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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屋顶四个角落都安装了摄像头,让整个房间都没有死角。

    苏锦随时可以在自己手机上看到房间的一切。

    这还不够,李桥还在离展台四周安装了铝合金护栏,将展台整个围起来。

    光是布置这些就花了整整两天。

    周日晚上,苏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

    将自己买的苹果传了五个给沈逾白。

    自己累得不想吃饭,啃个苹果骗肚子一顿算了。

    目光落在摊开的卷轴上时,苏锦没来由的心慌了下。

    纸条传来。

    沈逾白:“会场可准备好了?”

    苏锦放下咬了一口的苹果,抽了张卫生纸擦干净手,拿了纸条些回信。

    “李桥做了很多保护措施,应该很安全了,可我还是不放心。”

    字条传到农家小院,落入一只宽阔厚实的手掌上,与雪白的肌肤相互映照,竟也不觉得纸张如何白皙。

    沈逾白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能通过字条看到苏锦慌乱的内心。

    喉间干痒,熟悉的感觉让他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连着咳了十来下。

    待咳完,又一张字条传来。

    “我会不会紧张过度了?”

    沈逾白将两张字条叠好放在炕桌旁,提笔道:“防患于未然总不会错。”

    本想将字条传送过去,手一顿,他又收了回来,在左侧加了一列字:“小子也想尽一份力,为苏姑娘把好最后一道关。”

    苏锦都看乐了:“你在五千年前,怎么帮我?”

    第65章

    欠揍的沈逾白

    字条传过去,好一会儿都没回应。

    苏锦猜想刚刚的话是不是伤到沈逾白了,毕竟他也是好心想帮忙。

    思索间,一张字条出现在桌子上:“请苏姑娘远离卷轴,小子恐伤到苏姑娘。”

    苏锦半信半疑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桌子上摊开的卷轴,实在好奇沈逾白要怎么伤到她。

    当看到卷轴上方抛洒出的土时,苏锦几乎是飞扑过去夺走卷轴。

    那些泥土撒得桌子地面都是。

    苏锦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赶紧检查卷轴。

    还好没事。

    怒火“蹭蹭”往上涨,将卷轴小心放到床上,奔到桌边,把泥土扒拉开,拿起笔在纸上疯狂咆哮:“你是不是欠揍?!你竟敢用泥巴弄我的卷轴!”

    一张字条不足以发泄她心中的怒火,苏锦又拿了一张,再次洋洋洒洒写起来。

    “我看你才是对卷轴有最大威胁的人!沈逾白我警告你,再敢干这种事,我就……”

    写到这儿,苏锦被卡住了。

    沈逾白在五千年前,她又不能当面骂他,更没法揍他,能拿他怎么办?

    刚刚骂人的畅快突然变得憋屈起来,苏锦突然没了兴致,把字条撕碎丢进垃圾桶,坐在桌前生闷气。

    字条出现在手边,她很没兴致地拿起来看一眼,上面馆陶体小字端正平和:“尘土既然可抛洒出去,若换成迷药,便可抛洒迷晕贼人。”

    苏锦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字条。

    原来他是用尘土做试验。

    之前他们一直都是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卷轴传送过去时东西也是安静放在卷轴上。

    刚刚沈逾白证明东西若是在运动中被传送过来,虽然换了时空,仍然是运动状态。

    这么一来,让沈逾白撒迷药就成为可能了。

    苏锦嘴硬:“那也不能丢泥土,把卷轴弄坏了怎么办?”

    这次沈逾白回复很快:“是干土,可以直接倒干净,不会粘在卷轴上。”

    苏锦看了桌子上的土,很细腻的土里粒,干燥,手一抹,全部掉到地上,桌面干干净净。

    不过卷轴对她来说太宝贵了,经不起一点危险。

    撒迷药这种事肯定不行,会落到卷轴上。

    卷轴本就破损,再受损搞不好彻底救不回来了。

    她一点都不想拿卷轴冒险。

    如果有个东西不伤害卷轴,又能让沈逾白保护卷轴,也能让卷轴更安全。

    苏锦灵光一闪,冲到柜子里一顿翻找,在底部找到一个电棒。

    “就是你了!”

    苏锦兴致勃勃坐回位子上,将电棒传送过去。

    “这叫防狼电棒,只要按住最下方的红色按钮,就能通电将人电晕。”

    沈逾白放下字条,仔细看起电棒。

    把手部分是柔软的手感,该是把手,上面是泛着银光的管子。

    按照指示按下红色按钮,电棒毫无反应。

    他将电棒轻轻放到卷轴上方,往前一推,电棒前半部分消失,只留下一半还在手里。

    看到电棒头子显露在苏锦眼前时,恰好一只蚊子降落在卷轴上,“啪”一声响后,蚊子被电得弹跳一下,彻底没了生机。

    可这并没有结束,卷轴上“啪啪”声不断,苏锦亲眼看到那只蚊子被彻底电成焦炭才停下。

    她惊得猛然站起身。

    “卷轴竟然能导电?”

    这完全突破了苏锦的认知。

    她赶紧让沈逾白把防狼电棒拿走,抓着卷轴仔细查看起来。

    卷轴主题是特殊布料,上面泛着金光。yb北

    苏锦仔细摸了会儿,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那些金色丝线竟然全是黄金!

    将黄金抽成如蚕丝般细的金线,在织布时当成丝线一同织进丝绸里,装裱后,整个卷轴都导电。

    这可比她原先设想的单个防狼电棒威力大太多了。

    只要有人碰到卷轴,立刻就会电晕过去!

    “真的能行!”

    苏锦兴奋道:“这个卷轴制作太精良了,整个丝绸的金色暗纹都是黄金,不是染色的丝线。”

    沈逾白漆黑的眼眸也露出一抹惊诧。

    卷轴里竟藏着大量金丝?

    旋即轻笑:“好在沈家无人识货,否则他根本保不住卷轴。”

    最近他晚上一直用电灯看书,用完传送过去让苏锦帮着充电,对电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今天才知道原来金子可以导电。

    这样倒好,他即便在五千年前也能守护卷轴。

    只是:“苏姑娘所住之处狼很多吗?”

    苏锦“噗”地笑出声,解释这防狼电棒不是为了防自然界的狼,而是防色狼。

    大一时,江城大学有个暴露狂,特意在学校个个女厕所门口蹲守,一旦有女生单独过来,就会把衣服解开遛鸟,把女生们吓得不敢单独去厕所。

    别的系还能三五成群结伴,她越史系只有她一个人。

    为了防“暴露狂”,她特意在网上买了这个防狼电棒。

    后来一直放衣柜里,没想到这回派上用场了。

    她的文字很平静,沈逾白却看得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寒气,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落笔,力可穿透纸背:“那登徒子后来如何了?”

    苏锦:“被拘留了十五天,相当于你们的蹲大牢。”

    才坐了区区十五日大牢。

    沈逾白捏着笔杆,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片刻后,手上力度减轻,再次下笔:“明日我休沐,绝不会让贼人碰到卷轴。”

    眼中寒芒更甚,脸上却露出一股嗜血的阴狠。

    只是夜已深,无人看到这一幕。

    接到字条的苏锦却心安了很多。

    明天有沈逾白守着最后一道关卡,安全系数直线提升。

    周一早上六点,天才蒙蒙亮,校园里的清洁工开着清洁车扫干净路边的落叶。

    室外篮球场上,篮球社员们已经早起跑步训练体能,跆拳道社团就站在旁边的空地上踢靶子。

    从宿舍去三食堂的路上要经过一个不大的湖,叫谈湖。

    谈湖的四周建有不少的木椅,上面坐着的人或大声背英语,又或背古诗,读书声朗朗入耳。

    过了湖后,就是一个小山坡,背誉为情人坡。

    此时,上面已经有不少情侣。

    走过情人坡,就到了三食堂。

    此时食堂里没什么学生,包子档口的蒸笼上飘荡着白色雾气,将档口的师傅们笼罩得看不清脸,手上包包子的动作娴熟又快速,全然不受影响。

    苏锦买了两个包子,没忍住旁边档口香味的诱惑,买了油条和面窝。

    就这还不够,油泼面、酸辣粉,还买了两杯豆浆,这才去展厅。

    第66章

    要感谢我可以打笔巨款

    经过大厅,走近越史系的小展厅时,竟发现李桥背靠着房门闭目养神。

    她打招呼:“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桥睁开眼,沉声道:“我昨天没走。”

    注意到他眼底的乌青,苏锦猜想他昨晚一夜没睡。

    “卷轴还没放进去,他们昨晚根本不会过来。”

    根本不用再这儿守着。

    李桥曲起膝盖,手肘搁在上面,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高强度的握力训练才能行成的。

    “上次我没保护好文物,这次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自从退学后,他就开始学拳击、格斗。

    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精疲力尽,没有任何时间让他陷在抑郁的情绪里。

    他想,下一次绝不会让他手里的文物收到一点损伤。

    后来高强度训练却成了他逃避自己过错的方式,也舍弃了自己的热爱。

    直到昨天,看到那些破损的文物,听着苏锦一个个念着那些文物的故事,李桥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

    哪怕不要这条命,他也要保护好卷轴。

    苏锦把早餐递给他:“走吧,出去吃,别弄脏了展厅。”

    接过早餐,李桥跟着苏锦坐到展厅外的台阶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天边的鱼肚白。

    晨光温熙,秋风带着凉意唤醒校园里的花草树木,又调皮地奔向远方。

    “哪怕是区博物馆那些残破的文物,也是一代代人拼尽全力才能传承下来。现在卷轴传到我手里,轮到我来守护,绝不容许被破坏。”

    李桥惊讶看向苏锦,被她脸上的坚毅震得愣住。

    内心的枷锁好像松动了。

    他恍然,好像一直以来是他束缚住自己了。

    损坏了一件珍贵的文物,他就该努力去保护更多文物赎罪。

    十件不够,那就一百件。

    一百件不够,就一千件。

    如果还是不够,那就用他的一生来换!

    做出决定那一刻,心理彻底放松,李桥神情也放松下来。

    他看着天边渐渐被渲染成橙色的朝霞,竟宛如重获新生。

    这样的美景,他竟然错过了15年,可惜啊。

    “谢谢。”

    他欣慰开口。

    “吸溜~”

    一个含糊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说谢谢多见外,真要感谢可以打笔巨款给我。”

    李桥回过头,就见苏锦的正嗦着粉。

    他错愕了一瞬,旋即变成嫌弃。

    “你不是雄心壮志要保护文物吗?吃着早餐保护文物?”

    苏锦理所当然:“不吃饱怎么有力气保护文物?你要是不吃可以把早餐还给我。”

    李桥本该硬气地把手里的早餐都还给她,可熬了个大夜的他早就饿了,再看苏锦吃得香,他闷头端着油泼面吃起来。

    苏锦瞥了他一眼,继续嗦粉。

    三食堂的酸辣粉味道真好,可惜沈逾白的肺结核还没好,吃不了辣,品尝不到这种美味。

    油泼面可以吃。

    决定了,晚上买两碗油泼面给沈逾白和他娘好了。

    最近她忙着自己的事,都没顾上沈逾白,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吃点什么。

    “把面窝递给我。”

    李桥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过来,苏锦立刻将面窝护在怀里,警惕地看向他:“这是我的,你的是油条。”

    “吃完了。”

    “你不是在吃油泼面吗?”

    “也吃完了。”

    李桥还把空碗给苏锦看,嘴欠道:“要是这么点早餐就能吃饱,我都对不起这个体型。”

    苏锦一口咬在面窝上,挑衅地看向他。

    她吃过了,看他还怎么抢。

    李桥:“……”

    苏锦才不管他,把面窝泡进酸辣粉的汤里,泡胀后咬一口,酸辣的汤汁将面窝染红,咬一口,汤汁溅进嘴里,她满足得眉目舒展。

    李桥难掩嫌弃:“你们女生不都要减肥吗?你吃这么多就不怕长胖?”

    “嘴上喊减肥吓吓肥肉就行了,我才不节食。”

    李桥再次被苏锦怼得无话可说。

    虽然没吃饱,却也谈不上饿。

    先这么着吧,午饭多吃点得了。

    吃完早饭,苏锦从书包里拿出用真空塑料袋包好的卷轴。

    随着古朴泛黄的卷轴徐徐展开,李桥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双眼越睁越大。

    他的灵魂仿若要被吸进去,让他身体战栗。

    “瑰丽吧?”

    苏锦欣喜自得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桥毫不犹豫点头。

    哪怕不去检测,他也能感觉到卷轴承载的厚重的历史。

    等苏锦要求他帮忙放进玻璃罩时,李桥跑去洗了五分钟手,仔细用卫生纸擦干后才小心翼翼地拿住卷轴的一头,跟苏锦一同将半摊开的卷轴放进展示台里。

    在李桥要扣紧玻璃罩之前,苏锦找了个借口把李桥支开,趁机将一张写着“行动开始”的字条传送给沈逾白,再将玻璃罩关上。

    从这一刻开始,谁捧卷轴谁就会被电倒。

    直到她再传一张“行动结束”的字条过去,沈逾白才会将电棒拿开。

    李桥将玻璃罩落锁后,又检查了一遍所有落在玻璃罩上的感应器,确保无论从任何角度触碰玻璃罩都会报警后,才安心地把围栏锁起来。

    “现在就等他们来参观了。”

    李桥语气凝重。

    目光无法从玻璃罩上离开。

    哪怕表面损毁了一部分,这个卷轴还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美。

    实在太美了。

    下一刻,他心痛不已。

    若卷轴没有被损毁,该是何等的惊艳?

    苏锦目光也紧紧盯着玻璃罩里的卷轴,手心湿哒哒的。

    小展厅寂静地可怕,当门被人推开时,声音才会显得格外大。

    苏锦立刻扭头,在看到来人时,她脸一冷。

    开门的是刘蕾,紧跟在刘蕾身后的是她的导师蔡文博。

    此时的蔡文博正跟三位西装革履的西方男人介绍着什么,一行人乌泱泱进了展厅。

    除了刘蕾,另外四人都是壮硕的男人,他们往展厅一站,原本空旷的展厅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刘蕾“哟”一声:“原来还有人比我们更早过来。”

    苏锦咬牙。

    学校邮件上通知的是周一上午10点,访问团在小展厅进行访问。

    现在才七点多,根本没到访问时间。

    而且他们没有校领导陪同,又没有通知过她,完全是私自闯入!

    如果她和李桥有一点考虑不到位,卷轴昨晚放在这里,又没有人守着,他们现在进来就可能把卷轴损毁。

    苏锦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群人就是小偷!是强盗!

    第67章

    苏锦已经成了奥勒的囊中之物

    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与不甘的声音:“奥勒!”

    苏锦扭头看去,李桥攥紧拳头,死死盯着眼着人群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金发男人。

    男人身高比李桥稍矮一点,头发侧分,蓝色的眼瞳里溢着戏谑,鼻梁挺括,眼角炸开的鱼尾纹显示着他年纪不小。

    奥勒寻着声音看过来,见到李桥时,脸上闪过一抹茫然,直到看见那熟悉的愤怒眼神,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种愚蠢的眼神实在太少见,他只在一个种花家学生身上见过。

    后来这学生抑郁退学了,没想到时隔15年,他又出现了。

    奥勒嘲讽道:“蔡教授,无关人员也能随便进出学校吗?”

    李桥瞳孔猛缩,拳头因为捏得过于用力而“咔咔”响。

    蔡文博没见过李桥,也不知道他和奥勒教授的过往。

    不过看两人神情态度,明显是有矛盾冲突。

    这是在奥勒教授面前表现的大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脸一板,蔡文博对李桥怒喝:“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在我们学校的展厅里?”

    “老师,我这就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刘蕾拿出手机就要打教务处的电话。

    奥勒双手抱胸,看向蔡文博的目光满是嘲弄:“如果展厅文物被损坏,你这种人担不起责任。”

    约翰与卡洛斯奥勒关系密切,知道奥勒砸坏花瓶的事,奥勒一提醒,他们就知道李桥是谁,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李桥眼前就浮现出奥勒趁着他不注意抢过花瓶砸在地上的场景。

    当时还年轻的他想要冲上去护住花瓶,却被两名保安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在愤怒绝望中看着奥勒一次次捡起稍大的瓷片摔得粉碎。

    绝望、愤怒。

    种种情绪上涌,让他双目赤红,恨不得扑上去一拳揍在奥勒脸上!

    可是他不能。

    一旦动手,这些西方学者绝对会向学校施压将他赶出去,到时候他就无法保护卷轴。

    李桥将后槽牙死死咬住。

    那股无力感如同十五年前一样再次涌上来。

    一道柔和却有力量感的声音冲破嘲笑声传入李桥的耳中:“李桥是我雇的安保,就是为了防止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打我们文物的主意!”

    他低头看去,就见比他矮不少的苏锦迈着坚定的步伐挡到他面前。

    苏锦回头对他使了个眼色,李桥会意,回头看了眼卷轴,默默往退到围栏旁。

    苏锦直直看向奥勒,用流利的英文问道:“奥勒先生一个客人要赶走我们越史系的人吗?”

    众人齐齐将目光落在苏锦身上。

    苏锦一米六四的身高并不矮,可在一众高大的西方学者面前显得格外娇小,让她只能仰起头。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给她的鹅蛋小脸渡上一层光晕,更显得她皮肤白皙透亮,加上眼睛明亮有神,显得格外耀眼。

    卡洛斯“喔”一声,用德语与另外两人道:“这名女学生有传统东方女性的美感与生命力,非常有魅力!”

    约翰目光在苏锦身上打量一番,着重落在胸口处:“东方女子还是太干瘪了。”

    奥勒目光却游移在苏锦的腰部:“虽不够丰满,腰线却很漂亮,别有一番韵味。这个东方女人是我的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卡洛斯和约翰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却也知道奥勒高大帅气,对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他们不是对手,只能摊手耸肩地看着奥勒朝着苏锦走去。

    “这么站着没意思,我愿意出一百美元赌奥勒教授三天拿下这位美女。”卡洛斯调笑道。

    约翰轻佻地笑起来:“卡洛斯你太小看奥勒了,我认为他今天就能拿下这位小美女。没有女人能抵挡奥勒教授的魅力,何况她只是一个年轻的东方女人。”

    两人随意切换着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交流着,话语里的歧视完全不加掩饰。

    反正全场只有奥勒能听懂他们的话。

    奥勒走到离苏锦一米远处停下,朝着苏锦伸手,露出一个自认十分有魅力的笑容,用英文对苏锦道:“我是奥勒教授,能不能请美丽的女士告知我你的名字?”

    他一双蓝色的眼睛满是深情,仿佛对苏锦情根深种。

    卡洛斯调笑着道:“我也认为他能今天拿下这个东方美人,任何女人都会沉醉在奥勒的深情眼神之下。”

    约翰道:“她们根本不知道奥勒看狗都深情。”

    在他们看来,苏锦已经成了奥勒的囊中之物。

    苏锦却很不舒服。

    她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却浑身难受。

    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转来转去,让人作呕。

    苏锦冷着脸应道:“越史系大二学生苏锦。”

    感受到苏锦的抵触时,奥勒是惊诧的。

    她竟然对他的深情注视无动于衷,简直不可思议!

    奥勒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

    这种自信是多年来拿下无数个女人所带来的,坚不可摧。

    很快他就为苏锦的警惕找到了理由——李桥。

    奥勒越过苏锦看向栏杆旁的李桥,没有丝毫魅力的平头,半张脸被胡子遮挡,显得很颓废。身上穿着廉价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件黑色牛仔外套,黑色运动裤,脚下穿着双杂牌运动鞋。

    一个失意的中年人,毫无魅力可言。

    奥勒将目光落在苏锦精致的脸上,语气带了一丝失落:“苏女士看起来好像不喜欢我?是李桥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误会了吗?”

    苏锦问他:“你为什么损坏我们种花家的文物?”

    奥勒自信一笑。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美丽的苏女士,我摔坏的并非贵国的文物,而是一个伪造的垃圾。这位李桥在学术研讨会上作假被我揭穿后恨上了我,拿了个假花瓶找到我的办公室摔碎,以此来诬赖我。”

    李桥怒喝:“我根本没有学术造假!花瓶是我们老师亲手修复的真品!”

    他很想默不作声,可奥勒的无耻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观,让他再也忍不住怒火。

    奥勒摇摇头,遗憾道:“你都被学校逼着退学了,竟然还在撒谎。”

    他又看向苏锦:“那个花瓶底部还有景德镇制作几个字,听说景德镇是你们种花家的瓷器之乡,可惜那些碎片已经被当成垃圾扔掉,没办法拿出证据给你看了。”

    第68章

    小嘴抹了蜜

    李桥额头青筋突突跳。

    在奥勒挑衅的目光下,李桥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此刻他眼里只有碎成一地的花瓶碎片。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朝着奥勒的方向冲去。

    见状,奥勒的笑容更深,眼中全是挑衅,好像很期待李桥动手。

    苏锦心头一跳,直觉有问题:“李桥别冲动!卷轴!”

    李桥顿住,下意识看向那静静摊开的卷轴,理智回笼。

    他回过头,死死盯着眼前的奥勒,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

    苏锦走到李桥身边,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发现拍不到,转而拍拍他的胳膊:“事实不会因为他几句狡辩就改变,你守着卷轴,剩下的交给我。”

    李桥深吸口气,点点头,再次回到护栏旁边。

    他已经犯过一次无法挽回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苏锦回头问看向奥勒。

    她今天终于见识到真正的双标,文物造假的事在西方随处可见,奥勒是把自己干的事安在李桥身上。

    花瓶已经彻底被奥勒销毁了,拿不出证据就只能跟奥勒在这儿打嘴仗,毫无意义。

    既然要回击,就要彻底击碎他的自信。

    苏锦眼神忽闪忽闪,瞬间已经有了主意。

    而她这灵动的神情更击中奥勒的心,看到苏锦遥遥看过来,他眼神更深情了些。

    苏锦粲然一笑:“奥勒教授您感觉得没错,我确实不喜欢你,不是因为文物被毁的事。”

    奥勒知道她要找台阶下了。

    果然败坏李桥的名誉后,她就会沉溺在他的深情之下。

    这就是年轻女人的魅力,笑起来多么有活力。

    他爱这种蓬勃的生命力。

    奥勒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散开如伞一般:“那是为什么?”

    苏锦笑容更灿烂几分,让奥勒心都颤了下。

    “你比我爸年纪还大,脸上都是皱纹,还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真的很烦人哦。”

    奥勒脸上的笑僵住,湛蓝的眼眸里全是不敢置信。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脸上的笑意被恼怒取代。

    李桥看得心情畅快,嗤笑着道:“一个老头还以为自己有多大魅力,可笑!”

    奥勒大怒:“我才52岁,根本不老!”

    西方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说他老,老就意味着一无是处,被人嫌弃,更意味着等待死亡。

    两人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暴击。

    就连卡洛斯和约翰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他们两跟奥勒的年纪一样,奥勒老了,那他们也一样老。

    刘蕾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她跳出来指责苏锦:“你家没老人吗?你以后不会老吗,凭什么用年纪来嘲讽别人!”

    不等苏锦开口,一旁的李桥道:“我家老人和善,不会打二十来岁小姑娘的主意。”

    刘蕾耻笑起来:“谁打苏锦主意了,别自作多情好吗,奥勒教授根本没追求过苏锦。”

    不是面对奥勒,李桥的战斗力极强。

    他直接人身攻击:“你没眼睛没长脑子不是你的错,出来恶心人就别怪别人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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