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徐素琴却帮忙解释：“阿渊发烧了，身上没力气，干啥都要老公帮忙嘛。”小亚的小心脏被她话里的老公二字又戳了下。
徐素琴解释完，又问戚渊怎么下来了，不在上面睡觉吗？
“想晒着太阳睡，”因为发烧，再加上几分刻意的表演，戚渊此刻格外的虚弱，说话也软得跟□□糖一样，“感觉那样会舒服点。”
小亚在心里呕了一声，再去看，徐素琴脸上的心疼更重了，林灿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抱着戚渊的手更稳了。
“……”合着都吃这一套。
服了。
小亚自诩做不出这种矫揉做作的姿态，也选择体面退场，把给徐素琴送的东西放到一边后就走了。
戚渊在心里嚣张一笑。
他跟林灿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了，这妖艳贱货还想掺和进来？
想得美！
“你说要在太阳底下睡，”送走小亚，徐素琴的注意力又放回了戚渊身上，“是准备怎么睡？要我去给你搬个席子出来吗？”
戚渊摇头，“不用，林灿说让我在他身上睡觉。”
“……”林灿垂头，对上了一双狡黠的眼。
真是发烧了也不安分。
他实在控制不住，伸手在这人腿上掐了一下。
戚渊龇牙咧嘴，却怕被徐素琴看出异常，把脸埋进了林灿怀里。
徐素琴只以为两人是恩爱调.情，恨不得长一个身体，脸上那抹欣慰的笑怎么都控制不住了，“你俩感情真好，我去给你俩搬椅子。”
她平时做事不急不缓的，这时候倒是手脚飞快，不止搬了椅子，还在旁边放了水果和茶水。
“让你媳妇儿好好休息，你照顾好他，免得回头发烧更严重了。”她拍了拍林灿的肩膀，自己拎着菜篮子，脚步轻快的去池塘洗菜去了。
林山躺在房间里养伤，林菲林洵最近期末，在同学家里争分夺秒的复习，只有戚渊跟林灿两人在屋檐下晒太阳，一时之间，气氛难得的平静温馨。
戚渊跟树袋熊一样的抱着林灿，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
“咱妈真好，还给我准备了小橘子。”
林灿让他别乱喊，“还有，那叫砂糖橘。”
“我不认识什么砂糖橘，我只认识我老公。”
林灿感觉脖子被嘬了一口。
“戚渊，”他沉声喊，“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来。”
戚渊忙把人抱紧了，小声的让他别这么凶，“以前你都不会这样的。”
“以前你也不会这么不要脸。”林灿飞快反击。
戚渊在心里摇了摇脑袋，没事儿，这样的林灿他也很喜欢。
今天是个好天气，大太阳不说，还没什么风，隔壁邻居家里刚会爬的小孩子在自家院子里玩耍，笑声传过来，听着倒是可爱得很。
戚渊听着听着，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灿身上趴着个没比自己矮多少的人，做什么都不方便，想看书也看不了，想看手机也看不了，只能盯着某一处发呆。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就听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忽然嘀咕了一句。
以为他是醒了，林灿微微坐直身子。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戚渊都没再说话，反倒是呼吸声依旧平稳缓和。
合着刚刚是在说梦话。
没想到那个戚渊也会说梦话……
林灿心里正要偷笑，却又觉察这人身子忽然绷直，呼吸急促起来。
随后一声呢喃落入他的耳中。
带着痛苦、委屈，还有浓重的渴望。
“林灿……林灿……”
第125章
第
125
章
。
那一瞬间，
林灿几乎心绪复杂的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知道戚渊爱他，他甚至知道自己也很喜欢戚渊。
可没有法律规定相爱的人必须要在一起，性格不合最后分道扬镳的也大有人在。
更别说他和戚渊之间还不止性格不合这一个问题，
家世，
见识，
还有各自的人生规划都存在很深的隔阂。
所以戚渊还跑来找他干什么呢，他们的一切本该在那个凌晨四点结束。
洗好菜的徐素琴走回来，
看到自家大儿子怀里抱着老婆，
眉头却还是皱得老高，
忍不住在心里摇头。
明明自己也还是个不成熟的孩子，还一天天的把事情憋在心里，根本不给人开导的机会。
这么内敛的性子，
也只有阿渊那种人能让他毫无负担的相处。
娘俩一人心里一个想法，
又听到一阵嗡嗡声。
戚渊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林灿费劲的把手机掏出来，扫了一眼，发现联系人显示的是谢筠。
他轻轻推了推戚渊，
等人睁眼，
才跟他说谢筠打电话来了。
戚渊睡得迷糊，
脑袋枕在林灿脖子附近蹭了蹭，
“你接就行了。”
林灿按下拨通键，
赶在谢筠出声之前先开口了。
“谢秘书，是我，林灿。”
“林先生，”谢筠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意外，
显然也知道戚渊现在就在林灿身边，不过联系他后勤部长一样的身份，这点倒也合理，
“戚总在吗？”
“他发烧了，在睡觉。”
“发烧？”事关戚渊的身体，淡定如谢筠也不免紧张，“要紧吗？”
“已经吃了退烧药，现在在晒太阳睡觉。”林灿说。
“戚总为什么会发烧，是衣服穿少了吗？”
或许是觉得这么说太失礼，谢筠又提议：“需要我再送点衣服和被子过去吗？”
林灿轻咳一声，“他就是太累了，晚上睡觉姿势不对，这次休息好应该就没事了。”
唯恐谢筠再问，他忙转移话题，问谢筠打电话来干嘛。
“还是，有人将戚总的照片发到了网上，我来请示一下戚总，需不需要处理。”
不等林灿去细想，戚渊懒洋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用管。”
“好的，那我就让公关部不再关注了。”谢筠说完，又说了几句让戚渊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挂断了。
林灿侧头看他，“什么照片？”
戚渊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睁开，“不知道，但应该不要紧。”
他说完这话，又窝在林灿怀里睡觉去了。
眼见着怀里人的呼吸越来越轻，林灿还是没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
就像谢筠说的那样，有关戚渊的消息确实挂在热搜上。
不过这热搜名却有点诡异。
什么叫戚渊千里追夫啊……
点进去一看，昨天戚渊赶到安市，一路十几辆莱斯劳斯护送，大张旗鼓，十分显眼，安市本地的新闻都报道了好几遍。
有人扒出这个豪华车队都是京市的牌照，还从京市开到安市，又有安市人po出自己在老家看到戚渊的照片。
但为热搜贡献最大的，还是戚渊和林灿的那群cp粉。
她们只凭借照片里的一个下巴，就认出了那个站在镜头边缘的人是前夫哥林灿。
“呜呜呜臭男人，说了那句抱歉后人就没影了，跟退网了一样，不管cp粉的死活，也不管颜粉的死活。”
“摄影师扣鸡腿！江湖上的规矩不知道吗？！拍前夫哥要拍正脸！正脸！就这一个下巴，够谁看的啊！”
“prprpr，吸溜吸溜……”
“快别特么舔颜了，来个人说说前夫哥是不是跟老大复合了啊？！”
“我从别的地方看到的，说是老大已经进前夫哥家门了，还拎了好多东西过去……”
“giao！这都见家长了，还有谁说他们不是真的！站出来！我让你站出来！”
“前段时间因为两人闹分手鬼哭狼嚎的是谁，现在又开始嘚瑟了。”
“闭嘴！你闭嘴！”
“我不管了，这俩就是结婚又离婚我现在都不觉得意外了……”
“上着恋综爆分手，对cp粉说抱歉，确实是有够惊天动地的。”
“其实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前夫哥，平时不声不响的，被庞云灿惹急了也都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但对上老大，就跟产生了化学反应一样，嘴巴一张就是吵。”
“对对对！所以都说这两人很配啊！一个平时内敛，对上老大就情绪外露了，一个平时嚣张，但在前夫哥面前就很乖巧！”
“开嗑！”
不等林灿去想自己真的在戚渊面前情绪外露的那么厉害吗，就听戚渊忽然说：“你看，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很适合。”
他一顿，下意识就把手机锁屏了，“醒了？”
戚渊生怕他让自己下去，忙打了个哈欠，“醒了，但还是好困。”
林灿果然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你不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渊又说：“小宝都瘦了好多。”
这段时间，林灿一直以来都刻意的不去想小宝。
小宝代表着他曾经想跟戚渊共度一生的可笑念头，因而只要一想到那只会在房间里到处乱跑的矮脚蓝猫，他就控制不住的唾弃自己当时的愚蠢和天真。
“你把小宝放哪儿去了？”他问戚渊。
从京市离开的那个早上，林灿不是没想过要把小宝带走。
他不觉得戚渊是个能照顾好小猫的脾气，演员这个职业也注定了戚渊做不到独处养宠。
但当时小宝不在裕景苑，他也不知道戚渊把它放哪儿去了，只能狠心离，事后给谢筠发拜托照顾的短信。
对于小宝，林灿充满了负罪感，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它买回来，而不是让它继续等待下一个能好好爱它的主人。
让一只宠物为自己和戚渊那失败的感情买单，未免太残酷了些。
戚渊看不得林灿露出这种自责的眼神，忙说：“它那段时间不是耳螨吗，我不会照顾，就把它交给我妈照顾了，我妈可喜欢它了，甚至还给它找了专门的宠物医生。”
林灿怀疑。
“我真没骗你！”戚渊说。
他气质是没骗林灿啊，简直是说的太少了，沐韵在知道林灿离开京市后，整个人都愧疚感爆棚，每天除了找号码给林灿打电话道歉，就是伺候林灿的爱宠，只等着林灿一回来就过来邀功讨好。
小宝被伺候的，耳螨好了不说，整只猫都油光发亮的，胖了起码两圈。
林灿垂眸，扫了他一眼，“你刚不是说小宝瘦了吗？”
“……”
“骗子。”林灿说着就要把戚渊放下来。
戚渊直接赖在他身上不肯走了，“才不是骗子！才不是！”
他就是、就是有点小心机而已！
“我就讨厌你这点小心机。”林灿毫不留情。
戚渊却说：“你才不讨厌，你喜欢得不行，尤其是我穿真丝睡衣坐你身上自己动的时候……”
“！”林灿好险没直接给他勒死。
这人！
是怎么看出他喜欢那件真丝睡衣的！
“你喜欢什么我都知道。”戚渊得意的哼了一声。
林灿从脸红到脖子，把走出来晒腊肉的徐素琴都给吓了一跳。
“你不会也发烧了吧？”
林灿摇头，讷讷道：“就是被太阳晒久了，有点热。”
徐素琴哦了一声，继续去忙活手上的事。
一上午过去，临近十二点饭点，在同学家学习的林菲跟林洵也回来了。
一回家，两人就说到在路上看到的事。
“还是那几个？”徐素琴面露担忧，“这一直在村子外面晃也不对啊，该不会是来找谁麻烦的吧？”
林山也让林洵跟林菲这几天晚上不要出门，最好白天都别怎么出门。
“有可能是人贩子，叫隔壁大妈也注意点，他家那小孙子也不是个老实的，还不会走路呢，爬都能爬老远。”徐素琴说。
有关人贩子的对话没进行多久，徐素琴就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戚渊身上。
戚渊发着烧，没胃口吃饭，现在在楼上睡觉，他不在，有的话反倒能说的开了。
“你回头好好问问阿渊，”她对林灿说：“到底留不留在这过年，要是在的话，我就去多买点年货回来。”
林灿想也不想就说不在。
徐素琴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阿渊是你对象，千里迢迢来找你，你怎么还一副巴不得人快点走的表情？”
埋怨完林灿，她又说要不是戚渊平时演戏忙，跟自己爸妈长辈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她是怎么样都要把他留下来一起过年的。
林灿一顿饭吃的味如嚼蜡，吃到最后，终于是忍不住问徐素琴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戚渊。
“因为阿渊对你是真好啊！”徐素琴毫不犹豫，“跟以前那些个只喜欢你脸的不一样。”
“……”林灿放下筷子，起身：“我去问他。”
“说话客气点儿，阿渊生着病呢。”想到刚才林灿的那个态度，徐素琴下意识嘱咐了一句。
林灿没接话，自己上楼去了。
“这孩子，好好一个老婆，弄得跟仇人似得。”徐素琴摇摇头，随口一句感慨把林洵吓得后背直冒汗。
该说不愧是过来人吗，这才不到一天，就察觉到了异常。
*
戚渊吃了药，这一觉睡得比较沉，等他睁开眼，太阳都下山了。
林灿就坐在床边，没有开灯，也没有看书，只是盯着某一处，静静的发着呆。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侧脸依旧优越到了叫人晃神的地步。
戚渊心里爱意正浓，伸手想去抱他，却听他察觉到自己醒了后，硬邦邦的抛出一句。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第125章
第
125
章
。
戚渊现在最听不得这个。
但他没有爆发，
只说：“你说这话，妈知道吗？”
“……”林灿已经懒得纠结他的称呼问题了，点了点脑袋。
戚渊吸了吸鼻子，
一脸委屈，
“妈还是喜欢小亚那种的？”
林灿没搞懂他的话题为什么跳的这么快，
迷惑的看了他一眼。
戚渊道：“让我走，给小亚腾位置？”
林灿无语的瞅了他一眼。
戚渊又说：“小亚哪里比得过我了？他脸有我好吗？钱有我多吗？身材比我好吗？”
“跟这些都没关系，
你闭嘴。”林灿打断他。
“那我们说点有关系的。”戚渊了然，
似乎是真听懂了林灿的意思，
乖巧开口。
“你那儿那么大，他吃的下去吗？”
“咳咳咳！咳咳咳！”林灿一瞬间咳得惊天动地。
“戚渊！”
等咳完了，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到底要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戚渊则是一脸认真，
“他那小身板，抗的住你撞两下吗？”
林灿刚想让他闭嘴，就听门被推开，
徐素琴端着饭菜走进来。
“小两口说什么呢，
什么撞不撞的？”
她还不知道戚渊话里的撞是趴在桌子上被人从后面撞，
问的纯良，
“怎么？阿灿在外面打架了？”
林灿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徐素琴不解。
“就是以前在京市出去玩，外面太挤，林灿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没别的事，”戚渊云淡风轻的带过，又问：“阿姨怎么上来了？”
徐素琴果然没再纠结什么撞不撞的，
把碗筷放到林灿床边的书桌上，“想着你也该醒了，来给你送点吃的。”
戚渊轻咳两声，“谢谢阿姨，可是我有点累，吃不动。”
“累啊……”徐素琴的目光看向林灿，“那让你老公喂你吃。”
戚渊小脸微红，娇羞无比，“嘴对嘴喂可以吗？”
徐素琴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出来，“那我给你俩腾地方？”
林灿无奈出声，“妈，你别跟着戚渊瞎闹。”
“你这孩子，假正经，”徐素琴嗔怪，“这是自己老婆，嘴对嘴喂喂怎么了？”
这都啥呀，林灿捂脸。
他这边已然接近崩溃，偏生那边戚渊还不肯放过他。
“阿姨，林灿说不让我留在这过年，让我赶快滚回京市。”
徐素琴嘴边笑意一凝。
林灿瞅着她望过来的眼神，已然多出了几分杀气。
“林灿，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灿一梗，“我……”
“没事的阿姨，”戚渊满脸的善解人意，“要是我留下来真的很麻烦的话，那我明天走就是了。”
生怕自己装的不够，他还又说了遍“没关系的”。
林灿只感觉徐素琴的眼神越来越刺人，要不是当着戚渊的面，她怕是已经在找他算账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为了让戚渊相信，徐素琴说这话时只差把打包票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只要阿渊你方便，我们林家一辈子欢迎你！”
“阿姨真好……”戚渊乖巧一笑，又说：“在哪过年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就是想陪着林灿，阿姨你也知道，林灿特别招人喜欢，我就怕一个不留意，他就被别人勾走了……”
徐素琴想也不想就知道戚渊说的是小亚，“阿灿这脸长得是招花惹草了点，不过他性子还算安分，从来都不乱来。”
她尚且不知道原主在京市玩的那些花样，只拿在大山里的印象说事，后面又说：“没事儿，要是不放心，就留在这盯着，什么都没自己亲眼看牢来的靠谱。”
戚渊笑了笑，“那就……麻烦阿姨了？”
“没事儿，没事儿。”
徐素琴这边应完，转头来看林灿，又是严肃，“你跟我出来下。”
林灿偷偷瞪了戚渊一眼，随后苦兮兮的跟着徐素琴出门了。
门一关上，徐素琴就问林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认真跟阿渊谈的么？对阿渊一点都不温柔就算了，还什么事都做的像被逼的一样，我要是阿渊，早就跟你掰了。”
林灿嘴巴动了动，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听徐素琴继续道。
“你要是喜欢他，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就坦诚点对他，人大老远的跑来找你，累成那样，不容易。”
“你要是不喜欢他，就也直说了，别浪费人家的时间和感情。”
林灿心中顿时五味陈杂，好半晌都说不出个话来。
徐素琴也就是这么随口一叮嘱，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话让自己儿子心里产生了何种想法。
“对了，那些骚扰短信，最近还有接到吗？”为了不让阿渊担心，她只敢这时候问。
林灿恍然意识到，自从戚渊过来之后，他的手机已经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来戚渊来安市的消息聂维那边也知道了。
林灿心里好笑，摇头道：“没接到了。”
“没接到就好，再接到的话怕是只得换号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做这些缺德事……”
因为林灿说估计是别人做坏事留了他的号码，跟他本人没多大关系，徐素琴便没多上心，只说了两句就走了。
林灿回到房间，戚渊已经坐起来，饭都吃了小半碗了。
看来是真饿了。
看到林灿回来，戚渊第一反应便是担心，“妈对你说什么了？没骂你吧？”
林灿坐到床边，“担心骂我还在那装什么绿茶？”
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
“我就是下意识反应，”戚渊狡辩，“不是真的想弄你的。”
还真是天性狡诈。
林灿心想，这人明明一点都没隐瞒，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呢？
难道真的就跟书上说的一样，自己也是猪油蒙了心么？
戚渊看不透他的表情，只能柔柔软软的趴到他身上撒娇，说自己不是有意的，要是徐素琴真的因为刚才那几句话骂他了，那他现在就去跟徐素琴解释清楚。
林灿薄唇微抿，没有发作。
戚渊的体温压在他身上，即使隔着几层厚厚的冬衣，依旧让他觉得平静。
林灿紧皱的眉头到底还是放松了下去，“算了吧，吃完睡觉，省的发烧更严重。”
戚渊糯糯的应了一声，又凑上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当真是应了那句小啄木鸟转世。
*
在徐素琴的强烈要求下，戚渊最终还是在林家住下了。
不得不说他不愧是专业演员出身，真要装起来，别说林菲和徐素琴了，就连林山都对他喜欢得不行。
先前总是沉默着一天说不到几句话的人，现在脸上的笑容多了不说，还会主动给他制造跟林灿独处的机会，惹得林灿又好笑又无语。
有了林灿那可观的片酬，林家的经济条件大大改善，临近过年，许久不曾归家的林灿从京市回来，还带了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媳妇回来，一番天时地利人和，这竟是林家这十几年来最惬意的一段时光。
一家团圆，手头充裕，作为长辈的徐素琴和林山已然十分满足，为了过好这个年，两人都是铆足了劲，隔三差五就去镇上采办年货，连保暖内衣都给戚渊买了好几套。
两个一辈子没出过安市的人，想象不到戚渊随便摆在地上的行李箱就值他们一套房子，只把店里最好的东西买回来送给戚渊，戚渊竟也不嫌弃，每天除了黏着林灿，就是拍两个长辈的马屁，把两人哄的找不着北。
林菲跟林洵的期末考试结束了，日子离年关越来越近，林灿看书的心思也越来越淡。
但他不是和别人一样期待过年，他是烦躁。
烦躁临近的年关，和始终没有提过要回去的戚渊。
他认真的问过戚渊，但一旦涉及到这个问题，戚渊就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嘻嘻哈哈就给他糊弄过去了。
他知道戚渊不愿意走，怎么都不给正面回应是戚渊逃避时的反应。
但他俩不能再继续下去。
戚渊迟早会回到京市，他也不会再像恋综那三十天一样，再度陷入一个有时限的乌托邦里。
林灿走上楼，想找戚渊认真彻底的谈一次。
但他刚推开门，就听里面传来戚渊的对话声。
“我早就说了，年前不准备回京市。”
“不回家过年，那爷爷那边怎么办？”戚渊开了外放，林灿听出了这是沐韵的声音。
“爷爷那边我回头带林灿一起去疗养院看他。”
“林灿？”沐韵的声音里满是不确定，“他愿意吗？”
“只要你别瞎说话，他应该会愿意。”
“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当初骗了他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所以现在怎么样，你去之前计划了那么多，实施了多少？把人哄回来了没？”
戚渊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没，但我感觉快了，他对我态度好很多了。”
“那你想的太好了。”
林灿忽然出声，把戚渊和电话那头的沐韵都吓了一大跳。
“我这次就是来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京市的。”
戚渊一个回头，就看到一直被他们讨论的林灿就站在门外，脸上的神情看着淡漠。
“林灿……”他面露心虚，“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和你妈说要带我回去看你爷爷的时候，”林灿走进来，对戚渊说：“你又在替我做决定。”
“没、没呀，”戚渊连连摇头，“我就是想，要是我们和好了，结婚了，我爷爷那边迟早是要去的呀。”
林灿轻笑一声，细听还有几分尖锐的意味在里面。
“不说我压根就没准备跟你和好跟你结婚的事，就阿姨说你计划了很多那句话，戚渊，你又在计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