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这个世界素了这么久,刚才系统提示隋靖的攻略度已经到了80%,商羽打算在离开前吃点肉。于是他又拉住了隋靖的手,渐渐地开始不安分,隋靖一把推开了他。
???
联想到几个月前像只泰迪一样,一有空就抱着他蹭的隋靖,商羽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幕。
隋靖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说:“战事吃紧,丹朱人对你虎视眈眈,商衡和我一样,都不会希望你去和亲,你今夜便睡在这里,明天我找人送你回去。”
他背对着商羽,也意识到自己的这几句话有些冷漠,正当他准备跟商羽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上了他。
商羽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声说:“真的不要我吗?将军。”
要知道商羽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何曾叫过他将军,又哪里有这么乖的时候。
啪地一声,隋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抱住商羽,好像要将这段时间的思念与恋慕都化作此刻的柔情,喃喃地说道:“殿下,你真的是殿下吗?”
“呆子。”商羽含笑骂他,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
之后的一切就发生得理所当然了,因为是在军营,甚至都能听到外边巡夜的士兵的脚步声,只隔着薄薄一层帘帐,商羽和隋靖压抑地喘息着,炽烈无声。
塞北真的很冷,哪怕隋靖身体火热,商羽也冻得手脚冰凉。
隋靖抱着他,替他暖手脚,听着商羽呼吸绵长,想必是一路赶来累坏了,隋靖都无法想象商羽一个人是如何突破重重封锁到了这里。
好在是终于都在,有商羽在就好。
隋靖本来十分坚定地要让商羽回去的,这会儿又不舍得了。
他贪婪地看着商羽的脸,一眨也不眨,生怕自己漏掉哪怕片刻。
“殿下,殿下。”隋靖小声叫他。
商羽装睡,装了一会儿,装到隋靖睡着了之后,商羽才起身。
系统告诉他,今夜军营里会有乌桓的真密探,商羽这一次来有自己的计划。
就是下床的时候腿酸得不行,刚开荤的小伙子真的太可怕了。
他套上自己的衣服出去,在系统指定的点位,看到了前不久才抓过他的那个士兵。
商羽:“……”
那士兵不复之前忠诚憨厚模样,好像在发什么信号弹,他看到商羽后直接亮出手里的刀,似乎是想要杀商羽。
商羽喊住了他,“等等!我就是商羽本人,这一回有话要对你们乌桓太子说。”
那士兵一下子顿住了。
商羽深吸一口气道:“我同意做和亲公主,但你们太子也看到了,雍国皇帝,还有这位将军,都不会同意我去,我有一个计策。”
“后天,雍国会和乌桓交换俘虏,到时候我会混在俘虏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乌桓。”
商羽脸上是不容拒绝的笑,丢给那士兵一串红玉手镯,“这是你们乌桓国草原王的祭品罢?丹朱上一次交给我了,你可以拿着这个当做信物。”
那士兵犹豫了一会儿,他本就是乌桓人,不可能不认识这个乌桓代代王室相传的手镯。
最终,他放下了刀。
商羽微笑着送他离开了,自言自语般说道:“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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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2.14(完)
隋靖第二天醒来感觉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之后,他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了。
直到这时,他抚摸着商羽身上光滑细腻的肌肤,才有一种真实之感。
越摸越上瘾,上上下下捏了好一会儿,隋靖才低头说:“你真的是殿下吗?”
商羽被他摸醒了,昨晚大半夜出去跟乌桓奸细做了交易,商羽现在简直困得要死。
他本不想理隋靖的,奈何隋靖的手上带着薄薄的茧子,划过他的皮肤时总会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商羽受不了。
他睁开眼,初尝人事,商羽现在就像是一颗刚刚绽放的花苞,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隋靖直接被商羽看他的那一眼勾去了魂,胡乱去蹭商羽的脸,口中还说着:“殿下,我真的好喜欢你。”
“啪!”商羽的回应是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以一个狼狈的姿势下床,隋靖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都被冰凉的地面吞的一干二净。
这个时候商羽又变成了那个居高临下,脾气坏,又颐气指使的皇子。
但隋靖甘之如饴,能被商羽打骂,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谁准你吵醒我的?”商羽冷冷问。
隋靖连忙赔笑,细心地给商羽掖好被子,只他离开之前,好像犹豫了很久,欲言又止,最终又折返紧紧抱住了商羽,“殿下,我一个月前胸口中了一箭,那时候我以为会永远见不到你了,如今你能来,我真的……”
商羽颈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气息,隋靖竟然哭了。
“殿下,你不要走好不好?”好像之前赶商羽走的不是他一样,隋靖现在又舍不得了,恨不得天天把商羽摆在眼前,“等交换了俘虏,我们就撤兵回朝,这一仗打了太久,将士们都累了,我也累了。”
“我是不会把你交给乌桓人的。”隋靖坚定地说。
隋靖离开后,商羽叹气连连,他躺床上也睡意全无。
听着外边士兵操练的声音,商羽想到了出了京城之后一路北上看到的画面。
因为要和乌桓打仗,雍国各地都加了赋税。
今天春天又是罕见的旱灾,误了春种。
农民承受很大的负担,京城周围出现了很多乞丐,沿街乞讨、面黄肌瘦、拖儿带女。
去年因为隋靖征讨塞北小国也加过一次赋税,那个时候的雍朝疆域万里,仅仅是一年,又回到之前的水平。
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想不到你还是个善良的人呢。”系统悠悠道。
商羽闻言立刻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被大卸八块。”
系统发出一生惨叫:“什么啊系统没人权吗!”
商羽这一天一直呆在隋靖的营帐里,没有人来打搅他,只有中午一个士兵过来送饭,一举一动皆是目不斜视,看来隋靖治军极严名不虚传。
看到主角的人设没有崩坏,商羽放心了,未来商衡和隋靖应当还会是明君贤臣。
隋靖直到晚上才回来,连盔甲都来不及卸,一进门就往商羽身上黏。
盔甲又冰又硌,商羽其实很不舒服,但他转瞬一想明天就要和隋靖说拜拜了,便也忍了下来。
商羽的手慢慢往下,隋靖面色通红地按住了他,“殿下!莫要胡来!”
“你不喜欢?”商羽反问,随手扯过隋靖吻了下去。
又是荒唐的一夜,商羽感觉自己都要被掏空了。
隋靖餍足之后迷迷糊糊地跟商羽说等回京就娶他,商羽望着隋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隋靖好像不得到他的答应就不罢休,小孩子般撒着娇,商羽违心地应了,隋靖才安心睡去。
确定隋靖已经睡着了之后,商羽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乌桓国的奸细早就回来了,正在营帐外边接应他。
见他出来,奸细递给他一封信,语气僵硬:“这是丹朱太子写给你的。”
奸细可能刚才听了好久商羽和隋靖的床脚,所以对于自家太子会看上商羽这样一个水性杨花、同时和多个男人有染的风流浪子十分鄙夷。
商羽看都没看丹朱的信封,随手往怀里一揣,他已经换好了俘虏的衣服,又用黑泥抹了脸,现在,从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惊艳相貌了。
“带路罢。”商羽朝奸细一点头。
俘虏营的乌桓士兵,也多是十几岁的少年,皆是伤痕累累,眼底没了少年人该有的锐气和锋芒,每个人都蔫巴巴的。
的确,没有人会喜欢战争。
商羽进去后,刻意压低嗓音隐藏自己的本声,他刚才从隋靖那里带了几块糕点,分给了饥肠辘辘的士兵。
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乌桓少年竟因为这一块糕点哭了,“之前没打仗的时候,我阿妈在集市上用一只羊腿和雍朝商人买过这种梅花糕,就是这种味道。那个时候阿爸和哥哥都在,后来阿爸战死,哥哥战死,我家壮丁就剩下了我一个,去年我被征兵的抓走后,阿妈因为悲伤过度,哭得眼睛都瞎了,我一定要回去见到他她,把这半块梅花糕带给她!”
商羽默然。
过一会儿,他轻声安慰那少年,“会的,一定会的。”
“天哪这个世界,也太沉重了吧,系统,什么时候脱离啊。”商羽弱弱问。
“攻略度还没到100%,现在是95%,总差了点,宿主,你确定要退出?那样奖励就会少很多。”
商羽本来的打算就是跟随俘虏到了乌桓再脱离,刚才只是有感而发,倒还真没想着现在走。
于是他便继续和乌桓人一起关在俘虏营了。
他不知道隋靖这个时候看到他留下的信没有,他只告诉隋靖他一个人回了京城,让隋靖不要担心。
希望不要出变故,能骗过隋靖吧。商羽祈祷。
大概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此后一切顺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商羽和周围的乌桓人一起被叫醒,排着队往雍国军营外边走。
要来了。
商羽低头跟在那个梅花糕少年身后,竭力使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步、两步……商羽屏住呼吸,尽量走路走得自然一些,终于出了大门后,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是一个宏伟壮观的边境大城。
城墙最多的时候可以由六辆马车并排行驶,因此,站得下双方上千号俘虏,以及将领的亲兵。
为了使交换俘虏公开透明,这项活动选择在雍国边境的城墙上进行,隋靖和亲兵带领乌桓的俘虏,丹朱和亲兵带领雍国的俘虏,同时登上城墙。
双方大军皆驻扎在城下,见证这一切,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开战。
商羽走上城墙的时候,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为了迎合今日双方停战和平的举动,塞北一向愁云惨淡的天幕竟然是水洗般的苍蓝,高而远,又宏伟,站在没有阻拦的高处,烈风吹散了商羽的头巾。
即便他在俘虏中低着头,丹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兴高采烈地冲商羽招手。
商羽连忙回头躲避,暗骂这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