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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廖停雁:“咕咚——”

    她脸色不太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玄幻世界人血能当药治病救人,按照现代科学,直接喝人血没卵用。可是玄幻世界大魔头不跟她讲现代科学,他坐起身凑近她,用那只有伤的手按着廖停雁的下巴:“你的修为已到化神,怎么样,现在想杀我了吗?”

    真话BUFF,开启。

    廖停雁:“不想。”

    司马焦:“还想涨修为吗?”

    廖停雁:“不想。”说实话突然变成这么厉害的修仙人士,就好像拥有了高端的机器,但是不知道怎么用,只能小心摸索,心里还怪怂的。

    司马焦:“想离开我吗?”

    廖停雁:“不想。”

    不想三连。

    等等,不对,为什么最后一个答案是不想?廖停雁惊讶地瞪着司马焦,为自己最后那句不想感到吃惊,难道……她已经被腐朽堕落的生活侵蚀到这种程度了?

    司马焦也愣了下,放开她的下巴,靠在靠枕上,眼神古怪,“你是来用美人计色诱我的?”

    廖停雁无比干脆:“不是!”

    好的,为自己正名了。但是我做了什么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廖停雁扪心自问,自己可真的没有想睡他的心。

    司马焦:“那就好。”

    说完这句,他拽住廖停雁,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坨软绵温热的枕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不是,祖宗你等会儿,说了不是来色诱的,您就这么放心拉着我睡了?那你问这个问题有个鬼的意义?

    意义在于,要是有想睡他的心思,司马焦就会选择捏死她。没有那种心思,他就会把她当抱枕。

    廖停雁睡不着,她的精神好的有点离谱,被人当抱枕一样躺着,她的思维发散。如果是普通人发呆,那就是发呆,可作为化神期的修士,她的思维发散,就是意识往外跑。那是很新奇的世界,廖停雁能看到整个白鹿崖上的建筑和花草树木,所有东西在她眼前纤毫毕现。她看到天上的飞鹤,心里一动,就完全拉近了过去,就好像她整个人站在仙鹤的身边,还能感觉到空中的风,再一个眨眼,她就来到白鹿崖下的瀑布,看到瀑布潭水缝隙里生长的兰草,看到阳光下瀑布的彩虹和溅起的水珠。

    她见到傀儡人在宫殿的廊下走动,见到大黑蛇在殿外的柱子上盘着睡觉,柱子很滑,它睡着了就一直往下滑,滑到底后又醒来往上爬,智商显而易见的不行。

    廖停雁就好像得到了一个玩具,意识在白鹿崖上上下下来回看。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想去外面看看,意识就像云一样往外铺展。

    忽然,她感觉身体的脸颊上一凉,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些风一样到处乱飞的意识也瞬间回笼。

    司马焦凉飕飕的手捂在她的脸上,他仍然是闭着眼睛,说:“别往外面乱跑,白鹿崖有我在,其他人神识不敢过来,你才能这么随便乱晃神识,出了白鹿崖,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的神识在虎视眈眈,你一出去,就这个弱鸡的样子,撞上任何一个,马上就能变成白痴。”

    神识?刚才那个吗?廖停雁乖巧地哦了一声。

    既然这个技能不能玩,那就玩其他的。她躺在那瞅到旁边悬浮的琉璃灯,眨眨眼睛,那琉璃灯就顺着她的意思漂浮了过来,她伸出一只手接住那只琉璃灯,兴奋地想,以后躺在床上想吃什么拿什么,就不用起身去拿了,心念一动东西就过来了!

    她瞅一眼旁边的司马焦,看他没反应,掏出自己的小锦囊,从里面拿了吃的。她在里面放了不少东西,都是让傀儡人准备的,这会儿她虽然不饿,但想试验一下偷懒秘技。

    像葡萄一样一串串的指甲盖大小果子,悬浮在空中,廖停雁让它们一颗一颗从梗上摘下来,主动送到自己嘴里。她就像雏鸟一样张着嘴巴等着小果子掉到嘴里,小果子送到嘴边,忽然往旁边移过去,送到了司马焦嘴边。

    突然被半路截胡,廖停雁诧异,这祖宗不是不吃东西的吗?

    司马焦咬着嘴里的小果子,睁开一只眼睛瞧她,“你是个假的化神期吧,随便一拦就能截过来。”

    第20章

    抢我吃的还要嘲笑我,你特么是小学男生吗?廖停雁心道,你一个大佬,我要喊师祖的人物,在这里欺负新手司机,竟然还有脸说。

    她再度动用自己的能力,摸索着控制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小果子。她今天还非就要吃到一颗不可!

    可惜,她旁边的祖宗无聊至极,也和她杠上了,每次那果子要落到她嘴边,她都张口了,就会忽然被劫走。司马焦吃她的果子,还要用眼神嘲笑她。

    试了六次,次次被人半路劫走,廖停雁放弃了。她灵机一动,让那果子送到司马焦嘴边。以她对这个祖宗的了解,送到嘴边的他反而不会要。

    果子掉到司马焦嘴边,他吃了。

    廖停雁:“……”猜错了,告辞。

    “师祖,喜欢吃这个?”廖停雁假笑。

    司马焦:“不喜欢,太甜腻。”

    不喜欢你他妈吃什么!

    廖停雁心念一动,几十个果子争先恐后涌到司马焦嘴边。吃,给老娘吃啊!让你吃个够!结果还没碰到他的唇,那些果子就一个反射,糊了她一脸。

    妈的,好气。她听到旁边司马焦突然笑出了声,心里冷漠地想,你以为我是在逗你玩吗,笑屁啊。

    她不太想理这个小学男生,继续摸索自己的能力,汇聚出一团水球,试图让它们像面膜一样贴在脸上,清洗脸上的果汁。她不太熟练,小心翼翼地控制水团,在脸上来回清洗。这种感觉非常爽,脸上清凉又清爽,洗完脸就好像做了个水膜。

    咦,这样的话,下次可以用汇聚出的灵水加点什么护肤用的东西,让它们覆盖在脸上,岂不就是贴面膜了?虽然修为这么高了好像不太需要面膜这种东西了,但还是好想用。

    她试着在脸上贴了个流动的水面膜,旁边司马焦抬手给她揭了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水压成这么一层贴在脸上?

    廖停雁反手又给自己做了个,“贴面膜。”她忽然手痒,给司马焦脸上也弄了个。

    司马焦:“嗯?”

    “这有什么用。”

    “保持肌肤水润?”廖停雁回答。

    司马焦又觉得自己弄不明白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如果现在用真言之誓问她,大约又是奇怪的回答。

    廖停雁看到他捏着水面膜的手,伤口还在那敞着。她看到这个伤口,就觉得有点不自在,安静了一会儿,等司马焦重新闭上眼睛之后,她偷偷摸摸把手虚虚放上去,想试着治一治。她输入了一灵力,泥牛入海。

    好了,放弃了。

    可是看着,实在太碍眼,就算治不了伤,包扎一下不行吗?她想起来创可贴,决定做个大的创可贴。锦囊里有之前在清谷天带来的一种植物叶子,一位不记得名字的师兄说,跌打损伤可贴,所以伤口应该也能贴。

    她摸出来大叶子,稍微裁了下,贴在司马焦的伤口上,最后用薄薄一层灵力覆盖上去,裹住叶子和伤口,做了个玄幻世界版大创可贴。

    忽然觉得自己好厉害,还可以自行摸索出无数玩法。

    她闭上眼睛,又把神识摸到宫殿外面去,尝试着远距离控制,不过片刻,白鹿崖山上红艳艳的花从窗户外面飘进来,被廖停雁伸手抓住。她用意识控制这些红色的花瓣挤压出汁液,顺手给自己涂了个红指甲。

    廖停雁在这玩着自己的新技能,外面却因为今日白鹿崖那祖宗没动静,而感到提心吊胆。

    “师父,今日慈藏道君未曾去云岩山台,莫非是因为昨日之事令他不快?“

    师千缕坐在自己的玉座上阖目修炼,听见弟子问话,微一摆手:“他若是不快,昨日当场就要发作,以我对他的了解,今日他恐怕是有什么事,才会闭白鹿崖不出。”

    师真绪问道:“师父,难道就真的没办法窥视白鹿崖中发生了什么吗?如此,我们十分被动啊。”

    “司马焦有很强的攻击性,他的地盘绝不允许任何窥视,你以为我们没有安排眼睛进白鹿崖,其他宫脉也没有吗,可你看看,谁成功了,不过是又白白送了些性命罢了。”

    师千缕周身灵气浓郁,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说起话不疾不徐,语气中还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初前辈们以为能控制的一个小小孩童,会长成如斯模样,不仅摆脱了他们的控制,甚至反噬了那么多人,真是令人畏惧的资质与凶狠。濒死的野兽,不好惹啊。”

    师真绪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身为师氏一脉的晚辈,知道许多事情,关于五百年前发生的那场动荡,他也是有些了解。如果不是那一次失误,他们如今对上这位慈藏道君,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令你去查的那廖停雁,可有消息了?”师千缕问。

    师真绪躬身,“已有一些眉目,只是还未查清她背后究竟是何人。师父,我们或许应当等到查出她的身份,掌握了她的把柄才好控制。”

    师千缕:“真绪,你想差了。以她的身份,就是没有把柄,也好控制,我并不顾虑她身后之人,唯一顾虑的唯有司马焦,与她的接触宜快不宜慢。明日,若司马焦还未出现,便令洞阳真人前去求见,一来试探,二来让他为我们送一封信。”

    师真绪道:“是,徒儿明白了。”

    廖停雁被抱着睡了一天,夜晚来临时,司马焦睁开眼,赤着脚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廖停雁看他揉着额心的模样,猜测他可能是脑壳疼,她之前在三圣山的时候就怀疑了,他绝壁脑子有病,这个脑子有病不是骂人,是客观的描述。

    她还觉得,就是因为脑子太疼了,他才完全不在乎手上的伤,可能比起来,手上伤口的疼并不算什么。

    他心情看着不太好,一声不吭,站起身就往殿内的那个池子走过去,他一边走,手指轻挥,浓郁的寒气灌进池中。眼看他准备往里泡,廖停雁瞅着他的手,悄悄动了动。一道灵气缠过去,裹在他那个伤口上。

    司马焦脚步一顿,举起手看了眼。廖停雁之前给他用一种名为百益草的叶子裹了伤口,现在覆上来的这道灵力,是用来隔绝水的。他仍是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浸到了水里。

    廖停雁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有其他反应,立马跳起来溜出了这个宫殿。

    自由了!

    她兴奋地扑到栏杆边上,看着下方的高度跃跃欲试,要不在这里试试飞行?不不不,太高了,还是换个矮点的地方试。她到一旁的台阶试飞,比她想象得更加容易。

    这具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心中也没有作为普通人飞起来的畏惧之心,只觉得畅快。

    轻轻往前一跃,她漂浮于空中,扭头去看白鹿崖上的宫殿,依山而建的华美宫殿亮起无数盏琉璃灯,常开不败的花树摇曳,夕阳映照下,宛如美妙的梦境。

    “我特么能飞了啊啊啊!”廖停雁眼睛亮起来,朝宫殿最高处飞去,站到最高的一层琉璃塔顶,再俯视白鹿崖之外的山川。

    远处有庚辰仙府内的家族聚居城市,通明灯火和她所在那个世界的夜晚有一些相似,但是天上飞过去的各种坐骑仙兽,以及流星一般的御剑弟子,又让这个世界格外奇幻。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瞧着天边,修为高了,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天空有好些仙兽飞禽飞过去,她还看到装饰了无数彩绸花朵的空中楼船,挂满了造型奇异花灯的飞翔车马。

    最奇异的是一座三层带着花园的小阁楼,是无数白雁托起来的,飞在空中时,小阁楼周围还有彩鸟环绕,清越啼鸣,阁楼里似乎有人饮宴,还有人在歌舞。

    这是什么天空飞阁,也太会享受了吧,羡慕,有点想上去看看。

    她才发现,原来天上还挺热闹的,之前没发现,是因为之前她修为不够看不了那么远,也是因为白鹿崖这一片的天空非常清静,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上空飞过去。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敢在这上空乱飞,有种狐假虎威的爽感。

    她看着下方的落差高度,往前快跑两步,跳下去。呼呼风声在耳边,被她激起的流云涌动卷起,廖停雁踩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白烟,飞向下方的瀑布。她在瀑布旁边掠过去,伸长了手臂划过那些水流,还在那片瀑布崖壁上摘了一枝花。

    她可以飞在天上,可以踩在树顶,可以骑在山里那些跑得飞快的白鹿身上,还能抓到天上飞的仙鹤,吓得它们吱哇乱叫。

    当神仙怎么这么快乐啊!

    玩够了暂时下去吃个饭。虽说这个修为已经不会感到饿了,但是嘴馋想吃好吃的,没问题,因此晚饭还是要吃的。

    傀儡人们照例给她送来了许多美味佳肴,以及……一封和昨天一样的花笺。

    廖停雁的笑脸瞬间消失,你妈的,怎么又来!

    她怀疑昨晚上的姨妈痛,和这花笺的主人有关。带着沉重的心情打开花笺,上面写着【子时,白鹿崖下,蓝盈花旁。若是不至,你的身份便会暴露,而你,也活不过三日。】

    我还有什么奇怪的身份?廖停雁虚了,这感觉不太妙啊,她难道不就是个普通平凡的幸运鹅而已吗?怎么还有身份故事设定,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多半是要出现反派搞事情的,现在她就在考虑,究竟送来这花笺的人是反派,还是她自己是反派?

    正想着,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手里的花笺拿了过去。

    是司马焦,他捏着花笺,那花笺在他手中散落成花瓣,被他踩在脚下后,凭空蒸发,连碎渣都没留下。

    廖停雁瞅着他不好说话的脸,心里莫名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

    “你去赴约。”司马焦说。

    第21章

    子时,

    白鹿崖下

    这里处于白鹿崖的边缘地带,稍微往里一点,

    就是司马焦神识笼罩范围,

    无人敢随意踏入,往外一点,

    生长了一株巨大的蓝盈花树,

    到这里则已经不属于白鹿崖的地盘,也出了司马焦神识范围。

    袁觞面沉如水地等在树下,

    若是过了今日,廖停雁还未来,

    他便会考虑直接处理了这人。若是养的狗不能咬敌人,

    就要防备着她可能会回头来咬主人。

    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只有一个人。袁觞从阴影中走出来,看着廖停雁,

    语气非常不好,阴阳怪气的,

    “让我好等,一次两次地联系都不愿来见,连半点消息都未传来,

    你如今另攀高枝,看来是准备与我一刀两断了?”

    廖停雁:这是什么男女朋友变怨偶之后的激动发言,简直就是男方发现女方变心,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

    终于见面后女方迟到被男方埋怨,准备开始吵架撕逼的节奏啊,太人间真实了吧!

    草,这家伙绝壁是原身的男朋友没跑了!

    她想想那个可能跟在自己身后过来看戏的老祖宗,定定神,摆出高冷的样子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袁觞那些话不过是讽刺,他没想到廖停雁这条走狗竟然还真的敢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厉声道:“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还握在我的手里!昨天蚀骨之毒发作的感觉,可还好啊!”

    廖停雁也怒了,果然是这逼搞的破事!就是你特么让老娘疼了那么久差点疼死!这种因爱生恨还用奇怪毒药控制女朋友的男人,原主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才看得上他,就连杀人狂老祖宗都比他好,看她今天就替原主断情绝爱!

    “像你这种只会用手段控制别人的垃圾,活该没人愿意跟你,还敢威胁我,真不要脸,谁怕你,你来啊傻逼!”廖停雁虽然没有男朋友吵架经验,但基础骂人知识总是会的。

    她敢这样说话,难道真不怕死不成?袁觞被她激怒了,拿出廖停雁的伴生铃铛,毫不犹豫捏碎了第二个,准备给她一点厉害看看。他都露出冷笑准备看廖停雁痛的在地上打滚了,可是半晌过去,无事发生,只有蓝盈花树冠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

    廖停雁站在原地,连表情都没变。气氛又冷又尴尬。

    怎么回事?铃铛,这个伴生灵物怎么没有用了?袁觞直到这时候才感到不妙起来。

    “你怎么会没事,你的蚀骨之毒已经被解了?!”

    廖停雁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肯定是昨晚上老祖宗给她解决的问题,又忍不住给司马焦发了个好人卡。虽然看上去不是个好人,但对她,真的是个好人了。

    “你怎么可能能解这蚀骨之毒……一定是慈藏道君!是司马焦为你解的是不是?”袁觞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很奇怪,满是不可置信,“他既然能为你解了蚀骨之毒,就代表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他竟然没杀你?!”

    我到底有什么身份?廖停雁心里发虚,嘴里说着:“师祖不会在乎我的身份,他英明神武,心胸宽广,怎么会与我计较这些小事。”说的和真的一样。

    袁觞看她的眼神越发微妙,“没想到,你还有此等能力,竟能哄得他不顾身份,是我小看你了。”

    噫,这男人酸话好多。对啊,你前女友去找第二春了,气死你这个傻逼。

    廖停雁:“我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

    袁觞却不愿意吃这么大一个亏,他当初与魔域合作,将廖停雁安插进庚辰仙府,又动用能力将她安排进三圣山,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什么都没得到,这女人却借着他的手攀上了高枝,然后一把将他踹开,没为他做办点事不说还耍着他玩,这样狡猾又有心计的女人,他日一旦她身份更加稳固,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不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司马焦不在乎你的身份,庚辰仙府其他人难道会不在乎?若是被掌门与其他宫主知晓,你以为司马焦还能护着你不成,如今他是自身难保,嚣张也只是一时的,你当真以为跟了他就万事大吉了?”袁觞神情阴沉地说:“你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你若是不听从我的吩咐,日后只会死的更难看。”

    毕竟她曾是魔域之人,若他这边事发,魔域那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背叛之人。

    廖停雁只觉得鄙夷,这什么渣男,玄幻修仙世界的渣男和现代的渣男都是同款的嘛,用手段控制女朋友,死缠烂打,威胁,都是这一套。

    廖停雁:“听从你的吩咐?我听你个头啊,你想搞事尽管去。我是什么身份,你到是说啊,你看看谁会信你!”你倒是说清楚我是个什么身份哪!

    袁觞见她不见不棺材不落泪的嚣张模样,举起那只剩一个的铃铛,“你可别忘了,你的伴生灵物还在我手里,虽然它不能控制你,但只要有它在,你的身份就狡辩不能……”

    他一句话没说完,感觉手上一空,铃铛到了廖停雁手里。

    袁觞:“……”

    廖停雁:“……”

    看他说的那么严重,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抢回来,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到手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这男的就拿的这么随随便便,被人一抢就抢到手,他弱智吗?

    袁觞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刚才廖停雁的速度极快,他都没察觉到她的动作,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不是炼气修为吗?怎么能在他这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手中抢东西,他发觉不对,仔细去查探,这才发现廖停雁的修为自己竟然看不穿。

    这怎么可能,明明昨天之前她还是个炼气期!

    虽然技能还没摸熟,但经验条是实打实的,廖停雁也察觉到自己现在比对方等级高了,顿时无所畏惧,还想揍他一顿。

    “又是司马焦,他竟然、竟然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袁觞眼睛充血,好像就要被他自己的脑补给气死了。

    袁觞之所以如此生气是有理由的,想当年他也是个天之骄子,可惜后来因为一个意外,修为倒退,从化神期退到元婴期,多年来吃了无数天材地宝也没能再把修为堆上去,此生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希望了,因此一度灰心丧气,心思越发狭隘易妒,如今见到廖停雁这个自己养了准备去咬人的狗一步登天,甚至超越了自己,他不仅是嫉妒恼怒,还感觉被狠狠羞辱了。

    “你该死!”袁觞被刺激得不轻,手中出现一柄宽剑,红着眼睛朝她刺去。

    廖停雁一只咸鱼,被司马焦强行翻身,变成了镀金的咸鱼王者,等级虽然在那,但袁觞暴怒下不管不顾地动手,她还是有点慌,袁觞动作太快容不得她多想,下意识接了他一下。

    然而她感觉自己根本没碰到袁觞,对方就噗的一下远远飞出去,砸在那棵大蓝盈花树干上,又滚落下来,凄惨地趴在那里。

    我……现在这么厉害的吗?刚才好像没什么感觉?廖停雁看着自己的手,又看那边的袁觞,这男人该不会给她打死了吧?

    蓝盈花树上站着的司马焦放下手,瞧着廖停雁那傻样,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果然是个假的化神期,连一个元婴都打不过。能安排这样的魔域奸细进来,这男人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东西。

    袁觞吐血,狠狠咬牙抬头瞪向廖停雁:“你以为杀了我,你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吗!”

    廖停雁满头问号,刚才是谁先动手的?谁要杀你啊?你搞搞清楚诶。

    袁觞:“想不到我最后竟然是死在你这种女人手中,我不甘心!”

    廖停雁:没人要杀你吧,戏怎么这么多,你收一收好吧。

    她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眼袁觞,扭头就走,袁觞还在吐血,见她离开,喊道:“你……站住。”

    廖停雁扭头:“你还要说什么,赶紧一次性说完行不行。”大半夜冒充别人来和人家前男友分手这种事真的好累啊。

    袁觞:“你之所以背叛我,是不是因为你爱上了司马焦!真是太可笑了,他那样的冷血罪恶的人,迟早会杀了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廖停雁紧张地往左右看看,不清楚老祖宗是不是跟来了,正在听墙角,要是让他听到这话,误会了她喜欢他怎么办!她赶紧打断袁觞:“住口,不要胡说了,看你每天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肯定过的很辛苦,劝你去看看病吃吃药,找个地方修养,别整天想着搞事情,很容易早死的。”

    说完她赶紧溜了。

    袁觞愤愤吐出一口血,今日的一切都出乎他的预料,那司马焦,为什么会这么容忍廖停雁这个魔域奸细,莫非是真的被美色所惑?不,不可能,他那种人,怎么可能轻易被一个女人迷住,一定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你是袁家的血脉?”

    袁觞悚然一惊,抬头看去,见到穿着黑袍的司马焦从树后走出。

    “曾经最厌恶魔域的家族,如今与魔域纠缠不清,你可比别人可笑多了。”

    他走到袁觞身前,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一指点在他的额头,闭目片刻,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袁觞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觉得那根冰冷的手指虚点在额头时,自己的识海与灵府,瞬间犹如被飓风席卷,神魂动荡,不只是身体剧痛,连魂魄都有溃散之兆。他的所有秘密,都被人强行窥探。

    咚——

    袁觞的尸体倒在地上,整个脑袋整个破碎了,腥红喷溅在蓝盈花上,腥气盖过了花香,令人作呕。

    第22章

    廖停雁在回程的路上看见了司马焦。他在一片鲜红的花丛里站着,

    漆黑的身影像是深夜里游荡的恶鬼。那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有非常浓郁的香味,

    闻多了都感觉有点窒息,

    嗅不到任何其他的气味。

    廖停雁隔着七米的距离喊:“师祖?您还没睡呢?”她觉得这氛围非常鬼故事,有点担心等下他转过来会没有脸。

    司马焦转过身,

    手里揉着一朵红花,

    脸是正常的脸。

    廖停雁发现他似乎很喜欢随手揉碎些什么东西,比如花,

    比如果子,比如……人的脑袋。

    “你已经是化神期,

    还要睡觉?”他毫无顾忌地踩着那些漂亮的花走过来。

    廖停雁认真告诉这位老板:“觉没必要睡,

    但我想睡,

    食物没必要吃,但我想吃。”

    司马焦:“你很奇怪。”他把那朵揉烂的花随意丢在了脚下。

    过奖,没有您奇怪。

    廖停雁想到刚才,

    试着问:“师祖刚才都听到了?那您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司马焦:“我早就知道,没人能在我面前隐藏任何事。”

    可我自己还不知道呢。廖停雁试着问:“您说我是什么身份?”

    “你是来杀我的。”司马焦凑近她,

    用手指擦过她的唇,“你说我该不该杀你?”

    这让她怎么回答?要是现在杀,昨天不是白救了,

    她想想都觉得头疼,这是在折腾什么呢!而且,能不能把手指拿下来再说话?

    “你在想什么?”司马焦的眼睛里有一点红色。

    廖停雁:“你的手刚才揉了花没有洗就贴在我嘴上了。”这么直白的回答,显然是种了真话BUFF。

    司马焦关了真话BUFF,

    不想再听这种破坏气氛的真心话。他继续像个大反派那样逼问她:“我该不该杀你?”

    廖停雁吸了口气:“我觉得不该。”

    司马焦:“哦,为什么?”

    廖停雁:“我已经弃暗投明,现在是师祖阵营的人了。”

    司马焦的注意点却在奇怪的地方,“我是明?”

    廖停雁瞬间改口:“我已经弃明投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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