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只有樊母一人受伤的成就达成了。“刘茜,你什么时候跟穗子这么熟了?”樊母酸溜溜地问。
“都是一家人,不熟才奇怪吧?”刘茜瞥了婆婆一眼,转头跟穗子聊起了妈妈经,无视婆婆越来越难看的表情。
樊母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说好的,不患寡而患不均呢?
说好的,婆婆偏心,妯娌两打得头破血流呢?
刘茜在樊母心里一直是很不好相处的人,跟陈丽君也多年不合,怎么跟陈丽君的女儿却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樊母想不明白,樊家其他人就更想不明白了,刘茜嫁过来这么多年,因为跟樊辉的感情不好,所以她看樊家人都跟仇人似的,谁跟她说话她就怼谁。
结果跟穗子竟然能说上话,看俩人唠嗑的亲昵样,感觉好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樊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女儿,是有些神通在身上。
等饭局快散了,樊母才想明白一件事。
她不仅没有膈应到陈丽君,还搭进去了一个大金锁.......赔了夫人又折兵!
穗子自诩她今天表现的很乖,没有跟于敬亭似的用话怼老太太,只是乖巧地吃,安静收礼,没什么存在感的跟刘茜聊天。
转天下午,穗子领着全家去她妈家里蹭饭,饭桌上陈丽君问。
“昨儿饭局,是不是有人气老太太了?”
于敬亭马上举手,撇清关系。
“我昨儿跟朋友出去压马路了,不关我的事。”
“那就奇怪了,照顾老太太的保姆说,老太太在客人都走光后,气得晚饭都没吃,关在房里生闷气,还砸了不少东西,今天心脏不舒服,住院去了。”
樊母上了年纪,本来就有心脏病,一气就要住院,其实大夫说也不需要住院那么严重,回去吃药好好养着就行,但这个娇贵的老宝宝,坚决不肯回家,必须要住院,。
“呃.......该不会是因为我吧?”穗子把老太太用金银区别对待的事儿说了,“她是不是因为我跟茜姨交换了,所以生气了?”
穗子多少有点内疚,她昨天是不是应该表现的稍微弱智一点,配合下老太太作妖的心?
有没有可能是她和于敬亭给老太太的压力太大,给她心脏病都气犯了?
“哦,这件事。”樊煌放下碗,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已经解决了。”
“你?”穗子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她老爸的戏份,他难道不是全程没参加么?
“我跟老太太说,我打算把老爷子留给我的那半箱金条给穗子,年轻人审美跟我们不一样,孩子喜欢什么首饰让她自己打,省得长辈送的款式她不喜欢,一会穗子回去拿着,就在书房桌上。”
“......”
穗子刚升起来的那点愧疚瞬间烟消云散。
所以,是老爸把人气病的吧?
樊煌虽然不愿意掺和家里的那点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穗子前脚刚从樊家离开,后脚就有人告诉他席间发生的事。
樊煌知道老太太想用一踩一捧的方式恶心他媳妇闺女。
反手就给老太太打电话,一小箱金条,樊煌的全副身家,都给穗子了。
存款和房子给陈丽君,家底给穗子,樊煌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啥都不要。
樊母就没想过穗子是樊家的骨肉,一直拿陈丽君娘俩当外人。
老太太被穗子和刘茜已经气了一次了,樊煌又补了这么一下,直接气住院了。
“穗子又不缺黄金,你给她干嘛?”于敬亭没想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丈人,护起犊子来竟然这么狠。
“缺不缺是你们的事,给不给是我的事,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我们俩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留在家里也是碍事。”
“我们俩也嫌碍事啊,我现在家底儿已经很多了,我总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藏,很麻烦。”
穗子抗议,于敬亭附议,对,他们也嫌钱多没地方放啊。
国内这会又没有银行代存储服务,家里搞这么多贵重物品,防盗防潮还要防老鼠和虫子,很麻烦的。
“自己想辙去,这点小破事都整不明白,大学白念了?”陈丽君嫌弃。
“......”大学又没有教怎么在家里藏一堆巨额财富好吧!
拿人的手短,穗子夫妻被强行塞了一箱黄金,当晚就被赶鸭子上架,跟着樊煌和陈丽君俩人去医院看望樊母。
樊母的心脏病是老毛病了,谁气她她就犯病,每次都是家里不待,非得住院,当了一辈子娇贵的老宝宝,这次也不例外,樊煌本想着带妻女过去转一圈走个过场,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出事了。
###第682章不辜负信任###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682章不辜负信任樊煌带着全家去看望老太太。
樊母一通闹腾,仗着没有外人在,连贵妇范都不装了,非得让樊煌把给穗子的家底收回来。
任凭老太太怎么折腾,樊煌就一句话,好好养病。
言下之意,其他的,甭管。
樊煌主攻于敬亭助攻,穗子没有用武之地,甚至插句话都难,病房里又很闷,她索性出来透透气。
这一去,就没回来。
于敬亭是最先发现穗子不见的。
刚开始以为她在女厕所,等了一会不见人出来,附近的休息区又都没有,这下知道问题大了。
在医院打听了一圈寻找目击证人,穗子长得好看,很有辨识度。
于敬亭以为,如果有人劫持穗子,稍微打听下就能知道,就像之前在火车站外面,穗子被陈开德带走,于敬亭稍微问了下就顺着线索找过去了。
但这次很出乎意料,他把能打听的都问了,没人见到穗子出去。
最后问道门卫大爷那,大爷总算是对穗子有点印象。
“是不是那个长得像上海滩女主角那个高个姑娘?”
“对,穿着格子裙,见过她?”
“有点印象,内姑娘长得太漂亮了,跟我家墙上挂着的台历里的大明星似的,我最喜欢看——”
“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于敬亭打断门卫。
大爷想了下。
“十分钟前吧,我看着她跟个男人一起出来,俩人走得都挺急,到门口上了辆车,往哪儿开不知道。”
“她自己跟男人走的?没有人胁迫她”这个结果出乎于敬亭的意料,他再三确认。
门卫点头,他非常确定。
这会出入医院的人本来就不多,穗子长得又是让人看了就忘不掉的类型,所以他印象非常深刻。
看于敬亭面带急色,门卫开始浮想联翩。
“她是你妹妹吗,跟人私奔了吧?你们家里不同意,所以她趁你们不注意跟人跑了——”
“带她走的那个男人,有什么体貌特征?”于敬亭忍住揍他一拳的冲动。
“男的没仔细看,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身材,二十郎当岁......”
于敬亭没有耐心听下去了,他得快点找到穗子。
樊煌夫妻出来了,于敬亭简单的说了两句,陈丽君疑惑。
“会不会是看到她同学或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急事?”
“穗子不是那种有事不跟我们打招呼的性子。”于敬亭说话的功夫,脑子里已经过了好几个人,又很快排除。
“说她是自愿跟人走的确很反常,有什么人能让她放弃跟我们打招呼?”樊煌也想不明白。
“马上给家里打电话,问下孩子们在不在。”于敬亭思考片刻,得出一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结论。
除了用最亲近的人威胁穗子,他想不出第二种可以让穗子自愿跟着走的可能。
樊煌夫妻不由得佩服起他的能力,主要是他对穗子的了解程度,远超过穗子的父母。
找医院借了电话打到家里,于家刚装了电话,也是为了方便联系,电话是王翠花接的,背景乐是俩孩子嗷嗷的哭声。
孩子们都没事,不过落落最喜欢的胶皮小象出去玩时不见了,回来就大发雷霆,哭个不停,龙凤胎都是有心电感应的,落落哭,波波也哭。
今天于水生刚好不在家,去单位开会了,王翠花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
“姣姣这死丫头也不知道咋回事,放学有一会了还不回来,她要回来还能帮忙哄哄......”
这一句,引起了于敬亭的注意。
姣姣读的是附属小学,平日里跟胡同里其他孩子结伴上下学,她文化课非常优秀,不会被老师留堂晚归。
会不会是有人劫持了姣姣,才引得穗子主动跟着走?
如果是这样,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会是谁.......于敬亭冷静排查一圈,心里已经锁定了目标。
“我联系市局的朋友帮忙。”樊煌说。
于敬亭抬手制止。
“先不要惊动警方,得找到陈鹤,立刻,马上,穗子暂时是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
“她大概率是跟我妹妹在一起,我相信我的女人,她是有能力撑一会的,我只要在半天之内找到她就没事。”
于敬亭笃定的口吻,不仅让樊煌感受到了他的实力,也让樊煌看到了他对穗子的感情。
那是超越了男女之间的小爱的感情,更像是背靠背作战的战友,穗子对他以命相拖,他也是用等价的情感予以回报,那些书里歌颂了千百年的黏黏糊糊的爱情,拿到这俩年轻人面前,竟也显得过于单薄。
“爸妈,你们回去等消息,我会把穗子带回来。”
“穗子真不会有事吗?”陈丽君担忧,她还没想到是谁把穗子带走。
“不会,她不是心无挂念的人,这里有她放不下的东西,她那么聪明,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半天之内,看她的能力。
半天之后,看他的本事。
于敬亭知道这是穗子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俩人默契的一次考验,他甚至能想到,她从这个大门里走出去时,心里一定是充满了对他的信任。
于敬亭手握成拳。
他以性命起誓,他绝不辜负她的信任。
......
姣姣现在很怕,那些人怕她哭,用布条堵住她的嘴。
穗子拉开车门,看到姣姣,姣姣眼泪刷地落下,眼里满是激动,她说不了话,只能用呜咽的声音提示穗子快跑。
车上还有个看着姣姣的男人,见姣姣一直呜呜,用力拽了姣姣的辫子一下,姣姣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闭嘴。”
穗子的眼瞬间沉了下来。
“住手。不准打她。”
带穗子过来的那个男人一把将穗子推上车。
不大的后排挤了三个人。
穗子先用眼神确认孩子没受伤,身上的衣服完整,姣姣胆子比普通孩子大,经历的事也多,看起来不像是受到严重惊吓,穗子的心暂时稳了下来。
“我人已经到了,给孩子松绑。”
“小孩子哭起来很麻烦,我不想引来一堆人的注意。”男人满不在乎地说。
“我保证她不会哭闹,如果你们不松绑,我会让你们俩没法跟上面交代,我想,我在你们主子心里,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这俩男人显得很惊讶。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走?”
###第683章我丈夫连两岁小孩都敢欺负他###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683章我丈夫连两岁小孩都敢欺负他“在我最后一点价值发挥之前,我的意见都是有效的,毕竟猪在上屠宰桌之前,得保证是活的,不是吗?”
穗子反问这俩人,态度平和,语气笃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绑匪,这俩人从气势上就镇不住她。
俩人对视一眼,后排的那个男人开口。
“如果这小丫头吵吵嚷嚷,我还会再让她闭嘴的。”
“你没有资本跟我谈条件。”穗子扫了他一眼,男人被她看得后背一凉。
穗子冷静下来的样子,竟有几分像樊煌,樊煌工作时的状态,不怒自威。
可樊煌毕竟是风里雨里杀出来的,又身居高位,这丫头才多大?
男人撑着本能的惧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直视穗子,想确认是不是他多想了。
这一眼,穗子拿出了她全部的气势,她深知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她越要稳。
于敬亭不止一次说过,吵架前,甭管动不动手,先把气势放出来,眼神杀对方一截,就已经赢了一半。
他在村里时,全村的狗看到他都害怕,但是这些狗却会追着穗子咬,起因就是动物能捕捉人类恐惧的情绪,人类其实也一样,让对手捕捉到恐惧,就等同把自己的咽喉送出去让别人割。
果然,男人对上穗子的眼后,下意识地避开,再开口,已经有了几分疲势。
“你倒是跟樊煌有几分像——你真的不是他的亲女儿吗?”
他的话印证了穗子的猜测,这些人的来历,她已经了然于心。
穗子不回答这个问题,低头查看姣姣。
“嫂子,对不起.......”姣姣满心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车上,她嫂子是不会跟她走的。
“别怕,没事。”穗子给姣姣整理下辫子,轻轻揉揉孩子的头皮,刚那个男人揪了姣姣的辫子,穗子把这笔账记下了。
“我放学看到他们拿了落落的小象,就跟过去了......”
姣姣本来是跟同学一起走的,走到半路,这俩人就过来问她是不是于姣姣,姣姣问他们干嘛,这俩人拿出胶皮小象,说捡到了个小姑娘,姣姣想着自己的大侄女,就跟着走,进胡同就让人塞车里了。
现在姣姣悔不当初自责不已,觉得是她连累了嫂子。
“不要放在心上,对于这些一心要办坏事的人来说,你再怎么警惕他们也会下手的。”穗子安抚姣姣,孩子遇到事没有吓坏已经是很勇敢了,她怎么能再责备姣姣。
“喂,你这女人,不要把我们说的跟坏人似的,只是有人想见你而已,让你一说,搞得我们跟拐子似的。”开车的男人不满穗子的口吻,回头抗议。
“我如果是你们我会很犯愁,自己以后该去牧区放羊还是放牛,樊皋你们都听过吧?现在他下场,很大概率就是你们的明天。”
见俩男人沉默,穗子继续说道:“他在放羊,据说条件很不好,看在你们俩没有欺负我小姑子的份上,我可以友情提供你们四件套。”
“四件套?”
“放羊必备,白头巾、羊皮坎肩,红腰带,黑色布鞋,让你们在自然条件恶劣的环境里放羊,完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穗子的画太有画面感了,俩男人同时一激灵。
穗子见俩男人被她糊弄住了,心里的底气又多了几分。
她现在必须要给于敬亭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能策反一个是一个。
“你们俩也是听命办事,我不为难你们,只是做人给自己留一线,总不会有错,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押宝也不能过于单一,你们的靠山未必是靠得住,但只要不为难我们,将来我肯定在我爸面前帮你们说的上话。”
“我们不能放你走。”跟穗子坐在后排的男人犹豫了一会说。
穗子听出他话里有商量的余地,再接再厉的劝道:
“也不需要你们放我们走,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只是我丈夫是个农村的老实人,胆小又怕事,我不见了他会着急,你们只要想方设法的透露给他一点我的消息,让这个老实人放心,我便记下你们的恩情。”
“这......”俩男人显得很为难。
姣姣有点困惑地看穗子,她哥......老实?
穗子冲她挤挤眼,必要时刻,需要一点善意的谎言。
“他就是个农村出来的老实人,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什么世面都没见过,也想不出什么花招来,你们告诉他一声不会对整个计划有任何影响的。”
“可是听说他在婚宴上,挺出风头的?”
“装的啊,他提前背好台词照着剧本演的,其实他胆子可小了,杀鸡都不敢,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理,不到两岁的孩子都敢欺负他,骑着他脖子尿尿他都不敢还手,你们难道怕这样的老实人?”
“算了嫂子,我看他们连孩子都绑架,也不是多有种的人,别管他们了。”
“谁说我们没种的!不就是个村里来的老实人,我们还怕他?!等把你们送到地方,我们就找他告诉他一声。”开车的小伙上当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穗子垂眸,伸手握住姣姣的手,微微施力,以此来告诉姣姣不要怕。
一切都在掌控中。
她庆幸,这俩男人不是职业绑匪,还比较好糊弄,本身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应该就是被家里逼着过来的,看样子也不大想得罪她家里人,情况比她预计的还要好点。
姣姣原本是不安的,可见穗子态度这么稳,姣姣心里也渐渐踏实了下来,穗子一直是她心里的偶像,永远都能像山一样挡在她面前。
那俩男人不再说话,穗子跟姣姣也保持安静,车一路开出市区,朝着城外奔去。
开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姣姣从车窗外看到了一眼望不尽的“湖”。
“那是大海,我们吃的螃蟹、虾子,都是从海里捞出来的,只可惜过季了,海水会有点凉,要不嫂子带你洗海澡。”
“你还有心思带孩子玩?”男人惊诧地看穗子,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为什么不呢,老爷子只是想借我的阳寿,可没说要把我彻底弄死吧?甭管我剩几天寿命,陪着小姑子玩玩水的时间,总有吧?”
###第684章发量是很重要的###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684章发量是很重要的车在海边的疗养院前停下来,穗子带着姣姣下车,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樊家二房。
“你来了。”二奶奶眼里满是得意的光芒,表情却装得很和善,对着那俩带穗子过来的年轻人问。
“老爷子让你们客客气气的请她过来,你们没做什么糊涂事吧?”
好话都让她说尽了,就好像她是个无辜的人似的,穗子扯扯嘴角,她要不是已经摸透了这老太太的底牌,说不定会被她糊弄过去。
“你别怕,是老爷子想见见你,这俩是你四奶奶家的老二和老三,开车的是樊江,接你小姑子的是樊湖,我都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小心,这俩孩子鲁莽,没吓到你吧?”
樊江和樊湖同时露出恶心的表情,看二奶奶这德行,越发俺觉得穗子之前说的没错。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把宝押在一边是不稳妥的。明明是二奶奶出主意,让他们绑穗子家的孩子,绑不到那俩小的就绑她小姑子。
现在人带回来了,二奶奶却是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过错都推到他们头上。
“哦,所以,要见我的是老爷子,动手绑我们的是四奶奶家的,跟你没关系呗?是,我琢磨着也跟您没关系,您看着慈眉善目的,人多好啊。”穗子眼见着俩大小伙子头顶冒火,又坏坏地补了一下。
“话说,四奶奶家的樊韵,跟我处的还是不错,我爸昨天还说让我有空辅导下她功课呢。”穗子‘状似无意’的说。
她知道,四房家的背景比较复杂,樊韵是四奶奶这个续弦的孙女,这俩男孩则是四爷爷跟前任老伴儿的孙子,也正因为隔了一层关系,所以樊煌的婚礼这俩人都没参加。
穗子故意提起樊韵,就是要给这俩小伙子强化下思想,跟着她爸的人,她都不会亏待。
“有句话我想分享给你,用人之道,首用圣人,次用君子,宁用庸才,不择小人,原本这句话是用作老板选员工,但我觉得,员工挑老板,也是一样适用的,你跟着的老大是狼,随他跑吃的是肉,跟的主子是狗,你跑断腿,吃的也是屎。”
穗子这一句,同时内涵了三个人。
二奶奶和樊家兄弟听了都不是滋味,二奶奶是气穗子暗讽她是吃屎的狗,樊家兄弟则是认真思考,要不要继续跟着二奶奶吃屎。
姣姣在边上听得叹为观止。
她发现她嫂子一到了关键场合就变得十分伶牙俐齿,而且从不掉链子,遇到危险,看似柔弱的穗子永远是挡在家人前面保护大家的那个,是个靠得住的人。
“我嫂子就是狼王啊........”姣姣得出结论。
樊家兄弟听了更不是滋味了,穗子提前埋在俩人心里的叛变小种子,偷偷萌芽,悄无声息地长大。
二奶奶见穗子话里有话,知道她不好糊弄,挥挥手示意樊家兄弟把她先带下去等消息。
樊家兄弟把穗子和姣姣领到了一间空客房里,屋里有两张单人床,窗户上有防盗窗跑不出去,环境倒是不错,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大海,听海浪滔滔。
“你们俩先休息一会。”樊江说,表情显得有些犹豫,显然他知道更多内情,但纠结要不要跟穗子说。
穗子捕捉到他的表情,马上开始忽悠。
“二奶奶是什么人,你们也看到了,事如果成了,她会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如果事情不成,你们俩就得让她推出去当替死鬼,我见过太多这样的领导,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真狗。”
“嫂子,这是俩字。”
“重点不是几个字,年轻人初入职场,跟错领导这错不在你们,可是现在有更好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跟着我爸不好吗?这家族几十口子,只有他发展的最好,凭得是什么?”
“大伯是个有能力的。”樊家兄弟已经被穗子牵着思路走了,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领导能力是一方面,咱们看问题,得从发展的眼光,辩证的思考,他能力出众,任人重才不唯亲,政治敏锐度超出常人,最重要的是发量还那么多,你瞅瞅二奶***顶毛都要没有了,这种人你们跟着她还有个好?”
“嫂子,为啥还要看发量?”
“心态好啊,当大领导的,心态必须要好,睡得香吃的好,不秃头,发量多,这不就是能力体现?”
穗子这番理论,纯属胡说八道,就是她为了策反樊家兄弟临时编造出来的,看到二奶奶发量稀薄就说这番话,如果二奶奶发量多,她就会换一套说辞,改成十富九秃。
这也是跟王翠花练出来的本事,王翠花早些年跳大神,最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给人算命两头堵,只要堵到一头,剩下的随便她怎么忽悠。
跳大神虽然是民间艺术,不能信更不能推崇,但是这里面蕴藏的智慧,拿到这种场合,还是非常好用的,樊家兄弟还真就是吃了这套。
“一会可能会有大夫过来给你采血,要看你跟大伯或是二伯是不是同一血型,如果同一血型,就会有高人过来,借你的阳寿。”樊江开口了。
“老爷子还没糊涂?”穗子惊讶这老不死的超长待机。
“已经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这主意是二奶奶出的,我估计她是想趁着这机会立功,不过很奇怪的是,她之前都是不着急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狗急跳墙了。”
穗子扯扯嘴角,她当然知道二奶奶为什么狗急跳墙。
因为她和于敬亭这几天,联手把二奶奶坑了,而且坑的特别惨,只是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二奶奶本人都不知道下手的是穗子夫妻,走投无路了,开始把老不死的当成她最后一张牌。
“你们俩对我家的贡献,是我记住了。我以樊煌长女的名义对你们发誓,如果我和我小姑子平安无事过了这个坎儿,对你们既往不咎,必有重谢。”
一边是态度模棱两可,狗狗气气的二奶奶,一边是条理分明思路清晰的穗子,樊家兄弟对视一眼,心里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们会想办法通知你男人,只是在他赶来之前,你要想办法拖过今晚八点,大师算的吉时就是八点,如果八点你家的人还没来,我们也没办法了。”
###第685章午夜不止有贞子###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685章午夜不止有贞子等樊家兄弟走了,姣姣问穗子。
“嫂子,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拖,以及,等。”
穗子在屋里绕了一圈,确认跑不出去,坐在床上闭目筹划。
“这俩讨厌的哥哥,你真不追究了吗?”姣姣作为一个孩子,很难懂大人之间的博弈,但她知道有些话只有私下才能问她嫂子。
“画大饼,是每个领导都要掌握的技能,不会画饼的老板,赚不了大钱。”
“我不太明白......那以后你真的要重用他们?”姣姣对这俩人用卑鄙手段骗自己的事耿耿于怀。
“承诺不追究,就一定是不追究,切记不能出尔反尔,否则以后在遇到这种事,我们就没办法脱身了。”
“可是你刚刚明明对他们说,首用圣人,次用君子,宁用庸才,不用小人。”姣姣的理解是穗子一手带出来的,对这句话印象太深刻了。
她理解的樊家兄弟,就是典型的小人。
为了一点利益,就可以不择手段。
穗子满意地看她,眼神十分欣慰,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答疑解惑。
“我很喜欢你这种不读死书善于思考的习惯,你说的没错,能够轻易背叛前任主子的,以后有人给更好的利益,他也能出卖我们,所以,这俩人可以用,但不能放在关键的位置上。”
等过了这个坎儿,把这俩兄弟随便安排在一个看似体面但捞不到任何油水的位置上,这就是对樊家其他人释放一个信号,只要表示出忠诚,穗子家就能既往不咎,这就是活的标杆。
等过了这段,如果他们老实,就让他们继续做下去,不老实,穗子自然会运筹帷幄,借着别人的手除掉他们,制造出他们不中用的假象。
姣姣悟了,对她嫂子也越发崇拜,也因为崇拜,冲淡了她对被绑架的恐惧。
穗子跟姣姣聊天间,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她要赌三局。
这第一局,她赌自己的血型随妈不随爹。
说来也是惭愧,她两世为人,竟只知道自己血型,不知道母亲的血型,更不知道父亲的。
如果血型随陈丽君,想必那边也不敢轻易对她下手。
隔了一会,果然有俩护士过来采血,隔了不到半小时,满脸喜悦的二奶奶领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人进来。
穗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第一局赌输了。
她的血型一定是跟老爸一样的。
“二奶奶,这谁呀?”穗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
“这是咱们老爷子的朋友,你叫他张大师就行,他会算命,快把你生辰八字告诉他,让他看看你以后财运怎么样。”
呵呵,我信你个鬼,你个秃头老太太坏的很,穗子心里骂,面上却不表现出来。
她毫不犹豫地报上了自己真实的八字,之所以报真实的,也是穗子的策略。
既然抓她来,说明早就调查过她。
说个假的,反倒是让人怀疑,她现在要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果然,听到她报八字后,大师算都没算,满意的点头,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穗子第二局赌赢了。
“这面相真好,八字也不错,旺夫旺子旺自己,谁要是能借了她的运势......”大师看着穗子自言自语。
穗子觉得他绿豆眼半截眉,看着倍儿猥琐,怎么看都不像是得道大师,更像是江湖骗子。
二奶奶得到满意的答复,随便敷衍穗子两句,领着大师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穗子后脚就开始在屋子踅摸,桌上有个玻璃杯,可用。
穗子抓起玻璃杯用力摔,杯子四分五裂,外面看守的人闻声进来。
“不好意思,我手滑了,能帮我换个杯子吗?”
等人走了,穗子从兜里掏出她偷藏的玻璃碎片,拉上窗帘,对姣姣叮嘱。
“看到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叫。”
说罢伸出手臂,避开血管,玻璃片一划,血一下就出来了。
姣姣惊得捂住嘴,眼里写着几个大字:你要嘎哈啊!
穗子面无表情的把血滴在白色的床单上,然后又把裙子脱下来,在裙子后面滴了一些。
做完这些,抽出手帕按着伤口止血,这一切让她做的干脆利索。
血止住了,穗子趴在姣姣耳边嘀咕了几句,姣姣点头,示意明白。
跑到门口使劲敲,门是在外面反锁的,里面打不开。
敲了一会,看守的人隔着门不悦地问。
“干嘛?”
“我嫂子来例假了,有没有换洗的衣服和床单?她不好意思说。”
这是穗子赌的第三局。
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要对她做什么,但用波棱盖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感谢前世她公司有李有财那种信歪门邪道的玩意,穗子也懂点常识。
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虽然路子各不同,但大多会把女人的月经视为不洁之物,虽然以现代科学来看,这种看法是愚昧又无知的,但信这玩意的,智商有几个是正常人?
月经在这些愚昧的货眼里,是污秽之物,而污秽之物可以辟邪,这就是有的地方不允许来月经的女人去上坟的理由,也不能去拜神佛,穗子第三局,赌的就是江湖骗子会因为这个推迟时间。
前面的铺垫,都是为了这关键的第三局,只有赢了,才能给于敬亭争取到时间。
庆幸的是,穗子赌赢了。
看门的听到姣姣的话后,马上把二奶奶叫来,二奶奶气急败坏的看了床单和穗子的裙子,骂骂咧咧的走了,穗子追着她要换洗的衣服,说不能这样看老爷子,二奶奶也没搭理她。
估计是找那个江湖骗子商量对策去了。
隔了好一会,外面天都要黑了,樊家兄弟过来了,给穗子带了晚饭和换洗的衣服,趁着外面看守的人不注意偷偷告诉穗子。
“我们已经打电话到你婆家了,不过说你男人一直没回去,二奶奶跟大师商量了一下午,说是吉时不能用了,打算换个凶时,说是以毒攻毒,以秽制晦。”
“凶时是什么时候?”
“今晚12点,午夜煞气重。”
穗子闭眼,前半程,她竭尽全力的争取了时间。
后半程,看他的了。
午夜,煞气重,所以有部鬼片叫午夜凶铃,但穗子相信,午夜出来的不一定是披头散发的贞子,也有可能是脚踩祥云从天而降的英雄。
###第686章试试就逝世(月票500+更)###
,我在八零追糙汉
没有移动通讯设备的年代,信息不能及时传递到对方手里,这是很麻烦的事。
现在留守在家的公婆已经知道穗子没事,但于敬亭不知道。
他现在应该在寻找她的路上,穗子只恨不得自己能拥有一台手机,能够立刻拨给他。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很揪心。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没有收银机也没有电视报纸,穗子跟姣姣俩大眼瞪小眼,看海看累了,穗子就给姣姣讲名著。
天色渐晚,当海上出现一轮圆月时,穗子刚好把月亮和六便士的故事讲完。
听得姣姣一头问号。
“我不理解,追求艺术,就得抛妻弃子?什么逻辑,这腐朽万恶的资本主义.......”
因为穗子总用万恶的资本主义开玩笑,姣姣都学会了。
穗子耸肩。
“满地的六便士,唯有男主看到了月亮,他是个执着追梦的人,但执着并不意味他就是个好人。”
“嘿。”姣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好开心。
“我是觉得啊,我哥,他就是个异类,别人抬头看看月光也就算了,他呢?他用根绳子,把月亮栓回家了,一边往家走,一边划拉满地的六便士,堆积成个金山,然后抱着月亮坐在钱堆里浪。”
月亮自然是她神祇一般完美的嫂子了。
穗子被姣姣的形容逗笑了,仔细一想,于敬亭还真是这种人。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缺理想,也不缺为了理想奋斗的努力。
“我听咱娘跟修士讨论佛法,有个词是‘我执’,说这是一切痛苦的根源,那我哥对你的感觉,是不是也在这个我执的范畴里?我哥怎么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一点看不出他痛苦。”
穗子倒吸一口气,小姑子这提问,超纲了啊。
“现在十一二岁的孩子,都已经懂得探讨佛法了?!”
“我也听不懂,就是觉得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