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姨她病了。”回话的不是熟悉的女声,而是一道稚嫩的声线。“病了?”小方惊呼,顷刻间周围的同事齐刷刷看向她,她低下头,手半遮着嘴,小声道:“你就是……冬月的外甥吧?你小姨现在怎么样了?”
“发烧了,39度。”
“39度?!那去医院看过了吗?”她继续问。
电话那边的男孩答非所问:“姐姐,我能帮我小姨请个假吗?”
“啊?好,我代她跟我们老大说一声。”小方应下,之后男孩说了两句礼貌话感谢她就挂了电话。
“小方,冬月病啦?”刚放下手机,孙姐就到了她身后。
“额……”小方脸一僵,讷讷说是。
“今天老大来的时候面色不好,一看就没休息好,你说是不是昨晚……他们两个做得太激烈了?”
看着孙姐脸上戏谑的笑,小方拉下了脸,“姐,你看今儿我们部门有哪几个是面色红润地来上班的?”
一个两个都是宿醉,脸青得像鬼。
“哈哈,你不懂你不懂。”孙姐得意地笑了笑,回去自己工位坐了。
小方抿了抿唇,起身走进周柯明的办公室。
“发烧?”周柯明揉摁太阳穴的手一顿。
小方神色不太好地点头,迟疑道:“嗯……应该是喝醉后不太舒服吧。”
她只是猜测,具体原因……谁知道呢?
周柯明说了句知道了,挥手叫她离开了。片刻后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迟疑了很久还是没拨打江冬月的电话。
酒量有那么差吗?竟然能喝出病。他皱了皱眉,心下疑惑。
要是昨晚自己真得手了,她今早发个烧倒是正常。
一想到昨晚,周柯明就不可控地想到那个扫兴的男孩,总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明明在江冬月房门前时敌意还挺强烈的,到了玄关又邀请他有空多来做客。
难道是收了礼物的缘故?
果然还是个小孩。
想到这儿,周柯明摇摇头笑了出来。
喂江冬月喝了点白粥,江迟就喂她吃退烧药,大概是觉得苦,还没咽进去女人就给吐了。
尝试了几次都没喂药成功,他不由也有些烦了,干脆把退烧药磨成粉末掺水先灌进自己嘴里,再嘴对嘴渡给江冬月喝。
江冬月挣扎无用,只能被迫吞咽药水,男孩一松开她就猛地咳嗽。
江迟又喂她喝了点温水缓解嘴里的苦劲,等放江冬月平躺下,伸手碰了碰她还烫着的脸轻嘲道:“江冬月你真出息啊,昨晚那么骚,今早就病倒了。”
“以后操你我是不是都得先煮锅粥、磨个药丸备着?”
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等江冬月体温降下才离开去上了趟厕所,压根就没管自己吃喝。
阳光已经透过客厅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可江迟的注意力不在朝阳,而是落到小区楼下。
他记得下边有棵不算特别高大可却尤其枝繁叶茂的老榕树。
“嗡嗡嗡——”一只蜜蜂挥动着翅膀飞舞在空中,嘭地一下撞到玻璃窗上,身体摇摆着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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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最近雨晴交加,气温很不稳定,小岛又吃了太多热气的食物,估计是有些感冒了,喉咙又痛又痒,还冒泡,然后头也晕乎乎的。打算明天出去看看,抓点药吃(我和小姨一样,很讨厌吃药呜呜呜)
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啊,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ε(*0711ω11)з
还有不知道老婆们有没有过这种经历,就是打电话给一些部门咨询问题,那边的客服态度恶劣,还不给你答疑解惑就挂了电话。今天小岛就遇到一个,一开口就凶巴巴说“什么事!”我提出我的疑问,他继续凶巴巴道:“不知道,自己来!!!”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他的声音就是4、50岁中年大叔的那种,有多凶呢,就像邻居家人渣丈夫家暴妻子时发出的吼叫,很恐怖。
结局是我打了12345举报他了。
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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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汗,江冬月的烧慢慢退了。中间她曾睁开过眼,朦胧看到男孩的身影走出房间,又缓缓闭上眼。
她又睡了很久,脑子里一直闪过一些画面,暧昧、激烈、羞耻,昏暗中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他的身形纤细、瘦弱。
“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人这么和她说,仿佛在告诉她极致的欢愉全然一场春绯夜梦。
黄昏,彩霞满天,室内一片闷热。江冬月眉头微皱,强忍着脑袋未散尽的昏沉感,缓缓睁开了眼,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引入眼帘。
在家啊……
她莫名舒了一口气,侧过脸,看到了男孩熟睡的面庞。
鼻梁看着很高,嘴巴薄薄一片,那双丹凤眼此时此刻合着,浓密的睫毛垂下压着眼睑,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江迟坐在地板上,手伸长搁在床铺上,脸枕着手臂睡得正香,落在江冬月眼里像动物园里窝在老虎妈妈怀里熟睡的小虎崽,软乎乎的可爱。
她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地撑着床想要起身,可床板却“吱呀”响了响。
她一阵懊恼,低头去看男孩醒没醒,与那双睁开的黑瞳四目相对。
江冬月从他的瞳孔中看到两个小小的自己,神情呆愣愣的,看着就傻。
江迟睡得并不沉,只是长时间地照顾病患多少有些心力交瘁,一睡着后表情就过于舒缓了。
他在女人眼里没有看到怒意,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率先入戏:“小姨,你终于醒了。”
江冬月疑问:“小迟,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啊?”
她一开口,就觉得咽喉隐约作痛,说话时就更难受。
很好,看来喝醉酒又发个烧,什么也记不得了。
江迟眨了眨眼,边比划手势边着急解释:“今天我起床在客厅等了小姨很久,小姨都没有出来,后来我就进来想叫你。可……可你没有应我,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江冬月环顾一圈四周,看到地板上放着水盆,盆沿还搭着一条毛巾。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不适感,再结合男孩所说的话,她便知道自己应该是喝酒喝出病了。
那杯鸡尾酒有问题。
想到这儿她摁了摁额头,有些生气。
“小姨?”见她不回话,江迟小声询问:“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舒服了一些?”
“小姨没事,已经好多了,”江冬月朝他挤出一个笑容,望了眼水盆,满心的欣慰,“谢谢小迟的照顾,幸好有你在,不然小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姨还是少说点话吧,我去给你拿水。”江迟眉宇间流露出担心,起身朝外走。
江冬月目送他离开,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瞥了一眼空调的温度——27°C,比她喜欢调的要高2°C。
身上的衣服没换,不过皮肤倒也不算黏腻,只是出了微汗,床单什么的味道却挺大,闻着也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不仅乏重无力,隐私部位还很不舒服,尤其是阴道和后穴,火辣辣地疼。
“烧得这么厉害了吗?”她拢了拢衣领,嘀咕。
江冬月很想回忆起昨晚在酒吧醉酒后发生的事,可只要一去想脑子就刺痛。
她只记得自己被什么人搀扶出了酒吧,然后被带上了车……
那个人是谁?
“啊!”疑惑中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天不上班还没请假,无故旷工肯定要扣完年终奖了!
“糟了糟了!”江冬月着急拿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却发现通话记录里有小方打来的电话,还是接通过的。
小迟接的?对了,手机被从包里拿出来了……
江迟正好端着水杯进来,看她拿着手机,就说:“今天有个姐姐给小姨打电话,我给接了,也拜托了那名姐姐给小姨请个病假。”
江冬月接过水,手掌心暖和得不行,她感动得稀里哗啦:“小迟,小姨没有你可怎么办。”
男孩只是腼腆地笑,催促她快点喝水。
“对了,昨晚是什么送我回家的?”喝了几温水,她问。
“我不知道,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没起来看……”江迟说了假话。
“啊,这样啊……”江冬月神情讷讷,又笑着说:“没事,小姨就是随便问问你。”
后来知道江迟不仅给自己喂药还煮了粥,江冬月更觉内疚,下定决心以后说什么也不去部门聚餐了。
晚饭是江冬月做饭,她觉得再在床上待下去自己会更加羞愧,把床单塞进洗衣机清洗的空档,门口传来小孩的声音:“小姨,我下去倒个垃圾。”
江迟倒完垃圾走到小区外,拐进了一条无人小巷,吹了几声哨子。
很快几只野狗就跑了过来,朝他吐舌摇尾,这些野狗看着胖了些,身上的皮肤病也有所减轻。
江迟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领带让野狗嗅闻,摸了摸那只黑犬,冷声道:“如果闻到这人的气味,就把他咬死。”
回去路上,他特意走到了那颗老榕树底下,仰望茂密的树冠。
这棵树在江冬月家楼后,除了一地的杂草,没有什么有趣之处。
“回来啦,怎么去那么久啊?”江冬月听见门锁开的声响,从厨房探出头问。
小孩要是再晚些还不回来,她就要出门找了。
江迟展开手,露出一只甲虫,兴奋地分享:“小姨,我在小区草坪看到了这个,没一会儿我就抓住了。”
看到男孩稚气的行为,江冬月噗嗤一下笑出来,说:“你是想养着它吗?”
“不,我怕自己把它养死了,等一会儿就拿下去放。”
“那你下去玩吧,饭泼泼qun7:8:6:0:9:9:8:9:5
好了小姨叫你。”
江迟点点头,转头就跑了出去,只不过到了楼梯口就停了。
他把甲虫捏死,抬手从窗户扔了出去,拍拍手回到了家。
“小姨,我回来帮你。”
“哎,怎么这就回来了?”
“怕小姨一个人太辛苦了……”
这一晚两人早早睡了,第二天江冬月回到公司上班时向小方询问了当晚送她回家的人是谁。
“是老大啊,冬月,你不知道吗?”小方的表情很惊讶。
“老大?”又想到到公司后周围同事看自己的眼神充满暧昧,江冬月皱起眉。
她隐约猜到了醉酒事件的原委,缄默不言。
“谢谢。”道歉的语气变得疏离,她转过头,开始忙起自己的工作。
小方见状张了张嘴,可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解释,兴蔫蔫地垂头。
西菜市场,老何喜滋滋地数着手里的钞票,一边卖山货的老妈子眼热道:“老何,今天是要发财啊。”
老何把钱揣兜里,憨笑:“本来不打算答应那小屁孩了,可人家给的钱多啊,没办法。”
他卖了十几年野生蜂蜜,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找他买蜂后,问那孩子为啥要买,他说是喜欢昆虫想看看纪录片里的蜂后长什么样。
有钱不赚是傻子,况且就一小屁孩,又不是要来偷养蜂技术的小人。
不过那孩子瞧着眼生啊,是刚随父母搬来的?
0047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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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公关部的男男女女都能感受到一个变化,那就是江冬月对他们的态度变得疏远了,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外,基本不会与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虽说她平时就是个安静的人,可还是不难看到她眼里对他们的抵触。
孙姐对此并不满意,在茶水间阴阳怪气道:“我们帮她和老大拉近距离,怎么现在和人家好上了反而还怪我们了?”
“可能……冬月对老大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有意思吧?”有人迟疑地提出观点。
孙姐呲笑一声,继续说:“你别看她平时怪保守的,私底下不一定玩多嗨呢,也就是端着姿态不想让老大那么快得手,拿我们装样子呢。照我看……”
她越说越激动,捧在手心的咖啡冷了也不知道喝一口。
“孙姐……”忽然,圆脸女同事眨眨眼,小声提醒。
江冬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茶水间外,在众人转身看向自己后才抬步走进,她去接了一杯白开水冲玫瑰花茶喝。
窝在茶水间说她坏话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尤其是孙姐,咳嗽了两声一脸张惶,有一种被抓包的惊慌失措。
摁下出水键,江冬月偏头看向孙姐,她勾起嘴角笑了笑,说:“姐,我记得我实习那年有一回加班到很晚,碰到你来公司给老大送酒,不小心打扰到你了,对不起啊。”
“你——”孙姐睁大了眼,惊讶且有些生气地看着眼前挂着笑靥的江冬月。
这话一出,其他三个女同事都八卦地看向她,那眼神掺着太多杂质,令她一下慌神。
江冬月实习那年周柯明也刚来乌市任职不久,年轻帅气还家境不俗的男人自然引得女孩们一阵心驰神往。孙姐口头上说不喜欢姐弟恋,可实际上就是其中之一,背地里偷偷对周柯明殷勤了一段时间。
江冬月缓缓站直身板,她今天穿了6cm高的高跟鞋,一身修身的黑色连衣裙尽显好身材,一打直腰板就比茶水间的四个女同事高出一大截,气势压人。
她从左到右扫视四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视线落到最后一人时,那人受不住出声道:“冬月,对不住,是……是我们不应该在背地里说你的坏话。”
江冬月搅动马克杯里的玫瑰花瓣,望着茶水的颜色越来越深,玫瑰的芳香越来越浓郁,她又把视线放到孙姐身上,冷声道:“那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在家里和我外甥待在一起。当然,你们可以不信。”
“觉得我和老大有超越上下级关系行为的人,请拿出证据去举报我,不要在这里空口无凭造谣。”
说完这话她就走出了茶水间,留剩下的几人难堪地面面相觑。
“你……你们全都看我干嘛!她说的都是假的!”孙姐瞪了几眼三人,恼羞成怒地跑了出去。
江冬月一坐到位子上,注意她很久的小方就想跑过来道个歉:“冬月,我……”
“工作调动申请?!冬月,你想离开公关部?”看到江冬月电脑屏幕里打开的word文件,她捂住嘴惊喊道。
江冬月还在打字,闻声轻嗯了一下,说:“想去其他部门锻炼一下自己,留在这里……太影响我工作。”
以前看不出什么,现在无论是孙姐还是周柯明,都令她感觉难以喘息。
小方听后心里难受得不行,更加地内疚,垂头向她道歉:“冬月,是我们不好,不应该配合……带你去喝酒,那天我其实想……想送你回去的……”
她说话声越来越低,眼眶红通通的。
“你们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出于好意,”江冬月沉默片刻,“但也要先问过我乐不乐意。”
“我知道你们拒绝不了周总监的请求,所以,我自己走。”
这几天她想了很久,周柯明这么强势的人无论她拒绝再多次也没用。这次她能侥幸脱身,那么下一次呢?
还不如调去其他部门,尽量少出现在他面前,时间一长周柯明对她的兴趣大概也会退散了吧。
“行了,去吃饭吧。”见小方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还一副要哭的表情,江冬月道。
小方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诺大的公关部只剩下江冬月一人。她面色平静地写完岗位调动申请表,用E-mail发给了出差在外的周柯明。
发送成功后,她捧起马克杯喝了一口茶,适时手机响了。
“小姨,你吃午饭了吗?”很快,耳边响起男孩体贴的询问。
听到江迟的声音,江冬月脸上才出现笑容,说:“刚想去,小迟你呢,吃饭了吗?”
“吃了,我自己看书做了一份意大利面,竟然成功了!等下次我再做给小姨吃!”
自从几天前病过一次,她就开始放任小孩去学做饭,从那事后江冬月慢慢意识到江迟似乎没她想的那样幼稚。
他甚至能够照顾病中的自己,又是煮粥又是敷毛巾降温,没有手忙脚乱,很有几分成人的稳重。
江冬月笑得双眸弯成月牙,她站起身朝外走,边回:“看来再过不久,小姨就可以偷懒不掌勺了?”
“小姨工作很辛苦,回家不需要做家务活,我来就行。”小孩回答得很认真,口吻莫名有些严肃。
江冬月噗嗤一下笑出声,小孩问她笑什么,她没经思考就道:“小迟这番话听着很像电视剧里家庭煮夫会说的话。”
小孩一时没回话,她一说完也就后悔了,慌张地想解释:“小姨是说……”
“小姨是说想要我当你的老公吗?”男孩的话音天真,懵懂地问她。
江冬月顿住脚步,烈日当空,刺眼阳光透窗打到走廊,她正好停在光的尾巴上。
“不是……”
“那我要更努力才行,努力让小姨过得幸福。”男孩打断她的辩驳,笑得开朗,重音落在了幸福两个字,惹得她耳尖一阵麻。
通话挂断,江冬月听了好一会儿嘟嘟声才回过神,她眨眨眼,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小孩子都有过这种愿望啊?以为自己可以和亲人结婚。
江迟推开窗,走到阳光往下眺望。那棵老榕树就静静矗立在楼下,认真看能看到有几只黄色的蜂萦绕在树身飞舞,似在巡逻。
他没有多看,转身回了客厅,望向放在茶几桌上的步枪模型。
江冬月这天没在公司多待,一到下班时间就走人,回到家时小孩正坐在窗边的小书桌学习。
她脱了鞋慢慢走近,草草看了一眼茶几桌上的枪械模型,随即又多看了一眼。
奇怪,这枪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小姨,别再用那招了,我听到开门声了。”男孩头也不转,语气无奈道。
江冬月回了神,呵呵笑了笑,话音俏皮:“啊呀,被你发现啦?”
她走上前把手搭在江迟肩上,“小迟学习辛苦了,今晚想吃什么?”
“出去吃吧,小姨之前不是说想去吃火锅吗?”男孩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触感分明。
那是江冬月看美食节目被馋得不行随口的一句感慨,没想到这孩子还记得,她刚要说不用,男孩又道:“小姨最近很不开心,留在家里也不开心。”
“……”江冬月为男孩的敏锐一愣。
“小姨不是不开心,只是出了一些事要解决,”她不愿多交代,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好啦,准备准备出门吧,我们去吃火锅!”
这段时间她不仅要面对公司里的流言蜚语,还紧张不日后的入学考试,整个人神经是有些紧绷了。
江迟回房换鞋的空档,她手机响了,周柯明来了电话。
江冬月把手机调成静音,回房拿了现金,刻意把手机遗忘在家。
下楼时遇到刘老太拉着肿着脸的李小虎急冲冲往自家楼跑,嘴里还嚷嚷着:“天杀的,从哪跑来的一只大黄蜂,把我们小虎蛰得哟!”
“黄蜂?”江冬月皱起眉头,转头嘱咐江迟:“小迟,这几天下来玩要小心点,看到哪儿有蜜蜂就跑远点,别过去抓。”
江迟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冬月一转回去,他就看向了楼后,被球滚过压倒的野草野花蔫巴着,瞧着可怜。
可怜个屁。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追上前面的女人,撒娇着说自己要牵手。
0048
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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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妈的!”听筒再次传出忙音,周柯明额头青筋乍起,暴怒之下把手机摔了出去。
“啊!”端着茶水进门的周母差点被砸到,吓得尖叫,气道:“发这么大火想吓死谁!”
周柯明瞥了一眼,双眉皱得更紧,语气不道:“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见儿子一脸不耐烦,周母平复下情绪,把托盘放下,问:“妈昨天问你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周柯明冷着脸,“你们如果觉得能用联姻把我绑在家里,就尽管去做。”
“你这是什么话?”周母瞪起眼珠子,“我们这种家庭本来就是要讲究门当户对,你在外边怎么玩都行,可结婚就得挑个跟我们家匹配的人!”
“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明年都要30了,现在结婚明年给你爸生个孙子,让我们二老开心开心不好吗?”
“你这么想生你就自己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着急让我结婚,是因为外边那个女人怀了!你怕生出来是个男孩,爸一开心要把股份给那女人!”周柯明未经思考,气冲冲说完这番话,一点情面都没留。
“你,你!”周母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他鼻子干瞪眼。
周柯明没再说什么,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流星朝外走。
周母见状急得大喊:“你想去哪!你给我回来!”
从家里出来,周柯明开popo&7~3-9.5-4-3-0,5=4
车开了一段路就停在路边抽了根烟。
从小到大身在这个家他的确不愁吃穿,得到的资源是那些贫困孩子想象不到的优渥,可他没有自由。上什么学,读什么专业,去哪个国家留学,通通由父母决定。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有一回考了全班第二时周母周父那张嘴脸,就差没明说他没用、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