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想不到，沐青昭决定明天约姜念出来好好问问，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能让她误会自己在玩弄沈煜慈。夜渐深。
沈煜慈回去后就给她回复了一个‘ok’便没有再发信息。
躺在床上，沐青昭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不知道沈煜慈说的方法可不可行。
如果今晚睡着再次出现在沈煜慈的床上怎么办？
想到要跟他再次同床共枕，她就有些脸颊发烫，就连胸口都变得灼热起来。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沈煜慈。
他洗完澡后裹着浴巾在衣帽间待了许久。
他在选睡衣，是穿那套短袖的睡衣，还是保守一点的长袖睡衣？
最终，他叹了口气，决定穿上那件最不起眼的灰色棉质睡衣。
想到今晚沐青昭可能会再次出现，他莫名开始期待。
昨晚相拥而眠的感觉还历历在目，那种肌肤相贴的微妙触感，以及她身上特有的清新香气，都让他想要再次体验。
这种怕她来，又怕她不来的心情，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第29章
临时出差】
沐青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翻来翻去最后索性找了一本大学时的教材看。
这玩意儿，不得不说是真的很催眠，她就翻了个几页，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翌日。
沐青昭从梦中惊醒，撑着胳膊坐起来，她环视周围，还在自己的房间。
旁边也没有出现沈煜慈。
揉了揉眼，她拿起手机给沈煜慈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沈煜慈几乎是天快亮了才睡着的。
“测试失败，你说的条件不成立，重新想吧。”沐青昭开门见山。
“嗯，知道了，晚上一起吃饭，再试试别的方式？”沈煜慈声音很低，嗓音比往日要哑几分。
“你思考吧，思考好把方案整理成文字发到我手机上就好，测试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的。”沐青昭掀开被子下床，语气淡然又傲气，就好似在跟下属安排工作一般。
低低的笑声透过听筒传到沐青昭的耳朵：“沐总，工作安排的这么细致，工资是不是得发一下？”
“想当我的员工，沈总还得进修个几年。”沐青昭哂笑一声：“晚饭就不吃了，有事。”
听到她的话，沈煜慈脱口而出：“什么事？”
“昨天放了我哥的鸽子，一会要去负荆请罪，晚上跟我嫂子吃个饭....”沐青昭说完又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要乖乖给这货汇报啊？
“嗯，知道了，今天去公司吗？”沈煜慈的语气不经觉地软了几分。
“我去不去关你屁事，你查岗啊，我还要事无巨细的给你汇报？”
“我每天做的事情还要不要给你列个表格？”沐青昭像是刺猬瞬间竖起了身上的刺。
“挂了。”
不给沈煜慈反怼的机会，沐青昭直接挂了电话。
边洗漱，边给姜念发消息，约下午喝茶。
简单收拾后，她开车到沐家的公司。
沐清和开会去了，秘书带她进办公室等。
沐青昭有段时间没来了，哥哥的办公室没什么变化。
她坐在办公椅上，翻了翻桌面上的一些文件资料，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昂贵的笔。
小李打来电话，语气焦急：“沐总，出事了，即将交付的那批货，工厂更换了原材料，生产出来的货跟预期的差距太大，客户那边已经有意见了。”
沐青昭眉头紧锁，语气冷冽：“让工厂那边立刻停工，换原材料的事情是谁同意的？”
“沐总，是设计总监在微信上同意的，现在工厂借口我们要的那批材料没有了，所以用了替代品。”
“让工厂立刻停工，给我订最快去瑞海的机票，我亲自去趟工厂那边。”
“我现在马上回公司，让张川到我办公室等着，还有，立刻联系客户，解释情况并承诺我们会尽快给出解决方案。”
“沐总，张总监请年假了，后天才能回来，需要我陪....”小李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
“知道了，订票吧，你就不用去了，配合琳达安抚客户。”
挂掉电话后，沐青昭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这个工厂已经合作很多次了，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拿起车钥匙，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跟开完会的沐清和撞了个正着。
“哥，我公司出了点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负荆请罪留到下次好不好？”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放你鸽子了，真的！”沐青昭举起三根手指一脸坚决。
“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沐清和揉了揉妹妹的头：“下次真的有事不能来，就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一声不吭就算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知道了哥哥，那我就先走了，下午还得赶到瑞海那边的工厂。”沐青昭虚虚抱了抱自己的哥哥。
“注意安全，最好找人陪着一起，别自己一个人冒险。”
“放心吧，哥，我自己能处理的，等我回来，你请我吃饭。”
沐清和盯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还真是够理直气壮的。
......
回家收拾了行李，沐青昭让小李打车到自己小区楼下，直接送她去机场。
小李定好机票，又安排了接送的车和酒店。
到达瑞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沐青昭酒店都没回，就直接赶去了工厂所在的镇上。
沐青昭到了镇上直接联系了工厂的负责人郑老板。
对方是个腆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满眼精明。
“辛苦啊，还专门飞过来，搞成这样子，我也是惭愧，真的惭愧。”郑老板伸出手想要握一握，见沐青昭矜傲的样子又弱弱收回了手。
“不辛苦，顺便在瑞海玩几天。”沐青昭瞥了眼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郑老板听出了言外之意，不解决，她不走。
“那我好好招待，叫厂子安排车子，带沐老板好好玩玩，您住哪里，用过晚饭了吗，我做东，请您吃顿便饭。”
沐青昭并未搭茬，她扫了眼工厂，当初的合作考察的时候是销售总监来的。
工厂还算大，灯火通明，应该是24小时几班倒的生产。
沐青昭提议去生产车间看看，郑老板却面露难色：“这，里面噪音太大了，味道也比较难闻，您千金之体....”
“没事，我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亲眼看看的。”
郑老板面露难色：“这咱们厂有规定，生产期间，外人不得入内。”
沐青昭脸上笑容未变，眼神却凌厉了几分：“这话说的，你们是造飞机还是造火箭，有什么不能看的？”
郑老板怔愣片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人又得罪不起，只好带着人进了生产车间。
生产线旁，郑老板一直劝说，普通钢材也能达到他们要的效果。
“合同上标注的是高强度耐磨合金，当然郑老板赔付到位，换成普通的也不是不行。”沐青昭拿起一块样品，笑容更甚。
“换原材料你们设计总监也是同意了的，我这可有聊天记录。”郑老板脸色有些难看。
沐青昭放下样品，转身朝车间外走去：“郑老板真是会说笑，合作都是按合同来，什么时候变成口头协议了？”
“总之，要么换回约定的材料，要么，对薄公堂好了。”
“沐老板，不是我们不想换回去，实在是没有货啊。”
沐青昭坐上车，笑着瞥了眼工厂老板：“我明个再来。”
【第30章
第二次测试再度失败】
沈煜慈坐在办公室里，视线时不时透过窗外看向对面沐青昭的办公室。
电脑屏幕上定格着三张不同日期的监控截图。
昨晚的简单测试，无非就是在碰运气，他也没指望真的能成。
看着三张截图上沐青昭跟自己的身影，沈煜慈眉头紧锁。
到底是什么契机会导致她凭空出现在自己床上？
想不通，他也努力回忆了自己在她出现那晚的行为，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窗外又下起雨来，津云市进入了雨季，连绵不断的雨丝轻轻敲打着窗棂。
沈煜慈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再次将几段视频分别点开查看。
第一段是两人一起从别墅离开的时候，天上正下着雨，雨应该是前一晚就开始下了
第二段.....
第三段......
视频里，毫无意外都是在下雨，他没记错的话，都是从晚上开始就下雨的。
目光看向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沈煜慈眸色渐深。
一个大胆的假设在他心中悄然成形，沐青昭的凭空出现似乎与雨天有着微妙的联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他关掉电脑，打算回家验证下这个猜想。
回去的路上，还不忘记给沐青昭打个电话。
........
沐青昭回到酒店随便叫了外卖，一边跟公司几个高层管理开着视频会议，一边吃着饭。
会议进入尾声，手机不逢时宜地响起。
扫了眼来电显示，沐青昭摁下静音：“继续。”
“客户那边我下午已经去拜访了，暂时安抚下来，对方的意思是，只要按时交付就好。”琳达汇报着。
“很好，琳达你那边继续跟进，尽量安抚客户情绪，同时准备一份详细的报告，包括应对措施、预计的补救成本。”沐青昭语速飞快，条理清晰地下达指令。
结束会议后，沐青昭正打算给沈煜慈回电话，对方就打过来了。
“喂，有什么事？”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想到了些新的线索，今晚不出意外，你应该会再次出现。”沈煜慈言之凿凿。
沐青昭微微一愣，她人在瑞海，这玩意儿，还能跨省传送？
“你好像很笃定。”
沈煜慈启动车辆：“也不太确定，所以今晚再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嗯，行吧，挂了，还有事。”沐青昭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对于沈煜慈的测试，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洗完澡，看着自己带的睡衣有些无语。
瑞海在南方，温度都在30来度跟津云完全是两个世界，所以她带的衣服都是夏装，选睡衣的时候，自然也是怎么清凉怎么来。
如果沈煜慈说的是真的，她就穿成这样出现，指不定他要怎么叭叭。
诶，沐青昭突然想到，要是沈煜慈的测试真的成功了，她明天岂不是还得再赶飞机来瑞海？
处理完工作，又联系好明天跟自己去工厂的律师，已经是深夜了。
沐青昭关掉灯很快就入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依旧在酒店。
给沈煜慈发了条‘测试再次失败’的消息，沐青昭洗漱化妆。
工厂的事情处理不好，对昭和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这一单客户是他们整个公司，加班了好几个礼拜出来的产品方案。
再次来到工厂，沐青昭是直接带着律师的。
进到郑老板的办公室，沐青昭直接开口：“高强度耐磨合金真的没有？”
“是真的没有。”郑老板情真意切：“沐老板，合作这么多年了，我们也很为难，但没办法的啦。”
沐青昭撩了撩头发，学着他的语气：“签合同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的啦。”
郑老板噎了噎，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实在不行，我少收百分之十的生产费，沐老板，你也体谅体谅我们。”
沐青昭坐在沙发上，并没有接话，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
沐青昭：【沈总，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今天怎么熄火了？】
沈煜慈：【........】
沈煜慈：【我再研究研究。】
沐青昭：【智商摆在那，实在觉得为难就放弃吧。】
沈煜慈：【有时间说风凉话，不如好好找找线索。】
沐青昭：【沈总智商超群，小小灵异事件，沈总一定不在话下。】
沈煜慈：【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沐青昭：【反正我觉得是跟你有关，你好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沈煜慈：【倒反天罡？】
沐青昭：【合理推理。】
发完消息，沐青昭这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郑老板，你们厂子既然敢签合同，就证明我们要的材料是有的，这临近出货了，你来说没办法了，这让我怎么信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把锋利刀刃藏在棉花里，紧接着一刀刺出：“厂子里有高强度耐磨合金，早就备好了，否则怎么敢签合同。”
“现如今不过是接了其他的单，价格比我们高，所以不想给我们用了。”
郑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鼻尖的汗又立刻浸出：“沐老板，您这话说的，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是诚信，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沐青昭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不带丝毫温度：“哦~那郑老板就是吃准了山高皇帝远，我们昭和拿你们没办法，是吗？”
郑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他试图解释
：“沐老板，咱们再商量商量，这个材料也不差的，我们....”
沐青昭抬手立刻打断他：“不用说了，下午6点前，给我答复，要么尽快换回材料投入生产，要么就打官司吧，我律师都带来了。”
“打官司的话，你这个厂子可得停工，到时候，工人的工资，违约金，其他客户的赔偿，律师费.....让你的会计好好算算。”
沐青昭说完站起身来：“我正好附近转转，我看这工厂还挺多的。”
几句话下来，郑老板完全没了脾气，刚开始看到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还不屑，想着随意应付过去。
谁曾想，踢到了铁板。
【第31章
那条没良心咬他的狗，是自己？】
“沐老板，您这真是要逼死人啊。”
沐青昭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郑老板，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浪费就太可惜了。”
“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你这货出不来，我怎么跟客户交代？你做生意这么多年，想必也能理解。”
“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眼了，我去镇上逛逛。”
让律师离开，沐青昭在小镇上瞎晃悠。
镇子不大，主街道也就两条，周围基本都是工厂，她记下了几家规模还算不错的同类型工厂的名字，打算回去让小李查一下。
现在这家工厂她是打算换掉的，像这样的事情一次发生一次就足够了。
找了个快餐店点了些小吃坐下，窗外阳光明媚，沐青昭吃着冰淇淋，浏览着工作邮件。
林方黛打来电话说晚上有个聚会，问她要不要参加，有很多刚入行的小鲜肉。
“方黛，你这经纪公司搞得跟个鸭厂一样，说话怎么跟个老鸨似的。”沐青昭搅动着杯子里快要融化的奶油，揶揄道。
“心脏看什么都脏，你到底来不来？”林方黛轻哼一声。
“我在瑞海呢，去不了，你带可可玩吧。”
“你怎么跑到瑞海去了？”
“出差。”
“那等你回来我再安排一场，我跟你说，这次签约的，纯帅！”
“等我回来再说吧。”沐青昭吸了口咖啡，兴致缺缺。
挂掉电话后，沐青昭回了几个重要的邮件，抬手看了看时间。
重新回到工厂，郑老板各种理由扯了个遍，最后还是只能妥协：“沐老板，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材料我会想办法。”
沐青昭笑了笑：“其他的我不管，约定时间交货就好。”
郑老板连连点头，只字不提再请沐青昭吃饭的事情。
又在瑞海待了两天，确定工厂是按照他们要的材料进行生产后，这才回到津云。
到达津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没让小李来接，而是直接打电话让家里司机来接的。
津云在下雨，细雨如丝又刮风，凉意通过衣服袖口领口等缝隙侵入肌肤，让沐青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快步走进车里，温暖的车厢内与外界的湿冷形成了鲜明对比。
“哥，嫂子？怎么是你们来接我？”沐青昭惊喜地看着沐清和还有副驾驶的姜念。
“老陈昨个扭了腰，爷爷去参加拍卖会又带走了其他司机，所以就由我当司机送大小姐回家了。”沐清和开着玩笑。
姜念将手中的热奶茶递给沐青昭：“暖暖吧，今天又降温了，这雨下了好几天了。”
沐青昭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奶茶喝了一口。
车窗被细密的水珠覆盖，模糊了窗外的景色，她靠在座椅靠背上，放空地看着车窗外。
出差的这几天可谓是精神高度紧张，猛地放松下来，浓烈的疲惫就涌上来了。
正昏昏然要睡着时，姜念开口了：“昭昭，你跟沈煜慈是不是被沈怀瑾看到了？”
“不然最近怎么动不动就来烦清和。”姜念觉得肯定是被看到了。
“别说沈怀瑾了，我看到都吓一跳，昭昭，你怎么能把沈煜慈带到家里呢，万一爷爷心血来潮来找你，撞见了怎么办？”
几句话，沐青昭的睡意全无。
“什么？嫂子，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她是真的很懵逼啊。
姜念转身盯了沐青昭几秒：“你带沈煜慈在家过夜啊，我亲眼看到的，你把人衣服扣子都扯掉了，还在床上......”
她没在继续说，余光落在沐清和身上，见他面色不变，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等等，我，跟沈煜慈？在我家过夜？你梦游的吧。”沐青昭一点都不信，她完全不记得有这码事。
“我亲眼看到的，你们喝了酒，在床上激吻，啧啧....你哥什么时候能.....”
“姜念！”沐清和轻咳一声，及时打断自己老婆的口无遮拦。
沐青昭脑子‘嗡’地一下，扣子扯掉，喝醉，接吻.....
所有的这些，都指向了顾政屿接风宴那晚。
她喝太多基本都断片了，努力回想着那晚发生的事情，一个陌生的画面在脑子里突兀地出现。
是她把沈煜慈压在沙发上，忘情啃他嘴的场景。
他口中，那条没良心咬他的狗，还真他妈的是自己？
“昭昭，姑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家里再出第二个姑姑。”沐清和带着警告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回荡。
“爷爷年纪大了，别让他情绪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