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发前，我不仅向陛下讨得前往漠北出征的圣旨，还讨了一封和离的圣旨，我与太子已是走到尽头。”

    “他心有所属，我自当成人之美。”

    她从来不是在不爱里找爱的人。

    李副将神色复杂，最后只说：“离了也好，我们漠北也多的是好儿郎，往后你看上哪个便于李叔说。”

    沈绾棠笑了笑，没有答话。

    感情的事，她已经没了念头，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北方的战事。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到边境。

    漠北已经开始飘雪，到了大夏军队军队驻扎的龙阳城时，沈绾棠的脸已经被北风割的皲裂。

    风一吹，割得人生疼。

    城主谢霖川提前得了消息，亲自来接沈绾棠。

    沈绾棠还认得谢霖川，她幼时的玩伴。

    那时候两人便立下誓言要一起将胡人彻底赶出大夏家园。

    可后来，她嫁给赵君泽去了上京城。

    不过两人也不算陌生，这些年里两人之间也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谢霖川带着沈绾棠一行人进了府门，其余众将士则由其下属待下去安顿。

    屋里烧着炭盆，暖烘烘的。

    一个穿着灰布衫的大娘端着一杯热茶迎了上来：“沈将军。”

    沈绾棠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是他们们幼时的老嬷嬷。

    姓王，儿子也是参军的将士。

    只是在一次战役中牺牲了，肚皮都被胡人挑破了，当时王嬷嬷的眼睛几乎都要哭瞎了。

    后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谢霖川便将她收入府里，当个粗使下人，以后养老也有个依仗。

    “王嬷嬷。”沈绾棠忍不住眼眶发热。

    其实一踏上这片土地，她就已经忍不住眼眶发红。

    幼时她曾感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伟瑰丽，可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之后，她才明白这里的荒凉和悲伤。

    胡人不断来犯，这里根本没有安宁。

    有的只是流血和死亡。

    第14章

    谢霖川准备了热气腾腾的锅子。

    他笑着说：“漠北苦寒，你在上京城七年恐怕早已不习惯这里的寒冷，我特意让人煮了这锅子等你来。”

    前院的将士们已经吃的热火朝天，沈绾棠和谢霖川、李副将等人在里间吃。

    沈绾棠确实已经不太习惯漠北的苦寒天气。

    她搓了搓手，往嘴里塞了一块羊肉，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她已经很久没吃了，这羊肉乃是取自本地的土山羊，也是贡品之一，肉质细腻且不含羊膻。

    “幼时你便爱这一口，专门为你准备的。”谢霖川说着递来一碟蘸料。

    蘸些辣椒粉，配上刚煮熟的羊肉，一口下去得到极大满足。

    沈绾棠也不客气，接过后大朵快颐。

    众人从上京城赶到漠北行了一个月，路上若是赶不上客栈，便吃些硬饼子。

    而且急于赶路，许多时候也由不得他们挑拣，他们已经许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餐食。

    一群人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席间，谢霖川问起沈绾棠的近况：“我虽欣喜你带兵前来，但为何如此突然，可是发生了什么？”

    虽然两人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但是大多一年半载才通一封。

    如今边疆虽乱，但也不至于到了最后一步。2

    面对沈绾棠的到来，他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没什么，镇守边疆本就是我沈家人的使命，如今我不过是延续下去。”

    沈绾棠面对自己和赵君泽之间的感情，并不愿意多说。

    她夹了一块萝卜进嘴：“你在边境过得可好？”

    “最近胡人犯边特别频繁吗？”

    谢霖川放下筷子：“我的日子过得照旧，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至于胡人犯边，现在还不算多，还没有到最严苛的时候，等下个月彻底入了冬，鹅毛大雪下下来，他们就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