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对方甭管多不讲理,到于敬亭这都得乖乖当弟弟。王翠花负责安顿老人祖孙,给他们收拾出间房让住着,又给拿了新衣服,找地方洗澡。
于敬亭夫妻则是关在房间里密谈。
小落落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连体服,吃饱喝足,跟弟弟并排睡着。
俩小孩穿得都是穗子自制的连体服,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好看又能保证腹部不着凉。
这曾是隔壁厂长媳妇笑话她家的理由,觉得穗子不会过日子,给这么小的孩子做新衣服,浪费钱。
可全家这会都很庆幸,正是因为穗子的坚持,孩子丢了以后,马冬才能凭衣服一眼认出这是穗子的孩子,太有辨识度了。
在鬼门关前溜达一圈回来的落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刺激,看到爸爸妈妈,回到熟悉的环境里,没一会就咯咯笑,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全家人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喜悦。
“到底是谁这么狠,要这样对待咱闺女?”穗子想到马冬说的那一幕,心头就像是一把无名火在烧。
把孩子放在洗衣盆里扔河里,上一个有这待遇的,还是西游记里的唐僧。
多大的深仇大恨,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种狠手?
“还好落落没有翻身,也没有挣扎,否则掉水里,马冬也救不了她。”
穗子的话让于敬亭的脸越发的深沉。
无论是谁这么对他闺女,都让他有了揍人的冲动。
“看来不是人贩子,人贩子抢到这么可爱的孩子,多数会卖掉,大费周折的抢孩子却往水里扔,这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咱家最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即便是得罪了,也不至于要这么阴损吧?会不会是樊家那边又琢磨出什么迷信玩意?”
于敬亭摇头,否认了穗子这一判断。
###第386章抓他!###
落落丢了的第一时间,于敬亭就联系了京城的丈母娘。
樊家最近风平浪静,那个半死不活的老爷子最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身体又恢复健康了。
于敬亭也没敢告诉丈母娘闺女丢了,只打听了樊家近况,知道那边一切正常,便排除了他们家。
“再问问马冬,看看他记不记得那些人的体貌特征。”
小两口又把马冬叫过来。
王翠花找了一套姣姣的衣服给马冬,姣姣虽然是个女孩,可也有几套中性化的衣服,男女都能穿。
换了新衣服的马冬精神了许多,俨然是个帅小伙,穗子看他还有点眼熟。
只是想不起来像谁,她前世也不记得有见过叫马冬的人。
“冬冬,干妈问你,你记不记得扔妹妹的那些人,有什么特点?就是跟咱们不一样的地方?”穗子问。
马冬想了想。
“他们一共是四个人,个子都很高,只比干爹矮一点,有俩穿着拖鞋。”
眼下已经凉了,东北不会有人穿拖鞋出门。
“哦,对了,他们说话跟咱也不一样,说的话我听不懂。”
马冬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别的孩子不会有他这么清晰的逻辑和记忆。
穗子觉得这孩子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有出息,他给穗子夫妻提供的线索,特别有价值。
“他们的五官,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吗?”穗子继续问。
马冬想了想,点头又摇头。
“感觉有点不一样,可也说不出哪儿不一样,好像,有点黑?”
“口音不一样,异乡人,穿着拖鞋,气温比我们高许多,皮肤黑,日照充足,或是少数民族——”
穗子把这些条件组合在一起。
华夏实在是太大了。
幅员辽阔,符合这些条件的地方不少。
可符合这些条件,又跟她全家有渊源,只有一个可能——
“草,咱家老头那边的人!”于敬亭先穗子一步说出结果。
夫妻俩想到一起去了。
于敬亭去过那边,对那边的人还是有点印象,稍微动下脑筋就知道了。
这是从于水生那边过来的人。
但于水生是不可能派人害自己孙女的。
即便是于水生又失去了记忆,成为了胡四爷,他也不可能那么做。
于水生没有恢复记忆时,看见王翠花也有一见钟情的反应,且他本性跟于敬亭还是很像的,不会阴损的对人家的娃下手。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等冬冬出去了,穗子对于敬亭沉重地说:
“咱爹大概率是遇到麻烦了。”
于水生想要回来跟妻儿团圆,他的养父却不想放他走。
他走的时候说,最快半个月就回来,说明已经摊牌了。
那边不想放他走,就出了这么阴损的招式。
“假设闺女真的......”穗子无法说出死这个字,光想心里都会疼一下。
“老不死的,想跟咱们玩挑拨离间,闺女出事,老不死的就会对咱爹说,咱们永远不可能原谅他,让咱爹死心塌地的给他卖命!”
穗子点头,表示认可。
这一招恶心的地方就在于,一箭双雕。
于水生的养父这么做,不仅能够挑拨自家跟公公的感情,也是威胁公公。
如果公公不留下,他养父还会用同样的方式对老于家另外一个孩子下手。
甚至连穗子夫妻和王翠花,他们都不会放过。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公公当时是偷摸溜回来的,特意避开了那些人,就是想保护咱们安全,可他们怎么会知道咱家?”
穗子提出疑点。
于敬亭冷哼一声。
“很大概率就是那个叫六子的,扮猪吃老虎,他告的密,咱爹当晚回来时,他说不定偷摸跟着,再稍微打听下咱家邻居,不难猜到这些。”
“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得让咱爹快点回来,不能继续再待在那边了,钱什么的,拿不回来也无所谓,人得平安。”
穗子果断做出判断。
“但咱爹大概率是被对方扣住了,短时间内无法脱身,咱这边不能坐以待毙。”
她需要一点时间想想怎么破这局棋。
诚然,以她家现在的实力,对抗于水生那个未曾谋面的那个养父,跟以卵击石差不多。
但人家已经打到他们头上了,目标甚至已经对准了稚嫩的孩子,再想退,也是无路可走了。
对方既然赶尽杀绝,就别怪他们绝地反击!
“那些人既然是有目的的来,那一定还会在暗中观察咱家的反应,这会说不定就在咱家附近。”
于敬亭舔了下后槽牙,眼底满是杀戮的风暴,穗子握着他的手,换回了他的理智。
“敬亭,下手别那么狠。”
言下之意,别把人家胳膊腿打断,也别把人家命玩完。
除此之外,一切任由他发挥。
于敬亭看了眼温柔的穗子,在她温柔的眼底看到了刚强的坚持。
想到穗子之前说的。
柔跟弱,性质不同。
柔是内敛,是包容。
弱是无能,是软弱。
那些人要为他们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
想要揪出暗中的敌人,就得搞出点动静来。
夫妻俩商量了下,让王翠花装出悲伤的样子,找邻居诉说。
王翠花见到邻居就哭,很快就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什么?!孩子让人抢了?”厂长媳妇大惊失色,其他邻居也是一样的反应。
“报警了没?”
“报了,还没信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而这些人的反应,也落在了躲在院子里的于敬亭眼里,他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穗子也拿着望远镜,跟于敬亭一左一右的寻找。
看到厂长媳妇时,穗子特意停顿了下,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也看到了着急,心里对这女人的气倒是少了些。
现实生活里,大部人都是普通人,尽管在一些小问题上可能会有点摩擦和矛盾,也少不了因嫉妒有了隔阂,但大部分人的心都是善良的。
大是大非面前,哪怕是厂长媳妇这种跟自家不太合的,也会保有同情心。
在这样整体共情的氛围里,那张黑了吧唧还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穗子和于敬亭几乎是同时放下望远镜,指着一个混在人群里打听八卦的男人异口同声说道:
“抓他!”
“干他!”
###第387章你的笑是我心里永恒的契约###
王翠花按着儿媳妇叮嘱的,努力装着悲伤。
跳大神的功底还在,气氛被她拉到了极致。
周围好几个婆婆妈妈被她说得掉了眼泪,人人都在感慨,多好的孩子啊,咋就没了?
就是在这么个关卡,突然传来了穗子的声音。
“抓住他!”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顾右盼,就见一个穿着灰色短袖的男人飞快地跑,于敬亭飞起一脚把人踹倒。
大妈们蜂拥而上,将灰衣男团团围住。
“敬亭,这是怎么回事”
“他偷了我闺女。”
众大妈倒吸一口气,这还了得?
刚刚被王翠花拉起的同情心有多深,看到这家伙就有多恨。
一股脑的围过来,你抓一把脸,我踹一脚肚子,有那站在后排挤不进来的,急得直跺脚。
实在是捞不到机会揍几下彰显一身正气,便吐几口涂抹,已示唾弃。
无论任何朝代,偷人家娃,这种行为都被视为断子绝孙式的不要脸。
灰衣人被揍了个七荤八素,叽里呱啦的想替自己辩驳,可他这塑料普通话没几个人能听懂,更加坐实了人贩子实锤。
于是大妈们吐的更起劲了。
厂长媳妇冲在了最前面,挥舞着手臂,虎虎生威!
王翠花站在她边上,看到厂长媳妇如此真情实感,竟生出几分好感来。
“哎!我指甲劈了,疼!”厂长媳妇举起手,挺长的指甲断了,王翠花一个健步窜过来,握着她的手关切。
“我那有药水,我一会拿给你哈!”
“没事儿!这种渣滓,揍他也是他活该,他不把咱家孩儿交出来,咱姐妹儿就不能让他走!”
俩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看彼此就顺眼了。
对人贩子的仇恨,已经跨越了城乡矛盾,将这些原本相互看不顺眼的邻居团结起来。
那个灰衣男人被揍懵了,语言沟通又有障碍,稀里糊涂挨了通揍。
于敬亭看火候差不多了,对着各位街坊邻居挥挥手。
“我把他拎回家好好问问,等孩子找到了,咱们好好庆祝。”
穗子在边上看着,心说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她家刚搬过来,跟周围的邻居们还算特别熟,这么一下倒是拉进了距离。
灰衣人被拎回了家,大铁门咣当一反锁,于家几个人噙着冷笑围了上来。
灰衣人吓得在地上坐着往后退,从这家人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你想活着回去,就得把事儿交代明白。”于敬亭说。
“我只是跑腿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这人结结巴巴说了好几遍,穗子勉强听懂了。
“你是谁派来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想活着回去,就得跟我们合作。”穗子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灰衣男抱着头。
“不知道不要紧,我帮你知道——媳妇,拿蜂蜜过来。”
穗子很快就抱着罐蜂蜜过来,于敬亭把蜂蜜倒在地上一点,那灰衣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傻了吧唧的看着。
“我知道你们那边虫子厉害,我们北方肯定是比不上你们那边虫子大,即便是我们这的大蚂蚁,咬人也不如你们那边疼,我这人也善良——”
于敬亭停顿了下。
灰衣男听不太懂,独独听懂“善良”二字。
“你打算放我走?”
“我打算,把蜂蜜抹到蚂蚁好咬的地方。”
于敬亭怕他听不懂,比划了下。
穗子和王翠花同时露出“咦惹”的表情,这小子真损啊。
灰衣男顺着他的眼看过去,倒吸一口气。
这,这,这使不得呀!
“你要我说啥,我配合就是了!”
于敬亭勾了勾嘴角。
“媳妇,上大件儿!”
他家里,可是有录音机的!
对着那罐蜂蜜,灰衣人把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
四爷的养父胡大爷让他们过来,胡大爷只让他们办了于敬亭的孩子,可没说怎么办。
这几个人抢了落落后,原本想直接捂死。
可这孩子太可爱了,对着他们笑。
那灿烂的小脸,让穷凶极恶的人也为之心软,下不去手。
但得罪了大爷,以后就不要混了。
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孩子放在洗衣盆里,活不活看她自己命。
灰衣人说他们做完就后悔了。
因为当晚,四个人都做了噩梦,梦到他们得罪了福神,折了阳寿,后半辈子都会穷困潦倒。
一个人做这种梦还没什么,四个人集体做这梦,太渗人了。
今儿折到河边想找孩子,无果。
于是那仨跑到庙里烧香拜佛,把这个年纪最小的派过来刺探情报。
被穗子两口子抓了个正着,承受了一群中老年妇女的正义铁拳,这会灰衣人倒是相信他的梦了,哭着对穗子说悔不当初。
如果不绑孩子也不会伤了福报。
可穗子一点也不同情他。
这些恶人并不是因为心底的良知才后悔的,他们只是怕报应。
于敬亭又问了他一些别的,关于胡大爷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勾当。
这个灰衣人支支吾吾,在蜂蜜的震慑下,又说了几件。
从他的年龄上看,也没跟胡家混多久,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
于敬亭见问不出什么了,把人拖小黑屋一通锤,锤够了把昏过去的灰衣人丢到外面。
这个人肯定不会回边境了,他怕胡大爷报复,背井离乡,为了年少时的恶行付出了代价。
于敬亭把磁带又复刻了一份,连同穗子亲笔信,领着一堆兄弟,找到了那些人下榻的招待所。
剩下的仨拜了佛后,还等着灰衣人回来呢,没等到灰衣人,把于敬亭等来了。
叮叮当当一通响,嗷嗷嗷的惨叫差点把房盖掀了。
不出五分钟,仨人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只见着于敬亭掰着手腕,对着他们带着“核善”地微笑,步步走来。
半小时后,神清气爽的于敬亭哼着小曲出来。
穗子抱着落落站在门外,见于敬亭出来了,穗子抱着落落进去。
指着地上的几个倒霉蛋对着落落说:
“爸爸妈妈永远都会保护你。”
落落咿咿呀呀回了句谁也听不懂的婴语,咿呀完了,露出招牌笑,看得穗子眼眶发酸。
天真孩童对着父母毫无防备的笑脸,便是坚如磐石般的契约。
为了守护这个笑,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相信于敬亭也是一样。
###第388章三个锦囊,让你乖乖放人###
,我在八零追糙汉
“穗子,铁根这么跟那些人一起回去,不会出事儿吧?”
王翠花担忧地问穗子。
于敬亭连夜领着那三人坐火车去了边境,只让穗子给王翠花捎来了一句话:他一定会把爹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穗子微微一笑。
“他不会有事,爹也不会有事。”
“哎呦,你俩这是要急死我了,你说这上赶着往贼窝里跑,万一俩都折了,咱家男人可都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回应奶奶的担忧,躺在床上玩脚丫的波波适时放了个屁,巨响。
“你也是男人,可你是小男人啊,不能算!”
王翠花回头跟孙子认真说,就好像这胖小子能听懂似的。
“哈哈。”一旁的落落发出笑声,像是给奶奶捧哏。
换来了弟弟更响的一个屁。
“哎呦,你们俩小坏坏,合伙气奶奶是不?”王翠花气乐了。
穗子想笑还得憋着。
“娘,他们俩这么小懂什么啊?”
老于家人均喜剧人,婆婆对着俩不会说话的小娃,都能脑补出一出默剧来。
“我是担心咱家铁根。”王翠花埋怨道。
穗子和于敬亭出门时,也没告诉她计划,她还当着铁根去削那几个绑了落落的坏蛋,谁知道就穗子抱着孩子单独回来了。
这让王翠花怎能不担心儿子的安危。
“娘,这次敬亭不是一个人去的,也有俩哥们跟着。”
之前那个灰衣人跑了,还剩下仨壮汉。
此去路途遥远,坐火车也要一天一宿,为了防止那仨使坏,穗子特意请了于敬亭在工地时认识的兄弟跟着一起。
按着一天二十的补助给人家发,虽然穗子猜那俩人不会要,但该有的表示肯定会有。
即便是人家不收,她也会用等值的物品回馈,人在江湖讲究个义字,兄弟们对得起于敬亭,她也得对得起兄弟们。
“光带人有啥用啊?那是人家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人家还不是蛇。”
胡大爷,那就是地地道道的龙,说是那边的土皇帝也不过分。
“娘,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穗子见婆婆实在是担心,便把她的方案仔细剖析给王翠花听,以此打消婆婆的顾虑。
“娘,你研究周易,应该明白‘噬嗑卦’吧?”
王翠花:......她并不知道!
还没学到那呢。
但在儿媳妇面前,又不好表现出不懂,只能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作势点头。
“那个,啥,你可以展开说说。”
“展开了说,那就是一句话,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王翠花:......
拆开了每一句话都懂,连起来啥意思!
她家儿媳妇,不去当大神忽悠人,实在是屈才了!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既握着他的把柄,又能给他个甜头,让他知道,跟咱们作对没有好下场,他要是想好,就得乖乖放我爹回来。”
“把柄我知道,就是你们录下的那盘磁带,可甜头是啥?”王翠花不解。
“甜头,是三个锦囊。”
“???”
“我亲自写的三个锦囊,分别意味着财、寿、命,他每隔五年拆一个,只要按着我锦囊里说的,便能得到对应的,反之,他将一无所有。”
王翠花听明白了。
“你这不还是跳大神,忽悠人?”
还是隔空跳大神!
王翠花当了好几年大神,自信她的忽悠能力已经非常可以了。
可她再能忽悠,也不过就是忽悠个眼前的事儿。
穗子倒好,一开口就是未来十五年。
“你把人家当二傻子了?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信你这玩意。”
能把人忽悠的信她个三五天,就已经很厉害了。
隔空忽悠人十五年,王翠花是怎么也不信的。
“要不,咱们——”
穗子本想说打个赌,这是她跟于敬亭之间的小情调。
可见着婆婆这张亲切的脸,有点下不去嘴——毕竟婆婆对她是真好,让她忽悠婆婆,良心不安啊。
眼角的余光看到婆婆放在床上的花布,穗子灵光一现。
“娘,我爹如果隔几天跟敬亭一起回来了,你就当我赢了,这两匹花布,你就不给落落和波波做褂子,好不好?”
这两匹花布算得上是“东北特产”了。
红底绿牡丹,绿底红牡丹。
一朵一朵,密密麻麻。
密集恐惧症的,看一眼都得发作。
就是这玩意,被王翠花看上了。
声称“红男绿女”,非得要给俩娃一人整一套爬爬服。
“你不喜欢这料子?!”王翠花似乎有点受刺激。
“我倒是挺喜欢的,只是我觉吧......公公可能更喜欢。”
穗子高情商回答。
得罪婆婆的事儿,她才不做呢。
只能委屈公公了,咳。
“你公公?!他一个老爷们,穿个大绿棉袄不合适吧?”
“咱不做衣服,做被面啊,娘你想啊,这花布是咱北方的象征,是家的味道啊,公公在外那么多年,都快被那边的文化腌渍入味了,咱不得用家乡的力量,收收公公的心?”
王翠花面色凝重,觉得儿媳妇这话说的十分在理。
俩小娃一个趴着一个躺着,默默地看着老妈忽悠奶奶。
所有高情商,除了基因,便是这日常的耳濡目染,高情商的爸妈更容易养育出高情商的娃,毕竟从这么小就已经被穗子的高情商“腌渍入味”了。
“成,那这两匹布一个给你公公做褥子,一个给你公公做被套。”
只要不是给她俩娃,怎么都好,穗子笑靥如花。
“咱先不说布的事儿,说说你的锦囊,里面到底写了啥啊?你咋知道,人家不会提前打开?”
“我知道他一定不信我的锦囊,所以我设定让第一个锦囊拆开的时间提前,也就是说,只要第一个锦囊我赌赢了,后面的俩,他就不敢提前。”
第一个锦囊,意味着财富。
穗子指的是,让胡大爷发横财,还是巨大的一笔横财。
只要这个中了,后面俩,他就不敢提前拆。
因为第二个是寿,第三个是命。
折寿和早死,这两种厉害的法宝压在那,胡大爷即便是龙,到穗子手里,也得乖乖的盘着,就是这么狠。
“说的好像跟真事儿似的,可是你咋就能保证人家听你的会发横财呢?”王翠花感觉自己好像听懂了一点。
又没完全懂!
听了个寂寞?
###第389章误会招了大乐子(感谢步枪子弹+更)###
无论王翠花怎么追问,穗子只说等于敬亭爷俩回来就知道了。
是爷俩,不是于敬亭一人。
王翠花听她重复了几次后,心里渐渐也有了信心,真的觉得铁根会把于水生带回来。
穗子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对她产生信任。
等待于敬亭爷俩的过程是漫长的。
明明只有几天,对王翠花来说,度日如年。
那爷俩在外面是没有一点消息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外怎样。
穗子也惦记于敬亭的安危,但比婆婆心里有底,所以这几天她情绪相对稳定。
一晃几天过去了,穗子这天正在单位,琢磨着于敬亭爷俩啥时候回来,王萌萌领着俩人进来了。
“主任,这俩人找你,说是你亲戚。”
穗子蹙眉,抬头看了眼,于水狗两口子站在门口。
穗子闭眼。
再睁眼,讨厌的人也没消失。
“我看他们挺着急的,也没跟你请示就把人带进来了。”
这番话,王萌萌说得情真意切,只是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出卖了她的心思。
穗子一看便知道,一定是大爷两口子在外面骂骂咧咧,闹腾着要见她,刚好王萌萌这个搅屎棍看到了,唯恐天下不乱,把人领进来膈应她。
王萌萌此时满脸挂着看戏的表情,就等着看大爷两口子给穗子难看。
“麻烦你了萌萌——对了,这个季度的档案,下班前整理好给我。”穗子站起来,对呆若木鸡的王萌萌微笑,“再麻烦你泡两杯茶送过来。”
“主任,你要......这个季度的档案?!”这不是要她小命儿吗,半天时间哪儿够整理?
“是的,我看你时间还挺多的。”穗子言下之意,你有时间看我的家事,没时间干活?
王萌萌垮着脸出门,她错了,她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办公室里的小李端着茶杯,看着王萌萌垂头丧气的回来,气定神闲地吹吹茶水道:
“有的人啊,在同一块石头上被绊倒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不长记性?你哪次惹呼主任有好下场了?”
王萌萌摊在桌上哀嚎。
“我还以为主任当了妈妈后会善良一些呢。”
“是挺善良的啊,今儿看我气色不好,给我了个鹅蛋。”张月娥摸着抽屉里的煮鹅蛋,乐呵呵地说。
“前几天也给我带了她婆婆做的酱菜,真好吃。”小李吧嗒两下嘴,感觉主任一家人简直是小天使。
“主任也——”
新来的同事一开口,王萌萌诈尸般坐直。
“不会连你也被收买了吧?她给你啥了?”
“主任没给我东西。不过她给我介绍了个同志,这周末我们打算见一面。”新来的同事有点不好意思,低头说道。
穗子去教育局开会时,甄局长说过一嘴,她有个侄子在市政上班,问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穗子原本想介绍给月娥,可是月娥说她心里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