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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但却能让别人抱在怀里亲吻,陈之毅依旧笑着,手劲猛地加重,随即缓缓松开,柔声道:“进去吧,明天见!”

    余祎关上院门,慢悠悠地返回楼里,里头没有声响,只有厨房那头的灯仍然亮着,她穿过黑漆漆的客厅走向厨房,行至门口时瞥见餐桌主位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吃着炒面,并没有看向余祎,只开口道:“他不爱吃这个?”

    余祎“嗯”了一声,走进厨房将面条倒入垃圾箱,拧开水龙头想要洗碗。她捋起袖子,手背刚刚碰到哗哗流淌的水流,便见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伸来,将水龙头朝下一压,水势顿止,盛着炒面的盘子递到了她的面前,上头还有一半面条儿,魏宗韬说:“刚才你才吃了一口,接着吃!”

    余祎往旁边挪了一步,笑道:“谢谢魏先生,我不饿,你吃完了?我一起洗了吧!”说着就要去拿盘子。

    魏宗韬突然撤回手,“哐”一声把盘子搁在了大理石台面上,“嫌脏?”他笑了一声,“接吻脏不脏?”他笑得冷冰冰的,垂着眸,握住了余祎的左胳膊。

    左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红痕,余祎是极易淤青的体质,一掐就红,过不了多久颜色又会恢复正常,皮肤太娇嫩,更适合娇养着,实在不该从事服务行业。魏宗韬用指腹轻轻擦着她的手腕,低声道:“这么不小心,让别人碰到了。”顿了顿,又思忖道,“我不是很喜欢!”

    余祎也不抽出手,只说:“魏先生,我也不是很喜欢你这样碰我!”

    魏宗韬终于笑了,“我倒是很喜欢碰你!”说着就将余祎拽进了怀中,一把压向水池。

    余祎以为他又要亲自己,条件反射地撇过了头,谁想魏宗韬立刻松开了她,拍了拍她的头顶说:“碗放着,明天阿成会洗!”

    他轻易放过了她,余祎有一丝诧异,等听不见脚步声了,她才将两只碗洗干净,洗漱后躺上床,时间已过了三点,因为兴奋而导致迟迟无法入睡,脑中时而想着“魏宗韬”三个字,时而又想起陈之毅今天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做甩手掌柜。

    第二天她去棋牌室上班,正巧碰见老板娘的儿子吴适玩着平板电脑坐在小厨房门口等午饭出锅,余祎向他借用电脑,吴适虽然不太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借给了她。

    老板娘很懂得经营棋牌室,里头提供餐饮服务和无线网络,偶尔还会搞一些小活动吸引顾客,余祎拿到了平板电脑,第一时间就是搜索“魏宗韬”,他确实没有任何名气,只有加上“永新集团”这个关键词时才能看见几句话的信息。

    永新集团创立于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在香港经营房地产,随后在港上市,期间经历经融危机一度导致破产,香港回归后,永新集团老主席将目光转向内地房地产市场,经过二十多年的风吹雨打,而今的永新集团已累计了数之不尽的资产。

    与所有的豪门一样,去年魏老先生中风入院,永新集团内立刻风起云涌,次子魏启元与长女魏菁琳一直占据版面头条,三年前病逝的长子魏启开膝下有三女,三人均与魏启元对立,魏老先生病重住院,几项投资失利,房地产经济日益萧条,种种不稳定因素导致集团内部动荡不安,股价日益下跌,数日前次子魏启元出任集团主席,股价在今日略有回升。

    这又是今天的一篇新闻,记者只是将从前的资料整合概括,加上一句今日的实时消息罢了,而关于魏宗韬的信息,老新闻里还是只有寥寥几句,据说他从小长在东南的小城市里,虽然魏家男丁萧条,魏老先生膝下只有他一个孙子,可至今还没有将他认祖归宗,有八卦称这是魏菁琳和三个侄女急病乱投医,将希望寄予在了这个半年前才找来的且没有任何能力的私生子身上,所有的新闻报道里甚至都没有这个私生子的半张照片。

    余祎一边翻看新闻,一边眉头紧蹙,想了想,下午她借口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吴适小声抱怨:“忙,你还走!”

    棋牌室里忙,余祎请假一小时,吴适只能被老板娘留下帮忙递个茶杯,余祎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酸奶软糖,小声道:“你妈妈平常不让你吃,看我多好?”

    吴适拽过糖,瞥了她一眼,低着头匆匆回家去了,三十多岁的胖男人吃包糖还要偷偷摸摸,余祎不禁好笑,转头就见陈之毅站在柜台旁看着她,嘴角牵起,眼神温柔。

    陈之毅点了一碗馄饨,今天没有坐二楼包厢,寻了一张楼下的空桌坐下,付了四人份的钱,竟将这里当成了餐馆,老板娘在百忙之中冲余祎挤眉弄眼:“菲菲前几天还说,宾馆里有员工议论你跟这个警察,看来这还是真的了,你以前那房子的房东还说现在房子租给他了,你跟他是不是早就认识?”

    余祎笑道:“真的假的,他可是警察,我听说他的职位还挺高的,这些传闻哪儿来的?”

    老板娘想了想,点头说:“我也觉得不太像真的,哎,搞不好就跟电视剧里一样,他在办案子也说不定。”

    今天下班仍旧晚,不过没有街坊想打通宵麻将,撑到两点便散场了,余祎的运气很好,回到古宅的时候阿成又在做宵夜,她把下午提回来的塑料袋放到餐桌上,对阿成说:“今天我去了一趟宾馆,菲菲姐让我稍吃的回来,老板娘不要,我就带回来了,一起吃?”

    阿成点点头,见是海南鸡饭,他有些惊喜,热了热便与余祎一道分了,余祎问他:“你平时都要吃宵夜?”

    阿成说:“也不是很频繁。”

    余祎又问:“魏先生不吃吗?”

    “他不怎么吃宵夜。”

    余祎慢慢展开话题,对他说:“你跟他们的性格很不一样,我只敢跟你说话,阿赞不理人,庄先生也不爱说,魏先生就更不用提了,我见他怕。”

    阿成的胃口很好,嚼着饭说:“我们也怕魏总,不过他很少动怒,不要惹到他就没有关系。”

    “你对魏先生很了解,你跟着他很久了吗?”

    阿成点了一下头,没有回答具体时间,余祎又问他是哪里人,阿成只说是南方人,两人聊了许久,阿成快要将饭吃完的时候,余祎又问:“这个合你口味吗?菲菲姐最近在试新菜,闽南菜、粤菜、川菜都有,她说这个海南鸡饭是请大厨做的,味道很正宗,我也吃不出正宗不正宗!”

    阿成笑道:“鸡肉可以再生一点,八|九成熟就够了,那样会更正宗!”

    余祎笑眯眯地点点头,宵夜饱到撑。

    接下去的两天,她每天都带一份宵夜回去,阿成喜辣,接受粤菜,也喜欢咖喱,但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余祎带回的咖喱的味道,余祎与他每天都进行美食交流,两人相处愉快,就在她整天忙于美食,间或躲避魏宗韬,无视陈之毅的时候,早已被她遗忘的瘦皮猴突然出现了,出乎众人的意料,瘦皮猴出现的太突兀,他一瘸一拐满脸淤青,胳膊上还拴着布条,在这个清晨,坚强地敲响了古宅的大门,哭丧着脸对庄友柏说:“大哥,我……我那个,那个房东找来,说要卖房子,他钱都收了,三天后就让你们搬!”

    ☆、第

    18

    章

    瘦皮猴真的瘦了很多,他的个子并不是很高,长得也不好看,被关了十一天才被救出,早已饿成了皮包骨头,再加上浑身上下青青紫紫,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根五彩缤纷的竹竿,喜剧效果骤增,余祎见到他时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又觉得这样太没礼貌,侧了一下头避开了。

    瘦皮猴这些时日一直住在医院里,成天鸡鸭鹅鸽子汤进行大补,精神已经大好,最近一直在筹划整顿地盘的事情,过段时间还要准备开庭,等着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消灭了心腹大患,又借此招揽了一批无处投靠的小弟,他正雄心壮志的打算重整旗鼓之时,昨天古宅的房东便找来了,说是前两天有买家联络他,想要买下这间房,报出的价格十分可观,房东觉得机不可失,昨天便签订了合同。

    古宅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设施,都不算差,甚至可以说是儒安塘一带最豪华的房子,无奈它建错了地方,先不说这里位置偏僻,离市中心较远,光是这一代的居民的名声,说出去就不太好听,早些年这里尤其混乱,因此如今这里的房价比一些小城镇还不如,能把这个房子以高价卖出,房东甚至觉得是自己除夕那晚去寺庙烧头香,诚心诚意感动了菩萨。

    按说瘦皮猴是这里的地头蛇,最擅长打家劫舍,容不得他人说不,谁不给他面子,他派人教训一顿就成,可惜这次的对象太棘手。

    瘦皮猴苦哈哈道:“先说这个房东,你们看这个房子就知道了,能有这么个房子的人,也不会穷到哪儿去,本来就是赚了钱才搬出这个地方的,而且他的小舅子是给政府办事儿的,有点儿后台,得罪了也不好,还有这次买房子的那人,房东说对方是个警察,大哥,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比不上外头的什么黑社会老大,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真要硬碰硬确实也没那个能耐,所以你看……”

    庄友柏不甚在意,不过就是买一栋房子的事情,但此事还需请示魏宗韬,他不能擅自做主。因此他让瘦皮猴继续坐在楼下,上楼敲响了魏宗韬的房门。

    魏宗韬一直安心养伤,每天睡足八小时,不做剧烈运动,饮食由阿成安排,早晨用完饭后就回房休息,现在他正上网看新闻,听完汇报,他让庄友柏把阿赞叫来,问阿赞:“查的怎么样?”

    阿赞道:“他叫陈之毅,今年三十一周岁,丰市公安局警员,父亲是内地富商,家中祖父和叔伯兄弟都在北方任要员,陈氏一脉很有名望,五年前陈之毅曾在海州市刑警队任职,半年前进入丰市公安局。”

    陈之毅是官三代富二代,背景深厚,身家更是丰厚,二十二岁入职警队,因表现优异,破获数起大案要案,一路提拔,顺风顺水,奈何四年前突然离职。如今他进入了地级市公安局,走个流程后将进入省厅,现在他休假在此,假期无限延长。

    时间紧,阿赞只查到了这些容易查的事情,陈之毅从小生长在北方,二十二岁以后才来到南方的海州市,看起来与余祎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在短短几天内就擦出了火花,阿赞将心中想法说出,只听魏宗韬漫不经心道:“阿庄,你熟悉内地饮食吗?”

    庄友柏不解,却还是回答:“大部分菜系还是知道的,说不上熟。”

    “饮食习惯从小培养,南方吃米北方吃面,有的地方重甜,有的地方重辣,平常也许不讲究,入乡随俗,过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该想家,也会想念家乡菜。”他看向庄友柏,“记不记得我们除夕来这里,吃过什么菜?”

    除夕那晚他们夺了余祎的年夜饭,庄友柏记忆犹新,他神色一凛,道:“花生眉豆鸡脚汤,我一直没留意,这是海州市的特色菜!”余祎生长在海州市,所以阿赞才无法查到她在身份证户籍地的经历。

    魏宗韬阖上笔记本电脑,冷笑道:“原来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感情多深?”

    彼时余祎正在楼下厨房准备午饭,时间还早,她把菜都洗净切好,泡了一杯茶给瘦皮猴。

    瘦皮猴每次见到余祎都觉得惊艳,天气渐热,厚厚的冬装早就装进了衣柜,余祎今天外穿一件亮色过膝开衫毛衣,里面穿了一件素雅的连衣裙,清清爽爽,看得瘦皮猴的小心脏砰砰跳,一个月不近女色,他一时口干舌燥。

    他不确定余祎现在是否已成为那个“魏总”的人,当初是他自己为攀附姓魏的那人,才将余祎拱手相让的,现在虽然见到她就觉得后悔,但也没有办法。他捧着热茶问余祎:“你现在就住这里了?平常会不会不方便?”

    余祎道:“有点儿不方便,不过还可以,平常要去棋牌室,也不常见到他们。”她又问了问这间古宅的买卖情况,听到价钱后咋舌,“难怪房东卖得这么快!”

    瘦皮猴笑道:“要是这个房子卖了,说不定他们就离开儒安塘了,你到时候没地方住,就住我那儿去,我那儿空房间多!”

    余祎谢过他的好意,聊了一会儿就见庄友柏下来了,对瘦皮猴说:“把房东电话留一个!”看情形他们还想交涉,瘦皮猴赶紧留了电话,拍胸脯说要帮忙。

    送走瘦皮猴,楼里又没了声响,余祎和阿成一起去厨房整理菜,余祎随口道:“没想到你做菜很熟练,当初庄勇让我专门给你们做饭,我以为你们都不会做呢!”

    阿成找不到借口解释,只能说:“魏总爱吃你做的菜。”这理由听起来太牵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合理,幸好余祎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余祎来到棋牌室上班的时候,陈之毅已经到了,坐在他的专属位置上,看着余祎一路过来。

    今天吴菲来带吴适出门玩儿,在小厨房里吃完饭,出来就对余祎打趣:“好好把握机会,这个陈警官工作好,长相好,看起来人品也不错!”

    余祎笑道:“菲菲姐,要不你考虑考虑?”

    吴菲道:“你还别说,你姐夫一大把花花肠子,要不是没花到我跟前来,我早就踹了他了,那个陈警官也轮不到你,现在你赶紧给我抓紧了,大好的机会啊,你要是不稀罕,我就给小琳做媒了!”

    余祎千恩万谢送她出门,顺便抢了吴适的平板电脑,寻到空隙就上网摸索,倒也没有耽误棋牌室的生意。

    陈之毅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一边喝茶一边盯着她瞧,一旁的街坊早就看出端倪,有八卦的便来问长问短,陈之毅也坦率,态度明确,从不遮遮掩掩,对他们的好奇都默认了。

    满足了街坊的八卦,陈之毅走到柜台前,说道:“三天后房东交房,你不用搬出来。”

    余祎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划着电脑,应道:“你既然知道他是永新集团的长孙,再怎样没有实权,应该也不会缺钱,再说了,如果他搬出来了,我自然是要跟着他走的!”她这才抬头看陈之毅,微笑道,“陈之毅,你别幼稚了!”

    她把他的名字叫得很好听,陈之毅心头软软,“永新集团而已,你既然愿意跟人了,跟着我会更好。现在房子有了,你还缺什么?”

    余祎不置可否,听到这话也没诧异。

    她与陈之毅认识多年,对他太过了解,从前纠缠成那样,他从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谦谦君子。现在她被魏宗韬欺压,憋得一肚子气,可巧陈之毅从天而降,仍像从前那样,正合余祎心意,不但替她查到了魏宗韬的表面身份,还能帮她陪魏宗韬玩儿,魏宗韬不是说陪她玩儿吗,余祎如他所愿。

    想到这里,余祎暗自心花怒放,面上神色却淡淡的:“不要小看人了,我的眼光有这么差吗?陈之毅,我们已经算是陌生人了,你确定你要继续干扰我的生活?”

    陈之毅笑道:“怎么说我们也是故人,我只是为你好,让你生活的更好,我的假期还很长,现在就当度假。”

    他在这里度假,一掷千金买了一栋房子,合同签得神速,购房款也大方的付了一半,手续还没来得及办完,不过合同上明文写出了巨额的毁约金,房东根本就没想过毁约。

    因此当房东接到庄友柏的电话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对方给出的价格更加大手笔,可就是这个毁约金,让房东这会儿毁得肠子都青了,他只能支支吾吾拖延住对方,打算找家人商量从长计议。

    庄友柏挂断电话,有些不解魏宗韬的意思,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个不合常理的毁约金数目,倘若魏宗韬真想买下这个房子,就该报出更高的价钱,偏偏他报的价格远远超出了陈之毅的价格,但扣除违约金后却会让房东亏损,这样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魏宗韬道:“谁说我要买这个房子了?”

    庄友柏一愣,听他悠哉游哉地说:“亏本买卖,我从来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天天茵茵扔了一个地雷,破费啦破费啦~(╯3╰)MUA~

    对了,话说我在,大家透过马赛克看出了我的美貌……你们是怎么看出的啊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们这个是马赛克技巧啊,我真的是一枚胖子,我发誓我没谦虚没撒谎,下次你们需要马赛克我来帮忙吧,我的马赛克潜能就是这么爆发的,哈哈哈哈(╯3╰)~

    ☆、第

    19

    章

    魏宗韬根本不打算买这栋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破旧房子,他让庄友柏仍在儒安塘另寻住所,这里的位置很好,处于城市的最底层,交通便利生活便捷,遍布三教九流人士,他并不打算离开。

    儒安塘没有比古宅豪华的房子,倒是还有几家自建的平房,墙面坑坑洼洼,内部没有装修,根本没法住人。

    庄友柏最后选定的房子位于棋牌室隔壁,棋牌室是一栋两层楼的自建房,隔壁房屋也是两层,属于同一个房东,外墙上贴有房屋出租告示,庄友柏拨通告示上的电话,被告知房东在外旅游,四月份才回来,租房事宜交由棋牌室老板娘打点。

    棋牌室老板娘正忙得无暇分|身,她让打印店的小伙子做了几张海报宣传“牌友大会”,站在一张凳子上让大伙儿安静:“还是跟去年一样,冠军的奖品是免三个月的茶水钱,每天晚上宵夜也免费,你们多带点儿亲戚朋友过来凑热闹,这个冠军的名额是可以送人的,要是你们朋友赢了冠军,不方便来这儿打牌,他们可以把冠军送给你!”

    儒安塘的“牌友大会”每年三月举行,街道办事处给予友情支持,其实这就是老板娘自己想出来的一种宣传手法,牌友大会期间客人多,光是茶水钱和宵夜钱就已经让她赚得盆满钵满,再加上她的名声也因为大会而越来越响亮,在街道上的威望比旁人高,最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众人交头接耳,这个活动他们早已熟悉,每年的赌神都是不同的人,想要拿到冠军全凭运气,大伙儿跃跃欲试,全都涌上前去报名,有人瞎起哄:“哎,我说老板娘,每年都是免个茶水钱,今年来点儿新意成不!”

    老板娘冲他喊:“奖金五百块,你没看海报上多的那行字吗!”

    大红色的海报上比往年多了一行关于奖金的字,同样用棋牌室作为背景照片的海报,这次还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大笑:“老板娘这次出血本啊,怎么还多了个小姑娘,这也是奖品吗?”

    照片里的余祎还穿着冬装,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挽起,头颈微垂,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拍照。

    大伙儿纷纷凑上前去瞅,笑着起哄,非让老板娘把余祎也充作奖品,比如让她叫声“老公”,比如一次约会的机会,再比如一记香吻,余祎知道这些人都没有恶意,一边替他们登记,一边抿着嘴笑。

    老板娘吼了一声:“都是一群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见大伙儿哈哈大笑,老板娘也跟着笑了起来,她看余祎似乎没有反对,便道,“想占便宜的都给我滚出去,多加一个奖品,你们刚说的让小余自己挑,我看约会最好,到时候让她炒盘青菜就行!”

    报名的人瞬间玩闹似的一哄而上,看样子把柜台都要挤破,可没一会儿声音就有些安静了,侧边让开了一条路,陈之毅走到柜台前,说道:“我也报名!”

    大伙儿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暧昧的表情。

    古宅还没正式过户到手,陈之毅又要参加所谓的“牌友大会”了,庄友柏将租房的信息带回,顺便多说了一句“牌友大会”的情况,见魏宗韬没有发表意见,他继续之前的话题:“二楼是个套房,一厅三室两卫,房间少不够住,儒安塘里并没有合适的房子,不如我去外面看看。”

    魏宗韬说:“把整栋租下,四月房东才回来。”

    庄友柏暗道自己蠢了,竟然没想到这一点,都怪下午棋牌室太热闹。

    魏宗韬想要租房子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余祎的耳中。

    老板娘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灌着茶水对她说:“怎么他们要搬出来啊,租不起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儿?”

    上午他们才得知房东卖房的消息,中午余祎见到陈之毅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房东在犹豫卖房一事,到了下午,庄友柏竟然过来打听起了隔壁那栋楼,效率太高,余祎不知道是期盼这两边的人打一场拉锯战,还是期待魏宗韬灰溜溜地搬出古宅,她对老板娘说:“听说房东要卖房,这不是,他们没地方住了吗!”

    她偷偷地幸灾乐祸,工作效率也大大提升,两个小时就将牌友大会的比赛名单整理好了,笔尖指到“陈之毅”的名字时,她停顿了一下。

    五年前的陈之毅不会打牌,有一次饭后在酒店包厢里开了一桌牌局,与陈之毅一道前来的长辈还拿这事儿笑话他,最后陈之毅避到了沙发处,坐到余祎身边,抢走她手中的手机,瞟了一眼说:“明天跟朋友去游泳?”他侧头笑,“今天刚来例假,你明天想血染泳池?”

    余祎记不清那时自己具体多大,可能十七岁,她早一年读书,那时刚好高三。她发育比别人迟,身材出落的不错,偏偏一直没来例假,去酒店吃饭这天她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中间进包间厕所换了一下卫生巾,后来陈之毅也上了一次洗手间,出来就把她手中的冰饮夺过,让服务生换上热乎乎的玉米汁,余祎骂他“变态”,居然能看到垃圾筐里那片被她刻意翻过身,又用纸巾遮掩住的卫生巾。

    她很久没想起从前,那段过去就像一场梦,这些年她一个人到处走,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手机里仅存的几个号码是做沙发客时认识的房东,年前她还收到短信,房东问她是否在爬雪山,笑话她娇娇弱弱运动白痴。

    余祎甩了甩笔,将自己甩回到了现实,喧闹的棋牌室,馄饨面条的香味,还有一直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陈之毅。

    凌晨回去的时候,客厅的落地灯亮着,阿成今天提前做了宵夜,刚端到魏宗韬的面前,余祎就回来了,阿成道:“我熬了粥,你也吃一碗!”说完就折回了厨房。

    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轻,新闻频道最爱播报内地、港台,还有美国、日本、欧洲以及战乱国,国际新闻绕来绕去就只有这么几个国家,魏宗韬喝了一口粥,说道:“每天看新闻,确实有点无聊,幸好你给我找了点乐趣!”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余祎过来,“坐下喝粥!”

    余祎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对魏宗韬说了几句客气话,两人自顾自的喝粥,好半天魏宗韬才报出了一个价钱,正是他报给房东的购价,比陈之毅的价格高,但扣除违约金后,房款数额又比陈之毅的价格还要低了,分明就是吊着房东,让他不上不下,魏宗韬根本就不打算买房。

    余祎笑道:“几天之后还是要搬,听说魏先生打算租棋牌室隔壁的那套房子。”

    魏宗韬将空碗搁到了茶几上,说道:“这里住得舒服,多住几天也不错。”

    他起身离开时又折了回来,走到余祎面前,弯下腰欺近她,笑道:“就只打算玩儿这个?还行,不算玩儿过。”说完亲了亲余祎的脸,低声道,“对了,天气预报说过几天要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最近气温升得快,空气有些沉闷,看样子确实要下雨,不过现在还是晴天,并不妨碍众人的好心情。

    陈之毅再次接到房东的电话,时间已至第二天下午,听完后他无所谓道:“我跟他一个价,合同可以重新签订!”

    房东原本已做好了撕破脸皮也不付违约金的准备,没想到陈之毅居然来这样一出,他喜上眉梢,立刻打电话给庄友柏,谁知庄友柏居然说:“那我们再多加一成!”

    房东听完,兴奋地差点儿昏厥,等到清醒过来,他又想这两人是不是在耍他,犹豫再三,他找到了瘦皮猴问详情,瘦皮猴嚷嚷道:“你知道魏总他们是什么人吗,买房子能差钱?就你那个房子,他们随随便便就能买十几二十栋!”

    房东了解瘦皮猴的性格,若对方无权无势,瘦皮猴不可能如此巴结,他心中大定,这次不再是他七上八下,而是他吊着对方两人,让他们互相竞价,几通电话后房价直冲他的脑血管,待时间又拖延了两天,最后庄友柏说:“那好,我们后天搬!”

    陈之毅不是傻子,第三通电话时就已怀疑起了对方的用意,他们可能确实不缺钱,但也有可能是故意把价格彪高,无论他们是何用意,总之他的目的明确,直到最后签约,他终于确定对方只是想让他大出血而已,陈之毅无所谓的笑了笑,爽快的签订了合同,这次房东发毒誓保证一定会在后天让他们搬出去。

    他来棋牌室找余祎,把消息提前告诉她。

    余祎忙得不可开交,对他说:“还没到你比赛呢,你是晚上的场次!”

    “牌友大会”已经开始,上午棋牌室就已人满为患,棋牌室外面的空地上又摆出五桌,电线杆上还似模似样的拴了一条大会横幅,街道办事处的阿姨拍了几张照就走了。

    陈之毅笑道:“嗯,你到时候想选什么,约会还是……”

    余祎挑眉笑道:“好像这些都跟你无关。”

    “我总能拿到冠军,冠军名额可以送人!”陈之毅道,“魏宗韬后天就要搬出来了,你呢?”

    “我?”余祎但笑不语,到了后天,也许她也能搬出来了,她无比期待!

    古宅里,阿成和泉叔在不疾不徐的收拾后天要带走的行李,魏宗韬站在院落中,又一滴雨水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瞟了一眼,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阿赞捧着笔记本电脑走到他边上,说道:“魏总,发现了关于你的内容!”举到魏宗韬面前,屏幕上的标题醒目。

    ☆、第

    20

    章

    打开的网页是国内某知名论坛里最红的版块,每天的流量数之不尽,八卦爆料者或某些重磅新闻的幕后推手最喜欢流连在此,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给说没了,同时更能揭露各种真相。

    数日前有一篇帖子发到了这个版块上,标题里有最吸引人眼球的“女星”、“豪门”、“交易”等字眼,男主角代号为W,身份是某上市集团新任主席,八卦的那些内容早已见过新闻,全都算不得新鲜,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W是指哪位,真正激起网友兴趣的是在接下来的爆料中。

    阿赞说道:“今天翻新闻时看到了一篇关于永新集团的新闻,里面第一次突出报道了你,说豪门争产,亲叔叔伤害亲侄子,导致亲侄子如今下落不明,我根据这些内容找到了新闻的来源,那位记者就是看了这个帖子,才写出了这篇报道。”

    发帖者的文笔非常好,条理清晰,先抑后扬,同时举例其他豪门的境况来做烘托和推理,前面说的是W与各路女星的绯闻,后面自然而然的歪了楼,竟然说了豪门斗争,作为私生子的魏宗韬从小生活在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城市里,去年被姑姑魏菁琳找回,年前便开始下落不明,记者进行了一番考证,果然寻不到魏宗韬的踪迹。

    在随后的跟帖里,有网友称春节时曾在家乡与魏宗韬有过一面之缘,叙述内容半真半假,极易令人信服,而查看该网友的注册资料,他的家乡正是“泸川市”!

    阿赞继续说:“现在每天都有内容更新,发帖者使用的是代理IP,最后查出的地址是国外!”国外某个因雪山而闻名的城市。

    魏宗韬已经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翻看帖子。阿赞觉得这种时候魏宗韬应该生气才对,毕竟他如此低调的住在这里,自有他的主张,时机未到却被暴露,他必定不快。

    可是魏宗韬翻看着帖子,唇边自始至终都勾着淡淡的笑,阿赞看不出他是真笑还是假笑,只能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等待命令,许久他才听魏宗韬说:“最近永新的股票一直在慢慢地跌,我们帮他一把!”

    魏宗韬看向阿赞:“就在下面跟帖,帮我省了不少力气!”阖上电脑,他又道,“对了,听说‘牌友大赛’已经开始了,我们也去看看!”

    那一头的儒安塘棋牌室内,比赛正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吴菲从宾馆里调派了六个服务员过来帮忙,大伙儿还是忙得昏头转向,再加上外头好像有下雨的征兆,大家又是挪桌子又是支雨棚,好半天才将一切搞妥。

    余祎终于有空歇气,躲到小厨房里喝了一杯水,顺便刷一下网页,再一看,原先已有几十万点击的帖子,突然间点击破了百万,她赶紧细瞧,发现跟帖者当中有一个新注册的账号,爆料W主席麻省学历为造假,爆料内容有理有据,可信度极高,余祎立刻搜索了一下关键字,果然这条内容已成为即时热门新闻,轻而易举地压倒了与私生子有关的那条新闻。

    余祎暗骂半路杀出个陈咬金,马上跟帖把歪了的楼扶正,厨房外人声鼎沸,她加快打字速度,还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把文字输入完,老板娘已经扯着嗓门过来催她出去了。

    室外天色已暗,棋牌室的灯全都已经打开,许多人都在吃晚饭,大声议论刚才的牌局,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一瞬,众人的视线纷纷跃到了门口,只见有三个男人出现在门口,左边一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右边一人个头稍矮,两人都靠后站着,与中间那人岔开了些微距离。

    立在中间的男子,身形高大,头顶似乎都要触到门梁,足容四人同时穿行的大门,此刻竟显狭窄。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好似将背后黑夜吸入,迈出的步伐稳健有力,能听见皮鞋踩地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重而沉闷。

    从门口走进,短短五六步的距离,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板娘最先回神,笑道:“魏先生来了,老李那桌让一下,魏先生也是来比赛的!”

    众人哗然,一阵交头接耳。

    他们都知道除夕那晚有外来人住进了空置着的古宅里,偶尔也有街坊偶遇过古宅里的人,只是见到这个男人的次数最少。

    魏宗韬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一直深居简出,偶尔才出门散步运动,外出时间都是入夜以后,夜色下连五官都变得模糊,竟然没有人真正见过他,直到现在,他们才在棋牌室的灯光下,看清楚这人硬朗的五官,还有如刀刻般的棱角,严厉到令人肃穆。

    余祎站在柜台边,悄悄地把平板电脑放进隔板中,察觉身后有人靠近,她立刻回头,正见陈之毅含笑看她:“意外吗?”

    余祎瞥了眼被老板娘殷勤地迎到桌边的魏宗韬,说道:“确实意外!”

    老板娘也非常意外,半个小时前接到了庄友柏的报名电话,心想他竟然也有兴趣凑热闹,没想到来凑热闹的居然是这位“魏先生”。

    她快要六十岁,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自然能瞧出魏宗韬不是普通老百姓,又想瘦皮猴与他们往来慎密,看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正当生意人,不如好好招待,平安送出,万事皆安。

    有街坊知道余祎在给他们做保姆,便喊余祎去倒茶,不消片刻余祎就捧着茶过来了,笑眯眯地替三人斟上。

    街坊们热情好客,一时问长问短,围着魏宗韬他们说话,答话最多的是那个矮个子的,魏宗韬对他们并不理睬,反而轻轻叩着桌子说:“再倒!”

    余祎刚想离开,闻言后只能再次提起茶壶,清浅的绿色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她听魏宗韬低声开口:“你说,我能不能赢?”

    是比赛还是其他?余祎不知道他是否意有所指,笑说:“魏先生一来,他们都呆地不说话了,还没考牌技,你已经赢了一筹!”

    魏宗韬笑了笑,只看着她,没再说话。

    “牌友大赛”是老板娘所创,不讲究什么规则,比赛内容都是她一人制定的。

    比赛共分三场,第一场泸川麻将,第二场双扣,第三场骰宝,麻将和双扣三局两胜,骰宝进行五局,猜拳决定第一个庄家,庄闲轮换做。

    白天已经刷下了大半选手,此刻在棋牌室内的街坊,一半都是看热闹的,众人吃完饭休息了片刻,立刻上了牌桌,这边大伙儿猜那三人究竟谁上场,那边魏宗韬已看了阿成一眼,阿成颔首,立刻坐上了牌桌。

    三人里最其貌不扬的矮个子参加比赛,街坊们立刻起了轻视之心,再加上阿成还问了对方泸川麻将的规则,街坊们更是不认为他能胜出。

    泸川麻将共有144张牌,算法论花,各地麻将规则虽然大同小异,但初初上手,必定会不习惯,谁知阿成竟让众人大跌眼镜。

    他理麻将的速度又快又熟练,一路都不苟言笑,第一局小胜,第二局清一色,第三局杠后开花,惊得众人打一路掉一路下巴,速战速决,立刻进入第二场双扣赛。

    此时众人已不敢再小看他,瞅着他的眼神诧异又警惕,棋牌室内屏息静气,只剩下了细碎的谈话声和纸牌的哗哗声。

    陈之毅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比赛,他坐到了魏宗韬的隔壁,与他仅隔一张桌子,视线一直盯着替人端茶递水的余祎,丝毫不关心战局,也没有同魏宗韬说话。

    魏宗韬突然“呵”了一声,说:“你买了几个人?”

    没头没尾这样一句,听得陈之毅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诧异地瞟了一眼魏宗韬,随即才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仿佛在闲谈:“六个。”

    陈之毅对麻将扑克不在行,早前便找到了儒安塘牌技出众的六人,许诺他们一笔小钱,让他们赢得比赛。

    小打小闹的一个“牌友大赛”,他却格外看重。

    余祎从小心高气傲,她万事都是第一,不知输的滋味,平常云淡风轻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谁都对她没有防备,只有陈之毅知道她,那年她刚念大一,陈之毅将她的一个追求者逼得再也不敢见她,那天余祎抱臂倚在车边,笑容清丽可爱,声音却冷若冰霜,“他连你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对付的了我?你多此一举!”

    余祎瞧不起他,她只瞧得起,能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孤独到没有敌人,强大到无所畏惧,能让她真正臣服的男人!

    陈之毅想让余祎臣服于他,想让她永远乖顺地呆在他的身边,想让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这个梦他做了多年,在五年前戛然而止,直到一周前,他再次做起了这个梦,此刻余祎正游走在众人间,笑靥如花尽心斟茶,这样的笑容,怎能盛开在这种地方!

    陈之毅没想到魏宗韬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稍稍一想,他便明白过来。

    他来参赛,却从头到尾都没摸过牌,他并非儒安塘的人,却与其中几个参赛的街坊时有谈话和眼神交流,这确实令人不解,而魏宗韬竟然一眼就看明白,陈之毅垂下眸,慢慢喝了一口茶。

    魏宗韬悠闲地看着赛场,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双扣的三局也即将分出胜负,一旁的阿赞突然弯下腰,轻声道:“魏总,又更新了!”说着,将手机举到了魏宗韬的面前。

    更新时间正是他们来到棋牌室的那个时间点,里面的爆料内容再次拉回了众人的目光。

    爆料者声称,据可靠消息,魏宗韬并非从小生活在东南沿海的小城市里,而是生活在东南亚一带。

    上面最后写道:新加坡或者马来西亚,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不知道是豪门故意放出假消息掩人耳目,还是这位私生子心机深沉,装弱小无能,伺机而动?这场豪门斗争,我万分期待孰胜孰负!

    骰宝已进行到最后一局,街坊们神情紧张,屏息看阿成揭开骰盅,果然又是十五点大,众人惊呼,不可思议。

    魏宗韬支着下巴,慢慢甩着手机,视线紧盯余祎,眼含笑意:“聪明的……让我很想要她!”

    作者有话要说:  内什么我其实只会斗地主,不会麻将不会双扣,虽然貌似双扣跟斗地主差不多?反正我还是只会斗地主哈,所以上面那些赌博过程我只能写几个专业名词上去,我完全不懂什么清一色啊杠后开花啊,那都是什么啊,百度百科里看得我晕头转向~~~~~~~~~~~~~所以如果以后关于这方面的内容我有bug,请大家及时指出啊~

    话说每天好多小伙伴跟我要红包,大家是不是不喜欢我那个连续21天每天3个红包的法子?要不我另想一个吧,我先去研究一下别人是怎么发红包的哈~大家不要着急~(╯3╰)

    哦还有,后天入V啦,明天是关于儒安塘的最后一章,后天他们就离开了,这文一共有三卷,循序渐进,慢慢刺激,哦我爱慢热~哈哈哈哈

    ☆、第

    21

    章

    这句话没人听清,因为那头的阿成大胜,街坊们兴奋的议论声已将这句话完全盖过,连离得这么近的陈之毅,也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

    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陈之毅,都将目光纷纷投向了赛场中的阿成,只有余祎的视线,跃过一个又一个人,与遥遥坐在另一头的魏宗韬相撞。

    魏宗韬看着她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

    余祎完全没想到阿成竟然是赌场高手,一路赢得轻轻松松毫无悬念,接下去的比赛许多人都意兴阑珊,显然他们因为阿成而遭受到了严重打击。

    余祎有些不可思议,站在桌边观察了一阵,只见阿成出手不假思索,码麻将拿扑克极为老练,甚至在手摇骰盅时,姿势也显得娴熟专业,直到凌晨以后散场,她还是没有看出任何蹊跷。

    散场时很混乱,有的人去厨房让人打包宵夜,有的人拥去柜台向老板娘问长问短,还有的人仍旧坐在牌桌上研究麻将和扑克,余祎已经捋起了袖子挤进人群,准备收拾那些茶杯碗筷,腰上却突然一紧,她惊了一下扭过头,正见魏宗韬笑看着她,手掌在她的腰间用力一捏,说:“走!”

    余祎一愣,腰间的力道将她带了几步,手中茶杯跌到了桌子上,响起了无法引人注意的碰撞声,她低斥一声挣了挣,只觉又被魏宗韬搂紧几分,侧身已与他紧紧相贴,耳边响起那人低沉沉的声音:“约会,嗯?”

    屋外已经大雨倾盆,踩上坑坑洼洼的路面,水花立刻四溅,余祎顾不得去管长裙上的泥水,冲魏宗韬喊:“约什么会,比赛还没结束!”

    前方阿赞撑着一把黑伞跑来,将伞举过他们头顶,小心翼翼避开不断扭动的余祎,将他们一路护送进车里,随即坐上驾驶座,快速朝古宅驶去。

    余祎气得连喊数遍,魏宗韬充耳不闻,转眼就回到古宅,余祎被他连推带抱,最后来到三楼天台。

    大雨如注,水汽和寒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全是模糊的水帘,在昏黄灯光的映射下,泛着浅浅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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