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靠男人的女人!就算今天宋家灭门,我也绝不会乞求一个男人的怜悯!我绝不做受你庇护的娇妻!」我的长姐最恨娇妻,她时常教导我,说女人要自立自强,不能依靠任何人。
最开始我觉得她说得十分有理,女子在世,能靠得住的的确只有自己。
直到她开始批判祖母:「祖母用嫁妆撑起了整个宋家又如何?还不是她自己上赶着要让男人倒贴?」
她批判和亲的公主:「公主要是真厉害,就该挂帅出征做个巾帼英雄,而不是靠和亲做娇妻来换取和平!」
三天前,她甚至批判大权在握的皇后娘娘:
「真正的大女主早就篡位当女帝了,皇后说白了还不是靠男人上位的娇妻?」
这句话被帝后一字不漏地听在耳边。
皇帝大怒,以对皇后大不敬之罪要关押长姐,是皇后求情,长姐才免于囚禁。
可她对皇后的好心却不领情:
「你饶恕我的权力不还是仰仗男人得来的?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娇妻可怜!」
皇后变了脸色。
三日后,宫中下旨,宋家有谋反之心,男丁斩首,女眷流放为奴为妓。
2
宋家突遭横祸,唯一出面施以援手的是宸王谢禹。
前世,谢禹看中了长姐的美色:
「只要你随本王入府,你宋家女眷就不必充为官奴官妓。」
本就是长姐口无遮拦祸害全家,如今有弥补的机会,她却清高不肯低头:
「就算全家的女眷都充为女奴,我也不会像娇妻一样乞求男人的怜悯!」
谢禹嗤笑,甩袖而去,宋家唯一的翻身希望就这么被掐灭。
那年冬天,宋家女眷被流放去北地为奴。
流放途中,侥幸逃脱追捕的二哥宋怀章带着二十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来劫囚。
大雪漫天,押解女眷的官兵本就懈怠。
二哥从队伍后方突袭,悄无声息地杀了两个官兵,而后将宋家女眷一一解救。
原本一切顺利,就在这时,长姐忽然大声告发:
「有人劫囚!有人劫囚!!」
押解的官兵反应过来,立刻拔刀,两方人马打成一团。
混乱中,年老的祖母为了护住二哥被冰冷的刀贯穿胸口。
我组织大家往东边逃,长姐却故意拽着脚链。
流犯脚下的铁链是连接在一起的,没有人斩断链条,长姐一拉,宋家所有女眷都栽倒在雪地里,任人宰割践踏。
最后拖到官府援军杀来,二哥的人死伤殆尽,二哥也被乱箭射杀。
临死前,二哥抓着长姐的衣袖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阻止他救全家人?
长姐鄙夷地看他:
「因为我不想被男人解救!
「靠男人解救的女人都是娇妻!
「我宁愿让宋家女眷世代为奴,也不要让她们依靠男人来拯救!」
二哥在愤怒中含恨吐血,死不瞑目。
而长姐却一脸清高地甩开他的手。
流放的女眷里,只剩下我和她还活着。
其他人,要么在混乱中被误杀,要么死于乱箭。
官兵本来要把我们押走。
这时,远处的暗箭穿了官兵首领的头。
一身狐毛玄袍的男人骑着烈马从风雪中现身。
「孤很欣赏你刚才的话。」
男人用缠了动物皮毛的长弓挑起长姐的脸:
「这么自强又烈性,够格做孤的女人。」
这里临近边境,十里外就是北夷国。
男人华贵的穿着和豪气的谈吐暴露了他非富即贵的身份,眉宇间的断眉更是北夷王赫连安的标志特征。
我以为自诩独立自强的长姐会厌恶男人的靠近和挑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