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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孙浩泽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生活中不能没有吃喝玩乐和女人,刚开始重伤住院,家里人没敢告诉他真相,只说是那里受了点儿伤,养好了就没事儿了,可随着时间一长,孙浩泽渐渐发现不对劲儿。.

    好不好用,一试就知道,当他震惊的发现自己不行之时,天都塌了,可无论他怎么发泄怎么愤世,这件事儿的结果已然确定,更改不了,所以孙浩泽只能用变本加厉的胡闹来掩饰内心的自卑。.

    他常常找一大帮酒肉朋友出去玩乐,身边总会带着一两个小姑娘,做出一副跟从前一样的架势,实际上每次都是暗地里给封口费,叫她们出去不要乱说。.

    但总有拿了钱不办事儿的,最近圈儿内就传他不行,每次跟女的开房,都是晾人家一宿,孙浩泽忍了常景乐已是迫不得已,岂能忍一个外面出来卖的﹖

    据说他跑到会所大门口,堵到女人,抓着头发直接按在地上猛踹,期间还骂:“操?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给你脸才点你,不给你脸,你倒贴我都不要……我他妈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儿就是跟谭凯混在一起,谭凯最倒霉的就是听了盛浅予的话,非要去动乔治笙的女人……”

    孙浩泽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确喝了不少酒,可这话仍旧传出来,最先是段柯听到,随后他说给常景乐,常景乐听到之后,马上又告诉了乔治笙。.

    (第)964章

    绑架

    外界都以为祁丞的死会给盛浅予造成巨大打击,毕竟都是要订婚的人,两人感情一定很好,但只有盛家人清楚,盛浅予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盛家和方家之所以气愤,因为祁丞死后还让他们两家丢了脸,但在盛浅予看来,祁丞死得蹊跷,哪怕警方最后定义为酒驾,可她依旧觉得有人故意要让祁丞去不了订婚宴,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希望是乔治笙。.

    乔治笙已经公开跟宋喜的关系,宋喜怀孕,母凭子贵,这些盛浅予曾幻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现如今都被另一个人取代,所以她不得不把祁丞的死归结在乔治笙头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抵挡现实带来的伤害。.

    跟兰冬薇不同,兰冬薇被常景乐当众打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出门,就怕遇见熟人,但盛浅予不怕外界的目光,因为鲜少有人知道她跟乔治笙谈过恋爱,也曾差点儿谈婚论嫁,更何况她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盛家要把部分资金和项目秘密转接到余昇集团,她表面上只是余昇集团的一名高级职员,实际上整个公司都是她的,只不过法人代表不是她,她必须要打起精神去公司工作。.

    这天她如常从政府小区开车出门,走老路去公司,路上好端端的开车,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车胎爆了,心跳陡然加快,她没敢踩死刹车,赶紧握稳方向盘,缓缓把车停靠在路边。.

    盛家为她安全着想,她来回出入都有专门的人保护,后面车辆很快跟进,从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驾驶席车门边,俯身道:“您车胎爆了,坐我们的车吧﹖”

    盛浅予眉心微蹙,从副驾上拿起包,推开车门下车,跟男人一起往后面的车辆走,五米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私家车,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后车门旁抽烟,盛浅予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出异样,盛家派来跟着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儿抽烟﹖

    直接跑一定是跑不掉,盛浅予走着走着忽然停下,然后面色无异的道:“我有东西落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往自己的车辆方向走,琢磨着上车之后锁车,赶紧给人打电话,虽然不知道家里派的人去哪儿了,怎么会没跟上,但这附近就有警察局,一个电话应该三五分钟就能到,结果才走了两步,只觉得身后有股风吹过,刚想跑,男人将她从后面拦住,一只带着明显异味的毛巾朝着盛浅予脸上糊来,她心底想着不要呼吸,但那毛巾堵住她口鼻,她还是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印象中,她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猛哥,然后刹那间意识全无,陷入混沌黑暗。.

    再次听到簌簌声响,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盛浅予好半晌才找回可以控制肢体的力量,动了动,后知后觉,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睁开,入眼也是一片黑暗,因为头顶罩了黑色头套。.

    她听到斜前方传来不止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在打牌,有人说:“猛哥,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随后一个男人说:“不这么玩儿怎么玩儿﹖输不起就直说,脱裤子绕场跑一圈儿,我免你一把的钱。.”

    一帮人都在起哄,盛浅予辨认出被喊猛哥的男人,就是之前走到她车边,叫她下车的那个。.

    怪她大意,怎么会想当然的以为这张陌生面孔是家里派来的人﹖这是哪儿﹖抓她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正想着,外面似是有人进来,众人纷纷叫道:“昊哥。.”

    随后,盛浅予屏气凝神,虽然没听到脚步声,可她知道,有人朝她走来,原本纷杂的打牌声早已停止,周围鸦雀无声。.

    足足十秒钟的时间,没人说话,盛浅予被绑在椅子上,不透光的黑色头套下,她睁着眼睛,试探性的道:“佟昊,我知道是你。.”

    她不确定自己面前到底有没有人,若是有,到底是不是佟昊,可她还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敢抓我,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没人应答,盛浅予沉默片刻,继续说:“你抓我过来,会连累乔治笙的。.”

    话音落下,几秒之后,熟悉的男声传来,低沉危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过来﹖”

    果然是佟昊。.

    盛浅予莫名的舒了口气,因为佟昊是乔治笙的人,而乔治笙……不会伤害她。.

    “你先把我放开,我不会跑。.”她平静的说。.

    佟昊道:“你拿这儿当你家﹖还是拿我当你自己人﹖”话里话外嘲讽口吻昭然若揭。.

    盛浅予声色不变的回道:“你抓我过来,我家里人一定会找我,要是找到你头上,罪名你担不起,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是我过来找的你。.”

    佟昊讽刺的道:“是不是祁丞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你脑子坏掉了﹖我不是请你回来喝茶的,你也用不着跟我这儿装好人,给谁看﹖”说罢,不待她回答,他又径自补了一句:“笙哥不在这儿,省省吧。.”

    盛浅予头套背后沉了脸,声音也冷了几分,“佟昊,你知道就好,我给你机会不是看你面子,而是看乔治笙的面子。.”

    佟昊嗤声回道:“笙哥需要你给的面子﹖就你这种当面人背后鬼的,要你的脸有什么用﹖看见你的脸就倒足了胃口,你没能嫁给祁丞,我们真心替你难过,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陪你狼狈为奸,还偏偏是个短命的鬼,看来……你这辈子注定是个孤独终老的命,就连祁丞这种烂人都不稀罕跟你在一起。.”

    盛浅予何时被人这般当众羞辱过,面色难看,她胸口明显起伏,几秒后才开口说:“我跟乔治笙之间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是我要警告你,小心祸从口出,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了身边的兄弟。.”

    佟昊似笑非笑,“恼羞成怒啊﹖我听说你心脏不大好,会不会直接就气死过去﹖这样倒好,省得动你脏了我的手。.”

    盛浅予没有激怒佟昊,因为她知道佟昊六亲不认,懒得跟他对话,尤其在不确定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之前。.

    (第)965章

    如数偿还

    盛浅予脸上始终罩着黑色头套,什么都看不见,喊到声嘶力竭,忽然间拽着她腿的人皆是停下动作,她惯性挣扎,慢半拍听到有人叫道:“笙哥。.”

    没有人应声,也没人再动盛浅予,盛浅予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和啜泣声,后知后觉,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浑身脱力的靠在椅子上,若不是手跟椅背绑在一起,她现在一定会一头栽下去,隔着一片不透光的黑暗,她哆嗦着嘴唇,出声叫道:“治笙﹖”

    一丝声响都没有,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盛浅予前所未有的恐惧,再次颤声叫道:“治笙……”

    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冷漠,“先出去。.”

    的的确确是乔治笙的声音,是盛浅予朝思梦想,在梦里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伴随着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随后是乔治笙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

    盛浅予无助大哭,若不是人动弹不了,她现在一定会冲进他的怀抱。.

    乔治笙不做声,但她知道他在,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哭声由大变小,情绪从失控到渐渐稳定,盛浅予对着面前什么都看不到的空气道:“治笙……我好害怕,佟昊他叫人……”说不下去,尽是哽咽。.

    空气静谧了五秒左右,紧接着是乔治笙惯常冷漠的声音,“我知道。.”

    盛浅予面罩背后的表情骤然一僵,她想屏住呼吸,可啜泣让她身体不停轻颤,她不说话,正对面的乔治笙说:“是我让人带你回来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盛浅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她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只能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滚落,似是心口流动的鲜血。.

    半晌,“你骗人。.”盛浅予费尽所有力气,这才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乔治笙道:“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骗自己。.”

    他的声音那样熟悉,熟悉到她清楚记得同样的一张嘴里,曾经说过的温柔话语,微不可见的摇头,盛浅予低声说:“你骗我……如果你真的忍心看我受辱,为什么现在才来﹖”

    乔治笙冷声回道:“有区别吗﹖如果我还在乎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对你。.”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事情,无论坐在这里的人是谁,他都不想看。.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动我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

    他声音冷漠又淡薄,像极了在对一个陌生人讲话,盛浅予岂止是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也不抵一二。.

    痛彻心扉,她流着眼泪,却声音平静的问道:“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你挑拨谭凯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盛浅予不答反问,还是那句话,“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宋喜,她是我老婆。.”

    “切……”盛浅予发出一声模糊了嘲讽和不屑的笑声。.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自顾喷涌而出,她却笑着道:“宋喜是你老婆﹖乔治笙……那我是你的谁﹖我算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结果却是笑中含泪,尾音哽咽。.

    乔治笙丝毫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开始我以为,我们当不了家人也能当朋友,后来发现朋友也不适合,只能当陌生人,现在,我们是敌人。.”

    她的失态越发衬得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盛浅予无法形容这一刻内心里的兵荒马乱,他肆意践踏着她的心,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哪一种伤害最伤人,跟乔治笙的狠比起来,佟昊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曾是爱人,而后他想当朋友,发现宋喜不喜欢,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当,现在更是为了宋喜,他选择跟她当敌人。.

    宋喜,宋喜……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一个宋喜?

    “她到底哪里好﹖”声音很轻,盛浅予把所有的恨意化作一个问号。.

    乔治笙说:“我愿意把一切都给她。.”人,心,所有他拥有的一切。.

    盛浅予闭上眼睛,无声勾起唇角,片刻过后,她再次问:“那我算什么﹖曾经的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一次乔治笙明显停顿,她看不见他脸上神色,却依旧期待自己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做这么多,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最爱的是你,还是我爱过你﹖”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宋喜,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未来后半生都要一起生活的人,我会用我的一切,包括身家性命去护她周全,你跟她为敌,就是跟我为敌。.”

    “……至于后者,你根本无需证明,如果你来问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我爱过你。.”

    盛浅予以为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痛了,可当乔治笙说我爱过你的时候,仿佛心脏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肆疼痛,只为了告诉她,她还活着。.

    她有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了﹖

    不是爱你,而是爱过你。.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浑身筛糠一样的发抖,乔治笙就坐在她对面,看着黑色的头套,他连她的脸都不愿见到,眼底也没有丝毫怜悯和动容,薄唇轻启,沉声说:“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今天抓你过来,就是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仅有的关系是敌人,不是前任,是你自己一步步败光了我对你所有的情义,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今天之所以没动你,不是因为你曾是我的谁,而是喜儿不会高兴我对你做的事儿,但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我不会对任何一个敌人手下留情,包括你。.“

    说罢,乔治笙站起身,盛浅予道:“临走都不敢让我看你一眼吗﹖”

    乔治笙说:“我不想看见你。.”

    他迈步往前走,盛浅予被刺得泪如雨下,她不想哭,可是根本忍不住。.

    后面有人进来,再次将她捂晕,她知道乔治笙不会要了她的命,当然也知道他手下留情不再是因为爱情,而是如今形势,他不会冒然动高官家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当真渐渐走到了敌对的立场,从今往后,爱情灰飞烟灭,战场上只讲利益,无论他们谁输谁赢,都会亲手为对方送葬,也好,也好。.

    (第)964章

    绑架

    外界都以为祁丞的死会给盛浅予造成巨大打击,毕竟都是要订婚的人,两人感情一定很好,但只有盛家人清楚,盛浅予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盛家和方家之所以气愤,因为祁丞死后还让他们两家丢了脸,但在盛浅予看来,祁丞死得蹊跷,哪怕警方最后定义为酒驾,可她依旧觉得有人故意要让祁丞去不了订婚宴,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希望是乔治笙。.

    乔治笙已经公开跟宋喜的关系,宋喜怀孕,母凭子贵,这些盛浅予曾幻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现如今都被另一个人取代,所以她不得不把祁丞的死归结在乔治笙头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抵挡现实带来的伤害。.

    跟兰冬薇不同,兰冬薇被常景乐当众打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出门,就怕遇见熟人,但盛浅予不怕外界的目光,因为鲜少有人知道她跟乔治笙谈过恋爱,也曾差点儿谈婚论嫁,更何况她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盛家要把部分资金和项目秘密转接到余昇集团,她表面上只是余昇集团的一名高级职员,实际上整个公司都是她的,只不过法人代表不是她,她必须要打起精神去公司工作。.

    这天她如常从政府小区开车出门,走老路去公司,路上好端端的开车,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车胎爆了,心跳陡然加快,她没敢踩死刹车,赶紧握稳方向盘,缓缓把车停靠在路边。.

    盛家为她安全着想,她来回出入都有专门的人保护,后面车辆很快跟进,从车上下来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驾驶席车门边,俯身道:“您车胎爆了,坐我们的车吧﹖”

    盛浅予眉心微蹙,从副驾上拿起包,推开车门下车,跟男人一起往后面的车辆走,五米之外停着一辆黑色私家车,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后车门旁抽烟,盛浅予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出异样,盛家派来跟着她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卫员,怎么可能当着她的面儿抽烟﹖

    直接跑一定是跑不掉,盛浅予走着走着忽然停下,然后面色无异的道:“我有东西落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往自己的车辆方向走,琢磨着上车之后锁车,赶紧给人打电话,虽然不知道家里派的人去哪儿了,怎么会没跟上,但这附近就有警察局,一个电话应该三五分钟就能到,结果才走了两步,只觉得身后有股风吹过,刚想跑,男人将她从后面拦住,一只带着明显异味的毛巾朝着盛浅予脸上糊来,她心底想着不要呼吸,但那毛巾堵住她口鼻,她还是很快就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无力。.

    印象中,她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猛哥,然后刹那间意识全无,陷入混沌黑暗。.

    再次听到簌簌声响,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之后,盛浅予好半晌才找回可以控制肢体的力量,动了动,后知后觉,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睁开,入眼也是一片黑暗,因为头顶罩了黑色头套。.

    她听到斜前方传来不止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在打牌,有人说:“猛哥,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随后一个男人说:“不这么玩儿怎么玩儿﹖输不起就直说,脱裤子绕场跑一圈儿,我免你一把的钱。.”

    一帮人都在起哄,盛浅予辨认出被喊猛哥的男人,就是之前走到她车边,叫她下车的那个。.

    怪她大意,怎么会想当然的以为这张陌生面孔是家里派来的人﹖这是哪儿﹖抓她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正想着,外面似是有人进来,众人纷纷叫道:“昊哥。.”

    随后,盛浅予屏气凝神,虽然没听到脚步声,可她知道,有人朝她走来,原本纷杂的打牌声早已停止,周围鸦雀无声。.

    足足十秒钟的时间,没人说话,盛浅予被绑在椅子上,不透光的黑色头套下,她睁着眼睛,试探性的道:“佟昊,我知道是你。.”

    她不确定自己面前到底有没有人,若是有,到底是不是佟昊,可她还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敢抓我,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没人应答,盛浅予沉默片刻,继续说:“你抓我过来,会连累乔治笙的。.”

    话音落下,几秒之后,熟悉的男声传来,低沉危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过来﹖”

    果然是佟昊。.

    盛浅予莫名的舒了口气,因为佟昊是乔治笙的人,而乔治笙……不会伤害她。.

    “你先把我放开,我不会跑。.”她平静的说。.

    佟昊道:“你拿这儿当你家﹖还是拿我当你自己人﹖”话里话外嘲讽口吻昭然若揭。.

    盛浅予声色不变的回道:“你抓我过来,我家里人一定会找我,要是找到你头上,罪名你担不起,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说是我过来找的你。.”

    佟昊讽刺的道:“是不是祁丞的死对你打击太大,你脑子坏掉了﹖我不是请你回来喝茶的,你也用不着跟我这儿装好人,给谁看﹖”说罢,不待她回答,他又径自补了一句:“笙哥不在这儿,省省吧。.”

    盛浅予头套背后沉了脸,声音也冷了几分,“佟昊,你知道就好,我给你机会不是看你面子,而是看乔治笙的面子。.”

    佟昊嗤声回道:“笙哥需要你给的面子﹖就你这种当面人背后鬼的,要你的脸有什么用﹖看见你的脸就倒足了胃口,你没能嫁给祁丞,我们真心替你难过,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陪你狼狈为奸,还偏偏是个短命的鬼,看来……你这辈子注定是个孤独终老的命,就连祁丞这种烂人都不稀罕跟你在一起。.”

    盛浅予何时被人这般当众羞辱过,面色难看,她胸口明显起伏,几秒后才开口说:“我跟乔治笙之间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插嘴,是我要警告你,小心祸从口出,自己死不要紧,别连累了身边的兄弟。.”

    佟昊似笑非笑,“恼羞成怒啊﹖我听说你心脏不大好,会不会直接就气死过去﹖这样倒好,省得动你脏了我的手。.”

    盛浅予没有激怒佟昊,因为她知道佟昊六亲不认,懒得跟他对话,尤其在不确定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之前。.

    (第)965章

    如数偿还

    佟昊也没有再跟盛浅予讲话,而是一边往前走,一边道:“玩儿什么,带我一个。.”

    白猛说:“跑得快,这帮小子刚才还想合起伙来搞我,你快来治治他们。.”

    某人委屈抱怨,“猛哥给我赢得就快脱裤子裸奔了……”

    白猛说:“输了不给钱还敢告状﹖”

    有人说笑有人起哄,佟昊不以为意的口吻道:“一帮大老爷们儿,就算脱光了谁乐意看﹖好像你有的我没有似的。.”

    白猛嬉笑着说:“大小不一样嘛。.”

    一片属于男人纯粹又带着侵略性的笑声,直让不远处的盛浅予觉着刺耳,然而更刺耳的还在后头,佟昊说:“自己人跟自己人之间内耗没意思,这儿不有现成的赌注嘛。.”

    盛浅予能感觉到很多目光一起朝她看来,神色各异,让人浑身发毛。.

    白猛问:“怎么赌﹖”

    佟昊嘴里叼着烟,淡淡又冷漠的回道:“每人押她身上一样东西,谁输了就脱她的。.”

    话音落下,男人们兴奋了,盛浅予却是心脏咕咚一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会的,佟昊一定只是吓唬她而已。.

    “我押她毛衣。.”

    “我押毛衣里面的。.”

    “龌龊,你们这帮人,看不见人身上还有外套吗﹖”

    “你想押外套啊﹖”

    “我只是提醒一下其他人,别忘了外套,我押裤子。.”

    “靠,最他么猥琐的就是你……”

    一帮男人嘴里面什么浑话都有,盛浅予这身东西都不够他们分的,她坐在椅子上,心跳加速,浑身血液往头顶冲,差点儿大声骂出来。.

    他们瓜分完之后就开始打牌,打牌途中有人说:“果然有目的就有动力,我好想强子赢。.”

    另一人说:“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

    白猛道:“强子押的什么﹖”

    “外裤里面那层。.”

    “她不会外裤里面套棉裤了吧﹖”

    又是一阵哄笑,盛浅予被反绑在后背的手腕用力扭动,然而根本抽不出来,反而手腕被绳子割的生疼。.

    几分钟后,随着一阵哄闹,不知道是谁赢了,一帮人闹吵吵的朝着盛浅予的方向走来,盛浅予屏气凝神,正襟危坐,她就不信佟昊真的敢动她,她是乔治笙的……

    一只手忽然扣住她的脚腕,这一刻所有的伪装尽数崩塌,盛浅予像是被夹到的猎物,反应巨大,一边抬腿反抗,一边厉声道:“放开我?”

    男人双手扣着她两只脚踝,往后站将她的腿抻平,盛浅予想回击,但马上从旁冲上来好几个人,一起拉她的腿,哪怕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饶是如此,已经够她头皮发麻,她在椅子上剧烈挣扎,一边动一边大声道:“滚开?放开我……佟昊,你敢?”

    佟昊就站在她正对面,闻言,沉声说:“为什么不敢﹖”

    盛浅予上身被绑在椅子上,下半身两条腿分别被人抻着,抬不起也放不下,可以想象的屈辱,气到浑身发抖,她隔着黑色头套,一字一句的道:“你再敢叫人碰我一下……”

    后面威胁的话没有说完,佟昊故意挑衅,“我叫人碰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盛浅予羞愤难挡,可饶是如此也不敢真的激怒佟昊,沉默半晌,开口道:“我跟乔治笙是什么关系,你心知肚明,你这么对我,他脸上也没光。.”

    佟昊闻言,不答反问:“你跟笙哥是什么关系﹖”

    盛浅予不做声,佟昊替她回答:“笙哥跟你,充其量是谈过一场恋爱,你们分手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他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我不懂你还在这儿念叨什么﹖”

    盛浅予牙齿咬出了声,停顿片刻,出声回道:“宋喜算什么﹖她不过是乔治笙找我没找到时的替代品,钻了个空子而已,现在自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借着乔家的势,壮她宋家的名,她这样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乔治笙,连累整个乔家?”

    佟昊眼神彻底冷下来,沉声道:“照你这么说,笙哥只有跟你在一起才不会连累乔家﹖如果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趋利避害的话,很显然,笙哥要的是福祸与共。.”

    盛浅予被戳到软肋,开口说:“他想要的我都能给,是他舍近求远,自讨苦吃?”

    佟昊脸上的嘲讽表情,她看不到,只听得无比讽刺的声音传来:“是我有病,跟你这种人讲道理。.”

    说着,他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拉着盛浅予腿的人忽然开始动作,哪怕只是想要脱掉她的鞋,盛浅予都浑身汗毛竖起,失控尖叫。.

    几个大男人想要欺负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被绑着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鞋被脱掉,而后是袜子,有人伸手往她腰间裤扣处碰,盛浅予失声大哭,“别碰我?滚…滚开,你们别碰我?”

    裤子只扒到一半,那些人忽然没了动作,当然不可能是突然心软,而是佟昊授意。.

    佟昊拉了椅子坐在崩溃无助的盛浅予对面,轻声道:“害怕吗﹖”

    回应他的只有止不住的啜泣声。.

    他又问:“绝望吗﹖刚刚那一刻脑子里想的什么﹖”

    盛浅予终是咬牙切齿的说:“佟昊……你会后悔。.”

    佟昊眼底划过戏谑和无所谓,点了根烟,他出声说:“你教唆谭凯去找宋喜的麻烦,当时宋喜受到的,今天也让你体验一回。.”

    盛浅予一声不吭,唯有啜泣不小心溢出。.

    佟昊面无表情,继续道:“不愧是盛家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心狠手毒,借刀杀人这招儿真是妙,本以为谭凯成了植物人,就没人知道你在背地里干的脏事儿了﹖你一定没想到,老天有眼,谭凯现在虽然不会说话,但你怂恿他去找宋喜的事儿,通过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谭凯有今天不冤,冤的是怎么漏掉了你这个贱人﹖“

    佟昊觉得在形容盛浅予方面,他有些词穷,想来想去唯有简单朴实的贱人二字略可代表。.

    盛浅予事到如今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有本事你叫谭凯出来指证我,空口无凭,你怎么说都可以。.”

    佟昊身子往后一靠,一声不吭,之前停下动作的人,却忽然重新开始未完成的动作。.

    盛浅予想要忍住不喊,可反抗是本能,尖叫也是本能,这一刻她特想直接晕过去,但偏偏她还清醒着,清醒着品尝受人侮辱的滋味儿。.

    (第)966章

    往事灰飞烟灭

    盛浅予脸上始终罩着黑色头套,什么都看不见,喊到声嘶力竭,忽然间拽着她腿的人皆是停下动作,她惯性挣扎,慢半拍听到有人叫道:“笙哥。.”

    没有人应声,也没人再动盛浅予,盛浅予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和啜泣声,后知后觉,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浑身脱力的靠在椅子上,若不是手跟椅背绑在一起,她现在一定会一头栽下去,隔着一片不透光的黑暗,她哆嗦着嘴唇,出声叫道:“治笙﹖”

    一丝声响都没有,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盛浅予前所未有的恐惧,再次颤声叫道:“治笙……”

    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冷漠,“先出去。.”

    的的确确是乔治笙的声音,是盛浅予朝思梦想,在梦里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伴随着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随后是乔治笙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

    盛浅予无助大哭,若不是人动弹不了,她现在一定会冲进他的怀抱。.

    乔治笙不做声,但她知道他在,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哭声由大变小,情绪从失控到渐渐稳定,盛浅予对着面前什么都看不到的空气道:“治笙……我好害怕,佟昊他叫人……”说不下去,尽是哽咽。.

    空气静谧了五秒左右,紧接着是乔治笙惯常冷漠的声音,“我知道。.”

    盛浅予面罩背后的表情骤然一僵,她想屏住呼吸,可啜泣让她身体不停轻颤,她不说话,正对面的乔治笙说:“是我让人带你回来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盛浅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她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只能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滚落,似是心口流动的鲜血。.

    半晌,“你骗人。.”盛浅予费尽所有力气,这才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乔治笙道:“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骗自己。.”

    他的声音那样熟悉,熟悉到她清楚记得同样的一张嘴里,曾经说过的温柔话语,微不可见的摇头,盛浅予低声说:“你骗我……如果你真的忍心看我受辱,为什么现在才来﹖”

    乔治笙冷声回道:“有区别吗﹖如果我还在乎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对你。.”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事情,无论坐在这里的人是谁,他都不想看。.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动我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

    他声音冷漠又淡薄,像极了在对一个陌生人讲话,盛浅予岂止是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也不抵一二。.

    痛彻心扉,她流着眼泪,却声音平静的问道:“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你挑拨谭凯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盛浅予不答反问,还是那句话,“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宋喜,她是我老婆。.”

    “切……”盛浅予发出一声模糊了嘲讽和不屑的笑声。.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自顾喷涌而出,她却笑着道:“宋喜是你老婆﹖乔治笙……那我是你的谁﹖我算什么﹖?”

    她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结果却是笑中含泪,尾音哽咽。.

    乔治笙丝毫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开始我以为,我们当不了家人也能当朋友,后来发现朋友也不适合,只能当陌生人,现在,我们是敌人。.”

    她的失态越发衬得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盛浅予无法形容这一刻内心里的兵荒马乱,他肆意践踏着她的心,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哪一种伤害最伤人,跟乔治笙的狠比起来,佟昊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曾是爱人,而后他想当朋友,发现宋喜不喜欢,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当,现在更是为了宋喜,他选择跟她当敌人。.

    宋喜,宋喜……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一个宋喜?

    “她到底哪里好﹖”声音很轻,盛浅予把所有的恨意化作一个问号。.

    乔治笙说:“我愿意把一切都给她。.”人,心,所有他拥有的一切。.

    盛浅予闭上眼睛,无声勾起唇角,片刻过后,她再次问:“那我算什么﹖曾经的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一次乔治笙明显停顿,她看不见他脸上神色,却依旧期待自己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做这么多,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最爱的是你,还是我爱过你﹖”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宋喜,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未来后半生都要一起生活的人,我会用我的一切,包括身家性命去护她周全,你跟她为敌,就是跟我为敌。.”

    “……至于后者,你根本无需证明,如果你来问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我爱过你。.”

    盛浅予以为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痛了,可当乔治笙说‘我爱过你’的时候,仿佛心脏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肆疼痛,只为了告诉她,她还活着。.

    她有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了﹖

    不是爱你,而是爱过你。.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浑身筛糠一样的发抖,乔治笙就坐在她对面,看着黑色的头套,他连她的脸都不愿见到,眼底也没有丝毫怜悯和动容,薄唇轻启,沉声说:“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今天抓你过来,就是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仅有的关系是敌人,不是前任,是你自己一步步败光了我对你所有的情义,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今天之所以没动你,不是因为你曾是我的谁,而是喜儿不会高兴我对你做的事儿,但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我不会对任何一个敌人手下留情,包括你。.“

    说罢,乔治笙站起身,盛浅予道:“临走都不敢让我看你一眼吗﹖”

    乔治笙说:“我不想看见你。.”

    他迈步往前走,盛浅予被刺得泪如雨下,她不想哭,可是根本忍不住。.

    后面有人进来,再次将她捂晕,她知道乔治笙不会要了她的命,当然也知道他‘手下留情’不再是因为爱情,而是如今形势,他不会冒然动高官家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当真渐渐走到了敌对的立场,从今往后,爱情灰飞烟灭,战场上只讲利益,无论他们谁输谁赢,都会亲手为对方送葬,也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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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7章

    各行险招

    乔治笙抓盛浅予回来,一来是替宋喜出气,二来也是打方盛两家的脸,饶是他们在夜城权势滔天,乔家依旧可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这次是带走又送回来,下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好运。.

    盛浅予前前后后失踪不过四小时,盛峥嵘气得恨不能抽警卫员的大嘴巴,贴身保护也能把人给跟丢了,方耀宗更是要调人全城搜索,结果人还没等派出去,盛浅予回来了。.

    回来后的盛浅予看似正常,可又特别不正常,因为冷静中夹杂着心灰意冷后的绝望,被问及被谁带走,发生了什么事,她三缄其口,不是想替乔治笙遮掩,而是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打自己的脸,她宁愿把发生的一切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再说一个字。.

    能让她这样的人除了乔家那位还有谁﹖这回不光是盛峥嵘大怒,方耀宗也气得摔了茶杯,说:“欺人太甚?”

    想他方耀宗的外孙女,竟然在夜城被劫走四个小时,传出去不是笑话是什么﹖

    他把盛峥嵘叫到面前,问:“之前让你派人去查乔家,查到什么了吗﹖”

    盛峥嵘说:“前两天让人问了,说还在查。.”

    方耀宗沉下脸道:“他们说还在查你就放任让他们查,那查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等到火烧到你我身上,他查出来又有什么用﹖”

    方耀宗平日里鲜少动肝火,这次也真是被乔治笙给气着了,连带着把火撒到盛峥嵘头上。.

    盛峥嵘不敢有丝毫不快,垂着视线,应声道:“我马上叫人催一下。.”

    方耀宗原本没有看他,闻言,目光缓缓落到他脸上,盛峥嵘只觉得犹如芒刺当头,汗如雨下,心底却特别凉,一瞬间的冷颤,他察觉到哪里说错话,赶紧重新组织语言,“我的意思是,让人点一点沈兆易,把乔家经济犯罪的‘证据’给他。.”

    方耀宗望着盛峥嵘三秒有余,随后重新移开视线,沉声道:“你之前不是怀疑沈兆易是乔家那边儿的人吗﹖正好试一试他,‘证据’给到他手里,他要是接就接了,要是不接……”

    拿起茶杯,杯盖儿半掩着杯口,方耀宗临喝茶之前,面色淡淡,口吻平静的道:“就让他退位让贤吧,这么重要的位置自然要留给更适合的人。.”

    盛峥嵘点头,“明白。.”

    两人面对面坐着,沉吟片刻,盛峥嵘主动开口,试探性的问:“爸,那谭闫泊那边儿﹖”

    方耀宗喝了口茶,垂着视线,面不改色的道:“我已经找好了人,他多活一日,我们就一日睡不好安稳觉。.”

    盛峥嵘想仔细询问,可看方耀宗这副爱答不理的状态,到底是没敢多话,找了个机会,提议先走。.

    ……

    孙浩泽因为酒后的一句真言,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断送了不说,还差点儿连累了整个孙家,先是乔家派人找他问话,随后又有人‘提醒’孙文,叫他管好自己儿子的嘴,免得惹祸上身,孙文得知孙浩泽同时惹上乔家和盛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明知在夜城再待下去,仕途上也不会有任何前进,反而危机四伏,危急关头,命和权之间,当然是选择前者,他以生病为由,辞去检|察院的职务,带着全家人离开夜城,长避风头。.

    宋喜是从元宝嘴里得知乔治笙叫人绑了盛浅予替她出气,惊讶之余,也深感盛浅予的心思歹毒,一招借刀杀人,最终把谭凯害死,好在老天有眼,死了一个谭凯,还有一个孙浩泽。.

    盛浅予那日具体遭受过什么,元宝没跟宋喜细说,但宋喜大抵猜得到,而且乔治笙亲自叫人做的,只要盛浅予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结果都是痛不欲生,更何况她对乔治笙的喜欢,应该不止是一星半点儿。.

    胜利者也许会踩在失败者的尸体上耀武扬威,但强大者永远不会,宋喜没觉得看盛浅予痛,自己有多开心,她有乔治笙,有宝宝,有爱她的家人和朋友,日子已经很幸福很开心了,不需要借助外人的痛苦来提升自己的喜悦感。.

    但不得不说,她特别瞧不起盛浅予,盛浅予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所作所为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儿,自作自受。.

    若她当初潇洒离开,且不说乔治笙心里会不会还留有往日的记忆,宋喜也会敬她几分,可她偏偏是个执迷不悟的人,竟妄想在爱情的世界里争个高下。.

    爱情若是靠争抢而来,那么婚姻也势必是算计一场,这么简单的道理,盛浅予竟然不懂。.

    如今感情已成过眼云烟,现在两方拼的是身家利益,动不动就是要命的赌注,在全家老小的命运面前,往日里那些情情爱爱,听着都分外可笑。.

    宋喜跟乔治笙商量,“我们不能再原地等着谭闫泊开口了,只怕他还没等开口,对方就会让他永远闭嘴,盛浅予教唆谭凯的事儿,当时你叫人找孙浩泽的时候就录了音,这些都可以拿去给谭闫泊听。.现在的谭闫泊是惊弓之鸟,你说得对,他不信盛家也不信乔家,包括两家递给他的所谓证据,他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他的神经已经绷到一个极限,就看达到临界点的时候,选择的是说还是死。.”

    乔治笙说:“你还是心太善,对付这种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没用,要把刀架在谭凯脖子上才行。.”

    宋喜眼带担忧,“这么做是在赌。.”

    乔治笙说:“无论对的还是错的,我们每走一步都是在赌。.”

    乔顶祥说过,不是对的就一定会有好结果,同理也不是错的就一定是坏结果,不然这世上怎会有‘好人没好报’以及‘祸害遗千年’﹖

    对错是主观判断,结果是老天决定。.

    听起来好像不怎么公平,但事实就是如此。.

    时间紧迫,的确容不得宋喜的怀柔战术,乔治笙叫人把证据递给谭闫泊,并且明确表示,要么大家一起当同盟,干掉共同的敌人,要么就当谭闫泊要站方盛,那就别怪乔家把他当敌人,对待敌人的方式,只有一个,斩草除根。.

    谭闫泊只有一晚的时间考虑,若是隔天乔家没有听到监委会的动静,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谭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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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8章

    争分夺秒,死前拉垫背

    这一晚是关键时刻,逼得谭闫泊不得不做决定,他说,乔宋这边皆大欢喜,他若是不说,那对乔宋而言就是废棋一颗,而且乔治笙想拿谭凯泄愤都不行,因为谭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躺在床上的不过是个替身。.

    平日里乔治笙让宋喜十点之前就上床躺着,差不多最晚十点半十一点也就睡了,然而今天宋喜怎么都睡不着,平躺在床上跟着揪心。.

    乔治笙说什么都没用,没辙,他把灯关上,黑暗里表演无光辨字,在她耳边给她念故事,宋喜听他念得认真,不由得出声问:“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担心。.”乔治笙回的很快,“我担心你再不睡觉,乔乔和帛京也会困的。.”

    宋喜双手轻轻搭在已经隆起的小腹处,出声回道:“他们困了自己会睡,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天要睡二十三个小时。.”

    乔治笙问:“那我讲故事,他们听不到了﹖”

    宋喜勾起唇角,忍俊不禁,“是啊,把书放下吧,不用白费力气。.”

    乔治笙说:“正好,他们两个睡了,给你讲点儿少儿不宜的。.”

    宋喜一个不小心乐出声,侧头看向乔治笙,双眼适应了黑暗,她隐约能看清他的轮廓,抬手摸他高挺的鼻梁,然后眉眼,宋喜道:“我要求不高,儿子长的像你就可以了。.”

    乔治笙顺势握住宋喜的手,出声接道:“可我怕乔乔未必能超过你。.”

    宋喜笑说:“不怕你女儿听到不高兴﹖”

    他回的理所当然,“不是睡着了嘛。.”

    随着孩子月份越来越大,宋喜身为母亲的责任感也越发浓烈,聊到孩子,她有很多事儿可以说,乔治笙一直陪着她,两人从孩子出生一直聊到上幼儿园,然后长大成人。.

    “孩子越来越大,我们就会越来越老,我挺怕老的。.”宋喜说。.

    乔治笙搂着她,轻声道:“不怕,我比你大,要老也是我先老。.”

    宋喜说:“男人抗老。.”

    乔治笙说:“明天开始我尽量风吹日晒,回家也不擦脸。.”

    宋喜笑出声,满脑子乔治笙下地干活的画面。.

    乔治笙见她高兴,赶紧又哄了几句:“有个歌词怎么唱的﹖我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我浇园。.”

    宋喜说:“我负责貌美如花。.”

    乔治笙应声:“我来赚钱养家。.”

    宋喜道:“不,你负责如花。.”

    说罢,她被自己戳到笑点,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发抖。.

    乔治笙也乐了,低沉悦耳的声音说道:“我这样子,想当如花也有些困难。.”

    宋喜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膨胀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乔治笙以前确实不这样,现在私下里也臭贫,偶尔也自恋。.

    他说:“我想好了,挑个漂亮的小岛,以后我们一家人去岛上住,在岛上给你建个漂亮的木房子,花从房顶垂到前廊,圈一个大点儿的院子,把七条和发财它们都接过去,在阴凉的地方放两张躺椅,到时候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困了就一起睡觉,不困就喝着东西聊聊天……”

    乔治笙在外人面前依旧话少,但私下里已经跟宋喜并驾齐驱,不算是话少的人,她窝在他怀里闭着眼,听他构架未来蓝图,刚开始脑子还是清醒的,但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他说到给乔乔和帛京做秋千的时候,她脑海中还有秋千的样子,可一个不留神,意识一片混沌,彻底睡着了。.

    乔治笙听着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亲吻她的头顶,他承诺的一切,都会做到,人生短短数十载,他们已经错过了刚开始的二十几年,往后的日子,他一天都不要虚度。.

    宋喜这一觉睡得又深又沉,恍惚间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睡在床边,枕着乔治笙的枕头,而乔治笙不在房里。.

    起来后看了眼时间,现在已是上午十点半,宋喜下床后出门去找乔治笙,正赶上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甜牛奶从饭厅方向走来。.

    “睡醒了﹖正好把牛奶喝了。.”

    宋喜跟他一起回了房间,没有马上喝牛奶,而是出声问:“监委会那边有消息了吗﹖”

    乔治笙面色无异,“不着急,先把牛奶喝了。.”

    宋喜说:“我还没刷牙洗脸。.”

    乔治笙说:“那就先收拾。.”

    宋喜不着痕迹的打量乔治笙的脸,敏锐的问:“是不是谭闫泊决定不说﹖”

    乔治笙停顿两秒,面色平静的开口回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宋喜说:“坏消息。.”

    乔治笙说:“谭闫泊今早在审讯过程中突发心梗,没等送医就死了。.”

    宋喜闻言,眼睛一瞪,顿了几秒才道:“谭闫泊有心脏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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