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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白小茶一口答应:“好噢。”

    律师爸爸说了,宝宝干饭时答应的事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气温回升,邓伯撤掉了火盆,三个烤到缺水的茶神喝饱了水出门晒太阳。

    白小茶看见工人叔叔阿姨在搬砖,“爸爸,我也要帮忙!”

    茶神有的是搬砖的力气,纷纷戴上安全帽和劳保手套,加入搬砖大军。

    爸爸一次搬两个,茶宝一次搬一个,努力地把砖头挪走,给新运来的沙子腾位置。

    白小茶试着搬动两个,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仰着头,看见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青年蹲在还未浇筑的三楼地板上检查钢筋。青年处在边缘,白小茶一下子就能看见他线条凌厉的侧脸。

    “老师哥哥!”白小茶指着屋顶,“爸爸,爷爷,快看哦!”

    白落霜抬眸,看见屋角的梁际。

    梁际还朝他们挥了挥手,被劳保手套包裹的手掌粗大明显,看起来还有些傻。

    白落霜顿了下,低头看茶宝:“宝宝,你要上课还是要搬砖?”

    白小茶:“要跟哥哥搬砖!老师哥哥可以教宝宝搬砖吗?”

    白落霜:“……”

    从某种方面来说,茶神比人类更适合卖体力为生,平时吃点阳光雨露,馋嘴了就去干一天体力活买点吃的,潇潇洒洒。

    但是梁际是人类,是大学生,最好还是卖脑力为生。

    但是茶宝不想上课,白落霜没法在寒假购买这个年轻人的脑力。

    白落霜有听说过,寒暑假的兼职工作特别难找,因为有一堆放假的大学生兼职。白清语之前还帮助了一个条件比较朴素的高考生找奶茶店兼职。

    梁际是一个很有才学的人,他做的事都很脚踏实地,不是纯粹书生纸上谈兵。

    他敲敲打打地巡逻槽缝里的钢筋铰合,是否知道这一层是建给白落霜的房子。

    白落霜抱着手臂,若有所思地打量搬砖的父子,半晌,忽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对白清语道:“要不你去考个大学?”

    这样梁际又可以补课赚钱了。

    在祖宗面前,白清语也是个孩子,也可以读书,白落霜可以去搬砖挣学费。

    白清语不得不承认茶宝不爱读书跟贺任沅无关,跟自己的关系比较大一些。怎么两百岁了还会有家长劝学?

    他好奇人类社会,但不想按部就班地学习。

    他已经从贺任沅那里学会很多了,学校会耽误他的时间。

    “这个家有一个人读书就够了。”白清语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白落霜:“但是……”

    白清语:“如果你很想聘请梁际,可以自己考个大学,现在很流行老年大学,我会给您出学费的。”

    白落霜:“……”

    白小茶:“爷爷去考大学,宝宝摇奶茶赚学费!”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想象,在贺皇后和梁太后的督促下,茶宝终于考上大学。

    今天让爷爷去代课点名,明天让爸爸去点名。家长年轻真好,出一份学费,学三代人。

    第85章

    上古茶神7

    请工人盖楼,一天包两顿饭,九点一顿,两点一顿,要么自己做饭,要么打包外卖。

    邓伯选择自己做,用料更实在,一大早就去买了肉和菜,在厨房里切切洗洗,把厨艺感人的白清语赶出去,再把烧火差点把长发燎了的白落霜赶出去,最后把“宝宝帮爷爷尝尝熟了没,三十秒请求尝一次”的白小茶赶出去。

    小小的厨房终于清净。

    邓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硬如铁,杀鱼的动作都十分冷酷。

    过了一会儿,白清语溜了进来。

    邓伯:“我是不可能在面条里同时放五种青菜的。”

    白清语:“不是,我就是来接点热水泡奶的。”

    邓伯:“茶宝饿了?快泡吧。”

    白清语倒走了半壶水。

    五分钟后,白落霜进来。邓伯也很紧张:“你不许烧火了,茶叶烘干了很容易着的。”

    白落霜倒走了半壶水:“我接点热水泡奶。”

    邓伯皱眉,茶宝这么饿吗?白清语泡的奶还不够喝?

    又过一会儿,被棉服裹成小球的茶宝跑进来:“爷爷我饿了,宝宝闻到排骨的味道了!”

    怎么还饿?邓伯头顶冒出问号:“茶宝喝奶没喝饱吗?”

    白小茶:“今天没有喝奶噢!”

    邓伯握紧了大锅铲,那他一壶热水都去哪儿了!

    一个两个的,都拿茶宝当借口,是不是拿热水泡茶了?

    白落霜看见别的工人都自带了一个大保温杯装热水喝,就梁际可能是第一次进施工队,没有经验,口渴了就喝冰凉的矿泉水。

    大冬天的,喝凉水对胃不好。

    单独送热水好像过于简单,白落霜干脆泡了一壶龙井,他没有保温杯,只好用搪瓷杯装了,端到三楼去。

    脚下的钢筋还未灌注水泥,一根一根裸露在外,看着不好走,白落霜轻松地踩上去,好像满地是落英。

    “喝点热水吧。”白落霜道。

    梁际一愣,他本是蹲着的,闻言转头一看,站起来接过搪瓷杯,他还没来得及培训喝茶仪态,顺着心意喝了一大口,连带茶叶都喝进了两片。

    吐茶叶梗这个动作他倒是没做,梁际嚼了嚼一块咽下,真香,他上辈子就是一头牛吧。

    屋顶的风吹得白落霜的头发飞扬半空,有一缕还挂在了立柱的钢筋上。

    梁际伸手把头发取下,免得脏了,有些没头没脑地问:“你为什么要给我喝茶?”

    不给其他人喝茶呢?

    白落霜看着他:“培养一个大学生很难的,看茶宝就知道了。”

    现有的大学生要爱惜,新闻上都说了,要给大学毕业生提供良好的就业环境。

    梁际:“……”所以对他温暖如春只是因为他是大学生?

    还是螺丝拧得不够多,矫情上了。梁际怒拧一捆钢筋。

    另一边,白清语把热茶端进了神境里,给开会间隙休息的贺任沅喝。

    会议暂停的十分钟,有的人只能躲洗手间抽烟醒神,有的人能进神境喝上老婆泡的热茶。

    贺任沅一喝到老婆茶就原地满血,出去了又能把对方一顿怼。

    “今天遇到什么事了?”贺任沅问。

    白清语苦恼道:“茶宝不爱读书,祖宗惦记上我了。”

    贺任沅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憋着笑把水先咽下了,咳了两声,把脑子咳出去了,心直口快道:“祖宗真是想多了哈,你也不爱读。”

    白清语自我认知清晰是一回事,贺任沅这么说出来就不给面子了:“我不好学吗?我是文盲,但我却不是法盲。”

    含金量有多高知道吗?很多大学生还是法盲呢。

    贺任沅:“我教你法律的时候,你学了两天就问我——”

    白清语想到什么,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了。

    贺任沅嘴巴被捂住,眼睛还能传达信息,揶揄地看着茶神——

    在芒果事件之后,贺任沅的重心就从吃饱饭干老婆变成教书。

    教书不用吃饭,动动嘴皮子,他有一口气就能讲课,不用劳烦白清语去人间要吃的。

    白清语老老实实学了两天,发现一整天都在学习,根本没有干其他的事,贺任沅还说中学生都是这样的,要尊重老师,师生关系禁止做|爱。

    贺任沅这么说,主要是想给自己一个不吃饭的理由,他真的不想白清语一个人去人间。

    茶神顿时撂挑子:“学习就不能做了?那我不学了。”

    横竖是不学了,气得贺任沅换了一种教学方式。

    有了茶宝之后,茶神开始重视学习,这一幕就变成了黑历史。

    白清语面红耳赤地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梁际混进了盖楼的施工队,很厉害的。”

    贺任沅:“他跑去邓伯家了?”

    白清语:“嗯。”

    贺任沅皱眉,这小子真会见缝插针地表现。

    这就像农忙时节,两个姑爷,一个身强力壮不远千里跑去帮忙抢收抢种,一个身强力壮但淡漠地在CBD里坐办公室。

    久而久之,在村里,哪个姑爷的名声更好不用说了。

    老攻的表现是茶神的荣誉。

    这脑力活是干不下去了。

    都快春节了,其实可以提前放年假的。

    贺任沅:“老婆我马上安排时间回去。”

    白清语莫名:“我没让你过来啊?”

    贺任沅:“你叫了。”

    白清语:“哪有!”

    贺任沅:“你说梁际很厉害,就是叫了。”

    白清语:“……”

    白清语从神境出来,端着一个空杯子,几乎同时和白落霜一起进厨房把杯子放回原位。

    邓伯看了简直要把炒菜的锅底铲穿。

    白落霜走过去帮忙端不锈钢饭桶,让邓伯把卤面装进去,提出去给工人吃。

    白小茶端着碗,坐在台阶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看周围的叔叔,等大家都舀好面条,他才迫不及待地道:“宝宝开动了!”

    大锅饭好吃。

    白小茶不仅喜欢挤在人群里吃饭,还爱凑到最能吃饭的人旁边。

    他一屁股挨在梁际身边,比了比他和老师哥哥的碗,一大一小,他吸了一口面条,哥哥吃得超级多。

    吃完一小碗,白落霜提着不锈钢桶过来,舀了半勺面条:“宝宝再吃点?”

    梁际自觉地把碗递出去。

    白小茶没有意识到“宝宝”是在喊他,因为律师爸爸也经常喊茶神爸爸为“宝宝”,可见这不是一个专属称呼。

    他也递出自己的小碗:“茶宝宝也要!”

    白落霜给他俩一人打了一勺,跟喂猪一样。

    梁际就这么白嫖了一句“宝宝”,惭愧地给苦主宝宝剥了一只虾。

    他呼噜吃完了第二碗面,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书。

    “茶宝,哥哥教你学一首古诗。”

    白小茶:“好噢。”

    “床前明月光……”梁际不用看书,余光偷瞥白落霜,主要营造一种工地教书的氛围感,看见了就会很感动。

    “宝宝吃光光!”

    “疑是地上霜。”

    “哥哥你脸上有蚂蚁!”白小茶眼尖地看见一只蚂蚁顺着衣服爬到梁际的脸上。

    梁际感觉到头发丝搔过脸颊的痒意,严肃道:“快叫你爷爷来!这蚂蚁可能有毒,不能乱拍。”

    白小茶不明所以,哒哒地当了跑腿,把爷爷叫过来:“蚂蚁有毒!”

    白落霜一看是普通蚂蚁,道:“拍掉就好了。”

    梁际:“我不敢,你帮我拍吧。”

    再不拍蚂蚁跑头发里去了,不知道梁际是什么能忍的性子,居然任由蚂蚁在脸上爬。

    白落霜伸手从他的耳际刮过,拍掉了这只蚂蚁。

    霜落无痕的一耳刮子,梁际心满意足,属于他的一巴掌终于凭本事要回来了。

    恰好看见的邓伯:“……”

    邓伯把茶宝抱起来,给他一块炸排骨,再摸摸茶宝聪明的脑袋,宝宝你可一定要考上大学。

    为了人类制定的考大学标准,已经快赔上两个茶神了。

    “人类真是太阴险了。”

    白小茶:“太阴险了噢!”

    作者有话要说:

    梁际:叫地主。

    茶宝:“不叫。”

    贺任沅:“加倍。”

    茶宝:“爸爸!”

    梁际:“超级加倍。”

    茶宝:“爷爷!”

    第86章

    上古茶神8

    三楼天花板混凝土浇注用了一早上,收工时,正好有个变电站坏了,全村停电。

    某种程度上来说非常幸运,邓伯给工人发了完工红包,乐呵呵地围着房子瞧,自建房是农村人的一大心事,邓伯每天亲自操劳做饭,就是希望工人不要偷工,房子牢固一些,能多传几代茶神。

    梁际虽然居心不良,但他混进施工队里,也保证了房子的质量,这一点,邓伯要感谢他,就算施工队离开了,碍于他是茶宝的老师,面上也得问一句:“你还有下一户要干吗?没有的话留下来玩两天。”

    梁际的普通话比较标准,适合给茶宝当老师,读读语文。

    梁际:“谢谢邓伯,我交伙食费。”

    他干了三天挣了一千,转手交给邓伯:“我什么都能吃,不挑食,顿顿稀饭也行。”

    白小茶附和:“我也什么都能吃!”

    律师爸爸不在,家里的吃货只有他和老师哥哥,两个人惺惺相惜。

    白小茶从犄角旮瘩找出来的食物,都要分享给梁际品尝,包括邓伯挂在屋檐下的腊肉,茶宝每天都要尝一尝风干程度,古代交束修用十条腊肉,梁际收到的不止是腊肉。

    邓伯不知道什么适合晒的陈皮,被白小茶从罐子里倒出来,“宝宝一片,哥哥一片。”

    爷爷不吃,爸爸也不吃。

    邓伯年初正月村里吃席分的喜糖,白小茶趴在地上,一双猫眼滴溜溜转着,蓦地一亮,伸手从柜子底下扫出来,一共两颗,正好哦。

    桌上有一盒的糖果他不吃,偏爱自己从角落里找到的漏网之鱼,更香。

    梁际眯着眼睛从小小的喜糖外包装上找生产日期,没找到,撕开吃了一颗牛奶糖,味道没变,应该能吃。

    白小茶含着牛奶糖:“好吃。”

    要是搁别的家长,可能都要担心了,但茶神是不会管茶宝吃什么的,这种崽子带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停电了要洗热水澡只能用大灶烧水,错开洗澡时间,邓伯在厨房烧水,打算安排茶宝先洗。

    白清语和白落霜被村民叫去医治一片叶片发黄的茶树,两人一小时前就出发了,不知道问题是不是很棘手,不能一看就看出来是土壤、水分还是农药使用不当。

    梁际在门口的空地上整理建筑剩余材料,把石子沙子铲成一堆,盖好塑料膜下次再用。

    白小茶在杂物间倒腾箱子,寻找没吃完的食物——被老鼠宝宝拖走藏起来的,或者忘记吃掉的,要是没有被找到,就会过期了,好浪费的。

    一家人都忙忙碌碌。

    过了一会儿,白小茶从杂物间找到两袋像吸吸果冻的棕色液体,透明袋上没有任何标识。

    “老师哥哥,你渴不渴!宝宝又找到喝的了!”

    白小茶一手拎着一袋,兴冲冲地跑出来找梁际:“哥哥,好喝的!”

    液体袋子的封口可以直接掰断了喝,梁际正打量这玩意儿是什么,白小茶力大无穷地掰断了一支,吸了一口。

    唔,不怎么好喝,但可以喝噢,像爷爷煮的败火草药。

    “茶宝!”梁际心惊胆战地阻止茶宝喝不明液体,“这是什么,真的能喝吗?”

    纵然茶神说过,茶宝吃的东西要是有害,他会自己识别扔掉的,跟着他吃东西不会坏肚子,但正常人很难不担心。

    白小茶确定地点点头:“是大爸爸买的,爸爸也喝过!”

    梁际稍稍放心。

    “哥哥干杯!”白小茶举着袋子。

    梁际和小崽子干杯,茶宝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距离他和茶宝成为一家人更近了。

    “邓伯,有热水吗?”白清语和白落霜匆匆回来,一进门就问。

    邓伯:“有!”

    梁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小茶就皱了皱脸,担忧道:“爸爸,爷爷怎么了?”

    白清语道:“没事的,爷爷的头发刚才不小心沾到除草剂了,多洗几遍就好了。”

    梁际面色一紧,声音打颤:“要是洗不干净呢?”

    白清语:“能洗干净,洗不干净的话就像人类染头发染多了一样,会干枯毛躁,剪掉就行了。要是被发根吸收了就多运动排汗排掉。”

    白落霜过长的头发在生活中有点碍事,偏偏他也不在意保养,烧火都能燎到一缕,出个门都能不小心沾到除草剂。

    梁际知道这一点,可能千年前白落霜头发被渣男剪得狗啃一样,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重逢后第一眼见到白落霜,看见他的头发留到及腰,光泽如水,那一刻梁际差点欣慰到想哭。

    一想到白落霜又因为非自愿因素剪头发,他就跟中了毒一样呼吸困难。

    早知道今天应该陪他出门的,或者给他扎着头发。

    白清语端了水给白落霜洗头,出来时看见梁际的表情:“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就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撩到了一点,就算剪掉都看不出来。”

    茶宝也担忧地抱着爸爸的腿,小小年轻还会安慰大哥哥:“剪头发不疼噢,宝宝把头发都送给爸爸喝,变成光头宝宝也不疼!”

    紧张的梁际被茶宝逗笑,不是吧,贺任沅还喝茶宝的头发,还光头,也太狠了……

    白清语突然注意到两人手中的空袋子:“宝宝,你又给梁老师喝什么了?”

    白小茶“噢”一声举起袋子,“是爸爸的药,爸爸喝了会让身体变强壮!”

    白清语一愣:“贺任沅的?”

    梁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这、这什么药?贺任沅喝的什么药让茶宝拿到了?难怪有药味……

    他是大学生,他不需要……

    “还有水吗。”白落霜洗了一遍头发,基本没有除草剂的味道了。

    “有。”白清语忙端着一盆新的温水进去。

    那么长的头发在温水里浸泡,相当于同时泡了两斤顶级的西湖龙井。

    按两卖的茶叶,一下子泡两斤,龙井茶的香气弥漫着小小的洗手间。蒸腾的湿气涌出门外遇冷,形成的白雾尤其明显,扑在脸上湿润润的,沁人心脾。

    梁际暗道不好,他喝的壮|阳药起效了。

    他现在呼吸急促,身体发热,也很需要水冷静一下。

    茶神洗头发是一件挺隐私的事情,梁际没有贸然抢夺白清语的活儿,可是当他听见白落霜在温水过了一遍头发,就说“洗好了,没问题了”,一下子顾不得礼数,冲进去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把头发从水里捞起来。

    他沉浸在龙井香气里,都没有注意到白落霜没打泡沫的事。

    就在清水里过了两遍,怎么洗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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