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孟一凡一副自信的样子：“他杜如海难道是天生的贵种吗？他曾经跟我们一样也是穷逼，也是富贵险中求才有了今天，我们未必不可能。”“兄弟们，不要看轻自己啊！”
我算看出来了，孟一凡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要走那条路。
他还是经受不住生意上的打击，准备富贵险中求。
“你要想清楚了，七爷未必会跟我们同流合污。”
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也许你说的是一个挣钱的好机会，但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而且老祖宗都说了，对鬼神要有敬畏之心，所以风险它不是一般的风险，今天也许遇到的只是何涛这样的，那明天遇到个加强版李秀梅，你怎么弄？”
孟一凡苦笑起来：“兄弟，做哪行没风险，吃个饭还有噎死的呢，我好好开着店，莫名其妙就被人整成这样了，我跟谁说理去啊？”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今天我们能挣25万，明天我们就能挣26万，明年说不定就是两百万，过个七八年几个亿那不是谈笑间！”
我看他越说越离谱了，看来他真是魔怔了。
“天哥，你现在也没工作，虽然你家里有点小钱，这辈子可能不愁吃喝，但你想想，你在家啃老，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他这心里得劲吗？
孟一凡开始针对性地给宋晓天洗脑：“但要是你自己挣了钱，挣了大笔的钱，你爸是不是得说你牛逼？”
宋晓天想了想，突然不反驳了。
我一看不得了，他这是要被洗脑成功了啊。
“再说你那辆别克开多少年了，将来挣了钱，我们三兄弟一人一辆法拉利，它不香吗！它不屌吗！”
“屌！”宋晓天坐直了身体，突然拉着我说：“陈墨，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我无语了都。
传销不请孟一凡去上课，真是一大损失。
“但是七爷……”
“你别老提七爷。”
孟一凡打断我：“我已经给七爷打过电话了，我昨晚就跟他商谈了一下我的宏图大业，他说我的宏图大业没毛病，而且他一会儿就到。”
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把赵老七都给说动了？
我有些不信，但很快我就信了。
因为赵老七已经来了，正背着手走进我们门店，大摇大摆地走到我们对面坐下。
“我忒忙，叫本大师来有何贵干？”
“七爷，就是昨晚说的那事。”
孟一凡十分谄媚地陪着笑，连忙给赵老七倒茶：“我已经给他们说了，他们非看您的面子，您同意，他们才同意。”
我看着赵老七，我觉得他不太可能答应孟一凡。
但很快我又被打脸了，只见赵老七点了点头：“年轻人有想法，很不错，我同意。”
我感觉这七爷是不是因为杜雨薇的事，在故意抬杠，我说道：“七爷，他疯你也跟着他疯？”
“这怎么能叫疯呢？”
赵老七一脸严肃道：“我们这一行，学这些东西是干什么，不就是帮人解决阴阳之事，只是时代不同，形式也不同，我们的方式方法也要有所变化。”
“跟不上时代，就得被时代抛弃，因此要懂得与时俱进。”
第135章
何涛的女友
赵老七真的同意了。
他甚至很赞同孟一凡的做法。
“凶宅不是都闹鬼，但闹鬼的一定会影响生人，影响到了怎么办，就得找人解决，但现在骗子太多，事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懂行的人。
赵老七有理有据地跟我们解释起来：“要是找得到还好，要是找不到，不仅会被骗了钱财，最终事情也得不到解决。”
“但如果像小孟说的这样，一来把事情帮人家解决了，二来钱也挣了，倒不失为一举两得之法，有何之忧？”
孟一凡一拍大腿，脸都快笑烂了：“有理，十分有理，七爷说得相当有理！听到没，这就是高人的深谋远虑！”
赵老七自然是比我们懂得多，他一发言，宋晓天也彻底失去了立场，跟着孟一凡一起劝我：“陈墨，我觉得七爷说得也有理。”
我点了点头：“七爷，您说得倒也没错，但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万一哪天遇到一只厉害的鬼，我们全嗝屁了咋办？”
宋晓天又摇摆不定：“陈墨说得对，我们毕竟肉体凡胎啊。”
赵老七瞥了我们一眼：“杜如海是鬼吗？”
我们想了想，摇头。
赵老七：“他不是鬼不也好几次差点让你们嗝屁了，你们嗝不嗝屁也不在于对方是不是鬼啊。”
说着，赵老七像是针对我似的：“你不觉得你嗝不嗝屁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你不觉得是你太弱了吗？你不觉得……”
不等他说完，我连忙抬手制止：“我同意，我同意了，您别再往下说了。”
再往下说，他都快变成人身攻击了。
直接说我是废物得了呗。
虽然他说得好像没毛病。
“那就这么决定了！”
孟一凡很是激动：“现在各大中介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两套凶宅，咱们去收，刚开始大不了少挣点，这凶宅虽然不好卖，但如果我们只卖凶宅，总有人会来买，一个月总能卖出去几套，那也是不少钱呐！”
赵老七抬手道：“我有条件。”
孟一凡咧嘴笑道：“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赵老七看着我，严肃道：“我知道要你帮我杀杜雨薇，你肯定不会答应，我要你阻止杜雨薇杀人。”
我愣了一下：“我？阻止她杀人？开玩笑吧，我怎么阻止得了，人家凭啥听我的？”
“装什么装。”赵老七直接走了过来，抬起我下巴：“你昨晚又去见她了，我没说错吧，你看看你自己的脸，比停尸房的尸体都白。”
我吓了一跳，我脸真这么白吗？
从公园出来我就来店里了，我都没来得及照镜子呢。
孟一凡和宋晓天也望着我，皱起眉头：“你这家伙，还真跟鬼厮混去了，你想干嘛，喜当爹啊，还是给鬼喜当爹。”
“你对得起方曼吗！”
我越听越离谱，没好气道：“请你们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什么喜当爹，我那是……让她们感受一下人间的温暖……”
“装，接着装。”宋晓天一脸猥琐地看着我：“人家是双胞胎，死的不行，打活人的主意是吧，装好男人呢。”
“你去死！”我骂道：“昨晚我都已经劝过了，根本没用，她的思维跟我们根本就不一样，我怎么阻止得了让她别杀人？”
赵老七说：“你阻止不了她杀人，但你可以在她杀人的时候阻止她，因为她不会杀你。”
我更懵了：“我哪知道她要杀谁啊，兰江市这么大，一千多万人。”
赵老七背着手准备离开：“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见赵老七要走，孟一凡连忙拖住他，又跑过来劝我：“这里就你最了解她，你想想她要杀谁啊，你这么聪明。”
我心道我再怎么聪明，那我也不是神仙啊。
我哪知道她接下来要杀谁？
“等等！”
我猛然间醒悟：“何涛的女友，如果何涛的女友还没遇害，她下一个要杀的……应该就是何涛的女友。”
昨晚我问她为什么要杀何涛，她说何涛不同意跟她在一起，然后导致了她的死亡。
可事实上她的死，跟何涛半点关系都没有，但要按照她的逻辑，那何涛的女友比何涛更该死。
因为那晚她就是去霸凌何涛的女友，才被车撞死的。
“对，何涛的女友！”孟一凡忙把赵老七拉了回来。
赵老七说：“去查，查何涛的女友死了没。”
宋晓天：“我去查吧，他们三个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下午，宋晓天去查何涛的女友。
孟一凡则要去发展他的宏图大业，他准备去其他中介那里把凶宅都收过来，到时候卖了就跟之前的中介分成，至于怎么分，就得具体谈。
下午四点的时候，我给宋晓天打了个电话，准备问他查到了没有，但电话打通了没人接。
五点的时候，我又给宋晓天打了三个电话，他还是没接。
我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他从来不会不接电话，如果是不方便接，他会提前发短信告知我们。
时间很快到了五点半，赵老七又来了店里，问宋晓天那边的情况。
我说宋晓天一直没接电话。
“你再打，继续打。”赵老七面色凝重，也觉得不对劲。
我当着他的面，又打了三个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可能出事了。”赵老七语气都凝重了起来。
我顿时慌了：“该不会是遇到杜如海的人了……不，就算是杜如海的人，也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
宋晓天的武力值，连赵老七都敌不过，而且宋晓天有背景，杜如海查过他，应该不敢像对我和孟一凡一样对宋晓天。
赵老七皱眉道：“这小子武力超群，就算是职业保镖都拿他没办法，估计是杜雨薇……”
我听赵老七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慌乱起来。
宋晓天自然是无人能敌他，可鬼不同啊。
而且他怕鬼。
他之前当过警察，他的血可以克制阴魂，但仅限于普通阴魂，杜雨薇是煞。
可是杜雨薇怎么会对他下手呢？
杜雨薇明明知道宋晓天是我的朋友，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我连忙给孟一凡打了个电话，把他叫了回来。
我们一直在店里等到天黑，等到了晚上八点，期间轮流打了四五十通电话。
但宋晓天，一个电话都没接……
第136章
惨剧
时间是晚上八点，宋晓天依然没接电话。
我们三个已经坐不住了。
“出事了，绝对出事了！”
孟一凡一脸着急：“这么凶残的人物都出事了，到底是谁对他下的手啊，他不会……”
我瞪了孟一凡一眼，让他别乌鸦嘴。
“找人吧，急有什么用。”赵老七起身，也是一脸担忧。
他虽然小心眼，但宋晓天出事，他仍旧跟我们一样担心。
“去哪找啊，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出的事。”孟一凡说。
赵老七想了想：“他不是去学校调查去了吗，那只有先去学校看看。”
我让孟一凡去茶楼找宋晓天的爸爸，我和赵老七去学校。
时间不等人，我们谁都不想宋晓天有事，立马关了店门准备去找人。
但正当我们把店门锁好，宋晓天给我发短信来了。
“我这边临时有事，别给我打电话，何涛的女友我查到了，叫苏倩，万年路347号朝歌小区24栋三单元402。”
看到短信内容和发信息的人，我们三个全都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
这小子没出事！
“妈的，早点发短信会死吗！”
孟一凡忍不住骂道：“打这么多电话，这么久才回信息！”
我说：“没事就好，可能他那边有什么突发情况，不方便回短信吧。”
虽然我也很好奇，宋晓天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按理说我们打电话都快打爆了，他应该知道我们很担心他，应该早点回短信报平安才对。
结果这么晚才回。
除非他遇到的是非常紧急的情况，连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我有点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但短信里他说了让我们别打，我也只能不打了。
“既然他没事，那么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去这个地址看看吧。”赵老七说。
上车后，我问赵老七，我们找到这个苏倩后该怎么做？
告诉她有鬼要害她？
万一人家不信呢，把我们当二逼怎么办？
毕竟这世上，大部分人还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就怕说了人家不信。
“那就让她信，告诉她何涛是怎么死的。”
赵老七沉着脸说：“最好让她离开这座城市，出去避一避，等事情过了再回来，再怎么，命是第一位。”
我们很快到了那个朝歌小区。
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小区，安保都很松懈，除了外卖小哥不能进去，是个人都能进去。
我们直接进了这个小区，很快也找到24栋3单元。
站在楼下，我们朝楼上望了一眼，这个苏倩家里现在是有人的。
而且今天是周六，想必苏倩应该在家。
我们直接上了楼，来到402门口，敲响了房门。
可敲门之后，并没有人来开门。
“有人在家没？”
我又敲了三下，还喊了一声。
但依旧没人来开门。
“灯都亮着，怎么没人出来开门？”孟一凡说着，也敲了三下。
我又敲了好几下，还是没人开门。
赵老七的表情已经有些凝重了，他把鼻子凑了过去，沿着门和门框的缝隙从上闻到下。
我不知道他在闻什么，便问他。
“有血腥味。”他说着，皱眉也皱了起来。
我和孟一凡大眼瞪小眼：“我们怎么没闻到呢……”
“你们闻不到，但我闻得到，已经出事了。”
赵老七叹了口气，四下张望看有没有摄像头，见没有，他直接掏出两根铁丝，就开始开锁。
血腥味……
我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有血腥味肯定代表出事了，但是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刚查到苏倩家里，她就出事了？
还有宋晓天那边，我也觉得奇怪。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赵老七已经把锁捅开了。
他这开锁技术真是一流。
门开之后，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几乎是扑面而来，熏得我们后退了两步。
客厅的灯是开着的，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我们三个，全都僵在了门口，眼睛瞪得浑圆，胃里一阵翻滚。
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光是客厅，就死了两个人，一对中年夫妇，猜测应该是苏倩的父母。
整个现场，已经不能用残忍来形容了。
通过现场我们判断，苏倩的父亲，应该是杀了苏倩的母亲，用刀砍了苏倩母亲的头。
尸体就倒在沙发上，头掉在了茶几上，整个茶几，和大半个沙发上，全是血。
而苏倩的父亲，应该是自杀，但他没办法砍掉自己的头，所以脖子没有完全被砍断，被砍了半截，头歪在了一边。
整个客厅，好似炼狱，地板上全是血。
我和孟一凡捂着嘴，根本不敢再看下去，已经忍不住要吐了。
“如果你们不想留下痕迹，让警察找到你们，最好别吐。”
赵老七沉重地说着，脱掉鞋子走了进去。
他进去了大概有一分钟，然后走了出来，穿好鞋子又脱掉上衣，擦拭着外面这道门。
他应该是在擦门上的指纹。
毫无疑问，苏倩的父母，是被杜雨薇上身后自相残杀的。
被上身的是苏倩的父亲，苏倩的父亲杀死了苏倩的母亲，然后又自杀。
所以这起惨剧的凶手是鬼，没有人，赵老七擦的是我们的指纹，防止警察提取指纹的时候，误把我们当凶手。
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已经不敢再看里面了，问赵老七：“七爷，怎么办，报警吗……”
“报什么警，没有凶手的案子，谁报警谁就是凶手。”
赵老七铁青着脸，也没有把门关上去，直接拉着我们下楼。
从小区出来之前，他让我们保持平静，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刚才他说了，尸体未见尸斑和尸僵，死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是几分钟前进来的，即便警察查小区监控，只要我们保持平静，警方就不会怀疑我们。
从小区出来，我和孟一凡实在忍不住了，在街对面找了个厕所狂吐好几分钟。
吐完出来，赵老七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阴沉得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这时，宋晓天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你忙完了？”接起电话后，我忙问他。
“忙什么，忙个屁啊！”电话里，传来宋晓天的咒骂：“我他妈晕过去了，刚醒过来。”
我连忙开了免提，瞠目结舌：“你说什么，你不是半个小时前才给我们发了短信吗？”
宋晓天说：“我刚醒过来啊，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
第137章
她利用我
之前那条短信，是宋晓天的手机发的，但不是宋晓天本人发的……
赵老七眉头紧锁，直接对着手机问道：“你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怎么晕的？”
电话里，宋晓天说：“我下午三点就查到苏倩家的地址，然后去学校厕所拉了个屎，刚提好裤子出来，就感觉厕所的温度不对，结果还没走出厕所就晕了。”
“我现在从学校杂物间里面出来，不知道是谁给我搬进来的。”
听完宋晓天的描述，我们很快就明白了。
他是被杜雨薇弄晕的，也只有杜雨薇这只鬼才能弄晕他。
至于是谁把他搬到杂物间去的，要么是杜雨薇附身后他自己去的，要么就是安宁给他弄去的。
先前那条短信，应该是安宁用他手机发的。
我让宋晓天先过来，他听出我语气不对劲，忙问我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苏倩死了？”
“她没在家，不知道死了没有。”
我语气沉重道：“但是她父母死了。”
宋晓天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赵老七还是阴沉着脸，突然就上手来摸我的裤兜。
我不知道他在摸什么，但很快，他从我屁股兜里面摸出来一撮头发。
“这是什么？”他问道。
我一脸懵逼，忙把那头发捋直，这头发很长，显然是一撮女人的头发。
“我……我不知道，我兜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你这两天都接触过哪些女人？”
“安宁……”
除了女鬼，女人我就接触过安宁。
“这是安宁的头发。”
赵老七气得拳头都捏紧了：“这两姐妹是双胞胎，双胞胎有心灵感应，这头发被动过手脚，你的血肯定也被她们取过，你做什么杜雨薇都知道。”
我僵在原地，仿佛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
所以……所以是杜雨薇在利用我。
她查不到杜雨薇在哪，但是我们查得到，宋晓天查得到，所以宋晓天一查到地址就被弄晕了。
我们要保护苏倩，反而害了她，害了她的父母。
“她们自己查不到吗？”孟一凡问。
“她们怎么查，只有学校档案室里面才有学生的家庭住址。”赵老七说：“安宁只有小学文化，她也不会用电脑，她们没办法查。”
“怪我！”
赵老七猛地一拍脑袋：“我要是不提议去保护苏倩，她父母就不会出事！”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怪我，我要是不去想她下一个要害谁，宋晓天就不会去查，她们就不会知道苏倩家在哪里。”
杜雨薇在利用我，利用我害人。
这两姐妹都在利用我。
我了解她们，她们也了解我。
苏倩的父母，死得比窦娥还冤！
“别怪来怪去了。”
孟一凡叹气道：“你们的初衷是好的，谁能想到她们在你屁股兜里面放了头发，谁能想到她们会利用你们的善良去害人。”
没多久，宋晓天到了。
他刚到，警察也刚到。
赵老七没有把苏倩家的门关上，就是为了能让人发现苏倩家里出事了。
现在肯定是有人发现了，然后报了警。
了解完发生了什么事后，宋晓天的脸色也很难看：“太残忍了，这两姐妹太他妈过分了！为了报仇，杀这么多无辜的人，跟杜如海有什么区别。”
“七爷说得没错，就算杜雨薇再可怜，现在也他妈不可怜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知道赵老七是对的。
我错就错在我活着，我活着就是个错，不管我怎么做，或者我什么都不做，我都在错。
“那苏倩呢？”宋晓天问。
我摇头：“没在家，她应该没事，如果她已经有事了，杜雨薇也不会再去她家。”
宋晓天皱眉道：“那就别去找了，我们不去找她她才是安全的，杜雨薇现在就只有她那个双胞胎姐姐在帮她，那个叫安宁的，也就是个普通人，她没那么多手段去调查。”
孟一凡说：“可是就算苏倩没事，杜雨薇还是会杀人啊，而且是无差别杀人……还是有人要死……”
他说完，我们全都沉默了。
杜雨薇根本是杀红了眼，她可能除了我们不杀，她谁都可以杀，赵老七她都要杀。
这世上真的有太多的无奈。
杜如海不放过杜雨薇，也许还会打安宁的主意。
这两姐妹为了报仇和自保，就必须杀人，然后复仇。
我也想阻止杜雨薇，但阻止不了，我也不能帮赵老七害杜雨薇，又不想看着杜雨薇害人。
说到底，我还是没用，我要是有用，直接去把杜如海杀了，一了百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赵老七给了我一把刀，说这把刀可以杀死杜雨薇。
“这刀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煞气很重，我师父在上面刻了伏魔咒法，这刀至少杀过十几只鬼，我带在身边也快三十年了。”
赵老七把刀递给我，说：“只有你能接触她，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说完，他就走了。
我望着这把刀，心里思绪万千。
这刀的刀身上刻着一些符纹，应该就是赵老七说的伏魔咒法。
这刀一看就不是凡物，又沉又凉，我一握住就感觉到了冰冷，就好像刚从冰柜里取出来。
这刀可以杀死杜雨薇。
只要杀死杜雨薇，她就不能再害人。
我真要杀死她么……
第138章
偶遇苏倩
孟一凡在做生意上面，确实有一股韧劲和头脑。
短短一个星期，他差不多跑遍了大半个兰江市，从其他中介那里收回来二十多套凶宅。
这期间他免不了受人家的冷嘲热讽，毕竟同行是仇家，现在他落魄了，落魄到卖凶宅，自然不缺对他落井下石的人。
我跟着他跑了两天，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骂人，他把我拉住了。
我承认他是个能屈能伸的汉子。
宋晓天现在也算是我们店里的人，但不是员工。
他会帮我们打听哪里发生了命案，然后孟一凡就会特别关注，如果是住宅发生了命案，那房子多半是会卖掉。
这天晚上，我们三个刚处理好一套凶宅。
这套凶宅是从别的中介那里收来的，之前发生过凶杀案，据说是有个小偷入室行窃，然后没踩好点，进去之后才发现家里有人，而且是个老太太。
那小偷原本不打算杀人的，但老太太一直喊叫，那小偷就把人杀了。
之后那老太太阴魂不散，一直盘踞在自己家中。
她也不害人，就是不想离开自己的房子。
后来周边的邻居，经常半夜听到房子里传出动静，要么是那老太太的哭声，要么就是咒骂小偷的声音。
这老太太的子女原本打算把房子卖了，可出现了这种问题，谁敢来买啊，在中介那里挂了两年都没卖出去。
前两天我们才去处理了那老太太，当然，我们没对那老太太干什么，只是好说歹说，把她劝走了。
其实老人的阴魂，能量是很弱的，几乎没有害人的能力。
而且赵老七说过，轻易不要杀鬼，像这种普通的鬼，就是一缕人魂，也就是守尸魂，如果把人家再杀一次，他就三魂不全，三魂不全就很难投胎，即便能投胎，下辈子也会是个残疾，或者是傻子。
我虽然有赵老七给我的那把刀，但我连掏都没掏出来过，我们跟那老太太讲了半天，跟她讲她子女的难处，这才把她劝走。
今天我们过来，就是有客户看上了这套房子，而且已经交了定金。
这算是我们正式改行后的第一笔生意，自然是要庆祝。
从那个小区出来后，我们就在附近的烧烤摊，点了一箱啤酒。
“这房子六十万成交，业主挂的是四十五万，利润是十五万，分给之前的中介四成，那咱们就还剩九万。”
孟一凡美滋滋地算着账：“回头业主把钱打过来，我分你们一人两万，够意思吧，嘿嘿嘿。”
我说：“还是你孟老板高瞻远瞩，这改行是改对了，要是其他的凶宅都是这种小鬼，那咱们也就是跑跑腿。”
孟一凡不禁夸，顿时得意起来：“这就是天赋，做生意的天赋，今天我们虽然挣得不多，但未来挣他个几亿，那还不是谈笑之间！”
我笑道：“夸你两句还喘上了，你以为印冥钞啊，牛逼吹这么大。”
“放肆！”宋晓天瞪了我一眼：“怎么跟我老板说话的！”
“来，老板，喝酒。”他一边给孟一凡倒满酒，还一边跟个狗腿子似的递烟。
孟一凡：“你看看人家小宋，你再看看你，陈墨，给你分一万得了。”
我怒了：“卧槽，凭啥！”
正说着，服务员把菜都端了上来。
这服务员是个小女生，长得很漂亮，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宋晓天一直盯着这个服务生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和孟一凡调侃他：“你看上人家了？”
宋晓天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翻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
那照片上，正是刚才那个服务员，只不过照片上的她，穿着校服。
“我靠，你哪来的照片？”孟一凡问。
宋晓天沉着脸说：“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孟一凡：“谁啊？”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不会是苏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