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齐俊海喉头发酸，看着她面前的炭：“家里正好要买炭过冬，这两篓我都要了。”何淑兰感激：“谢谢齐医生，我给你背过去。”
安秀青一看齐医生已经定好，心里非常不愿意：“齐医生，这些炭的品质不好的呀。”
齐俊海连忙叫她小声点：“快别说了，被听到她多难过，用起来其实差不多的。”
安秀青咬着唇，看齐医生和矮小的何淑兰肩并肩，各自背着一篓炭，往牛车那边走，她顿时愤恨不已，解决了何淑丽，怎么又来个何淑兰？
……
姜臻叫顾连城看：“你看安秀青的表情，有点可怕。”
顾连城看到了，安秀青变了，从她把她小姨当许愿神灯、并且心想事成后，她变的好陌生。
顾连城看了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何淑丽的妹妹还小，现在不至于有危险。”
姜臻点点头：“那倒是，釜底抽薪，只要杜秋意早点死，那比防着有用。”
顾连城语重心长：“你答应过的，不做违法的事。”
姜臻连忙保证：“我又不傻，走吧，买东西去。”
第15章
第15章
亲自问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顾连城买东西很果断，很快装了半车厢，其中一半都是木炭，他说：“冬天冷，家里孩子多，过冬就靠这些木炭了。”
姜臻对吃的更中意，吃的也买不少了，之前在商店买东西，需要凭着户口本定量，但是快过年了，集市上私人小商贩的东西还是丰富的，虽然贵一点，但花钱能买到。
逛了集市，晚上加餐，请大姐和大姐夫过来吃大骨头炖的火锅，顾姣霞一下子察觉到，姜臻今天没以往快乐，问顾连城怎么回事：“你们今天买东西闹矛盾了？”
顾连城忙说没有：“大姐，你不能想点好的吗，她明天要去上班，有些抵触心理，适应几天就好了。”
顾姣霞笑道：“你不是每月都给三十吗，她不上班也行。”
本来是可以，但现在姜臻要找杜秋意的证据，医院的工作她非去不可。
……
今天是姜臻第一天上班，妇产科，一个上午的时间，在住院部看尽了浓缩后的人间百态，不过姜臻末世来的，早就免疫了。
找了一上午杜秋意，没看到人，问了下，才知道杜秋意是麻醉科的，很少来妇产科。
安启慧是妇产科护士长，防姜臻防的极严，严家文一上午，都没找到和姜臻说话的机会，中午安启慧妹妹安秀青来找，严家文才有机会和姜臻说几句话。
“姜臻，你想到办法帮我离婚了吗？”
姜臻：“人家没过错，你提离婚不就显得很渣吗？不好想理由。”
严家文真急了：“她家暴我算理由吗？”
姜臻：……“怎么个家暴法？”
这时候保命要紧，严家文顾不上羞耻，咬咬牙：“我们不是一直没孩子吗，她想要孩子，每晚都要好几次，从她小姨那弄了药，现在副作用出来了，每次之后，我都头晕目眩感觉快死了，你快救救我吧。”
姜臻：……“你就不能拒绝？”
严家文：“我入赘的啊，她强势惯了，而且会把药放在饭里、水里，我提防拒绝，她就言语暴力，我真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进精神科去。”
姜臻一时间哪能想出好办法：“不过，你要是想进精神科，我还真能帮你。”
她真的有能让人精神错乱的药物，药效一过人就恢复了，没啥副作用。
严家文以为她开玩笑，有人过来了，他不敢多聊，叫姜臻帮忙想办法，急匆匆跑了。
……
顾姣霞来的时候，看到严医生跑远的背影，警惕心大作，装作若无其事：“刚才那是严医生吧？”
姜臻“嘘”了一声：“大姐，可不能和任何人说，安启慧防的紧，如果知道了，严医生回家没好日子过。”
看姜臻坦坦荡荡，顾姣霞心里放心，忍不住说：“我看严医生眼袋发青，他该做个体检了。”
顾姣霞是来带姜臻去食堂吃午饭的，姜臻说不在医院吃，回家看看几个小孩，能不能自给自足。
等她到家，四个孩子已经吃过了，姜臻很欣慰，笑着问：“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蛋炒饭。”顾盼最积极。
姜臻怕他们无聊，说：“我低估了体制内的工作性质，一边工作一边带你们四个，确实没办法两全，等我忙好手头的大事，换个能带你们玩儿的工作。”
姜兆忙说：“妈，开春我们几个就上学了，我能带好弟弟妹妹。”
姜臻笑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束缚严格的工作，而且我很快要得罪人，看情况再说吧。”
……
姜臻在医院几天，一直抓不到杜秋意的破绽，她想了想，写了纸条，说‘我知道是你做的’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想刺激杜秋意犯错，她找机会，把纸条放在杜秋意白大褂的口袋里。
杜秋意可能没看到，反而是她未婚夫黎崇岭，打电话到医院约姜臻见面，见面后，拿着纸条对峙：“姜臻同志，请问这纸条是你写的吗？”
姜臻当然不能认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黎崇岭苦笑：“姜臻同志，你不用害怕，其实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姜臻了，你是姜臻的妹妹对吧，你之前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我不会追问，但请你相信，我也在收集杜秋意的罪证，她害人的物证已经找到，但是，这半年来，她竟然调换了超过五对、甚至更多的小孩，我还没有查到具体是哪几家，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姜臻：……这么坦白，那她也坦白：“调换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她被判死刑，我就能弄清楚具体是哪些孩子被换。”
黎崇岭有些不信：“姜臻，这关系到十几个家庭，是杜秋意最大的筹码，她不会轻易说出来，我们大意不得。”
姜臻想了想：“我真的有办法，顾连城知道我的能力，他身份特殊，能知道，但你最好别追问了，只要相信我，我们配合，杜秋意的事，就能解决，还有，我们的谈话，你别告诉顾连城。”
……
姜臻是在医院接到电话，翘班出去和黎崇岭说的话，等她回到医院，顾姣霞已经在科室焦急的等着：“出事了，快跟我来。”
“大姐，什么事这么急？”姜臻小跑着跟上。
“顾盼他们四个孩子，被安秀青强行带到医院，还有民警跟着，找你要说法。”
姜臻奇怪：“安秀青和孩子们，能有什么摩擦？”
顾姣霞一跺脚：“中午，何淑丽妹妹，背着一篓冬笋，去齐家感谢齐医生上回买炭的帮助，被安秀青打了，安秀青说何淑兰诬陷她虐待婆婆，何淑兰说，看到安秀青往季凤梅的药里倒东西，被打都不肯改口。”
“那跟四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还不是顾盼，那孩子，说不能看着可怜的淑兰姐姐被冤枉，说她在家，经常听到隔壁安秀青虐待不能动弹的奶奶，还说她愿意相信何淑兰，几个孩子，就被安秀青和民警带来医院，找我们要说法。”
……
姜臻看到被打得很严重的何淑兰，小姑娘也就十四岁，被打得挺严重的。
几个孩子从民警身边，飞奔跑到姜臻身后：“婶娘，安阿姨好可怕，打起姐姐来跟疯了一样。”
“妈妈，我害怕。”姜糖胆子小，拽着姜臻不肯撒手。
民警忙过来解释：“给您爱人打电话，得到许可后，我们才带着孩子过来的。”
姜臻点点头，把几个孩子揽在身后：“我们大人，顾着各种关系、情分、顾虑，闭只眼不管闲事，事到如今，我只能实话实说，好几次，我不但听到、还看到安秀青打骂季凤梅。”
安秀青一听姜臻说看到，放心了，和齐医生哭诉：“齐医生，我真没有，就算有，她姜臻又怎会看到？”
杜秋意只想先息事宁人，然后慢慢收拾姜臻：“小姜，大家是同事，别伤了和气，我们不计较你和孩子的话，这事算了吧。”
姜臻看着才十四岁，就被安秀青骂勾男人的何淑兰，不久前，才握过她姐姐的尸体，看到她姐姐的记忆，怕下不来手术台，把心里最深的秘密，告诉杜秋意这个一见如故刚认识的朋友。
“我妹妹是被抱错的，我想帮她找到亲生家庭，在我家，她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想淑兰的命，能比我好一点。”
姜臻笑笑，这个忙，帮一下不算难。
她转头和陷入两难、不知道该相信谁的齐医生说：“中午何淑兰和安秀青的话，谁真谁假你分辨不了，你.妈妈这个当事人，她最清楚呀。”
“齐医生，你.妈现在已经被送来医院了，你不是孝顺吗，二十四小时看着别离开人，别让人有下药的机会，等你.妈妈好转、能动、能说话，亲自问问她，安秀青有没有虐待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对呀，如果确实被下药延误恢复，在医院接受治疗看护，肯定能好转。
顾姣霞怕有人使坏，愿意暂时放下和季凤梅的恩怨：“齐医生，我跟你替换着照顾，等你.妈妈能开口说话，问问她好了！”
第16章
第16章
等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有定……
安秀青六神无主，好害怕季凤梅恢复过来，把她虐待时说的那些话学出来，那真是万劫不复、白白重生了。
“小姨，我可怎么办，好害怕。”
杜秋意对自己的药有自信，叫她不要害怕：“吃了那么多药，季凤梅好不了，本来撑不到过年，现在送到医院，能多活几天，但绝对无法再开口说话，别怕，该照顾去照顾，之前怎么样，现在也要怎么样，不能差距太大。”
安秀青不知所措，开始后悔：“可是，齐医生已经不让我进病房，我送的饭菜他也不吃。”
“你每天照去，不需要说话，饭菜放下，站一会儿就走，等他.妈一死，过段时间就好了。”
安秀青越发恨姜臻：“小姨，姜臻爬屋顶偷看这事，医院会处理她吗？”
杜秋意摇摇头：“姜臻有她的理由，说怕季凤梅被虐待死，才上屋顶去瞧，医院讨论后，并没有说要处理她，让你大姐先去闹着看结果吧。”
“小姨，我有个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安秀青鼓起勇气：“小姨，其实我是重生的，我怀疑姜臻也是……”
……
安启慧刚跟医院反映，要严肃处理姜臻的私人问题，跟姜臻吵了一架，没吵过。
医院方面，只是口头对姜臻说教了一番，并没有实质性的处罚，安启慧精神状况已经很不好了。
想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她继续给严家文吃药，没想到严家文骂她神经病：“我都说了，不是你有问题就是我有问题，说去检查你又不肯，你是不是神经病？”
大吵一架后，严家文居然歇斯底里，初步诊断像是有精神疾病，崩溃中把夫妻间那点事都说了。
精神科的医护看安启慧，就像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要强的安启慧接受不了，也疯了，当场入院接受治疗。
严家文吃药导致的精神异常，等药效消失就能好，但安启慧疯了，是意料之外的。
……
杜秋意刚刚安抚好安秀青，就得知安启慧疯了，马上跑到精神科，搂着安启慧质问周围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人看启慧，目光充满鄙夷，可怜的启慧，杜秋意决定带她去国外，正好让秀青和齐医生都去。
她在人群中找到姜臻，秀青说重生前，姜臻确定被弄死了，现在没死，应该知道是她买凶的事，姜臻在报仇！
齐俊山已经死了，季凤梅半死不活，现在轮到秀青和启慧，接着就是她了吧？
杜秋意盘算一下，既然决定出国，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走之前，她不会让姜臻好过。
……
杜秋意如此决绝恶毒的目光，让姜臻庆幸，幸好严家文“疯了”，不然第一个被杜秋意报复。
很快，黎崇岭再一次找姜臻，他这边有新情况，他希望尽快和姜臻建立信任，好知道她的双胞胎姐姐，究竟怎么了？
“杜秋意要我出国，我假意答应，她很高兴，但我发现她联系了之前从没接触过的人，你要当心一点。”
从来没接触过？那人家为什么听她的话，不会家里孩子被换过，现在受到要挟，不得不做交易吧？
姜臻心里是这样怀疑的，她知道黎崇岭想从她这里知道什么，但目前真帮不了他。
“谢谢你。”姜臻说：“我也不知道能帮你什么？”
黎崇岭忙道：“不用帮，等有一天，你觉得和我的交往，能和顾连城说，我就满足了。”
姜臻：……他靠猜就能猜到不少，知道谁才是关键，自己不用为难了。
……
姜臻想验证下自己的担心，找顾连城商量：“你找个借口在军营里别回来，然后我看医院排不排我的夜班，如果夜班换不掉，我们就要小心了。”
顾连城想到家里四个孩子，心口一紧：“杜秋意不会丧心病狂到，连孩子都能害吧？”
姜臻：“我觉得她能。”
很快，顾连城连着两天晚上都没回家，左右邻居从孩子们的嘴里知道，顾连城要几天才能回家。
隔天，姜臻就被安排值夜班，而且换不掉。
姜臻和顾连城约好了的，只要她值班，顾连城就偷偷回家守着。
正好季凤梅治疗几天了，今天晚上值班，她有机会让季凤梅回光返照，把事情说清楚。
……
半夜人最困的时候，齐医生水杯里的泻药起作用奔去厕所，姜臻等到机会。
顾姣霞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怪紧张的，跟姜臻说：“齐医生心里惦记他.妈，再拉肚子，也会尽快回来，小姜，你最好五分钟就出来，我出去给你放风。”
病房里，季凤梅怨毒的看着姜臻，安秀青、杜秋意她恨，姜臻她同样恨。
姜臻道：“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被喂药太多，好不了，但我有种药，能让你回光返照，有什么话可以和齐医生交代，但太阳出来的时候你就会死，要的话眨两下眼睛，不要的话，眨三下眼睛。”
看季凤梅只是单纯的生理性眨一下眼睛，还不死心。
姜臻说：“那就算了，我后面能再找机会，对付安秀青和杜秋意，但齐医生肯定要被骗死，你也知道那些脏事瞒着齐医生，但可惜呀，最后把干干净净的齐医生，留给了安秀青，她能给你喂药，将来齐医生不听话，也会给他喂药吧。”
过了足足有两三分钟，季凤梅终于眨了两下眼睛。
……
五分钟不到，姜臻从病房里出来，顾姣霞做贼心虚的冷汗终于不冒了：“小姜，你的药真能管用吗？”
姜臻点点头：“一个小时内能起效，大姐，我先走了，你多进去看看，假装是奇迹发生。”
“那季凤梅不会说是你做的吗？”
“说了怕我对齐医生不利，她不会说。”何况姜臻上了双保险，季凤梅也吃了秘密豆。
很快，齐医生回来了，再三感谢顾姣霞这几天帮忙值班看护。
顾姣霞心里等的焦急，什么药那么强，一个小时就能让季凤梅开口说话？
她就在季凤梅的病房里拖延，季凤梅的眼神恶毒的吓人，都这样了，心里还只有仇恨吗？
时间快过去一个小时，病床上的季凤梅突然剧烈挣扎，开口叫人：“俊海、儿子，快去叫人，越多越好，妈有话要说。”
顾姣霞愣愣的看着挣扎坐起来、并说话的季凤梅，姜臻的药起作用了……
安秀青估计还在睡梦中得意，等太阳升起来，一切就都有定论了。
……
家里，安秀青激动的没睡，小姨说，要带她和齐医生出国，如果齐医生不听话，就让齐医生“生病”，然后去国外治病。
小姨说，今天晚上，家里无论有什么动静，叫她都不要吱声，装作没听见，明天早上会有惊喜。
现在，家里就有动静了，至少有四个人翻过家里院墙，安秀青一点都不害怕，这一定是小姨安排的，从她家院子借道，然后去姜臻家里。
顾连城不在家，姜臻值晚班，家里就四个孩子，等明早四个孩子出事，看顾家能不能饶了姜臻。
只是那几个人怎么摸到她门外呢，难道是小姨交代他们，做戏做全套，跑到她这里偷些东西，好撇清她的嫌疑？
安秀青装睡，可那些人偷了东西没走，反而摸到床上来了，尖叫声来不及出口，就被枕头捂住了。
……
一大早，杜秋意特意来早半个小时，足够去看顾家的笑话，顾姣霞还不知道昨儿晚上，顾家那对双胞胎，这会已经出樊城了吧。
还有姜臻，她自己的两个孩子死了，还把顾连城大哥的双胞胎弄丢了。
顾连城津贴大半给她养家，她居然选择一个需要值夜的班，这次姜臻万劫不复了。
杜秋意微笑，她可没有黑化的过程，从小她就是这样的人。
很小的时候，她羡慕姐姐当保姆那家，富贵到能供儿女留洋，她就让姐夫死掉，让姐姐给人家做了姨太太。
从小，她就知道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去争取的残酷事实。
“你们怎么都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杜秋意来到住院部，察觉到几个换班护士窃窃私语，看到她后，都不说话了。
几个护士忙摇头，纷纷借口跑开了。
杜秋意狐疑，走到季凤梅病房门口，惊觉门外没有人，这怎么可能，她立刻警觉起来，来不急想原因，转身就走。
……
楼梯口，顾姣霞拦住了杜秋意：“杜医生，你外甥女是季凤梅儿媳妇，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吗？”
杜秋意稳住情绪，笑笑：“秀青说来送早饭，我去门口接接，对了，姜臻昨晚值夜班，就四个小孩子在家，能安全吗？你关心我，我也关心你们家，还是让姜臻早点回去，看看孩子们是否安好？”
姜臻和顾连城，怀里抱一个，手里牵一个，已经过来了。
姜臻说道：“杜医生，谢谢你的关心，孩子们好着呢，刚带他们去食堂吃了早饭，可顾连城吃不下，我说别人家死个人，和我们家又没关系，我吃得下。”
顾姣霞本来担心孩子，一看几个小孩都在，放心之余，又担心起来：“怎么又死人了，谁死了？”
姜臻定定的看着表情逐渐垮掉的杜秋意，告诉她：“死的是安秀青，昨晚她家进了贼，用枕头给她捂死了。”
第17章
第17章
邻居可是很重要的
杜秋意找的人，是替姜臻家那四个孩子准备的，她还做了周密安排，先去齐家搜刮盗窃，再到姜臻家，怎么姜臻家没事，秀青反而死了，她不相信。
四个凶手被顾连城和萧庆丰当场抓获，报警后带去派出所，嫌疑人之间互相指责推诿，很快把幕后之人说出，指使买凶的男人供认不讳，说出是受杜秋意的威胁。
“我本来是让他们把四个孩子都带走，骗骗杜秋意，等她出国之后，再把孩子们送回来，没想到这四个人见色起意、误杀了人。”
杜秋意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从小到大，她的每一次计划都很顺利，一直到该死的姜臻没死，她的计划就再未成功过。
杜秋意不信自己会一败涂地，强作镇定：“等等，你们怎么都说是我买凶？我总不能找人害自己外甥女吧，别想冤枉我。”
“没有冤枉你。”顾连城道：“黎崇岭在你身边留意多时，你和犯罪分子联络的方式和证据，他收集到，已经交给公安了。”
……
姜臻摸了安秀青的尸体，安秀青的重生时间点在三十年后，发生了好多想象不出来的事情，每一个时间点的大事她都没抓住，所以才后悔，重生后想抓住一切，可她手里抓的却是沙子，越用力漏的越快，导致重生才一个多月，又死了。
季凤梅的尸体摸了后，姜臻和顾连城说：“除了揭发安秀青，季凤梅什么都没和齐医生说，齐俊山埋财宝的地方，我知道了，你们想什么时候去挖？”
“我汇报一下。”顾连城和姜臻道：“你等我通知。”
“杜秋意那边的审讯有进展吗？”姜臻问。
“交代了不少，说她师傅一辈子换了不少人家的孩子，她回国这半年，换了五对孩子，想用这些交换减刑，要求让她带着安启慧和严医生出国。”
这要求一条都不可能答应她。
姜臻说：“她说五对孩子的数目准确吗，还不如判刑执行的过程快一点，死刑的时候别打头，我摸摸尸体就知道了。”
“需要走审讯流程，还得再等等。”
顾连城表情沉重：“杜秋意说，我舅舅也是被调换的，并且假舅舅知道，还把亲舅舅的儿子找来当成养子，但是假舅舅好几个养子，她不说，不知道是哪一个？”
姜臻：……“真被我猜到了呀，那你等我摸尸体吧，摸过就知道了，那她有没有提何淑兰的抱错？”
“没有。”顾连城道：“我们不眠不休的审问下，她说了不少真话，但何淑兰和万院长家的抱错，一个字都没提，应该是安秀青的死，让她对何淑兰憎恨上了。”
……
审讯流程还没走完，顾姣霞跑来找顾连城商量：“你舅舅病危了，虽说之前闹了不愉快，但人死为大，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顾连城：……借车的时候，就是向舅舅示威的，没成想是个假舅舅，那时候他还硬朗，是因为杜秋意被抓，假舅舅心病没药医，才一病不起吗？
……
最近顾连城忙的没时间回家，倒是萧庆丰过来，说是可以去挖齐俊山埋的东西。
姜臻带路，给齐俊山埋的财宝挖出来，拍照清点，算是完成了一件事情。
隔了两天，顾连城那边的审讯有了进展，陪着杜墨莲来医院，见见安启慧。
从姜臻摸的几具尸体来看，安启慧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杜墨莲心里有牵挂，怎可能六根清净，她知道，不给安启慧心里的结打开，什么医学方法都治不好她。
“启慧，妈应该早点告诉你，十几年前，妈给雇主家做妾之前，就知道你亲爸，是被你小姨买凶杀死的，解放了，你继父只能娶一个老婆，你小姨迫不及待回国，我怕她又杀人，抢先一步进尼姑庵出家，你亲爸，不是为了救顾家死的，秀青和顾连城定的婚，没有报恩的基础，你无需悔恨了。”
为了双重证实，顾连城找来了安启慧亲生父亲，安岳洪确定杜秋意死了，他才肯来。
他和安启慧说：“你妹妹执意要嫁齐俊山之前，我给过她提醒，她没听，齐家什么样，你小姨比我还清楚，我已经尽力了，要怪就怪你小姨吧。”
安启慧神志渐渐清醒，不甘心的质问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从来不找我们几姐妹？”
安岳洪道：“我是人，我也恨，我恨你.妈妈在亲情中，抛弃丈夫选择妹妹，我恨你小姨自私，连姐夫都杀，让亲姐姐给大户人家做姨太太，我也恨你们姐妹几个，得了继父家的锦衣玉食，还口是心非骂顾家让你们没了父亲。”
……
安启慧康复出院后，和严家文离了婚，暂时在杜墨莲所在的庵堂住着。
严家文也康复出院了，过来感谢姜臻，经过这些事情，他无比珍惜自由，决定往后的每一步，都踏踏实实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