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拦住他，言辞恳切，“我真给你开工资，你再考虑考虑。”“你不会是在搞传销吧？”林灿低血糖发作，没力气甩开，只能威胁他：“让开，不然我报警了。”
“哎哟我的好大哥，”男人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反而是被这个传销的说法给逗笑了，“这寸土寸金的地儿，我有这么大一个游泳馆，还干什么传销？”
“你这是低血糖犯了吧？走走走，先进店里吃个饭，我顺带参观参观你以后的工作环境。”
林灿被推着往里走。
一进店，穿着海蓝色工作制服的前台小妹就朝他们打招呼，“谦哥。”
被叫做谦哥的男人点点头，抓着林灿胳膊的手不敢松开半分，生怕人跑了，“叫人给我送份饭，加两块巧克力，就放我办公室。”
“好的好的，”前台记下，又看他身后的林灿，“这位客人是……”
“是来应聘游泳教练的，”提到林灿，谦哥语调都轻快了不少，“不是客人。”
前台的眼睛一亮，看向林灿的眼神直白又狂热，“原来是新同事啊！欢迎欢迎！”
什么新同事，他有说要来吗？
林灿揉着眉心，总觉得头更痛了。
*
吃好饭，林灿总算是恢复了点体力。
“那咱来谈谈你的工作？”名叫谦哥的男人迫不及待。
林灿皱眉，“你到底要干嘛？”
“也不是要干嘛，”谦哥搓了搓手，神态中竟还带上了点扭捏，“就是我们店吧，缺个门面……”
林灿听懂了，这人竟也是冲着他这张脸来的。
“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来，我给你开高薪！三万……不不不，五万！”
“五万你看怎么样？要不满意，八万也行啊！”
这几万几万的加，对所有账户余额加起来都不够一百的林灿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他狐疑，“需要做什么？犯法的事我可不做。”
“那肯定不能犯法啊！”谦哥恨不得把遵纪守法好市民几个字写在脸上，“你就穿着四角短裤，在游泳池边走来走去就行了……”
“搞什么，”林灿嘴角不住抽搐，“你认真的？”
就这，给他八万的工资？
“才八万而已，不多，你放心，你要是能说服别人在我这办会员卡，我还给你提成！”
林灿留了个心眼，“你这会员卡多少钱一张？”
“几十万吧，不多。”谦哥回答。
林灿懂了，怪不得这游泳馆能开在商业街，人这钱赚起来是以十万为单位的。
“我这店开了也有两年了，生意一直都还行，你看。”
谦哥掏出手机，当着林灿的面输入“蓝岸”，果然出来不少相关内容，好几个app上甚至还有名媛网红的打卡自拍。
“来吧，就你这外形条件，在我这儿赚个豪车豪宅的不要太容易。”谦哥又说。
林灿沉思，他确实需要尽快攒出一笔钱，离开这个居住着两个主角的城市。
“我需要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他说。
谦哥嘶了一声，合着这人还真是没钱吃饭饿晕的。
“吃我们有工作餐，住的话，我给你在这附近的酒店开个房，房费从你工资里扣，你看行不行？”
林灿想了想，最后在谦哥紧张的注视下点了脑袋。
合同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填一下薪资，八字后面四个零，再双方签名盖章，就生效了。
谦哥十分急切，放下笔就让人送了套游泳裤来，让林灿换上。
“走走走，咱先试岗半天。”
*
试岗的半天算不上累，只是四面八方传过来的视线实在是叫人不自在，看着店内越来越多的女客人，林灿提出要回家收拾东西。
“你有家还要我给你找住的地方？”谦哥拿着刚办好的房卡，一脸莫名其妙。
林灿无奈，“上午和前夫离婚了，那房子是他的，我就回去拿个东西，不住那儿。”
谦哥震撼，“你结婚了？还离婚了？！”
“你是二婚男人啊！”
“什么二婚，”林灿无语，“我还没再婚的打算。”
“我觉得这可由不得你……”谦哥看着不远处那群对林灿虎视眈眈的富婆们，说的十分真诚。
因为他这话，林灿想到不久才见过面的戚渊。
也不知道那祖宗是不是忘了他，要是忘了，那他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谦哥也是有钱人，有可能认识戚渊……
“谦哥，你认不认识……”
林灿话还没说到一半，门口就进来两个高挑时尚的美女，谦哥精神一振，立马就迎上去了。
“赵小姐，徐小姐！哎哟，你们俩今天怎么来了？是家里的露天泳池在维护还是啥？”
见两个美女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的样子，林灿决定换衣服下班。
进到更衣室，好几个早就下班的同事竟然还没走，都坐在长椅上抽烟聊天，见到林灿进来，齐齐沉默了下去。
但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过后就有人站了起来，招呼其他人：“走走走，咱兄弟几个今晚搓一顿。”
除了林灿，所有人都十分捧场的跟了出去。
林灿身上还穿着游泳裤，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更衣室里早就没人了。
林灿后知后觉，他这是……
被孤立了？
*
另一边，被林灿躲闪不及的戚渊却是一日比一日烦躁。
“他们真离婚了？”戚渊把面前的文件来回捣鼓，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谢筠看着被他糟蹋出褶皱的资料，小声道：“问过冉阳那边了，确实是离婚了，离婚证我都拍了照片。”
他说的照片早就发到戚渊手机上了，戚渊一天翻出来看好几遍，是越看越心痒，越看越口干舌燥。
这世界上怎么有人离婚证都能拍的那么好看？
明明是个人渣，眼神却那么纯，像未经人事的大学生，让人光是看着就想蹂躏！
“……”
谢筠好恨，这个工作他是非做不可吗，天天都得听老板的虎狼之词。
龚宇晟走进来就看到谢筠生无可恋的表情，忍不住好笑，“戚渊你又在折磨谢秘书。”
谢筠在大学时被一个外国男人疯狂追求，还险些被下药强上，自那之后，他就对男同性恋这个群体敬而远之了。
他本以为戚渊是个无情无爱的男人，不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纠缠，这才选择做他的秘书，没想到这人生猛起来跟当初追求他的那个痴汉不相上下，还一个劲儿的等着人离婚。
妈的，好想报警。
戚渊扫了眼瞪着死鱼眼的谢筠，总算是大发慈悲，让他出去了。
等谢筠带上办公室的门，龚宇晟才说：“又烦林灿那事？”
戚渊不想搭理他，当初在餐厅要不是这人拦着，他怎么也不可能放走森*晚*整*理林灿。
龚宇晟哭笑不得，他认识戚渊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执念这么深。
“不就是个男人吗，干嘛这么稀罕，”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要是实在喜欢，我赔你个。”
戚渊薄唇微掀，嗤笑道：“赔？拿什么赔？你还能找出个跟林灿一样的？”
龚宇晟讪笑，林灿那张脸确实是可遇不可求，他隔三差五都会回味。
“一样的是没有，不过有不比他差的，听说王谦那儿来了个新人，人气超级高，才来几天就给他赚了不少。”
“王谦？”
“就那个开游泳馆的，说是开游泳馆，实际上跟鸭子店一样，就赚些富婆生意。”
“他啊。”戚渊被提醒了才想起来，但依旧提不起兴趣。
龚宇晟劝他：“去看看呗，说不定有你喜欢的。”
“我眼光那么低？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能看上？”戚渊不屑。
“就去一次，反正你也没事做。”龚宇晟死缠烂打。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蓝岸门口。
“他也是精明，在这开游泳馆，来来回回的都是不缺钱的。”戚渊没有取下墨镜，但出众的身材和气质还是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就是，他不该叫王谦，应该叫王钱。”龚宇晟也感叹。
王谦出身书香世家，祖上还出过好几个状元，偏偏他不爱读书爱赚钱，整个人都恨不得钻钱眼里，他们圈子里，这个年纪的除了戚渊，就属他身价最高。
戚渊把墨镜往上推了推，“走了。”
两人进店，恰巧王谦也在，见到他们，一时又惊又喜，“我的老天爷，什么风把你俩给吹来了！”
龚宇晟笑道：“听说你这来了个不得了的员工，来凑个热闹。”
提到这，王谦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说出来不怕你们笑，我这次是真押到宝了，这几天我那钱啊，赚的数都不过来。”
戚渊没什么反应，龚宇晟却来了兴趣，“真有那么帅？”
“可不是么！”王谦一点都不谦虚。
“瞅瞅去？”
“走！我知道他在哪！”
王谦和龚宇晟一唱一和往游泳区走，戚渊无所事事跟在后面，还没走近，里面就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尖叫。
“小林老师，遮的这么严实干嘛！脱下来让我们看看呗！”
“就是就是，我可以付费观看啊！一件一万！不！十万！”
第7章
第
7
章
。
什么好东西，一个个搞得这么如狼似虎。
戚渊先是好笑，下一秒就很实诚的探过了脑袋。
然后他就看到某个熟人站在浅水区，扶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游泳，下半身浸在水里看不真切，上半身的衬衫倒是规规矩矩的扣了扣子。
但扣了扣子又有什么用，水一沾湿，那衣服就牢牢贴在了腰腹间，几块腹肌看的清清楚楚！
戚渊一下子就来了火气。
“林灿！穿成这样，你是又想勾搭哪个富婆！”
先前还蹲在泳池边恨不得把眼睛贴在林灿身上的众人纷纷回头，戚渊随便扫了一眼，发现不止有女的，还有好几个男人！
“谁啊？”
“戚渊？他怎么来了？”
“他说啥，林教练是在勾搭我们？”
“那太棒了！我出五十万一个月！”
“滚一边去，五十万够干个什么，我出一百个！”
“要不你一个月我一个月？”
“也不是不行，一会儿问问林教练的意思。”
“早说是勾搭啊，我这几天做梦都是林教练那张脸。”
“就是，走什么流程，希望林教练性别别卡的太死。”
戚渊越听脸越黑，冲泳池里的人吼：“还不起来！在里面当猴子啊，被人这么盯！”
林灿先是震惊，听到这话表情又变成了无奈，“我还在上班时间。”
戚渊恶狠狠看向身边的王谦。
王谦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还是知道内情的龚宇晟拍着他的肩膀，“让人先上来，上班什么的，一会儿谢筠来安排。”
谢筠？那不是戚渊的秘书吗？怎么还掺和上林灿的事了？
王谦更迷糊了，但迫于戚渊的淫威，还是朝林灿喊：“你先上来吧。”
他说完还不忘跟龚宇晟介绍：“这就是我刚说到的那个，我们店新到的销冠。”
龚宇晟后背都要冒冷汗了，戚渊看中的人给你当销冠，你这小子也不知道是走运还是倒霉。
林灿抱着小孩出了泳池，想把人放下来的时候，那小孩却紧紧搂着林灿的脖子，死活不愿意松手。
林灿叹了口气，却也习惯了，驾轻就熟的问她：“又是你妈妈让的？”
小女孩一脸懵懂的点头，表情纯真的像个小天使：“妈妈说了，多摸一下都是赚。”
王谦嘿了一声，跟那女孩打趣，“上次雅雅的妈妈还让她写摸后感呢，你妈妈对你还挺好的，没给你布置作业。”
小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没说话。
见她搂着林灿的脖子姿态依偎，戚渊彻底忍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他都还没摸过的人，这群小屁孩先摸上了？！
一个两个的，还都摸个不停！
“快放下！”他不爽的低吼。
林灿下意识去看王谦的意思。
王谦还在状况外，除了眨眼，什么反应都没给。
这都什么事啊，龚宇晟一边在心里哀嚎，一边对那女孩说：“林老师还有事，你先下来。”
小女孩还在犹豫，但看到通身都在冒黑气的戚渊，还是出于趋利避害的生物天性，下来了。
她本来靠在林灿怀里，现在一走，林灿身前便没了遮挡。
湿水的衬衫将他上身严丝合缝的包裹，八块腹肌若隐若现的展现出来，轮廓分明，人鱼线流畅性感，但衬衫下的肌理是何颜色，却又让人忍不住的遐想。
难怪这群人非要叫他脱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戚渊甚至感觉有人在吸溜口水。
他额头青筋暴起，随便扯了一块浴巾就往林灿身上一砸，“给我穿上！”
林灿还挺感激戚渊的，不是他，自己还要煎熬好久。
见他披上浴巾把自己遮得严实，戚渊铁青的脸色勉强缓和了几分，“跟我过来。”
不等林灿问王谦可不可以，龚宇晟就在一边催促：“快去快去，王谦自身难保了都，管不到你。”
还在状况外的王谦：？？？
*
戚渊临时征用了王谦的办公室，往办公椅上一坐，气场比王谦这个真老板还要强。
他歪歪的靠在办公椅上，问林灿：“你来这干嘛？”
林灿老实回答：“打工。”
“打工？”
“身上没钱了，所以出来打工。”
戚渊骂了一句脏话，“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现在跑出来卖肉是什么意思？”
“不是卖肉，”林灿反驳，“我就是在上班。”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有人诬陷自己的摇钱树，王谦还是忍不住帮林灿说了一句。
“渊哥，这你可就误会了，林灿他确实是在认认真真上班，我本来让他只穿个游泳裤，他保守，还非要再穿件衬衫。”
“保守？”把林灿自小到大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的戚渊冷笑一声，“我看他会着呢！”
还套件白衬衫，贴在身上，明摆着就是在玩若隐若显那一套！
林灿不太高兴，他认认真真上班，怎么到戚渊嘴里就成别有用心了？
“要怪就怪你前科太多！”戚渊也不掩饰自己对林灿的调查。
林灿沉默了下去，原主做的孽真是让他苦不堪言。
“我问你，”戚渊抬起下巴，姿态傲慢，“离婚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没、没必要吧……”
“没必要？”戚渊好笑，“怎么，觉得一千万太少了？”
林灿撇过脸，没说话。
总算是听懂了的王谦面露惊悚，“什么情况？！这是渊哥你看中的人？！”
那他做了什么？
把渊哥看中的人押在店里打了一个礼拜的工？！
难怪龚宇晟说他自身难保，他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戚渊和林灿都没搭理他，只有龚宇晟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王谦擦了擦额头扑簌簌往外冒的冷汗，“这、这事闹得，林灿你也真是，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要是说了，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在我这过苦日子啊！”
“其实在你这待的挺舒服的。”
林灿没有顺坡下，反而实诚的来了这么一句。
“再舒服也比不过渊哥那儿啊……”王谦朝着戚渊讪笑。
林灿不爽，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把他往戚渊身边推？
他的个人意愿就那么不重要吗？
看出了林灿的抗拒，戚渊手上动作一顿，眼睛微微眯起，眸光晦暗，“你不愿意？”
林灿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龚宇晟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赶忙就上来给林灿做思想工作。
“干嘛不愿意？你不是已经跟冉阳离婚了吗，根本不存在出轨的问题啊！”
“跟这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戚渊出手大方不说，你还是他看上的第一个，想要他什么都能给，你但凡犹豫一下都是跟钱过不去啊！”
龚宇晟说着说着，又去看戚渊的意思，见他没有表态，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什么都能给”这话都不反驳，戚渊对林灿的中意程度可真不一般。
偏偏林灿本人还对此毫不知情，“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还跟冉阳结婚？”戚渊脸上的讥诮根本压不住，“行了，一千万不够，那就五千万，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随你。”
“离婚我没拿冉阳的钱，”林灿重申了一遍，又问：“你们不知道？”
他这一问，还真把戚渊和龚宇晟给问住了。
林灿没要冉阳一分钱就离了婚，他们得知后都以为林灿是奔着戚渊来的，看不上冉阳那点小钱。
结果林灿打了他们的脸，宁愿跑出来卖肉都不想联系戚渊。
“不是卖肉，”林灿死活不认同这个说法：“难道所有的游泳教练都是卖肉吗？”
“而且我教的都是小孩子，你又不是没看到。”
戚渊：“那泳池旁边蹲的都是瞎子？”
“他们是孩子家长……”
“呸！”戚渊顾不上形象的啐了一口，“七大姑八大舅的都算家长？！你这么喜欢被人注意，那我带你上节目去！”
一边的龚宇晟要素察觉，眼睛立马就亮了。
林灿却只觉得戚渊霸道不可理喻，“你对我误解太深了，我解释不清，先回去上班了。”
“诶诶诶！”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王谦哪敢再让林灿出去上班。
他把林灿放到浅水区，本意就是想刺激那群有孩子的富太太消费，拖家带口的来他这儿办会员。
但现在戚渊来了，在这人身上戳了章，那他再让人出去揽客就真是在找死。
“上班什么的都是其次，你先跟渊哥说清楚才是最要紧的。”
他也不管林灿是什么反应，打着“我去跟客人说一声”由头，自己先溜了。
龚宇晟也不甘示弱，两个大老爷们争先恐后的往外走，险些把门给堵住。
等人把门带上，戚渊才从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林灿面前，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看不上我？”
“没有。”林灿摇头。
“不要钱，也不是看不上我，”戚渊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你该不会还想跟冉阳再续前缘吧？”
“才不是！”
林灿急了，这话哪能乱说，那可是主角受，未来要跟主角攻在一起称霸娱乐圈的人物！
然而在戚渊眼里，他这么激烈的反应，明摆着就是戳中心事后恼羞成怒了。
玛德，该不会林灿真对前夫余情未了吧？
那他戚渊算什么，他们py中的一环？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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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渊走了，走时脸色阴沉的吓人，看的王谦心惊胆颤，恨不得直接把林灿打包塞进他车里，以此来将功补过。
“这下我是真离死不远了。”望着呼啸的车尾气，王谦喃喃自语，神情恍惚。
“真有这么夸张，谦哥？”林灿站在他旁边，问的相当纯良。
“你别叫我哥，”王谦赶忙摆手，顺带和他拉远了距离，“从现在起，你是我哥，你是我哥。”
连戚渊的要求都敢拒绝，还拒绝了不止一次，这样的人别说做他哥，就是做他祖宗都够格啊！
林灿微微蹙眉。
看着那张即使不悦也俊美得跟漫画男主一样的脸，王谦唉了一声。
当初看到低血糖发作靠着店门发晕的林灿，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事实上林灿也没辜负他的期望，轻轻松松就迷倒了一片好色之徒，给他赚了起码几百万的收益。
但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更何况林灿的优势还外露的这么明显，别人会注意再正常不过。
王谦觉得可惜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注意到林灿的那个人是戚渊。
换做别人他还能争取一下，但对上戚渊，他也只能拱手相让。
林灿身上还披着刚才戚渊随手甩给他的浴巾，闻言不禁好奇，“为什么你们都怕戚渊？”
“嚯，你这话说的，”王谦哈哈笑了一声，带着点嘲笑林灿不知天高地厚的意味在里面，“这可是京市，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跟上面沾亲带故，就这样戚渊他还能当老大，你觉得他是什么背景？”
林灿把浴巾往上拉了拉，闷闷的哦了一声。
几天的相处下来，王谦对林灿印象很好，知道他被戚渊看上后也没带有色眼镜，反而劝他：“老老实实配合吧，渊哥霸道得很，看上的东西是一定要搞到手的，你挣扎也没用。”
林灿薄唇紧抿，没再说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王谦也不好再叫林灿继续工作，只让他先回酒店，剩下的事等他想好再说。
林灿道：“要是给谦哥你添麻烦了，那我就辞职吧。”
他说的干脆，王谦敏锐的意识到异常，“怎么？你有别的打算？”
林灿点头，“我想着离开京市，回老家去。”
原主就是小县城大山里出来的，说回去也正常。
王谦一个哆嗦，要是把人在他这放跑了，戚渊非扒掉他层皮！
他忙说：“好端端的，回老家干嘛，你老家哪有我这儿好赚钱？”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不了你别去教游泳，就坐前台，保准渊哥不会说什么！”
生怕林灿不心动，王谦还说了工资不变。
林灿是实在想走，但无奈口袋里的钱连张车票都买不起，原主为了买名牌还刷爆了信用卡，还款日迫在眉睫，根本不给他折腾的时间。
原主能从冉阳那里要钱，所以超前消费毫无负担，他却是离了婚之后才收到银行那边的催款信息，连借钱都找不到对象。
想到需要还款的那串数字，林灿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答应王谦明天继续来上班。
午饭在员工餐厅吃，林灿拿着餐盘打好饭，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自己的名字。
“林灿！你是不是被客人给包了？”
林灿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那人正是带头排挤自己的游泳教练，阿海。
阿海长得很好，在林灿来蓝岸之前他一直是店里最帅的那个，不止客人喜欢他，就连女店员都有不少暗恋他的，一天到晚甜点都不带重样的。
可林灿来了之后，这些属于他的待遇就都被抢走了，不仅女店员不搭理他了，他的那些老顾客也不在他那办卡了！
听人说林灿的薪资跟他们还不一样，阿海心里一直不爽，好不容易抓到把柄，他自然不会放过。
正值饭点，除了几个还在岗位值班的员工，蓝岸大部分员工都在餐厅，听到这话，齐刷刷全部看向林灿。
就连餐厅大娘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林灿的表情里写满了狐疑。
林灿皱眉，否认道：“我没被包。”
“那为什么有客人找上门，还说你在勾搭富婆？”阿海说：“当时我们都在外面，全听到了。”
和他一起在外面的员工也附和：“对，我那时候也听到了，还是个男的。”
“哦哦哦，老板的朋友是吧？戴着个墨镜，长得很高，那气势，看着跟大明星一样。”
戚渊来时是上午，游泳馆里除了专门来上课的小孩和某些别有用心的小孩家长，再也没有别的客人，所以见到他的工作人员并不多，认出的更是没有，所以关于他的讨论并不多。
大家的重点都在林灿身上。
“林灿不会真的被包养了吧？”
“那他还出来上班？”
“得了吧，他那哪叫上班啊，就教几个小孩，卖卖肉，有钱人的小情儿闲着没事做打发时间的。”
“那他金主还找过来？”
“明摆着金主也是刚知道啊，金主不是都说了吗，林灿是在勾搭富婆，想找个好下家！”
“我去，还能这样啊……”
听到众人的议论，阿海不禁得意，看来不止他一个，所有人都是这么想林灿的。
要不都说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呢，仅凭戚渊一句话，这群人就能想象出一部抓马的狗血剧，并且逻辑自洽了。
“我没被人包养，”林灿说：“那人想包养我，我没同意，我只想好好上班赚钱，不想当小情人。”
“说的好听，”阿海跟身边人交换了个眼神，继而嗤笑，“你觉得我们会信？”
林灿不解：“你们信不信跟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阵语塞，觉得他是在挑衅，但看到他的表情，却又觉得他是在认真发问。
“行了，”角落里传来一道女声，话里每个字都充满了不耐烦，“人要是愿意被包养，现在就不会在这跟我们挤食堂了，你们一个个的是在泳池泡久了，脑子也进水了？”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新来的女教练秋然，立马就把嘴闭上了。
虽然名字文雅，但秋然的肌肉却练得十分夸张，不用刻意凹都能看出形状。
她的战绩也十分可观，前几天刚动手揍过一个试图非礼女店员的男客人，最后把人送进了120。
眼见着众人在秋然的威慑下安静如鸡，林灿格外感激，“谢谢你，你确实没说错。”
秋然囧了下，这几天她就发现了，这人脸长得花花公子，性格却是个典型的老实人，连吵架都不会。
“那人有说给你多少钱吗？”她往嘴里塞了口饭，余光瞟到还是很不服气的阿海，故意又问了一句。
林灿道：“五千万。”
“嘶……”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林灿的眼神都复杂了起来。
五千万，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这人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
秋然砸吧砸吧嘴，看到阿海嫉妒到表情失控，又是一阵过瘾，她早就看这自恋的男人不爽了。
“一开始就报五千万，后期还有涨价的空间。”她说。
林灿摇头，“我不想被包，等钱赚够了，我就回老家，好好过日子。”
“多少钱就是赚够了？”秋然好奇。
林灿想了想，“十万吧。”
刚好够还清银行贷款了。
刚要推门进来的王谦听到这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