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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陆守俨没说什么,只是抬起手,从她手中接过来那根烟。

    修长的指骨夹着那根烟,凑到鼻前闻了闻,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脸上:“你喜欢这个?什么味道?”

    夜色朦胧,秋雨连绵,他的声音沉哑动人,像是大提琴低沉的音调轻轻擦过心间,带起绵长的酥麻。

    初挽便觉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个男人确实足够撩动她心地沉寂的骚动,能够在她空白贫瘠的心田激起灵感的浪花,让她挖掘灵魂深处埋藏着的另一个自己。

    这个时候,需要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呢,关她什么事?

    所以她迎着他的视线,笑问:“七叔要不要尝尝?”

    陆守俨薄薄眼皮垂下,看着那半明半暗的香烟头。

    初挽很有耐心地等着。

    陆守俨却抬起手,将那烟重新喂到了她口中。

    她便很乖顺地张开口,就着他的手含住。

    男人有些糙的指骨轻抵在她唇角,略有些凉,不过含进口中的烟却香味浓郁。

    她含着烟轻吸,姿态暧昧,风情无限,眼神中是明晃晃的勾引。

    陆守俨手腕忽然一动,抽走了那根烟,狠狠一掐,直接按在了烟灰缸中,之后手腕翻转,贲张长指死死禁锢住她的后脑,俯首粗暴迅猛地占住她的唇。

    叩开,吸吮,将她满口的烟气吃下。

    他吻得很疯,吻得密不透风,烟草气在两个人鼻腔间流转,初挽被呛到咳嗽。

    陆守俨拇指怜惜地托着初挽的下巴,吻着她,给她渡气。

    当他终于肯撤离的时候,初挽腿软了,眼泪也要落下来了。

    这是想要她的命吧。

    初挽红着眼圈看他:“我不玩了,你走吧。”

    陆守俨有力的大掌托着她窄软的细腰,幽邃的眸子沉得能滴水。

    初挽便推他。

    他胸膛很紧实,力道很大,她根本推不动。

    她威胁:“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叫保镖了。”

    陆守俨却揽紧了她,把她细软的身子紧紧抵扣在他胸膛上。

    站立时他挺拔颀长的身高优势总是让人感到十足的威压感,但是当他这么抱住她,将她纤弱的身子裹住,那身高优势便化为了小山一般的存在。

    这个时候才知道,男人的胸膛是如此宽厚紧实充满力道,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娇小柔软的,可以那么轻易地被他裹紧,甚至抱离地面。

    初挽挣扎,却感觉自己像一只无用的小兽:“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守俨按住胡乱扑腾的她,微合着眸子,看着远处雾蒙蒙的山水,淡声道:“你叫人吧。”

    初挽捶打他的肩膀,又想低头咬他:“你这样我怎么叫?”

    陆守俨眉眼不动如山:“怎么不能叫?让你的保镖和秘书都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抱在怀里吻到腿软的。”

    初挽累了,趴在他肩头轻轻喘气,低声埋怨道:“你真不要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端着长辈架子,看着不苟言笑,敢情都是装的?

    陆守俨长指轻搭在她后脑,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你呢?挽挽,你要脸吗?”

    初挽:“总比你强。”

    陆守俨听到这话,垂眸,神情寡淡,不过吐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挽挽,我可是记得那天晚上你说的话,为了光明正大理直气壮找男人,你连老爷子都祭出来了,你就这么缺男人吗?”

    初挽听这话,气得扬起手来就给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她那巴掌落在陆守俨下巴上。

    这么一下,她也是怔了下。

    她确实是来气,这些年她也发展得好,谁敢得罪她,谁敢这么指着她鼻子骂?

    不过气归气,掌掴陆守俨,她还是没那个胆的,所以只是作势要打,下意识她觉得他会躲开。

    结果,她还真打上了。

    虽然因为高度问题,她只打到他下巴,但声音清脆,这巴掌存在感十足。

    她无奈看着他:“你干嘛不躲……我也没想真打你……”

    她竟然打陆守俨,那是不想活了吧。

    这一刻,昔日长辈的余威瞬间弥漫上来,她有种以下犯上的罪恶感。

    陆守俨却是没有恼意,他看着她无措的样子:“怕成这样?”

    初挽:“……别闹了行吗?”

    陆守俨却直接打横把她抱起来。

    初挽微惊,没奈何,只好赶紧揽住他的胳膊。

    陆守俨看着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子,眼神颜色转深:“挽挽,搂紧了,不然我不确定会不会把你摔了。”

    他抱着她,径自进了房间。

    才洗过澡,她也只是穿了睡衣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

    初挽下意识在他怀里扭。

    之前多大胆子,现在就有多心虚。

    也许在这方面,她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那么放得开,况且对象竟然是陆守俨,是陆建时的亲叔叔,这是闹什么呢。

    然而显然这出戏现在由不得她了。

    陆守俨将她禁锢在怀中,抵着她的腰,低声道:“挽挽,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懂事点行不行?”

    初挽:“怎么懂事,和七叔上床吗?”

    陆守俨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初家老太爷临终前说什么,我父亲临终前最不放心你什么?你是不是好歹给初家留下一个血脉?”

    初挽一听,也是没想到。

    这是她以前说过的话,他竟然现成捡过来了。

    隔着一层毛茸茸的睡衣,陆守俨按住她的腰:“我年纪也不小了,没人给我生孩子,我们不是正好吗?”

    初挽便没好气起来:“你可能忘记了,我之前说过的条件。”

    陆守俨:“我不符合吗?”

    初挽:“当然不符合!”

    陆守俨黑眸平静无波,不过声音却带了几分诱哄:“身体健康,无不良疾病,上溯三代,人品周正,每年政府体检,党给你把关,不是更放心?孩子正好跟着你姓,我决无异议。”

    初挽:“我还要求年龄不能超过三十五岁呢,你符合条件吗?”

    她抬眼,慢吞吞地道:“你都这么老了……”

    陆守俨看着怀中的女人,她有一双过于清澈的眼睛,就那么黑白分明地瞥他一眼,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嫌弃。

    蛇打七寸,她很是知道怎么打击他。

    不过陆守俨却是不动声色:“三十五岁年龄限制,和考公务员一样的年龄。”

    初挽点头:“对,和考公务员年龄一样,你多大了?七叔——”

    她把“七叔”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之后才仿佛很无辜地望着他,故意问道:“你三十八了?还是三十九了?也许四十多了吧!”

    陆守俨淡声开口:“可是考公务员虽然限制三十五岁,但如果条件优秀,比如应届硕士博士可以放松年龄限制到四十岁,我各方面都比较优秀,身体条件出众,年龄自然可以适当宽限。”

    初挽听这话,一时简直无言以对。

    这种歪理,他也能说出?

    这还是那个八风不动疏淡高冷简直是陆家第一威严的七叔吗?

    陆守俨微垂着眼,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还是说,你对我的身体条件有所怀疑?”

    都不是小孩子了,初挽当然懂他的意思,这让她意外,意外之余,电流一般的酥麻袭上脊梁骨,她身子都软了。

    有时候同样的话也得看是谁说的。

    如果陆建时说这种话,她会直接让他滚;如果易铁生说这话,她会疑惑他吃错了药;如果陆建晨说这种话,她会觉得蛮没意思的。

    但是现在陆守俨说这种话,那就很不一样了。

    直白地说,人都是势力的,一个往日总是寡淡端肃高高在上的长辈——关键是身材相貌都其实非常出众的长辈,突然摘下那高冷倨傲的面具,抱着她躺在床上,低着声哄她了。

    初挽便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只孔雀,看似高冷骄傲但为了吸引雌性孔雀却不得不绽开美丽尾巴的样子。

    于是她便有了一种诡异的兴奋和满足。

    他这样的男人,也会哄人?

    她尽情地品味享受着这一刻,坏心眼却蠢蠢欲动地泛上来。

    她抬起腿来,长腿纤细,光洁的脚丫轻抵在他结实的胸口。

    她笑问:“七叔,你到底年纪不小了,确定可以吗?”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的细腿,那睡衣虽然够大,但太宽松,她的小腿露出一小截,纤细匀称,在暖光灯照耀下白净细腻,像小时候每天早上喝的牛奶。

    他眸子渐渐浓稠,握着她的脚,俯首下来,低声在她耳廓边道:“试试不就知道了,看看你喜欢吗?”

    带着颗粒质感的声线压得很低,暧昧气息弥漫,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初挽:“嗯,怎么试?”

    作者有话说:

    可以开局了,赌下午那一章七叔坚持几秒。

    月末了,营养液留着过期,快快快贡献出来给七叔补身子吧!^_^

    ??382

    ?

    前世番外6

    ◎你是不是不行?◎

    第6章你是不是不行?

    朦胧的灯光下,

    男人修长干净的指骨搭在衬衫扣子上,扣子一颗颗解开,于是初挽便看到了他光洁紧实的胸膛,

    以及蓄满力量的小腹。

    可以看得出,三十八岁的男人勤于锻炼,身材控制得非常好,

    并不亚于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从这点说,

    他确实优秀到可以让她把年龄限制往后挪一挪。

    热意从耳廓处扩散到全身各处,

    初挽心跳渐渐失速。

    她脑子会涌起疯狂的念头,胆大妄为,但是事到临头,总是有些怯。

    事情不做也就罢了,

    一旦开了头,

    她不知道怎么收尾。

    面前的男人毕竟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也不是什么陌生男人,

    而是陆守俨。

    陆守俨是谁,

    是她前夫的亲叔叔,也是她喊了很多年七叔的人。

    思维不受控制地蔓延,

    她想起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小事,

    甚至想起小时候陆守俨背着她,

    跋涉在大雪的路上。

    那个时候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窝里,

    觉得那个人会一直背着她,就那么走一辈子。

    陆守俨抬眸,

    看了眼床上的初挽,

    抽出皮带,

    扔到一旁。

    皮带落地发出声响,

    那声响仿佛一个开关,初挽口干舌燥,呼吸也急促了。

    陆守俨深敛着神色,走到床边,支在床沿,倾身看着她。

    朦胧的光线下,初挽迎上他的,他眸光很深,仿佛不见底的幽潭。

    比起自己的表现,他显然过于平静了。

    陆守俨开口,声音却哑得不像话:“后悔了?害怕了?”

    在他面前,她略显娇小了些,现在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

    初挽的心在狂跳。

    不过她到底让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远离,让理智浮现,她甚至微微歪头,故意问道:“七叔,你有什么让我害怕的吗?”

    陆守俨神情难得滞了一会,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故意的是吧?”

    初挽:“七叔觉得,我怎么故意了?”

    陆守俨越发低下来,强大的阴影感笼罩住初挽。

    他挺拔的鼻尖轻蹭过初挽柔软的脸颊,之后不动声色地留恋于她的耳边,呼出的气息轻轻洒在她的脸上。

    初挽耳根发烫,身体甚至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陆守俨声音沉而哑:“挽挽,你这是把做生意谈判的套路用到我身上,是不是?欲擒故纵,你就想逗我,看我低下头来哄你求你,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男性清冽的气息笼罩在上方,高健结实的身体几乎将她环绕住,此时此刻,她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和渴望交缠的复杂情绪。

    她当然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已经蓄势待发。

    而只是在脑中想想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都让她的手指尖微微战栗。

    初挽低声道:“我只是好奇……”

    她略舔了舔唇,才道:“好奇七叔有什么让我害怕的。”

    陆守俨情绪不见任何波动,就那么低首打量着她。

    那种打量过于冷静,仿佛戏台下翘腿而坐的观众,正冷眼旁观那个表演拙劣夸张的小品演员。

    初挽心里升起淡淡的懊恼。

    她想,也许陆建时说得对,她在男人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明明已经这么卖力,他却依然能游刃有余。

    她甚至想结束了,不玩了,直接喊停,下台。

    就在她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表面看似无波无澜的陆守俨,呼吸好像已经起了轻微的喘意。

    很轻微,但她感觉到了。

    她心里一顿,再细看,很快又发现,他小臂绷紧,几乎绷出青筋来。

    一时所有的懊恼散去,她心花怒放,那是胜利的美妙滋味。

    偏偏这个时候,男人掀开薄唇,在她上方道:“挽挽,你现在的样子过于天真和不知死活。”

    初挽:“哦?”

    陆守俨越发俯首,在她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道:“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不是你能随便玩的。”

    初挽听这话,眸中便浮现出玩味来。

    陆守俨本是一语双关,但是看她这样,知道她故意只往一个方向想。

    她笑起来明显透着坏心眼。

    他望着她的笑,缓慢抬起手来,覆住她的眼睛。

    之后,初挽便看不到他了。

    就在这种黑暗中,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挽挽的坏心眼可真多。”

    初挽:“看来七叔本钱了得,果然长辈就是不一样。”

    说完这话,她明显感觉陆守俨身形微僵了下。

    之后,他有些惩罚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不要乱说话。”

    初挽却是笑道;“我乱说话是因为我不知道,俗话说——”

    她故意拉长了调:“眼见为实。”

    陆守俨:“我把灯关了吧。”

    初挽感觉到,他仿佛永远平稳的音调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她心花怒放,便抬起手,直接握住他的手,挪开:“你害怕我,还是你紧张了?”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饶有兴味地道:“还是说,你老了,怕我嫌弃你?”

    陆守俨拧眉,黑眸便透出危险来:“敢再说一遍吗?”

    初挽当然不敢再说了,她知道他的性子,不是那么好惹的,她便是太岁头上动土也得在他还能容忍的范畴内。

    她握着他的手指,他手指很长,指骨微凸,略有些糙。

    她便想起之前闻到的那种味道,似有若无的青竹香。

    她问他:“你洗过了吗,干净吗?”

    陆守俨静默片刻,才用略有些异样的声音道:“洗了。”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初挽已经闻到了,干净清新的味道。

    于是她握着他一根手指头,牵到了她唇边。

    他抿着唇不说话,低首凝视着她,任凭她胡作非为。

    初挽抬眸看着他,看着暖光灯打在他脸上,看着他往日过于冷肃的面容就那么柔软起来。

    她甚至觉得从他眼睛中看到了类似纵容的情绪。

    就仿佛无论她怎么做,他都喜欢。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她轻张开唇,舔了一小口。

    她明确清晰地感觉到,当自己这么做的时候,陆守俨的身体起了微妙的变化。

    眸中暗色浓烈,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视线扫过他紧绷的下颚线以及那颤动的喉结,这一切都在昭示着他此时极力的压抑。

    她很满意,将他的手指含住,很轻地吸,边这么做边看他反应。

    她看到男人幽黑眸底酝起风暴。

    她想,她成功了。

    好像撩动了一座沉寂的火山。

    ……

    当陆守俨一个闷哼,之后一个哆嗦的时候,初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么壮观的本钱,竟然这么不中用?

    她茫然地看着喷洒到四处的不堪,反正床是没法睡了。

    她一脸晦气:“这房间我送给你了!”

    说完她爬起来就要走。

    她还没爬下床,就被男人的大手牢牢扣住了脚踝。

    初挽挣扎:“干嘛……”

    陆守俨神情阴翳:“不许走。”

    初挽:“你放开!”

    陆守俨死死禁锢住她的腰:“再来一次。”

    初挽:“才不要呢!”

    陆守俨脸色前所未有的可怕:“刚才不算。”

    初挽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冷,他现在表情不对,这明显是男人自尊心受伤了,这种男性隐私被她知道了,他肯定——

    她懊恼又失落,甚至后悔起来。

    瞧她都干了什么,招惹了一个她就不敢招惹的男人,结果偷鸡不成,什么都没吃到,还得惹一身骚。

    陆守俨却已经拨开她散落的秀发,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吻过去。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之后留恋在唇角。

    他轻吻着她的唇瓣,细致吻着的时候,微垂着眼,灼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看着她。

    距离很近,呼吸萦绕,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

    初挽有些沉迷其中,不过她还记得刚才的教训,她不想再试了。

    陆守俨抱着初挽,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后颈,一寸寸地抚平她的脊骨,就像抚着一只猫。

    他低声在她耳廓边道:“乖,再试试好不好?”

    声音很低,似是命令,似是诱哄,又似是祈求。

    疑似失去男性尊严的男人在试图维护最后的体面。

    那个带着磁性颗粒感的“乖”字,抚平了她所有的恼意,让她的身体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起眼来看他,看那个明明很熟悉,却仿佛又有些陌生的男人。

    她开口:“可以再试试,不过我有个要求。”

    陆守俨神色复杂,颔首。

    初挽视线扫过那乱糟糟的床:“换个房间吧。”

    明明不中用,量却不少,那床根本没法睡了。

    **********

    这次陆守俨看上去游刃有余,把前戏做得很足,初挽很舒服,舒服得尾椎骨都在颤,差点交待在那里。

    这让初挽开始疑心他经验老道。

    不过她很快想到,这仿佛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虽然离异多年,但就他那位置,但凡有什么想法,只需要一个眼神,自然有女人直接扑过去。

    当然了,他应该很小心,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这么想着,她突感到一阵急促的酥感,一时险些喘不过气来,低首看时,却见静谧而朦胧的灯光下,男人正埋首下来,短发乌黑,上身精壮。

    脑中竟浮现出无数景象,陆家老宅,一众妯娌姐妹说笑,他偶尔经过窗外时,大家刻意放低的声音,生怕惊扰了长辈的威严,还有陆建时提起他时的敬畏和忐忑……

    一个位高权重总是决定别人命运的男人,正俯首下来取悦她。

    她羞耻又兴奋,难耐地仰起脸,手落在他头上,大胆包天地攥住他的短发。

    她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在他的权威下敢这么干。

    陆守俨撩起眼来,看向初挽。

    他头皮发紧,疼,但是和那疼一起袭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渴望、兴奋以及一雪前耻的决心。

    其实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他虽是长辈,但小时候也是和侄子一起长大的,大家都一块洗澡,谁是什么情况都一目了然,甚至调皮一些的还会做个比较。

    他自是知道自己某些方面的长处。

    甚至会心疼她,怕伤到她。

    他撑起身体,覆盖上去,低声问:“戴套吗?”

    初挽双眼迷蒙地看着上方的男人,她大脑竟然有一瞬间的空白,不明白为什么她和这个人会以现在这个姿势出现,以及他们要做什么。

    这显然是不太对的。

    陆守俨伸出长指,分开她有些潮湿散乱的发,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而当那长指擦过初挽的头皮,她尾椎骨再次泛起难以压抑的酥颤,她终于道:“不要,才不要。”

    陆守俨声音紧绷,低低“嗯”了声。

    初挽搂住他的肩膀,仰着脸呢喃道:“七叔,给我一个孩子!我觉得咱俩的孩子肯定聪明又健康,而且也特别能干!”

    陆守俨听这话,身形微僵了下。

    神情复杂地抬眸看她一眼,他虔诚地道:“好,我们要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后来,陆守俨知道,她这话说顺嘴了,现成话而已。

    ??383

    ?

    前世番外7

    ◎跑路◎

    第7章跑路

    德国的秋天和四九城倒是有些相似,

    一场秋雨一层凉,山林在秋雨中被洗涤得越发色彩绚烂,仿佛打翻的颜料盘,

    五彩斑斓,就这么漫步在湿漉漉的街头,仿佛走在童话中。

    不过初挽更喜欢秋后的阳光,

    温柔而灿烂。

    她漫步在一场场艺术展览中,

    悠闲自在,

    享受着难得的好光阴。

    沐浴在阳光中,闲淡地这么散步,她也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那些年,是不是脚步太匆忙了。

    她总是在扒拉着往前走,

    想努力一些,

    再努力一些,

    可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也算是功成名就,

    但她总觉得没够。

    九龙杯到手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完成了一项什么,但九龙杯又碎了。

    她甚至觉得,

    九龙杯碎掉的时候,

    她身体中某一部分也跟着分离而去,

    留下一个沉寂萧条的她,孤独地徘徊在人世间,

    找不到方向,也没有了昔日的干劲。

    这么想着的时候,

    她记起来那一晚,

    也记起来陆守俨。

    那一晚他又来了两次,

    时间都很长。

    她清楚记得,

    自己趴伏在床头呜呜咽咽哭,哭着让他停下来。

    他含着她的耳垂,在她一个激灵的时候哑声说,他要好好表现。

    想起这些,初挽抬起手,揉了揉脸。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极致体验,优秀的人永远优秀,无论从军还是仕途,亦或者是在尺寸上,都可以出类拔萃。

    他在所有纬度上都能轻松倾轧别的男人。

    可她还是有些恍惚,不明白那天她怎么就脑子一抽筋,和他做了呢?

    傻不傻?这是她可以招惹的男人吗?

    所以一夜乱搞,第二天一大早,她趁着他在厨房时,悄没声地跑了,一口气跑老远,躲在德国不敢回去。

    这让她怎么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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