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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女人窈窕的身影带着几分慵懒,但看着手机屏幕的那双眸子却满是锋锐。

    这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外形都格外的配。

    老馆主眼神温柔了下来,收回视线的同时满足颔首:“来。”

    “我是倾倾的娘家人,自然是要到场的。”

    得到老馆主的承诺,祁家主和祁夫人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他们都清楚老馆主的性子,若是他承诺了,那大概率就不会食言。

    夫妻二人生怕心思被戳穿,连忙换了个话题。

    “二哥,殡仪馆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要不您抽个空,正好跟我们回老宅住几天?”

    这话是祁夫人说的。

    相比起想说不敢说的祁家主,祁夫人明显大胆多了。

    夫妻二人一脸期待的盯着老馆主,生怕他会像以前一样直接拒绝。

    好在,老馆主思量了一下,没有拒绝的很决绝:“这里距离法院和警局近,忙过这段再说。”

    他话说到这里,祁夫人和祁家主难掩激动。

    连忙点头:“好,那二哥您什么时候想过去就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让人准备着。”

    老馆主点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过了。

    祁夫人和祁家主原本还想拉着他聊天,但见他似乎有些疲惫,当即开口:“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我们再过来。”

    听到他们要走,正在研究案件的南倾和祁郁同时抬起头,两人从沙发上起身,出门送他们。

    几人走出去,祁夫人叮嘱祁郁:“我总觉得你二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回头你多同他聊一聊。”

    祁夫人直觉很准。

    祁郁淡定点头:“您放心,二伯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

    “不必为他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

    祁夫人和祁家主看向屋内,明亮的客厅隐隐能看到老馆主站在窗边目送他们。

    这一幕,看得人鼻酸。

    祁家主叹了口气,拉了拉祁夫人:“二哥向来知道他要什么,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撑过来,我们能做的,只是无条件支持他。”

    最后离开时,祁夫人还依依不舍的回头看。

    南倾和祁郁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转身往回走。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从被尘封的往事重新掀起风波的那一刻起。

    这南城,没人能留得住老馆主了。

    两人进屋时,老馆主坐在落地窗边,正烧起祁郁买的炉子准备煮茶。

    看到南倾和祁郁进来,他朝两人招了招手。

    “过来坐。”

    祁郁牵着南倾的手走过去,拉过椅子给南倾坐下,自已才在一旁落座。

    茶水在火上煮了起来,热气喷发。

    老馆主看向南倾:“这段时间你小心一些。”

    “察觉不对劲立刻告诉我或者祁郁,尽量不要一个人出行。”

    他直白道:“卫蒲盯上了你,估计会想方设法把你带走。”

    “殡仪馆那边也别去了,过了这阵再说。”

    南倾乖乖点头:“我记住了。”

    南倾清楚自已的能力和所长。

    在这些事上,她无法帮助老馆主,甚至随时可能陷入危险成为累赘。

    这种时候不应该逞英雄非得冲在老馆主前面,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已,不给他们添麻烦。

    她盯着火炉,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那您呢?”

    寂静的夜色之中,南倾抬眸看向老馆主:“卫毅没死,您要如何?”

    老馆主被南倾的直白问住了。

    可旋即反应过来,这丫头向来不弯弯绕绕,有什么当场就说了。

    对这么真诚直白的丫头,老馆主也没打算隐瞒她,“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说到这儿,他自嘲一笑:“当初那场仗,唯独留下我一条烂命。”

    “大概就是我的债没还完,阎王爷也不收这烂命。”

    “如今,一切重演,我怎能袖手旁观?”

    他低头看了眼自已的双腿。

    眼神暗了下去。

    可惜这双腿废了,他再挣扎,也无法像曾经一般驰骋战场。

    老馆主双手撑住腿,无声用力。

    这双腿只能隐隐感觉到一点痛意,麻木的让人心寒。

    南倾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阻拦他的理由。

    半晌,她开口,嗓音沉重:“我的婚礼,您答应了,要送我出嫁的。”

    这是她最后的挽留。

    拜托,不要不顾一切。

    不要抱着必死的决心。

    在这南城,还有人等着你。

    老馆主见她情绪不佳,没好气的笑了:“怎么一副要哭的模样,答应你的事我还能反悔不成。”

    “我不是去送死,生与死于我而言已经无所谓了,能活着,没人想死的。”

    “我只是去完成一个,我几十年前未完成的任务。”

    “我教你有始有终,为人师者也得以身作则。”

    老馆主语气平静,心底再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像是哄小孩,又像是讲道理。

    茶水煮沸,雾气氤氲,他苍老的面容逐渐模糊。

    南倾试图看清楚他的面容,却只觉得费劲。

    直到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穿过薄雾递到了她面前。

    老馆主的声音传来:“接着,这茶别处可没有。”

    南倾没说话,乖乖伸手接过茶水。

    也趁机看清楚了老馆主的脸。

    苍老的面容下,那双眸子熠熠生辉。

    他一双亘古无波的眸,激起了生的气息。

    就像是,沉寂已久的人,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至少此刻,他是鲜活的。

    南倾捧着茶杯,暖意渗透手掌,遍布全身。

    她垂眸,遮住眼底酸涩,终究是没说话。

    今晚的祁郁,也出奇的安静。

    送南倾回卧室睡觉时,他只是安抚:“这是一个无数人求而不得的机会,他获得了这个机会。”

    “无论生死,他的人生不留遗憾。”

    祁郁是所有人中,亲眼看着老馆主从挣扎到死寂的那一个,他懂那种所爱之人身陷危险,自已无能为力的感受。

    今天之前,他会惋惜会心疼。

    但此时此刻,他替他欣慰。

    无论生死,这一刻,老馆主已经获得了重生的资格。

    这是他活着的意义。

    生死输赢不是结局,句号本就是一个轮回的圆,能亲手封口,就是圆满。

    第

    140章

    祁郁的手段

    今晚的南倾经历了太多,睡梦中也睡的不太安稳。

    祁郁守在她身旁,一直到深夜,看到她紧皱的眉缓缓松开,才松了口气。

    听到楼下有动静,祁郁撑着膝盖起身,替南倾捻了捻被角,才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亮着一盏落地台灯,老馆主坐在火炉旁,枯瘦的背影透着孤寂。

    他下楼,还没开口。

    听到动静的老馆主头也不抬的招了招手:“坐。”

    祁郁走过去坐下,就听老馆主问:“那丫头睡不安稳了?”

    “您知道?”祁郁看着老馆主,他于祁郁而言,就像是一盏明灯。

    无事不知无事不晓。

    可这盏灯,只能照亮别人,背里却是一片黑暗。

    老馆主笑了一声:“那丫头,从小的性子。”

    “白天发生的事,总是要在梦里走一遭。”

    “也正是这样,她才总是雷打不动的十点入睡,就算偶尔熬夜加班,也要找个时间疯狂补回来。”

    祁郁第一次听说南倾的这个习惯,心里默默记下,同时看向老馆主:“您还没睡,是为了等倾倾睡着?”

    “不。”老馆主递给祁郁一杯茶,抬眸直直的看向他,夜幕之中,他这双眸子明亮至极,带着能够轻易看透一切的笃定:“我是在等你。”

    一句话,祁郁心头止不住的一震。

    片刻后,他笑了,这笑却不达眼底:“您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老馆主姿态淡然:“但,那丫头受了委屈,你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哪怕你答应了她。”

    这伯侄二人,将对方看得透透的。

    祁郁太像老馆主了。

    他的名字是老馆主起的,这么多年,老馆主拒绝见祁家所有人,唯独愿意见祁郁。

    因为他在祁郁身上,看到了自已的影子。

    他想,让祁郁圆满一些,这样,也算是在弥补当初的自已,仿佛自已也圆满了一些。

    是的,哪怕祁郁答应了南倾,不去追究,可他不可能真的不追究。

    祁郁这人,看似一身正气站在法律之中俯瞰众生,遵纪守法、克已守礼,可实际上,那些只是表象。

    他聪明,深耕法律,也正因如此,他懂人性,知法理,可以在二者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灰色角度。

    他用法还世人以公道,是因为他站在法的顶端,看着世间疾苦,以法渡人。

    看似他顺应着法,实则法早已经被稳稳握在他手中。

    从业七八年从未有过败绩,这是荣耀,也是绝对的掌控。

    一旦触及他的逆鳞,他便会以最君子的模样,给你致命一击。

    被老馆主直接戳穿,祁郁也不意外。

    他垂眸,眸中风云翻涌。

    再次抬眸,冷意横生:“合作吗?”

    老馆主挑眉,突然有些傲娇上了:“我考虑一下。”

    祁郁:“我可以给你提供免费的军火物资。”

    老馆主沉默了。

    祁郁不动声色的勾唇,眼底没有任何感情,冷得可怕:“要多少有多少。”

    老馆主没憋住。

    “好小子,有老子当初的魄力。”

    “既然军火都提供了,不介意再提供点消息吧?”

    祁郁直接问:“什么消息?”

    “我那盒子里的东西,还差一点。”他解不开。

    里面是关于卫毅如今的消息,但老馆主别的都解开了,唯独那一个,怎么解都不对。

    论智力,老馆主佩服的只有祁郁一人。

    他们伯侄二人联手,一定有办法。

    祁郁举起茶杯:“一言为定。”

    老馆主笑了,端着茶杯碰了碰:“绝不食言。”

    月明星稀的冬夜,两个智商顶端的人达成了共识。

    第二天,祁郁送南倾去检察院上班后,直接去了警局。

    老馆主准备好了资料,交给他。

    里面有很多关于卫毅卫蒲父子这几年在边境横行霸道的证据。

    边境金三角地带几乎已经被这父子二人掌控,甚至云城边境也有不少卫氏父子的势力渗透。

    祁郁扫了一眼,发现了其中有很多涉法问题。

    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这资料能给我一份吗?”

    穆局长还没反应过来他要资料做什么,老馆主已经明白了:“你倒是一点也忍不住。”

    祁郁挑眉,慵懒的靠在沙发里:“为何要忍?”

    他抓住了卫氏父子的法律漏洞,虽然目前没办法一网打尽,但卫蒲让他不高兴了。

    他便也让卫氏父子先多来点开胃菜。

    穆局长被祁郁眼底的冷意吓了一跳,默默往边上挪了挪。

    谁说祁厅长为人谦逊有礼的?

    这看起来一副睚眦必报的腹黑模样,怪可怕的。

    老馆主倒是习以为常了,这才是他的本性。

    “拿去吧。”

    闹得越大越好,正好他也很不爽卫蒲盯上自家丫头的行为。

    祁郁请了一上午的假,与老馆主和穆局长三人在办公室内关着门待了一上午。

    没人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但当门打开时,众人能明显察觉到三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笑意。

    送祁郁出门时,穆局长赞叹连连:“多亏了祁厅长,否则这文件还真解不开。”

    “这算是他专业对口了,研究这些古画古文他最懂行了。”

    祁郁在法律界的造诣太高,以至于让人忘了,他小时候最被人称赞的是书法和国画。

    画里解密这种事,他最擅长不过,看风水师留下的文件密码就在一幅风水画里。

    这不是老馆主的所长,他翻来覆去研究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个所以然。

    祁郁却一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一番冷静专业的刻画分析操作直接秀了穆局长一脸。

    看似平平无奇的风水画中,稀奇古怪的元素提取出来重新绘制,就是一个太极八卦阵。

    阵中随着时间刻度旋转推移,最终解出来就是网址密码。

    而其中,藏着卫氏父子截止一年前的所有资产信息与证据。

    可惜的是,这盒子现在才到老馆主手中。

    这一年时间,恐怕他们又扩大了不少版图。

    从警局离开后,祁郁直接向中央法务厅提交了一份资料,其中内容正是卫氏父子这些年在云城触犯到法律底线的交易行为。

    至少占据了卫氏父子全部资产的三成,铁证如山,用不了多久,卫氏父子这些资产不保。

    大战一触即发,卫氏父子先丢三成资产,等于未出征粮草就出了问题,弄不死卫氏父子也能让他们被糊一身屎。

    第141

    章

    不能说的秘密

    中午,祁郁准时出现在检察院门口接南倾下班去吃饭。

    原本南倾还担心祁郁不听劝背着她去涉险,看到他一身风衣站在检察院门口的那一刻,隐隐松了口气。

    检察院门口人来人往,祁郁目光在南倾出现的那一刻就定格在她身上。

    看着拾阶而下的人儿,祁郁迈开长腿,逆着人流步伐坚定的走向她。

    两人在阶梯的尽头相遇,祁郁微微挑眉,朝南倾伸出了手。

    后者乖乖将自已的手放进他掌心,另一只手攀上男人精瘦的臂弯,整个人贴在他身旁。

    “怎么过来的这么早?”

    两人往车子而去,南倾看了眼时间,她准时下班,祁郁显然是提前到这儿的。

    祁郁面不改色:“提前了几分钟过来。”

    话落,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手臂微托,让南倾搭着他的手臂上车。

    南倾乖乖坐上去,抬眸看向低头给她整理安全带的男人:“我们去接老馆主一起吃饭?”

    祁郁颔首:“好。”

    话落,他抬头,大手揉了揉南倾脑袋,满眼宠溺:“正好,警局那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带你去试试。”

    车子驶入主路,南倾还在研究卫毅当年的案件。

    “阿郁,你有没有觉得,当年的案子处处透着诡异。”

    听到南倾提起当年的案子,祁郁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面上努力镇定:“发现什么了?”

    南倾道:“都说当年是和老馆主一起卧底的战友背叛了,才导致收网行动失败,除了老馆主无人生还。”

    “可整个案件看下来,伤亡人数和后期处理并不是一个人的背叛就能造成的。”

    祁郁沉默,惊叹于南倾的敏锐。

    南倾这两天翻看了当初的案件记录,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一边回忆一边分析:

    “那个卧底任务是以老馆主为主,同卧底的战友其实只是辅助作用,很多核心细节他并不知道。”

    “就算他背叛的很彻底,也不可能向毒枭透露那么多收网细节,细节到警方到多少人,从哪个方向埋伏,又在哪些地方设置了隐线。”

    “甚至就连警方人员势力也都一清二楚。”

    南倾眯了眯眸子,声音冷下来:“最重要的是,这么大的案子,事后没有人盘查反思吗?”

    她冷笑:“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其中问题,为什么伤亡那么大的缉毒行动,却无人察觉其中异样。”

    就像是一个不了了之的悬案,明明疑点重重,却所有人都看不到。

    是看不到,还是有人蒙住了所有人的双眼?

    尘封的案件牵扯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今一切重启,难道也要一样迷迷糊糊的结束吗?

    南倾看向祁郁,男人面容紧绷,眼底压抑着什么。

    一瞬间的对视,她心头一震:“你知道,对吗?”

    她语气笃定,总觉得心头被什么重重的压着,那种看破一切,却被某些权势压制着,无能为力的感觉。

    让她为老馆主等人为之付出一切的努力感到不值。

    有人为了国家安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付出一切,可有人居于安乐,却只手遮天欲求不满。

    车厢内陷入死寂。

    祁郁一边为南倾的聪慧敏锐而骄傲,一边却又不想她看得太透。

    他深耕法律,也比常人更懂这个世界的黑白面往往比常人看到的世界更加极端。

    黑与白,从来没有绝对界限。

    但,绝对权势永远掌控在少数人手中,他黑,整个世界都是灰色,他白,整个世界都会明亮。

    就像是一棵棵大树,粗壮的枝干下面,是无数盘根错节的根系,有的树扎根土地汲取营养开枝散叶。

    有的树长于泥潭,枝繁叶茂之下是散着恶臭的沼泽。

    而往往,后者更加繁茂,且根系更加壮大。

    想要连根拔起,并非一朝一夕。

    良久,祁郁才道:“太阳长在万物头顶,俯瞰着她滋养的一切。”

    “那些腐烂的,总有一日,会面见光明接受审判。”

    再多的,祁郁没说。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和平。

    而我们的祖国,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的安宁。

    很多事,不是不管,不是看不到。

    而是在等一个时机,可以连根拔起清除沼泽的时机。

    祁郁掌控着方向盘,察觉南倾的沉默,腾出一只手落在她头顶,轻轻的揉了揉。

    “很多东西是眼睛看不到的,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就像我们法律中常讲究的证据,那是推理一切的源头,所有证据聚集在一起,一个完整的过程就出来了。”

    南倾转眸,盯着祁郁。

    男人面容冷静,无论面对什么,总是由内而外的笃定沉稳。

    “所以,不能说,对吗?”

    祁郁盯着前方,点头:“对。”

    南倾明了,并没有多作他想。

    这是规则,也是规定,她懂。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话,可祁郁握着南倾的手却一路没松开。

    车子抵达警局,远远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老馆主。

    “何必跑这一趟呢。”老馆主看了眼祁郁,有些无语。

    刚走,又回来了。

    祁郁下车,给老馆主拉开车门,一本正经:“倾倾的话,不得不听。”

    老馆主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没出息耙耳朵。”

    祁郁一脸无辜:“不是您教我要疼老婆的吗?”

    “我老婆开口了,没有拒绝的道理。”

    他家倾倾可不经常提意见的。

    南倾也转头,盯着老馆主:“您在警局都忙些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老馆主抬手戳了戳她好奇的脑袋:“从祁郁那儿套不到的话,在我这儿你也甭想套到。”

    南倾叹气。

    南倾放弃。

    身在这行,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不告诉她,而是不能。

    罢了。

    “我还是喜欢跟尸体打交道。”

    有什么自已都能剖出来。

    她慢悠悠的一句话,让车上两个男人浑身一凉。

    没来由的心虚。

    祁郁连忙岔开话题:“倾倾,拿我手机先订个包间。”

    南倾应了一声,熟练的伸手去男人裤兜里抓出了手机,快速订了位置。

    然后就着祁郁的手机就开始玩了起来。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餐厅。

    祁郁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三人乘坐电梯上楼。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顾准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电梯。

    同行的还有季牧等人。

    南倾挑眉:“听说顾准和季牧的律所昨天挂牌了?”

    这话,带着几分玩味。

    老馆主懒洋洋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昨天好不热闹。”

    好歹季家太子爷名义上百分百持股的律所,纵然不少人不想给顾准面子,还是碍于季牧和季家去了现场。

    南倾倒是不意外。

    不得不承认的是,人不要脸的确可以活的比常人好。

    第142

    章

    拳击馆遇到熟人

    就当是一个饭后闲谈,电梯抵达,几人没将这事放在眼里。

    吃了午餐后,老馆主表示要回警局。

    祁郁开车把他送了过去,才开车载着南倾回别苑。

    而他则去了检察院。

    南倾下午没事,拨通了牧稚的电话。

    电话接起,牧稚一脸稀奇:“哟,南法医有空想起我了?”

    “有空吗,找个地方聚聚?”

    忙了太久,突然闲下来,南倾无聊极了。

    “有,倾倾宝贝约我没有也得腾出来。”

    “托你家祁厅长的福,我们律所大赚了一次,我分了不少钱,请你吃饭,当感谢你家祁厅长了。”

    南倾换了身白色羽绒服,从楼上下来,问道:“我来律所接你?”

    “好。”

    两人约定好,南倾去了车库,挑了辆车就出了门。

    律所门口,牧稚老远就朝她招手,南倾把车停在路边,大小姐迫不及待拉开车门钻了进来。

    冷得直搓手,吐槽道:“这都快二月了,怎么还冻的人发抖。”

    南倾来的路上特意给她买的热咖啡,询问:“去哪儿?”

    “城东新开了一家拳击馆,去练练手?”牧稚扭头看向她:“最近特殊时期,你家祁厅长交代了,不能带你往人少的地方跑,正好那家拳击馆老板是退役军人。”

    “那地儿安全。”

    南倾没想到祁郁连着都给牧稚吩咐了,可想一想他万事掌控的性子,也就不意外了。

    南倾笑着点头,吩咐语音助手导航。

    牧稚看着她一脸春风得意,不禁感叹:“人生赢家啊倾宝儿。”

    “嫁人就得嫁祁厅长这种,情绪稳定懂得疼人满心满眼都是老婆的男人。”

    “重点是,咱们祁厅长还搞暗恋搞纯爱,换谁谁不迷糊啊。”

    南倾掌控着方向盘掉头,闻言傲娇道:“主要是我优秀。”

    这话说的……牧稚没法反驳。

    也是,南倾这样的,配再好的都够得上。

    牧稚更崇拜自家姐妹了:“等我老了,你和祁厅长给我养老吧。”

    “男人我是没得靠了,姐妹还是靠得住的。”

    牧稚看起来长了一张情感丰富的脸,但实际上单身二十几年。

    她性子跳脱,阅男无数,反而对男的失去了兴趣。

    南倾也很大方:“好啊,你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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