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每一个地方，都仿佛留着那时的记忆。

    得知我将周时洛带回国，还和闻璟离了婚，父亲恼羞成怒。

    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的人了。

    没几天，他就被气到住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所以才会一病不起。

    后来，我陪周时洛一起去祭拜他父母。

    这五年，没人来过。

    杂草丛生。

    我们俩蹲着拔草。

    清理完拿出贡品和鲜花。

    我问周时洛，“要怎么介绍我和你的关系？”

    他轻轻将我搂在怀里，笑着看我。

    “爱人？”

    “不然呢？”我挑眉。

    在他父母的墓碑前，我郑重承诺。

    “周时洛，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就放心和我在一起吧。”

    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彼时，他已被癌症，折磨地形销骨立。

    他的人生，还剩下一个月。

    衣服空荡荡挂在他身上。

    一阵风吹过。

    我紧紧攥着他的手。

    生怕他被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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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璟抽空来看他。

    “当年，谢谢你将专利无偿送给我。”

    周时洛靠在椅背上，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笑容却温和依旧。

    “我只是希望你能待她好些。”

    闻璟帮他理了理滑落的毛毯，“温惜悦可从来都不是柔弱的菟丝花，你没见识过她这几年的手段。”

    “我知道。”周时洛眯起眼睛，“可我总想能让她过得再好些……咳咳……”

    猛烈地咳嗽过后，瘦可见骨的手掌里，多了一滩血。

    我端着水杯过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无力感袭来，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没事。”他抬头，冲我安抚一笑，“惜悦，还记不记得我们约好一起看海。”

    我蹲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们明天就去。”

    “好。”

    第二天，忽然来了个很重要的工作。

    我没办法推掉。

    这时候我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是个霸总呢？

    这样，我可以义无反顾推掉工作，陪心爱的人去看海。

    周时洛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笑着说，“没事，下次再去。”

    他的语气很轻。

    可我的心情却异常凝重。

    因为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次。

    “惜悦，我想出去晒太阳。”

    17

    秋末天气很凉，我给他盖上毯子，推着轮椅去了附近的公园。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仿佛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