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工作顺利,就是有些忙。”林阮只有在老爷子面前,才像个会撒娇的小孩,“你都不知道,我一天像个陀螺一样,转转个不停。”“哈哈哈,我看你是苦中作乐。”老爷子被她的形容笑到,他还不知道?
林阮喜欢她的职业,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认定了就会坚定选择。
老爷子暗叹,小孙子受他的影响太深,性子正直刚劲。傅川看似什么都通透,唯独在感情上闷头闷脑不开窍。
所以才会丢了这么好的媳妇。
院子外。
周傅川刚从高铁站接完队友回来,还未走近,先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前的秦深。
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白色奔驰,不知道是谁的车。
“你在这里做什么?”周傅川问。
秦深身体紧绷,回头看见周傅川走过来,想到什么又放松了下来。
“我在门口等软软,有些事情。”语调平静带着亲昵,仿佛和林阮感情很好。
听在周傅川耳中,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想到他之前故意挑起商战,引起一大堆麻烦,波及到他和林阮的婚礼。
周傅川的火气挺大,心里也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老婆,她没空。”
秦深的心计太深,周傅川和他一起长大,都看不明白他这个人,下意识的不想林阮和他有过多牵扯。
林阮这么好,谁知道这厮憋着什么坏心思。
“呵。”
秦深听见周傅川对林阮的称呼,冷冷发笑,“她现在和你可没什么关系,你们已经离婚了。”
周傅川看着秦深嘴角噙着的笑,越发觉得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的伪装,他藏的太深。
“你喜欢她。”周傅川问。
傻子现在都看的出来,秦深喜欢林阮。
果然,秦深下一刻印证了他的猜想,“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我也喜欢林阮。”
第71章
惦记兄弟的女人
周傅川一愣,紧接着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眼神中带着凶光,细看之下还有点受伤。
兄弟的女人你也惦记,秦深你可真行。
秦深看着还是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语气也足够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疏松平常的事情。
“你参军的那一年。”
秦深将这句话说出来,整个人都是轻松的,终于不用再装了。
他喜欢上林阮那一刻,注定只能和周傅川站在对立面。
背后做了那么多,他也不想再和周傅川讲究什么兄弟情深。
没有人知道秦深为了林阮,算计多少,又引了多少人入局。
林阮眼里只有周傅川,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人,身边还有周老爷子和周远山守着。
一老一小替周傅川看的紧,没给他半点可乘之机,否则周傅川怎么可能顺利和林阮领证。
幸好最后,还是在他的操持之下,让林阮和周傅川离了心,也离了婚。
周傅川回国之后,每一步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
安然回国是他找人传的消息,安家负债也是他设计的,这些很轻松实施。
人心贪婪,只要有利益捆绑,利欲熏心的蠢货上当的很快,没费他半点功夫。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离心”。
周傅川去帮安然,林阮一定会心有芥蒂。
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丈夫,去帮一个曾经“霸凌”自己的女人。
林阮不小心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以为林阮会眼里揉不得沙子,婚礼不会再继续,再加之煽动舆论,林阮受不了闲言碎语,也会离开周傅川。
但没想到没达到他预期的结果。
于是,有了下一环。
当年安然被男人欺骗,不小心怀了孩子,堕了胎,他也知道。
安然虚伪又爱面子,若是她的秘密暴露在圈子里,定然会崩溃。
于是他找到之前骗安然的人,让他从中搅和,煽动安然的情绪,将怨恨引到林阮身上,破坏婚礼。
安然果然上当,设计将周傅川引了过去,周傅川发现是骗局后,立马往酒店赶。
周傅川本来来得及的。
但他在,怎么可能让周傅川按时到,车辆在半路熄火,又赶上高峰,拦车难上加难。
他承认,看到周傅川狼狈的模样,心里爽的不行。
谁让他从小什么都比自己好,拥有的也比自己多,连喜欢的女人都要抢走。
秦深当然不甘,不甘趋于人后。
哪怕周傅川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也阻挡不了秦深内心黑暗扭曲,嫉妒滋生的一面。
他喜欢看到周傅川失去的一面,不止林阮。
况且弱肉强食,周家不下去,秦家又怎么上来呢?
到这,秦深也不介意再激激周傅川,让林阮看看他真正的一面。
冷酷、暴戾、控制不住情绪的偏执。
“她很好,值得被惦记,你留不住,就该让出来,别耽误她的幸福。”
周围很安静,秦深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一句一句打在周傅川的耳边。
周傅川从没有想过,会与自己年少时最好的玩伴,有如此针锋相对的时候。
他更没有想到。
秦深深藏不露,他一走,就盯上了他的人。
容貌同样出色,身姿修长挺拔的两人,对立站着,直视着彼此。
气势上,谁也不输给谁。
秦深眼神间都是骄矜和势在必得,深深挑衅着周傅川。
没有男人,可以容忍一个惦记自己女人的人,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周傅川更不能,忍不了,半点都忍不了。
“别太过分。”他说。
秦深垂目,看见周傅川身侧紧握着的双手,挑眉一笑,“更过分的在后面,林阮会是我的,我也不介意替你养……”
他话没说完,周傅川的拳头先到了,力道不用说。
秦深被他一拳打的跌倒在地上,右脸青肿,嘴角沁出鲜血,狼狈不已。
他双手向后,撑着地站起来,语气轻飘飘的,“来呀,下手重点,别犹豫。”
说罢,周傅川已经接踵而至,秦深看他不留余地,冷冷一笑,握着拳回击。
两个人自小在大院里长大,大院军中好手不少,长辈也有意锻炼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军事化训练。
体能和搏斗技巧遥遥领先大院里的其他人。
但周傅川明显更胜一筹。
他是经受过战场的淬炼的兵王,生死面前摸打滚爬仍然游刃有余的狠手,怎么可能会输。
几招过手,秦深果然被压制死死的。
秦深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点,在周傅川的下一招主动进攻下,果断的收了手,挑眉对周傅川一笑,顺着他的力道被击倒在地。
周傅川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
“傅川,你在做什么?”老爷子震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另外一边,秦父秦惟光搀扶着秦家老太太走过来,两人面色皆是沉重。
似乎是没想到,周傅川和秦深竟然会在大院里面,对彼此动手。
他们的动静闹的不小,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看笑话。
周傅川松开拎着秦深衣领子的手,视线径直对上老爷子身后的林阮。
倔强又委屈。
第72章
回忆
林阮与周傅川目光相撞,不知为何,倏地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
他也是这般,带着少年时的固执和不服管教的偏执。
好似这么多年来,从来不屈服迁就,没有变过。
。
林父牺牲那年,林阮正在读初一。
夏天还未过去,承诺暑假带她去海边的人,却不在了。
冯素芬不要她,林阮不愿意去孤儿院,只能孤零零一个人生活。
邻居和林父的队友、朋友对她诸多帮衬,加之家中有积蓄,日子不算困难。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周围有很多人关心林阮,后面渐渐变少。
大家都有自已的生活,不会永远将目光聚集在别人身上。
林阮接受的很快,她知道以后只能靠自已,也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也开始和孤独和解。
那段时间,她总是会去陵园。
林父的坟前花团锦簇,陈铺的大理石上雕刻英雄的赞词,总是会发现来自各地的明信片,亦或是信封。
林阮会在那里坐好久好久,离开时会绕到香台,将信件焚烧。
林阮知道爷爷曾经是老兵,但并不知晓他与京市的大人物还有过一段渊源。
因此周老爷子会来接她,是林阮完全没有想到的,包括她的资助材料,也是学校的好意。
林阮并不知情,只在往常的周末又去了陵园。
这次她回来的早些,因为下雨了。
林阮回到小区时,原本的瓢泼大雨已经转小,细细的雨丝打湿了长发,沾在洁白的脖颈上,散在周围,狼狈不堪。
当时的小区并未铺上沥水的石地板,稍微潮湿便会沾上一脚的泥。
林阮站在楼下的排水沟边,仔细的将鞋底的泥巴剐蹭掉,这样不会弄脏公共的楼梯。
她专注于自已正在做的事情,并未注意到身后不耐烦的踢踏下楼声,直到老人家的训斥声响起。
“周傅川,你给我回来。”
清朗的男声带着些被管教的不耐烦,“爷爷我没走,下楼找水洗洗我鞋上的泥。”
“就你娇贵,我们当初在泥里摸打滚爬,条件艰苦时,两三个月洗不上澡。”老人的声音很不满。
“这双鞋是打球赢迟非的!”很年轻的声音。
林阮有些好奇是谁家的客人,回头望去,撞进一双深邃澄澈的眼睛。
少年容貌出色,身高修长清瘦,但短袖下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优美,一看就是经常锻炼。
不似林阮班上有些男生是纯瘦,四肢比女生还要纤细。
他仅仅皱着眉头,似乎很不服气,看见浑身上下湿透的女孩愣了愣,随后眉间舒展,问:“你是林阮?”
林阮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唇间的声音还未发出,被他特意放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爷爷,她在这。”
林阮打开门迎着一老一小进来时,还有些无措,但并不害怕。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位身着迷彩服的军人,在门口等着,怎么看都不会有危险。
林阮只是面对从未见过、看着身份还不低的客人上门,有些紧张。
而且她爷爷没有说过,自已有这么一位好友,更别提什么救命恩情。
“孩子,你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周老爷子看着小姑娘惊慌的表情,一阵心疼,“你别怕,爷爷不是坏人。”
“我们已经通知你妈妈和林叔叔了,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老人慈祥柔和的声音,听的林阮鼻头一阵酸楚,好似又看见了记忆中,一直笑呵呵叫她软软的小老头。
林阮听见他说妈妈,失神片刻,回过神来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沙发前。
周傅川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将林阮突兀的行为尽收眼底,再看电视机前只有三人的全家福,抿了抿唇。
林阮再出来时,冯素芬和林招平已经到了,两人各坐在一边,离得很远。
冯素芬在看到林阮时,眼神明显的躲闪,愈加证实了周傅川刚才的发现。
听了孙子分析的周老爷子,越加肯定心里的打算,不能将林阮留在陵县。
一个年轻的女娃娃独自居住,太危险了。
“软软,你愿意跟我离开吗?我会代替你爷爷和父亲照顾你。”
周老爷子语气忐忑,似乎是在担心林阮会拒绝她。
但林阮没有,她知道去京市是自已最好的选择,也是对自已最负责的选择。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同意跟着老爷子去京市。
她点头时,冯素芬也没有不同意,相反是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连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那一刻,林阮只当自已以后是孤儿。
一路上老爷子对她诸多照顾,林阮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周傅川。一个大她四岁的哥哥。
周家的每一个都很好相处,又或者是心疼林阮,特别在意她的感受,如同瓷娃娃一样呵护着。
林阮从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慢慢接受新的环境。
她到京市时,京市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
周父周母都有自已的工作,周远山刚上大学,却已经开始接手外祖家留下的产业,回大院的机会很少。
老爷子和张姐都是长辈,和林阮的交流大多都在衣食上。
饶是见林阮一个人待在房间的时间太长,周老爷子勒令周傅川带着林阮一起玩。
周傅川起先是拒绝的,他身边都是些大老爷们,秦深还好些,迟非和大院里其他那些男娃子,都莽莽撞撞的。
林阮看着就娇弱,身高也矮了他们一大截。
他们日常消遣的活动,根本不适合林阮一个小姑娘参与。
但看见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不叫她就一动不动的林阮。
周傅川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歹人小姑娘还是他找过来的,他得负责。
而且林阮一看就乖,文文静静的听话小姑娘。
秦深、迟非他们都没有妹妹,周傅川想,林阮来了,他就不是家里的老幺了。
他,辈分涨了!现在是哥哥!
----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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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回忆篇终(加更二合一)
与秦深、迟非见面的那一天,是林阮到大院,第一次出门。
彼时的少年意气风发,简单许多,纯粹许多。
他们对于林阮的到来,无悲无喜,就算有诸多好奇,也不会去打听。
自那日起,周傅川出去打球,都会带上林阮。
林阮不会打篮球,可以躲在阴凉处看书,亦或者是拿着周傅川的手机玩切水果和捕鱼达人。
那是那个夏天里,最火的两款小游戏,林阮玩了一个多月。
八月盛夏过去是九月,周父将林阮的学籍和户口转到了京市,但并未正式收养林阮。
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彼时谁也没有想到老人家对未来的打算。
周傅川也很照顾林阮,并未将她当做老爷子布置下来的任务,更像是林阮的领路人。
走出丧失至亲的阴霾,在京市大院这方小天地,重新筑起一个世界。
周傅川会每日骑着自行车,将林阮载到初中部,放学时在校门口等她回家。
他会像哥哥一样,主动询问林阮适不适应学校,有没有人欺负她,辅导林阮不会的功课,带着她去上校外的兴趣课。
也会在周末假期富余时,骑车带林阮在京市的大街小巷乱窜,会去郊外野营,会爬几个小时的山去看日出。
他会指着流星,让林阮赶紧许愿。
在登顶最高峰时,他会对着群山呐喊:“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他和林阮说:“永远做内心自由的勇敢者,世界是我们的,未来也是我们的。”
林阮当时想,他说的是我们。少女朦胧的情思在这一刻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林阮干枯的世界的确在周傅川精心浇灌下再一次开出绚烂的花。
安然的恶意,是林阮没有想到的。
彼时的安然什么都有,家境、成绩、容貌,哪一样单独拿出来,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可她就是不喜欢突然加入的林阮,没有理由的讨厌。
安悦则是她姐姐不喜欢谁,她跟着不喜欢谁。
亦或者是觉得,是林阮的到来,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安然自认为她、周傅川,秦深和迟非是一个小集体,而林阮的到来,占有了周傅川大部分的时间,也抢走了大部分属于她的目光。
她只不过是暑假出国旅游罢了。
安然什么都要最好的,大家也都理所应该的围着她一个人转。
林阮和她处处不合,县城来的小姑娘额外的懂事,也额外的讨人喜欢。
所以林阮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安然就是不喜欢她。
比之林阮,安然在大院其他人心里,显然要更加熟悉,因此,安然说些什么,他们都会相信。
久而久之,林阮也发现了大家对自已的疏远,但她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无法去主宰别人对自已的看法,也不想去特意的营造什么人设,过好自已的生活就好。
在周家的日子比之在陵县一个人,她足够满足。
后来,周傅川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最好的国防军校,去了外省,他回大院的时间越来越少。
林阮见到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但即便如此,两人在手机上的交流仍然频繁。
周傅川训练再忙,也会在有空的时候,第一时间回复她的消息。
周傅川会和林阮分享有趣的大学生活,会鼓励开始上高中的林阮好好学习,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林阮有自已的梦想,她想当医生,她想成为全国最好最优秀的医生。
周傅川去外省读书后,林阮学习越加刻苦,将大院唯一的同龄人安悦远远甩了一大截。
对于安然和安悦恶意煽动的闲言碎语,林阮只当听听,并未怎么在意。
远在异地的周傅川不知道,周远山却因此没少给林阮撑腰,帮她出气。
三年间,周傅川只有在寒暑假才会回来,他的变化,大家有目共睹。
三年正规的军事化训练和学习,让他从青春期的男孩完美向男人蜕变,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
周傅川在林阮高考前回来过一次,特地回来参加家里小妹妹的高考,是他请假回来的理由。
高考前有两天的假期留给学生自由备考,林阮胸有成竹,并未怎么特意去学习。
早在高三下学期,她已经通过全国物理竞赛和数学竞赛拿到了京市大学的保送资格。
参加高考只是为了档案有个好看的分数,用来参与京市大学医学院甲班的选拔,只有足够优秀,才能自已主动选择老师。
实力才是硬道理,也是周傅川告诉林阮的。
周傅川没和任何人说,自已回来了,林阮并不知道他请假。
上午睡醒后,林阮捂着看了一夜电视剧的肿泡眼,摸索着进了浴室。
未曾想到大清早赶回来的周傅川正在洗澡,打开门的林阮透过水雾,清清楚楚将一丝不挂的男人尽收眼底,呆滞的不行。
周傅川也被她吓得不行,侧过身去用花洒挡住自已,皱眉道:“林阮,你羞不羞?”
林阮捂着眼呆滞的转过身,喃喃道:“完了,完了,要长针眼了。”
周傅川将她的低声细语听的一清二楚,看着飞快逃离,连拖鞋都甩掉一只的小姑娘,脖子都红的彻底。
头一次怨恨三楼的卧室为什么不自带浴室,要共用一个。
他看着置物架上满满当当的洗漱用品,再看看自已手上的肥皂,扯了扯唇,挤了好几泵林阮的洗发水往自已的寸头上抹。
去军队里集训了一年,跟一群糙汉子待在一起,他就没正儿八经的用过洗发水,还是牛奶味的。
逃离的林阮又尬又羞,两三天没敢和周傅川说话。
直到她考完的那天晚上,一家人出去吃饭庆祝。
周傅川在桌上和爷爷说,他已经申请去偏远地区部队服役,归期不定。
气氛因为他的决定僵持,周傅川本来不必这样的,他的学历和成绩已经足够他回到京市的相关部门工作。
再加之周家的人脉关系,周傅川的路注定要比别人好走的多,也走的更远。
“想清楚了。”周老爷子问他。
周傅川答的飞快:“想清楚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学校。”
“那就去吧,去磨砺一下自已,也好。”老爷子松口。
或许也是知道,周傅川已经做下了决定,没有人可以让他更改自已要走的路。
林阮低着头默默吃饭,面前的转盘始终没有动过。
回去后,她躺在床上,一晚上没睡,连最爱的狗血剧和漫画都提不起她的精神。
她与周傅川的房间,只隔了床头这一扇墙,可林阮却觉得,自已始终追不上他的脚步。
早上,过道传来脚步声,最后停在她的门口,什么东西放下的声音。
林阮克制不住自已的心思,在脚步声离开前,下床打开了门,脚边是一个很大的礼物袋子。
林阮看见,是一个很知名的国产品牌,她没管,跨过袋子径直跑向周傅川。
“二哥,你要走了吗?”
“嗯,起这么早?”周傅川低头看着林阮白嫩的脚,皱了皱眉,“怎么没穿鞋?”
林阮见他盯着,缩了缩脚,“我忘记了。”
周傅川没再说什么,只单手像抱小孩一样,将林阮抱起来往房间走去,到门口时还提起了倒在地上的袋子。
他将林阮放在床上,袋子放在她身边,“九月的开学礼物,我先送了,你在家乖乖听爷爷的话,我走了。”
说完,他自已看着林阮笑了笑,这个家最听爷爷话的,可能就是林阮了。
“再见,小姑娘。”周傅川捏了捏林阮的脸,背着一个单薄的书包,离开了。
林阮没有再跟过去,她看的出来,周傅川是真的很喜欢现在自已要去做的事情。
那个在山顶说出“曾许人间第一流”的少年,是真的要去实现自已的人生抱负了。
林阮在阳台上看着他离开,回到房间打开了袋子。
里面是崭新的手机、电脑、平板三件套,都是最高配置的。
他离开前,替林阮选好了大学最需要用到的东西。
足够彰显用心。
两年时间,周傅川没有再回来,因为在部队,林阮也经常联系不到他。
身边关于他的消息,也是越来越少。
林阮破格提前修完大学本科课程,成为医学泰斗邓教授招收的研究生时,周傅川回来了。
林阮从学校回大院时,看见周傅川还有些不敢认,他看起来变化太大了。
不是样貌的变化,而是整个人的气场,都与周围的人,有了明显的区别。
正气和戾气交织,面容坚毅硬朗许多,身体也更加结实强壮,五官线条精致凌厉,眼神流转中都带着令人信服的气势。
一身寻常的休闲服,他穿在身上显得格外高挑挺拔,只是最简单的黑色,都遮盖不住周傅川身上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林阮小小的一个,站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周傅川见到她,眼神也一直胶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与以往看妹妹的眼神不同,充满了侵略性。
周老爷子站在二楼,温着声音让林阮来书房,林阮逃跑似的跑着上了楼梯,避开周傅川的目光。
周老爷子没有绕弯,他告诉林阮,周傅川要去国外维和,归期不定。
家里人并不怎么愿意让他去。
原本给周傅川安排的路,就是回到京市,谋一份职,和周远山一商一政,撑起家里的门楣。
若是周傅川执意要去,便必须结婚,这是他们唯一的要求。
看着不懂又变了脸色的林阮,周老爷子问:“软软,你喜欢傅川,是吗?”
林阮没有反驳,吃惊的看向老爷子,更多的是被看穿的惊慌。
她是喜欢周傅川,喜欢了很久很久。
“如果我说傅川想要娶你,你愿意吗?”
周老爷子的话将林阮钉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呐呐的问:“爷爷,二哥要我嫁给他吗?”
“是他同意的,但你若是不愿意,自然不会让他想的美。”
“爷爷!”林阮急急的回答,“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二哥。”她说。
没有人会不愿意嫁给自已喜欢的人,况且还是大院最好的周傅川。
第74章
能吃!一天好几顿
想到以前的事,林阮的眼神暗了暗,另外一侧,去串门的周母急匆匆的往这边来。
在大院里,周傅川和秦深闹不出什么大事。
她看着僵持的场面,往后退了退,“爷爷,我去看看初一和小宝醒了没。”
正在气头上的周老爷子,在对着林阮时,下意识的放轻声音,“去吧。”
周傅川见林阮转身往家里走,沉着的面色回转一些,余光看见秦深还盯着自家家门口,冷哼一声快步走过去把门给关上了。
“又在做些什么?”
老爷子看着他赌气的模样,头都大了,拿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周母此时小跑着过来,拉着周傅川看了看,见他没啥事,心里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了?”她低声问周傅川,“你怎么在你爷爷眼皮子底下打人呢?”
实在不怪她看错。
完好无损的周傅川和脸上又青又肿的秦深比起来,怎么看着都像是他单方面欺负人。
周傅川自然不会将秦深挑衅他的话说出来,反正两人以后只能对着来,也没有必要虚以委蛇。
“看他不爽,下次还揍。”嚣张的撂下一句狠话,周傅川进了院子。
老爷子眉头皱了皱,周母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他,“爸,您别为两个小辈生气,身体要紧。”
说完,她看向秦家的三个人,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深你说说,傅川最是看理了。”
潜意思,你跟他打架,那肯定是你先招惹他了呗!
秦惟光看着周母护犊子的模样,再看闭而不言的儿子,刚要说话,被身旁的秦老太太拦住。
“闹着玩玩的事,何必伤了两家的和气,算了。”
她面上笑着,对着周傅川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若是有了误会,好好谈谈嘛,都当爹的人了,得给孩子做个榜样。”
“你......”
“伯母说得对,我待会回去就好好教教他。”周母笑着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秦深你也是,知道傅川从小力气就大,还招惹他。”
“看这脸伤的,快回家上上药,没结婚的人可不能破相,娶老婆不到的。”
周母一脸的关心,堵得秦老太太心口都闷了,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秦深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周傅川,跟在秦老太太的身后离开。
见人都走了,周母瞪周傅川一眼,扶着老爷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