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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又骚又可怜。

    不知道,这次高潮,需要多长时间。

    带着乳胶手套、漂亮修长的手,轻轻托住身上人乱晃的奶子,Alpha平静地凝视着她哭喘的模样,感受她的屁股压在他紧绷的腰腹上,又摇又扭,胡乱地蹭。

    直到时鱼呜咽着,指甲不小心抓过他腹部,扣出一道血痕时,潜藏在身体里迟钝的痛觉,化为密密麻麻的痒和躁动,那双毒蛇般的绿眸终于微不可察地缩动,托着奶子的手,隐忍地握起。

    睫毛遮掩下,幽绿的眸色一点点沉下去。

    第100章

    97

    微H

    玩具拉到最高档,逼她咬

    疼痛对于一个感知迟钝的人来说,是刺激神经的毒素。长久浸泡在实验室的营养液里,改造、实验,皮肤退化,连带着触感都失去正常阈值。

    季韫律知道自己是个怪物。

    厌恶皮肤接触又渴望疼痛的,怪物。

    震动的嗡鸣、软腻的呜咽、划过腹部的尖锐疼痛,Alpha深绿色的眼瞳如兴奋的蛇,微微收缩。裹在衣物下的性器终于不受控制地勃起、肿胀,呼吸逐渐急促。

    但时鱼没有注意到这些。

    道具深深嵌进腿心,她跨坐在男人身上,高频率的震动牵动着肉体的颤抖。

    快意的潮浪逼得时鱼哼咛,汗水打湿了额角的发,脸颊的红晕沁出惊人的媚色。她一边扭,一边胡乱抓住他的领口扯,几乎崩溃:“停下来!季韫律!我让你停下来!”

    整洁的内衬被时鱼抓得皱皱巴巴,领口大开,露出胸口苍白的皮肤,偏偏Alpha依旧不为所动,任由她骑在他身上,只有略微紧绷的脖颈线条,和微动的喉结,透出真实的情绪。

    “嗯……哈……”

    蜷起的指尖透出暧昧的粉,时鱼被玩具折磨得直发抖,嗓子里挤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玩具震动是有频率的,时快时慢,吮吸孔挤压脆弱的阴蒂,精准地叼住那一点。本就是为了情欲而诞生的工具,功效在她身上得到验证。

    布满神经末梢的、用指腹揉一揉就会翘起的蒂珠,被吸得发肿。

    季韫律撩起眼皮,把控制器随便抛在床单上,空出来的手缓慢地贴住她颤抖的腰肢,像安抚实验室里的动物那样,沿着流畅的线条,摩挲、抚弄。

    “放松。”

    他罕见地放轻了声音。

    “再高潮一次,就停下来。”

    虚托着奶子的手收拢,将丰盈敏感的乳肉抓住。手指反复磨过红艳艳的乳头,从一开始的慢速逐渐加快,拨弄得乳尖乱晃。

    时鱼忍不住昂起头,骑在他结实的腰腹上前后蹭。

    “啊……哈……”

    腹部的肌肉也被玩具震得发麻,牵动已经勃起的性器。比久违的性欲更让他难耐的,是渴望,时鱼指甲无意剐蹭而带来的一瞬刺痛,如饮鸩止渴,若有若无的撩拨。

    ……还不够。

    还不够。

    Alpha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让他感到快意的人,眸底绿意浓厚,潜伏已久的贪婪细细密密地蔓延出来。

    “啊……!”

    阴蒂被狠狠吮着,没一会儿,身上人就又一次达到快感的顶峰,尾音飘忽,大腿哆嗦,穴肉抽搐、挤压,潮水一股股地流出来,浸透白衬。

    季韫律用控制器按停震动。

    第二次高潮过后,时鱼撑起的腰瞬间软下去,无力地俯在季韫律身上,失神地喘息着。滚烫的吐息打在Alpha的脖颈上,她满头的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可怜人鱼,湿漉漉的、瘫软的。

    “哈……呃……”

    脖颈下,脆弱膨胀的血管里的血液湍急流动,Alpha垂眸看着暂时俯在他颈窝里休息的人,手臂悄然环住她无力的腰,将人固定在他怀里。

    而另一只手……重新握住控制器。

    情欲覆盖神智,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时鱼趴在Alpha怀里,目光呆滞,身体还停留在刚刚的快慰里,虚软无力。

    哪怕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灭顶的情爱,她仍然无法适应被支配的快感,不由掌控、没有边界,那是一种把身体的感受都交给他人的恐慌。

    只要他们想,用哪里都能把她玩得潮喷不止。最可怕的是,她无法喊停,被仔仔细细地吃干净后,汗与泪浸透每一根发丝。

    “我们说好的,一个小时。”

    让她休息了一会儿,Alpha平静出声。

    她猛地瑟缩了一下:“不!”

    反驳的话语刚落,时鱼又连忙慌张地补救,她的声音里还带有颤抖的哭腔:“我受不了了……下一次、下一次我们再做下去……”

    “张嘴。”

    季韫律的要求很突兀,时鱼怔了怔,脑子还没转过来,下意识张开嘴,嘴唇触碰到他苍白的皮肤,经历两番高潮,她的体温升高,吐息滚烫,而Alpha的皮肤仍然偏凉,仿佛阴森之地的冷血动物。

    湿润的口腔贴上皮肉,Alpha的瞳孔一瞬间收缩,隐忍的燥意终于从下身攀附至大脑,他看着怀里人犹疑的目光,突然地……按下手里的控制器。

    ——更高的档位。

    “嗡——”

    骤然响起的嗡鸣声让身上人瞬间僵硬,然后像搁浅的鱼一般疯狂地扭动挣扎,然而却被他提前按住腰,无论屁股怎么扭都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呜啊——!不要!别震了!”

    敏感的穴肉被震麻了,脆弱的、刚刚才放松下来的阴蒂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咬住,拼命地吮吸、咂摸,时鱼眼泪横流,哭叫着推搡,想要逃离。

    “不要!我受不了了——呜!”

    Alpha不知发了什么疯,死死地按住她的腰身。他的脖颈还在她嘴边,逃离无望,时鱼只能崩溃地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从齿间溢开。

    “哈——啊——”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快慰将她逼上绝路,大腿上的肉不停地抽搐,她撅起屁股扭动,想把嵌在腿心的玩具甩掉,却蹭到了身下人早已勃起的性器,烫人的热度透过裤子贴在她屁股上。

    时鱼哭着咬得更狠,满嘴都是血。

    “呃……”

    男人的喘息声在她耳畔游动,清冽的嗓音喘起来也是好听的,隐忍而快意,似乎是疼痛让他发出闷哼,可那声音分明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充满病态的……兴奋。

    对。

    ……是兴奋。

    时鱼的泪溢满眼眶,恐惧地想松口,可Alpha似乎察觉到她的退缩,手臂将她箍得更紧,冷漠的声音填了几分阴沉与急躁:“咬下去。”

    纯白的睫毛颤动,锐利的眉眼有种逼仄的美,额前终于泛出的薄汗把白发黏在脸上,眼底的碧绿却愈发深不见底。

    季韫律像只化身的美人蛇,贪婪而可怖地盯着她,从她身体里汲取养分。

    “不……啊——!”

    下一秒,时鱼尖叫着哭出来。

    玩具被直接拉到最高档。

    “咬我。”

    Alpha轻声要求。

    肿胀的阴蒂快被吸烂了。

    她脑海一片空白。

    时鱼要疯了。

    她要被这个怪物逼疯了。

    第101章

    98

    微H

    她咬上了他的腺体(补偿加更1)

    时鱼妥协了。

    这种最高强度的震动如果保持下去,,穴肉抽搐得无法控制,高潮一波接一波,淫水都喷不出来后……会喷尿。

    她体验过,所以才恐惧。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滔天的欲望裹挟着腥甜的血,她死死咬住Alpha的肩膀,呜咽地流泪,尖锐的快感层叠翻涌,穴每收缩一下,她咬得就更重几分,崩溃与憎恶通过啃咬淋漓地发泄出来。

    “深一点。”

    他凑在她耳边,急促地喘息。

    咬得,再深一点。

    还不够,还不够痛。

    季韫律脱去了上身的衣物,坐着把时鱼抱在怀里,她攀着他的脖子,嵌在腿心的玩具已经解开,Alpha揉着她发麻的穴肉,指尖毫不费力地撬开穴口,捅进去扣弄。

    或许因为从事研究,男人的手指很灵活,藏在穴壁褶皱里的敏感点被他挨个摸过去,她每哭着哼咛一声,都像在帮他确定位置。

    肩膀上的牙印渗出刺眼血迹,时鱼满嘴腥气,哭得头晕脑胀,余光瞥见他后颈处那块光洁的、略微肿胀的地方。

    一瞬间,恶念与恨意并生,她猛地捞住他的脖颈,张嘴一口咬上——他的腺体。

    她流着泪,恨恨地咬住Alpha的腺体。

    牙齿陷入皮肉,尖锐的犬牙刺进最脆弱、肿胀的地方。

    而这种愤怒的发泄行为,在这个世界里属于……标记。

    代表爱与占有的,标记。Μ0601o037574

    “唔——!”

    Alpha浑身肌肉紧绷,手臂青筋暴起,齿间溢出疼痛的闷哼,蛇一般的眼瞳急剧收缩。

    浓郁的栀子香气从后颈炸开。

    若时鱼能闻得到,她此刻就像噙住一瓣汁水丰盈的栀子花瓣,重重一咬,满嘴都是侵略性的、几乎淹没口鼻的香气。

    对于Alpha来说,腺体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唯有伴侣才被允许触碰,而在性交中,只有他们啃咬对方腺体,再注入信息素的份,所以腺体被侵犯,往往象征着极致的羞辱。

    很疼。

    季韫律拥着怀中人柔软赤裸的身体,纯白的发丝缠绕在她湿漉漉的黑发里,不分彼此,他的目光沉在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与贪恋里,病态到近乎粘稠。

    ……也,很舒服。

    他第一次,不排斥接触。

    “再深一点。”

    他柔柔地呢喃。

    明明是在要求她,他陷在穴里的手指却更深了一寸。

    乳胶手套像是避孕套的触感,滑腻又奇异,箍在修长的指节上,往甬道里钻。

    “呜呜——!”

    时鱼被这一下捅得几乎弹起来,眼泪欲掉不掉

    ,只能惊恐又愤恨地咬得更深。

    他们的脸庞和脖颈间贴着汗水与眼泪,鲜血从后颈的齿痕里渗出,像两只撕咬的野兽,在情欲与凶狠里痛苦地交欢。

    她耳边是Alpha隐忍的闷哼,冷冽的嗓音浸入欲望后显得分外性感,可惜她没心情欣赏。

    ……因为他每喘一声,手指就在她穴里抽插一下。淫水顺着股沟往外流,虚软与失力伴随着高潮一起袭来,她连咬合的力气都没有了。

    疯子。

    时鱼松开嘴,崩溃得呜呜直哭。

    “滚开!”

    她几乎咬下他一块肉。

    可Alpha享受于这种变态的疼痛,她越咬,他就越兴奋,陷入无解的死循环。

    赤裸的皮肉相贴,交缠了这么长时间,她满身是汗,皮肤近乎滚烫,季韫律的体温却仍偏低,让她有种被地狱里鬼魅缠上的错觉。

    到底是哪里错了。

    时鱼不敢再咬他,穴夹紧了他的手指,俯在他肩头抽噎哀求:“季韫律,别动了……求求你……呜……”

    深入皮肉的疼痛变得绵长,逐渐唤醒理智。

    季韫律插在她穴里的手终于停下动作,顿了几秒,勾着淫水抽出,粘稠的液体沾满手套,手指间还拉着丝。

    几分钟的时间,Alpha眼底终于恢复清明,面容恢复平静。他垂眸凝视时鱼累得睁不开眼,还小声地抽泣的模样,眼神有一瞬的停滞。

    “抱歉。”

    季韫律面不改色地把人从自己腿上抱到床上,替她拨开脸颊沾着的头发,露出迷离疲惫的眉眼。

    床上已然一片狼藉,好在季韫律动作果断,很快就把两人身上混乱的液体都擦干净。余光瞥到已经熟睡的时鱼唇角残存的血迹,季韫律擦拭的动作缓慢停住。

    后颈隐隐的钝痛提醒着季韫律刚刚做了何等荒诞的举动,可回忆起那种钻心刻骨的疼痛时,他仍然有勃起的冲动。

    他转身接了杯水,将时鱼叫醒。

    “起来漱口。”

    时鱼迷迷糊糊醒来,杯沿已经抵住嘴唇,她下意识张开嘴,含着水,“咕嘟”一声就咽下去了,嘴里残存的血和信息素也被她吞下去。

    “……”

    季韫律连忙收回水杯,微微皱眉,把人扶起来:“别咽。”

    时鱼困得没了神智,哪里听得到他的话,不舒服地哼唧,扭动身子想躺下。

    季韫律看着她,眉头皱得更深。

    换做其他人,他可以用任何手段达成目的,可现在面对他的“未来妻子”,还是刚刚被他逼着咬腺体、满嘴血腥脏污的“妻子”,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夫妻之间,好像还有别的方法。

    Alpha盯着她困倦的脸庞,弯下腰。

    鼻尖几乎相碰。

    他微微低垂眉眼,张嘴,含住了她的嘴唇。

    舌尖撬开齿关,季韫律生涩地舔过她嘴唇里的血,栀子香的信息素似乎也品出一星半点的甜味。手掌捧住她的下巴,抬起,他不甚熟练地吻进去,用舌头吮干净她唇舌间的脏污。

    他不抵触她给予的痛苦。

    也不抵触她的触碰。

    ……是因为她的体质吗?

    季韫律认真地吻着她,洁白的眼睫垂下,像鸟类的羽毛,轻轻颤动。

    ——还是因为,只是她。

    他感到茫然。

    -

    白鸽扑动着翅膀从飞过窗前,窗外阳光明媚,病房内却一片阴郁。

    深蓝色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Alpha沉默地坐在床上,低着头,后颈狰狞的伤痕看得人心惊肉跳。

    “现在,你后悔了吗。”

    耳畔停留纪斯衡讥讽的话语。

    “我说过,你会后悔一开始没有把她囚困在婚姻里。后悔没能抓住她、折断她那双用来远离你的翅膀……终其一生,不死不休。”

    后悔了吗。

    Alpha站起身,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一瞬间覆盖整个病房,窗台本来站着一只浑身洁白的鸟,正扭头梳理自己的羽毛,小脑袋摇摇晃晃,突然拉开的窗帘吓得它连忙扑闪着翅膀逃离。

    他盯着远去的鸟,想。

    或许吧。

    但现在也不迟。

    第102章

    99

    “纪朔要见你。今天下午,就在这里。”

    时鱼起来就看见衣衫整洁、一尘不染的Alpha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实验报告,神情平静。仿佛昨晚那个逼着她咬人的疯子只是荒诞梦里的绮丽幻想。

    嘴里的血腥气也消失了。

    她狐疑地咂了咂嘴。

    “醒了。”

    季韫律把手里的文件放好,顿了顿,询问道:“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很怪异,毫无波澜的语调,下意识观察的神情,冷漠、僵直,时鱼听了想笑——被气笑的。

    “你觉得呢?”

    她很没好气地瞪他。

    “季韫律,你也有病吗?”

    这个“也”字很微妙。

    不过对时鱼来说,确实如此。

    不算夸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遇到形形色色各种Alpha,她很难找出几个正常的。

    也或许是她运气太差,体质诡异,对这些变态有莫名的吸引力?经历得多了,她只能苦笑着接受。

    季韫律没有否认她的话,连眼皮都没抬,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水,递到她面前。

    “漱口。”

    他这一句话让时鱼回想到昨天满嘴血腥铁锈的时刻,一阵反胃,拿过杯子就往嘴里倒。

    水温正好,稍微有些烫,但不至于伤害口腔,还给她一种能高温消毒的错觉。

    漱完口,喉咙里那股恶心的感觉才消散。

    时鱼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不经意瞥见季韫律有些古怪的神情,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她心头一跳,迟疑地问:“……怎么了?”

    或许是昨夜的惊吓让她心神不宁,又或许是这几日持续紧绷的精神作祟,时鱼的面容又褪去红润,变得苍白。

    那双总被泪水浸润的黑色玉石般的眼睛,剔透清澈,季韫律无端联想到昨晚,挂在她眼角的泪珠半掉不掉时,最显可怜。

    他盯着时鱼被水滋润过的嘴唇。

    嘴里栀子信息素的气味,光靠漱口,无法抹除。

    一开口,那侵略性的馥郁香气,就从齿间泄露出来,避无可避。

    信息素这种私密的东西,仅仅是停留在谁身上,就能引得人浮想联翩,更别提从嘴里溢出……简直是在向其他人宣告,昨晚发生了什么。

    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可以通过特殊的试剂祛除,可她嘴里的该怎么清理……连吻都不可以。

    沉默半响,迎着季韫律直勾勾的眼神,时鱼心里发慌,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Alpha说:“这两天,除了我以外,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说话。”

    “……”

    时鱼差点没直接扇到他脸上。

    可季韫律的眼神太认真,不带半分调侃或是占有欲的情绪,他是真的在提出建议,就好像医生按照规章制度嘱咐病人,公事公办。

    时鱼额角青筋跳了跳,深吸一口气:“说清楚,为什么。”

    “你嘴里有我的信息素,两天内散不掉,你一说话别人就能闻到,因为很少有人会咬Alpha的腺体,所以他们可能会误会你帮我口交。”

    “……季韫律,闭嘴。”

    “嗯。”

    -

    所谓的“实验”就这么暂时终止了。

    淫靡的记录也因为季韫律的失控而中断。

    起床洗漱完,时鱼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休息,联邦突然到来的通知彻底打乱她所有的思绪。

    通讯器荧幕上一句句看似温和,实则根本没给她选择权的通告,让她的心再一次跌入谷底,哪怕已经预料到,可命运真正到来的那一刻,还是让她浑身发抖,难遏恐慌。

    「亲爱的时小姐,首先由衷感谢您对人类未来发展的贡献。目前联邦已经为您选择四位Alpha作为您的丈夫。请放心,您的人身安全由联邦全权负责,在婚姻生活中,若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向季先生反映,联邦会替您解决[微笑]。」

    季韫律坐在她面前,瞧着她黯淡的神色逐渐变得麻木,不动声色地替她按灭了通讯器:“看起来,联邦已经提前确定了人选。据我所知,那几位Alpha和你都有渊源。”

    时鱼冷冷地看向他,攥起的手,指尖陷进掌心:“我记得你说过,最终人选会经过我同意。”

    “抱歉,我操纵不了联邦的决定,至少他们最开始通知我时,是这么说的。”

    季韫律翻阅着几位Alpha的详尽信息,眉头紧蹙,回忆起前几日去联邦大楼汇报的不悦经历。

    会议厅里针锋相对的几位顶级Alpha,望向彼此的眼神如淬了血般阴森,若不是命令禁止Alpha在联邦大厦相斗,他们怕是早打起来了。

    委员会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冷汗直流,面对这些家世持平的Alpha,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时鱼怎能不明白季韫律的意思。

    她的呼吸一瞬间变得困难,像是被死死扼住喉咙,空气流通都万分拥挤。

    资料上几个熟悉的名字,早已通过肉体的交融烙印在她身上,视线每划过一个名字,那些让她心神俱颤的回忆就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

    不同的人,相同的手段。

    如今忍着恐惧细细查阅他们的资料,时鱼才发现这些人有何等恐怖的权力。在这个等级固化的世界,家世背景、天赋能力,他们天生站在金字塔顶端,所以压迫的行径才那么轻易。

    甚至不过几日,他们会一起来到她身边,把那些没能得到手的东西从她身上,一一讨要回来。

    她会成为他们法律意义上的共妻。

    “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时鱼低下头,像被风折弯的柳枝。

    “季韫律,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分量,薄雾般一吹就散,蒸发的水,无声无息间失去痕迹。

    可惜没有人给她肯定的回答。

    连眼前这个Alpha,也是被派来监视研究她的人,她未来的丈夫。

    额前的白发掠过微动的绿瞳,如深潭划过涟漪。Alpha站起身,锐利清丽的眉眼仍显得冷漠无情:“尘埃落定前,你可以选择单独与他们见一面。”

    他问:“你想先见谁。”

    意识总是率先夺取大脑的控制权。

    心口快速地掠过一个名字,时鱼犹疑地张了张嘴,又仓惶合住。比起单纯的恐惧,她潜意识里浮现的,是逃避和不安。

    她迟缓地摇头,咬着牙说:“……我谁也不想见。”

    嗡鸣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季韫律打开通讯器瞥了一眼,视线停顿几秒,说:“很可惜,你说晚了。纪朔要见你。今天下午,就在这里。”

    时鱼猛地抬起头,眼神惶惶,嘴唇颤抖。

    “……什么。”

    第103章

    100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嘴里的信息素,是怎么留下的。”(补偿加更2)

    时鱼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纪朔,她对他的态度介于抵触和逃避之间,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意,连想到与他见面都手脚发麻,慌乱不堪。

    不是因为事态失控的那天,她亲手劈晕他。在那种情形下,她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但她确实误会了纪朔。

    他后颈的伤太显眼,让她霎时联想到他们最初的纠纷,深巷里他失控的行为,勾起她的厌恶。情绪激动下,她理所应当地把错归咎于Alpha野兽般的发情期上,哄骗他靠近,又亲手把他推开。

    时鱼不在乎纪朔因此憎恶自己,她巴不得他看清自己的真面目后主动远离。她恐惧的是,经历过这件事后……他仍然在她丈夫的人选里。

    -

    别墅客厅极为宽敞,现代化的设计融入古典,窗帘花纹简约大气,透明的高层落地窗足够让光线照亮整个房间,如同一个硕大华丽的牢笼。

    时鱼坐在沙发上,肩背紧张地绷直,焦躁地捏着睡衣裙摆,将柔软的布料攥出褶皱。她哀求地望向一旁的季韫律:“我不想见他。”

    她就像即将被处刑的犯人,明知死期将近,还是忍不住恐慌,奢求宽限的可能。

    季韫律握着研究报告审阅,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对她的恳求漠然置之。

    尽管他看出了她的不安。

    既然事情无法扭转,就该早点调整心态。这些Alpha早晚会成为她的丈夫。从理性的角度分析,早些见面,还能早些磨合,对于联邦的实验进度有利,她也会活得更舒坦些。

    门铃响声清脆,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纪先生,请进。”

    季韫律果断起身,按照要求把场地留给两人,瞥见时鱼慌乱地起身想上前抓自己的衣服,他皱了皱眉,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淡声道:“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会及时过来。”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鱼绝望地看着季韫律的背影,胸口闷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办,身后就传来靴子踏过瓷砖地面的响声,单调、沉重,她的心脏都随着脚步声一下下收缩,脖子僵硬到无法扭动。

    “时鱼。”

    熟悉的声音横亘这几日所有的折磨与惶恐,如平静的海面,深沉又宽和,她听不出任何负面情绪,心跳声却愈发急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没有选择,时鱼死死抓住睡裙,缓慢地转身。

    光线正好,Alpha穿着贴身的黑色衬衣,宽肩窄腰,浓密微垂的睫毛下,那双棕褐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无悲无喜,仅仅用视线临摹她紧绷的面容,看透她无法掩饰的慌张。

    “纪朔……”

    时鱼勉强地呼唤他的名字,身体却下意识后倾,与他拉开更远的距离。微小到近乎看不出的动作,将她的胆怯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

    纪朔上前两步,径直走到她面前,看着她一刹那紧缩的瞳孔,伸出手……

    熟练地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你现在很怕我吗。”

    他一边动作,一边随意地问。

    Alpha高大的身躯很轻易便将她圈在怀里,逼仄的压迫感和侵略感完全笼罩过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想后退,却被对方提前握住肩膀。

    “躲什么。”他微微笑了一下:“我们快结婚了,你想一直这样躲下去?”

    时鱼第一次完全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如今进退两难,话都不知如何说起。迎着他沉静的目光,她眼神闪躲,嗫嚅着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在教室里把我推开吗?”

    纪朔很耐心地问。

    时鱼不敢抬头看他,这种明知有事却不知从哪里入手的感觉让她心惊胆战,煎熬至极。

    她感知不到Alpha的实际态度,表面上看,他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可就像暴风雨前异常平静的海面,她怕内部酝酿的风暴。

    而且,他这幅模样,和纪斯衡太像了。

    锋芒都藏在莫测的情绪里,纪斯衡会笑着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此刻纪朔却更像眼都不抬,就能用尽狠戾手段的幕后玩家。

    与其在地面上小心翼翼地试雷,不如把一切都说个明白,她死也死个痛快。

    时鱼咬咬牙,毅然迎上他的目光,果断道:“纪朔,那时我想离开,确实设计了你,我承认。你受伤也确实有我的原因,如果你恨我,大可以报复我、离开我……”

    “谁说你有错。”

    “……什么?”

    时鱼彻底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你想逃离,把我推开,是必然的选择。”

    Alpha的手掌贴住她的脖颈,指腹摩挲着她下巴的弧度,目光轻柔地落在她紧绷的面容上。

    Alpha体贴地站在她的角度,帮她解释行为,谅解她所有无奈的举动。

    好似他遭受的伤害都与她无关,后颈上那处狰狞的伤疤、紊乱到几乎将人逼疯的发情期,他的痛苦、疯狂,都与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如果这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错。

    时鱼遍体生寒。

    “是我……”

    她慌张地开口,却被他下一句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们会成婚,成为合法的夫妻。之前那些事情,都没关系。时鱼,我永远不会恨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Alpha低下头,嘴唇覆在她额前,留下一个如花瓣拂过的吻。

    她不爱他们,当然没有错。

    是他错的太离谱,明明最开始就选择了无可挽回的道路,竟还奢望她心甘情愿爱上他。

    是他错了。

    男人握着她肩膀的力度加大,将她拥进怀里,所有芥蒂都交融在紧贴的身体间。

    “不……”

    时鱼却不由自主地发抖,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

    如果谅解的前提是他们成婚,那就代表……他已经决定用婚姻永远困住她。而他明明知道这桩婚事她完全抵触,毫无自主权,那婚后的种种亲密行径,若她抗拒……

    他会怎么做。

    “对了,我还想问一件事。”

    纪朔将她反抗的力气轻松卸下,手掌贴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红润的唇,抵住唇缝。

    稍一用力,Alpha便用拇指撬开她的齿关,顺着湿润整齐的牙齿,摸到娇嫩的舌尖。迎着她惊恐的目光,他轻声问:“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嘴里的信息素,是怎么留下的。”

    ——

    小纪现在有点恐怖,疯得很平静,吓人

    第104章

    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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