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程烽起心里是不高兴的，但是这个不高兴的度，被拿捏到了一个很合宜的分寸，很克制，但也没掩饰那种看不惯，三憋两拧的，最终变成了一种隐隐的嗔怪，总之是宽容占了上风。程南绝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向程烽起出柜的一天，更没想到程烽起竟然——好像很顺利的就接受了。
没有冷漠，没有暴怒，也没有嫌恶厌弃。
程烽起现在这个态度，不用问，程南临是花了力气的，也不知道他提前做了多少工作，费了多大的心思。
程南绝心里满满涨涨的，胸口里横亘着的那股焦灼的浊气，好像被烫呼呼的情绪给泡开了，烫化了。
“爸，哥……”他叫了一声，却没能再说出什么。
程烽起看看他：“我以前那么多年没管过你，现在冷不丁的跳出来……于情于理好像也都没什么资格，你妈留下话让我对你好一点，我得做到，再者我跟你这个关系，你的个人生活，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我都不会干涉了，你也不用给我什么交代，这些年对你用心的是南临，只要他同意，我没什么意见。”
程南绝两手攥着茶杯，静了半晌，说：“爸，虽然性向这个东西由不得我，但你要是还能把我当儿子管，或者骂我几句，我真的高兴，我乐意听。”
程烽起看着他。
程南绝笑笑，看着手里的茶杯，再抬眼时眼眶就红了：“我挺盼着这一天的，盼挺久了。”
程烽起沉默半晌，说：“也不要这么说。”
“我不是什么心胸宽宏的人，容得下别人的儿子，但是小念没变过心，这点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是她生的，南临这么多年的执着又摆在这儿……当年的事一步错步步错，我有责任，现如今我也老了，你既然心在程家，二十年不变，那我愿意成全南临，也当做弥补对小念的亏欠，等以后去那边见了她，我也算对她有个交代了。”
程南绝和程南临静静坐着。
程烽起拿起茶壶给他俩又续了一杯，放下茶壶，说：“而且，你回程家能气死陈书选，这么好的报复手段，我何乐不为。他越求而不得，越痛苦，我就越高兴。”
程南临勾勾嘴角，看了看程南绝：“不过南绝你还得多留点心，我怕他狗急跳墙再做出什么事来，你也提醒点明飞。”
程南绝点点头：“我知道。”
程烽起看看他：“那孩子叫明飞？陈书选知道你俩的事了？”
“知道，上次堵到我家去了。”
程烽起皱眉：“他倒是敢。”
程南绝说：“让我去结婚生孩子，给陈家传宗接代，说乔明飞只要愿意分手，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程烽起嗤笑了一声，转头看看程南临：“你看看，就这种愚昧的思想，还想认儿子，比咱们程家差远了，你说是不是。”
程南临说：“您刚还要打断南绝的腿。”
程烽起呵呵笑了两声，程南绝弯着嘴角抿了口茶。
程烽起略微琢磨了一下，又说：“不结婚不要孩子这事你自己要想好，我反正是孙子孙女都有了，你妈那边，以后祭奠怎么跟她交代，你自己掂量吧。”
“我妈也不缺孙子孙女，都有。”程南临笑说。
程烽起叹气：“你这个当大哥的可真是，还有什么是你没给安排明白的？”
程南临把手里的果壳倒进脚边的垃圾筐，拍了拍手：“我妈的心愿是咱们都好好的，这个家都好好的，没说必须要结婚生孩子。”
他笑了笑：“爸，你看现在这样多好。”
程烽起看着旁边玩得正欢的两个孩子，又看看程南绝：“快过年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把他带来，我见一见。”
“好。”程南绝笑起来，眼里闪着细细碎碎的光亮。
程南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靠在沙发里，他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满足。
第69章
68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条短信通知，乔明飞拿起来一看，银行卡转入20万元。
他直接给李松照拨了过去。
“收到了吗？”李松照一接起来就问：“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这么急干什么，”乔明飞说：“公司现在情况稳定了？”
李松照笑：“本来也没什么不稳定的，就是急用钱，现在算是平稳渡过了，我得好好谢谢你和程哥。”
“手续都办完了？”
“差不多了。”李松照说。
乔明飞说：“那就好。”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
手续办完了，资产交割完毕，某些东西，也就彻底斩断了吧。
不知道苏旻和那个人以后会去哪里，也不知道李松照现在心里什么滋味儿。
是洒脱得看开了，放下了，还是心如刀绞，却装作云淡风轻。
乔明飞没问，李松照也没有再提的意思。
“先还这些，剩下的我会尽快，你帮我谢谢程哥。”他说。
“别尽快了，程哥又不急用。”乔明飞皱皱眉：“你悠着点儿，别疯，身体是本钱。”
李松照在那头笑了会儿，说：“改天请你俩吃饭，真心的，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们。”
“啊，矫不矫情。”乔明飞看了看时间，程南绝差不多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说：“我准备下班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打电话。”
“好。”李松照笑笑。
程南绝的大切停得有点远，这是乔明飞特意要求的，停车场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哪个熟脸撞见，乔明飞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他一个刚入职一年的新员工跟枫林小程总的关系。
一上车，程南绝递给他个小盒子：“趁热吃。”
乔明飞打开一看，是一份鲜香热辣的烤冷面。
一个猛子，香味儿全吸进肺里了。
这烤冷面的酱汁也不知道是怎么调的，闻着让人胸口一颤，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顺着血液又四散流去。
眼睛有点酸涩。
感情这个东西，乔明飞也说不好了。
他和程南绝相遇之初不算美好，而李松照和苏旻曾经那么好。
时间一点一点走着，人心也一点一点变着。
程哥变了吗？好像每一天都变得比前一天对他更好。
会一直这么好吗？万一哪天累了，倦了呢。
比程南绝更好的乔明飞觉得不会再有了，但比乔明飞更好的，只要程南绝愿意，应该会有很多很多。
乔明飞不愿再想下去了。
他看了眼程南绝。
“怎么了？”程南绝看着后视镜把车开出去，瞄他一眼：“下班前不是发信息念叨着想吃吗？”
“所以你特意去买的？”乔明飞用盒里带的塑料小叉子插起一卷塞嘴里：“我其实就忽然想起来，随口一说。”
真好吃啊。
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味儿。
盒子包装这么精致，一看就不是路边小店随便买的，估计手机上查了半天哪家好吃，或者给洪炟他们打了一圈电话问的，要么就是开着车到处找的……
“不好吃？那下次我换一家。”程南绝看看他，眼神里居然还有点抱歉。
乔明飞又塞了一卷进嘴里。
“我晚上想吃土豆炖鸡块，放粉条。”他说。
程南绝点点头：“好。”
又问：“你想回家吃还是外头吃，这个做起来时间有点长，等得及吗？”
“回家吃，就想吃你做的。”乔明飞说。
程南绝笑着说：“行。”
“程哥，”乔明飞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嚼着一边低头用叉子在盒子里拨拉着：“咱俩以后要是分手，我可怎么办……”
程南绝扭头看了他一眼，失笑：“又怎么了？你天天都琢磨些什么呢？”
“我就琢磨着，跟你谈过恋爱，以后跟任何人都不可能处得下去了。”乔明飞声音有些低：“你这么好，不会再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程南绝手搭着方向盘，笑着：“不至于，我只是去给我喜欢的人买了一盒他想吃的烤冷面，这又不是什么排除万难才能达成的事，你喜欢，我去做，然后你开心，这就够了。”
乔明飞安安静静地吃着，过了会儿，“嗯”了一声。
一盒烤冷面吃完了，他把盒子捏在手里，抬了抬屁股，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差点让你感动忘了，松照打过来20万，说先还着，剩下的他会尽快。”
“这么快。”程南绝看了一眼卡，没接：“你拿着吧。”
乔明飞：“嗯？”
他愣了一下，突然感觉有点烫手：“我拿着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钱，你当这两百块吗？”
程南绝笑：“没多少。”
“你别狂。”乔明飞两指夹着卡，往他衬衣口袋里一插：“说不定将来某天，我也可以递给你一张卡，说拿着，随便花。”
程南绝笑得有点开心：“我信，我等着。”
乔明飞把盒子装进包装袋，系上口在手里提着。
程南绝笑完了，又说：“我让你拿着没别的意思，放你那儿也一样，咱俩谁花都是花。”
“我知道。”乔明飞说：“就像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心安理得享受着你的好。”他顿了一下，冲着窗外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咱俩之间，你的付出一直都是压倒性的……”
程南绝笑：“那你只要乖乖被我压倒就行了。”
乔明飞一噎，瞄了他一眼，继续扭头看着窗外。
过了两秒，他转过脸，挠了挠有点红的耳朵，问：“我还……不够乖吗？”
“……”程南绝看他一眼，又继续盯着前面的路。
乔明飞是很认真的在问这句话，他确实很想知道，在这场关系里，自己的表现够不够好。
可是这句话，这个语气，这个眼神，在程南绝眼里——这个要命的乔明飞……
他有一瞬间差点就想拧一把方向盘，直接停在路边做点什么了。
乔明飞看着程南绝绷紧的下颌线，上下滑动的喉结。
他看了几秒种，然后转过头看着车前方。
“晚上不吃土豆炖鸡块了。”他说。
“怎么了？”程南绝看了他一眼。
“没时间做。”
程南绝盯着路，没说话，过了会儿，他直了直腰，伸手扯了扯胯下的裤子。
乔明飞飞快地瞄了一眼他那处，扭头冲着车窗外咬着指节忍笑。
程南绝过了好几秒，说了句：“你等着。”
乔明飞脸上渐渐泛红，车里弥漫出一种不可言说的氛围，程南绝面色平淡，俩人都不再说话。
进了小区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俩人下车径直进入电梯，程南绝靠在轿厢上看手机，乔明飞抬头盯着数字变化，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谁也不理谁。
进了门，乔明飞换好鞋就直接进了卧室洗手间，程南绝看着他故作镇定实则像落荒而逃般的背影，眉目弯起。
他进了卧室，脱掉衣服，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乔明飞赤裸着站在水下冲着，热气氤氲，背后一具滚烫的胸膛贴了上来，他闭着眼仰起脸靠在那肩膀上。
程南绝伸手握住他已经硬挺的下身轻轻撸动着。
“程哥……”乔明飞喉结滑动，呼吸颤抖着。
程南绝吻他的脖子，咬他的耳垂，手上动作轻柔却又有力。
乔明飞喘息越来越无法自控，他扭过脸，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程南绝，那红通通的眼睛既无辜，又饱含汹涌，他的视线描摹着程南绝的眉骨鼻根，继而下滑，怔怔看着程南绝薄削的嘴唇。
程南绝知道他想要什么，张开嘴吻上他，牙齿轻轻噬咬着唇肉，唇舌相抵着，吸嘬、舔舐，不留一丝缝隙……
与其说乔明飞喜欢跟程南绝接吻，不如说是沉迷，他太爱这种感觉了，从身到心的沉醉，能令他抛开一切，颤抖到魂不附体。
程南绝能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无上满足，更是灵魂的填补，他以前从未想过可以这么踏实地享受愉悦，在遇见程南绝之前，别说交欢，就连坦诚地面对内心欲望，对他而言都是羞耻，都是罪孽，是不能想象的。可他如今能在程南绝怀里安然打开自己，去承受，去交付，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程南绝的亲吻、抚摸和冲撞，带给他的从来不仅是快感，更是深重的安全感，他总能在这浓浓包裹的踏实里一次次兴奋，战栗，直至云霄……
乔明飞额头抵着墙，身体被程南绝紧紧掌控着，在身后几根手指的抽插和前端抚慰中呜咽着射了出来……
他哆嗦着喘着气，回过头来仰起脸索吻，眼睛都睁不开。
程南绝拿过套子，用牙齿咬着撕开，一手给自己戴上，一手卡住乔明飞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个吻有些凶狠，有些令乔明飞身子发软的强势，他颤抖着，感受着后穴被慢慢撑开，进入。
“程哥……”他急促地喘气，程南抱着他，两具身体紧紧贴着。
“放松。”程南绝舔他的耳朵，声音带着气流钻进鼓膜，乔明飞又无法控制的发起抖来。
全身的神经细胞仿佛都汇聚于一处，又麻又痒，叫嚣着还不够。乔明飞手肘撑着墙，身子微微塌下去，将臀部更紧的贴在程南绝胯下，程南绝沉着目光，腰部一楔到底，乔明飞“啊——”的叫出声。
“喜欢我吗？”程南绝抱着他，低声问。
“喜欢……程哥，喜欢得……想死在你怀里……”乔明飞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紧接着就咬牙呜咽起来，程南绝捏着他的胯开始用力顶弄，乔明飞被顶出眼泪，喘息里带着哭腔，他头抵在胳膊上，一手按着程南绝的手，紧紧抓着，程南绝低头吻他颈后脊椎处的凸起，吻着吻着，就用力咬下去……
墙上，洗手台上，翻过来覆过去……在乔明飞两腿颤得实在站不住的时候，程南绝终于将他抱起来，走出浴室。
乔明飞再怎么苍白瘦削，也是个一米八出头的男人，被程南绝面对面托着屁股轻松抱起来这件事一直都让他羞耻得难以适应，尤其是下边还紧紧夹着一根又粗又硬的性器。
他抱着程南绝的脖子，浑身绷紧，呼吸随着步伐的颤动带出呻吟，程南绝将他放在床上，身体压了上去，乔明飞的腿哆嗦着夹住他的腰。
“腿打开。”程南绝边动边说。
乔明飞听话的分开腿。
“自己抱着膝盖。”
乔明飞依然顺从，两手扳住膝盖，就像敞开全部身心。
他眼睛迷蒙但努力地看着程南绝，看着这个保护他又掌控他的男人，那眼睛里深深的依赖和信任让程南绝心头发烫。
“舒服吗？”程南绝一手撑在他身旁，一手摩挲着他的脸，乔明飞咬着下唇，没法回答，他的身体在疾速耸动着，被顶得呼吸都支离破碎，他没法开口。
他怕一松开牙关就会哭出声来。
程南绝沉沉地看着他，腰胯又深又重的顶送着，汗水从他绷紧的脊背上滑落……
乔明飞抱不住膝盖了，他手搭在程南绝的手臂上，鼻息粗重，似乎已经被汹涌的快感冲击到意识涣散，程南绝看着他眼角不停溢出的眼泪，下身毫不怜悯地继续抽插着，乔明飞仰起头，脖筋越绷越紧，整个胸口的皮肤红成一片，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他整个人，现在的控制权都在程南绝手里……
程南绝手按在了他的脖子上，慢慢用力——乔明飞本能的张开口，像失水的鱼一样努力地呼吸着，他说不出话，喉咙里喘得吓人，可他完全不挣扎，不反抗，程南绝的性器仿佛凿进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整个身体一时绞紧，一时又瘫软成泥，程南绝总是能让他像一叶扁舟颠簸在狂风骤雨中，像破碎的烟花七零八落，一时失重下坠，一时漂浮于半空，恍惚到什么都看不清……
——
“三哥他们好久没回来住了吧。”乔明飞侧着脸趴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人家都不回来住了……”
六点多到家，被折腾到九点多，饭都没吃，乔明飞感觉自己抬一下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程南绝裹着浴巾在旁边擦头发：“三哥忙着呢，筹备开业，事儿多。”
“……你天天，就不能忙点儿正事儿……”乔明飞缓了半天，终于魂魄归位，他抬起眼皮瞪了程南绝一眼，想表达点儿这一晚上被折腾到脱力的不满，可惜软绵绵的没什么威慑力，眼睛还红着，嗓子还哑着，脖子，后背和腰胯上遍布红痕……趴在那看上去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可怜巴巴。
程南绝扔开毛巾，抬起膝盖跪到床上，俯身在乔明飞眉梢亲了一口：“是谁先招惹我的？嗯？”
乔明飞把脸往枕头里蹭了蹭，小声嘟囔：“……估计都猜到你整天在家干好事儿，所以不回来……”
程南绝笑着捏捏他的耳朵：“你就是好事儿。”
乔明飞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你有完没完……”
“你要是不饿，我还可以继续。”
“……”乔明飞艰难地翻了个身，叹了口气：“程哥，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这样儿。”
程南绝拿起手机，在他身边躺下：“嗯，那时候我话都不敢说错一句，怕你生气，气哭，哪还敢想别的。”
他摸摸乔明飞的脑袋，捏捏他的脸：“不过在一起之后发现你还是挺乖的。”
“靠……”乔明飞抓开他的手：“别拿这词儿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很乖。”程南绝笑着，眼尾弯弯的，那眼睛里的东西宠得能腻死人。
乔明飞跟他脸对脸看了一会儿，眼神就软了，心里也软了，浑身骨头都软下来。
他靠在程南绝身上，脸往里埋了埋：“程哥。”
“嗯？”程南绝一只手划着手机，一只手搓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捏着他的脖颈。
“我总感觉现在日子过得太满足了，好得有点儿不真实，你说会不会哪天就有个什么事儿，把我这个越来越飘的泡泡戳破了。”
程南绝说：“好好谈你的恋爱，别瞎寻思。”
乔明飞语气感慨：“以前哪敢想我有天会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
程南绝摸摸他耳朵尖儿：“舒服吗？”
声音里带着笑意。
乔明飞拍拍他的胸口：“心里，我指的是心里。”
程南绝笑着“嗯”了一声，说：“哪儿都行，我要的就是让你过舒服日子。”
门铃响了，是外卖。
乔明飞想吃的土豆炖鸡块，程南绝还是让饭馆做了送来了。
乔明飞裹了个系带睡衣，坐在餐桌前一边吃一边说：“程哥，我也学做饭吧，以后在家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程南绝说：“不用，我会做就够了，又不费劲。”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乔明飞看看他：“我一直也没想明白有什么是你需要我去做的，别人谈恋爱不这样儿吧，得两边一起付出，你为我花那么多心思，又出钱又出力的……”
至于出的什么力，乔明飞没敢细说，脸红。
“你能做的太多了。”程南绝笑。
乔明飞看着他。
程南绝说：“比如下次跟我一起回家时，帮我讨讨我爸的欢心。”
乔明飞愣住。
程南绝笑着看着他，说：“我爸想见见你。”
第70章
69
临近中午，乔明飞肩膀夹着电话坐回到工位上，打开刚送来的外卖餐盒。
“程哥，”他边拆边小声说：“不是说了别给我点餐了吗？同事都问我是不是女朋友给点的，天天变着花样送。”
程南绝在电话那头笑：“你吃你的，管别人说什么。”
乔明飞用勺子戳了戳鳗鱼饭，把米饭和汤汁拌着吃了一口，说：“也不是，小组同事经常一起点餐，我每次都不跟他们一块儿，有点怕人觉得我不合不合群又不是一起吃个饭就决定的。”程南绝想了想，说：“那我一周只给你点三次，剩下两天你跟他们一起吃，可以吧？”
乔明飞低着头边吃边笑：“可以。”
不远处的部门座机响了。
“乔儿，楼下前台说有人找你。”接起电话的同事喊。
乔明飞手机还贴在耳朵上，抬起头问：“找我？谁？”
“说是你妈妈。”
乔明飞还带着笑的脸渐渐凝固。
“明飞？”
电话里叫了好几声，乔明飞回过神，他僵硬地推开饭盒，擦擦嘴站起来：“程哥，我妈找到公司来了，就在楼下。”
“我听见了。”程南绝说。
乔明飞抓起外套就往电梯口走，他声音很低，有些急促：“我得赶紧下去，万一她上来当着我同事的面儿说什么难听的话……”
“没事，你先带她到附近的咖啡厅，别慌，也别跟她吵。”
“我知道……”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乔明飞迈了进去。
“明飞，不管她说得再偏激，你都不要被影响知道吗？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有人疼有人爱，不再是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了，听到了吗？”
“嗯。”乔明飞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一楼到了，电梯门一打开，乔明飞就看到了大堂里站得笔直，冷着脸往这边张望的张清云。
目光对上的一刹，乔明飞攥了攥手指。
“程哥我先挂了。”他挂掉电话塞进兜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