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消散的心慌去而复返。

    他的膝盖软了一下，及时撑住墙才没倒下。

    手掌触碰到墙壁的一瞬间，他缓缓扭头。

    原本应该挂着结婚照的地方已经空了。

    只剩下一根尖锐的钉子刺进了他的掌心。

    鲜血蜿蜒而下，一滴接一滴落到地上。

    季怀时收回手，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样，愣怔的开始打量熟悉的家。

    装修没变。

    只是少了很多东西。

    我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

    他踉跄着跑到客厅，不信邪的查看每一处角落。

    两个小时后，终于颓靡的摊在沙发上。

    陶以檀消失了。

    他眨着眼，泪从眼角落下。

    为什么陶以檀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才颤抖着去拿摆在茶几上的礼盒。

    这个盒子是我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季怀时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

    这个礼盒里，会不会是我给他寻找我的线索？

    他抹掉手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后才打开礼盒。

    礼盒里空空荡荡，之后两张白纸。

    他拿起，翻过来。

    流产手术同意书和离婚协议措不及防的闯进他眼中。

    季怀时的瞳孔骤然紧缩。

    视线落在签名处的血迹上。

    他颤抖着抚摸上去，喃喃自语：“怎么会有血？”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他茫然无措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

    没人能解开他的疑惑。

    季怀时果断站起身，死死攥着流产同意书冲向医院。

    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已经下班。

    他拦住一个又一个妇产科的护士指着手术同意书询问。

    一个实习的护士眯了眯眼。

    “你是她什么人？”

    季怀时张了张嘴：“我是她丈夫——”

    “你是她丈夫？你知不知道，她的孩子

    原本可以保住的！”

    “她被送来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她选择放弃孩子，满手血的签下了手术同意书和离婚协议！”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您这丈夫做的真的不合格。”

    护士翻了个白眼，转身走进了病房。

    季怀时看着手中的流产同意书，眼泪瞬间落下。

    他在医院站了许久。

    直到深夜，他终于掏出手机，发狠般吩咐：“找！就算把海市翻过来，也要找到陶以檀！”

    我被手机铃声吵醒。

    闺蜜幸灾乐祸的声音彻底唤醒了我。

    “季怀时快把海市翻过了，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那么做呢？”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他迟早会找到你的。”

    我抿紧唇，淡淡开口：“找我干什么呢？”

    我不明白，他为了林雾什么都能做出来，现在我走，不正好能成全他们两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