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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敬畏!”大小姐重复了一遍,试图表达自已对祁郁的尊敬之情:“您是高高在上的法学界泰斗,是我倾其一生需要仰望的存在。“

    “我对您的敬畏之情如滔滔江水流之不尽。”

    祁郁连忙打住她,生怕她再念下去就要入党了:“那是以前在学校,你是倾倾好友,我们算是平等关系。”

    牧稚眨了眨眼睛,“好的。”

    话落,她朝南倾眨了眨眼睛:“倾倾,~”

    南倾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他们再走。

    大小姐今晚那叫一个人生巅峰,蹦蹦跳跳的就上了楼。

    看到她的屋子亮起灯,祁郁才开车离开。

    两人回到别苑,祁郁替南倾打开车门,从她手里接过包,一手牵着她往屋内而去。

    沿途的灯一盏盏亮起,夜里寒风刺骨,南倾无形中往祁郁身旁靠了靠。

    她下意识的动作,让祁郁跟着心头一动。

    握着她的手也越发紧密了一些。

    祁郁还有工作要处理,两人在书房门口分别。

    南倾接过他手里的包,眼神落在男人冷俊沉稳的面庞,指了指主卧的位置,心跳的有些厉害:“那,我先睡了?”

    祁郁指腹摩擦着她的手掌,喉咙滚动,目光流连在她精致的面庞。

    南倾有一种雨水冲刷之后洗净一切纤尘不染的宁静美,她安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周身都是雨后的清新。

    祁郁尤其喜欢她那双眼睛,冷静疏离,却又会因为一件什么事生起涟漪,连带着勾着他的心跟着颤动。

    就像此刻,她眼波含笑,分明之前很淡的情感波动,却让祁郁不自觉心头一紧。

    多巴胺冲撞大脑,让人反应都慢了半拍。

    他颔首,有些不舍的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目送她一步步走向主卧,要看她的手落在门把手上。

    祁郁大步追上前,在她关门的那一刻握住了门把手。

    “南倾。”

    南倾睫毛轻颤,如同孩童般迷茫抬眸,眼底带着几分期待和迷惑。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看向突然拦住自已的男人。

    祁郁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面容有几分紧绷。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张了张嘴,似乎是觉得太过唐突,又害怕吓到她。

    喉咙滚动好几次,才沙哑道:“。”

    就为了说一句?

    南倾盯着他,看透了他暗冽瞳孔之下被理智压制下去的冲动。

    这样的祁郁,像极了一个顾头顾尾的毛头小子。

    南倾挑眉,点了点头:“祁教授。”

    说罢,她就要关门。

    可祁郁抓着门把手,纹丝不动。

    南倾不解抬眸:“还有事吗?”

    祁郁拧眉,“我们,换一个称呼吧。”

    他目光直白的盯着南倾,眼中的情愫几乎要穿透她的虹膜连带着他此刻的心动一同刻进她心底。

    南倾不自觉有些紧张和期待,面上却只是淡定一笑:“祁教授希望我叫你什么呢?”

    祁郁胸膛起伏,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深情:“祁郁,或是……阿郁。”

    他语调微顿,之后便是暗哑。

    磁性的语调带着电流,酥酥麻麻的从穿透耳膜直击心脏。

    南倾感觉心口震了一下,呼吸有些难以控制。

    “好。”她浅笑着点头,便没在说话。

    两人对视,气氛凝固了一会儿。

    祁郁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微微松开握着门把手的手,眼神暗了一些:“可能你不太习惯。”

    “称呼而已,如果你习惯称呼我祁教授,那也行的。”

    话落,他彻底松开手,点头示意她早点休息。

    然后转身离开。

    南倾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了口:“,阿郁。”

    四个字,男人的身影明显一僵。

    南倾站在屋内,看着他满怀喜悦的回头,热烈一笑:“明天见。”

    话落,卧室门被关上。

    南倾贴在门边,抬手捂着心脏。

    “砰、砰、砰”

    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

    人们习惯将对一个人的喜欢称之为心动。

    由于激动喜悦的情绪,肾上腺素分泌增加、交感神经兴奋增加,从而心跳加速、随之脸红。

    荷尔蒙的分泌连带着多巴胺的产生,所有的一切冲向大脑。

    即便冷静如南倾,此刻也彻底沉溺欢愉。

    走廊步伐轻响,祁郁去而复返。

    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外,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就只是安静的站着,挺拔的身影与生俱来的矜贵。

    夜幕气氛宁静,男人浓墨的眸子下却是翻腾的情愫。

    他学法,以理智、科学为信仰。

    三十一年的人生里,大多平静而稳定。

    南倾是他平淡人生里,最无法稀释的浓烈色彩。

    人人都说她冷血淡漠。

    可他却只是听到她的名字,便难以自控的心跳加速。

    遇到她,更是丢盔弃甲,彻底臣服。

    她于他而言,曾经是爱不可得。

    而今,兜兜转转,她是属于他的。

    他爱她,如信仰,如生命,两个灵魂相似的人,总会走到一块。

    祁郁站了很久,不确定屋内的人是否如他心动难眠,不确定她是否也会为他心动难控。

    哪怕隔着一扇门,只是离她近一点,便足以让他愉悦满足。

    包里手机振动,肖博发消息催他处理文件。

    祁郁握着手机,一贯冷静的俊容勾起笑容,用只有自已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好梦”,才转身离开。

    穿过走廊。

    祁郁心想。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入梦吧。

    如果,他于她而言,是好梦的话。

    第51

    章

    《入殓师》

    南倾简单洗漱,原以为自已会激动的睡不着觉,结果躺床上生物钟一到,闭着眼睛美美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南倾起床,与祁郁吃了早餐后,开车去了殡仪馆。

    今天送来了三具遗体,南倾抵达殡仪馆后与老馆主开始忙了起来。

    今日天气反复无常,老馆主膝盖旧疾复发,行动不便,南倾主遗体修复,老馆主在一旁协助。

    解剖室温度低,昏暗密闭的环境,只有窗口一束光和入殓台的手术灯亮着。

    南倾和老馆主谁也没说话,两人神情同款肃穆。

    入殓台上是在火灾中不幸死亡的逝者。

    左手肌肤已经被完全灼伤溃烂,身上多处皮肤组织也都处于灼烧残留的溃烂状态。

    死者家属有信仰,坚持要死者原本的身体组织,不允许为了外观调整加入特殊修复手法。

    入殓师要做的就是尊重家属愿望,最大程度去修复逝者遗体。

    入殓台冷白的灯光明亮的照着每个角落,逝者溃烂的肌肤清晰的展现眼前。

    血腥味和烧焦的腥臭味充斥鼻腔,死者左手血肉糜烂,身上还有残留的肿块、化脓的水泡。

    由于死者是在大火中挣扎着硬生生被灼烧死亡的,耳鼻喉内还残留大量黑烟。

    这是一项大工程。

    南倾穿戴整齐,看了眼逝者生前的照片,随后投入工作之中。

    先给逝者全身清理干净,然后将可能留下的肌肤一点点消毒清理干净,贴回原位。

    耳鼻喉内也需要清理干净。

    左手腐肉一点点的切除再清理干净。

    她目光淡然,全程专业且稳当。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整天的工程。

    但南倾早已经烂熟于心,四个小时的时间,与老馆主完美配合,结束了今天最后一项任务。

    一具除了死者家属要求的左手残臂以外,各方面都完美的遗体躺在解剖台上。

    南倾轻吐了一口气,站直身子,后退一步。

    九十度鞠躬:“一路走好。”

    话落,她转身,拉开门让家属进来送逝者最后一程。

    身后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南倾抬眸,看向冰冷走廊。

    这副场景,十二年,早已经麻木了。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六点过,祁郁十分钟前发了消息,晚上的入职宴,他过来殡仪馆接她一起出席。

    南倾算了算时间,一个小时应该结束不了。

    【我这边耽搁久一点,你先去,我开车过来。】

    担心祁郁固执,南倾又补了一句【这是你的入职宴,你是主角,不能迟到。】

    祁郁原本准备出门的步伐顿住,身后肖博已经开始催了。

    无奈一笑,祁郁回了一个【好】,便转身走向等着恭喜他的人群。

    入职宴还没正式开始,这会儿就几个好兄弟在。

    见他拿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模样,周淮调侃:“心丢弟妹那儿了?”

    肖博在一旁搭腔:“那可不,今天一整天都在盯手机。”

    “我估计,嫂子这会儿正忙着呢,谁能知道咱们老五是个恋爱脑。”

    “相比之下还是五嫂清醒大女主,妥妥事业型女人。”

    他们都知道南倾的职业,入殓师兼法医,这是无数人敬而远之的行业。

    而南倾,做到了顶尖。

    人生在世都有一死,能在死后体体面面的走,大抵是活着的人和死了个人共同的寄愿。

    南倾所行,还人以公正,施人以体面。

    职业没有贵贱,但南倾毫无疑问,是真正值得让人尊敬的存在。

    在别人看来避而远之的人,恰恰是很多人终其一生的亲人、挚爱。

    何为卑贱?

    卑贱的向来都是人心。

    虽然表面大家都没说过,但听说南倾以前因为入殓师的职业被前未婚夫当众贬低的事后,周淮等人只觉得讽刺。

    那种人,配不上南倾一根手指头。

    南倾与祁郁,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被兄弟调侃恋爱脑,祁厅长也不在意。

    只是笑笑:“活了三十多年,难得开窍,没什么不好。”

    此话一出,众人皆掉一地鸡皮疙瘩。

    表面是祁郁领了恋爱脑头衔,实际是拍了他们一脸狗粮。

    殡仪馆。

    南倾关闭手机,听到身后哭泣声有了缓和,戴好口罩迈开腿重新走了进去。

    老馆主正在准备超度,看到她走进来,率先开口:“我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南倾看了眼他勉强站着有些颤抖的腿,没回答。

    而是开口:“我试试吧。”

    她说的是超度的事。

    她看着老馆主做了很多次,那些古书她也记在了心里。

    总要有第一次的。

    老馆主有些意外,想到这是南倾,便也习惯了。

    他看向一旁的家属。

    在现场的只有逝者的妻子和两个十多二十岁的女儿。

    他们听到了南倾和老馆主的对话。

    也注意到了老馆主有些苍白的脸色。

    逝者妻子走过来,眼眶因为过度悲痛,布满了血丝,有些红肿。

    看向南倾的眼神却格外的干净。

    哪怕喉咙沙哑,她也只是问了一句:“您可以吗?”

    她眼里有几分犹豫,更多的是体谅。

    南倾挺了挺脊背,实话实说:“我会尽量做好。”

    逝者女儿们听出了南倾这是第一次,眼底浮现犹豫,上前试图说什么。

    却被他们的母亲拦住。

    她看着南倾,南倾安安静静的站在手术灯的余光之下。

    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莫名的,她想信任她。

    逝者妻子回头看了眼入殓台上被修复得精细而妥帖的丈夫,眼眶不可控的湿润。

    却是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

    然后朝南倾鞠了一躬:“拜托了。”

    三个字,南倾第一次感受到了肩上的重量。

    很少有人会把至亲的最后一程交给一个从未上手过的人。

    入殓师这一行,很难出新,一是人们对这个职业的忌惮。

    二是几乎没人愿意让自已的亲属给别人做实验。

    南倾很感激。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话落,她转头看向老馆主。

    后者给了她一记安定的眼神,而后退到了一旁。

    南倾按照记忆中老馆主的步骤,布置好往生幡、七星灯、五厨经、蜡烛台等道具。

    解剖台的灯光熄灭,逝者被转移到棺木之中。

    只有头顶那扇窗透进来的一束光。

    火柴引燃香火,南倾做着老馆主曾经日复一日做的事情。

    香火气息逐渐掩盖血腥味,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法盘落下,一切尘埃落地。

    逝者家属隐忍着的哭泣声,在棺材合上的那一刻彻底崩溃。

    气氛压抑,让人窒息。

    南倾看着,也跟着眼眶红润。

    她扭开头,试图遮掩。

    逝者被拖往火葬区,老馆主走过来,拍了拍南倾的肩,嗓音平静而沉稳:“他是你亲自送走的第一位[客人],以后,就是真正的入殓师了。”

    “原本担心我日后无人可送,如今,倒是放心了。”

    第52

    章

    万众瞩目的祁厅长

    老馆主似乎是有什么心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南倾迷茫的看向他。

    老馆主站在白炽灯下,情绪没有波动,却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说不清的悲伤里。

    仿佛他这个人,本无欢愉。

    南倾眼眶更红了,没来由的心底发堵,双手有些颤抖。

    老馆主依旧平静,只是道:“但愿我所学是真,以后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他说这话时,目光越过南倾,看向某个角落。

    看惯生死的人,却唯独双眸澄澈。

    南倾吸了吸鼻子,越是强忍,越是眼泪决堤。

    关于老馆主,她仅有的了解只是祁郁二伯。

    他是祁家人,却不姓祁。

    他是祁家曾经内定的继承人,如今却无人提及。

    南倾不懂过去,也不知从何问起。

    她能平静的送走很多人,却无法接受至亲再躺在冰冷入殓台。

    气压低沉到极致。

    老馆主反而笑了,安抚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哭。”

    “收拾收拾,阿郁还等你呢。”

    南倾像个孩子,执着又倔犟的盯着老馆主,不放心他一个人。

    老馆主却笑了:“别担心。”

    “祸害遗千年,我倒是想走,哪有这么好走。”

    他像开玩笑,可眼里却又满是无奈。

    只是抬手替南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温柔道:“若到那一天,我保证,提前告诉你,让你有个准备。”

    他说:“死亡并不可怕,在活着的时候,尽力去做想做的任何事,爱想爱的任何人。”

    “不留遗憾,死亡也就是不算是惩罚。”

    话罢,老馆主看了眼时间。

    已经七点过了。

    当即催促着南倾出发。

    两人走出入殓室,老馆主看着南倾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就穿这个?”

    他像个老父亲般,替她操碎了心。

    南倾指了指更衣室:“带了衣服。”

    老馆主笑了:“阿郁母亲准备的吧?”

    他弯腰撑着膝盖晃了晃,兀自道:“苏谙向来臭美,也就祁律之能宠她一辈子。”

    这话,更像是兄长对妹妹的无奈和宠溺。

    南倾看着老馆主,第一次对他的过去生出了好奇。

    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从祁家内定继承人,成为了一个无人知晓却又人人敬畏的殡仪馆馆主?

    他这些年从未与祁家人有过交集,可言语之间又像是亲密和谐的家属朋友般自在熟敛。

    纵然好奇,南倾也知道,过去对老馆主而言是不可提的存在。

    收起好奇心,她转身进入休息室换上了旗袍,戴上镯子耳夹,简单的整理仪容。

    再出来,一袭白色旗袍白玉珠宝,宛如烟雨古画中走出来的江南美人。

    柔若无骨却又坚韧圣洁。

    老馆主眼前一亮,由衷的夸奖:“女孩子就该这么漂漂亮亮的。”

    “每天跟在我这儿灰头土脸的,回头去了祁家,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呢。”

    他开玩笑道:“以后打扮的亮丽些,特别是去祁家。”

    “可不能让那群老头子觉得我许聿带出来的丫头没出息。”

    南倾被老馆主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傲娇道:“分明是您当初说黑色好,不容易沾染污秽。”

    老馆主一瞪眼:“我又没让你天天穿黑色。”

    说着,他催促着南倾上车:“开车别穿高跟鞋啊。”

    南倾“哦”了一声,将高跟鞋放在副驾驶,穿着之前的鞋驱车离开。

    同一时间,宴会厅。

    入职宴七点开始,祁郁作为今天的主角,一身黑色西装出席。

    内衬是南倾同款定制的衬衣,衣领用银线绣了南倾裙子上的同款山茶花。

    随着他的走动和光线的变化,山茶花若隐若现似开似合,栩栩如生。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衣领的刺绣,眼前一亮的感觉。

    检察院院长忍不住调侃:“祁教授,你这衣服,有点学问吧?”

    他们法医出身的,就是天生细节怪。

    祁郁平时一丝不苟的西装,从头到脚完美到极致。

    可不会选择这种小心机的衣服。

    他在场内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南倾的身影。

    笑容调侃:“祁夫人呢,怎么没看到?”

    苏井槐想问的是,我们检察院的院宝南法医呢?

    南倾这一休假,五天就过去了。

    苏井槐恨不得把她抓回去办案。

    祁郁大方承认:“的确是为了配倾倾,特意挑了件不一样的衬衣。”

    “倾倾在殡仪馆,晚些过来。”

    听到南倾在殡仪馆,苏井槐默默打消了把她拎回去的算盘。

    他可不敢跟那位抢人。

    正好警察局局长走过来。

    看祁郁一个人站在这儿,他四处张望了一圈:“怎么没看到南法医?”

    穆局长道:“大家听说祁厅长结婚两年,破天荒带祁夫人出席宴会,可都期待着呢。”

    这话不假。

    听说祁郁要带妻子出席宴会,南城各界早已经私底下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关于祁郁的妻子,除了这几个知道内幕的以外,几乎没人知道是谁。

    只知道祁郁两年前朋友圈发了一张结婚证的照片公布已婚,但两年过去了,没听过一点祁家未来当家主母的消息。

    甚至这两年祁郁连南城都没回来两次。

    大家都已经开始猜测,祁郁是不是已经离婚,或者是商业联姻双方没感情不想彼此沾上关系。

    祁郁这次回来直接坐上了南城法务厅厅长的位置,不少权贵财阀甚至已经开始暗戳戳打主意。

    想把自已家的女儿介绍给祁郁认识。

    毕竟,祁郁除了无名指那个戴了两年的戒指以外,到哪儿都独来独往,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已婚人土。

    听到大家讨论,知道内情的苏院长和穆局长已经憋了好几天了,他俩上帝视角,四处吃瓜。

    这会儿比谁都期待看到一会儿祁郁带着南倾出席晚宴众人的反应。

    祁郁笑笑,哪怕刚回答过苏院长,还是耐心的再次回答:“倾倾晚些到。”

    确定南倾要来,穆局长放心了。

    抬头看向楼上月台,当即决定一会儿就站在那儿纵观全场,吃瓜一线。

    这边几人正聊着呢,那边,法务厅副厅长带着顾准朝祁郁走了过来。

    顾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手里端着酒杯,装的却不是酒。

    法务厅副厅长陈忠脸上带着笑率先上前,走形式打了招呼之后,指了指身旁的顾准:“祁厅长,这是我们法务厅的政务律师,顾准。”

    “您入职这段时间,很多资料都是由他收集整理,送到您那儿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祁郁抬眸,看向顾准。

    他迎着光而站,西装笔挺万众瞩目,顾准昨晚通宵喝酒,脸色有些僵。

    却还是朝祁郁恭敬的鞠躬:“祁厅长,恭喜入职。”

    祁郁视线落在他脸上,冷意微淡,却也只是不冷不热的颔首:“顾准,我知道你。”

    第53

    章

    一步步走进他心里

    他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顾准却莫名觉得具有针对性。

    就在他沉思自已是不是得罪过祁郁时。

    一旁的副厅长率先热情激动的套近乎:“顾准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说来,他算是您的同门师弟呢,大学时在中央政法大学,您刚执教,他上过您的课。”

    “算下来,他得称呼您一声老师,按照辈分,得唤您一声小叔。”

    副厅长以为祁郁对顾准印象不错,滔滔不绝套近乎。

    顾准却没那么激动,他看着祁郁,男人也在凝视着他。

    那双幽沉的眸子晦暗高深,仿佛看不到尽头。

    祁郁这人,严肃冷漠,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或许是隔着辈分,顾准站在他面前总能感受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是吗?”

    面对副厅长的话,祁郁只是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顾准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副厅长却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没错。”

    “在南城,虽然您年龄不大,但毕竟与他父亲是同辈,他们在您这儿,都是小辈。”

    “顾准刚进入法务厅没多久,工作上还望祁厅长您指导一些。”

    祁郁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准一眼:“工作的事自然是全凭个人能力,只要他有能力,那是自然。”

    话落,不等副厅长再开口,祁郁就转身离开。

    显然是对接下来的攀谈毫无兴趣。

    副厅长嘴边的话卡在那里,眼看着祁郁离开,他瞬间挺直了脊背。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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