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王萌萌的目的很简单,她要把穗子的名声搞臭。杜仲说是穗子两口子的朋友,她自觉理解为杜仲跟于敬亭是哥们。
跟杜仲说穗子瞧不起于敬亭,再让杜仲转告给于敬亭,那还有个好?
杜仲皱眉。
“她.......瞧不起做买卖的?”
不能够吧?
杜仲犹记得在村里时,于敬亭收药材,都是穗子帮忙做账,没见她有半点不愿意啊?
“对啊,她就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是个清高的文化人,瞧不起这些二道贩子。”
此时的穗子,正积极努力并愉快地做着王萌萌口中“二道贩子”。
她家的书摊在早市已经出名了,一周补了两次货。
于敬亭说这边晚上没人管,每周傍晚来这再出两天摊。
穗子非得跟着,也要过一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瘾。
书摊前围了好多人,于敬亭收钱,穗子给人家推荐书。
“这个钢铁是怎样练成的,可好看了。”
“呃――亭哥,你家不是有那种,就那种书吗?”站在摊子前的男人搓着手,对着于敬亭疯狂暗示。
于敬亭在早市啥风格,大家都懂,这都是慕名而来的。
结果,一水的正能量名著?
书摊风格骤变,年轻的小伙子们不适应了。
于敬亭一脸正气。
“什么这个那个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看你话都说不利索,新华字典最适合你。”
有媳妇在,他就是三观端正好少商贩,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他都偷摸收在最底下的箱子里,没有摆出来。
“亭哥!这本《鸳鸯蝴蝶望香女》我看完了,你说可以回收的,我还想再买本《婚外恋酿成的阉夫案》。”
有个小伙兴冲冲地过来,手里举着一本封面看了就让人想歪的杂志。
穗子眯眼。
于敬亭舔了下后槽牙,都没敢回头看看媳妇啥表情。
大型社死现场。
以最快的速度把书抢过来,穗子也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也想看,于敬亭快速把书塞在最底下。
顺手抄起一本字典拍小伙脸上。
“以旧换新,不收你差价了,拿书快走!回去好好学习去吧!”
“亭哥,我要看《婚外恋酿成的阉夫案》,不是这个啊?你上次还跟我说,那里面写的可那个了,还有图片!”
穗子再眯,很好,这家伙不仅卖,他还没少看啊。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年代出版物的尺度比后世要大一点,都是些标题党,特别猎奇的。
于敬亭见穿帮了,顺手拎着那个嘴欠的,拖着就往外走。
“媳妇,他要上厕所找不到路,我领着去,你看摊儿啊。”
“亭哥,我不去厕所啊,我要看《婚外恋......》”执着的小伙声音消失在于敬亭危险十足的眼神里。
小伙不敢提那本可那啥的杂志了,于敬亭危险的眼神告诉他,再敢乱?啵,就削他。
于敬亭在这一片的威望还是有的,传闻他刚来摆摊的第二天就跟这个区的地头蛇干了一架,城南工地也早就有他的传说,没人敢惹他。
“你们几个,不上厕所?”于敬亭一个眼神暗示,那几个围着书摊的小伙子分分钟明白了。
“我们也去,嫂子您忙哈!”
穗子眼看着街溜子把人都带出去了,好气又好笑。
他这是跑出去跟这些人约时间再来吧?
顺手从书堆里找到他塞进去的那本,翻了两页,写的可真是,啧啧啧。
“老板娘,你这书就这么多吗?”又来了新顾客,扫了一圈面上的书,略失落。
“等会。”
穗子站起来,根据她对于敬亭的了解,他应该会把东西放在......这里。
穗子从最里面找出个箱子。
“都在这,自己挑。”
杜仲过来时,就看到这惊奇的一幕。
那个总跑到他梦里干扰他的高山白雪,一本正经地站在拖拉机前,卖封面很那啥的书。
“这就是你说的,她很讨厌做买卖?”杜仲问跟过来的王萌萌。
王萌萌这一路,已经把穗子塑造成了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迂腐文人。
结果,穗子卖起货来,比谁都热情。
挺着个肚子愉快地收钱,一会的功夫半箱子书都进去了。
穗子不得不承认,于敬亭进货的眼光比她好多了。
她挑的那些书销量真比不上这些杂志。
低头数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察觉到书摊前多了双皮鞋,穗子抬头,对上杜仲的眼。
“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杜仲的视线往纸箱子里瞥了一眼,刚好看到封面穿着泳装的大美人。
穗子顺手抄起一本论语盖在大美人的上面,假装这是一箱子很正经的书。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杜主任好久不见啊。”一开口,也跟个迂腐文人似的。
如果不是看到泳装大美人封面,杜仲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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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看看你干的好事(月票450+更)###
王萌萌遭遇了大型打脸。
她跟杜仲编排穗子,说穗子看不起做买卖的,结果却是穗子积极卖书。
王萌萌连句再见都没好意思说,偷摸地溜走了。
走挺远回头看,穗子把杜仲招呼到摊里面,让他坐在拖拉机上,俩人聊天。
王萌萌撇嘴,一股酸气顺着气管往上窜。
“也不知道这些男的一个个怎么跟中邪似的,都喜欢她什么?”
于敬亭那种痞痞的男人喜欢穗子。
杜仲这样看起来就很有钱的男人也喜欢穗子。
“胖得跟猪似的,也就一张脸能看了......”王萌萌说完就觉得不大对,有杀气!
抬头,于敬亭双手环抱,冷眼站在她对面。
王萌萌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吓得冷汗涔涔。
“你倒是挺瘦。”于敬亭上下扫了王萌萌两眼,眼如刀片。
王萌萌吓得话都不敢说,恨不得掉头就跑。
“可是你长得丑啊,光瘦有个屁用?你跟一碗屎的差距是什么知道吗?”
王萌萌吓得摇头,大脑一片空白。
穗子跟杜仲正聊着天,无意间看前面,无语。
于敬亭也不知道跟王萌萌说了什么,王萌萌捂着脸嗷嗷哭,一边哭一边跑。
看样子受了不小的刺激。
杜仲也看到了,嘴角微翘。
于敬亭单手插兜,吹着口哨回来。
好几天不怼人了,总算是逮到个欠收拾的,怼完了他是通体舒畅。
“哪阵风把杜主任吹来了?”
“有笔买卖跟你做――你怎么把人家姑娘弄哭了?”
杜仲跟于敬亭寒暄,却不忘偷偷用眼睛余光看下穗子的反应。
敬亭大兄弟可真是个性情中人,十次见着,有六次都在怼人干架。
也不知穗子这么温和的姑娘,是怎么适应这么狂躁的男人的。
“你跟她说什么了?”穗子好奇地问。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说,她跟一碗屎的差别,就差个碗。”
杜仲被于敬亭这恶毒的言辞刺激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跟女人说话的。
哪怕他心里不喜欢王萌萌,也不会表现出来。
杜仲偷偷看穗子,见穗子低着头。
可怜的姑娘,被于敬亭的豪放言语吓到了吧?
于敬亭挑眉。
这小娘们,又在心里偷摸背呢吧?
穗子现在的嘴皮子明显有了提升,只要不是遇到太厉害的,她都能怼几句。
老于家娘几个的日常对话,随便背几个下来,关键时刻闭着眼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好使。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穗子把于敬亭今日份的金句背下来了,好满足。
意识到于敬亭戏谑地看着她,穗子回他一个小小羞涩地笑。
“一起进步嘛。”她教他读书考试,他教她怼人吵架,夫妻互相进步。
杜仲摸不着头绪。
这两口子一个雅到极致,一个俗得怼天怼地,看似是俩世界的人,但站在一起竟出乎意料的合拍,杜仲有点迷茫。
杜仲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收几种药材,出的价格也不低。
于敬亭接了这个活,理应高兴,可他这会心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沉甸甸的。
送走杜仲,穗子忍不住掏出随身带的迷你算盘,不到半个手掌大,小胖手在上面扒拉还挺灵活。
“只要山里的药材充裕,咱们至少能赚这个数,这票干完了,就该种小麦了,然后秋天采山,这一年下来,再存辆拖拉机也够了。”
穗子现在一提钱就精神,小日子刚起步,处处都得用钱,看于敬亭直勾勾的看着她,穗子疑惑。
“你瞅我干啥?”
“傻乎乎的。”于敬亭伸手捏了她的小脸一下,捏的穗子一头问号。
连王萌萌都看出来杜仲对穗子有那么点意思,想必杜仲在来的路上,也没少跟王萌萌打听。
“啥?”穗子还在那算这一年的营收,算得美滋滋,听他这句懵了。
“那小子喜欢你。”他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起伏,就好像讨论着此刻的天气。
打算盘的小手一顿,她缓缓抬头,于敬亭低头叼烟,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是我只喜欢你呀。”她回的也是平平常常,不遮不挡,无比坦荡。
于敬亭的烟落在地上,对上她清澈的眼眸,扯了扯一边的嘴角,坏坏地冲她勾勾手指。
“媳妇,你来一下,我给你看个东西。”
“啥呀?”穗子凑过去,眼前一黑。
他抓着衣角从下往上扣,敞着怀的外套将俩人的头裹在里面,形成一片黑漆漆的小天地。
带着淡淡烟味的唇就这样覆了过来,亲了个措手不及。
穗子心跳如鼓,完全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敢这么做!
恍惚中,只觉得她的手被他抓着,贴在了他的心口。
“小野猪精,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儿,都让你迷成什么样子了。”
衣服放下时,穗子的脸憋得红红的,她不敢抬头看。
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刚躲在衣服里做了什么。
这要再早两年,就凭他这行为,俩人都得进去。
穗子心虚,把自己装成小鸵鸟,蹲在地上假装整理书,任凭于敬亭怎么逗,她都死活不肯抬头。
她当了两辈子乖宝宝,可跟他在一起后,做得都是疯狂的事儿。
“快收!来人查了!”于敬亭喊了嗓子。
穗子腾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娇羞了,抱着箱子就往车上丢,那身手利索的,完全看不出是个孕妇。
看了一圈也没见到来人,气得推于敬亭。
“大骗子!”
“嘿~”
穗子连环拍他,典型的恼羞成怒。
“来人了,快走!”
“你还骗我?”
穗子一抬头,真看到有穿制服的往这边走。
这次是真来人了。
一时间整条街乱成一团,小商贩抱着箱子嗷嗷跑。
于敬亭把箱子都扔到车上,又轻松地把穗子扶上去,开着拖拉机就跑。
“敬亭,你停下!”廖勇离着老远就认出这两口子了,挥手示意他停下。
“哥们,你在这顶一下,我去帮你追,我有车追得快~”
于敬亭单手开拖拉机,回头给廖勇一个飞吻,拖拉机嗷一下开出去,追都追不上。
睁眼说瞎话,把廖勇气得哭笑不得。
追个屁啊,这里面摊儿最大的,就是他们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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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埋得到底是谁###
于敬亭领穗子回家,小两口吃了点水果,休息的差不多,廖勇才过来。
于敬亭看到他马上站起来,双手握着人家的手,一脸凝重。
“那些小贩跑得太快了,我追不上啊,愧对了组织对我的信任。”
廖勇嘴角抽了抽,他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我们不是去抓小贩的,是找你。”
“勇哥!我哥哥是好人!”姣姣放下水果,抱着廖勇的腰不撒开,干打雷不下雨。
扯着嗓子嗷嗷,“我哥和我嫂子,那是一颗红心向太阳,一心为了四化做贡献啊!”
作文里穗子教她的那些歌颂于敬亭的主旋律,全都用到这上了。
“姣姣妹妹,你冷静下,我也不抓你哥。”
“哦,早说啊。”姣姣的哭声戛然而止,松开小手,顺势把手里的果汁蹭人家身上。
“你家小姑娘怎么跟录音机似的?”说停就停,这收放自如的哭声,让廖勇叹为观止。
“姣姣是学钢琴的,乐感比普通人好,对情感的把控也比较到位。”
廖勇无语,这话没法接啊!
他怎么觉得穗子对老于家这几个人,认知严重偏差?
姣姣这小丫头分明是个小戏精,到她嫂子嘴里,摇身一变,成了情感把控到位?
“我们找敬亭兄弟,是为了于水莲的事。”
穗子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把姣姣叫过来。
“嫂子给你一块钱。”
“哇!!!”姣姣蹦起来了。
“嫂子交代你个任务,去王叔家拖住咱娘,你勇哥不从咱家走,就不要让咱娘回来。”
王翠花现在正在跟隔壁老王切磋玄学心得,随时可能会回来。
姣姣蹦跶着出去。
前世的种种,让穗子觉得公婆未来复合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王翠花禁不起这样的大喜大悲,一旦有差池,整个人都得崩溃。
穗子和于敬亭达成了共识。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不要让婆婆知道。
穗子对廖勇说:
“你可以继续了。”
廖勇保持着痴呆的表情,受刺激了。
人均工资才四五十的年代,一出手就给孩子一块钱零花钱,这什么概念?!
廖勇每天为买两毛八的飞天,还是买三毛五的大前门纠结。
人家老于家的富崽儿都能领一块钱的巨款零花钱!
贫穷的泪水在口腔里疯狂的分泌,无处安放的羡慕化作吞口水的动作。
“你家还缺哥哥吗?”一次能领一块钱零花钱的那种?
“人员配置已经满了,你只能指望下辈子投胎到我家。”于敬亭若有所指地摸了下穗子的肚子。
廖勇叹息。
“也是,只能指望下辈子投胎做你俩哥哥了。”
穗子默默同情实在的廖勇几秒——她觉得,街溜子的意思是,下辈子让他投胎当儿子吧?
辈分问题暂且搁在一边。
廖勇说起了正事儿。
于水莲被穗子两口子设计抓到了,她背后的团伙也浮出了水面。
“穗子当初给我们提供了个宝贵线索,让我们调查于水莲跟失踪人口二狗之间的关系,经过我们同志彻夜排查,我们有了惊人发现。”
于水莲被抓时,曾经跟于敬亭和穗子透漏过于敬亭的亲爹没死,捞上来那具被泡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其实是二狗。
穗子特意跟警方提了一嘴。
警方顺藤摸瓜,查到二狗生前因为自留地的事儿,跟于水莲的公公打了架。
头天打架,第二天人就失踪了。
于水莲的公公有重大嫌疑。
所以于水莲说二狗死因时,吞吞吐吐的原因。
但是于水莲的公公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件事都是于水莲口供,没有具体证据。
“我们现在想找到二狗的尸体验证一下,如果真如于水莲所说,那敬亭兄弟家的祖坟里埋的,很可能就是二狗。”
这个案子调查到这遇到难度了。
二狗是个不务正业的人,爹妈死的早,他不见后,他媳妇据说连续吃了好几天顺心面条庆祝,转过天卷铺盖改嫁。
也没人报案。
“依照我们现在的技术手段,即便是开坟验尸,也没办法确认死者到底是谁,时间太久了。”
穗子隐约记得DNA技术是几年后才引进的,现在老于家祖坟里埋的那具,估计早就白骨化了,查不出来是正常的。
廖勇带着歉意地做出总结。
“二狗生前跟敬亭他爹身材相似,死前穿的衣服也差不多,年纪也差不多,即便是开坟验骨龄也有上下十年的波动,所以......敬亭爹的下落,你们还是别抱希望了。”
且不说技术手段有限,没办法检验里面埋的到底是谁,即便是再等些年引进DNA检测了,老于家那些人,未必同意开祖坟。
仅凭于水莲一人的证词,没办法改变目前的状况。
于敬亭夫妻陷入了沉默。
这个结局其实小两口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听廖勇说了以后,心里五味杂陈。
对于敬亭而言,就好像头顶悬了个大坛子。
那坛子伸手无法触及,里面装的到底是蜂蜜还是大粪,谁也不知道。
他在底下抓心挠肝的等着,触碰不到,只能等着坛子自己落下来,验证那个结果。
廖勇走后,于敬亭把自己的感受跟穗子如实说了。
“蜂蜜,就是一坛子蜂蜜。”穗子笃定地回道。
“你怎么知道?”
“咱娘不是说我是福星转世吗?你有时候得相信福星的直觉。等孩子生出来稳定了,咱俩就着手去找,活要见人。”
后面那句死要见尸,穗子没说。
她笃定公公是活着的,前世她亲眼见过,怎么可能出错。
“只是老于家祖坟里,埋着二狗.......想起来还有点犯膈应。”于敬亭摸着下巴。
想到之前,他和穗子为了保证老于家亲戚不拿他爹的坟墓作妖,还花费了不少心思呢。
于敬亭跟他爷爷感情还不错,虽然可能不是亲爷爷。
但一想到他爷跟二狗的坟挨着,心里犯膈应,总觉得对不起老爷子。
穗子拍拍他安抚。
“这件事你得想开点,咱们现在是不能回去迁坟的,没办法跟咱娘交代。”
只能等孩子生完,找到公公下落,再考虑迁坟的事儿。
“差不多该让咱娘回来了,我去叫她。”于敬亭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是咱娘——她跟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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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感谢你,我衷心谢谢你###
于敬亭赶出去时,王翠花已经跟人扭打在一起了。
跟她扭打在一起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大爷的媳妇。
穗子还是头回见到婆婆跟人动手。
王翠花对外,更多时候都是语言输出,骂的时候多,上手时候少。
今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给她气得直接动了手?
二大爷就站在一边,看着俩女人对挠。
王翠花揪着二大娘的头发往树上撞,二大爷见自家人吃亏了,要上来抓,被赶来的于敬亭一脚踹飞。
“干什么玩意?”于敬亭把亲娘推到身后护着。
穗子忙上前检查,婆婆的脸颊有道抓痕,二大娘的鼻血都出来了,头发被拽下来不少。
看起来还是对面受伤更重点。
这穗子就放心了。
“王翠花!我告诉你!你今儿要是不把事儿给我安排满意了,我就把你男人的坟刨开!我让他死不安生!”
二大娘披头散发跟泼妇似的骂。
刨坟?
穗子和于敬亭对视一眼,还有这种好事儿?
于敬亭的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他刚还跟穗子犯愁,没办法名正言顺地迁坟,这竟然有傻叉主动送上门了。
“你敢!你敢动那个坟试试!你动我就弄死你!”王翠花一心护着亡夫,听到二大娘大放厥词,跳过去又给了她一巴掌。
穗子等婆婆打完了才上来拦着。
“娘,你进屋消消火,这有我和敬亭呢。”
穗子推着王翠花进屋,留给于敬亭一个眼色,看你的了,少年!
于敬亭在外面待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跟二大爷一家交涉,总算是把人弄走了。
王翠花气坏了。
喝了一大瓢凉水,还是不消火。
如果不是穗子拦着,她还想喝。
“娘,你消消火啊,到底是因为啥啊?”
“这一家子红眼病,看到咱们家赚钱了,他们眼馋了!”
王翠花气鼓鼓地说。
于敬亭用拖拉机掌握了财富的密码。
村里现在都知道他还清了外债,一家人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
二大爷眼馋了。
之前因为二大爷一家把王翠花逼到骨折,引起穗子夫妻的打击报复,给二大爷一家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他们也有把柄在穗子两口子手里攥着,可想要发财的邪念已经控制不住了。
俩人这次进城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胡搅蛮缠,来个鱼死网破。
日子已经过的不能再惨了,也不怕豁出来放手一搏。
二大爷说了,穗子小两口之前大半夜的跑他家闹,给老太太吓出病了,他们夫妻俩也是吓得精神出了问题,要王翠花赔钱。
如果不赔钱,就把“敬亭爹”的坟刨了。
王翠花这才跟他们扭打成团。
“不行,我得回屯里看着,万一他们趁着咱们不在,跑回去祸害你爹的坟咋整?”王翠花坐不住了。
她甚至想在坟地边上搭个棚子,谁去捣乱就跟谁拼命。
这么幼稚的想法,穗子当然不可能同意。
跟于敬亭俩人哄了好半天,才把王翠花哄得打消回屯的念头。
“你咋把这俩不要脸的哄走的?”王翠花问儿子。
“没什么,我想着都是亲戚,他们也不容易,我这次带人上山采药有个肥差,交给二大爷了。”
王翠花气得站起来就要抽儿子,穗子手疾眼快忙拦着。
“娘,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他们都骑着我脖子来例假了!于铁根你竟然还要用钱收买他们?!”
“那咋整?不收买他们,难道还真让他们把坟挪出去?”于敬亭冲穗子飞了个眼。
穗子想了想,看他这表情......冒坏水呢吧?
王翠花气得拍大腿。
“他要是敢动你爹的坟,我就把他们老于家所有人的坟都给刨了,我还要封坟!我让他们家的列祖列宗,谁都投不了胎!”
封坟是一种民间玄学,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多数用来对付厉鬼,在坟地上做点手脚,让人不能投胎。
给王翠花气到封坟都说出来了,可见于敬亭的爹对她是有多重要。
穗子好不容易才把婆婆哄消停,拽着于敬亭回自己房间,关起门小两口说悄悄话。
“你是打算冒坏水呢吧?”穗子问。
于敬亭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怎么能是冒坏水?我是帮老于家清理祖坟啊,二狗本来也不是老于家的鬼,葬老于家祖坟多坏风水,老于家那些死鬼,都得过来感谢咱们才是。”
穗子黑线。
她并不想让死鬼们过来感谢她,太吓人了。
“所以,你到底跟二大爷说什么了?”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于敬亭卖了个关子,吊足了穗子的胃口。
很快穗子就知道这小子坏起来多缺德了。
他忽悠二大爷,让二大爷负责收药材,二大爷真以为于敬亭被他拿捏住了把柄,屁颠屁颠的忙活。
如果二大爷踏踏实实地收药,是可以赚到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