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束晴还在犹豫，他又发语音说：“过来住一晚，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明天上午要去医院检查伤口愈合情况，顺便取新的药，束晴想了想便答应，收拾完东西打车去冯式东家。说是一起吃饭，其实只能算陪冯式东吃，束晴拿了盒无糖酸奶有一搭没一搭地挖着。
冯式东也吃的心猿意马，见束晴手腕上凸起的腕骨，他忽然说：“最近好像瘦了。”
束晴摸了摸脸，心不在焉地说：“累的。”
冯式东夹了块肉送到她嘴边，束晴下意识张嘴接，刚舔到咸味又立刻往后撤，推开他的手皱眉说：“我不吃，太油了。”
“就你讲究多。”冯式东笑了声，把肉放进自己嘴里，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米饭，接着喝每天固定一碗的骨头汤，是周凯盛非要叫人送来的，冯式东嘴上嫌弃，行动却从没驳他的意。
束晴见他吃的差不多，正色道：“跟你商量个事。”
“嗯？”冯式东点点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公司不想把事情闹大，今天付全了给赵倩的赔偿，也不打算追究王森的责任。但我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打算自己请律师起诉王森。”
冯式东嗤笑道：“今天在官号看到声明了，你们
HRD
也真是欺软怕硬。律师我来请，这事你不用操心了。”
毕竟受伤的是他，冯式东想追究到底也算合理，束晴没和他争论这点律师费，点头答应了。
冯式东喝完剩下的汤，把勺子丢进碗里，往后一靠，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打算跳槽？”
他在某些正事上一向敏锐。束晴做出这样的决定，无异于公开表示不满公司的处理，那在
Tradewave
的职业发展也将止步于此。她不是冲动的人，肯定会给自己留好退路，跳槽是最优解。
“还在考虑，看看机会吧。”束晴知道瞒不住他，没否认，也没把话说死。
冯式东难得认可她的决定，点头说：“也好。才二十八岁，在一家公司干太久也不是好事，而且……”他只把话说一半，倾身取走束晴手中的酸奶勺，搅了几圈又挖了一口尝，拧着眉毛说：“这么酸，是人喝的东西吗？”
束晴以为他在装，朝他翻了个白眼，说：“这不是你买的？你不是人？”
“给你买的，我不喝酸奶。”
“那你别喝，还我。”她从冯式东手中抢回勺子，反被他拉住胳膊，轻轻一扯束晴便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朝他扑过来，冯式东顺势搂住人，把她唇上的酸奶痕迹都舔了干净，混着淡淡清甜的唇膏，酸到牙疼的味道突然可口起来。
克制数天，冯式东像干燥的枯树林一点就燃，呼吸间的热气温度就像火苗触上皮肤。束晴也情动，偏偏正事还没说完，她恶作剧般戳了戳冯式东的伤手，他疼的闷哼一声，就地咬了口束晴的肩膀，又用舌头轻轻扫过。
束晴赶紧起身拉上衣服，坐到几步外的沙发做出暂停手势，气喘吁吁地说：“别过来，我话还没讲完呢，还有一件正事。”
冯式东捂着脸压下欲望和心头的火，没吭声。
束晴知道他在听，快速道：“傍晚面的那个人还不错，工作两年，能力过关，期望薪水也不高。他之前做过几个月
AI
相关的项目，你要是感兴趣我下周安排你们线上面试聊一聊。”
线上而已，最多花费四十分钟，冯式东干脆答应，沉声说：“行，面。”
束晴继续说：“但我觉得他的相关工作经历只有几个月，单从经验来看其实可以忽略不计，和岗位的匹配程度也不算很高，不能立刻上手工作。”
“那就不要。”
“也不用一刀切，你可以先面面看，合适的话招进来…”
“说重点。”冯式东的耐心终于耗尽，没忍住打断她，说话间喉结上下滚动，显得急不可耐。
“我觉得可以让汤汤到新项目组试试，再招一个人来接替她现在的工作。”束晴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她找我谈过，汤汤本人也有很强烈的意愿尝试新产品开发。”
冯式东瞬间从欲念中脱身而出。束晴非要挑这时说这件事，是知道他计划下周一就开
AI
外呼项目的第一次研讨会，只要他现在同意，汤汤还有机会参加会议，并且利用周末两天时间学习项目材料。
冯式东恢复成工作中不容置喙的态度，果断拒绝：“我跟她说过，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束晴问：“理由呢？如果单从工作经验否决一个人，似乎说服力不足。”
“你和汤汤有私交？”冯式东嘴上猜测，心里早已断定，“建议不要和同事走太近，容易无意中滥用职权。”
束晴被气笑了，不懂他是以怎样的心态给她提出这句建议，“你这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要和同事走太近，我第一个就要离你远远的。”
冯式东语噎，知道自己说错话，他咳了声缓解尴尬，缓和语气道：“总之汤汤不行。她才刚来公司，很多事不熟悉，项目时间很紧，没人有空教她。”
“不用教，以她的能力适应两周就能跟上你们的节奏。汤汤来公司时间短没错，但至少比你长，你觉得她不熟悉什么？”
冯式东忍着脾气，除了往常的针锋相对，他不知该以其他什么态度谈论工作。但冯式东也知道，但凡他再多争一句，束晴会立刻起身摔门走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因此冯式东闭口不言，转头憋着气不看她。
束晴却以为他不屑讨论这件事。如果冯式东是以工作内容的合理缘由拒绝，束晴不会多说一句，但他明显是凭自我意识的独裁，束晴不服气，直接戳穿冯式东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就是觉得汤汤一个已婚女性不能陪你们高强度加班，还怕她半路因为照顾家庭、怀孕之类的事撂桃子不干了。冯式东，你不觉得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冯式东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我是小人，你们是君子？”
“你是法西斯，我们是弱势群体。”
束晴说着抽了张纸巾擦嘴唇，把刚才被冯式东舔花的唇膏全都抹干净，接着提起包准备回家。
她明白现在的氛围确实不适合谈公事，等下周他拆完线回公司上班，他们再约一个时间谈比较好，至于汤汤错过的第一次研讨会，后续她若真有机会进入新项目组，自然有人会告知她必要的重要事项。
冯式东冷眼看着她提包，拎外套，走到玄关，换鞋。束晴弯腰的那几秒，冯式东发现她锁骨下方的几颗红印，是他十分钟前吮出来的。
冯式东冷硬的心肠忽然松动，他几步跨到门口，按住门锁不让束晴打开，解释道：“我承认有你说的那种原因，但不是全部因素，汤汤目前所在团队的组长不愿意放人。”
经过上回大动干戈的全部门岗位调整，已经有很多人对冯式东颇有怨言，好不容易过去一段时间，大家已经重新适应新的工作节奏与合作同事，这时候再贸然换人，尽管也只是冯式东一句话的事，但他不想为了没有利益所得的烂好心给自己找麻烦。
束晴更在意他说的前半句话，“汤汤很有事业心，虽然她早婚，但我相信她能平衡好家庭和工作。你们男的能不能不要总是用性别来评判一个人的工作能力，真的很狭隘，也很讨厌！”
冯式东逐渐明白束晴生气的真正触发点，不单单是他拒绝汤汤的转岗，而是他的用人标准存在性别评判。
他盯着束晴的眼睛问道：“就算我让她来新项目组，你能保证她今后跳槽就不会有人再用同样的理由拒绝？束晴，不要这么天真，这是现实，目前国内的就业市场就是这么残酷。”
“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歧视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束晴强硬地推开他，“让开，我要出去。”
冯式东实在不想再吵下去，况且他自认没有因为汤汤的家庭问题百分百否定她，因此他难得服软，抓着束晴的胳膊说：“很晚了，留下。汤汤的事我会重新考虑，下周给你答复。”
束晴没想到他会让步，愣了一下，
放开推门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那你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
刚才说了一大堆话，冯式东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哪句要道歉，但已经说过一回软话，再说就容易多了，他干脆道：“我道歉。”
束晴的火气降下去一半，把包扔进冯式东怀里，踢了鞋重新往屋里走。
冯式东短促地笑了声，“在公司对谁都笑盈盈，只会跟我冷脸横的要命。”
说完他把束晴的包抛在沙发，上前单手抱起她往房间走。
束晴吓一跳，被他摔进被子里时大喊：“冯式东，你干什么！”
冯式东说：“你。”
这话乍听莫名其妙，束晴想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她听不得这么粗俗的言语，手脚并用激烈反抗，冯式东单手制服不住，真和她对抗半天。但束晴总归顾着他的伤手，闹着闹着，两人半推半就地吻在一起，地上渐渐丢满衣服。
冯式东身残志坚，两人都大汗淋漓，床单变得湿漉漉，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结束后冯式东倒记起自己是个伤患，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束晴置换整套床上用品。束晴气不过，忙完去浴室洗澡时，路过他踹了一脚，冯式东也没生气，依旧笑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束晴在公司忙了一天，晚上还要回来和冯式东吵架打架，累得够呛，沾上床就满脑子困意。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冯式东问：“明天去完医院，我们去看个电影？”
束晴想答应，又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迷迷糊糊想了半晌才回答：“明天下午在婷约我去培训班，看不了。”
睡梦中的声音很柔软，冯式东转身把束晴抱进怀里，贴了贴她的头发，轻声说：“行，睡吧。”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01-05
感谢
ll、欣曠神怡
送的??。
束晴：道歉！
冯：滑跪～
??46.愉人前，先愉己
第二天从医院出来，束晴匆忙陪冯式东吃完午饭就往彩虹桥培训班赶过去。
昨天上班时张在婷给束晴打电话，约她和乔温妮一起谈事，束晴没来得及仔细问，张在婷那边已经吵吵闹闹忙的不可开交，束晴便作罢，反正总归会知道，不急于一时。
等她到培训班，恰好是下午第一节课的时间，陈佳敏带着小朋友们在教室里上课，张在婷和乔温妮坐在门口翻着几张
A4
纸。
束晴走到两人身后，弯腰问道：“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来啦。”张在婷探身从里面拖出一张椅子给束晴，又把手里的纸张递给她，“你看看，章成彬给的股份转让协议。”
“章成彬？”束晴诧异，接过协议快速浏览，囫囵吞枣看了个大概。
确实是一份股份转让协议书。章成彬与凌灵结束合作后，自立门户成立了一家网红孵化公司，经营情况还不错，只是章成彬野心很大，持续在签新人，公司账面流动现金不多。合同中表明，章成彬自愿将手头股份的
30%赠予凌灵，以此支付她所要求他偿还的那笔钱。
束晴很意外，问张在婷：“他给你的，什么时候的事？”
乔温妮一直在摇头，满脸不相信：“绝对是鸿门宴，他之前拖了这么长时间都不愿意掏钱，把凌灵都逼失控了，这回怎么突然大方，肯定有诈。”
束晴半信半疑，但反复翻看合同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我觉得他可能被上回凌灵的状态吓到，突然良心发现了。”张在婷说着想起什么，边解锁手机边说：“昨天还加了微信，他后来给我发了一段话。”
张在婷打开聊天界面，束晴和乔温妮都凑过来看。
张小姐你好，协议的事麻烦你转告凌灵，不过不着急，等她病情好一些，以免提起我再受刺激。请你放心，协议没有任何问题，我想为凌灵做些补偿。感情上确实是我对不起她，但我和她在一起时，她也总是逃避问题，躲躲藏藏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觉得很累。
过去的事再追究也没意义，毕竟我爱过她，希望她能过得好。如果钱能解决她的心结，我愿意给。若凌灵不满意这个份额，让她报个数字，我可以再加。另外，替我转告歉意，以及祝她早日康复。
三人看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束晴才提议：“先找律师看看这份协议吧。”
张在婷说：“我还挺相信章成彬这回真要给钱了，但我觉得不能现在把协议给凌灵，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治病，不能想太多。而且签下这份协议对凌灵没好处，她应该不缺钱，为了拿这些分红每年要跟章成彬联系，我觉得不好，他们应该一刀两断。”
“有道理。”乔温妮这回赞成张在婷，她想了想，突然有个好主意，“不如我给凌灵打一笔钱，装作是章成彬给的。凌灵高兴，他们两人也再不用联系，一举两得。”
这当然不是良计，束晴立刻笑着摇摇头。
张在婷无奈道：“温妮你没明白，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是凌灵心里有伤口，她认为可以用钱填满，其实不能。”
“那用什么填？”
张在婷高深莫测地回答：“用爱。”
乔温妮露出往常嫌弃的眼神，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好恶心，你个恋爱脑。”
几人商讨半天终于得出解决办法，是束晴提的建议：“下周末我们抽空去看凌灵，探探口风，如果她状态有好转，等下个月出院，让凌灵自己去和章成彬谈，毕竟是她的事，我们不能替凌灵做主，而且这回确实不是钱能解决。”
乔温妮心里不屑章成彬的马后炮，但一不敌二，她只能摊了摊手答应：“行吧，不过凌灵再去见他时，我要雇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跟着他们。”
束晴和张在婷笑她小题大做。正好培训班里头课间休息，小朋友们欢声笑语闹个不停，陈佳敏出来喝水，和她们一一打招呼，又回教室整理下节课的教具。
张在婷也准备去帮忙，陈佳敏拦着她说：“没事，我自己来，你陪朋友再聊会儿，难得来一趟。”
“表姐好温柔，也能干，婷婷你和她合伙赚了。”乔温妮望着陈佳敏的背影感慨。
束晴问道：“为什么佳敏姐不把女儿带到上海来，老家的国际学校也不便宜，不如来上海上学。”
张在婷低声解释：“离婚时孩子判给前夫了，因为孩子奶奶一定要争，佳敏姐不想再耗下去就同意了，现在她每个月付抚养费。”
乔温妮和束晴都震惊，自女儿出生以来，陈佳敏对孩子十分疼爱，小时候连奶粉尿不湿都要用最好的，托张在婷请她们在上海代购过许多回，没想到离婚时竟然愿意放弃抚养权。
“表姐居然舍得。”乔温妮诧异道：“想想以后见孩子一面都要提前约时间，我都能半夜把周凯盛谋杀了以绝后患。”
束晴哈哈大笑，张在婷替周凯盛默哀，接着说：“表姐当然不舍得，不过前姐夫虽然挺渣，但对孩子很好，奶奶也真心疼爱孩子，交给他们照顾还算放心。而且表姐说，愉人前先愉己，就算生了孩子也不能只为孩子而活，她当时只想快点离婚解脱。”
乔温妮若有所思地点头。正好教室里跑出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想吃乔温妮面前铁盒里的巧克力，奶声奶气地问她：“阿姨我可以尝一块糖吗。”
小孩吃太多糖不好，乔温妮挑了块小的递给他，小男孩高兴地接过：“谢谢阿姨，你肯定会生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三人都惊奇地看着他。
张在婷晃着头说：“我和佳敏姐可都没讲你怀孕。”
小男孩抓着巧克力手舞足蹈：“是我感觉到阿姨的肚子里有小妹妹。”说完就一蹦一跳地跑回教室。
乔温妮愣愣地摸了摸肚子，难以置信道：“真是神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揣的是男是女。”
束晴笑着说：“没准小孩之间有心电感应，生小女孩多好，我喜欢。”
“你就是嘴上说喜欢。我们四个里，除了我刚需生娃，也就婷婷这个大聪明可能愿意生了。”乔温妮想到上回吵架的事，恨铁不成钢地问：“最近和谢峰怎么样，上次事后他是不是背后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都是气头上讲的话，你别当真。”张在婷紧接着，平静地扔出一枚炸弹：“我和谢峰暂时分开了。”
乔温妮一愣，以为自己幻听或者理解错误，用眼神询问束晴。束晴暗暗摇了摇头，上回见面提过几句，她知道张在婷和谢峰之间出现问题，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
束晴问：“暂时分开？”
张在婷笑了声，解释道：“就是先分手，能不能复合以后再看。”
见她还会笑，一点儿都没失恋伤心的样子，乔温妮很欣慰，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个痛快：“分，早该分，我看谢峰不爽很久了，长得也没多帅，兜里也没多少钱，事业一般般，还爱在背后蛐蛐人，哼，分的好，以后咱们赚大钱独自美丽。”
张在婷又笑了声，伸手收拾桌上散落的股权转让协议，一张张叠好，把褶皱仔细抚平。
束晴觉察到她隐藏的落寞，多问了句：“怎么突然分手了？”
“也不算突然，我提的，他同意了。来上海后我和谢峰约定每天至少视频一次，但共同话题越来越少，又很忙，慢慢变成两天一次，三天一次，一周一次。有天晚上我回家很累，想早点休息，谢峰十点下班给我打来电话，接通的那瞬间，我竟然只想快点结束絮叨，完全没了甜蜜的感觉。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后，我就觉得我俩这样的状态不适合继续下去了。”
“根本原因是我们的生活状态相差太远，异地恋太难了，心累，所以我放弃和距离时间对抗，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温妮，我还是要帮谢峰说几句话，”张在婷看向乔温妮，认真道：“谢峰不是个坏人，他对我很好，也没有阻止我来上海创业，甚至给了一笔钱支持我。”
张在婷说完，拿起刚收拾完的合同往里走：“我去找个文件袋装着。”
乔温妮伸手作势拦住她，还想再说什么，被束晴制止住：“让她安静会儿，估计心里不好受。”
“做正确的决定没必要不好受。”乔温妮嘟囔着，也站起身说：“我去趟卫生间。”
只剩下束晴一人坐着，她转头望向里面张在婷的背影，穿着宽松卫衣，扎着马尾辫，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张在婷总说她们三个留在上海的朋友这些年变了好多，更成熟更有魅力了，她自己却一点没变，简单，松弛，还有她们常评价她的恋爱脑。
但束晴刚才听她说着那些话，忽然开始质疑贴在张在婷身上的标签是否正确，她好像比想象中更加理智，温和的理智，自如的理智。
手机放在桌上亮起，束晴解锁屏幕，看到汤汤发来的一张图片，她正想放大，汤汤又紧接着发来一条语音，兴奋劲都要喊穿网线。
“晴姐，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超级感谢，下礼拜我请你吃饭，一定不能拒绝哦！”
束晴预感到发生什么，她点开图片，是汤汤和冯式东的聊天界面。
冯式东：AI
外呼项目书及材料.zip
冯式东：周末看完，别外传。周一来参会。
汤汤：收到，谢谢冯总。
束晴也替她开心，对汤汤说：“恭喜，之后加油，别让冯总失望。”
汤汤立刻回复：“晴姐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明知冯式东一定是在权衡利弊后才决定让汤汤加入新项目组，束晴还是心头一热，她想了想，给冯式东也发了条消息：汤汤的事，谢谢。
大概单手打字不方便，冯式东发的语音：“她确实能力还行，先试用一段时间。”
束晴回复
ok
的手势。
话题应该就此结束，没想到过了会儿冯式东又严肃强调：“不是因为你，我是综合考虑。”
束晴轻笑了声：“知道了，我没这么大面子，冯总大公无私。”
作者的话
叶不洗
作者
01-07
感谢
欣曠神怡、Himayas、ll
送的??。明天还有一章??
??47.今晚去我那？
汤汤加入项目组后工作量骤然提升，整天和冯式东一群人待在一起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都是在工位上凑合吃一口，难得抽出一天中午有空，她赶紧约束晴吃饭兑现诺言。
没想到临近午休时间，冯式东又临时叫人到办公室开会，第无数次上演“拖堂”，汤汤只能在桌底下偷偷给束晴发消息。
晴姐，我还在冯总办公室里讨论事情，麻烦你等十分钟，应该很快了。
束晴说没事，让汤汤别着急。想着正好要给冯式东送一份材料，束晴便拿着文件去他门口等。没几分钟里面就结束了，一位男同事率先打开门从办公室往外走，朝束晴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走出两人，都是满脸疲惫还垂头丧气。
汤汤年纪最小经验最少，自然而然成了承包杂事的对象，还在冯式东的办公桌前收拾刚才讨论过程中散落满桌的草稿纸。冯式东则抱臂站在电脑连接的大屏幕前沉思。
束晴敲了敲门，里面的两人同时转头望来。汤汤眼神立刻亮了亮，碍于领导在场且刚发过火，她没敢大声说话，只和束晴挥了挥手，用口型示意自己马上就好。
冯式东神情温和了些，但依旧皱着眉，清了清嗓子问：“吃饭？”
束晴听出冯式东的意思，他以为她是来找他吃饭的。不想被汤汤发现，一时也想逗逗冯式东，束晴朝他笑得很灿烂，回答道：“对啊，我来找汤汤吃饭，冯总这边结束会议了吧。”
冯式东眼神一沉，又把视线投回电脑屏幕，没搭理她。
束晴接着说：“对了，顺便给你送这个，昨天你要的材料。”她把文件放在冯式东面前，对汤汤勾了勾手掌便想走。
汤汤发觉冯总气压更低，抱着东西一溜烟到门口，束晴跟在她身后，刚想帮冯式东把门关上，听见他说：“束晴留一下，等我看看这份材料。”
“晴姐，饿…”汤汤瘪着嘴，愁眉苦脸地嘟囔。
束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出去，汤汤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回工位。
“门关上。”冯式东说。
束晴偏不关，只往里走了两步，一本正经地催促：“冯总快看，别耽误我吃饭。”
冯式东把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合上，连接的大屏幕也跟着暗了，他自己上前关门，搂着束…
汤汤加入项目组后工作量骤然提升，整天和冯式东一群人待在一起忙得焦头烂额，连午饭都是在工位上凑合吃一口，难得抽出一天中午有空，她赶紧约束晴吃饭兑现诺言。
没想到临近午休时间，冯式东又临时叫人到办公室开会，第无数次上演“拖堂”，汤汤只能在桌底下偷偷给束晴发消息。
晴姐，我还在冯总办公室里讨论事情，麻烦你等十分钟，应该很快了。
束晴说没事，让汤汤别着急。想着正好要给冯式东送一份材料，束晴便拿着文件去他门口等。没几分钟里面就结束了，一位男同事率先打开门从办公室往外走，朝束晴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走出两人，都是满脸疲惫还垂头丧气。
汤汤年纪最小经验最少，自然而然成了承包杂事的对象，还在冯式东的办公桌前收拾刚才讨论过程中散落满桌的草稿纸。冯式东则抱臂站在电脑连接的大屏幕前沉思。
束晴敲了敲门，里面的两人同时转头望来。汤汤眼神立刻亮了亮，碍于领导在场且刚发过火，她没敢大声说话，只和束晴挥了挥手，用口型示意自己马上就好。
冯式东神情温和了些，但依旧皱着眉，清了清嗓子问：“吃饭？”
束晴听出冯式东的意思，他以为她是来找他吃饭的。不想被汤汤发现，一时也想逗逗冯式东，束晴朝他笑得很灿烂，回答道：“对啊，我来找汤汤吃饭，冯总这边结束会议了吧。”
冯式东眼神一沉，又把视线投回电脑屏幕，没搭理她。
束晴接着说：“对了，顺便给你送这个，昨天你要的材料。”她把文件放在冯式东面前，对汤汤勾了勾手掌便想走。
汤汤发觉冯总气压更低，抱着东西一溜烟到门口，束晴跟在她身后，刚想帮冯式东把门关上，听见他说：“束晴留一下，等我看看这份材料。”
“晴姐，饿…”汤汤瘪着嘴，愁眉苦脸地嘟囔。
束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出去，汤汤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回工位。
“门关上。”冯式东说。
束晴偏不关，只往里走了两步，一本正经地催促：“冯总快看，别耽误我吃饭。”
冯式东把笔记本电脑啪的一声合上，连接的大屏幕也跟着暗了，他自己上前关门，搂着束晴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前。
束晴以为他要生气自己刚才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泼凉水，刚做好迎战准备，冯式东忽然弯腰靠在她的肩窝，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低声问：“今晚几点下班？”
束晴一愣，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他的发顶。天气转冷，他的头发长了些，竟然挺柔顺。束晴如实说：“我最近每天七点下班。”
冯式东把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束晴觉得穿着高跟鞋的脚有些吃力，今天又刚好穿了双新鞋，后脚跟还在磨合阶段，半天下来已经蹭得红痛。她踮了踮脚尖放松，冯式东感受到，站直身体微微使劲把她抱到办公桌边缘坐着，束晴连忙往门口看，生怕有人进来。
“锁了，没人。”冯式东一改刚才的疲惫，低笑了声，“晚上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