼色一慌:“你胡说什么?”
这季暖年纪轻轻的又没跟黑市的人有过接触,她怎么会知道这东西?
季暖勾着唇:“你大概是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哪里产的,我在伦敦时的商业竞争对手就有一家专门制造这些情.趣用品的公司,这些东西在国外卖的很火爆,一些酒吧附近的药店里随处可见,只有国内需要通过黑市的途径才能购买,你以为我没见过?”
在墨佩琳愣了一下的刹那,季暖骤然转身直接快步走了进去,在墨佩琳猛地回过神忙要伸手再去拦时,已经成功越过她的这道防线,顺利闯了进去。
“你干什么?你给我出来!”一看见季暖穿着一双室内拖鞋上楼的速度还很快,墨佩琳急的直接上前一把拽住季暖的衣服,一边伸手用力的将她向后扯一边踩住她脚下多少还是有些行走不便的拖鞋,死活就是不能让她上去坏了她女儿的好事。
季暖因为脚下的限制,动作一顿,目光冷然的侧眸看着墨佩琳那咬牙切齿的脸。
她刚才下楼的时候太匆忙,随便穿了双拖鞋就出来了,她又瞥了眼这别墅里平滑光亮的大理石地面,包括楼梯上也是平滑的大理石铺就而成,干脆直接将脚下的鞋子甩了开,再同时将墨佩琳的手臂挥开,再度向上快步走去。
“你站住!”墨佩琳没想到季暖看起来很瘦,居然力气这么大动作也这么灵活,五十好几的人一时间被她甩的勉强才能站稳,气喘吁吁的冲了上去。
墨佩琳在季暖已经成功走上二楼的刹那,忽然一狠心一把抓住季暖的头发,在季暖因为吃痛而动作顿了一下的同时,趁机上前将两只手同时迅速的伸了过去,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双眼发红的一边掐一边瞪着她:“你别想坏我女儿的好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女儿不能只是跟我的姓,我要是让她真真正正的变成墨家的人!季暖,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跟景深有任何关系!”
季暖被她这样狠狠掐住,又被这忽然的蛮力差点直接从楼梯上推下去,忙想抬手抓住楼梯上的扶手来稳住身子,抬眼看着墨佩琳那副成败就在今夜,绝对不能让人毁了她计划似的近乎有些疯狂的表情,冷笑了下,忽然抬起另一手便直接制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忽然一阵痛麻,墨佩琳还没反映过来便忽然被季暖反制住了两只手,只是一个眨眼间便将本来被掐住的那个人变成了她自己,季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忽然被甩了开的墨佩琳,手在她的手腕骨处微微一个用力,便看见墨佩琳疼到越来越白更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墨佩琳怔然看着她,完全没反映过来刚才究竟是怎么忽然被季暖挣脱开又反被她禁锢住的。
“如果你不是头上还挂着个长辈的头衔,我现在绝对几个耳光煽到你连姓什么都不记得。”季暖话落的同时,手忽然一松,墨佩琳顿时毫无防备的直接向后踉跄的坐到了地上。
季暖转身便快步走向墨景深所住的房间方向。
眼见着季暖已经走了过去,墨佩琳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有些吃力的抚着刚才坐到地上是摔到几乎快要断了的腰,扑上去就赫然将季暖压在了门上,抬手就要去捂住季暖的嘴不让她吵到房间里面的人。
季暖没料到这墨佩琳为了能留在墨家真的是什么阴招都能使出来,更没料到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墨佩琳去扯季暖肩上的衣服要将她拽走,就在两人撕扯间,墨佩琳手指上的戒指在季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红痕,这一下疼的季暖再也顾不上什么表姑妈什么长辈什么面子,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煽了下去。
墨佩琳被打的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左半边脸疼的她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季暖漠着脸,冷声一字一顿的说:“这么大岁数的人,不要脸起来真是让人恶心!”
“你!”
季暖靠在门上,脖子上的疼让她不悦的皱了下眉,抬起手在脖子上蹭了一下,果然有血迹。
“脑残也要有个限度,你以为就算成功过了今晚,就能在墨家立足了吗?”
墨佩琳红着眼睛,放下捂在脸上的手,冲上来就要再去掐季暖的脖子,想是不掐死她都不罢休一样的神情,刚一扑过来的瞬间季暖被她给扑到了门上。
忽然,季暖身后的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打开,她瞬间失去重心的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门里的男人适时的将她接住,她撞进了一片清冽熟悉的怀抱。
季暖浑身一僵,抬起眼就看见目色清明没有半点受到药性影响,同时衣冠整齐眉目清隽的男人,还没反映过来,男人手臂直接圈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一看见门开了,墨佩琳那几乎气红了眼的表情才愣了愣,眼神怔然的看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暧昧痕迹,甚至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墨景深。
“你……景深……”墨佩琳的眼神顿时就慌了,想要向房间里看一眼,想要看看墨佳雪在哪里。
季暖亦是看着墨景深,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板着脸问了句:“你没事吧?”
墨景深瞥见她脖子上那道明显的红痕,上面还渗着一丝浅浅的血迹,他冷眯起黑眸,情绪都敛在眼底,将人抱在怀里没放手,低问:“怎么伤的?”
季暖这才想起脖子上的伤,更同时回过神来,忙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然而男人的手臂却是牢牢的圈在腰上不放。
“佳雪呢?佳雪在哪?”墨佩琳看得出来墨景深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心里已经漏跳了好几拍,她明明看见她女儿走进来了!
第3卷
第505章:你再敢这么叫一声试试,看我能不能忍得住
墨景深低头看着季暖脖子上的那道伤的同时,瞥了眼她踩在冰凉地面上的脚,声音浅浅淡淡的透着几丝不悦:“不穿鞋?是嫌自己体寒的毛病不够严重?”
季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脚,在男人的视线下,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又不是没穿,只是刚才被墨佩琳踩住了拖鞋实在不方便走,所以干脆就脱在楼梯那里了。
接着她又听见男人似笑非笑的冷声道:“别墅二楼有备用防火通道,通向后门,我只告诉了墨佳雪一句话,如果她今晚敢踏进我房里一步,以后这偌大的海城怕是都不会再有你们母女二人的容身之地。”
他这话是对墨佩琳说的。
季暖立时抬起眼看向脸色瞬间白了许多的墨佩琳。
“你……”墨佩琳眼神慌了,这别墅的确并不是只有一道门,她刚才守着正门,以为只要不让别人闯进来打扰就可以,却忽略了墨佳雪会不会从后边逃走。
“你女儿虽然没什么主见,但她比你懂得利害关系,比起端着那碗东西跨进我的门而招来我的厌恶,她好歹还知道些进退。”墨景深音色极淡。
墨佩琳视线对上他眼眸里凉凉的薄笑,还想说什么,却生生的顿住了。
不行,她得去找佳雪问清楚!
在拔腿离开之前,她忽然似冷似讥笑的看了一眼季暖:“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么?”
话落,在季暖更加僵硬的表情下忙快步向后门的方向走去,推开后面的门果然看见地上一碗已经被摔碎了的银耳羹,瞬间被气的浑身发抖。
这个死丫头!
然而墨佩琳刚刚一走,季暖便忙要从墨景深的怀里挣脱出去。
男人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没说话,却是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将人抱进门里,再又砰的一声将门关了上。
被他陡然抱进房间里的刹那,四周熟悉的环境让季暖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这里不只是墨景深一个人的房间,这里是三年前她们还恩恩爱爱的时候曾一起回来住过的房间。
往事历历在目,她两只手用力的去推他,结果男人直接将她抱到了床上,她身体刚一沾到床便要跳起来。
“别动。”墨景深又瞥了她脖子上那道伤一眼,一边拿起手机一边深沉冷然的问:“是被指甲抓破的?”
季暖没答,抬起手正要去摸一下脖子上那道还隐隐发疼的地方,结果还没碰到,手腕便骤然被男人握住。
他不知是给谁打了电话,在电话接通之前说了句:“别碰,等会儿先消毒。”
季暖刚要将他的手甩开,已经听见男人对着电话说:“把医药箱送过来。”
话落他便将手机扔到一旁,又瞥了眼季暖因为情绪的紧绷而垂在床边蜷缩起来的脚趾,眸色深然的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始终只是冷着脸避开他的视线,他不由的笑了笑。
听见男人在笑,季暖才猛地抬起眼瞪他:“你笑什么?”
“这么晚不睡觉,光着脚跑来我这里,关心我,嗯?”
季暖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别自做多情,我是偶然听见她们母女的对话,知道她们图谋不轨而己,这里是墨家,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龌龊的各种让人恶心的勾当,估计明天墨爷爷又会气到犯病,算我脑子抽了才会管这种闲事。”
“是么?”男人仍是轻笑。
季暖刚才本来是想着没必要打扰他的好事,后来看见墨佩琳手里那个银色的小袋子才觉得她的做法太过分了,所以才直接冲了上来,这会儿早已经万分的后悔,可这话说出来也都是娇情,而且就算是解释恐怕也是越解释越黑,说什么都没用。
很懊恼,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
三年的时间,她难道已经忘记墨景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
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的中这种计。
但是欧伯告诉她的事情,使得她脑海里总是莫名奇妙的闪过墨老爷子硬生生的将拐杖在他背上打断了的画面,导致她一直就没能安心的躺下休息。
总之今晚她是真的冲动了。
季暖心里郁结。
佣人来的很快,不到三四分钟的时间就将墨家里备用的医药箱送了过来。
墨景深开门去接了医药箱,每每在季暖正准备下床时,男人都抛来几近威胁的两个字:“别动。”
此时此刻,他正在医药箱里拿药,眉眼不动声色,维持着不紧不慢的动作,一派清沉淡然,难以窥测。
直到他将伤药拿过来,在季暖板着脸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时,只示意她抬起下巴,季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消毒药水刚在她脖子上擦过,她便疼的抖了一下,但没发出声音,甚至别开了脸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正在帮她上药的人。
墨景深只看了一眼她隐忍的表情,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上药时才发现这道伤或许并不是被指甲抓伤,想到了墨佩琳平时喜欢在手上戴着的那些钻戒,也就知道了这伤的由来。
“你要是没让自己受伤,我或许还能感激你今晚的英勇,可惜,仍然是徒有一腔孤胆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男人颇有几分嘲讽似的评价。
季暖:“……”
她还在因为自己今天晚上不该来这里的事情而懊恼,这会儿也是有着脾气,只是隐忍不发,听见这话顿时正要推开他站起来,谁知男人忽然摸了一下她的耳朵,隐约的疼痛和莫名的敏感让她短促的低叫了一声,刚才墨佩琳拽她的头发时指甲有碰到过她的耳朵,虽然没伤的怎么样但估计也是破皮了。
“叫什么?”男人帮她将耳朵上破皮的地方上药,以着听不出情绪的语气淡淡道:“给墨佳雪开门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涂抹的那些味道,你再敢这么叫一声试试,看我能不能忍得住。”
季暖:“……”
意识到这药性大概还是存在的,趁着墨景深帮她上过了药收回手的刹那,季暖猛地从床边起身就要跑,结果男人的手臂毫不费力的将她圈住,人不受控制的瞬间跌回了床上!
第3卷
第506章:我在你身上从来没有看见后悔这两个字
倒在床上的一瞬间,季暖又忙坐了起来。
墨景深没要对她做什么,男人只将手里的药收了起来,衬衫依然衣冠齐整的穿在身上说明他还没洗澡也没打算这么早就休息,气质清冷清俊,却看不见任何情-欲的味道和气息。
她向来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冷静与克制力,曾经墨绍则为了促成他和安书言的好事时,也曾用过这种手段,那时他也没有任何因为欲.望而动摇的意思,所以那点香味的问题应该不大。
将医药箱放在一旁,墨景深仿佛这才抽出空来低眸看着坐在床边的女人。
视线一对上,季暖神经一紧,还是在床边站了起来:“这点只是破了层皮的小伤不需要这么废事,药已经上过了,我回去了。”
他瞥了一眼她光着脚站在地上的模样,英俊的脸波澜不惊,淡道:“穿鞋。”
“鞋在外面。”
墨景深以眼神示意她去房间里的临时鞋架那里,季暖迟疑了下走过去,打开鞋架内侧的门,忽然看见她曾经来墨家时只穿过那么两三次的还像新的一样的粉色拖鞋放在里面。
她顿住。
看着里面的那双鞋,像是越过了三年的时光,一切都没有变过。
她张了张口:“墨景深,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当初是你不要我了,后来难道你是又后悔了吗?”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后,不紧不慢的将里面那双粉色的款式清新的拖鞋拿出来,递给她:“你说呢?”
听见这三个字,季暖接过鞋子,语气薄淡:“或许不是,因为我在你身上从来没有看见后悔这两个字。”
男人瞥了一眼她脚下的鞋子:“穿着回去,不早了,去睡吧。”
他声音温柔的仿佛两个人刚才聊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常便饭的话题。
季暖定了定神,转过眼看向他:“墨爷爷当初打你的时候,你为什么……”
“我身上还有些未散去的药性,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住我的失控,就继续站在这里,但我难以保证自己还会忍到什么时候。”男人直接打断她的话,语调不变,只是嗓音里的确有些深沉的哑意。
季暖的语气一滞,骤然打开门就快步走了出去,一刻也不再多留。
……
夜色越来越深,季暖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凌晨不到四点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看见来电号码显示的是严格的号码,她皱了皱眉,这种时间这小子打什么电话?
季暖将电话接起放在耳边,仍然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闭着眼睛接电话:“干什么?这种时间打我电话?你梦游呢?”
“暖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吵醒,但是我们特警部队忽然有紧急任务,连夜召回所有成员,墨家这里离市区太远,这种时间也打不着车,所以可能要开你的车赶回去。”严格声音里难得的严肃,听起来该是真的有什么很紧急的任务。
严格不像封凌那么自由,他毕竟是属于特警部队的人,跟在她身边做保镖但也要随时听候上级的命令,如果有什么重大的案情或者任务需要人手的话,无论任何时间他都必须马上赶回去。
“行,那一会儿你来我住的别墅楼下,我开窗把车钥匙给你扔下去。”
“好,麻烦你了,暖姐。”
季暖坐起身,从包里拿出车钥匙,等了一会儿后,严格就在下面等着了,她推开窗子看了他一眼,平时严格在她身边总是嘻嘻哈哈的像个阳光大男孩似的,没想到这队里有任务的时候倒是表情严肃的很。
季暖将钥匙扔了下去,他抬起手对她表示谢意,季暖只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这才转身回床上继续睡。
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季暖再醒来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车被严格开走了,那她要怎么回去?
……
果不其然,季暖要赶回MN集团上班,墨景深也因为墨老爷子回家后的这两天身体康复状况不错而准备回公司。
有墨老爷子在,季暖不想坐墨景深的车都不行。
黑色古斯特驶出墨家,老爷子在后面不停的笑着招手,说让季暖经常回来看看他,直到车窗关上,季暖才敛住脸上的笑容,目视着车前方,不去看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车内的气氛很安静,不过早上吃饭的时候季暖就看得出来墨景深身上的药性该是都已经没有了,这会儿在车里更是能清晰的感觉得到男人身上清洌薄淡的气息。
车子刚开进海城市区的范围内时,忽然听见数辆警车的声音在叫嚣。
许多周围的车辆被逼停,还有许多停放在路边的车有很多被撞的歪歪斜斜,空气中好像有尾气烟尘的味道,更仿佛飘散着某种硝烟的味道。
车开到这一范围内时,看见那些四散开来的警车和在四周持着枪械穿着武装特警警服的人员,墨景深缓下车速,向那边的方向看去。
这里像是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警匪追缴的事件,地上有几滩血迹。
季暖也看见了。
换做是以前,看见地上的血和那些持着枪械的警察她一定会觉得惊心,可自从经历过柬埔寨的生死大关之后,她对这种事情也不会再觉得惊讶,只是疑惑:“昨晚严格说特警部队有紧急任务,该不会就是这……”
墨景深已经将车开到最近的一辆警车旁边,守在这里的警察对每一个途径的车辆都会要求停下来搜查,落下车窗时,警察看了他们两眼,又看了眼他们车里的情况,一边例行公事的在手中的册子上记录下安全车辆的车牌号,一边说:“你们要去市区的话最好绕路通行,警方在追缴一伙持枪的绑匪,为了保证这附近公民的安全,前方几条路目前已经封锁。”
“这里不能直接通到城西区去吗?”季暖问。
警察看了她一眼:“就是通往城西区的那条路被全线封锁,现在在那附近已经有不少车辆和行人受到警匪追击和枪击的影响,不想出事的话就老实的绕着环城高速拐过去,那伙绑匪手上有枪,手段凶狠,估计今天警方会在全市追击,你们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记得少出门,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第3卷
第507章:墨景深将季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沉声警告……
通常这种枪击事件在国外居多,在国内这种持枪绑匪的案件并不算特别多,忽然发生这样的情况,怪不得特警部队都全体出动,连严格都被召了回去。
又看见这么多警车和四周被撞毁的车辆,估计就在他们赶到这里之前,该是发生过非常激烈的车辆追逐。
许多车的玻璃碎片遗留在地上,还有地上的那些血迹,无一不表示着那伙绑匪凶残和不顾一切开车逃亡时的速度。
“谢了。”季暖对警察点了一下头,警察抬起手向前挥了一下,示意这辆车可以放行。
她转眼看向墨景深:“看来要麻烦墨总从环城高速绕过去送我了,这本来一个小时的路估计要开上很久。”
墨景深先是没应声,片刻后只说了一句:“把安全带系好。”
季暖低头检查了一下安全带:“系好了。”
男人又看了眼这周围的那些警车和满地的碎片,黑色古斯特轰的一声向环城高速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经是上午,天光大亮,在这附近的高速路入口有两个,有几辆警车在入口周围,看来是真的全城戒严,也不知道市里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
环城高速两旁是属于夏季的绿油油的田地,季暖曾经在海城那么久,但是也很少能在海城的环城高速这里路过。
为了尽量忽略开车的男人,她干脆拿起手机对着那些田地拍了几张照片,车内开着空调温度适中,车外却是零上三十五度的炎热爆晒,每开过几公里就能看见有警车在路边,不过这一路季暖也没看见严格那小子到底是在哪辆车里,估计是在其他地方。
直到即将下高速路时,从另一个路口忽然蹿上来一辆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的面包车,季暖透过后视镜向前面看了一眼,只见那辆面包车忽然向着他们的方向疾驰而来,甚至是逆行的就这样冲了过来。
再看见那辆车的车窗里似乎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们车窗的方向时,她神情一凛,瞬间握紧了手机。
怪不得刚才在这条环城高速上那些站在警车外面的警察一个个脸色都紧绷,原来是这伙人已经逃出了城西区,也不知道究竟是辗转换过了多少辆车,这辆面包绝对是他们半路临时劫持借以掩饰的。
季暖正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脑海里有一瞬间忽然有个疑问,墨景深的这辆车一直在国内开,这车窗究竟是不是防弹玻璃,他们要是真开枪的话,子弹会不会射穿进来。
可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很可笑,防弹玻璃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东西,在国外或许常见,但是在国内却不一定,并且为了一些国内的车辆管制中心为了防火安全和各方面的安全,一般不允许随意用防弹玻璃。
“坐好。”忽然,男人平静且沉冷声音传进她的耳里。
季暖下意识坐稳了身体:“坐好了。”
她话落的一瞬间,赫然只感觉车身以着非常快的速度与那辆面包车交臂,同时车身狠狠的擦过那支举在窗上的枪,刺耳的车门与车门互相擦过的声音激的人浑身汗毛都要竖起,但偏偏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季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天边阳光刺目,男人的脸色一如既往,面对生死,面对危机,或是面对任何不可抗力,他始终只是眸色冷沉,不发一语,在那辆面包车后车窗也打开,有枪对向他们这辆车时,只听见“砰”的一声枪响,同时季暖所坐的这辆车也在那一瞬间迅速避开了子弹的攻击。
那辆面包车似乎是跟他们杠上了,听见后方追击而来的警车的声音,面包车更是在高速上不要命的加快了速度,直奔着他们而来。
然而就在墨景深终于将车向另一条高速路出口开去时,本来之前就迎面冲上来的面包车追上来的很快,两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来,举枪就对着他们的车胎开了两枪,这两声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季暖瞬间只感觉车身向下一坠。
车胎爆了!
在车胎爆掉的瞬间,本来开的始终很稳的车因为重心的便宜而向另一侧的路上偏了过去,好在墨景深车技娴熟轻易的便将车身稳住,但在爆掉之后车速也就比之前缓下来不少,那辆本来就紧靠过来的面包车瞬间冲了过来横在了他们的车前。
这里是下高速的一条下坡路,前方是横挡着的面包车,后方是一个斜坡,这辆车继续向前开的话倒是没问题,但是因为后车胎爆掉而无法后退。
眼见着面包车上的两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举着枪直接朝他们的车走过来,季暖的心才终于在这时狠狠的提了起来。
“他们的枪经过改装,这种寻常的车窗轻易就能射穿。”墨景深看着那两个举着枪过来直接将他们包围的人,不疾不徐的说了一句。
季暖诧异道:“那我们现在还能冲出去吗?”
墨景深看了眼那辆面包车前方的一片路过人群众多的菜市场,这种环城高速附近居住的人群喜欢在这种室外露天的菜市场里买东西,这会儿天色放晴,人很多,冲下去的话伤亡怕是会超过数十甚至上百个,甚至还有很多跟着家人一起出来的孩子。
“趴下去,不许出声!”墨景深将季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沉声警告了她一句。
话落,季暖的头忽然就被他向下按,直到从车窗外的角度不会再轻易将枪对上她,才收回了手。
季暖知道现在前方有无数无辜的路人,后方有警车已经在逼近,他们两人除了这辆车之外手无寸铁,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和自保。
她听话的将身子躲在车门下边,没有开口说话,却将目光放在了墨景深的身上。
墨景深说的没错,他们的枪经过了改装,非常犀利,一般的东西无法阻挡这种子弹的射击,车外的绑匪也对劫车这种事情非常精通,如果现在这辆车继续向前开,他们的枪或许会直接打进车窗里,射穿他们的脑袋。
第3卷
第508章:墨景深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不要动。
墨景深完全算得到他们的套路,根本不需要在车内加上中控锁,外面的绑匪已经迅速“砰砰”两枪打在了车门中控锁锁心的位置。
即使是上了锁,也一样会被打开。
听见门上传来的枪声,和正常子弹根本无法打穿的车门上这会儿已经因为子弹的攻击而冒了些烟,季暖下意识正要起身,墨景深这时又看了她一眼,以眼神警告她别动。
他们有枪,她和他没有枪,这种情况下要么是拖延时间要么就是直接当场被劫车一枪毙命。
在季暖不知道墨景深究竟有什么打算时,听见他嗓音低冷的说了一句:“这两人的手臂和腿受了伤,无法长时间开车,他们需要有人代为开车助他们逃走,这是个机会,你听话,别乱动。”
还不等季暖有所反映,前后的车门骤然被打开,其中一个绑匪跳上车,举起枪就贴上了墨景深的脑袋,另一个绑匪在车门外同样举枪对上他:“想活命就开车带我们找一条路冲出去!”
果然,和墨景深说的别无二致。
一看见冷冰冰的枪口对上墨景深的头上,那三年前在柬埔寨一样的惊心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季暖抬起手捂上嘴尽量没发出声音,但这车就这么大,她一个活生生的人蹲在副驾驶位这里自然一下子就会被他们看见。
那两个绑匪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继续将枪狠狠的贴在墨景深的头上。
墨景深五官冷贵漠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依言抬起双手,以示同意。
那两人绑匪见他毫不反抗,以为他是在害怕,又因为警车声已经逼近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全部跳上了车,直接关上了车门,其中一人将枪继续对上墨景深的后脑勺,另一人将枪直接对上了季暖。
季暖看着那个枪口,转过眼就看见墨景深用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不要动。
这种被全城警察追了不知道多久的绑匪,身上又带着伤,满身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他们随时可以一怒之下杀死她们两个,然后自己开车逃走,即使受了伤开不了多远,但也比起将命运交给一个陌生人手里强,现在墨景深是在赌,赌他们的信任,更赌他们对海城的地形不熟悉,必须找人来开车带他们走。
季暖也知道这种绑匪绝对不是闹着玩着,她只双眼盯着那个一直对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听见他们催促快点开车,再又看见他们扣下了板机,如果再拖延时间的话,警车还没到,他们两个绝对先被枪杀!
墨景深面无表情,发动引擎开车。
两个绑匪在后面说:“这辆车的车速很快,幸好刚才只爆了后面两个车胎,应该只会影响一点速度,如果一直快开的话应该能甩开后面那些警车。”
说着,将枪正贴在墨景深头上的那个绑匪忽然又冷声说了句:“快点开!别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