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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却被赌到输急眼的自己知道后,抢来拿去买酒喝。

    更是喝醉回家后,在床上粗暴的折磨了她,还动手打了她,各种脏话都用在了她身上。

    想到如此,暗骂自己是畜生,扬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黑俊的脸颊,很快红肿了起来,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宋婉清眼角挂着泪痕,静静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讽刺一笑。

    呵,她已经记不起来,这是第多少回了!

    酒醒后,回回都会下跪,痛哭流涕保证自己会改,耳光也没少朝自己脸上招呼,可从来没见他改过!

    她可以屈辱的忍受他在床上折磨自己,谩骂自己,但却忍受不了娃儿饿的没东西吃,天天哭闹不止。

    可是她没奶水啊...

    娃娃嗷一声啼哭,弱的跟小猫一样,引得宋婉清漂亮的凤眸中有了一丝生机。

    她慌乱的披上衣服,简单的遮住了身体,抱起女儿。

    吸不出奶水的小家伙,又嗷嗷大哭了起来。

    坐在床上的赵振国,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如此鲜活的老婆跟孩子,还是觉得不真实,难以置信。

    难道是那块护身符?

    他死之前,恍惚中觉得那东西好像亮了。

    上一辈子,他孤单了一辈子,此刻眼睛都不敢眨眼下,贪婪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生怕一眨眼就不复存在。

    孩子再次放声啼哭,赵振国再也不敢就这么干瞪眼的看着了,立即迈腿下了吱哇乱叫的床。

    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哄着默默掉眼泪的媳妇儿:

    “清清,你等着,我这就去给咱妞弄点吃的。”

    说着弯腰撩开布帘,走出破旧的卧室。

    迈着长腿,健步如飞的去往村头唯一的一家代销点。

    重活一世,感叹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走路虎虎生风,也不会感觉身体各个关节难受不适。

    睾丸癌两次手术加上化疗,把他的身体折磨的不成样子。

    说起来也是报应。

    代销点的老黄头,看到赵振国后,一连褶子的脸上露出笑容,呲着大黄牙问:

    “又买酒?这次要啥酒?老样子?”

    上辈子,赵振国身价几十亿,商业版图横跨十几个行业,早早实现了财务自由。

    别说买米糊了,一句话,能买一个奶粉厂。

    可此刻的他,囊中羞涩到连给孩子买米糊糊的几毛钱,都拿不出来。

    只能羞愧的开口赊账。

    “黄...黄老叔,我想赊账给孩子买点米糊糊,钱明天就给你。”

    老黄头听他又要赊账,焦黄浑浊的眼睛睁大了,打量着他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赵老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跟铁塔一样,旁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这脸不晓得是不是在家酒后犯浑,自己抽的。

    这小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十里八乡都找不出他这样硬朗结实的后生。

    只是可惜披着人皮,却常年净不干人事,要不是他姐姐换婚,就凭那点救命之恩,能得了这么一个高学历的俏媳妇?那可是高中生!

    想到他家里那对可怜的母女。

    什么话也没说,从货架上,给他拿了袋米糊糊。

    拿到米糊糊的赵振国,感激的道了谢,片刻都不敢耽误,匆匆又回了家。

    还没走进土堆垒砌来的院子,就听到屋内传来孩子猫叫似的哭声,透着有气无力。

    快步走了进去,来到屋内。

    见到自己老婆,还是出门时那样,赤裸着身体,双腿间青痕交错。

    自己真是个禽兽啊,喝醉酒就打老婆,难怪上辈子老婆被欺负的投河自尽。

    她浑身上下,仅披了一件自己破旧的外衫。

    看来她从城里带来的那几件好衣服,也被自己拿去换酒喝了。

    看到这里,心再次忍不住一阵绞痛,哑着嗓音说:“那个,米糊糊买回来了。”

    听到他话,宋婉清瞧见他果然拿着米糊糊回来了,顿时警惕了起来,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

    “我警告你赵振国,不准卖我女儿,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我诅咒你赵家断子绝孙。”声音中透着绝望的歇斯底里。

    赵振国僵愣在原地,依稀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想把女儿卖给镇里一家四十好几不会生的夫妇,好换钱买酒喝。

    想到这里,感觉此刻心都在滴血。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死不足惜!

    难怪会死于睾丸癌,真是活该!

    弯下腰,将手里的米糊糊放在破旧的小床上,那床缺了一条腿,是拿石头垫着的。

    红着眼眶,带着一丝哽咽道:

    “之前是我混蛋,我不是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卖咱妞的,明天我就出门去镇上找活干。”说完转身撩开黑乎乎的布帘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狠狠的又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抽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扭头看着还是茅草屋的厨房,里面黑黢黢的,连个正儿八经的锅碗瓢盆都没有。

    如果没记错,上辈子,老婆就是在这个月末,抱着女儿,绝望的跳了水库,身上还绑了几块石头,拒绝了任何生还的可能。

    一想到这里,赵振国就浑身战栗,来不及沉浸在悲伤中,眼看天色已晚,家里已经弹尽粮绝。

    再次匆匆出了门,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途中还顺了个网兜还有一条裤衩子,引起一阵犬吠。

    经过二十分钟的脚步路程,他到了后山的山脚下,脱掉身上的衣服,漏出古铜色健硕的好身材。

    

    【2、想法子吃饭】

    他抽出顺来的裤衩子上的松紧带,捡了根树杈子,做了个弹弓。

    啪!

    赵振国打出一颗石子。

    扑棱棱。

    一只斑鸠煽动翅膀飞起来。

    打了个寂寞。

    上辈子他发达之后,就爱上了射击这项运动,也玩过一段时间的弹弓,回到年轻时候,拿弹弓打斑鸠,开始找不到准头,打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感觉。

    蹲在草地里小半天,总算是拿网兜罩了只山鸡,又用弹弓打了几只斑鸠。

    斑鸠很小,四五只加起来也不过一两斤,倒是那只山鸡,有四五斤那么肥。

    一身腱子肉的他,毫不费力地把这些东西拿藤条绑起来,挂在树枝上,准备挑着回家。

    却突然发现背后一轻,东西不见了,顿时吓出一身绿毛汗,这是碰见鬼了?还是?

    他看见胸口媳妇儿的平安符有隐隐的光闪过。

    那是媳妇一直贴身带着的东西,不是玉石也不是塑料,直到她跳河自杀,才摘下来扔在了水库边上。

    等赵振国仔细看,护身符又不见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顿时,他眼前一花,“看见”了一个空间,这是一个27立方米的小空间,如果只看面积的话,还没有他的病房大呢。

    拿手上的山鸡反复实验几次后,明白了,捏着护身符就能将东西收进入,脑子里想着取出来就能取出来了。

    这可真是令他欣喜若狂,这便是所谓的空间吧?虽然人进不去,但也能装很多东西了,而且这是可以升级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己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个憋屈样子。

    自己生活的村子,位于福牛山地区的南端。

    福牛山与其说是连绵起伏上百里的山脉,倒不如说是个天然的藏宝库,除了原始森林,还有湖泊、草原星罗棋布其中。而且越往北,越人迹罕见,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

    回去的时候还把网兜还了回去,附赠了几把小蘑菇。

    自家破旧的窗户内,映出豆大点儿的亮光。

    看到那么点儿的亮光,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满足,上辈子,再多金钱,也没给自己带来过的这种满足归宿感。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被阉割的太监对自己失去的东西念念不忘了。

    万家灯火,只有这一盏,与自己有关。

    刚回来的途中发现,很多人家,都用上了电。

    自己家还点着洋油灯,自然灾害最苦那几年都过去了,居然还能吃了上顿没下顿。

    拎着东西,直接进了厨房,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前,拿着刀,熟练的把斑鸠宰杀后,点火起了灶。

    烟火袅袅,厨房内传出斑鸠香味。

    在天完全黑下来后,赵振国端着一大海碗的斑鸠汤进了堂屋,开口喊道:“清清,吃饭了,我做了斑鸠汤,给你下奶。”

    这日子过得,稀碎!大海碗上好几个豁口,他刚才还试着磨一磨,怕割着媳妇的嘴。

    赵振国连喊三遍,宋婉清才缓缓从里屋走出来。

    瞧见桌上大海碗里盛着的斑鸠汤和冒尖的斑鸠肉时,并未急着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恨意,警惕地瞪着赵振国。

    赵振国看着自己媳妇儿,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破旧不合身的衣服,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

    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她的容貌却显得格外出众,皮肤娇嫩到能掐出水来!

    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坠落人间。

    天生丽质,身材也好,可自己就是个混球。

    设计人家,把人家搞到手,又不珍惜,非打即骂...

    上辈子清心寡欲了几十年,看到媳妇儿,不由自主就一股燥热涌入小腹。

    眼下,见她满心戒备,虽渴望跟她坐下来同桌共食,但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她肯定是不会动筷子的。

    “你先吃吧,厨房里还有的是,我去那儿吃,不够了你喊我,我给你添。”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宋婉清僵立在原地,望着那碗热气腾腾,装满斑鸠肉汤的大海碗,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真实感,自己这是在做梦吧,还是说这是断头饭?

    以往家里但凡有口吃的,他都紧着自己吃饱,而她只能吃他的剩饭,喝点刷锅水。

    此刻,虽然饥肠辘辘,但又怕他另有所图,不敢轻易下口。

    走出屋门,见赵振国光着膀子,打着赤脚,蹲在窗户下,借着屋内微弱的光,捧着海碗,吸溜吸溜埋头在喝,但看着没什么稠东西,只有汤。

    厨房门口上,还挂着一只大野鸡。

    这是上山打野货去了?可他怎么打的?没听过他家做过猎户啊?他天天瞎胡混,还会这?看到这里,这才掉头回了堂屋,端起碗,吃了起来。

    很久很久没吃肉了,她不小心吃撑了,打了个饱嗝。

    等吃完饭后,赵振国又在自己老婆警惕、防备、古怪的目光下,主动包揽了碗筷清洗工作。

    自己之前是个懒汉,四体不勤,这可能是在这个家,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干家务。

    忙完这些,想到白天自己干的混蛋事,又去挑了两桶水,烧了一锅水,打了满满一盆热水端进屋。

    “清清,你用这水,擦擦身子。”

    说完,他放下盆子,转身匆匆离去。

    坐在门口,过了许久,屋内才传来细微的哗哗水声。

    赵振国抬头仰望星空,盘算着明天得找个挣钱的门路,尽快改善一下家里的这种状况。

    现在已经入秋,这里的冬天快零下二十度,滴水成冰!

    老婆跟孩子都需要添置棉衣,家里的被子太薄了,新婚的时候打的五斤新被子,被自己掏了一半棉花出去换酒喝了。

    自己一个大男人,围着稻草勉勉强强抗的住冻,老婆还有小棉袄可不耐冻!

    听到水声停止后,赵振国才起身走进屋内。

    见他突然出现,吓得来不及穿好衣服的宋婉清,一手遮着私密地方,一手捂着胸,弓着伤痕累累,雪白曼妙的身体,侧身连连往后躲…

    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你...你别过来...”

    媳妇儿的反应,引得赵振国暗骂自己之前太畜生了,清楚她的心结一时半会也解不开!

    发誓保证自己不再犯,这话早都说烂了,以后还是用行动说话。

    往后的日子,他要用尽所能,给她最好的,来抚平她曾受过的创伤。

    他尽量用着自己觉得最温和的语气,提醒着:

    “媳妇儿,我只是进来端水出去倒了,我保证啥也不干,你别躲了,当心摔着。”

    他弯腰端起地上的水盆,迈步往外走去。

    宋婉清也不理会他,见他一出门,便迅速穿好了衣服。

    院子里的赵振国,就着老婆用过的热水,站在月光下,脱去衣物,简单冲洗着因打猎而汗湿的身体。

    为了捕那几只斑鸠,他在草丛里趴了许久。

    洗完后,穿上那件破衣服,并没有再立即回屋,在门槛上坐了下来。

    回想着前世的经历,有段时间,几个外地人总想进山。

    山深林密,他们怕迷路,找到了当时无所事事的自己,他一听光带路啥也不干都有钱拿,还有这种大好事?于是就屁颠屁颠的帮人在山里带路。

    那些人在深山里,频频采到东西。

    当时的自己,压根不知道那些草下面的东西,摘出来能干嘛,全当这几个城里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无知到可怕!

    虽然不清楚,这一世那些人为什么还没出现。

    但正好,自己可以去挖来售卖。

    见多了他们的操作,知道怎么摘那些野石斛,瞬间来了精神,绑了个火把,准备好了一些不算专业的工具,小铲子、小锄头、小剪子。

    不顾夜里的山林危险,站在卧室窗前,用着她能听到的音量说:

    “清清,你栓好门,我出去一趟。”

    他这一出去,就是一宿,估摸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家。

    说起来也是运气好,将下山时,一脚踩空滚下去,居然发现了一个果子狸窝,掏出了几只还没睁眼的小果子狸,他利索的抹脖子,扒了皮。

    铺上草,装入箩筐,顺带留了一只放在厨房。

    忙完这一切,才有功夫,勺了瓢凉水解渴充饥,片刻没多做停留,趁着夜色又出了门。

    等他挑着俩箩筐走了三十里山路来到镇上,天已经大亮。

    镇上逢单日子的集市上人来人往,他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给旁边摆摊的大爷说了两句好话,蹭在边上蹲下。

    把果子狸肉,果子狸皮,从箩筐里取出来,分开售卖。

    “呦,小伙子,山货不错啊...”老头吧咋着嘴说。

    赵振国原以为会无人问津,都想好了,如果卖不完,就拿回去一锅炖了,给大哥二哥三姐家分开送一些。

    没想到刚摆好东西不久,就有人询问果子狸肉的价格。

    老头和老太太见他一个大小伙儿,晒得黑黢黢的,裤腿上还带着斑斑泥点子,一看就是山里人。

    加上价格实惠,果子狸也够大够肥,也没还价,一口气要了两只。

    这年代吃肉还要凭票,就这种山货可以买了回去给小孙子打打牙祭。

    临走老太太还揪着老头衣服,示意他顺带包下了所有果子狸皮,说是给家里的小孙子做手套,耳暖用。

    不到俩小时的时间,赵振国的果子狸已经全部卖了出去。

    他收摊走人,临走还给大爷一毛钱,把大爷乐的直露牙花子。

    他拿着卖果子狸得来的十二块钱,带着昨天采来的大货,去到镇上最大的老字号药房。

    当他拿出东西时,顶着厚重玻璃片的老头眼睛都看直了。

    小心翼翼地接过大货,迎着太阳仔细地端详一番,虽然手法不算太专业,但仍不失凡品。

    压下心头的喜欢,带着老谋深算的笑容,伸出手比了个价格。

    “小兄弟,这个价。”

    赵振国看到他开的价格,眉头不可察觉的微微一皱,跟自己心里价位相差太远,这人把自己当山里的乡巴佬坑。

    别看这老头现在躲在这小镇上开药铺,他可不是一般人。上辈子放开了,没那么抵制中医后,大家才知道他祖上是御医,本人也是一方有名的大国手。

    赵振国看他不实诚,伸手就准备收回自己的东西。

    老头年纪大,反应倒是很快,伸手按住他手,摸着山羊胡子安抚道:

    “小兄弟,别着急,价钱不满意,咱可以再商量商量么!年轻人脾气,不要那么急么!”说话间,观察着赵振国的神色。

    瞧着他年纪轻轻,但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着本不该这个年纪应有的睿智,沉稳和精明,瞅着不像是山里没见过世面的后生。

    只能心一狠,牙一咬,开了个令他肉疼的价格。

    此等好东西,可遇不可求,他干了一辈子药铺,也没见过几个品相如此好的东?

    【3、巨款】

    “小老弟,6张大团结,不能再高了。”

    赵振国对药材不太懂,采摘的手法也没那么专业,但也知道野生药材的价值也远不止这个价,但谁让自己急着用钱,只能凭借记忆,在离家最近的山上采到它,忍痛贱卖!

    这里距离县城还有80公里,赶到镇上的时候,当天去往县城的班车已经走了,可不能再等明天了!时间太久了把媳妇和娃饿成营养不良了咋办?

    空间貌似能保鲜,可东西真这么放着会出什么变故,他也说不好,毕竟也没个说明书啥的。

    思及此,赵振国决定,卖。这年代厂里正式工人一个月才三十块钱,这笔钱也算是巨款了。

    拿到钱,怕被有心人盯上,直接放进了空间,只在身上留了些碎钱,并没着急回家。

    而是先去投机倒把那里买了一些面票,油票,肉票。

    还没放开,票比钱还金贵。

    想买点奶粉票给女儿搞点奶粉,投机倒把那货却说,有票也使不成,买奶粉不仅要票还要带出生证明!

    不过因为他是大主顾,人家给他指了条路子,让他找附近有个厂里职工,那家有奶粉,让他去换点。

    用一罐麦乳精和五块钱换了一袋奶粉,那家男人觉得赵振国是个傻缺,但他却甘之如饴。

    随后去买了肉,油,面,临回去的时候,想到了媳妇儿昨天穿的衣服,好像是大嫂穿旧的,不合身还好多补丁,便走进了附近镇上唯一的一家小型国营商场,想着给媳妇和女儿也添两件衣服。

    在中年售货员审视的目光中,他一眼就相中了那件当下最流行的格子面料外套和藏蓝色裤子。

    媳妇儿皮肤白皙,长得水灵俊俏,身上温婉独特的气质,穿这个绝对时髦好看。

    那中年妇女,并没有立即取下他挑中的衣服,态度不是很好的先报价:

    “同志,这一套加起来十一块八毛。"

    赵振国才不管她拿鼻孔看自己,兜里掏出买东西剩下的零钱递给了她。

    柜员点好钱,把衣服用绳子给他捆好。

    “拿好、同志。”

    赵振国又一口气给媳妇和女儿挑了几套衣服,零零散散又添置了一堆家用品。

    想到家里那床破旧的被子,又买了条新棉花弹的被子,六尺长、五尺半宽,足足有七斤那么重。

    他本想趁机会买两条的。

    可想到媳妇对自己的厌烦冷淡态度,怕多一床被子就要跟自己分被窝。

    若是那样,岂不是没什么亲热的机会了…

    觉得购置两条新棉被的想法得搁置一下,至少现在不行。

    又买了些零嘴,直到驮筐放不下,才挑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箩筐徒步往家赶。

    到了没人的地方,一挥手,连箩筐都扔进了空间里。

    回去的路上,他拐了个弯,去找了个七十多岁的老猎户,给了人家一堆吃的,把老猎户金贵到不行的猎枪给换走了。

    这年代吃肉要票,要实现吃肉自由,还是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快到家时,看到拿布交叉,背着孩子,在地里干活的老婆,在阳光照耀下,白嫩的脸蛋晒的红彤彤的。

    即便穿着破旧不合身的衣服,也难掩她玲珑曲线的身姿。

    明明才生了孩子没几个月,可身材已经恢复如初了,完全看不出像是生过孩子。

    正在地里埋头苦干的赵振兴,放下锄头,拿起背上斜跨的水壶,正准备喝水时。

    一抬眼,看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走了过来,顿时就火冒三丈,中气十足的吼道:

    “你又死哪儿去了?去哪里鬼混到现在?让你婆娘自己下地干活?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看着眼前的大哥,赵振国眼眶微热,鼻头一酸,差点儿没崩住。

    清了清嗓子说道:

    “哥,我去镇上干活了,顺带买了点肉还有面回来,我先回去做饭,晚上你带嫂子跟孩子来家里吃饭。”

    说着还想去解媳妇背上的女儿,可媳妇不让,他只能悻悻地收回了手。

    听到他说去干活去了,大哥用着怀疑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瞧着裤腿子上的泥点子,又看了看箩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满当当的。

    确定不是出去赌了,脸色这才稍微有了缓和,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穷的都揭不开锅了,能卖的都让他拿去卖了,拿到的钱不是喝酒,就是去赌。

    自己这个弟弟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干人事儿,白瞎了那张脸。

    赵振兴轻叹了口气,没直接拂了弟弟面子,委婉说:

    “恁嫂子中午才蒸了一锅玉米面儿馒头,待会儿让恁媳妇拿回去几个,我们就不过去吃了,往后好好对弟妹,别再犯浑了。弟啊,戏文里天天唱,浪子回头金不换。”

    弟弟老丈人宋涛要不是犯了事,也不至于从城里躲到乡下,连带着两个娃都跟着遭了大罪!

    结果这个混不吝,救了人家家女儿,肤白貌美的高中生宋婉清,可问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被全村人瞧了个遍。

    为了宋婉清的名声和清白,只能委屈嫁给自家的懒汉兄弟。

    可宋家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于是提出让自家小妹嫁到宋家,两家亲上加亲,还说赵家女比宋家小子大三岁,女大三抱金砖,正好合适。

    宋家小子背着劳改犯的名头,婚事一拖再拖,谁家闺女愿意往火坑里跳啊。

    赵振兴开始也不乐意这么坑自己妹子,耐不住小弟一直磨他,最终同意了。

    自己可是听自家兄弟喝醉了吹嘘,说要不是他把宋婉清推进水库里,救了她,她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自己。

    小弟真的是满肚子坏水,这要是走漏了消息,一个流氓罪都跑不了,他倒还洋洋得意起来。

    赵振国看着大哥审视的目光,知道自己在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德行的缺德玩意儿,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背着东西回了家。

    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屋内,一头扎进厨房,忙碌了起来。

    要想哄好媳妇,要先哄好她的胃。

    两辈子唯一一个女人,不哄着怎么行?

    等天快黑的时候,宋婉清背着女儿,怀里揣着几个金黄的玉米面儿馒头回了家。

    刚走进院子,就闻到厨房的肉香味。

    肉?

    又是肉?

    她来到厨房门口,冷眼看着,打从昨天酒醒后,就跟中了邪似的赵振国。

    让她觉得有些瘆得慌的赵振国,

    此刻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站在狭小的厨房灶台前忙着。

    茅草土房子,厨房不过两米来高,房梁上还吊着些干货,他忙活的时候,头还时不时撞到那些东西。

    见有肉吃,加上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确定是不是赌钱赢了。

    以往他要是赢了块儿八毛的,也是跟现在一样,高兴的跟吃屁了似的。

    赌输了呢,就会喝酒,喝醉了呢,就会在床上狠狠地欺负她...打她...把自己当出气包...

    宋婉清忙了一天,不仅疲惫,现在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双腿都在打颤。

    懒得猜测他为什么会这样,掉头进了屋,把玉米面儿馒头放好。

    进了卧室,解开背上背着的女儿,将熟睡中的娃放在小床上。

    一扭头看到破旧不堪的桌上,放着一袋奶粉。

    顿时血液涌上了大脑,跑着出了卧室进了厨房。

    扬手就给了赵振国一个巴掌。

    啪!!!

    端着刚爆炒好果子狸肉的赵振国,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她怎么了,就看到媳妇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转身,连忙将手里端着的果子狸肉放在灶台上,想伸手去帮她擦掉眼泪。

    可手举到半空中,在她后退了两步,厌恶的目光下,只能收回,不知所措地问:

    "媳妇儿,你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么?你还在哺乳期,千万别气到自己个儿...我听人家说,生气可伤身了..."

    宋婉清红润的朱唇轻颤,带着绝望的委屈质问道:

    “你是不是又跑去我家,拿刀逼着我妈给你钱了?你怎么那么混账!”声音中透着悲哀、愤怒和歇斯底里。

    赵振国哑然失声了好一会儿,两辈子叠加,几十年前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一时间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魂穿到了自己二十来岁,那些混账事儿,真记不清了。

    被媳妇突然提起后,他恍然才渐渐想起,自己这个混球之前确实干过,拿刀架丈母娘脖子上搞钱的事。

    他立刻明白了她此刻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连忙开口否认道:"我真没有。”

    宋婉清压根儿不信,怒目而视质问他:

    “你没有?你哪儿来钱买的奶粉?你当我不知道奶粉有多稀罕么?”

    赵振国连忙开口解释:“那是我挣的钱。”说着生怕她不信似的。

    连忙将手伸向裤裆。

    宋婉清看他这反应,更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件事情,上前又给了赵振国一个大嘴巴子。

    把赵振国打的是苦笑不得,他猜到媳妇是误会了,赶忙说,“媳妇,我不是干那事,我是掏东西呢...”

    裤裆里贴身放的5张大团结,被他掏了出来?

    【4、媳妇你信我一次】

    看到被硬塞到手里的那几张带着汗臭味的大团结,宋婉清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站都站不稳了,踉跄了下。

    看着媳妇要摔跤,赵振国伸手要扶,结果却被媳妇儿狠狠地打掉了。

    她怎么也不敢信,赵振国这么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家伙,一天功夫能挣回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可是工薪家庭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挤好几年,才能攒下来的家底儿。

    他这一宿没着家,回来就掏出这么多钱,还硬着头皮说是挣的。

    她心里跟明镜似得,压根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些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以前啊,她看透了他的德行,从来也没指望过他能挣钱顾家,就盼着他能守住底线,别干那些缺德违法的事儿。

    哪怕他回回伸手问自己要钱,拿去喝酒,赌,她拗不过,也就不管了。

    自个儿从来没有过这般无力绝望的时候!他赵振国要是真因为偷钱进了局子,那闺女以后就得顶着劳改犯娃的帽子,被别的娃孤立欺负,自个儿受过的苦,可不想让闺女再受一遍。

    这可咋整,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活着还有啥劲头……

    赵振国瞅见自家媳妇,压根儿不信自己的话,那眼神儿越来越黯淡,绝望无助的样儿,差点儿就给她跪下了。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会儿在媳妇面前,腰杆儿都弯成了虾,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我……我昨晚夜里,上山采了野石斛,又碰巧遇上个果子狸窝,天不亮就奔镇上,把东西卖了换钱。这些都是卖石斛挣的,总共6张大团结,我花了一张买粮油票,现在就剩下这些了。”

    没敢提自己差点儿坠崖才找到那果子狸窝,说了媳妇也不会心疼自己。

    说着,他从裤子兜、上衣兜、厨房墙缝里掏出一堆零钱,一股脑儿往媳妇手里塞。

    一听到石斛,宋婉清的眼神儿才有了点儿神儿。

    石斛?北有人参,南有石斛。那玩意儿药用价值高,能卖钱,可都长在深山里,野石斛还长在悬崖峭壁上,难找得很,一般人还不知道咋采,更何况是大黑天的。

    村里的后山,还听说有野兽野人,平时就几个有经验的猎人敢上山,其他人都在山脚转悠,就那几个不要命的混混,到处瞎溜达。

    可仔细一想,早上起来,水井边儿上确实有血渍,锅里还炖着果子狸肉呢。

    难道,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可他,咋就认识石斛呢?

    在媳妇的注视下,赵振国举起右手发誓,一再保证:“我真没干坏事,要不然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我赵振国断子绝孙。”

    这誓发的毒,宋婉清瞅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漆黑的眼珠子亮闪闪的,眼神儿坦坦荡荡,不像撒谎。

    赵振国见媳妇呼吸平稳了些,眼神儿也没那么凶了,心里松了口气,顶着俩巴掌印说:

    “媳妇儿,你赶紧把钱收好,分开放,我去给大哥家送点儿肉,让他们也尝尝鲜。”

    虽然钱藏空间里更安全,但给媳妇交钱,那就是交家权,这钱,必须得给媳妇。

    他端起一盘爆炒果子狸肉,还有炖好的鲫鱼豆腐汤,放到堂屋桌上。

    然后又回厨房,盛了满满一碗肉,端着大步出了院子,朝大哥家走去。

    路上还把欠老黄头的米糊钱和之前的酒钱给还了,兜里还留了几张毛票,以备不时之需。

    他出去后,宋婉清瞅着手里的大团结,紧紧攥着,匆匆回了屋。

    她拴上门,反复看那5张大团结……

    嫁过来两年多,向来都是赵振国从自己这儿搜刮钱财,这还是他头一回主动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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