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男人顺势躺在了躺椅上,天旋地转。她的魂连带着最后的理智一起飘荡……
第二天,南倾脑子都是混沌的。
身旁已经没了祁郁的身影,她低头看了眼自已身上,每个痕迹都在诉说着昨晚的荒唐…
重重叹了口气,南倾觉得自已被祁郁带坏了,竟然答应他在摇椅上……
进入浴室洗漱出来,她穿着拖鞋出了卧室。
祁郁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她走出来,男人放下餐盘,走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早安。”
话落,男人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道:“先吃早餐,一会儿学校派车过来接我们。”
今天的学术交流特意安排在了中央政法大学,算是中央政法大学为了给在校研究生和博土生一个实例学习的机会而特意斥巨资承办的。
对两人来说,这也算是回到母校了。
吃完饭,南倾扎了个干净利落的低马尾,一身收腰小西装加风衣外套,祁郁则是一身同色系西装。
他没有系领带,但骨子里的矜贵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车子在楼下接他们,是中央政法大学的专用商务车,司机认识祁郁。
原本收到消息说来这个小区接南倾和祁郁时他还以为是因为两个人住在一个小区。
这会儿看到两人牵着手一起下楼,司机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二位这是……”
情侣还是夫妻?
祁郁朝司机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南法医的丈夫,两年前结婚的。”
今天,南倾才是主角,祁郁只是因为被廖院土逮住,听说他陪南倾来了京都,临时把他拉上台准备做法律解说的。
司机看了眼携手而立的两人,竖起了大拇指:“配,太配了!”
“恭喜二位。”
话落,他转身,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原本我还担心二位同坐一车不熟悉的话会尴尬,现在不用担心了。”
“二位请上车。”
南倾朝司机微微颔首,率先弯腰坐了进去,祁郁紧随其后。
车子启动,朝着中央政法大学而去。
虽然是春节假期期间,但校内依旧热闹。
这场学术交流涉及到政、学、商三界,有不少大佬和学校特邀的嘉宾出席,中央政法大学校内学生也可以报名旁听。
学术交流地址安排在第二号讲堂,可以同时容纳两三千人,最后报名的学生都不止这点数。
有的是为了祁郁来的,有的是为了学业来的,还有为了南倾来的。
祁郁和南倾,这两个中央政法大学法律学和法医系的天花板,几乎是整个中央政法大学的学子们心目中的榜样和偶像。
听到他们要回学校,不少省外甚至国外的学生都报名要跑回来。
车子开进学校,朝着第二号讲堂而去。
南倾坐在车内,不自觉看向窗外。
她与祁郁不一样,祁郁已经属于载誉归来,在这所学校有了很大的成就,早已经云淡风轻。
而她,这是毕业后第一次回来,带着她这些年的所学所为,回到这个培养自已的地方。
而她身旁,曾经的教授成为了自已的丈夫,看着窗外几乎没变的景色,南倾深深地体会到了何为时过境迁。
唯一庆幸的是,她在往前走。
车子缓缓在讲堂外停下,这会儿已经来了不少人。
校领导站在讲堂大门外等着他们。
车门打开,周围的学生和领导们纷纷看了过来。
车内,祁郁率先下车。
男人包裹在西裤下修长的腿稳稳的踩在地上,而后从车子弯腰倾身而去。
阳光洒落在他肩头,男人那张脸冷俊禁欲,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正义感。
不少学生激动的看了过来,还有偷偷掏出手机拍照的。
祁郁并没有被四周的喧嚣影响,男人下车后第一时间转身,弯腰朝车内伸出了手。
众人疑惑时。
只见车内,一只白皙干净的手落在了男人掌心。
随着他收紧手掌包裹的动作,一只穿着高跟鞋包裹在修身女性西装裤里的长腿踩在地上。
不少人都在好奇是谁能得到祁教授这么大的尊重。
然后下一秒,南倾借助祁郁手部的力量,从车内倾身而出。
长发划过肩头,她自车内出来,站直身子的那一刻,精致清冷的面容逐渐清晰。
阳光下,那张五官精致自带疏离感的脸让众人一诧,短暂的反应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惊喜。
南法医!!
都说法医系的天才南倾长得很美,可学校里并没有她的正面照,只有一张侧脸抓拍的剪影,还是在某次竞赛上她拿下第一名时被捕捉到的照片。
南倾虽然经常拿奖,但她从不参与合照,老师们都清楚她的性子,也会给她优待。
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夸一句,南倾美的不像真人。
可现在学校里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那张侧脸抓拍反而更让众人好奇她本人到底美成什么样,才配得上每一个提到她的人都赞不绝口。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那儿。
一身的清冷疏离,自带的绝尘感,就好像,一个异世界投影过来的人一般。
可那双眼睛,却又干净明亮,仿佛拥有着能够包容这个世界一切肮脏不堪的温柔。
站在祁郁身旁的她显得有几分娇小,但骨子里又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倔犟与坚定。
这样的她,就像是一个误闯进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周身的神性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她。
看到南倾,他们突然就懂了。
为什么每一个老师都会说,南倾就是天生的法医。
第184
章
老馆主的消息
在人群注视中,中政大的校长和领导人走了过来。
众人不自觉盯着祁郁牵着南倾的手。
想着该放手了吧?
然而,祁郁那双手依旧紧紧握着南倾,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甚至两人转身,看向走过来的校长等人。
众人:“??”
这手握的这么紧的吗?
南倾和祁郁看到校长,率先颔首主动打招呼:“陈校。”
话落,两人看向人群中的几人,南倾和祁郁分别向法医系和法学系的系主任打招呼。
陈校长知道祁郁和南倾结婚的事,看了眼两人紧握着的手,笑着点头:“还没来得及恭喜二位。”
“恭喜?”法医系和法学系系主任两脸震惊:“什么意思?”
他们看向这两人,法学系系主任短暂诧异后藏不住的笑容,可法医系系主任就不太笑得出来了。
有一种自家大白菜被……祁郁虽然的确很优秀,可他就这么一声不吭拐走了他们法医系的天才?
祁郁握着南倾的手抬起来,微挑眉头,一本正经:“我们带了喜糖,回头请各位吃喜糖。”
南倾笑而不语。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声音不算小,周围挨的近的同学都听到了。
一时间,现场热闹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现场的人都知道这俩是夫妻了。
有人小声道:“二位是已经结婚了吗?”
无数人在说话,祁郁唯独听到了这句。他笑着指了指自已的无名指婚戒,不言而喻。
“这糖,得吃。”陈校开了口,做了个“请”的动作:“学术交流咱也得做。”
在议论声中,一群人朝着讲堂走了进去。
后方休息室内,今天的嘉宾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廖院土是今早天没亮的飞机落地京都的。
直接就来了学校。
陈校领着南倾他们走进去,远远的就听到廖院土正在跟自已的团队队员交待着什么。
听到动静回过头,就看到南倾和祁郁。
他叮嘱了一句“一会儿别出岔子”,就站起身瞬间切换笑脸看向南倾:“南法医,好久不见。”
南倾走上去,双手与廖院土握手,微微倾身:“廖院土,好久不见。”
“这段时间在南城,辛苦您了。”
廖院土连春节都没回家,带着团队终于找到了第二代蛇蛊尸毒的缓解方法。
如今云城已经沦陷,不少人落网。
廖院土和他的团队一次又一次救人于水火,是真正值得敬佩的人。
“有之前的经验,这次轻松很多。”
他看向祁郁:“听说二位即将举办婚礼了?”
祁郁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若是有机会,请您过来喝喜酒。”
“一定去。”廖院土笑道:“我与老馆主约定好了,一定来喝你们的喜酒。”
“您见到老馆主了!”听到老馆主,南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初一那天见过一面。”知道南倾与老馆主的关系,廖院土也没瞒着她:“他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一起出现的。”
“不过后来就销声匿迹,联系不上了。”
老馆主执行的是绝密任务,联系不上其实很正常。
可南倾的关注点在于“戴着面具的男子”。
她抿唇:“老馆主有提过对方身份吗?”
是她让大块头保护老馆主的,结果现在连她都联系不上大块头了。
南倾突然后悔,自已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
可老馆主却对对方表示坚定的信任,他并不是鲁莽之人。
这种时候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比任何人都谨慎才对的。
南倾觉得老馆主有什么瞒着自已,甚至为了不让大块头说漏嘴,连带着不让大块头联系自已。
毕竟他是一个连芜家帮老底都能给她透露的大漏勺…
“没提过。”廖院土给了一个毫不意外的回答。
“不过,看肢体语言,两人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不像是陌生人。”
廖院土这话,算是尽量让南倾不要担心。
南倾知道,担心没有任何用。
她叹了口气,收敛思绪。
主动把话题引到一会儿的学术讨论上去。
很快,时间到九点半,学会讨论会开始。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南倾与廖院土以及一众参与者一起从后台走了出来。
南倾和廖院土坐在最中间,台上一共七八个人,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男性,只有南倾一个女性,且还是年轻女性。
祁郁只是临时增加的法律解说,并没有在台上。
南倾落座,垂眸。
目光落在台下,人群中央靠坐在椅子里,正一脸骄傲盯着她的男人。
夫妻两人视线相碰,祁郁无声挑眉,眼底都是笑意。
南倾眸色温柔不少,在主持人再次隆重介绍自已时,她站起身,朝众人微微鞠躬。
坦荡又淡定。
这样的南倾,闪闪发光。
这场学术交流主要围绕南城的“蛇蛊尸毒”案件展开。
从第一具尸体的出现,到发现异样。
然后锁定蛇蛊,再到联系沈听之死。
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提到五名死尸牵手的诡异案件时,台下一片死寂。
案情回放,大家都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在听到案件侦破,气氛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其中涉及法律尸检医学甚至失传的蛊毒等知识,台上的都是各个行业最顶尖的标杆级别大佬。
说是学术交流,更像是一堂可遇不可求的课。
南倾虽然年轻,但在与诸位专家的交谈中自信从容,甚至隐隐主导着这场交流的进度。
然后在最紧张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抛出一个笑点,让众人跟着松了口气。
又深深记住了这个知识点。
特别是在听到刑侦队长赵寅把16号嫌疑人带到南倾那里时,16号突然病发的事,现场哄笑满堂。
诡异气氛也淡了不少。
两个多小时的学术讨论,最后祁郁在台下,总结了这其中涉及到的法律相关问题。
也提到了一些他们在办这个案子时的各种细节捕捉。
正式环节结束,到了学生们的提问环节。
大家都很好学,提的问题也都是围绕专业相关虚心请教。
直到快结束时,主持人提了一句,末尾环节可以问一些大家想问的话题。
原本安静的氛围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人群里,有人举手,拿着话筒看向南倾:“南法医您真的好美,请问可以问南法医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南倾看向对方,大方点头:“当然。”
第185
章
来活儿了
现场安静下来,学生的声音清晰的传遍每个角落:“请问,您与祁教授真的结婚了吗?”
南倾猜到是这个问题,看了眼祁郁所在的位置。
男人眉头舒展,单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有意无意的转动无名指,就这么笑看着台上的她。
见自家老婆看向自已,男人挑了挑眉,显然也在等她的回答。
南倾收回视线,看向提问的同学。
勾了勾唇:“名正言顺,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包真的。”
这话一出,满堂尖叫起哄。
大屏幕上投映出男人藏不住笑容的脸。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下一个提问还是针对南倾的:“南法医,可以八卦一下,祁厅长调回南城是因为您吗?”
这话南倾可不敢胡说。
“我虽然有几分姿色也的确很优秀,但属实不敢一句祸水,没有迷惑君王的能力。”
“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相互依存又彼此独立的,我想,我与祁先生的关系就是这样。”
她言语从容:“他足够理智且专业,知道自已想要什么,一个我不足以让他改变自已的人生轨迹。”
“同样,若是我,也不会为了他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爱是互相成就,而非彼此牺牲。
这是她需要祁郁证明他爱自已的方式是从生活的点点滴滴,而不是牺牲他为了自已。
所有人都以为南倾会回答“是”,秀一波恩爱。
毕竟,听到祁郁要放弃中央法务厅工作调回南城时,所有人都表示不解。
虽然在中央法务厅他是副厅长,但这个职位已经完全高于省级正厅。
无数人用一辈子都没办法从省级爬到中央,祁郁却选择转头回去。
所以,今天知道南倾是祁郁妻子的那一刻,众人止不住猜测,祁郁回南城是因为南倾在那儿。
为爱回归,这怎么看都是甜文必备。
南倾的回答却并非如此。
理智的让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
好像,爱情里从来就没有规定,谁必须得为谁牺牲。
可他们一直以来却下意识的觉得,牺牲才是爱。
而忽略了牺牲的前提是这个选择对我而言不会造成影响且能对我们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才是所谓的爱的牺牲。
若是只有牺牲,而没有收获,那真的就只是纯粹的牺牲。
这是不公平的。
现场安静下来。
祁郁拿起话筒,低沉的嗓音在讲堂响起:“南法医说的很对。”
“我选择回南城,是因为我的家人在南城,且我确切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去。”
“在那里有我的责任,也有我牵挂的人。”
“南法医是我回去的理由,但不是唯一理由。”
“我爱她,不希望她为我牺牲,同等,我爱她,也不会一味牺牲自已给她增加压力。”
两个理智到极致的人谈恋爱了。
众人突然冷静了下来。
有人质疑:“可是,这么理智还会有爱吗?”
“彼此都不会为对方牺牲妥协,会不会分道扬镳越走越远?”
“不会。”祁郁坚定道:“我们首先得明白,牺牲的意思。”
“牺牲与妥协并不对等,牺牲是指自已的利益受到损害。”
“但若是在一个选择中,在别人看来1是对我好的,可对我而言,2才是我想要的。”
“我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2,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我的牺牲,对我来说却是我的成全。”
他看向南倾,目光温柔:“而南法医,永远是我的2号选择,况且,她与1对等。”
她是最好的,他的唯一首选。
两人对视,明白彼此。
祁郁这番话,让人深思。
若是自已甘之如饴,那便没有牺牲。
理智不是冷血,且两个理智的人依旧可以爱的热烈。
南倾和祁郁,告诉了所有人,何为理智爱情,他们之间是成熟的、独立的且深爱对方的。
这场学术交流,在最后一刻,被推上高潮。
随波逐流的时代里,谁能清醒独立,谁就能扫清迷雾掌控真理……
结束后,很多人围上来找南倾和祁郁合照,两人都耐心的一一满足。
回去大家翻照片时,后知后觉的发现。
他们拍的每一张照片里,祁郁的手都稳稳的护住南倾,人潮拥挤,人群更迭,他护着她的那只手从始至终。
……
原本,两人打算在京都多玩几天的。
结果第二天中午,两人刚吃完午餐,就接到了秦叔的电话。
殡仪馆来生意了。
于是两人当天就飞了回去。
落地,司机过来接他们。
先把南倾送去殡仪馆,祁郁带着两人的行李返回老宅。
南倾进门,就看到秦叔站在门边。
屋内隐隐传来吵闹声。
她走过去,拧眉:“什么情况?“
秦叔看到她回来,瞬间站直了身子。
一向看谁不爽直接动手的秦叔这会儿却皱紧了眉头,头疼极了:“哎哟小祖宗,你可算是来了。”
秦叔拉着南倾,急忙道:“里面的人是我媳妇娘家那边的。”
“我媳妇儿亲爹出车祸了,由于是他酒后驾驶,不仅没有任何赔偿反而还要赔付撞坏护栏的几万块钱。”
“她娘家觉得老头子死都死了还干坏事给他们留一屁股债,不乐意花钱入殓。”
“就连葬礼都不想办,但我媳妇儿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到大就老头子偷偷给她塞钱。”
“本身老头子就怕老婆,那点钱都是冒着被揍的风险抠抠搜搜存下来给她的,后来我媳妇儿上大学的钱还是他去工地落下一身劳伤病挣来的。”
“我媳妇儿原本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老头子这一走,想着没人送他,那就自已出钱请你帮忙给老头子体体面面送走。”
“家里人一听,觉得这钱不如拿了去赔护栏,这不在里面闹吗。”
第
186章
可别死我这儿
这还是南倾第一次在秦叔脸上看到无奈。
以前有人敢在殡仪馆闹事,他都是直接二话不说给人扔出去的。
南倾看向秦叔:“您想让我怎么做?”
她得确认秦叔对他岳父一家人的看法。
秦叔叹了口气:“我媳妇儿成年后就与这家人断绝了关系,某种程度上算是彼此陌生。”
南倾明了:“监控都开着吧?”
“开着呢。”秦叔向南倾投去一记感激的眼神。
后者迈开腿就走了进去。
刚打开门,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
南倾不躲不让,看着这只杯子带着茶水泼过来,然后砸在她脚边。
她的突然进入让几人都愣了一下。
其中一位面目尖酸的老妇人见是个年轻人,不屑一顾:“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南倾抬腿踢了踢脚边的碎片,迈开腿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打量办公室。
桌上的茶杯乱作一团,茶叶也散落满桌。
还有歪七倒八的桌椅。
众人盯着她,秦叔的妻子认识南倾,看到她出现,朝她投去抱歉的眼神,正准备说她会赔偿。
却被南倾眼神制止。
她目光一一扫过现场,然后站在那儿,一身冷冽:“谁弄得。”
三个字,压迫感十足。
一群人沉默下来。
老妇人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确认她到底是个软柿子还是硬石头。
南倾见没人回答,也不在意。
“没关系,我这儿有监控,报警吧。”
话落,她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老妇人一看急了:“你干什么!”
“不就几个破杯子,小家子气,谁赔不起啊。”
她横眉冷眼:“多少钱。”
多少钱?
南倾看向对方,老妇人高昂着头颅,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南倾抬手指了指门边:“那只杯子,mL定制高奢套杯,一套十万,你打碎的那一只,一万五。”
老妇人一听,就要开骂。9604
南倾直接打断,抬手往桌上一指:“这只,两万。”
“茶叶,西湖龙井茶中的御茶园十八棵,15万一公斤,这儿0.5公斤,算你七万。”
“桌椅,全屋紫檀木,缺的这两个角,按照损耗价格算你十万。”
“全部一起,20.5万,支持各种支付方式。”
她轻飘飘的一番话,成功让众人脸色大变。
谁能想到,一个破殡仪馆里随便什么破玩意儿来头都这么大?
这屋子看着破破烂烂,哪里有半点值钱的样子。
老妇人更是叉着腰夸张的笑了起来:“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就这破玩意,老娘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南倾没说话,只是笑了笑:“我给的是最低报价,若是不服,这边建议报警,会有专业人土给出更合理的报价。”
老妇人直接冷哼扭头:“你报警,老娘还怕你了不成!”
这就是南倾想要的结果。
她拿出手机,当场报警,顺便联系了赔付理赔报价商。
看到这儿,秦叔妻子才走上来,向南倾道歉:“南倾,不好意思啊,大过年的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南倾站在那儿,一身清冷,只是微微颔首:“您节哀。”
“只是入殓的事,可能得委屈您父亲稍微等一等了。”
秦叔妻子眼眶微红,看向眼前这家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那个家,一切都以母亲为主,她性子泼辣又强势,为了一个儿子闹得全家鸡犬不宁,作为女儿的自已从小被打骂侮辱。
“赔钱玩意儿”已经是她听过最不伤人的辱骂了。
弟弟是个败家子,高中没毕业在家啃老,娶了个养不熟的妻子,一起使唤父亲。
父亲的老年都是在折磨中度过,她想过接他到自已身边照顾。
可老人家觉得在秦叔妻子小时候他作为父亲没有能力保护好女儿,如今老了罪有应得,不忍心再拖累她。
却没想到,过完年就是阴阳两隔。
南倾看出秦叔妻子的悲伤,失去父亲又与母亲一家周旋到现在,她早已经精疲力尽。”
“肖姨,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等警察来了再说。”
她扶着肖姨走到一旁坐下,然后起身走到电脑桌旁,准备提前调取监控画面。
结果肖姨母亲看到,快速给她儿子肖鹏递了个眼神,试图让肖鹏砸坏电脑销毁监控录像。
很显然,他们闹事的时候没想到这儿有监控,现在开始急了。
肖鹏接收到自已母亲的眼神示意,迈开腿就朝着南倾那边而去。
趁南倾注意力都在电脑上,他举起一旁的锤子就朝着电脑砸了下去。
一旁刚坐下去的肖姨吓了一跳,想站起身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肖鹏手中的锤子落了下去,在即将砸到电脑的那一刻,原本注意力在电脑上的南倾突然抬手。
头也不抬的,稳稳的抓住了落下来的锤子。
电脑上监控回放,南倾冰冷抬眸,凌厉的视线落在肖鹏身上,带着极致的寒意。
肖鹏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甘心的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