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怀双胞胎的劣势很快就出来了。穗子这段时间腿经常抽筋。
看她难受的样子于敬亭也着急,去医院查说是缺钙。
怀双胞胎本就比单胎消耗的多,需要补钙。
一边吃钙片,一边食补。
王翠花跟于敬亭俩人各种补钙的东西都往家里搬,大骨头、虾皮、牛奶。
只要穗子能好受点,怎么都行。
但穗子吃不下去,总是说饿,但看到食物又吃不进去几口,说没胃口。
眼见她小脸一天天往下瘦,于敬亭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找外援。
这个外援,就是远在京城的丈母娘了。
通过孙教授联系到陈丽君,俩人约好了电话时间。
趁着姣姣练琴的功夫,于敬亭让他娘拖着穗子逛街,他连线丈母娘。
“妈,你慢点说,我写字慢。”
电话那头的陈丽君正在口述菜谱。
于敬亭夹着电话,拿着笔快速在纸上记录。
“红豆牛奶糕......好了,这个记完了,你接着说――芝麻酱拌面条?妈,你这太糊弄人了。”
有些字不会写,连拼音带画图,反正他看得懂就行。
“那丫头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哦,对了,给她弄芝麻酱拌面条时,再给她弄盘凉菜,偷摸撒点虾皮,她平日嘴叼不吃虾皮,你得研碎了,包饺子时偷摸撒点糊弄她吃。”
于敬亭一一记下,又跟丈母娘汇报起穗子这段时间的情况。
这乖巧的模样,不见半点在外的跋扈,看得一旁的孙教授直挑眉。
于敬亭这小子,巴结丈母娘是真有一套,一口一个妈,叫得特别亲。
陈丽君对于敬亭的确是非常满意,但再满意,也少不得要敲打几句。
“敬亭,你待穗子好这我都知道,穗子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你知道她为了给你生孩子,放弃了升职的机会吗?”
“什么?”于敬亭蹙眉。
这他真不知道。
“我在你们那的朋友说,原本上面有个学习的名额,为期俩月,回来就地升半级,应该是给她的,她拒绝了。”
半级,乍一听是不起眼,可有多少人,为了这半级,熬了数十载的光阴。
穗子现在的月份刚好卡在微妙的时间点,若是有点事业心,说不定就同意了。
但穗子拒绝了。
她就想守着家,安心养胎,并且回来后一句没跟于敬亭说。
“你别为难她,升职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也是为了你们这个小家考虑。”陈丽君试探于敬亭。
“我根本不在乎她升不升――”于敬亭心里五味杂陈。
他贴心的小野猪精,默默的为这个家承受了太多,她是怕自己愧疚才不跟他说的吧
“你能理解她就好。哎,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一夜间长大了?身为母亲,我并不希望她太懂事。”
懂事,就意味着要承担更多。
陈丽君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凿在于敬亭的心上。
“你放心,我不会辜负她,会照顾好她。”
“敬亭,你跟谁打电话呢?”穗子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这句。
“啊!”于敬亭没想到她会来,电话惊得落在桌上。
这特么要露馅事儿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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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养野猪业务熟练呢###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243章养野猪业务熟练呢于敬亭没想到穗子会过来。
眼看要穿帮,急中生智。
“是孙教授的朋友,跟我讨论野猪产后护理呢。”
“养野猪?”
“对,在京城的科研所,研究野猪一胎多崽儿的问题,最近怀孕的小野猪吃饭不香了,我不是在村里养过猪么,分享下经验——你要不要跟她聊聊?”
于敬亭对穗子做了个邀请手势。
孙教授差点吓掉魂儿,真怕穗子顺势接过来,这不露馅了?
“我又不会养猪,还是你说吧。”
于敬亭勾起嘴角。
“养小野猪这块,你的确没我熟练。”
他不仅会养,在繁育小野猪这块也是颇有心得!
她肚子里的俩小娃,就是证据!
“于、铁、根!”陈丽君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她都听着呢。
这臭小子,竟然说她闺女是小野猪?
姣姣坐在琴凳上,面无表情地弹着《哈农》。
这是每个琴童的噩梦,难听且枯燥,偏偏还绕不开。
穗子站在姣姣身后,耐心地看着孩子练琴。
偷偷看看孙教授,眼里流出羡慕的光。
她想听孙教授现场弹曲子,可是不好意思开口。
于敬亭看穗子这表情,猜出她的心事,冲穗子顽皮地眨眨眼,看哥哥给你露一手!
“媳妇,你离钢琴远点,这整的跟弹棉花似的,别给肚子里的娃听闹心了,洋玩意真难听啊。”
于敬亭这是激将法,孙教授果然上钩,不乐意听了。
“这些练习曲是基本功,练好基本功以后才能弹好大曲子,姣姣,你让一下。”
孙教授让姣姣站起来,弹了首浏阳河。
她得给“洋玩意”正名,才不是于敬亭说的“弹棉花”呢!
流畅的旋律听得穗子如痴如醉,肚子里的俩小娃也动了动。
于敬亭给她买了钢琴磁带,但哪儿比得上现场听来得震撼。
一曲罢了,穗子意犹未尽,想求人家继续,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孙教授看她这表情,索性又弹了几首。
听得穗子特别满足,看得于敬亭嘴直撇,这洋玩意,哪儿唢呐热闹?
从孙教授家离开,穗子对于敬亭说道:
“你觉不觉得,孙教授对我特别好?”
能不好么,她是你亲姨姥。于敬亭这么想,嘴上却敷衍,说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神奇的缘分。
“给她学费,她不收,只能多做点吃的给她,我总觉得占了人家便宜。”
“她敢收钱,有人能把她房盖掀了。”
“你可别犯浑啊,那是咱姣姣的师父。”穗子以为是他要掀孙教授的房盖。
殊不知,于敬亭说的是他丈母娘。
丈母娘是真护着穗子。
姣姣能拜这么厉害的师父,也是丈母娘的功劳。
穗子在学校有点风吹草动,丈母娘隔着那么远都知道。
于敬亭看穗子这鼓鼓的肚子,想着丈母娘在电话里嘘寒问暖,她一定很想看看外孙吧。
“媳妇,小舅过些天有假,想来咱家看看。”于敬亭试探。
“好啊,刚好开江鱼要下来了,咱请小舅吃鱼。”
开江鱼,是东北四大鲜之首,特别鲜活,美味至极。
于敬亭听她对娘家舅没多大意见,于是继续试探。
“我记得,丈母娘好像也挺喜欢吃开江鱼的?”或许,媳妇当娘之后,不会那么恨丈母娘?
穗子停下,刚还笑意盈盈的脸瞬间绷紧,双目防范地看着他。
“你联系她了?”她的声音裹挟着冷风,于敬亭一激灵。
“我随口一说,你不愿听我就不提了。”
“人家是高贵的城里人,瞧不起我这个农村的崽儿,你上赶着送礼,让人家瞧不起呢?说不定她会觉得我们想要巴结她给你换工作。”
穗子深吸一口气,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于敬亭不敢再提这茬,试探失败了。
他原本想,穗子在孩子落地之前接受丈母娘,那是最好不过的。
穗子听丈母娘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他这心愿怕是实现不了。
穗子意识到刚刚的口气太冲,掩饰地拢拢头发,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
“我跟她已经是陌生人了,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不打扰,我现在心如止水,根本不在乎过去的事。”
“嗯嗯,你不在乎。”才怪!这小娘们在乎的要死吧?
于敬亭想到穗子之前也是用这样的口吻,自称成熟女人,不在乎王佳兰。
事实却是,暗搓搓地在教案上写满了人家的名字。
“你为什么这么拧巴?”
越是在乎,越要装不在乎,拧巴的像麻花——还是蜂蜜发面胖嘟嘟的那种麻花。
“你说什么?”穗子危险地眯眼。
于敬亭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手势,他保持沉默还不行么。
拧巴的胖麻花,他得罪不起。
穗子心情不好,到家就躺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都是小时候的事儿。
她小时候有阵闹饥荒,家里没菜吃,看别人家都上山挖野菜,陈丽君也带着小穗子上山。
陈丽君是五谷不分的城里大小姐,养得小穗子跟她如出一辙。
娘俩都不认野菜,混在村里挖菜大军里,看别人挖啥,她们也跟着挖。
穗子把有毒的曲菜娘子当曲麻菜采回来了,这俩种野菜长得特别像,陈丽君也分不出来,稀里糊涂一起剁碎包了包子。
吃得全家胖头肿脸,隔了好几天才恢复。
于敬亭站在床头,双手环抱,惆怅地看着睡着的穗子。
他不知道穗子梦到什么,就看她在梦里一会嘿嘿笑,一会揪揪脸要哭似的。
见穗子小嘴一直瘪,嘴里还念叨什么,他把耳朵凑过去。
“妈,好吃......”
于敬亭抽了自己一下,让他嘴贱。
说什么不好非得说丈母娘,给媳妇说的想妈妈了。
穗子明明很想陈丽君,偏偏又要赌一口气。
丈母娘明明关心穗子,偏偏又不直说为啥跟穗子闹掰。
穗子的拧巴性子就是遗传自陈丽君,娘俩脾气几乎一模一样,就这么僵着,啥时候是头。
于敬亭见穗子梦里都在想妈妈,于心不忍。
事儿是因他而起,给媳妇整难过了,那就得由他来哄好。
视线落在箱子里的唢呐上,他这无处安放的才华,总算是有施展的机会了。
###第244章你跟他离婚吧###
我在八零追糙汉正文卷第244章你跟他离婚吧“妈,你啥时候接我走啊?”
“等我在城里站稳,你要乖乖听话。”
穗子又梦到母亲回城的画面了,她握着母亲的手,看着母亲坐着车渐行渐远。
那天她的心情并不难过,因为彼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被抛弃的孩子。
她还站在原地,傻傻的等着那不会兑现的承诺。
这个梦穗子做过很多次。
每当她遇到不如意的事,她就会做这个梦,但没有一次会有此刻这般的忧伤。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就觉得心越来越紧,灵魂都要被这悲伤的旋律带走......
等会,悲伤的旋律?!
穗子从梦中惊醒,枕头都被眼泪浸透了。
她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为啥她这么难受呢?
穗子顺着这嘹亮的声音看过去。
她家内个不着调的街溜子,站在院子里,拿着他那破唢呐,一本正经地吹着世上只有妈妈好。
穗子黑线。
怪不得她会哭醒!!!
好好一首歌,被他吹成了“那天我妈走得很安详”!
不哭才怪!
穗子怒气冲冲地冲到院里,准备跟他算账。
“好听不?”于敬亭看她出来了,放下唢呐,满脸邀功。
呵呵,这不比洋玩意钢琴通俗易懂?
“你敢不敢当着咱娘的面吹?”
“媳妇,你或许需要吃个橘子?”战术转移话题。
穗子看他这样,噗嗤笑了。
跟这个活宝在一起,悲伤很难超过五分钟。
于敬亭看她笑了,长舒一口气。
“我用民族乐器打败了洋玩意,既然你愿意听,那么接下来我再吹一首小星星——你打我干嘛!”
姣姣趴在窗台上看她哥挨打,见嫂子把哥哥的唢呐没收了,这才从耳朵里把棉花拿出来。
王翠花也跟着把棉花从耳朵里拿出来,对儿媳妇削儿子这事儿,她表示喜闻乐见。
刚王翠花就想出去抽这小子了。
吹得那是个啥玩意!
“真是怪事儿,我在村里听别人家红白喜事,吹得唢呐都挺好听啊,咋我哥吹啥都那么丧?”
“因为你哥就是个老虎倒上树的货。”
“啥意思啊?”
“虎比朝天!”
王翠花说完又朝外。
穗子用小拳头捶他心口,被他握着手啃了两口,年轻人腻腻乎乎的,真辣眼睛。
穗子的脸上的确是多了笑模样,比刚回来时那半死不活的样好多了。
“偏偏你嫂子就喜欢这虎比玩意。”王翠花乐了。
“我哥那虎比玩意是你生的吧?”
姣姣被敲头了,捂着小脑袋一脸委屈。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啥话都说?”
“你先说的......”姣姣还挺委屈。
“我是长辈,我能说,你不行!瞅啥瞅,还不写作业去!”
......
穗子今儿心情不错,她开工资了。
拿着小算盘在办公室里噼里啪啦的打,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于敬亭这几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厨艺见长。
做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菜,都是补钙的。
穗子胃口好,钙补上来,腿也不抽筋了。
她这段时间特别盼着下班。
下班就有好吃的。
不过今天吃不到了。
“主任,妹夫怎么还没来啊?”张月娥过来找穗子签字,顺便问了句。
“他今天请人吃饭,我自己回去。”
这个月小两口又攒了一笔钱。
于敬亭的工地那边虽然因为挖出人头耽搁了一段时间,但他多了烟草公司给的空饷。
学校给穗子申请了课时补助,加上她这个月给报社投稿赚的稿费,存了四百多。
下个礼拜春耕,让他带着钱回去再还一次拖拉机的钱。
如果顺利的话,春耕完了,拖拉机的欠债就都能还清。
比穗子预计的还要快三个月。
等春季采山收药材,就是纯赚的。
一想到家里马上就能盈利了,穗子心情就特好。
于敬亭今儿跟她提出申请,管穗子要了点钱,说要请他的兄弟们吃饭,穗子特别痛快就给了。
于敬亭赚钱这么快,也是他手下人干活卖力,该拉拢人心的时候就得下本。
“嫂子~”姣姣从外面蹦跶进来。
“你怎么来了?”
“我哥让我接你下班。”姣姣手里还握着串糖葫芦,就是用她哥给的跑腿费买的。
“嫂子,你吃不?”
“孕妇不能吃山楂,你自己吃吧。”穗子其实挺馋,但为了孩子还是忍了。
她这段时间口味特别重。
酸的辣的甜的,啥都爱吃,有天晚上半夜爬起来,拿着大葱沾大酱,看得于敬亭目瞪口呆。
姣姣本来是想跟穗子分享的,听她不能吃,吃独食有点罪恶感,就努力地逗穗子开心。
“嫂子,我给你破个闷儿啊?”
破个闷儿,就是猜谜语的意思。
“红公鸡,绿尾巴,一头扎在地底下,打一门口站着的人。”
这个谜语穗子知道,是红萝卜。
可是为啥姣姣说门口站着的人呢?
穗子顺势看过去,噗嗤乐了。
伸手弹了下姣姣的小脑袋瓜,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不要拿别人的穿着开玩笑,不礼貌。”
“哦......”姣姣低头,心说嫂子你笑得不挺开心?
也不怪姣姣顽皮,门口站着的那位,穿得的确是挺......个性。
大红色的裤子,绿色的棉袄,裤子特别的肥,两条腿叠着站,从远看,两头窄中间粗,可不就像个红萝卜么。
穗子领着姣姣从红萝卜身边路过,红萝卜开口了:
“陈涵穗。”
“王佳兰?”穗子走进才发现,这是王佳兰。
“我想跟你聊聊。”
“你的眼睛怎么了?”穗子注意到她有一只眼睛是青的。
“还不是因为于铁根......”王佳兰咬牙切齿。
“啊?”穗子有点惊讶。
王佳兰窝了一肚子火。
她在医院门口见到于敬亭后,回来找老乡多方打听。
知道他在工地拉货,前天,她兴致勃勃地跑过去见他。
去的时候赶上于敬亭扛木头,她在后面喊,他一转身,木棍怼眼眶了,来了个捂眼青。
“所以,你是找我赔医药费?”
穗子不知道该气这姑娘缠着已婚男人,还是同情她。
这姑娘对于铁根的坏一无所知。
穗子严重怀疑,于铁根是故意的。
“不,我不是找你赔钱,我是来——”王佳兰勾起一抹古怪地笑,“我是来带你捉奸,就是现在,于铁根现在跟女的搞破鞋呢,你跟他离婚吧。”
###第245章大型翻车现场###
,我在八零追糙汉
捉奸。
这俩字从王佳兰嘴里说出来,宛若晴天大呲花,在穗子脑子里直接炸开了。
但穗子毕竟是有阅历的人。
尽管心里受到了巨大冲击,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挑了下眉。
“说完了?”
“你就不在乎?他跟别的女的搞破鞋呢,你快跟我去看看啊!”王佳兰没有等到穗子的暴跳如雷,急了。
穗子笑而不语,笑还是冷笑。
“你骂我哥?!”姣姣不乐意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王佳兰就丢过去。
“算了姣姣,不要动手。”穗子制止住姣姣,冷着声音对王佳兰说道,“我和于敬亭只有死别,没有生离,你的挑拨离间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王佳兰从没见过这种性格的女人,这已经超出了她对农村妇女的认知。
“你就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在乎不在乎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姣姣对着王佳兰凶道:“你再敢挑拨我哥和我嫂子,我跟你没完!”
小丫头不大,撂狠话倒是深得她哥的真传。
穗子领着姣姣离开。
“他就在市里的东关国营饭店,跟个女的吃涮羊肉呢!不信你去看啊!”王佳兰对着穗子的背影喊。
“他骗你去跟兄弟们吃饭,其实就只有个女的,我亲耳听到他跟那女的说的,不让你知道。”
穗子停下,缓缓转过身。
王佳兰以为自己的补刀成功,锲而不舍地对她发出邀请。
“你现在跟我走,我带你亲眼看!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过什么?”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嫉妒别人的样子,真丑?”穗子端详她几秒,缓缓勾起嘲讽地笑,“不需要回去,给雇主做饭?”
“不要挖空心思琢磨不属于你的东西了,于敬亭之前不选你,以后也不会,无论我跟他在不在一起,他都看不上你。”
“为什么!”王佳兰被穗子主导了情绪,完全忘了自己来是想给穗子添恶心的,被穗子刺激到了。
“你看不出来,于敬亭是个颜控吗?他不喜欢丑姑娘。”
“可你不也胖吗?”王佳兰不服。
“胖的可以瘦,丑的怎么办投胎回炉重造?”
咔嚓。
王佳兰的心碎了一地。
穗子完胜,表面上的胜,至于心里受没受打击,只有她自己知道。
穗子这一路都表现的跟平时一样,问了姣姣的功课,聊了聊孩子在学校的事儿。
对王佳兰说的事儿闭口不谈。
姣姣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几次想问穗子关于她哥的事儿,都被穗子打断了。
姣姣真以为穗子不在乎了,如果不是穗子回家时走错了门,姣姣真就信了。
姣姣一度怀疑,她嫂子的脑子里装着半个图书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这么个聪明人儿,在今天,把隔壁王老师家当成自己家了。
如果不是姣姣拽着她,她真就推门进去了。
“嫂子,要不,咱过去看看吧?”姣姣小声说。
见穗子沉默,姣姣又补充了句。
“就当是我想吃涮羊肉了,我哥要是敢跟外面的女人鬼混,我就把羊肉锅扣他脑子上。”
“姣姣。”
“嗯?”
“谢谢,还有,你该进屋写作业了。”
“......”
姣姣被穗子送回家,穗子一转身走了,姣姣急得直蹦跶。
打架咋能不带她?讨伐渣男人人有责,她也想去挠她哥啊。
“娘!可不好了!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姣姣一路奔到屋里,想找亲娘主持公道。
推开门,扯嗓子喊。
“我嫂子要捉奸去了,娘!快拎着菜刀给我嫂子撑腰——咦,娘呢?”
空无一人的房间,王翠花不在屋里。
姣姣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小嘴委屈地扁了。
“未成年人就不能看吗,我也想去......我啥时候才能长大......”
穗子这一路心里都乱七八糟的。
她跟王佳兰那么冷静,纯粹是装的。
听第一句人就有点站不稳,尽管她想相信于敬亭,但王佳兰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地点都能说的那么清楚。
不像是说谎。
穗子的情感告诉她,不要过去,夫妻之间应该有信任。
但她的理智却在叫嚣,信任是建立在彼此坦诚的份上。
他明明说是请兄弟吃饭,怎么就变成单独的女人了。
什么女人,能够让他单独宴请?
她想看看。
东关国营饭店是老字号了,在D市算是比较有规模的,里面的菜也不算便宜,不挂公账几乎很少有百姓过来。
能够让他在这地方请的,必然不是普通关系。
穗子此时脑子里全都是俩人结婚以来相处的点滴。
彼此有过的美好回忆,犹如走马灯,在脑子里来回循环。
推开门的瞬间,穗子的手是颤抖的。
她怕里面出现的画面,是于敬亭跟年轻女人相谈甚欢。
甚至不敢想,如果证实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该怎么去面对。
饭店这会没什么客人,就三两桌,穗子的视线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角落。
她看到了。
那个哄她笑陪着她闹的男人,正堆着笑,站起来弯着腰,殷勤地给背对着她的女人点烟。
那笑穗子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