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26章第26章
“小喜,原来你贪我美色。”……
隗喜本就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身体?乏力,
听到闻无欺的话,低头看他蠢蠢欲动的眼神,一时呆滞住了。
“叫明?樟准备准备,
点哪里好呢?手臂?额心??腿上?腰上?凡人都点哪里?”闻无欺却开?始畅想起来,温润俊美脸庞是羞赧又期待的神情,
好似这是一桩极刺激的事,慢吞吞说:“听闻行房就会消失,
到时候验证看看……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睡啊?”
话到最后,他跃跃欲试,
把脸靠在隗喜脖颈里,
唇瓣贴在隗喜脖颈里,呼吸灼热。
他要?隗喜一直这样喜爱他,越来越喜爱他,他身体?长?得很好看,
应该很好用。
隗喜被他搅合得原先要?说的话在脑子里都僵住了,缓缓道:“我不信这种东西的。”
闻无欺却显得很委屈,
盯着她道:“可你说我和钟离樱有一腿。”
他依然贴在隗喜脖颈里,说话时,唇瓣一动一动,
仿佛含吮,湿润润的气息弄得隗喜好痒,她躲避,
她伸手去推他,
闻无欺自然不肯分开?,
还要?抱着隗喜。但隗喜的肚子忽然叫了两声,他听到了,又笑?出声,
抬头看她,眼仁濯濯湿润,春色潋滟,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眼睫轻颤,再次重?复先前说过的话:“我还要?。”
他声音清润,有欲又有丝丝粘粘的味道,隗喜忍不住面红耳赤,他顶着这样一张她喜欢的脸挨挨蹭蹭,她总也要?被迷惑两回。
她希望他不要?再这样了,希望他恢复正常一些,像以前那样温润如玉或是阴翳冷清都可以,不要?老?是提出这种要?求。
隗喜觉得自己想得很简单,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便偏开?脸去推他,“好了。”
闻无欺眼神又迷蒙起来,他显然觉得这样一个敷衍的吻不够,但他看看隗喜苍白?的脸上也有些红晕,眸中水光粼粼,又心?跳怦然。
他终于想起来她饿了,这才?是依依不舍松开?她起身,声音温吞:“今夜还出去吗?”
说罢,他期盼地看着她,来玩弄我吧!
隗喜站起来后正整理衣服,听了这句抬头看他一眼,摇头,她已经失了力气与兴致,脑袋还在嗡嗡作鸣。
“我去弄点吃食来。”闻无欺见她点头也不看他,闷闷俯眼看她一眼,走得不情愿,步子慢吞吞的,往外?走去,但忽然又她叫他,立时回头。
隗喜浑浑噩噩的脑子缓了缓,是忽然想起来什么,抬头看向已经走向门口的人,开?口时迟疑该叫他如玉还是无欺,最终忽略这两个字,道:“既然不是夺舍,为什么魂体?却变成了黑色呢?”
闻无欺回头时,他一半身体?已经在外?面,烛火明?明?灭灭,侧过来的半张脸眉目间依然春水般脉脉,清波熠熠,听闻隗喜说的是这个,怅然失落,但他眨眨眼遮掩眸底明?明?暗暗的情绪,语气无辜又温柔:“大概是我生病了。”
隗喜因为这个回答又是一怔,一颗心?都被他弄得懵然心?疼又砰跳纷乱。
她重?新缓缓坐了下来,开?始回忆今晚上和闻无欺的对话。
她本以为她这样开?诚布公,即便她语气柔和,也要?令这邪祟……令闻无欺恼羞成怒而大发脾气,或是冷嘲热讽,或是冷冰冰对待。但他反应古怪,实在让人难以揣测。
既然他就是闻如玉,又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呢?
隗喜自然看得出来他在隐瞒什么,那么,他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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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无欺出来后没多久就遇到了守株待兔般等?着他的闻炔与明?璋。
他脸上温润的神色立即淡了一些,仿若没看到一般绕开?他们,径直往前走。
要?给小喜准备什么吃食呢?要?不他亲手做一点吧?
闻炔深知家主性格,向来随心?所欲,外?人看到的温润君子或是清寒漠然家主都不完全?是他,他有时极为任性,无法揣摩,喝了酒更甚,可如今也没喝酒,也不知和隗姑娘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家主,炔有事要?禀,还有明?璋想要?替家主把把脉。”
闻无欺一个眼神都没给,再次绕过他们往外?走。
真烦。
闻炔踹了一脚明?樟的小腿,明?樟哀怨看他一眼:不是你让我废话少说一些吗?
看懂明?樟眼神的闻炔:……
明?樟觉得今晚的家主还是温润多情好说话的,倒是也壮着胆子上前了,作为一个在外?面摸爬滚打十?分懂世间经验道理的强大医修,他皱了皱眉,十?分严肃正经道:“家主,时下不管凡间女郎亦或是修仙界女修,都十?分看重?床笫之欢,头一回不能?马虎,万一受伤导致半路早、泄什么,到底给人留下印象不好。”
“……”闻炔时常觉得明樟能活到现在挺不容易。
但有时候不得不说,明?樟是懂生存法则并劝人法则的。
闻无欺正眼看了一眼明樟,微微一笑?:“言之有理。”
看伤把脉自然要?坐下来好好看,但这事也不好让隗喜知道,所以闻无欺回了主殿。
坐下后,明?樟替闻无欺把脉,闻炔则是将之前和大长老的对话简单总结了一番告诉他,并道:“依我看,大长老是逼问不出闻天衡下落的。”
闻无欺脸色冷淡,显然没什么兴趣多谈,“昆仑神山结界将开?启,他会出来的。”
闻炔点了点头。
当初家主逃离丹溪台,斩杀一众长?老?,将前任家主戮杀,闻天?衡却是用家主之父闻清山遗物?换取一命逃离,而东云闻氏为氏族之首,法宝众多,他离开?时,搬走了一大半的宝库,如今踪迹难寻。此次内城出现魔物?一事看痕迹大概率与他有些关系,可诸多闻氏长?老?包庇,再加上法宝护佑,依然难寻下落。
闻炔想着这些,看向安静坐着的闻无欺,他面容沉静时,眼睫垂着,清雅温润,春水将眠的模样。
他其实不太懂,家主懒散并不爱管事,却在离开?丹溪台后依然坐上家主之位,他猜测或许是因为那四分之一的星辰书,那只有家主可操纵。
“家主……身体?虚得很啊!”明?樟终于把完脉,嘀咕着:“还好方才?没有在竹院那儿把脉,不然让隗姑娘知道多不好呀,不过话说回来,隗姑娘也虚得很,定然不会多嫌家主……”他话说一半就见俊美温柔的家主唇角翘着看他,顿时虎躯一抖,不敢继续胡说八道,赶紧道:“家主仙元之力亏空,又因为仙元始终缺陷,少了最精纯的那三道力量,恢复本就较慢,后背的地火毒也因此加重?了,那地火毒本就难愈,使闻氏功法又本身会加重?,依我看,家主最好闭关一年,诸事不管,好好疗伤,才?能?好个七七八八……”
“药。”闻无欺冷冰冰打断明?樟的话。
明?樟叹气:“治疗地火毒的特效伤药没有的,因那是地心?之火,源源不断生机,只能?慢慢自愈,伤药只能?缓解,家主你知道的啊……”
“治虚的药。”闻无欺面无表情,已然是隐忍边缘,整个人阴沉冷郁。
明?樟一顿,作为医修很会察言观色,他莫名听懂家主的话了,但其实此虚非彼虚,修闻氏至阳功法怎会虚?
但刚刚话都那么说了,少不得要?找补一番,他低头在储物?袋里搜寻一番,找到一瓶丹药递过去:“此乃春雷丹,比春雨丹效果强一些,补身效果也强一些,不伤身……也不伤女子身,不论男女吃下,皆令另一方甚感舒爽。”
听名字就知道了,明?樟在给丹药取名上,向来很直接。
明?樟说完,想了想,又拿出一瓶丹药:“虽然隗姑娘吃着清心?丹就足够,但这丹药平时每日都可以吃着,是温补身子的,名补元丹。”
闻无欺取了药便走了。
明?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偏头对闻炔真诚发问:“你我二人就是给家主送助兴药的吗?”
闻炔瞥他一眼,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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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喜出神许久,心?里纷乱,并不能?平静下来,她揣测着闻无欺的话,犹豫着是否要?相信他的话。
忽然听到推门声。
她偏头朝门口看去,闻无欺进来了,他不知去做了什么,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的黑衣换成了雪衣,褒衣博带,宽袖翩翩,腰间一根金玉带衬得腰细挺拔,头戴精致玉冠,濯濯春水般润泽隽秀的脸在烛火光晕下如同镀上一层柔光,如月般皎洁美丽。
他向来是美的,少年时的闻如玉要?是故意展现美色,是能?让他们在凡间走动时过上几天?好日子的。
隗喜看着他眉目舒展,微红着脸向她走来,恍惚间又记起来一些事。
那时她和闻如玉在凡间,时逢暴雨,洪水忽然半夜淹没城镇,那似乎是楚家的管辖区,她和闻如玉也帮着救人,她身体?弱,做不了太多事,就去买了草药,熬了给落难的凡人喝,以防生病有疫症。
这少不得要?花些银钱,几日下来,兜里就空空的了。
离开?那里时,他们再次身无分文,她总是思虑过多,忧心?忡忡,又想到自己的身体?还要?吃药,她不想闻如玉那么累,也不愿意总是依靠他,她盘算着要?挣点钱,可她在现代哪里学过赚钱的本事,何?况是这样一个世界?
她看到街上卖的头花,想到了以前兴趣学过绢花,便想试试看做了挣钱。这里条件有限,但一些碎花布头,她是有的,她可以做些头花来卖啊。
半夜他们在破庙里过夜时,她等?闻如玉睡着后便悄悄起身,坐在烧得热热的火堆旁低头做头花。
“半夜偷偷摸摸起来做这个干什么?”少年好奇困顿的声音忽然从耳旁响起。
他挨得很近,隗喜被吓了一跳,差点丢了手里东西,回头就见他散着头发,秀美温雅面容被火光照得红红的,比女孩子还要?漂亮,他眯着一双眼,觑着她手里东西。
她莫名羞赧尴尬,又有些心?虚,低着头如实说:“我想做点头花去卖。”
闻如玉拿起地上已经做好的一朵头花,认真看了看,笑?起来,眉眼纯澈,“小喜的手这样巧呀,真好看。”
隗喜脸红了,心?里高兴,“真的吗?”
“真的呀。”少年精神了一些,低头拿着把完两下,“教教我,我帮你一起做。”
隗喜立刻推了推他,“你去睡吧,你白?天?那样累。”
闻如玉摇头,挨在她身旁,非要?缠着一起做,她总是拗不过他的,便在火光里,小声与他说如何?如何?做。
第二日,他们拿着现编的草篮出去卖。
意外?又意料之中,无人问津。
隗喜的高兴瞬间散了架,闻如玉却拿起花看了看,再抬眼时,温纯又狡黠,他将花别在耳朵上,问她:“好看吗?”
少年在晨光里作怪地眨眼,镀着光,戴着花,实在俊俏漂亮,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当然好看。”
闻如玉接过她篮子里的花挎在手边,别着花道:“你在这儿等?等?。”
隗喜点点头,就见闻如玉走到首饰铺子外?边,少年穿白?色布袍,风姿迢迢,唇角含笑?,天?人之姿,往那儿一站,女郎们红着眼偷觑。
闻如玉抽空朝她看了一眼,狡黠地再次眨眨眼。
她在不远处看,摸了摸自己的脸,行走在外?,她给自己稍稍描画普通了一些,她心?里想,许是如此才?卖不出去,否则以她的容貌,或许也有少年们来买呢!
半晌后,闻如玉提着只鼓囊囊的荷包回来,眉眼含笑?,长?身玉立,俊俏又可爱,人未近,声先到,他拉长?了音调喊她:“小喜——”温润俏皮的声音带着喜意。
隗喜看到他过来,脸上早就忍不住笑?了,她唇角笑?涡深深,小声问:“你的草篮子呢?”
少年耸耸肩,春水秀目暗含得意,温吞道:“卖了呀,她们非要?买,那就卖了。”
他将钱袋子递给隗喜,她拉开?一看,惊了,看到里面除了铜板,还有几块碎银子,那些头花,两文钱一枚,怎么也不可能?卖出值碎银子的价。
隗喜抬头,就见闻如玉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好奇认真问她:“你说我这样的样貌去卖身能?值多少呢?”
她无言以对,嗔他一眼,忽然也笑?了,答了句:“依我看,那自然起码万金呀!”
少年听罢,眼睫一颤,展颜盯着她看了会儿,长?哦了一声,道:“小喜,原来你贪我美色。”
隗喜余光看到白?色衣角回过神,仰头,就见闻无欺望着她低头轻笑?,那笑?声听起来低而闷,她不解,他漆黑瞳仁看着她,翘唇慢声道:“我这样好看吗?你总盯着我看。”他的语气真是遮掩不住的得意,又不住瞭她一眼。
她才?回忆完,再听他这话,难免又有些心?潮涌起,她都快没法判断了,她忍不住去拉他的手,声音轻柔似喃,再次问:“你到底是不是闻如玉?”
闻无欺俯下身看她,眼眸深不见底,又似清澈透亮,笑?得温温柔柔又很无辜:“小喜,你要?问几遍呢?我失忆了啊。”
隗喜默然,她想说他不知道闻如玉对她的意义,她有些无力与无奈。她知道大概开?诚布公已经问不出什么了,她看着他,始终无法忽略那缠绕过来的魂体?。这黑色魂体?始终是她心?里的疙瘩,让她不能?完全?信任他,始终保有警惕。
这方面的记录又少之又少,之前去玄楼八层时,也刻意注意过,没有什么书籍写这些。
先暂时这样,他若不是闻如玉,总会露出马脚。
现在……隗喜好奇,闻无欺是喜欢上了她,还是只是被她的容貌迷住、亦或是被他的欲、望驱使呢?若只是容貌,钟离樱与她生得一样,他说他与钟离樱没有关系,该信吗?
……她想他实在没必要?在这事说谎,那或许这是今晚知道的最让人舒服的一件事。
隗喜看着他渐渐笑?起来,她自然是要?闻无欺再爱她一些,见色起意、被欲望驱使都只是刚开?始呀,来得快,也容易去得快,她要?他爱她,爱到以后若是她验证他不是闻如玉,他能?如砧板上的鱼,任她摆弄。
她温柔又羞赧,站起来拉着他的手往桌边走去,一边问:“食盒里是什么?”
闻无欺微微附身低头,嗅着她身上迷人的香气,他暗暗瞭她一眼,“打开?你就知道了。”她此刻没看他,而是接过了他手里的食盒。
他心?想,要?是她觉得味道好,就告诉她是他做的,要?是她嫌难吃,那当然就说是侍女做的。
隗喜打开?,是一碗面,很简单的一碗面,清清淡淡的,几根青菜,卧了两颗荷包蛋,煎得金黄。
她见到这面的瞬间,眼眶便湿了,她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身旁的人,这一刻,不管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当他是闻如玉了。
闻如玉从前会做面给她吃,若有条件,从来都要?放两颗蛋,煎成金黄色,熟透了的模样,就和这碗面一样。
如玉……
闻无欺正温眼偷觑着她的反应,就见眼前一晃,她整个人就扑了过来,紧紧楼抱住他,埋首于他胸前,整个身体?都贴得那样紧,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不过是一碗面而已,她竟这样感动。
她甚是喜爱他。
闻无欺低头又笑?了,他两只手环过去,放在她腰际,便觉得她的腰肢纤细柔软,他手掌能?握住,那腰随着她此刻的情绪起伏着……
他脑海里忍不住多想,今晚就能?用上春雷丹吧?她都这样喜欢他了,他想要?更多,她根本不危险,为什么他竟还想过杀她呢,她不过是个病弱的女郎。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呼吸急促,她胸脯紧贴着他,随着呼吸,如绵软的糖山,似在他怀里融化,热气上涌,背后的伤又要?裂开?了。
但是管他呢。
闻无欺轻轻挪了下腰,微有赧色地垂眸看她一眼,牵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面要?坨了啊,一会儿再抱。”他声音温柔似水,亲昵无比,被迷得已经七荤八素。
隗喜抬起头看他,眸光含水,收紧了双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他又看他,点点头。松开?他时,她低头看了一眼,虽然已经隔着衣服从前到现在都见过几次,但每次还是被那与细腰不同的庞然惊到,她别开?眼。
闻无欺察觉到她的目光所在,看到她红了的耳根,又得意又害羞。
他的身体?真的很好看啊。
吃面的时候,隗喜一句话都没有说,垂着头,鼻子酸涩,吃进嘴里的咸味到最后也分不清是盐还是泪。
她吃完所有面,才?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闻无欺,他靠在桌上,手撑着下巴,垂眸含笑?看他,那目光如春山如溪水,温柔水润。
隗喜心?里模模糊糊地想,闻无欺……无欺若骗我,或许看在这碗面的份上,将来能?给他一次陈情的机会。
“昨日和今日白?天?睡了一天?,晚上我想与你说说话,九重?莲山哪一处看月最好啊?”隗喜放下筷子,道。
闻无欺对月没有兴致,但是他对上隗喜清波柔情的眼睛,又晕乎乎的了,他彻底放开?了自己,他不再对什么都了无兴致,也不必装模作样。
他被浸泡在隗喜的喜爱里回不过神来。
真奇妙,她为什么这样轻易控制了他,他不该这样……但是他想要?更多。
凝心?仙草。
再去一次昆仑神山,摘凝心?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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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明?。
隗喜被带上了主殿屋顶。
春夜微凉,但是闻无欺的身体?滚烫灼热,她在他身旁小心?坐下,什么都没说,今晚的事耗费了她所有心?神力气,她只想依偎着他的身体?静坐些时间,让情绪平稳下来。
“你冷不冷?”闻无欺却偏头温温问她,眼波流转间,轻咳一声,意图明?显。
隗喜看他一眼,有些想笑?,她只看着他,不说话,听他慢吞吞道:“你身体?这样病弱,还是坐到我怀里来吧。”他说罢,瞭她一眼,抬手就将她拉进怀里。
她自然地靠进闻无欺怀里,被他的温暖包裹,再无一丝凉风渗入,她闭上了眼,放纵自己今夜情绪舒缓。
闻无欺如愿抱住了隗喜,她那样瘦弱,但那样香甜,他低头埋入她发间,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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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隗喜睡着了,她窝在他怀里,那样快地睡着了,他心?中生了郁闷,低头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她睫毛卷翘,睡得乖巧,往日苍白?的脸颊都是红润的。
闻无欺抿唇,怀里的春雷丹都焐热了啊,他的刀再不出鞘就要?坏了。
不行,他要?把她拉起来。
但他刚想出声喊,隗喜动了动,往他怀里蹭得更深了一些。
算了,睡吧,一起睡死好了。
今年的无咎大会,他就与她一起去吧,要?压一压境界,这个有些麻烦,要?去九莲台一趟。
等?无咎大会结束了去昆仑神山。
闻无欺手里把玩着隗喜的头发,慢条斯理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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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喜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又昏昏睡着的,或许是闻无欺的怀抱太温柔太温暖。
第二日早上醒来时,她在主殿的床上。
她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换好的寝衣,这自然不是她换的,也不可能?是侍女换的。
他不在,不知去了哪里。
隗喜下床,却发现放在床头的一堆衣服里有什么亮了一下,她翻了翻,看到是她报名无咎大会拿到的一二九的木牌。
点一下木牌,木牌上方浮现了字,明?日辰时,无咎大会开?始,入麓云海小洞天?,并配有外?城乘坐出发前往的飞舟的地标。
既然闻无欺已经回来,那些长?老?什么自然更不会来捉她,隗喜没有什么顾忌,穿戴整齐后出来招来了侍女问:“家主去哪儿了呢?”
侍女小秋上回隗喜不见了担惊受怕吓死了,今早上见家主从屋里出来差点昏厥过去,如今见她好好的松了口气,一边拿出一封信和一瓶丹药给她,一边说:“家主有事要?离开?几日,这是家主要?我亲手交给姑娘的信,家主担心?放别处姑娘没看到,还有这瓶补元丹,家主说姑娘没事可以当糖丸吃,温补身体?的。”
隗喜接了信和丹药,觉得他真是……离开?几日写什么信啊?
第27章
第27章(末尾男主台词修改)
“不是……
侍女去准备朝食了,
隗喜回到?屋里。
她在窗下的圈椅里坐下,先?拿出那瓶丹药看了看,略有几分好奇。补元丹,
她听说过的,是一种温补的丹药,
所用药材很是名贵,但都?极其温和,
因它只有温补作用,并无任何治疗作用,
也就只有豪贵手里有,
买都?买不?到?。
曾经闻如?玉说起?过这个,但他们小人物无门?无路自然是见不?到?的。
隗喜嗅了嗅,是清甜的药香味。她向来是珍惜自己孱弱的身体的,拿出一颗就放进嘴里,
入口即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咽下去的时候她感觉沉闷的胸口都?舒缓了许多。
她拿起?信,拆封打开。
信上满满一页的字,龙飞凤舞,
字迹刚劲有力,潇洒飞扬,不?似他外表温润无害。
“小喜见字如?晤:
族中事务繁多,
好烦,
好烦,
好烦,不?得不?去。可我一想到?小喜你?甚爱我,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我心中不?舍,不?愿与你?分离,我要你?日日见我。柜中有傀儡,你?若念我就点?额心,傀儡会陪你?玩,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不?要顾及我,那不?过是一只傀儡。昨日明?樟偷偷塞给我一瓶春雷丹,小喜,我想用春雷丹,我的身体很好看也一定很好用,我想你?用春雷丹玩一玩我,下次,可否?”
信不?过是白话写的,似随手一写,隗喜看得莫名耳赤,垂着头半天没动。
看来闻氏功法真是……闻无欺是有什么怪癖,非要让人玩弄。
隗喜抬手揉了揉脸,又轻轻拍了拍,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将信纸叠起?来收好,起?身去柜子那儿打开,果真看到?了放在自己那堆内衣里的傀儡。
侍女此?时端了朝食进来,隗喜关上柜门?,走过去坐下的时候,状似无意地问她:“小秋,你?知道春雷丹是何物吗?”
小秋听到?春雷丹三字,眨了眨眼,随即抬头看过去,女郎面容雪白羸弱,气息柔柔,见她望过去,抿唇笑?了笑?,唇角梨涡可人,她被看得心都?砰砰跳,低下头小声说:“春雷丹……很补身的,行房时用的,男女皆可用,用过后,津液甜蜜如?小溪潺潺不?止,令男女双方都?舒畅润泽……”
“好了,不?用再说了。”隗喜打断了小秋的话,手撑着额头,眼睫轻颤,面颊绯红窘迫,不?能再听哪怕一个字。
小秋偷偷看了隗喜,还是鼓着勇气壮了胆子小声说了句:“家主?修的是闻氏至阳至烈功法,姑娘是凡人又病弱,寻常是受不?住的,有春雷丹,会好受许多,春雷丹还能帮助姑娘消化家主?的……家主?的精、元呢。”
说完这话,小秋就跑了出去,不?敢再如?何非议家主?之?事。
隗喜:“……”
她也很想跑出去,她不?想听这些啊!
隗喜想起?闻如?玉曾说她贪他美色,如?今依她看,闻无欺才是那个贪她美色的。
用过朝食,她准备出去散步消食,明?樟看起?来是闻氏最厉害的医修,经他诊断,她明?白如?今的自己折腾鬼道也折腾不?出花来,何况那本《慈悲》写着若要修炼必要进入濒死状态,还要断了人之?情感,她想想,暂时还是算了,何况,她两日后就要去无咎大会。
是的,无咎大会她还是要去的,她始终对闻无欺还保留几分怀疑。
出门?前,隗喜脚步一顿,折返回去柜子那儿,打算让小玉陪她走走路……不?过,闻无欺的储物袋里那么多傀儡,这只傀儡会是上一只吗?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隗喜这次先?在柜子里挑了一身衣衫,有意无意的,她拿的还是黑色的。
她拿出木头小傀儡,先?在体内感受了一下那微薄的灵力,忍着疼在经脉里断断续续游走了一遍,长?长?呼出口气后,才轻轻在额心一点?,输入一点?点?她少得可怜的灵力。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隗喜很快偏过头,她余光看到?周围一阵雾起?,乌黑的长?发在视线余光里如?浓墨流动,修长?的身躯未着寸缕,正恣意舒展着。
隗喜没回头,只迟疑着叫了一声:“是小玉吗?”
“昂。”小玉轻快地应了一声,却是古古怪怪在笑?,俏皮又狡黠:“我不?要穿衣服。”
九莲台上,闻无欺散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躺在石台上,身下繁复的法阵盈盈发亮,他面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滚红,额心一道金色的竖纹若隐若现,周身如?置云雾之?中,是灵力在缓缓溃散,境界不?断往下压制。
从真圣境的修为压制到生死境不?容易,需配合法阵,溃散灵力,日后能恢复,但也要些时日,步步攀升回来。
闻无欺百无聊赖,懒懒散散的,似盼着什么,他闭着眼睛,浓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翳,显得阴沉清寒,力量被压制的痛楚仿佛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也无所谓。
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忽然,他睁开了眼,目光看着虚空,雪净玉白的面容浮上一层红晕,眼神迷离起?来,嘴里却道:“我不?要穿衣服。”
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此?时不?面对隗喜,他俨然少了几分害羞,多了几分从容与故意:“小喜,你?看看我啊,我的身体很好看,和……闻无欺的长得一样,哪个部位都?有,不?知道你是更喜欢他哪个部位呢?上面的,还是下面的呢?”
隗喜目瞪口呆,面红耳赤,觉得纯洁的小玉变了,跟着闻无欺学坏了。
她偏着头将衣服胡乱往后一塞,感觉碰触到?他身体便松开了手,呼吸都?急促起?来:“快些将衣服穿上。”
闻无欺慢吞吞道:“我、不、要。”
衣服垂落在了地上。
隗喜就听到?小玉哼哼两声,拒绝穿衣服,还从旁边绕过来,要绕到?她面前来,她捂住脸跟着转身,他就非要跟过来,她不?断转身,他不?断跟着转,隗喜无奈又头疼,声音轻柔又急促:“小玉,穿衣!”
闻无欺轻叹一口气,小玉跟着也轻叹一口气,理直气壮道:“你?不?是最喜欢闻无欺吗?看看他的身体啊,你?还可以做点?别的啊,摸一摸揉一揉。”
他的声音温柔又清润,说这些话时应该是不?知道何为脸皮的。
隗喜拒绝还在跟着转圈,她都?不?知道转了几个圈了,气喘头晕,道:“不?用了,你?再这样调皮我就把?你?变回木头了!”
她声音温柔,语气无奈甚至有些“凶”了,但这丝毫不?会让小玉觉得惧怕,他只是低头呆呆地看着因为转圈圈而脸红气喘又冒汗的女郎,她玉净花明?的脸,额汗涔涔,他不?知联想到?什么,俊美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闻无欺从石台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笼罩住周身的法阵,咳了两声,脸色不?满、扭曲、阴翳、懊恼了一会儿,终究又躺了下来,可他看到?隗喜的样子,又慢慢笑?起?来,羞涩又欢喜。
隗喜已经转得头晕了,不?知道小玉已经停了下来,她又转了一下,结果正好撞进小玉怀里。
他似守株待兔一般等在那里,等她撞进去,双手一揽,就将她细腰抱住,他低下头来,下巴蹭了蹭她头发,咕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甜:“真的不?看一看吗?”
隗喜喘着气,头晕目眩,转圈一旦停下来,就更?晕了,眼前什么都?在旋转,她抬手按了按额头,想要制止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无济于事。
小玉松开了一点?她,她仰起?头,就看到?小玉一双眼清亮透黑地望着她,他的脸也仿佛在转圈,看不?清神情,但他含笑?含羞愉悦的声音清晰地穿进她耳朵里,温润而泽:“你?真好看。”
隗喜不?去看他那张总是很容易让她想起?对闻如?玉的感情、总是容易因此?心动的脸,垂下了眼睛要说话,入眼就看到?小玉白皙的胸膛,那每一寸肌肉都?漂亮,连花朵都?是粉红的。
她想继续垂眼,想到?小玉还没穿衣服,立刻索性闭上了眼睛。
还好他只是一只傀儡而已,这样天真纯澈,就不?要和他多计较了。
隗喜缓了缓气,等那阵头晕缓过去,就推开小玉,站直身来,不?看他,低头往地上的衣服走过去,捡起?来塞到?小玉怀里,命令:“穿上!”
小玉有些委屈,但是这委屈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又笑?起?来,接过衣服,看着隗喜转过身后,慢吞吞穿上,一边穿一边好奇问道:“你?不?看我是不?是因为你?只想看闻无欺的身体?”
你?明?明?给我上药时看过我的身体啊,闻无欺心想。
隗喜头疼,不?知道为什么小玉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她不?等他了,起?身往外走去。
闻无欺见隗喜纤柔背影从视线里消失得很快,小玉穿衣速度立刻变快了许多,从梳妆台上又顺了一根隗喜的玉簪,一遍挽头发,一边赶快跟了上去,清声喊她:“等等我啊!”
隗喜站在阳光下,听到?身后动静,低头抿唇笑?了一下。
小玉跟到?隗喜身边时,偏头恰好看到?她挽唇笑?的模样,笑?涡在雪白脸上深深。
闻无欺发怔又皱眉不?满,她在笑?什么啊?
因为小玉笑?吗?
小玉总让她笑?,她难道更?喜欢小玉吗?
闻无欺看着暂时困住他的法阵,苍白温润的脸又有些阴阴翳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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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莲山隔绝外部,安宁祥和,别处却不?是这般。
大长?老昨日和七长?老气势汹汹去玄楼,却扑了个空,闻圆不?在,大长?老今日一大早就再次寻了过去。
两人本是在结界里说话,后来不?知说到?什么,打了起?来,玄楼一层的书架倒塌一半,两人在外边平台斗法,灵力波及扫荡四周,蓬蓬花草碎屑满天飞。
离得近的几位长?老感受到?动静赶过去,现场已经狼藉一片。
弟子们多茫然不?解,心中颇多揣测,议论纷纷,都?在猜族里是否发生大事,又联想到?先?前魔物在内城作乱一事,一事心有惶惶。
几位长?老将弟子们驱离此?处,并布下结界,以防止缠斗中的两人造成的损伤,同时入内拉开二?人。
大长?老性格刚正,又嘴拙,先?前和闻圆一番口舌争斗显然是落于下乘,脸面涨红,胸口起?伏,对擅左顾言它和稀泥的闻圆毫无办法,手中又无证据证明?他今日要诘问之?事,说到?最后动了手,此?刻被拉开,指着闻圆怒道:“须臾山闻氏镇山法器丢失,若须臾山因此?封印崩塌,妖魔现世,整个人间将遭大难!你?如?今不?要和我扯别的,我既来问你?,自然是有所怀疑,法器是否是天衡所盗?他入魔是否是与此?事有关?你?们是否藏匿了他?若如?此?,尽快将镇山法器交出!”
闻圆听罢,脸上肉都?在颤,道:“倒是好笑?,此?等大事大长?老也能污蔑到?我头上来?镇山法器丢了就去寻,如?今我整日在内城看管玄楼,可比不?上大长?老事多繁忙!”
此?话说得大义凛然,其余长?老们皆是不?吭声,只劝阻两人少说两句,当务之?急该是找寻遗失的镇山法器云云。
大长?老狠瞪一眼拉住他的戒律堂长?老闻启,甩袖挣开他就要走,他此?时已是气愤上头,又想起?昨日闻炔说的那些话,至今不?明?闻云江昔日为何要将闻无欺困锁丹溪台,但显然是从闻圆这问不?出什么的。
此?时情绪上头,脑中冒过一个想法,偏头瞪向闻圆,也不?顾这有许多人在,又厉声道:“莫非闻云江怀疑闻无欺乃流光真君转世?欲夺其机缘?”
昔日流光真君大义救世,天道降下星辰书的同时,不?知何时起?也有一道箴言传世——流光真君修得圆满功德,天道感念,赐他转世重生,仙髓天生。
闻圆听罢,皱眉哼道:“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大长?老再说不?下去,甩袖离去。
玄楼这边的事,很快也传到?闻炔耳朵里,他彼时正将再次来谈联姻一事的钟离艮送走。
明?樟等都?走了,才从里间出来,他身上换了新衣,看着像是个人了,不?像只蛮熊了,他十?分惊奇道:“这钟离家是疯了吗,联姻不?成就要送那钟离樱去昆仑神山啊?我刚没听错吧,他是说盼家主?透露一二?神山之?秘好让与他有露水情缘的钟离樱不?至于死在里面?露水情缘?我瞧家主?还是童子鸡啊!”
闻炔不?理会他,听了手下卫士的传信,知晓了玄楼一事后,脸上并无意外。
他取出此?次无咎大会报名册,本是要查看是否真有钟离樱名字,却意外看到?了两个名字——谢长?沨、谢清芝。
他自然知道这两人是如?今谢家主?谢慎次子幼女,他一时不?知谢家是否同意两人来参加,没有迟疑,立刻传信给了还在九重阙都?的谢氏长?老。
闻炔做完这事,再接着翻看名册,当“隗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他眼皮直跳,他当下合上名册就要去寻闻无欺,但忽然想到?,隗喜只可能是在闻无欺去须臾山时去外城报名,而那时她身旁有傀儡相伴。
所以家主?知道。
一想到?家主?随心所欲的性格,闻炔右眼突突跳,就要往九莲台去看看。
明?樟今日是来问闻炔要钱的,此?次下山花光了银钱买药材,见他要走,忙追两步:“哎!”
“你?且先?去制些麓云海小洞天用得到?的丹药毒粉之?类,最迟明?早要!”
闻炔火急火燎赶去九莲台。
闻无欺面色苍白,敞衣闭目曲腿躺在石台上,宽袖垂落在地,沾了些寒水,垂坠坠的,他身上似也染了些阴潮之?气,压制境界消耗灵力的法阵将他笼罩,淡光生辉,风流蕴藉。
听闻动静,他睁眼偏头看去,目光懒散,心不?在焉,随意扫了一眼闻炔就收回了目光。
闻炔默然一会儿,还是出声:“家主?要再入昆仑神山吗?”
闻无欺眉轻轻一挑,抬目看他,淡声问:“我不?能吗?”
闻炔默然,好半晌才略显苦闷地说:“炔会管好族内之?事,晚点?会送点?法宝丹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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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闻无欺果真没回来,隗喜用过饭后,就要把?小玉变回小木头。
小玉哪肯,挺着腰双腿一蹬,直接轻盈跳上了房梁,都?没使上术法。
隗喜无奈,站在下面仰头看他,“小玉,你?是一只傀儡,晚上还是回到?柜子里去。”
小玉坐在房梁上,姿态恣意,随着脚一下一下晃动,黑色衣摆一晃一晃,那衣料不?知是什么制成,似有流光一闪一闪,他歪头垂眸看着下面的隗喜,女郎乌发雪颜,眉头微蹙,目光温温看他,眼神包容又无奈。
闻无欺痴迷于她这样的目光,痴迷于她这样专注看着他,因为他牵动她心神。
古古怪怪的,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要他想隗喜一直看他,哪怕只是他的傀儡分、身呢。
他在石台上也晃着腿,他在法阵光晕里,手背抵在额头上,袖子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下半张精致瘦削的脸,他唇角翘着,说:“我不?要,我又不?和你?睡,我只是坐在对面的椅子里啊。”
傀儡最多抱一抱,只有他能亲一亲睡一睡。
隗喜仰着头时间久了,颈椎都?酸了,脑袋又开始晕了。
今天小玉说了太多次“我不?要”,早上不?要穿衣服,中午不?要离开她自己去玩非要守着她,下午她想午睡,也让他自己出去玩,他不?要,他就趴在床沿看她,最终觉没睡成,她拿出青玉佩里的咒律书来看,虽然她现在不?能修,背一背充实一下知识也是好的。
当时她背的是一本关于操控五行之?气变幻天气的咒律,她一边背,小玉就在一边抬手使,弄得屋子里一会儿雷一会儿雨一会儿雾,湿哒哒黏糊糊的,她又觉得好笑?,把?书拿开抵着下巴看小玉整张脸都?被水汽弄得湿漉漉的,睫毛上沾着水滴,似哭非哭。
她看着他那张闻如?玉的脸,觉得十?分可爱,不?住笑?,但她看到?小玉翘起?唇角,无辜又莫名邪气的模样,又想起?了闻无欺,盯着他出了会儿神。小玉就凑过来,趁她愣神之?际,在她头上淋了一场“及时雨”,这及时雨细细濛濛,如?同雨雾,不?会冻人,却还是将她也弄得湿漉漉的,她眨眨眼,收回神思瞪了一眼小玉。
小玉趴在床沿,仰头看她,青年模样的脸,温温润润,做起?无辜神情来却信手拈来,“你?是不?是要生气了?”说罢,他挺起?腰,抬手拿衣袖擦她脸。
隗喜看他这样哪里生得出气,雨雾无伤大雅,但态度还是要做出来的,她抬手拍开小玉伸过来的手,也不?管自己湿漉漉的脸,拿书敲了敲小玉的脑袋,道:“为什么要让我淋雨?”
小玉委屈瘪嘴,但不?吭声,别开了头,只留给隗喜玉润无瑕的侧脸。
隗喜见他这样,虽是再次惊叹傀儡肖似人,但还是生出了好奇,她对这样一只有闻如?玉的容颜,性子纯真的傀儡总是很宽容的呀,她倾身过去,“小玉?”
青年模样的闻如?玉的脸偏过来,眼尾瞭她一眼,目若星辰,他慢声说:“你?刚刚分神了,你?在想谁?”
傀儡的观察力真敏锐,隗喜心中咋舌,但是她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在心里既想闻如?玉,又稍稍想了一下闻无欺。
她抿唇笑?了笑?说:“在想小玉为什么这样调皮。”
小玉的脸色好像没有多好,他眸色深深,漆黑乌瞳一瞬不?瞬看着她,“我就在这里,你?想我做什么?”
隗喜声音婉婉,也有几分无辜地眨了眨眼:“因为小玉只是一只傀儡,我在想,傀儡怎么会这样调皮。”
这话说完,小玉不?说话了,目光又快速瞭她一眼,似有心虚之?色,隗喜正要细看,他抢过了她手里的书,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看她,忽然左言他顾,温温声音又问:“你?刚刚真的不?生气么?”
隗喜拿出帕子擦了擦脸,摇头:“不?生气啊,我也没受到?伤害,你?只是在和我嬉戏。”
小玉放下书,低声笑?了下,一边用火咒烘干这里的潮湿,一边说:“对,我只是在和你?嬉戏。”
隗喜此?刻仰头看着坐在房梁上的傀儡青年,揉了揉脖颈,“那你?现在也是在和我嬉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