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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赖毛强忍着笑意,一张脸憋得跟酱茄子似的,又黑又红,还透着点青,眼瞅着就要憋出内伤来?

    【206、打猎不如碰瓷...】

    旁边赶集的、摆摊的也慢慢聚集过来,有几个认出这些人,嘴上啧啧两声,

    “哟,这不是曹狗蛋和曹狗剩嘛!这两兄弟可不是省油的灯,手上糟心事多着呢!”

    “这俩小子今个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就是,就是,曹家老爹活着的时候,还能管管,爹死了,这两兄弟仗着爹有功劳,身上还有些拳脚功夫,在村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跟滚刀肉一样,最后被大家伙撵出了公社了,居然跑到这里祸祸了...”

    “哎,爹英雄,儿子狗熊,公社也不好管他们...”

    这话一出,本来想拔刀相助的人都噤声了,救了他们,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当。

    况且听这意思,这俩还不是一般人,好像有点来头。

    赵振国自然听不见他们嘀咕啥,但从这些人的举动也猜出个大概。

    废话不多说,他直接拔刀,把赖毛护在身后!

    赖毛:...

    哥,我一打二虽然不行,但一打一还是绰绰有余...

    “小子还挺狂!哈哈!”几个人围住他们,笑得那叫一个嚣张。

    赵振国眼疾手快,蹲下抓了一把土,对着前边就是一撒,然后喊着赖毛就冲。

    前头那人还在扑打土呢,毫无防备,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起不来。

    “吆喝!”不光看热闹的,连剩下的四个无赖都吃惊了。

    “大哥,这小子有古怪!”

    “牛三儿,我看你是窑子逛多了,给小翠掏空了吧!”痘印男指着他嘲笑,“别丢人了,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弄成这样,赶紧爬起来!”

    “就是,就是,把他绑起来,尿他嘴里!好好给你出气!”

    见他们要过来了,赵振国直接把赖毛往人群里一推,“好好躲着,别出来!”

    赖毛急道:“四哥,我可以的!”

    赵振国转身,朝其中一个无赖勾勾手,嚣张至极,“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哈哈,大爷我就陪你玩玩!”痘疤脸衣服一脱,光着膀子,抖着一身肉,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朝赵振国扑来。

    赵振国一米八多,这货比他还要高一头多,又大又胖,一巴掌扇过来就跟蒲扇似的,带着风,就是速度太慢,带着几分逗弄和自大。

    赵振国往后退一大步,左手出拳朝他轰过去,一招击中,

    他没啥事,痘疤脸却捂着小臂痛得脸都扭曲了,“疼,疼!疼死老子了!”

    趁他病,要他命!赵振国两步窜过去,朝着他的小腹狠狠踹上去。

    怎么说呢,四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痘印脸尖叫着飞了出去,还差点撞到路边的摊位上。

    这还没完,赵振国走过去,又赏了他两个大耳光,拽起一条腿,拖到还在地上躺尸的牛三儿那里,把两人脸对脸叠成罗汉。

    妈蛋,要不是黑市上还有妇女,赵振国能把他俩扒干净,把他俩刚臭嘴说的话现场表演一番。

    “下一个!”赵振国指着那个尖嘴猴腮的无赖,“到你了!”

    “我,我…”那无赖光喊就是不敢过来,腿肚子都打颤。

    最后,他眼珠子一转,振臂一呼,“兄弟们,咱们一起上!拿下这小子,替老大报仇!”

    面对三个人的合扑之势,赵振国腿一伸,就把其中一个人踹飞了,

    看那无赖起飞后落在地上的模样,估摸着肋骨要断两根。

    剩下的两人被这神来之脚吓破了胆,都不用赵振国说,双腿一跪,自动趴在地上求饶,“大爷饶命!饶命!”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爷,求大爷饶命!”

    “你们刚刚不是挺能耐的,怎么现在怂成这样!”

    赵振国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跟前,用匕首拍着俩人的脸,“有种,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啊!”

    “我们没种,没卵蛋,大爷,我们真的错了!您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对对,要不我们打自己一顿给大爷出气如何?”

    话音一落,那无赖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打到自己脸上,然后左右开弓,连着给了自己五六下,血顺着嘴直往下滴。

    赵振国在旁边看得直咧嘴,这求生欲真强,能屈能伸,对自己下狠手!

    围观的人也被刚刚那一幕震到了,这小伙子原来是个厉害角色,能把三人打翻在地,这怕不是哪来的小土匪吧!

    赵振国不知道众人的心思,他笑眯眯地对着两人说:“放了你们也成!我兄弟被你们打伤了,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他朝赖毛使了个眼色,

    赖毛心领神会,噗通一声往地上一躺,口吐白沫,演得比真的还真。

    围观众人:“!!”

    一时之间大家都分不清,到底谁是无赖了!

    尖嘴猴腮的那位把身上四个兜翻了个底朝天,掏出来的钱零零碎碎加起来还不到十块钱。

    “大爷!明白!我回去拿!”

    赵振国用刀子指着他,刀尖都快戳到他脸上了,“你可别想着报复,我的刀子可快着呢,要是有下次,保准三刀六洞,戳你个对穿!”

    “大爷您借我颗熊胆我也不敢,兄弟不还在您手里呢!”

    他脸上陪笑,一脸谄媚,加上那张歪瓜裂枣的脸,笑得尤为狰狞。

    赵振国看得直犯恶心,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揍他一顿,不耐烦地挥挥手,“快滚!”

    挪到叠罗汉的两人那里,赵振国给了他们一人一脚,“别装死,我的力道我清楚!”

    “呸!是老子瞎了眼,着了你这个小子的道儿!”痘疤脸狠狠朝他啐了一口,捂着小肚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今天算他们几个认栽!

    都到这地步了还耍横!赵振国可不是什么圣母,以为靠光辉能感化这些人!

    他又狠狠给了痘疤脸一脚,踹得那货往前摔了个狗吃屎,啃了满嘴的土,

    “你!”

    痘疤脸凶神恶煞地瞪着赵振国,赵振国眼睛一眯,这人留着是个祸害,迟早是个后患。

    要不,找个没人地方给?

    躺着的牛三看赵振国这模样,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捂着胸口爬过来,陪着笑脸说:“大爷别生气,是我们冒犯了,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赵振国瞅都没瞅他,从赖毛手里抽出菜刀,晃到痘疤脸面前,拿刀侧边拍拍他的脸,微微抬高下巴,一脸凶狠,“你说啥,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是老子…”话还没说完,痘疤脸就“啊”的尖叫起来!

    赵振国的菜刀自半空中劈下,擦着他的脸庞划过,割出一小道血痕。

    再稍微偏一点,就脑袋开花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倒吸一口气,拍着胸口扑腾扑腾地直跳。

    “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老子进山打猎,杀过熊,猎过野猪,逼急了我,不介意手上多沾点血腥!”

    赵振国眉毛一挑,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拿着菜刀沿着痘疤脸的刀疤一路划过,最后狠狠插到他耳朵旁的地上。

    痘印脸慢慢转过头去一看,刀面几乎全都没入土里,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这一下就吓得他魂飞魄散,今儿遇到的可不是简单的硬茬子,不好惹,惹不起!

    赵振国看他腿肚子都打颤了,裤裆也湿了,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对自己的表现也很满意,继续保持冷酷无情的面孔呵斥他:

    “我说,你的兄弟不会留下你们,自己溜了吧?”

    “不,不会的。他们,他们都听我的!”

    痘疤男被吓破了胆,他们虽然平日里坏事做尽,可杀人放火、玩刀子放血的事真没做过,要不早被抓去劳教了,咋可能在外面这么自在。

    说白了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赵振国在他眼里就是不要命的。

    “最好这样!否则,哼!”赵振国抽回菜刀,在他脸前晃晃。

    痘疤男白着脸捂着肚子,一脸虚弱状,他是真的怕了!

    他怎么刚刚瞎了眼觉得这人软弱好欺呢!出门没洗脸,眼屎糊眼睛了?

    就在赵振国忍不住又要抽刀收拾他们几个的时候,那俩人从黑市另一头跑过来:“钱来了,钱来了!”

    “怎么这么慢!”赵振国还没说话呢,痘疤脸就忍不住呵斥他们。

    这一小会儿,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就怕他俩真不来,这阎罗结果了他们几个。

    “大哥您拿着...”

    赵振国皱眉看他们,这些人是不是想错了什么!自己又不是土匪,不是讹钱的,“想什么呢,我...”

    “别,别,这都是小的孝敬您的!”痘疤男恨不得小弟立马把“赎金”给他,好把事儿了了,自己好抓紧跑路。

    赵振国抬头看了眼天色,现在太阳都高高挂在半空中,打了一架,弄了一身臭汗,还耽误回家吃饭,真是晦气!

    “你们觉得这么走了合适吗?”

    痘疤脸眼珠子一转,貌似明白了什么,忙从鞋垫底下抠出十几张大团结,捧到手里:

    “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耽误您办事了,这算是我们弟兄孝敬您的,您收着收着!”

    不用赵振国说,赖毛都略带嫌弃地往后退一步,

    把钱藏到鞋里也不嫌味大,膈应得慌!

    得,皮子卖了三百二,赔偿拿了四百二...

    难怪后世那么多人碰瓷儿~

    

    【207、二打一?】

    痘疤男孝敬上来的钱,赵振国没准备独吞,想分给赖毛一半。

    但赖毛硬是不要,最后磨不过,只肯收下五十块钱,说自己也没出啥力,多的也不肯要。

    赵振国揣着剩下的钱回了家,把一沓湿漉漉的大团结往宋婉清手里一塞,直接把媳妇儿震麻了,原来卖皮子这么赚钱?

    赵振国:...

    本来确实没那么多的,但耐不住有人上杆子送钱。就是这钱味儿太大了,他洗了好几遍。

    二哥的礼钱有着落了,赵振国连着几天都没上山。

    小白的爪子和翅膀都养好了,整个鸟都支棱起来了,开始知道孝敬赵振国了。

    头一回,赵振国瞧见野兔从天而降的时候,那激动劲儿,跟老父亲瞅见娃长大成人似的,满是欣慰。

    打从那天起,小白就隔三岔五地在屋顶上盘旋,家里隔几天就能收到些山林里的野味,不是肥兔子就是野鸡,

    之前疼小白那家伙,总算是没白疼,打猎这种事儿也能躺平,

    舒坦,太舒坦了。

    软磨硬泡下,媳妇儿还同意他在浴室里~

    洗罢头发,赵振国这才着手解开衬衣的扣子。

    宋婉清被安置在浴桶中,双脚悬空,湿漉漉的发丝让她显得格外乖巧文静,水汽朦胧了她的眼眸,睫毛轻轻垂下,无力又娇柔。

    这般模样的她,竟让这个平日里摸枪惯了的汉子,连一颗小小的纽扣都对付不了。

    扣子连续两次从指间滑落,索性直接全部扯开。

    她的唇瓣时启时合,

    宋婉清抬起眼眸,望向梁顶,咬住下唇,那细微的声响娇媚动人。

    落日余晖下双瞳剪水的眼睛,就是赵振国上辈子算计宋婉清的原因,他打算记一辈子。

    现在,这样的她又对他心房开枪。

    他早没了掩体。

    前襟打开,棉布内衣簇拥着堆高的柔软,白皙下透出一抹青绿,薄薄的皮肤下筋脉若隐若现。

    在男人眼中,那般毛茸茸的诱惑,简直能让人受罪至极。

    这浴房,是他亲手垒砌的。

    黄融融的光洒满每个角落,整个浴房宛如一小块被拆解的蜂巢蜜,而她,将他浸泡在这蜜糖之中,浸泡在那滋滋流淌的甜蜜里。

    赵振国大步一跨,衬衣整件落在他手中。胸口处,有一块湿地,那是她发梢滚落的水珠留下的痕迹。

    那湿地隐约透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如今,这道沟壑就展现在他的眼前。

    拇指在内料上轻轻摩挲,那股淡淡的香扑鼻而来,甜的、温的,香得让他想把脸埋进去,深深嗅个够。

    宋婉清坐在浴桶里用余光瞟他。

    看他高大英挺地站在自己身前,微微出神想着什么。上身精赤条条,背阔双臂,胸口腰腹,湿发压在眉弓,五官愈发浓烈。

    今天的他,意外野气。

    两条长腿行动带风,带来一股干燥的火热。

    “清清,我要进去了。”

    “来吧。”

    对话听起来似乎怪怪的,宋婉清已然无暇思考,在她的视野中,一只脚迈了进来,

    赵振国蹲了下来。

    …

    她照办,一条胳膊扶住他的肩,脚尖看似巧合,毫无恶意地踢中他的欲望,接着倒向他,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那几秒,简直憋坏了。

    “搂紧我。”

    直起身前,他再次嘱咐。

    宋婉清轻嗯着,柔嫩的脸颊侧贴过去,贴近男人几乎与耳垂齐平的发渣子,体温不如他热,又洗过头发,大概凉的,凉得他肩肌发硬,耳朵血红。

    赵振国何止是肩肌发硬。

    软软绵绵挨上来。

    小小举动透出对他的一点信赖,一点依恋。

    ......

    第二天,

    宋婉清以他整天在家晃悠,学习效率低如蜗牛爬为由,干脆把他撵出了家门。

    赵振国还不甘心,嘟囔着问:“媳妇儿,一天就那么一回,算多吗?”

    宋婉清没答,扔出来俩萝筐。

    得,那上山遛遛吧。

    ...

    就在赵振国辛辛苦苦寻摸猎物的时候,

    小白猛地俯冲而下,尖啼一声,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叫。

    赵振国站在半山腰上,回头一望,只见小白已经有了收获,一击即中,那黄褐色的家伙瞬间被小白掀翻在地。

    “哎哟喂!”赵振国赶忙掏枪瞄准,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蓄势待发的神秘动物。

    隔着老远,他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他之前追着跑的那家伙嘛!可真是狡猾得很!

    小白和那货斗得难解难分,一个打着旋儿猛攻,一个扑扇着翅膀时不时飞扑,赵振国枪口忽上忽下,都不知道该往哪射才好。

    他干脆放弃了远攻,握着匕首直愣愣地冲过去,实在是慈父心作祟,害怕好大儿受伤。

    凑近了赵振国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只猞猁,长得跟头大猫似的,天生就是个捕猎的好手,生性狡诈又有耐心。

    这么好的皮子,开枪确实可惜了。

    “小白让开!”赵振国吆喝一声,瞅准时机,加速,起跳,猛地扑了过去,可惜扑了个空。

    也没想着一击必中,不过有了他的加入,猞猁明显有了退意,一边跟小白缠斗着一边往后退。

    一个猛跳,赵振国直直越过缠斗中的俩,跳到猞猁的后边,堵住了它的退路。

    “嘶!!”猞猁冲着他嘶吼起来!

    赵振国毫不畏惧,握着刀又冲了上去,一个扫腿,猞猁跳了过去,就在这时,赵振国直直撞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它的毛。

    也多亏了它的毛长,赵振国拽住之后,直接把它在半空中抡了个圈,最后狠狠摔到了地上。

    这时候,小白冲了出来,爪子狠狠抓到了猞猁的肚子上。

    只听得猞猁惨叫一声,肚子一下子瘪了下去,赵振国紧接着上去补了一刀,开膛破肚。

    “小样儿!二打一你都敢上!你这不是找死嘛!”赵振国一拍猞猁的脑袋,把它不甘心的双眸给闭上了。

    

    【208、空手套白狼】

    赵振国把皮子剥下来,猞猁肉扔给小白,“你爹我要回家了,你是跟我回去还是?!”

    吃饱喝足的小白显然不想动,亲昵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随后直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艹!得亏有护肩,要不然这一下就该是几个血洞了!

    饶是这样,赵振国也被它这突然一下,压得一个趔趄,“你这是吃了多少!?怎么这么沉!”

    人吃饱了葛优瘫,金雕吃饱了居然还懒得飞了?

    妈蛋,这四五斤蹲肩膀上,时间一长,非给压出个肩周炎出来。

    可他呢,还赶不走这小祖宗,没办法,只能顶着这家伙往山下走。

    等到瞅见人烟了,小白才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算是放过了他可怜的肩胛骨。

    —

    推开院门,赵振国瞧见胡志强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跟婶子和宋婉清闲聊着。

    胡志强从某个朋友嘴里听说赵二哥要办喜事,特地赶来送钱。

    “晚上留在家里吃饭,吃烤肉。”

    “那我要吃烤兔肉!”蹭饭蹭多了,胡志强脸皮越来越厚,都学会点菜了。

    “好!整只兔子架火上烤,对了,家里还有野鸡和几只麻雀,到时候一块儿烤了吃。”赵振国爽快地答应。

    “得嘞!”胡志强偷着乐,“咱哥俩可是好久没一块儿喝酒喽。”

    好久?说的上周来吃饭的好像不是你一样。

    赵振国:“又惦记我的酒了?都让你喝完了可咋整?”

    胡志强嘿嘿笑着,不接这个话茬。

    赵振国把野兔剖开,展平了往树枝上穿。

    婶子烧热水给野鸡拔毛。

    顺带夸一嘴小白,这些都是它的战利品。

    “那我呢?我干点啥?”胡志强看他们忙活得热火朝天,自己坐在院里喝茶也不是那么回事。

    “调调料吧,把胡椒和辣椒都碾成沫沫。”赵振国随口说道。

    宋婉清奶完棠棠出来,刚好听见赵振国的话,“哎,那活呛人,我来吧。胡大哥是客人,难得来家里吃顿饭,还给打下手,这咋像话?”

    一个月来混七八顿饭的胡志强,彻底坐不住了。

    “没啥,刚好还能学学振国兄弟的手艺。”说着,胡志强就挽起袖子洗了手进了厨房,拎着菜刀咔嚓咔嚓剁了起来,剁碎后放到蒜舀子里面捣碎。

    几根木头架子往院子里上一架,赵振国就在底下烧起了劈柴,胡志强在一旁慢慢地转着木棍,婶子则负责往上边刷油、撒调料。

    没一会儿工夫,油呲呲地响,香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真香嘞!”

    胡志强差点把自己来的正事给忘了,这会儿,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小红也趴在烤架旁边,眼睛瞪得溜圆,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烤好还要一会儿,你们先吃点垫垫。”婶子端着小半盆木耳豆腐汤和一簸箕白面馒头过来了。

    胡志强先炫了一个馒头,省得一会儿吃肉吃多了。

    “熟了么?”胡志强问。

    赵振国拿刀割下了一小片肉,咂摸咂摸味道,“还得再烤烤。”

    又割了一小片送到媳妇嘴边,让她也尝了尝。两人一合计,得出了一致的结论:“火候还差点儿。”

    胡志强歪着头,瞅着夫妻俩喂食的动作自然得很,又看他俩有商有量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就能心领神会。

    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饿,没那么馋了。

    标准的被狗粮喂饱了。

    宋婉清和婶子饭量小,三两下就吃饱进屋歇着去了。

    就剩下赵振国和胡志强两人,围着火堆边烤边吃,聊得热火朝天。

    小酒一喝,微醺上头,胡志强从兜里掏出一百二十块钱塞给赵振国,

    “这一百,是酒的定金,那二十,是我给你二哥的礼钱,你可得收下。”

    赵振国接过十张大团结,但那二十不肯要,直说太多了,不合适。

    胡志强推辞不过,只好又把钱揣回兜里,打算赵老二结婚那天,自己再亲自跑一趟。

    说起赵振国,胡志强那是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家伙的脑子,就像是地里长的奇瓜,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多得很。

    前段日子,赵振国跟胡志强念叨,说端午节眼瞅着就要到了,得琢磨个法子搞波“营销”。

    于是,他就让胡志强挑了几个靠谱的人,请他们吃顿饭。

    饭桌上,赵振国特意摆上了半瓶鹿血酒。

    那些人一尝,哎哟喂,一个个都馋得流口水,直嚷嚷着要搞这酒。

    更绝的是,赵振国还琢磨出了预售这招,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本事大得很!

    一瓶酒还没卖出去呢,居然就收回来钱了!

    赵振国:嗯,那你是不知道雷总,他搞销售才是真有一套,顶级销售。咱这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宣传呢,要不我门儿更多。

    鹿血酒好喝,但不能多喝,尤其是胡志强这种妻子去世的单身汉,一宿没睡着觉。

    当然,赵振国没有这种困扰~

    —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

    这天晚上,宋婉清洗漱完,见那人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床上,被子也没盖,闭着眼,不知道是睡沉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腰伸手想拉过里面的被子给他盖上,谁知手腕却被大手一把握住。

    宋婉清扭过脸去看他,视线一对上,就开口问:“咋了?”

    赵振国直勾勾地盯着媳妇看了好一会儿,就是不开口说话,突然把她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嗅着那熟悉又好闻的淡淡奶香味。

    那乱蹦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许久都没做过那个梦了,谁知今儿眯了会儿,竟然又做起了那个梦!

    宋婉清侧身枕在他的臂弯里,不知道这是咋了,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又做噩梦了?”

    说着,伸出藕白纤细的手臂搂上他的腰,碰到他后背,竟然摸到湿漉漉的,这是被吓出了一身汗?

    他可不是啥胆小怕事的人,相反,胆子比谁都大。

    以前他做噩梦,宋婉清也试探着问过,可他总是避而不谈,等缓过来了就折腾人,回回都把人弄得腰酸背痛。

    宋婉清什么也没问,他不想说,就不问。只要他好好的,就啥都依他!

    赵振国垂着眼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枕在他臂弯里的媳妇。

    现在她越来越体贴,他不想说,她绝对不会主动多问一句!

    他感慨着,高大的身躯往下低了低,脸埋进了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吸着她身上刚沐浴过的香气,怎么都亲不够。

    那双热燥的大手也掩着衣服下摆,悄悄钻了进去。

    “你够了,别弄了,快点睡觉。明天还要去城里喝二哥喜酒~”说着就想并拢双腿,

    赵振国用暗哑的嗓音说:

    “乖,别闹,等一下,一下就好。”

    ......

    次日,赵振国骑着车,带着媳妇先来到了二哥分的那间家属房。

    【209、二哥婚礼上的不速之客】

    赵老二单位里的那些同事们,早早就过来帮忙张罗了。

    不少人知道赵振国和王主任的关系,也听说过那辆边跨子,所以见他骑着摩托车到筒子楼前,大伙儿都热情地迎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跟他打起招呼来。

    今儿个这热闹,说到底还是冲着王新军。

    谁不想跟能和王新军说上话的人攀上点关系,结交一番!

    赵老二瞧见自家兄弟到了,顿时笑开了花。

    他赶忙把他们迎进了屋里,一边走还一边介绍起单位分的这房子来。

    屋里的收音机,是老四两口子提前买好送过来的。

    屋子虽说不算大,但里头家具啥的一应俱全,啥也不缺。

    而且办酒席的钱,也是赵振国给的。

    原本他们两口子还计划着要花不少钱,这下可好,几乎都省下来了。

    赵老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老四

    他知道老四有本事,会挣钱,也不在乎自己这点东西。

    但这毕竟是自己和媳妇的一份心意,哪怕是兄弟也得知恩图报。

    宋婉清在房间里转了转,这房子有两间卧室,有客厅有厨房有厕所,相当不赖!

    屋里头布置得井井有条,二哥娶的这个新嫂子,一看就是个持家过日子的能手,收拾得利利索索。

    说起来,这新嫂子也是个苦命人。

    要不是外头一帮人迷信,说她命硬,克死了未婚夫,不好嫁,她咋会年近三十还是个老姑娘?

    一个高中生嫁给离过婚的二哥,其实还是二哥占便宜了。

    二哥和新嫂子都是好人,只要他们两口子心往一处去,劲往一处使,肯定会像那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越过越红火。

    赵老二今天穿了身崭新的蓝褂子,胸口还别着朵鲜艳的大红花,笑得比那朵花还灿烂。

    他乐呵呵地冲着老四夫妻打完招呼,三言两语地说了下这边的流程情况,就急匆匆地坐老四摩托车去了女方那边,准备把新媳妇接回来。

    不少人一听说赵老二亲兄弟跟王主任熟识,都纷纷跑来贺喜,盘算着能借此机会跟赵老四结交认识,沾点光。

    原本筒子楼内只计划摆四桌酒席,结果最后加到了八桌。

    女方那边也没想到,赵老二竟然有这么个有能耐的亲弟弟。

    瞧着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觉得特别有面子,女儿嫁过去肯定错不了。

    一路上,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终于把新媳妇迎娶到了单位分的筒子楼。

    到了地方,赵老二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把身着大红色裙子的新娘子从边胯里扶下来,牵着手进了屋。

    大家正热热闹闹地嬉笑着,逗着新媳妇,

    不料这时,一个稚嫩孩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脆生生地冲着赵老二喊了声,

    “爹!”

    这一嗓子喊出来,屋里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尴尬。

    有个机灵的同事赶紧打圆场,笑着说:“哟,这是谁家的小娃娃,这么聪明伶俐,快让新郎给发个红包,也沾沾这新婚的喜气。”

    人群中的赵老大一脸尴尬,慌忙把大宝拉到自己身后,干笑了两声,对着赵老二说道:

    “老二,你今天结婚,我带大宝过来瞧瞧热闹,没别的意思。”

    赵老二看到赵老大,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心里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刚结婚来的新媳妇,这事闹得跟吃了苍蝇一样。

    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在定亲前就已经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就是怕她心里头有疙瘩。为了不让媳妇添堵,村里人他一个都没请。

    结果现在倒好,大哥会在自己结婚的大日子带着大宝不请自来,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添堵嘛!

    要不是看在满屋宾客的份上,他真想上去给大哥两拳。

    他强忍着怒火,冲着赵老大说:

    “带着你儿子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别坏了我的好事。”

    赵老大瞟了一眼坐在大红喜床上的新媳妇,又看了看老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挤出一句:

    “老二,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恭喜你跟弟妹的,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幸福美满。”

    一直默不作声的新媳妇突然开了口,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语气里满是和气:

    “老二啊,你别这么着,大哥大老远来,也是一片心意。你带着大哥和孩子去外面坐会儿,都是自家人,坐主席上合适,别让外人瞧咱们不懂礼数。”

    赵老二听了媳妇的话,心里虽说一百个不愿意,可也不敢驳了她的面子。

    他没想让大哥留下,但媳妇发了话,他只能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那行吧,大哥,你们就去外面坐吧。”

    此刻,赵振国在外面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劲儿地问媳妇:

    “咋样了?好点了没?走,上医院瞅瞅?”

    媳妇不会是有了吧?可回回不都做好了措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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