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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也能让你明白的话,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我自己。”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做过坏事。”

    说完之后,我忍不住嘴巴泛苦。

    我剩下的不想说了,于是我摇了摇头。

    松田阵平想了想,再给我递了新的苹果块,说道:“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当了偷羊贼,村里的人为了惩罚他们,给他们额头刻上了ST(SheepThieft偷羊贼)。一个忍受不了这样的惩罚,逃离他住的地方,最后抑郁而终。另外一个正视了自己的错误,通过自己的努力,重新赢回众人的尊重。多年之后,孩子变成了老人。有个陌生人见到他头上印有ST,问是什么意思,村里的老人也不记得了,说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大概是「Saint(圣徒))」的意思。”

    他说到这里,给了我一个你明白了吗的认真眼神。这个故事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就看过了,道理我懂。但是我就是发现松田阵平这安慰的方式,出乎意料地非常不直白,十分拐弯抹角。

    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我伤口疼,不得不捂着伤口,然后才认真地说道:“我好像不太明白。”

    “啧。”

    “你知道,要是我说的话,我会怎么说吗?”

    “怎么说?”

    松田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似乎有点怀疑我会捉弄他。

    “我现在教你。”

    作为你愿意给我讲故事的报答。

    ——第三案《被献祭的羊》close.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羊」这个隐喻到处都可以用,第三案到处都是羊,咩咩咩咩咩咩咩~

    好的。我还没有想第四案写什么(景光—萩原—阵平—),只定好了第四案写班长(伊达航篇),漫画题目是《浮木》,案件还没有想。我应该也不写降谷零,太多人写了。我写下来之后,发现我目前比较喜欢萩原hhhh(景光-萩原-阵平-伊达-景光)。

    在我重新看一轮书,想到怎么写第四案细节之前,你们想看什么日常之类的吗?我先写一两章日常过渡一下。

    目前进度:

    景光存活率:50%,信任值:

    萩原存活率:100%,信任值:

    松田存活率:100%,信任值:

    伊达存活率:50%,信任值:75100

    降谷存活率:100%,信任值:60100

    第38章(38)

    (38)我和你一样

    ※漫画《被献祭的羊》加笔※

    林疋和所在的研究所举行了一年一度的夏日花火酒会。

    所谓的酒会,其实是打着公费让全体一起休闲,各部门工作人员有机会互相交流的名号展开的,喝酒倒不是主题。而且每年这种鸡尾酒晚会,研究所的大股东,业界执牛耳者也会出现,是不可多得的表现机会。因为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所以,能否参加这样的晚会,也算是研究所里面的潜规则——「如果今年受邀的话,直到明年同一时间段,都会继续在研究所工作。相反的,如果这次没有受邀,那么在年底前最好做好被辞退的准备。」

    林疋和从岛上离开后不久,就收到了研究所的鸡尾酒晚会的邀请。

    “有让受伤的人喝酒的道理吗?”

    林疋和的笑容里面有些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的意味。

    虽然穿了防弹衣,但并不是所有的防弹衣都可以完全抵挡住子弹,这得考虑到弹头、枪型、攻击距离等等。所以林疋和有穿着防弹衣,但是腹部也出现了很严重的淤青,连弯腰躺下做些简单的动作也会觉得腹痛难忍。

    【啊,为什么旁边那么多解释,画出来不会更清楚吗?】

    【就是啊,看看《零の日常》,该露就露,我们完全不会戴上有色眼镜,吸溜.jpg。】

    【会不会是因为觉得没人看?】

    约定好的晚上八点钟。

    林疋和便穿着自己平常的衬衫和西装裤去参加酒会。

    晚会是在京都豪族大冈家旗下的酒店最高层举行的,在那里可以看到海港舞鹤chatta祭。今年由大冈家为主力全力设计和组词,在全国各地都发了相关的广告通知,据说燃放量是历史之最,花样也是由传统匠人精心研制,这次预估到场观赏人数达到七万人。海港邮轮和周围的观赏台早在夏初就已经被预定满了。

    林疋和往海港方向看去,此刻海港海堤附近早已人山人海,沿着海岸线如同一群为光而来的密集的趋光虫。

    “看看海堤旁的人群,像不像二维散点图的数据分布?”

    “那我们是什么?离群点吗?哈哈哈哈。”

    他们说话的时候还往林疋和的方向偷偷觑了一眼,但林疋和的目光依旧平静地望向天海一线,于是他们默默地继续朝着他的方向靠近。而林疋和在动静中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那群人怕打扰他,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哈哈哈哈他们是要跟林疋和搭讪吗?】

    【这像极了那些在暗恋对象故意大声说话吸引对象注意的人】

    【我就说林哥不可能不受欢迎嘛~就不说他专业能力吧,长得也那么好看。】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燕尾服,打着黑色蝴蝶结的老先生朝着林疋和的方向喊了一声。漫画上显示了他的名字「鸟居游明,社会心理学家,著名的超现代艺术画家(57)」。这位是林疋和的上峰。

    【慈眉善目的,看起来人好好哦。】

    而鸟居游明旁边,则是一名叫做高山大辉,满手都是点心的青年,正装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的。

    鸟居先生见人都到齐了,带着他们和其他业界大拿见面,这变相就是在介绍这是他的学生了。所以,其他业界教授或者名人对林疋和与高山大辉的态度十分热情。酒过一巡,大股东枡山宪三也在美貌的外国明星女郎克丽丝·温亚德陪伴下姗姗来迟。就像是他们身上自带光束一样,在入场的瞬间,大部分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他们的身上。

    (皮斯克和贝尔摩德……)

    这道心声在人群角落里面响了起来。

    【诶诶诶,这里面有人知道他们两个吗?】

    【不会是有组织反叛者混在这里面要刺杀这两个人啊?】

    【加笔进度已经到百分之37%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事件发生吧。】

    【嗯?这个加笔是为什么啊?】

    就在这时,两个人身后分离出另一道颀长的身影,对方在其他人把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之前,走到了一边的角落处。他身上并没有穿着黑色的风衣,相反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装服,戴着墨镜,银发束在背后,旁若无人地走进人群中间,周围有人注意到他的动静,也只会以为是大老板的保镖。

    【啊啊啊啊啊,琴酒!!】

    【解锁琴酒新打扮,七年前的琴酒还是会各种变装的嘛,也不会一套走遍天下。】

    【林疋和快逃,琴酒杀人不眨眼的。】

    林疋和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很快就注意到人群里面混着当初在悬崖边上对峙的琴酒。不同于其他人只是看到了琴酒的基本外型,林疋和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的脸。所以,当初林疋和才会觉得琴酒故意在用言语对自己施压,让他产生恐惧的台词是没有用的。毕竟,看到了行凶者的脸,林疋和必定是会被杀人灭口的。

    林疋和垂下浅浅的眼眸,正准备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人群里面。大老板枡山宪三就首先朝着鸟居游明的方向走了过来,两个人关系相当不错,还没有进入社交距离范围内,彼此展开的友善气氛就像是舒缓神经的香氛一样扩散到周围的团体,其他人也下意识地露出微笑。

    “这是办公室里面的两个后生。”鸟居游明对着枡山宪三介绍高山大辉和林疋和,“尤其是这个年轻人,果敢敢为,前些日子去做社会实验的时候,还协助警察破获了案件。”

    被鸟居游明一下子推到人前的林疋和注意到人群中那一束刺人的目光。

    【要是我是和哥,我现在在心里面就爆粗口了。】

    【不会和哥从这个加笔之后就亡命天涯,或者从此加入红方了?】

    【有可能,否则和哥这次就是死路一条了。】

    【要死了,要死了!我的鸡皮疙瘩也跟着起来了。】

    林疋和一边顶着琴酒杀人的目光和贝尔摩德打量的眼神,一边面露微笑地和枡山宪三简单地交谈。林疋和边聊天,边留意到琴酒正在迈步朝着他的方向走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巨大的烟花爆裂声,在林疋和听到声响之前,他背对的玻璃也跟着光芒四射起来。整个会场因为这首个开幕般的烟花而惊叹。

    枡山宪三便借机,笑着让所有人自由地开始活动起来,宣布酒会正式开始,自己则跟着鸟居游明一起去见其他大拿。林疋和正回头想找高山大辉,发现他本人已经钻到餐桌边上,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见越来越多的人朝着窗户走过去,林疋和也顺着人群走了几步。

    琴酒想也没有想就跟上去,旁边一些人被他粗暴地撞开,顿时心情不虞,正要看到底是谁那么没素质的时候,却正对上琴酒如看死物的眼神,瞬间没了声响,还把自己的存在越缩越小。琴酒才追了两三步,林疋和的脑袋就从人群里面消失了。

    【?!】

    【和哥怎么办到的!】

    琴酒不得不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这个时候他的耳麦里面就传来轻笑:“琴酒,你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吗?”这个声音来自于贝尔摩德,她和枡山宪三分开之后,她就独自坐在吧台上。

    【老实说,我一直都觉得能和琴酒这么说话的贝尔摩德真的很帅气!】

    【无时无刻都在挑衅他的神经。】

    【只要不怕死的话,我觉得谁都可以试试看。】

    她原本也有看着林疋和,但是他一走进人群之后,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水里,反倒是琴酒是不管到哪里都能轻易的辨别他的去处。那倒不是说琴酒的潜藏能力弱,而是贝尔摩德太熟悉琴酒,再加上,琴酒根本就没有收敛气息。

    贝尔摩德对琴酒的嘲笑还没有超过三秒就被他挂断了。因为是预想中的答案,想到琴酒现在不耐烦的心情,贝尔摩德对此十分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乐子人的魅力吧?】

    【贝姐超A!】

    贝尔摩德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消失,她的耳旁便响起了清晰明亮的男声:“请给我一杯gimlet,谢谢。”

    贝尔摩德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到来,心惊之余,她依旧面带微笑地朝着对方看过去。而对方的浅瞳也正等着她。此刻林疋和戴着一顶黑色红边的帽子,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挂在手臂上,而脚尖则朝着贝尔摩德,若是外人看来就像是进攻型的花花公子正在朝着美女示好。

    “你好,我能和你说话吗?”

    林疋和说话的时候,笑了起来,但很清楚得让人看到他浅浅的茶色浅瞳,就像是透光的玻璃珠。

    贝尔摩德可不认为这个人对自己感兴趣,从对方的眼睛看得出来,他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没有任何惊艳的眼神,反倒是自己在第一眼的时候看到对方的时候,却觉得与众不同——一个逼得琴酒不得不跳海离开的人看起来就跟那些中规中矩的小青年一样没什么区别,这就很特别了。再加上,贝尔摩德怀疑对方已经知道自己被琴酒盯上了,却还能悠哉悠哉地坐在自己旁边点酒,让她兴趣盎然起来了。

    “我不介意与小帅哥聊天。”她说话间,冰凉柔滑的手指拂过林疋和的手背,食指似有若无地勾着林疋和的指骨。

    【贝尔摩德直接上手撩和哥。】

    【和哥表演一个不为所动。】

    【贝尔摩德摸过之后,发现和哥的手比她还滑(大雾】

    【要真是如此,我也想摸hhhh】

    林疋和并没有看向贝尔摩德,而是抬头看着那个酒保,而下一秒酒保已经把他那杯柠檬色的鸡尾酒送到了林疋和的手边。而林疋和则顺势把酒杯递到对方面前:“那你应该不介意让我请你一杯酒吧?”

    “Gimlet,「ArealgimletishalfginandhalfRoseslimejuidnothingelse」。”贝尔摩德手指摩挲过酒杯杯沿,眼瞳里面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看来你也看过《漫长的告别》这部侦探。”林疋和笑道,“因为那名侦探而火起来的鸡尾酒,你喜欢吗?”

    “同样是用琴酒调制的鸡尾酒,我可能更喜欢马丁尼。”贝尔摩德对着酒保的方向要了一杯马丁尼,拿到手之后,便把酒推到了林疋和面前,“礼尚往来。”

    【无酒精饮料都会让和哥倒下的啊啊啊啊!和哥快喝!】

    【嗯嗯嗯!?楼上……】

    林疋和不得不说这贝尔摩德防守得滴水不漏,于是举起马丁尼对着贝尔摩德说道:“Cheers。”

    “Cheers~”贝尔摩德觑眼看向林疋和,见他才喝了一口,全身克制不住地打了冷颤一样,便笑道,“看起来好像这里冷风冷了一点,林疋和先生得多喝点才能让身体热起来。”

    林疋和注意到贝尔摩德的大腿直接贴着自己,便笑道:“谢谢你的帮忙。”

    因为林疋和这么一说,贝尔摩德一瞬间怀疑他是知道自己和琴酒是同一个组织,现在纯粹是为了给琴酒添堵才在帮他打掩护,毕竟琴酒压根都不会过来看自己的调情对象,但是这句“谢谢”在所有信息不明的情况下,也是那种情场调情。

    贝尔摩德说道:“与自己研究所的股东带过来的女郎调情也是你的爱好之一吗?难道你不怕把人给得罪了吗?”

    林疋和顿时笑道:“只要说我喜欢的是男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林疋和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贝尔摩德,笑道:“你说是吧,贝尔摩德。”

    这一瞬间,饶是心理素质再强的贝尔摩德,此刻优雅从容的脸色也出现了破裂的痕迹。

    【为什么林疋和知道她的名字是贝尔摩德!】

    【他点的什么Gimelt酒也是暗示他知道琴酒吗!】

    【怀着紧张的心情,顺便纠正楼上Gim-let,他是喝醉酒,才不小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抖出去的吗?!】

    “你到底是谁?”

    【对,和哥,你到底是谁?!】

    “别让琴酒来烦我,你可以办到的。”

    林疋和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贝尔摩德说着,他没有对上贝尔摩德的眼睛。漫画格子里面只有林疋和线条柔和的侧脸,他轻附在贝尔摩德的耳侧。

    “我是谁?”

    林疋和说到这里,嘴角微翘,轻笑起来,如同地狱黑土上扶风而动,惊艳卓绝的曼珠沙华。

    仅仅是温柔又单薄的花边轻曼摇曳,便惊碎了整个无尽无止的黑夜。

    “我和你们一样。”

    【啊啊啊,我爆炸了!林哥美炸天!】

    【楼上有没有看到他说了什么啊!!!我也忍不住尖叫,我隔着屏幕都觉得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了。(我对美人滤镜太深了TUT】

    【天啊!!这个加笔信息量爆棚——】

    【林哥林哥,你个骗子,你藏得那么深!!!枉我都信你一直是好人,你对红方下手要轻点哦,ballballyou】

    【这个加笔值得!】

    【没了,没了,居然到这里就没了QA者有话要说:

    我出现了,我又消失了。我11号之后会有两个星期有空,你们要我加更吗?

    第39章(39)

    (39)幸运连锁信

    时间已经入秋。

    我身体好了很多。

    毕竟是吃了年轻的资本,虽然懒得运动,身体素质也低,但是恢复状况在平均线上。等着身体完全好了之后,我就回研究所。我还没有那种“身体还没好,就要拖着身体健康去表现积极的工作态度”的觉悟。

    住院期间,松田隔三差五就回来看我。

    我认为主要原因是他很闲,其次他责任心比较重,因为我是在他面前受伤的,他觉得有责任照顾我。不过,我醒了之后,他除了第一次带了水果篮给我之外,他就只把他自己的人带过来而已,帮忙一起吃东西。

    因为慰问我的东西多到溢出来——

    研究所的慰问和福利。

    警视厅的慰问和表彰。

    诸伏景光他们也给我带了东西,甚至冲野洋子也来给我探病。(她到现在都以为我是她的粉丝。哪怕我已经把毛利小五郎的地址都给她了,她还是以为我只是托词。)

    另外,一些新闻媒体怎么知道岛上这件事的,也给我精心准备了礼物,问我能不能写在新闻上面。我说不可以,写一个告一个,发律师函。被拒绝之后他们也不好意思把礼物拿走了,所以我就多了很多礼物。

    我还同医院讲,如果他们没发现记者媒体混进医院的话,我会以医院不能够完全提供安全的环境给患者为由,为全体在院患者以及过去十年的曾经住院的患者换取精神损失费。相反的,如果他们愿意保护患者(比如我)的清净环境的话,要是出事,我也愿意替他们一面要求媒体方面赔偿营业以及精神方面的损失,以及变相地为他们免费宣传一波。因此,在我拒绝之后,我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顺,所有的来访人员都是经过正当手续和我见面。

    松田阵平还说过我这人很怪。

    我说怪在哪里?

    松田阵平说道:“有些记者看起来挺需要这个采访来谋生的。我以为你会帮助他们。”他的潜台词是,他认为我是个好人,所以我也会帮助现在有需要的人。

    我说道:“你一旦答应一个之后,其他新闻媒体记者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会见缝插针,想尽办法来让你答应采访,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做某件事,在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否则你就会被夹持。不仅是被外界的舆论,也会被自己那个名为承诺与一致的心理夹持着。‘我之前做了,之后怎么能不做呢?’这种不想要变得前后不一致,承诺过他人却不能履行,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没有担当的心理就足够让人纠结很久了。”

    “我决定要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松田阵平听完若有所悟,说道:“你和我挺像的。”

    我仔细想了一下,而后笑道:“算是吧。”

    “不过为什么你拒绝的时候,大家不会生气?”

    “不一定是不会生气,如果做任何事都要担心对方生不生气,就容易束手束脚了。”我说道,“起码要让人感觉到你在尊重对方,你的拒绝也能够让人平息怒气。”

    “什么意思呢?”

    他不是听不懂我的字面意思,而是不知道什么才可以表现出尊重,一定也要表现礼仪之类的吗?松田阵平有时候自己没办法看场合。

    我说道:“任何拒绝的话后面别忘了给个因为,基本就会好一些。这个时候不是你给对方理由,而是你让对方自己有个理由让步。这也是一种说服。比如说……”

    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话随便转了一圈,发现他正在削苹果,继续说道:“你现在在削苹果。我拒绝说,我不吃你削的苹果和我不吃你削的苹果,因为我肚子现在不舒服,哪个听起来会让被拒绝的人感觉到比较好接受呢?”

    松田阵平想了一下,正准备要开口,我预料到有些不妙,打断他的话,说道:“先别说话。因为我还没有讲完。”

    “哦。”

    “你看,你很容易就接受我打断你的话了。平常的话,你会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那不是因为——”他顿了顿,刚好在削去果核,又继续说道,“我在你面前,一向都很听话吗?”

    ……

    我难道在住院过程中间失忆过吗?

    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他在我面前听话过?

    他现在就像一只狼在我面前试图用一句话骗我说,他其实是狗狗一样。

    如果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他对听话有误解。

    我说道:“那既然如此,听我的话,把这个原因学起来。”

    松田阵平又继续说道:“可不一定都有效。”

    “确实如此。”

    也有人抱有这关我什么事无视别人的理由。

    毕竟要是真的任何时候都可以用,那这也太好说话了。

    “但我觉得你特别需要学。”

    “我不至于需要看别人脸色吧?”

    总是唱反调,这算是什么听话呢?

    “那我们来个奖励制度。如果你有好好地学起来的话,你可以跟我提出要求,我会酌情答应你。”

    “任何事情都可以?”

    “我能力范围里面的。”

    “但我要是说谎呢?这又没什么可以考证的?”

    我想起之前在医院里面的咖啡店,他们有个集点卡,如果满了九个就可以换一杯免费的咖啡。我把那个集点卡递给松田阵平,说道:“你每次拒绝对方之后,对方如果不会恼火,愿意给你写一个松田阵平很礼貌地拒绝我了这样的话,并且签上名,你就可以跟我做交换。”

    这是一种书面仪式。除了可以通过别人的书写加强松田阵平的心理认知之外,同时也会加强别人对松田阵平的认同。这并不会让松田阵平一下子变成了处事圆滑的人,但我也不想让他变成那种人。相反的,我要让别人认为他是个比想象中还不错的人。他的性格是适合当一个说一不二的领导者的,但我想要磨练他的语言技巧,减少他人际交往中可能会有的摩擦。

    松田阵平摆弄着集点卡说道:“听上去麻烦多了。”

    “说麻烦也麻烦,说不麻烦也不麻烦。这就看你有没有想从我身上得到东西的决心了。”

    “但这个看起来好随便。”松田阵平摇着集点卡说道,上面还印着医院咖啡店名和图标。

    “因为是临时想到的,”我说着抓向松田阵平的集点卡,继续说,“所以也有可能临时取消。”

    松田阵平一个后仰闪避开:“没机会了。”

    他甩了甩集点卡,说道:“那我先说我的第一个要求……”

    “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那好我之后再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要求会耗时很长。”

    “……”

    我以为像是松田阵平这样实在的老实人是不会给我挖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松田阵平。但幸好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在我能力范围,要是他把我当阿拉丁神灯,那我就完了。阿拉丁神灯只有三个任务,我一眼扫过集点卡,这里面有十个。

    不过,直到我出院之前,松田阵平还没有拎回一个成果。

    其实这还挺正常的,第一一般很少人会直接找松田阵平帮忙,所以他也没有拒绝的机会;第二他估计一拒绝,人就吓跑了,或者有时候也会被惹火了,所以要想认为松田阵平给人感觉好,这也是一个难度;第三,就是对方必须要写下来,除非是非常乐意,一般人都会嫌麻烦。这一来二往,时间一长,热情也少了。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损失。

    这次住院的时候,让我觉得最意外的是浅井成实也来探病。

    事实上,我和“她”并没有那么熟,仅仅只是有几面之缘。因为医院那边对我的探访者审查很严,所以医院会再三确定对方的身份以及见面的原因,再来与我确定。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和浅井成实见面。

    第一,如果仅仅是崇拜之情之类的,到时候聊天就会增加一些无所谓的尴尬场面。

    第二,如果是有事相求的话,我又不期望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对方也给不了我想要的,到时候就多了一些没有用的僵持。

    我和浅井成实就没有见面。但是她(也许对方有性别障碍,我还是尊重对方的外表选择)离开前,我把毛利小五郎的地址发给她了,告诉她如果有任何犹疑纠结的时候,可以写信给毛利小五郎。到时候他会来帮助她的。对冲野洋子也是一样,我同她说明如果遇到困难的话,也还是建议她去见毛利小五郎。

    既然说到意外的事,其实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伊达航的幸运连锁信。

    这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所谓的幸运连锁信,指的是若是不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信的内容抄送转发给规定的人数,就会变得不幸,相反的如果顺利抄送出去,就会收获幸运。这种以细胞复数分裂的形式可以牵扯越来越多人参与的游戏曾有一段时间很流行。

    现在虽然很少听说有连锁信,但也有一些类似的网络诅咒帖,都是利用人性本能的恐惧心理将越来越多的人拖进局中。因为这种玩法很恶劣,在种花是属于刑事违法行为。

    事实上,我不认为伊达航是那种会做这么幼稚行为的人,再加上信封上并没有发信人的地址,我更偏向于有人借用了他的名义。借用他人的名义的原因是,第一,为了掩盖写信人真实的身份;第二,对方可能是确定这能够顺利地把信件放在我的手上。但我本身并不相信这种把戏,所以这封信对我来说只是废纸。

    看完信件内容之后,我就扔进垃圾桶里面。

    总得来说,这次住院还是很平静的。我出院的时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来接我。萩原研二一见面,二话不说就直接主动帮我拎包,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体贴。跟松田阵平待久了,在这种对比下,萩原研二的优质品格就被放大了数倍。

    我才刚对萩原研二说了一声谢。

    大概就是在这句“萩原,谢谢……”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松田阵平拿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直接怼到我面前。视线一时间没有聚焦,也看不出那是什么,直到松田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才注意到那是一张医院咖啡店的集点卡。

    “叫我阵平。”

    哈?

    我第一次见到松田阵平像个小孩子一样得意又骄傲的样子,他还觑了一眼萩原研二一眼,好像在炫耀。我哭笑不得起来,他们两个是在做什么竞赛吗?

    这名字得叫一辈子,确实耗时很长。

    松田阵平催促道:“声音呢?”

    我认命地喊道:“阵平。”我从初中开始就不单独喊别人的名字,每次都是连名带姓,老实说直接喊名字让我有点不习惯。

    “那我叫你阿和了。”

    “好。”

    萩原研二拎着我的包,来回看着松田阵平和我,最后对着我露出灿烂友善的笑容说道:“那我呢?”

    “萩原先生。”

    毕竟松田阵平还是做了努力了的。更何况,松田阵平要是知道我比他小,他可是被我占便宜了。

    “……”

    “我花了一个月才完成的任务,你想空手套白狼吗?”松田阵平对萩原研二这种插队行为非常不满意。

    萩原研二对着松田点点头,说道:“我懂了,那我也直接喊阿和,总没问题吧?”他最后才看向我。

    “可以。”

    松田阵平顿时不可置信:“怎么可以!”

    萩原研二理直气壮:“怎么不可以?!”

    他们关系真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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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诅咒信其实也是幸运连锁信的一种。这次以信件展开案件。突然发现下一周就是11号了,好快!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原本漫画情节想写的是《浮木》为题,后来觉得自己想的案件好常见哦,又推翻了。

    第40章(40)

    (40)看不出来吗

    一回到研究所,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研究所一样。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花费了一段时间在思考,后来才发现,这好像那些放假后重新回到学校的学生,总会感觉到自己还没有放过假一样。不过一回到研究所之后,我发现周围人对我的态度热情积极了不少,很多不怎么说话的同事看到我的时候还会主动打招呼,甚至还会送我一些家乡土特产(刚好秋季,老家送了很多东西,分送给同事时,也分送给我了)。

    这难道是对我“见义勇为,舍生取义”的认同?但是,这种奖励行为是不会支撑我任何一次真实的见义勇为和舍身取义的。我推迟不过收下之后,就打算把东西转送给研究所旁边的幼儿园,大部分都可以直接吃的,可以分给小朋友吃。

    幸运的事情除了收到礼物之外,我还抽到了研究所一月一度的福利——是东京迪士尼乐园VIP至尊豪华游,可以提供两天一夜的住宿,免排队不限时游玩以及烟火观赏VIP位置等,据说这旅游券要是卖到网上也有20万日元以上。因为据我同事高山大辉所说,这里面有很多福利。

    他难得花时间给我说了废话,我就把票递给他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

    高山大辉说这话,还很惊奇地看着我。他是蹲坐在办公椅上打电脑的,整条背是个弧形的虾背,我猜他一过三十,脊椎病就会马上像是讨债鬼一样缠上他。

    我估计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想,我们这么熟了?

    “不,我是室内派。”

    有这个时间,刷论坛不快乐吗?

    高山大辉说道:“那我去做什么?出去一天,耽误我多少赚钱的时间。”

    听出他不想玩,于是我就收了票,把别人分送的土特产瓜分给他,上次去海岛没给他带东西,就把这当做补偿了。我顺便继续和他聊磕说道:“你赚那么多钱,之后做什么?”他赚到底,也成不了世界首富的。毕竟他的赚钱方法有上限。

    “没想做什么。”高山大辉耸耸肩,说道,“赚钱是过程,不是目的。我喜欢就赚钱,不喜欢就不赚钱了。话说,你不缺钱吧?”

    他其实在为我每次都拒绝他的赚钱计划在发表想法。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缺钱。这倒不是我家有矿。我家没矿,只是我自己很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了。加上我物欲不高,我就算现在不工作,我也可以顺顺利利地维持现在的生活直到我寿终正寝。

    “还好吧,反正没有你有钱。”

    “我可没有天天住星级酒店。”高山大辉说道。

    “经济型的,没有那么夸张。”我觉得他在拔高我的人设了,辩解道,“我算了一下,好的公寓和住酒店价格相差不多,而且还会自动提供早餐和清洁服务,所以才住酒店的。”除此之外,住酒店还方便移动。我随时都可以住在离工作场所最近的地方。安保和社区问题也交给别人解决,我想不出有什么比在这里住酒店更便捷的事情了。

    “你要是没钱的话,可以随时和我讲,我给你介绍活,当然,我会收取一部分的介绍费。”高山大辉用食指和拇指圈了一个圆圈,这与种花那种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的动作是一个意思,就是指的钱。

    我笑了笑。

    高山大辉盯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道:“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笑。”

    “嗯?”

    他这句话让我有点疑惑。

    不过,其实我也没有想问,因为我被桌子上的旧电脑吸引了注意力。这是上次被松田阵平拆了的旧电脑。我在住院的时候还自己试着装回去了,结果可能是我自己装的问题,我发现多了几个零件,往哪都不好放,所以我就没有再理了。来研究所之前,我还买了新的电脑,但现在这个旧电脑完好地放在我的桌子上,还能正常运作。

    这不就是说,我的新电脑还能在24小时内退货吗?

    开玩笑的。

    如果这是幸运的话,这一连串的幸运来得太频繁了,就像是诈骗一样。这不由地想到我之前扔了伊达航的幸运连锁信,要是我真的转送了信件,现在收到的东西也就好像有落于实处,但问题是并没有。

    “有谁来过我的桌子吗?”

    “没有哦。”

    “谢谢。”

    我疑惑地看着桌子上的旧电脑。我记得,原来的电脑零件还被我放在酒店里面了,难道是谁给我买了一模一样的放在桌子上了?为什么要专门做这件事?看得出我很喜欢我那个电脑,才特地这么做的吗?事实上,我电脑里面其实什么东西都没有,每次都会把重要的文件转放在移动硬盘里。

    “怎么了?”

    “没事。”

    看着和我的旧电脑几乎一模一样的电脑,我无意识地又重复道:“没事。”

    趁着鸟居先生来上班之前,我连忙刷了一下三次元论坛。

    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案件即将要发生一样,难道下一个篇章还有我的戏份?

    我抱着疑惑登上了论坛。

    之前住院的时候,我就刷了好几次论坛了。但毕竟是在等更期,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集中在对旧剧情的讨论上。现在论坛上已经上传了目前免费的警校组漫画片段,大家对案件的探讨比较少,大部分还是集中在人物讨论上。尤其是在警校组加笔内容爆出之后,很多读者都二刷三刷前面林疋和的剧情.

    据说林疋和在加笔篇里面自爆真酒身份,在论坛里面一下子起了轩然大波。

    猜动机。

    猜人设。

    猜手段。

    等等层出不穷。

    最离谱的还有猜林疋和的结局。因为读者在想,如果林疋和没有加入原著主线的话,那就只会在警校篇里面下场,但真酒的下场一般都只有死,无论是作案失败,还是反水,能全身而退的真酒目前也就是受主角团保护的宫野志保。但读者又觉得,林疋和前期表现太强了(咳!),后期没有合理安排。

    真的死了的话,林疋和的人设立不住,整个剧情容易出现拉胯崩盘。

    到现在,还有人继续讨论这些。

    我跳过老生常谈的部分以及读者挖糖的内容,直接奔到漫画剧情内容的分析。虽然整个漫画故事因为不同的人物视角问题,跟我认知之间存在着偏差,但基本事实不变。

    因为论坛的内容太多了,包括灌水和重复性内容。

    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的新发现——

    漫画剧情和我的生活存在着偏差,这个偏差不是因为视角引起来的,而是出现了不一样的事实——我在海岛上并没有穿防弹衣,但是漫画剧情里面林疋和穿了防弹衣。因为这一点不一样,在我还躺在医院的时候,林疋和还可以活蹦乱跳地参加研究所的京都酒会,才引来新的论坛话题。

    老实说,我虽然不完全依靠漫画的内容来推断我的生活会怎么发展,但是在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是漫画角色的时候,现在又被告知并不是。我是不是可以理所当然地跟着旁边吃瓜?这突然让我有种在观测其他世界的“我”的生活的感觉。因为在某一个节点,“我”做出了不同的决定,有了不同的人生。

    于是,我不能看漫画的原因,就可以用之前临时学的波函数塌缩进行解释了。

    事实上,这要从平行世界理论解释起。

    首先要知道,如果你能同步跟进,并观测到另一个世界的你自己,那就不能称之为平行世界理论。原世界和平行世界的理论解释起来相当复杂。但简单来说,很像头前和脑后。理论上,我们是不能看到脑后的事情的发生,这就是平行世界的基本原理。而之所以会出现不能观测的这种情况,就是因为波函数塌缩。

    更细节的物理知识就不赘述了。

    只要知道薛定谔的猫就可以了。

    在盒子没打开的时候,猫有无数种可能,但是盒子打开后,答案就只有一个。

    也就是说,我们所经历的世界只有一个结果,一个事实。我活在一个世界里面,我只能看到一个真实的我存活的世界,我是不可能通过任何途径经历两个真实的我的人生轨迹。于是,为了防止波函数塌缩,另一个世界“消失”,所以我无法从漫画世界看到“我”。

    以上纯属瞎掰。

    哈哈哈。

    要知道,如果我看不到漫画内容,是因为要避免观测会引起来的波函数塌缩,那就说明我所认为的漫画世界其实是真实的世界。那个人也是真实的人。

    我很久之前听说过这样一个推测,那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其实是德国学者卡尔·海姆所说的上帝的选择。于是,我们也同样就有了这样一句话当我们过得幸福的时候,平行世界的我们也许在遭受着最大的磨难。反之亦然。

    以及。

    如果真的想要拯救平行世界的自己,那么请就在领悟的这一秒死去,这才能最有效地解救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

    这大概就是我希望那不是真实的世界的最大原因了。

    逛完论坛之后,我照旧在论坛上发帖子。除了参与论坛生活之外,我也尝到了影响力的好处。因为我在论坛上持续积攒关注度,一些言论也可以影响到漫画的内容。最近和松田、萩原待的时间比较长,我经常拍的是他们两个,当然最多的还是松田。

    点赞量最高的是入院初期,我传了一张松田把苹果削成非常漂亮的兔子的照片。结果,大部分人的关注点都在旁边一堆浪费的苹果残骸山上。那明明只是一个小角落,这顿时引起一片围观,网友们纷纷笑着说,我太损了,怎么能画松田阵平手残成这样,松田双手明明那么灵活。还有,戏称这是松田阵平摆拍镜头穿帮。

    因为这带点反差的有趣画面,我一个星期内就涨了两千粉,同张图单天点赞量就过了一万五。

    事实上,旁边那堆是我跟着学的时候,浪费掉的苹果。那个残骸山还把我给吃撑了。

    我还是有解释的,我回复说【我知道,松田阵平的手确实很巧,那堆苹果是其他人切的】。

    但没人信,这就不能怪我了。

    ……

    顺利混完一天之后,我发现来上班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我把土特产给研究所隔壁的幼儿园送过去。幼儿园的孩子绝大部分都是研究所同事的孩子。我之所以会和这个幼儿园结缘是有一天我下班回住处,有个孩子把一只蟑螂扔到了我的身上。

    这听起来很恶劣,但其实只是我倒霉而已。

    那个孩子五岁多,快六岁了,是IT部门樫村忠彬的儿子樫村弘树。因为班级里面出现了蟑螂,老师和其他孩子都吓坏了,所以他一个人单手捡起蟑螂,跑出教室,小手奋力一扔。而蟑螂就这么“飞”到了我的身上。那个黑发小朋友看到这出乎意料的一幕也吓了一跳。当然这是之后熟起来,他才跟我说的。

    我本人是不怕节肢类昆虫的,就只是把昆虫捡到一边,当做没事发生。不过,因为他一句话也没有解释,旁边的老师以为他在捉弄人,所以一直要樫村弘树向我道歉。当然,他也真心实意地道歉了,但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于是我就把这个孩子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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