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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眼眶中布满血丝,满脸疲惫不堪地迎向她的目光。

    他一开口,便以嘶哑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嗨,世妍,还有我的饭吗?”

    她竭力控制并掩饰住满腹的心疼,故作从容地往一旁侧过身体:“留着呢,就等你了。”

    “好,谢谢。”他迈进屋里时,转头看了她一下,“不好意思,一直以来都经常打扰你们。”

    “我们之间还说啥子客套话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事情咋样了?”

    “解决了。”他眉眼纵有藏不住的疲惫,却还是咧嘴冲她笑了:“他们大概不敢再这么吵了。”

    “那就好”世妍心中一块大石随即落地,发自内心地微笑着回应道,“快进去吃饭吧,敏英可是等了很久、也担心了很久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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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8【卷一|少女时代】第40话《四双义无反顾的手,伸向最痛苦的少年》

    翌日,大家在小草坪秘密基地重聚。

    敏赫才刚坐下来,就冲敬轩甩出了一句话:“我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啥子?啥子做到了?”敬轩一头雾水,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明知道父母成天吵闹不好,却没勇气去改变啥子吗?”敏赫望着他道,“多得你这句话,我昨天把他们吵架时没舍得动的东西全给砸了。”

    “啊?!”敬轩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子?”

    “我说,我当着父母的面,把大厅那些他们不舍得砸坏的东西,统统都给砸了!”敏赫加强了语气强调道,“现在该你了!”

    敏赫把“现在该你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可见他有多希望敬轩能站出来反抗家暴,坐在一旁的世妍很明显感受到他这股迫切的心情。

    “真的……你真的这么做了吗?”敬轩问的虽是敏赫,可他看的却是世妍。

    世妍冲他点了点头,代为回答道:“敏赫确实这么做了,昨天在他向父母摊牌前,是我到他家接的敏英,所以整个过程我再清楚不过。”

    她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敬轩,连忍受这么久的敏赫都下定决心去行动了,你也该站出来为自己和晓晨做些啥子才行撒。”

    “是吗?连敏赫都反抗了啊……”敬轩垂下头,手指不住揉搓着校服,“可我、可我……”

    “可你还是没办法痛下决心,是吗?”正凯接过了他的话。

    敬轩没有回答,可沉默恰恰透露了他的选择。

    “那你是准备继续被伤害吗?连带着晓晨一起?”敏赫怒其不争地抓着他肩膀摇晃道,“你不是让我先行动吗?现在我做到了,但你还是连试试都没勇气吗?”

    敬轩被敏赫摇得身体来回晃动,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但他却没进行任何反抗,

    也没再做出任何回应。

    “敏赫,够了!”正凯扑了上去,立马就去掰敏赫的手,“不管咋样,你先松开敬轩再说。”

    “我不!”敏赫愤然大喊,“让我摇醒这个懦夫!与其让他以后被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打伤、打残,倒不如让我现在就摇醒他!”

    无论正凯怎样用力去掰他的手,敏赫愣是固执地攥着敬轩的肩膀不放,正凯试了好…

    翌日,大家在小草坪秘密基地重聚。

    敏赫才刚坐下来,就冲敬轩甩出了一句话:“我做到了,现在该你了。”

    “啥子?啥子做到了?”敬轩一头雾水,弄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是说过,我明知道父母成天吵闹不好,却没勇气去改变啥子吗?”敏赫望着他道,“多得你这句话,我昨天把他们吵架时没舍得动的东西全给砸了。”

    “啊?!”敬轩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子?”

    “我说,我当着父母的面,把大厅那些他们不舍得砸坏的东西,统统都给砸了!”敏赫加强了语气强调道,“现在该你了!”

    敏赫把“现在该你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可见他有多希望敬轩能站出来反抗家暴,坐在一旁的世妍很明显感受到他这股迫切的心情。

    “真的……你真的这么做了吗?”敬轩问的虽是敏赫,可他看的却是世妍。

    世妍冲他点了点头,代为回答道:“敏赫确实这么做了,昨天在他向父母摊牌前,是我到他家接的敏英,所以整个过程我再清楚不过。”

    她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敬轩,连忍受这么久的敏赫都下定决心去行动了,你也该站出来为自己和晓晨做些啥子才行撒。”

    “是吗?连敏赫都反抗了啊……”敬轩垂下头,手指不住揉搓着校服,“可我、可我……”

    “可你还是没办法痛下决心,是吗?”正凯接过了他的话。

    敬轩没有回答,可沉默恰恰透露了他的选择。

    “那你是准备继续被伤害吗?连带着晓晨一起?”敏赫怒其不争地抓着他肩膀摇晃道,“你不是让我先行动吗?现在我做到了,但你还是连试试都没勇气吗?”

    敬轩被敏赫摇得身体来回晃动,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但他却没进行任何反抗,

    也没再做出任何回应。

    “敏赫,够了!”正凯扑率粥了上去,立马就去掰敏赫的手,“不管咋样,你先松开敬轩再说。”

    “我不!”敏赫愤然大喊,“让我摇醒这个懦夫!与其让他以后被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打伤、打残,倒不如让我现在就摇醒他!”

    无论正凯怎样用力去掰他的手,敏赫愣是固执地攥着敬轩的肩膀不放,正凯试了好几次都徒劳无功,实在没办法只好棋出险招。

    他吸了口长气,出手如电忽地捧住敏赫脸颊,然后用头使劲撞向对方脑袋,世妍和新玥只听到随即而来的“嘭”一声脆响,她们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响声过后,敏赫立即松开敬轩,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叫了起来:“我靠!正凯,你搞谋杀吗?知不知道这么搞是会把人给撞晕的?”

    正凯也痛得吡牙裂嘴,揉着发痛的脑袋跌坐在地,苦笑道:“这不是没办法吗?要继续好好沟通,你就会照着吗?”

    敏赫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嘟哝道:“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啥子孽呀,交到你们这帮损友!”

    “对,说得没错,我们就是一帮损友。”正凯听到调侃后却显得开心,揉着脑袋慢慢朝敬轩挪了过去,“正因为都是损友,所以我们要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彼此。”

    他挨着敬轩坐下,慢慢抽回那只揉着脑袋的手,尽管脸上仍残留着疼痛未消的表情,但他还是带着狼狈感笑了起来。

    “真痛啊。”他冲敬轩埋怨道。

    “还这么痛吗?”敬轩犹豫着抬起手,最后还是将掌心放到正凯被撞到的脑袋上,一下又一下地帮他轻揉着。

    “很痛。”正凯答道,“我刚就和敏赫这样撞了一下脑袋,两个人都能痛成这样,敬轩你被老爸殴打了那么多次,一定痛得更厉害吧?”

    这是出乎敬轩预料的话题转变,他霍然停下动作,整个身体逐渐僵硬了起来。

    “我晓得你不想听这些。”正凯从他躲闪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些什么,“可为了晓晨,我还是必须得说下去。”

    当弟弟的名字被正凯提起,敬轩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震,整个人随之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就算是亲兄弟,在心理承受能力和自我化解能力这块也会有很大差别。”正凯肃色道,“敬轩,我必须提醒你:你能熬过来的这些痛苦和折磨,晓晨未必得行。”

    弟弟是敬轩的软肋,他表情立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你真忍心让类似的痛苦在他身上再重演一遍吗?”正凯适时地又再助推了一把,“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再咋个也该为晓晨着想吧?”

    “晓……晨。”敬轩深深地埋下了头,眼睛直盯着草坪,声音极为低沉地轻念着弟弟的名字。

    “站出来做些啥子吧,敬轩。”正凯和声劝慰道,“至少别让晓晨成为第二个你,至少给他一个正常的童年和成长环境,难道这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吗?”

    世妍和新玥在整个过程里都没有插话。

    正凯说的,也正是她们心里想的,在站出来反抗何光柏家暴这件事上,小伙伴们都达成了一致的立场,现在只差当事人敬轩的表态了。

    敬轩沉默了很久。

    正凯既没催他,也停下了劝说,大家默默坐在草坪上,静等着他的答案。

    过了很久,他总算徐徐开了口:“我们……到我爸的白酒公司那边去找领导吧!”

    “好样的,敬轩!”敏赫兴奋得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伸手就往他胳膊轻击了两拳,“我们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世妍纵然欣慰,但问出的第一句话却很现实:“目前的关键是,接下来我们该咋个做呢?”

    大家纷纷看向正凯。

    他俨然已经成为这个友情小团队里的军师,被小伙伴们默认为筹划这个反抗行动的负责人。

    “首先得查查白酒公司的电话和地址,最好事先和领导沟通一下,要是贸然跑过去却找不到人就白费功夫了。”正凯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给出最初步的策略。

    “然后需要一块向学校请个假。”他又进一步地继续规划道,“我们得在工作日找上门去,否则就算去了也很可能找不到领导,所以得先和慕老师通通气。”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先告诉莫老师这个计划么?”世妍问。

    “对头。”正凯眼带笑意地望向她,眸子里流露着不假掩饰的欣赏,“至少要取得她的支持,不然回到学校又会招惹一堆麻烦。”

    “那我们下节课结束后去找她。”世妍显然干劲十足,“我觉得慕老师那边应该没啥子问题。”

    和慕诗如的沟通,果然如她所预料般很是顺畅。

    起初诗如在得知他们的计划后非常讶然,在惊诧过后,她凝视了敬轩很久,忽地伸出双手将他的手稳稳裹进自己的掌心中。

    “对不起,敬轩,老师一直没发现你经受着这样的痛苦。”她声音轻颤道,“要是我早点发现该有多好,都怪我太疏忽和粗心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老师。”世妍自告奋勇道,“正凯会先给敬轩老爸的单位打电话,如果能和领导约好时间,我们就请个半天假到白酒公司举报他老爸家暴。”

    诗如没有反对。

    “也让我加入吧。”她看着世妍他们表态道,“有个大人陪着一起去,可能更能引起领导重视。”

    “先让我们试试吧!要是不得行,到时候再麻烦老师出面帮我们一把。”但正凯婉拒了她的心意,“那天要是连老师都请假,就太显眼了。”

    “敬轩不希望让事态扩散,所以还是尽量低调的好,免得引起学校注意。”他解释道,“要真遇上啥子搞不定的事,我们一定第一个找你商量。”

    诗如依然很不放心,但正凯的剖析与洞察却让她找不到否定的理由。

    于是最后,她只能满心牵挂地叮嘱了句:“那你们务必记得,要有啥子麻烦或棘手的情况,一定要第一个联络我啊。”

    正凯露出招牌式的阳光般明媚笑容:“一定。”

    一旦启动了反抗计划,步骤推进得远比世妍想象的更快。

    敬轩偷偷从何光柏名片夹里拿了他一张名片,带到学校后,小伙伴们当即在小草坪处展开讨论会,然后正凯当着大家的面,给白酒公司总台打了电话。

    他端着声音模仿大人的口吻和语气,向总台说是有涉及品牌形象的事情要向管理层反馈,又煞有介事地举了一些负面舆论影响销量的例子,居然顺利从总台处转到了监事办公室。

    让世妍佩服的是:他很懂得意简言赅的精髓,话不多但句句都很有效,很快就与这位名叫樊汇东的监事约好了会面时间。

    “他让我们在后天下午三点去白酒公司找他。”正凯刚结束通话,就马上向大家宣布了进展。

    “哇,厉害!正凯,我太爱你了!”敏赫眉开眼笑地一把扑上去抱住了他。

    世妍和新玥站在一旁,会心看着他俩一个躲、一个追地闹成一团,受到欢快氛围的影响,连敬轩眉眼间的忧愁都明显地褪去了不少。

    世妍见状缓缓挪到他身边,轻声对他说了句:“不会有事的,敬轩,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

    敬轩隔了好一阵子,眉眼才渐渐放松开来,语气复杂且浮移道:“嗯,我也这么觉得。”

    由于剩余时间极为有限,正凯建议要充分利用起来,没有人表示异议。

    于是大家纷纷给各自家里打了电话,理由都不尽相同——

    世妍对家里说要留在学校补习,敏赫紧接着和她统一口吻,新玥则简单得多,她只告诉父母自己要去同学家做客就获得了同意。

    轮到敬轩给许净打电话时,就明显紧张了许多。

    世妍能感觉到他极其小心地使用着措辞,编的理由也算充足,很谨慎恭顺地对许净说他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会。

    这场母子之间的交流给世妍的印象是:与其说是沟通,其实用请示来形容更为适合,而且在和母亲的互动里,敬轩着实太客气、也太拘谨了!

    她可以想见,他平素在家过得到底有多痛苦与难熬。

    但承受着如此沉重的身心煎熬,敬轩却从没在他们面前表露过哪怕那么一点灰暗与悲伤,相反地,他总是以一派乐天且向阳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若不是家长约谈那天,世妍亲眼目睹他被父亲一顿痛揍,她还真不知道原来他多年来经受着如此难言之痛,一想到这里,她就为能和樊汇东会面感到深深的庆幸。

    必须得为这件残酷的事情划下句点,而她愿意为此全力以赴。

    放学后,大家一块在正凯家吃了晚饭,接着又聚到他的房间里,纷纷站在正凯身后看着他如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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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好投诉信,然后他又打印了出来,给每人都发了一份。

    大家的坐姿各不相同,有坐在椅子上的、也有坐在床沿边的,敏赫索性直接坐到地板上,但的认真劲儿实在比考试应战前还更专注和投入。

    他的文笔极好,即使是新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最后大家都认为无需再修改什么,可以就这样作为投诉信径直带过去交给樊汇东。

    在正凯建议下,大家又开始对会面那天到底该说些什么、而樊汇东可能分别有哪些反应,提前进行了推测和预演,一趟趟总结和完善下来,彼此的思路和心态都更清晰和坚定了。

    把控方向的人依然是他。

    世妍看着他就像小大人一样提出各种假设、引导大家思考各种不同的应对方式,他还不时推翻自己先前的预判和建议,只为求得一个更靠谱的行动方向。

    她的心忽地安定无比。

    尽管她此前从未介入过如此复杂的事,更即将面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大人的深度交涉,但她一点也不紧张、更没半点胆怯。

    因为有作为军师出谋划策、代为操盘全局的他在。

    见识到正凯在处理反抗家暴事件的策略与执行力以后,她将所有信任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他。

    他们一定能为阻止家暴做些什么,所有的努力和付出一定不会白费。

    看着那双大而明亮的杏仁眼,世妍在心中无比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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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8【卷一|少女时代】第41话《心连在一起的力量,无人能够阻拦》

    到了约定的那天,世妍他们先在正凯的小区蜀城花园集合,再一齐朝着位于金牛区土桥西街的白酒公司进发。

    中途他们转了另一趟公交车,抵达时刚好是一个半小时后,此行五人都特意换了衣柜里风格最为成熟的休闲装,外表却还是由于太过青春而引发保安的警觉。

    “喂,你们!”保安亭的大叔叫道,“是干啥子的?进去干嘛?”

    正凯冲他走去,稍微弯下腰凑近那扇被打开的窗户,对着里头的保安大叔不卑不亢道:“我们约了樊汇东监事在下午三点见面,请问咋的了吗?”

    “约了樊监事见面?”保安大叔怀疑地扫了他一眼,“你们?”

    察觉到保安明显的不信任感,正凯也没再和他多费唇舌解释,直接拔了樊汇东的办公室电话,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便冲保安递了过去。

    “干啥子?”

    “樊监事要和你聊几句。”

    “真的?别骗我。”

    保安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脸上表情很快发生变化,他不但立刻从椅上直起身体,还温和地微笑着将手机还给正凯:“请进!樊监事说他在办公室等你们。”

    正凯转身时,冲世妍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于是大家便跟着他一块走了进去。

    敏赫还拿此开玩笑道:“长着一张正气的脸就是方便撒。”

    白酒公司规模很大,樊汇东办公室位于三号楼的第三层右侧中段,就在世妍他们寻找三号楼的位置时,新玥忽地变了脸色。

    “是敬轩爸爸!”她压低声音提醒,“他和两个同事正冲我们走来。”

    “尽量当做没看到,换其它方向避开他。”正凯迅速做出反应并制定对策。

    世妍他们当即转身快步离开,未料还是被何光柏逮了个正着,他粗犷浑厚的嗓音下一秒便从远处传了过来:“敬轩?是敬轩吧?”

    “别搭理、别回应,加快脚步甩开他。”正凯强调。

    世妍他们都调整了脚速,一个个全没回头,留给何光柏的只有五个背影,但他却凭其中一个最熟悉的背影笃定了那就是敬轩,马上拔腿追了上来。

    “敬轩,你躲啥子?”他竭力克制的怒意,从喊声里依旧清晰可闻,“你跑来我公司干嘛?”

    关键一刻,世妍做了决断:“正凯,你带敬轩…

    到了约定的那天,世妍他们先在正凯的小区蜀城花园集合,再一齐朝着位于金牛区土桥西街的白酒公司进发。

    中途他们转了另一趟公交车,抵达时刚好是一个半小时后,此行五人都特意换了衣柜里风格最为成熟的休闲装,外表却还是由于太过青春而引发保安的警觉。

    “喂,你们!”保安亭的大叔叫道,“是干啥子的?进去干嘛?”

    正凯冲他走去,稍微弯下腰凑近那扇被打开的窗户,对着里头的保安大叔不卑不亢道:“我们约了樊汇东监事在下午三点见面,请问咋的了吗?”

    “约了樊监事见面?”保安大叔怀疑地扫了他一眼,“你们?”

    察觉到保安明显的不信任感,正凯也没再和他多费唇舌解释,直接拔了樊汇东的办公室电话,对着手机说了几句后,便冲保安递了过去。

    “干啥子?”

    “樊监事要和你聊几句。”

    “真的?别骗我。”

    保安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脸上表情很快发生变化,他不但立刻从椅上直起身体,还温和地微笑着将手机还给正凯:“请进!樊监事说他在办公室等你们。”

    正凯转身时,冲世妍他们做了个“OK”的手势,于是大家便跟着他一块走了进去。

    敏赫还拿此开玩笑道:“长着一张正气的脸就是方便撒。”

    白酒公司规模很大,樊汇东办公室位于三号楼的第三层右侧中段,就在世妍他们寻找三号楼的位置时,新玥忽地变了脸色。

    “是敬轩爸爸!”她压低声音提醒,“他和两个同事正冲我们走来。”

    “尽量当做没看到,换其它方向避开他。”正凯迅速做出反应并制定对策。

    世妍他们当即转身快步离开,未料还是被何光柏逮了个正着,他粗犷浑厚的嗓音下一秒便从远处传了过来:“敬轩?是敬轩吧?”

    “别搭理、别回应,加快脚步甩开他。”正凯强调。

    世妍他们都调整了脚速,一个个全没回头,留给何光柏的只有五个背影,但他却凭其中一个最熟悉的背影笃定了那就是敬轩,马上拔腿追了上来。

    “敬轩,你躲啥子?”他竭力克制的怒意,从喊声里依旧清晰可闻,“你跑来我公司干嘛?”

    关键一刻,世妍做了决断:“正凯,你带敬轩去找樊监事,我们其它人留在这里拦住何叔。”

    “这咋个得行?”还不待正凯回应,敬轩便不假思索地立马一口否决,“你们两个女孩咋个可能挡得住我爸?这是我的事,该由我来拦他才对!”

    “来不及了!”世妍生气地轻喊道,“正因为我和新玥是女生,他才不敢对我们咋样,这里又是他公司,否则他麻烦可大着呢!”

    她抛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冲着追上来的何光柏跑了过去,看着冲在前头的她,新玥和敏赫毫不迟疑也跟着追了上去。

    “你们……”敬轩担心到拔腿想追,却被正凯从身后一把攥住胳膊,他又惊又急地回头瞪向正凯,“快放开我,我不能丢下他们三个去面对我爸啊!”

    “现在去找樊监事才是最关键的事,有能力的大人最看重效率和诚信,我们不能迟到!”正凯洪声规劝道,“你是当事人,必须在场和樊监事说明情况。”

    “可世妍她们是女生,咋个可以……”敬轩仍是放心不下。

    “你和世妍当了这么多年朋友,难道还不相信她么?”正凯声音中气十足,目光笃定地望向敬轩,“把事情交给她,我们去办这趟专程赶过来要处理的事,跟我走!”

    敬轩再度回眸,只见世妍和新玥两人展开双臂拦住何光柏前路,当他试图推开她们时,敏赫果断上前再度对他进行堵截,接着两人开始推搡起来。

    “敬轩,别浪费时间。”正凯拉起他就往前走,“我们越早见到樊监事,就越能尽快结束麻烦。”

    敬轩起初还一步三回头,走着走着,他终于权衡了利弊,配合着正凯步伐快速向前方走去。

    问了迎面走来的职工后,正凯和敬轩很快就找到了三号楼,坐着电梯直达第三层,沿着右侧走,很快便在中段找到了樊汇东的办公室。

    另一端,何光柏才刚奋力甩开敏赫,但又立即被他伸手紧攥手臂,而世妍和新玥对视一眼,亦默契地同时攥住他的另一只手臂。

    “放手!你们这是要干啥子?”毕竟是监测中心主任,顾忌职业形象的何光柏明显有些急了,“让我同事看了还以为发生了啥子大事呢!快放开!”

    “放开让你去干扰敬轩吗?对不起,我们办不到!”世妍瞪着他喊,“既然担心会被知道,那当初就不该去做这种伤人的事,不是吗?”

    “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小娃子废话!”何光柏情急之下,竟使了全力想要挣脱世妍他们的制肘,“再不识抬举,我就不客气了!”

    最开始,他确实没想向世妍和新玥下重手,而是将力量集中到被敏赫紧紧攥住的右臂上,力图通过猛然扭动来脱身,但敏赫咬紧牙关,双脚稳稳扎根地面,愣是没让他得逞。

    何光柏被迫调整策略,将注意力转向被世妍和新玥全力控制的左臂。

    他猛地一用力,身体向左倾斜,借助这股力量使左手臂膀肌肉暴涨,接着狂暴一甩,被焦躁与不安所激发的力度顿时从他的左臂爆发而出。

    世妍和新玥虽拼尽全力,但两人毕竟只是少女,她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甩得踉跄几步,纷纷失去平衡,先后摔倒在地。

    “世妍、新玥!”敏赫惊呼,被彻底激怒的他,硬是憋着一股劲同时攥住何光柏两只臂膀,怎么也不放他离开。

    “放手,快点放手!”何光柏内心的焦虑已到达顶点,他猛地向前一步,试图用身体优势压倒敏赫。

    敏赫灵活地一侧身,避开直接冲击,同时将他给推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两人在大庭广众下展开了激烈的撕扯,引发了不少职工的侧目。

    “这不是监测中心的何主任吗?”

    “这几人看上去是学生吧?他们咋个跑公司来了?何主任为啥子要和他们撕扯在一起?”

    各种议论声纷纷传入何光柏耳畔,而原先和他同行的两个同事并没掺和进来,反倒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轻声在议论着些什么,导致何光柏心神大乱。

    一个不留神,他便被敏赫绊倒在地,狼狈地重重摔在地上。

    世妍在他身旁站定脚步,低头直勾勾地望向他:“叔叔,太迟了。现在敬轩他们应该见到该见的人了,你再咋个阻止也无济于事。”

    三杯散发着花果香气的川红,在监事办公室的办公桌前飘散开来,整个空气都充满着温暖而芬芳的香气,樊汇东坐在办公椅上,极为认真地阅览着手上的举报信。

    正凯和敬轩端坐在办公桌另一端,他们腰杆都挺得很直,目光全集中在樊汇东读信的表情上。

    樊汇东读了很久,当他将信放到桌面后,又信手拿起信封,从里面翻出几张照片,每翻过一张,他脸上就多罩上一层凝重的神情。

    “打人的事……从你小学五年级那会就开始了么?”他语带不忍向敬轩问道。

    敬轩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强烈痛楚,竭力抑制在胸膛下翻涌的悲伤与痛苦,尽最大努力以平静的语气回答:“是的,他第一次动手打我,是在小学五年级下学期发生的事。”

    樊汇东身体微微前倾,仔细端详着敬轩右眼上端红肿未消的伤口:“这就是前阵子他打你时留下的伤口么?”

    “是我爸拿烟灰缸砸的。”敬轩犹豫片刻,忽地站了起来,当着樊汇东面前脱去上衣。

    他这个举动极为突然,然而樊汇东却不慌乱,神色随之越发沉重与严肃。

    如同这位职场老将所预判的一样,敬轩脱去上衣后的身体还留着清晰可见的淤青及各式伤痕,这些在家暴中留下来的印记,远比任何语言或文字都更有说服力。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樊汇东亲眼目睹时,还是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前阵子我爸打的,因为是新伤口,所以还能在会面时给您看他下手到底有多重。”

    敬轩在脱掉衣服的那一瞬间,就蓦地下了决心,不留任何余地的展示了父亲施行家暴的证剧。

    这完全超出了正凯的策略与规划。

    出于保护他的目的,正凯并没在这场会面里安排这个环节。

    但他却勇敢地站出来这样做了,以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最隐秘、也最脆弱一面的方式,更有信服力地提交了足以证明父亲家暴的实据!

    樊汇东按捺不住地站起来,快步朝敬轩走了过去,拿起那件被信手搁在椅背上的上衣,心疼地冲他递了过去。

    “你很勇敢,孩子。”樊汇东和声赞赏道,“谢谢你到这来找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他表情及语气充满关切之情,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叔叔向你承诺,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在你家重演,否则那个行使暴力的人一定要担起责任!”

    不管他有心也好、无意也罢,终归在措辞里避开了“你爸爸”或“何主任”这样的正式称谓。

    这让正凯和敬轩都意识到:这个手握端正公司不良风气职权的大人,明显已然站在他们一边!

    敬轩已经很努力去控制情绪了,但指尖依然由于过度激动而不禁微微发抖。

    他重新套好上衣,对着站在面前的樊振东深深鞠了一躬。

    “樊监事,不……樊叔叔,拜托你!”敬轩发自内心恳求道,“请让痛苦到我这里为止!我弟是个善良的乖娃子,无论咋样,都不能让他去经受类似的煎熬!”

    他压抑又诚挚的恳求声,在监事办公室的空间里回荡。

    那近乎直度的九十度弯折鞠躬,带着一种从内心贲发的希冀与渴望,深深地感染了正凯,也真切地触动到樊汇东。

    “樊叔叔,拜托你!”正凯也自发地朝樊汇东行了九十度鞠躬,“请务必帮帮敬轩和他弟弟!别让他们再活在这种强烈的痛苦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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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8【卷一|少女时代】第42话《逐光会的正式成立》

    走出办公楼的心情,和刚进去那会截然不同,当下正凯和敬轩心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不远处,站着世妍他们,还有满脸黑线的何光柏还继续等在那里。

    敬轩与正凯对视了一眼,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块朝着世妍他们走了过去。

    这也意味着,他与何光柏的距离在逐渐拉近,但敬轩已经不再感到畏惧与恐慌。

    每个脚步落到地面,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沉着。

    他忽地觉得那个如噩梦般的父亲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此刻父亲更像一只落败了的公鸡,伸长脖子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敬轩刚在世妍他们面前站定,何光柏便怒气冲冲地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连指甲仿佛都要嵌进他的肉里:“混帐,你知道自己做了啥子吗?”

    这次,敬轩不带半点迟疑便用力拂开了父亲的手:“知道啊,我已经把你的那些丑事都告诉樊叔叔了,我们都是为了这个才过来的。”

    “你这混蛋!”何光柏震怒到极点,瞪向儿子的一双眼珠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蹦出来,“我们家全靠我的薪水过活,你知道一旦影响到我工作,这个家会变成哪个样吗?”

    “那又咋样?”敬轩不再回避他的视线,第一次在他面前燃起眼中的怒火,“就为了你的工作、为了你口中那些赚来养家的钱,我就活该被你拿来出气、随时暴揍么?”

    敬轩毫不掩饰、亦毫不顾忌地当众便说出了被家暴的事,反倒让何光柏忌惮了不少。

    “你乱说啥子呢?”他压低声线警告道。

    “乱打孩子的事你既然敢做,还怕被同事知道吗?”敬轩定定地盯着父亲那浑浊的眼睛,“是不是乱说,他们打听了自然就会知道。”

    “你!”何光柏握紧拳头,若不是顾虑到这是公司,他简直狠不得立马朝儿子直接抡上几拳,“你就不怕我回家收拾你吗?”

    回答这句话的是正凯。

    还不待敬轩开口,他就往前迈进几步,挺直腰杆直视着何光柏的眸子道:“你敢再动敬轩两兄弟一根指头,我们就会印好宣传单发到这来。”

    “我们还会到派出所报案,甚至会给媒体打电话,你大可试试我们有没有胆量这样做。”

    敬轩的话很慢,声音也不大,却极为清…

    走出办公楼的心情,和刚进去那会截然不同,当下正凯和敬轩心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不远处,站着世妍他们,还有满脸黑线的何光柏还继续等在那里。

    敬轩与正凯对视了一眼,冲着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一块朝着世妍他们走了过去。

    这也意味着,他与何光柏的距离在逐渐拉近,但敬轩已经不再感到畏惧与恐慌。

    每个脚步落到地面,都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沉着。

    他忽地觉得那个如噩梦般的父亲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此刻父亲更像一只落败了的公鸡,伸长脖子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敬轩刚在世妍他们面前站定,何光柏便怒气冲冲地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连指甲仿佛都要嵌进他的肉里:“混帐,你知道自己做了啥子吗?”

    这次,敬轩不带半点迟疑便用力拂开了父亲的手:“知道啊,我已经把你的那些丑事都告诉樊叔叔了,我们都是为了这个才过来的。”

    “你这混蛋!”何光柏震怒到极点,瞪向儿子的一双眼珠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蹦出来,“我们家全靠我的薪水过活,你知道一旦影响到我工作,这个家会变成哪个样吗?”

    “那又咋样?”敬轩不再回避他的视线,第一次在他面前燃起眼中的怒火,“就为了你的工作、为了你口中那些赚来养家的钱,我就活该被你拿来出气、随时暴揍么?”

    敬轩毫不掩饰、亦毫不顾忌地当众便说出了被家暴的事,反倒让何光柏忌惮了不少。

    “你乱说啥子呢?”他压低声线警告道。

    “乱打孩子的事你既然敢做,还怕被同事知道吗?”敬轩定定地盯着父亲那浑浊的眼睛,“是不是乱说,他们打听了自然就会知道。”

    “你!”何光柏握紧拳头,若不是顾虑到这是公司,他简直狠不得立马朝儿子直接抡上几拳,“你就不怕我回家收拾你吗?”

    回答这句话的是正凯。

    还不待敬轩开口,他就往前迈进几步,挺直腰杆直视着何光柏的眸子道:“你敢再动敬轩两兄弟一根指头,我们就会印好宣传单发到这来。”

    “我们还会到派出所报案,甚至会给媒体打电话,你大可试试我们有没有胆量这样做。”

    敬轩的话很慢,声音也不大,却极为清晰而有力地落在周围每一寸空间里,而他口中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颗重重砸下的钉子,将警告深深钉入何光柏心坎。

    他难以置信地圆睁着双眸望向正凯。

    这个与自己儿子同龄的少年,当下焕发着一股沉静且强大的气场,彪悍的他竟被那字里行间散发的威慑力紧紧束缚住!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忍下去。”敬轩鼓起勇气向父亲摊牌道,“无论你还是妈妈,我不会再替你们遮掩那些拿儿子出气、又打又骂的暴行。”

    提到“暴行”这个词时,敬轩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是他向父亲正式亮出底牌的决心,也意味着要籍此彻底挥别过去一昧逆来顺受的自己。

    这个转变实在太过出乎意料,以至于何光柏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呆呆地看着这个不过半天便如同改头换面过的儿子,明明着装、发型都和今天早上出门前别无二致,但现在看起来却有种焕然一新的陌生感。

    “你……”他张了半天嘴,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只是在通知你,今后再乱打人会有啥子后果,仅此而已。”敬轩冷冷道,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排斥与抗拒,“从今天起我会自卫,会抓着任何能抓到的东西朝你砸或砍过去。”

    “我要说的到此为止,你自重吧。”

    抛下这句话后,敬轩径直从父亲身边穿过,没再多看他一眼,还蓄意错开了一些距离,以避免同他再发生任何碰触。

    何光柏当场愣住。

    接着,世妍他们一个个从他身边穿过,没人理会他的恼火、慌乱、不安与愤怒。

    他就像被他们遗忘与忽略掉了一样,被直接丢弃在现场。

    “混帐!”何光柏转过身,冲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大嚷了起来,“我是你爸!你竟敢这样对我!”

    敬轩连一步都没停留。

    他亦不再回头,和小伙伴们一道洒脱地向白酒公司大门处走去,何光柏的怒斥在儿子的彻底无视下,简直沦为如同败犬的远吠一般。

    土桥西街仍沉浸在一片宁静而质朴的氛围中,再往前走,街道两旁是年代感十足的店铺和住宅楼,外墙稍显斑驳,却透着一股岁月的沉淀和光阴的厚重。

    “不错嘛。”世妍感受到敬轩逐渐轻快起来心情,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不是做到了吗?”

    “很棒撒,敬轩!”正凯接口道,“要是再有啥子事情,就及时和大家说,到时候我们一块想办法,务必弄到他再也不敢随便打人!”

    “放心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惯着他们了。”敬轩用力点头,“要是他们再想闹出啥子动静来,我当天就会让事态扩大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他顿了一下,语调很稳地补充道:“就当为了晓晨,我也必须得这么做。”

    “这就对了!”敏赫张开右臂揽住他的肩膀,紧接着又环着正凯肩膀,惬意地连吹了几声口哨,“只要我们在一起,啥子事情都能迈过去的!”

    这个时段的风带着凉意,穿过世妍的指缝时,让她觉得稍微有点冷,好在新玥的手适时地伸了过来,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世妍笑了。

    她热情地回握住对方的手,两人五指相连,边走边轻轻摇晃着,而身旁的三个少年勾肩搭背地哼起了周华健、成龙、李宗盛与黄耀明合唱的《真心英雄》。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让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这首豪情四溢的歌,被少年们用青春的歌喉诠释出来又另有一番风味,世妍情不自禁就跟着唱了,于是新玥便没理由再继续当个纯粹的听众。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和谐的城市交响曲。

    五人的歌声交织,越唱越纵情投入,歌声在街道上回荡开来,可他们并不介意旁人好奇的目光,一个个都昂着头只管唱出此刻内心的感受。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每一次感动,和心爱的朋友热情相拥,让真心的话、和开心的泪,在你我的心里流动。”

    终于携手了却这阵子横亘在彼此心坎的头等大事,大家心情都痛快得很。

    逛了没几步,敏赫就嚷着肚子饿了,于是他们便一齐在附近的抄手店吃了抄手。

    “现在是放学的时段,既然不回学校,我们不如在附近逛逛再回家?”敬轩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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