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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咚咚咚,一阵鼓声传来,众人闻声看过去,不知道啥时候醒的落落,光着小脚丫,手里拎着奶奶的手鼓,兴致勃勃的拍呢。

    味儿对了。

    穗子脑瓜子更疼啊,赶紧过去把小祖宗抄起来,交给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老子。

    于敬亭夹着闺女洗脚丫子去了,被老爸夹在胳膊肘底下的小家伙还跟那拍呢。

    “你,你,你请大神诅咒我?!!”电话那头的女人又气又怕。

    王翠花唱了一段,心情舒畅。

    “你明儿还打电话来啊,我还给你唱!不用请大神!老娘我就是大神!”

    电话咔嚓挂了。

    王翠花舔舔嘴唇,眼巴巴地等,她还有别的词儿呢,再打一个啊。

    “娘,不用等了,她以后都不会再打了。”穗子劝。

    王翠花一脸不甘,这就没了?就这?

    “现在当坏人都这么没有毅力吗?持之以恒的精神都没有?”王翠花准备了那么多手段,还想轮着来一圈呢。

    “有那智商还当什么坏人?早就发家致富了,走了,回屋睡觉了。”四爷听媳妇唱了一段,唱得他都有感觉了。

    媳妇这小烟嗓,怪好听的。

    穗子嗅到了一点点陈年狗粮的味道,赶紧撤到自己房间,唯恐听到不该听的――话说,老于家的男人,口味都很奇葩啊,婆婆跳个大神都能给公公跳得眼冒绿光?

    于敬亭把闺女俩小脚丫洗得香喷喷的,小丫头不肯回自己屋睡了,非得要跟爸妈挤。

    一会贴贴妈妈,一会搂着爸爸,平日里只有生病了才有这待遇,今天破例了,小丫头高兴的不得了。

    王翠花因为跳大神过瘾高兴,转过天拨款给穗子,让她买点好吃的给全家改善伙食。

    吃了大餐的波波也爽了。

    四爷更是因为昨晚跟媳妇友好互动的比较过瘾,转过天和颜悦色的给闺女十块钱巨款零花钱,姣姣开心的直接找穗子,眼巴巴的问,那女的还能再打电话让娘高兴高兴吗?

    于是,老于家全员都有了“过年了”的快乐,眼巴巴的盼着那女人再打电话来。

    可让大家失望的是,那女的被王翠花唱了一通后,再也没打过来。

    气得王翠花想起来就要骂一阵,一点毅力都没有的玩意,怪不得没出息只能当坏人。

    那女人倒是消停了,于敬亭没有。

    他让舞厅的兄弟们轮番打李铁光公司的电话,让他公司全天占线。

    李铁光什么心情穗子不知道,但猜测应该不好过。

    不仅如此,于敬亭还深挖了下李铁光跟他家隔壁女人的关系,还真就让于敬亭查到了,俩人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要不那女的怎么可能听他的话,大半夜的打电话给穗子。

    这于敬亭可就乐了,李铁光自己一身虱子还敢挑别人毛病?

    直接找人给李铁光媳妇的娘家妈透口风,当天娘家妈就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包围了李铁光的房子,撬开隔壁门,进屋就看到晾衣杆上搭着的李铁光的大裤衩子。

    李铁光的媳妇嚎啕大哭,日防夜防邻居难防!她在家里洗衣做饭,uu看书他在隔壁跟女人亲亲我我!

    于是,一场家庭伦理狗血撕衣服大戏就这么上演了。

    李铁军的2+1,就是那个打电话给穗子的女人,一脸惊悚的被七大姑八大姨包围,身上的衣服被情绪激动的原配撕扯。

    于敬亭领着他娘在门外围观。

    王翠花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太可惜了,穗子没看到啊......”

    好事都想着儿媳妇,这么刺激的大戏儿媳妇没围观,王翠花是遗憾的。

    “她学校有课走不开,你看也是一样的。”

    于敬亭是个大孝子,娘闲得五脊六兽心慌慌,儿子哪儿能不贴心的安排点消遣?

    领过来看大戏,看完了刚好去车站接马冬,太完美了。

    ------题外话------

    下午还有加更,话说,花儿唱的那些词儿是她自己瞎改的,这种民间行为艺术的唱词超级长,不过没有诅咒的,书里出现骂骂咧咧的都是花儿的原创

    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931章懂事的代价是快乐(月票250+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李铁光回来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他2+1的家门前。

    李铁光心里一惊,不明白事迹是怎么败露的。

    2+1搬过来也有大半年了,一直相安无事,他那老婆是个蠢笨的,在她眼皮子底下偷人她都没知觉。

    此时屋里的战争已经打到白热化了。

    丈母娘揪着三儿的头发,正在撕扯衣服。

    李铁光转身想偷溜,趁着现在没人注意到他。

    “李老板回来了,哦豁~”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还缺德的吹了个口哨。

    李铁光在心里把喊话的人骂了个遍,这下子走不掉了。

    他愤怒的转身,想看看谁这么缺德。

    于敬亭吹口哨望天,没错,他做好事不留名。

    李铁光看到于敬亭时,表情瞬间变得惊悚。

    于敬亭大步流星地过去,伸出手,热情地跟他握手。

    “李老板!初次见面,甚是想念啊!”

    这话听得李铁光一头冷汗,马上猜到,于敬亭知道了。

    初次见面,怎么可能是“甚是想念”?

    这不就明摆着告诉李铁光,你那点缺德事儿,老子都知道了。

    这样想来,他丈母娘带七大姑八大姨上门闹事,很可能就是出自于敬亭的授意。

    李铁光这会腿肚子都有些发抖,却只能保持僵笑跟他握手,于敬亭脸上带着笑,宛若俩人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那般亲热。

    头向前,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俩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抖什么?留点劲,以后有你抖的时候。”

    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着这么渗人的话,李铁光算是见识这位年轻的于老板实力了。

    俩人从见面到握手,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屋里闹腾的妇女们看到李铁光回来了,一股脑地冲上前。

    于敬亭手搭在李铁光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笑意盈盈道:“李老板,好福气啊。”

    李铁光就觉得肩膀被推了一下,随即跌入女人堆里,被拉扯入战局。

    王翠花来到儿子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大乱斗,时不时啧啧两声,跟于敬亭讨论。

    “真应该让你爹过来看看,当负心汉是什么下场。”

    这话引来边上几个围观妇女的强烈认同,

    纷纷点头,在这个价值观朴实的年代,婚外找女人的男人,就活该被一人一口吐沫淬死。

    “大可不必,我爹才用不着看这玩意呢,他你还不知道?能靠近他的就只有母蚊子,上面给他派了个女司机都让他骂走了。”

    于敬亭觉得他爹是最讲男德的人――巧了,四爷在心里也是这么腹诽儿子的,爷俩相互diss,又不让对方知道。

    王翠花露出一个很满意但又必须克制的表情,对周围妇女投递过来羡慕的眼神点头,低调,低调。

    于敬亭领着他娘,足足把整场大戏看完。

    那些女人扒了小三又骂李铁光,李铁光几次想关门,都被他媳妇骂退了,他媳妇就想让街坊邻居评评理,王翠花看了直摇头。

    “走吧,没啥可看的,也不比咱屯当年捉奸在炕的那些戏码好看。”

    屯子里如果有女人偷汉子了,会被丈夫拽到街上揍,游村什么的。

    进城了,也是这一套,王翠花觉得没啥创意。

    “自己闹着要看热闹,给你看了,又嫌无聊?你怎么这么不好伺候?”

    “这不就跟看电视剧一样吗,不看少点滋味,看了也就那么回事,赶紧去火车站接人,马冬该到了吧?”

    马冬的火车准点到达,于敬亭接站,就看到个瘦小的男孩四处张望。

    “爸!”马冬看到他非常高兴。

    于敬亭把他抱起来,掂掂分量,不满意地蹙眉。

    “这都半年了,怎么没长个?是不是挑食了?”

    马冬今年十岁了,看着却跟七八岁差不多,于敬亭特担心这孩子长大后会成为小矮子。

    “我妈呢?”马冬四处张望。

    “这会估计她放学了,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呢吧,走,上车。”于敬亭接过马冬手里的行李,王翠花搀扶着马奶奶。

    行李有点分量,于敬亭掂掂分量,皱眉问送马冬来的人。

    “杨七儿,你怎么让我儿子拎这么重的包?”

    “亭哥,这孩子太懂事了,死活要自己拿,火车上还非得给我买泡面,我这......”杨七儿急得直搓手,真不是他不管孩子啊。

    是马冬不愿意给他添麻烦,非得要请他吃东西,吃这孩子一碗泡面,杨七儿良心都拧着疼,不忍心,可又不好让这孩子失望。

    “行啊,我儿子是男子汉。”于敬亭一看就知道了,是马冬太懂事了。

    算起来马冬跟陈佟年纪差不多,性格却是南辕北辙,一个长了100个心眼子,一个小小年纪就有担当,也不怪穗子直接让这孩子喊爸妈,是真喜欢马冬。

    穗子张罗了一桌子饭,看到马冬小脸蜡黄的进门,穗子眼圈都红了。

    这孩子一看就是好几宿没睡,黑眼圈重的吓人。

    趁着马奶奶休息的功夫,穗子把马冬领进屋嘘寒问暖,小孩心事重重,只说了几句,就从包里掏出存折和一张纸递给穗子。

    “妈,这是我家的土地使用证,还有奶奶存的一点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医药费,我想写个欠条给你。”

    “我们有钱,不用你的,再说城里看病也不贵的,你爷爷的单位都给报销。”穗子故意撒谎,她从电话里就知道这孩子惦记药费的事儿,跟于敬亭商量好了这套说词。

    “会不会给爷爷添麻烦?”马冬没有马上相信,uu看书而是跟穗子一再确认。

    “你爷爷是矿场顾问,一年给国家赚好多钱,上面照顾他,咱全家看病都不怎么花钱的,你放心的让你奶看病,什么都不用想。”

    马冬这才放心下来,龙凤胎跑进来找他,落落见到他就直接扑上去了,非得让马冬抱她。

    马冬救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婴儿,没有记忆,但不知为什么,俩孩子就是很投缘,每次马冬过来玩要走,落落都会狠狠地闹上一段。

    穗子让三孩子去玩,一摸兜,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存折和土地使用证,是马冬偷偷塞进来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懂事?”穗子把存折收好,想着等孩子回去时再偷偷塞回去。

    “他家就他和他奶,早当家。”于敬亭看马冬就好像看到自己当初,他爸消失的那些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早熟、懂事,这些看似很好品质,往往对应的都是伤痕累累的过往。

    ------题外话------

    那啥,其实男孩窜个时间会晚点,马冬长大后挺高的

    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932章俨然就不是个好饼###

    ,我在八零追糙汉

    马奶奶上岁数了,脑子不是太好用了,逼得马冬不得不早早的当起家来。

    一个小学生能说出写欠条这样的话来,足可见是被生活吊打过。

    穗子让于敬亭找人在马冬老家查查,肯定是马家奇葩亲戚跑到孩子跟前作妖了,要不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个?

    调查是需要时间的,这两天穗子夫妻领着马奶奶看病,盼着是误诊,希望有奇迹。

    但穗子也有心理准备,肝癌误诊的概率非常小,早期误诊还是可能的,到了扩散阶段,误诊的概率就不大了。

    果然,拿结果时,大夫单独叫穗子进办公室谈。

    于敬亭领着马冬等在外面,他去厕所,马冬就偷偷地溜到办公室门口偷听。

    关着的门隔绝了一部分声音,马冬努力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不能手术吗?”穗子问。

    马冬努力听,这会刚好身后来了一家子看诊,嗓门大,吵吵嚷嚷的,导致听不清。

    马冬只断断续续的听大夫说。

    “不建议手术......费用高......”

    他能听到的就这么多,很容易理解为手术费用高,妈家没有那么多钱。

    其实大夫完整的话是:不建议手术,费用高对你们来说不是事儿,可老人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上岁数的人上手术台,能不能下来都不一定,而且这种扩散的恶性肿瘤,手术意义也不大了。

    于敬亭回来时,就见着马冬靠在墙上,小脸煞白,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咋了?”于敬亭揉揉他的脑袋。

    马冬摇摇头,想想,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爸,我现在能赚钱吗?我需要一点钱。”

    “能啊,擦地,一次五分,刷碗,一次一毛,还可以捶背、跑腿,姣姣没事儿就这么赚,你俩可以竞聘上岗。”

    “可能不够吧?”马冬愁眉不展,就没有别的赚钱方法吗?

    “你现在还小,不允许雇佣童工,家里外的地方都不会给你活干,你现在好好学习就行,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有我和你妈呢。”

    于敬亭以为这孩子是想要什么玩具不好意思开口。

    “说吧,看上啥了,我买给你,你要怕你妈说你玩物丧志,咱不告诉她就是了,埋在院里的沙坑里,她也不会翻,要二踢脚啊还是窜天猴?”

    马冬摇头,心里更难过了几分。

    他想赚钱给奶奶看病,

    可是又不想跟于敬亭说,在马冬心里,爸妈是好人,他们生活也很辛苦,要养弟弟妹妹呢,他不想给穗子夫妻添麻烦。

    “敬亭,你来一下。”穗子探出头,喊于敬亭进去。

    于敬亭让马冬站在原地等着,这孩子懂事,不会乱跑。

    夫妻俩跟大夫研究治疗方案,马冬在外面抹眼泪。

    “小男孩,你怎么管于敬亭叫爸爸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马冬头上响起。

    马冬抬头,就见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满脸都是伤,腮帮子上还有抓痕。

    “你是谁?认识我爸?”马冬问。

    来人正是被于敬亭坑惨的李铁光,他是来挂肛肠科的。

    于敬亭使坏,暴露了他在家旁边养“2+1”的事儿,害得他被老婆娘家人爆锤。

    他媳妇估计是越想越气,不肯原谅他,把他书房的椅子动了手脚,李铁光坐上去就......

    菊花残满地伤,花落人断肠。

    肛肠科跟肿瘤内科挨着,所以马冬跟于敬亭的对话,都被李铁光听到了。

    他很纳闷,他的调查资料里,可没说于敬亭还有这么大的儿子――年龄也对不上啊。

    “叔叔是于敬亭的好朋友。”李铁光说好朋友三字,都咬牙切齿。

    他今天这鸟样,也是拜于敬亭所赐!

    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瞎通风报信,他现在妻妾成群,日子过的要多好有多好!

    “他就在里面,我帮你喊?”马冬要喊于敬亭,被李铁光拦住。

    “别啊,我跟你爸爸太熟了,每天都能见,你不用特意叫他――”李铁光眼珠一转,想到马冬刚问于敬亭钱的事了。

    “小男孩,叔叔给你这个。”李铁光从兜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五十块钱。

    这么多钱,普通人半个月工资,李铁光自信,买什么玩具都够了。

    “你为什么给我钱?”马冬问。

    他现在真的很需要钱,看着钱眼里就忍不住流出渴望的光芒。

    被李铁光捕捉到,又是一阵得意。

    他坚信,自己这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玩一个小蹦豆子,还不容易?

    “长辈给晚辈钱是很正常的,只是你要答应叔叔,不能告诉于敬亭夫妻,这是我们的秘密。”

    “那我不要。”马冬退后一步,手都背在身后了。

    “给你就拿着!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帮叔叔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马冬问。

    “你爸爸抽屉里有一份文件,里面是他跟叔叔做的游戏,你把上面的数字告诉叔叔就行,做得好叔叔给你买玩具。”

    李铁光把钱塞在马冬手里,话锋一转,又变成了恐吓孩子的口吻:“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要是说出去,狼外婆就会过来把你抓走,吃掉你!”

    他看马冬个头小小的,以为只有7,8岁,甚至更小。

    他女儿今年7岁,也比马冬高一些。

    以为马冬是个小孩好糊弄,连威胁带糊弄。uu看书

    “听话,去拿钱买玩具吧,别让你爸妈发现了。”

    “那我怎么联系你?”马冬低头,手里握着那五十块钱。

    李铁光见状喜上眉梢,忙从兜里掏出笔,在钱上写上一串座机号码。

    “记住,不听话的孩子会被狼外婆吃掉!”丢下一句威胁,李铁光快步离去。

    等李铁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马冬才抬起头,自言自语:

    “我从一年级起,就不信有狼外婆了......”

    妈妈跟他写信时就说过,一切牛鬼蛇神都是歪门邪说,谁鼓吹他信这些,谁就不是好饼,那刚刚的叔叔,俨然就不是个好饼。

    诊室门开了,穗子夫妻心事重重的走出来,夫妻俩对视一眼,穗子鼻子发酸,说不出话来。

    于敬亭拍拍她,事到如今也瞒不住孩子了。

    “爸妈,我有话对你们说。”先开口的,竟然是马冬。

    还没等马冬把事情说出来,于敬亭的视线落在前方,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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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3章就没有白看的书###

    ,我在八零追糙汉

    陈鹤领着个孩子出现在走廊的那端。

    于敬亭的视线直接落在陈鹤牵着的孩子,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不是陈佟?!

    本该在工读学校的陈佟,竟然出现在医院里。

    他看起来比进去前还要高一点,理着平头,脸也胖了一圈,看来在里面伙食还不错,竟然吃肥了。

    穗子也看到了,脸色没变,眼眸却是暗了暗,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陈鹤这是商量不成,先斩后奏了?

    两天前,陈鹤才试探过穗子夫妻的口风,想让陈佟出来,被穗子夫妻回绝了。

    穗子本以为他会锲而不舍的继续提这件事,没想到陈鹤这么狠,瞒着她直接把陈佟弄出来了。

    陈鹤也看到穗子夫妻了,脸色瞬间变白了,头皮发麻,心里也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就怕让穗子夫妻看到,才偷偷摸摸的挑了这家医院,这里离穗子家远,跨区了,熟人也少。

    怎么就这么巧遇到了!

    尽管这会陈鹤脚丫子已经在鞋里开始抠地了,却不得不扬着讪笑,朝着穗子夫妻走来。

    “你看他膈应,我可以踹他几脚?”于敬亭压低声音问穗子。

    尽管他媳妇表情没有变化,但身为枕边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穗子的失望。

    “踹?我们以什么身份踹人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这些‘外人’没资格管。”穗子平静地说。

    于敬亭扯扯嘴角,行吧,他明白了。

    下次做买卖不带陈鹤玩了。

    人家不拿他们当自己人,做事瞒着藏着,他们赚钱不带他玩,这很公平吧?

    “穗子,怎么这么巧?你们在这干嘛呢?”陈鹤拽着陈佟,带着满脸看着就很假也很尴尬的表情过来。

    “我们过来自然是办事,难不成给你儿子接风洗尘?”于敬亭用下巴比了下陈鹤身边的陈佟,“伙食不错,看给这孩子肥的。”

    “啊哈哈......”陈鹤干笑两声,心虚地解释。

    “这孩子在里面病了,他妈妈又身体不好,想他想的旧病复发,我就寻思先接他出来,等他妈病好了,孩子身板也养壮一点再送回去。”

    “不用跟我们解释,这是你家自己的事。”穗子不冷不热的说。

    陈鹤心里叫苦不迭,完了,他这次算是捅马蜂窝了。

    就不该心软听孩子妈的枕边风,

    得罪了这两口子,这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呦,这孩子是冬冬吧?长这么大......呃,没怎么变啊。”陈鹤见穗子夫妻冷着他,就把话题强行转移,看到边上站着的马冬,没话找话。

    “舅姥爷好。”马冬很会观察大人的脸色,见爸妈不热情,他也没有表现出太亲近,却也不失礼。

    “冬冬跟佟佟也差不了几岁吧?要不让佟佟领着他逛逛?小男孩之间比较有共同语言。”陈鹤见过马冬,穗子之前接这孩子来京城玩,还是他开车接的。

    “不用了,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去,走吧。”穗子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领着马冬离开了。

    陈佟听穗子管马冬叫儿子,表情就变的不大对劲,又见穗子手牵着手领那孩子,嘴角越发向下垂。

    “爸,穗子姐为什么管那孩子叫儿子?”穗子走后,佟佟问陈鹤。

    “认的干儿子,哎,你说你这是什么运气?还想着缓缓再让她知道,现在怎么办......”

    陈鹤没有留意儿子嫉妒的眼神,还在头疼怎么不跟穗子夫妻闹僵。

    “她怎么能随便认别人当儿子?!”陈佟咬牙,手握成拳。

    他无法接受穗子把母爱给了别人,还是那种看着就营养不良的小嘎巴豆!

    “投缘呗,我可没少听敬亭夸这小孩,儿子,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他怎么就那么讨穗子喜欢?”

    陈鹤不知道于敬亭夫妻为什么收马冬当干儿子,却能看出,这孩子在穗子夫妻心里地位超群。

    于敬亭都对这孩子赞誉有加,这就说明人家孩子是有优点的。

    “我为什么要学他?!”陈佟急了。

    “算了,不说这个,愁死我了......”陈鹤长叹一声,心说慈母多败儿啊,他现在已经后悔听媳妇的话了。

    从医院出来,于敬亭一路偷瞄穗子。

    她没有因为陈佟的出现而表现的狂躁,只是表情似乎显得有些为难。

    她正在犯愁怎么跟马冬说奶奶的情况,理论上讲,应该不要跟这么大的孩子谈论生死,可马奶奶的情况又拖不了几个月,真瞒着孩子,等人突然没了,对孩子的打击更大。

    “回家前先去书店吧。”穗子提议。

    “又要跟人类伟大灵魂对话?”于敬亭挑眉,穗子颔首。

    养小萝卜和姣姣的这些年,穗子摸索出一个道理,教育孩子遇到困难,自己解决不了时,就向人类伟大灵魂对话。

    做家长是漫长的过程,承认自己有做不好的事,虚心学习,不丢人。

    能够写出传世佳作的,都是拥有伟大灵魂的人类,哪怕他们肉身早已腐朽,著作却留在人间。

    穗子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买一些适合孩子看的阐述生死的书,生命教育这块虽然沉重,也是绕不开的话题。

    “你们已经买了很多书给我了。”马冬还在想刚刚医院里发生的事。

    “妈,刚有人找我。”

    “什么?”

    马冬摊开手,上面那串电话露了出来。

    “有人给我钱,uu看书并且用狼外婆吃人来吓唬我,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还在幼儿园时,就已经不信这些了。刚刚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在跟那个叔叔聊天。”

    穗子惊讶,于敬亭乐了。

    “这书是真没白看,我大儿是真聪明。”

    马冬一五一十的把李铁光找他的事说了,还把那五十块钱递上去。

    “你不是挺想要钱的吗?”于敬亭问。

    马冬摇头。

    “妈妈说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虽然挺想――”

    给奶奶攒手术费,这句他没有说,他怕让穗子夫妻为钱犯愁。

    穗子再次感慨他的懂事,也欣慰这孩子的人品。

    “瞅着没?选对种子,随便撒下去都能出苗,憋种你再怎么搞也不发芽。”于敬亭一语双关。

    穗子问马冬找他那人的体貌特征,马冬说完于敬亭就知道了。

    颧骨高大龅牙,一脸伤,不就是李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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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4章心怀善意所见皆暖(月票300+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我看他就是挨揍少了,回头我再安排人去他丈母娘家煽风点火,给他来个三连揍。”

    于敬亭觉得,这就是挨打挨的轻了,不知死活还在那龌龌龊龊。

    “你揍你的。”穗子淡淡的说,潜台词是,两口子各自报复各自的。

    穗子从书店给马冬挑了两本书,《一片叶子落下来》《风中的树叶》都是适合孩子看的。

    她相信以马冬的聪明,看完应该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为了显得自然点,穗子安排他晚上给小萝卜读这两本书。

    姣姣从小萝卜门口路过,听了一会,作为家里孩子里最年长的,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本想找穗子问问,但穗子这会跟于敬亭关门,似乎在商讨大事。

    姣姣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九点。

    拿出手电,对着后院照过去。

    很快,后院的方向也传来了亮光。

    看来小胖还没睡,姣姣披上外套准备从后门溜过去。

    平日里家里后门都不锁,今天不知道怎么被从里面落了锁。

    “大晚上干嘛去?”四爷突然出现在姣姣身后,脸上挂着和蔼地笑。

    “我有道题想不明白,找小胖探讨下。”姣姣没想到老爸在,而且她有种诡异的感觉,好像老爸就憋着一口气,等着抓她现行。

    “大晚上的,去麻烦别人多不好,有不会的问你嫂子。”四爷越发和蔼,伸手摸摸闺女的头。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小胖没你成绩好吧?”

    “......”姣姣无语凝噎,她老爹阴阳怪气起来,也是挺那个啥。

    他哪里是“突然想到”,估计在心里憋了很久吧?

    目送姣姣进屋,四爷叉腰对着铁门冷笑,呵呵,小兔崽子还想跟他斗?hetui!

    他当然舍不得说自家小白菜,可是后院那头惦记拱白菜的猪,他可就不客气了。

    四爷回屋,把家里的手电都翻出来,开始改造。

    王翠花在边上一头雾水。

    “你这干嘛呢?”

    “强光手电对眼睛不好,换个暗一点的灯泡。”

    自从四爷发现他玩玉石用的强光手电,被姣姣和小胖当“情报接头工具”,他就憋着一口气要对手电下手。

    王翠花不明白四爷那暗搓搓的心,坐在他边上絮絮叨叨的说家常。

    白天看到听到的轶事,

    总是要跟他念叨念叨,四爷对这些琐碎的鸡毛蒜皮也不烦,偶尔还能插几句自己观点。

    “我寻思,这次你去边境,我就不跟你去了。”

    “嗯?”换灯泡的四爷抬头。

    “小胖这不是要比赛了吗?穗子说不能进对局室观战,要排除场外影响,可是比赛现场有讲解厅,咱作为家属还是能去的。”

    王翠花心说还有电台录像呢,说不定还能在电视上露一脸。

    “......”又是小胖。

    四爷想把手里的灯泡塞后院那小兔崽子嘴里。

    下什么棋?口吞灯泡、胸口碎大石,这才适合那臭小子。

    “姣姣这几天也给小胖准备了礼物――”王翠花压低声音,趴四爷耳边小声说,“还准备了两份。”

    “什么玩意?!”四爷酸了。

    他这个亲爹一份都没有,小胖凭什么拿他闺女两份礼物?

    “我估计一份是发挥好的鼓励奖,一份是发挥失败的安慰奖,因为我看穗子也是这么准备的,嘿嘿,姣姣是越来越像她嫂子了。”

    王翠花非常满意,闺女现在办事可真是有穗子的风范了,特稳当。

    “对了,咱也给小胖准备点礼物吧?孩子这是为国争光去了,你那不是有大知了的吊坠吗?”

    王翠花嘴里说的“大知了”是东北话,就是蝉。

    在玉器雕刻里,蝉意味着“一鸣惊人”,寓意非常吉祥。

    四爷翻箱倒柜找了件最好的料子,嘴上还不情不愿地说道:“给他行,可是前提是为国争光拿好名次,得不到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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