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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君卿一直注视着她

    看到她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就明白她内心对于化形的祈盼。

    他决定加快速度

    尽快处理完手上这些事情

    这样便可以及早带她去桃林

    尽快达成她所愿。!

    第五十七章

    因为事务繁杂,那怕君卿有心想快些处理干净,也耽搁了四五日。

    沈清澜得知化形近在眼前反倒不似先前那般焦急,她偶尔会出去一两趟,去秦怀章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次一闭关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在加上之前耽搁的时间,两个月就这样荒废了。

    系统还等着她想办法尽快解决掉秦怀章,故而她直接找机会去秦怀章住处碰碰运气。

    打量一圈儿,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得先回洞府。

    回去后,她又仔细琢磨一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琢磨了一整日,心里到底不踏实,所以她决定再去秦怀章的住处看一眼。这次主要放在那些给人感觉怪异或不合理的地方。

    这次她观察的更加细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屋内所有陈设,然后目光落在博古架上摆放着巴掌大小的黑色方形木匣。

    黑色的木匣看起来平平无奇,似乎并不引人注目,可博古架众多摆件中,第一眼沈清澜就被它牢牢地吸引住了目光。

    这种情况下,木匣极有可能是密道机关。毕竟真正的秘密不可能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摆放在明面儿上,若是机关却说得通。

    沈清澜决定拧拧看,试一试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机关。

    虽然她现在是灵体,没办法直接触碰实物,但她可以操控剑气和灵气。剑气太过锋利,最终她还是选择用灵力包裹着双手,然后去转动木匣。

    没想到木匣很轻易就移位了,下面压根没被固定,也就是说这木匣并不是她以为的机关。

    她略一沉思,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继续用灵力打开木匣,却发现里面放着一枚玉佩。

    看玉佩的款式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隐隐记起好似君卿身上有和这枚玉佩差不多的样式。

    她用灵气将玉佩挂在清霜剑上,准备等回去问问君卿关于这枚玉佩的事。

    转身刚想走,突然又顿住了。

    一道凌厉的剑气劈开那木匣,露出藏在夹层里的白色宣纸。

    宣纸被人折叠起来用法术保护着,所以即便被剑气划过,纸张依旧完好。

    这时,君卿察觉到她离开,循迹

    赶来,却在秦怀章的屋子里找到了她。

    眼神扫过屋内,看到地上纸张时,他弯腰捡起。纤细修长的手指拂去上面的结界,慢慢将折好的宣纸打开。

    纸张打开的瞬间,沈清澜惊讶的‘啊’了声。这张普通宣纸上画着一道人影,即便是背影,也能看出画中之人风骨凌傲,风姿卓绝。

    若是她没判断错的话...画上之人应是君卿。

    没等沈清澜说些什么,那张宣纸就在君卿手中付之一炬,连灰都没有留下。

    清淡的眼神落在那悬挂于剑柄上的玉佩时,更是多了几分冷然。

    “你莫要生气,他肯定是故意的!”沈清澜气愤道。

    玉佩和画像向来都属于极为私密的东西,偏偏放在了一起,就更加引人遐想。

    而且这两样东西都被留下不说,还放在这么轻易就被人注意到的地方,若说不是故意的,沈清澜那是半点儿都不相信。

    依秦怀章的性子,想必早就猜到会有人来搜自己的屋子,所以才特意留下这两样东西。届时里面这两样东西一旦被人发现并且传扬出去,外面人还不知该如何议论。

    这分明是故意败坏君卿名声!

    沈清澜气的半死,在心里狠狠记了秦怀章一笔,等待日后有机会讨回来。

    比起她的气愤,相反君卿的反应却十分平静。他将那枚玉佩玉佩捏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带她一道离开。

    身影渐渐远去后,身后两间木屋瞬间被剑气冲散。风一吹,什么都不曾留下。

    ......

    君卿处理完那些琐事,又去找了趟白青,将自己离宗之事告知,以免他担心。

    白青见他回来没几日又要离开,表情隐隐透着不悦,他拧眉问道:“刚回来这才几日,怎么又要着急离开?没记错的话,最近好像也没什么事值得你出手...”

    “哦,对了,过几日江坞主他们要来,说是有话要同你说。依我看啊,他应是冲你来的。”想起百余年前江月然闹的那些事,好不容易被遗忘了,偏偏他又要登门。

    一想到这里,白青只觉额角隐隐作痛,着实不愿去面对他们。

    谁知君卿淡定推拒道:“江坞主乃是宗首,自然要由大师兄来接待方合规矩。况且大师兄也知我有‘未婚妻’,自然要与江坞主避嫌,以免叫她知道了,再生我气。”

    白青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师弟嘴里说出的话。他卡壳了一下,随即说道:“不对啊,你那

    未来道侣说是闭关去了,可到现在我们都没见过,你确定不是当时找来冒充的?”他满目狐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君卿面不改色道:“大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为何要拿这种事情来诓骗你们?师兄放心,这次外出归来,就可以见到她了。”

    白青恍然大悟,意味深长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原来是打算去接人。也罢,事关终身大事,着急些也应当。你放心去吧,等把人接回来,为兄替你们一人举办接风宴。”

    君卿任由他误会,淡定应下,之后他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天衍宗,避开了与江月然的会面。

    出了天衍宗,沈清澜才冒出来飘在君卿身边,八卦道:“君卿,你说江月然突然冒出来,该不会真就是奔着你来的吧?难不成...他还没死心?”

    站在扁舟上的男子闻言侧了侧头,温和的声音满含无奈:“这都过去百余年了,想必江坞主早就忘了。”

    沈清澜却是不信,她嘀咕道:“听他那意思,先前见过你,指不定暗恋你多久了。区区百年,说不定发现你身边没了人,又再度死灰复燃,想要继续当尊主夫人。”

    听出她语气中的酸意,君卿眸中含笑,嗓音轻柔道:“所以我这不是出来了。等出关后若再次相遇,届时我身边有了人,就算他还有那份心思,也不至于继续纠缠。”再怎么说也是一宗之首,面子还是要顾的。

    沈清澜恍悟,啧啧称奇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还有这一面。

    ※

    从天衍宗出发,他们用了一日半的功夫,于次日傍晚抵达桃林。

    和她从君卿回忆里看到的一样,桃林依旧有无数桃花盛开,清风拂过,粉白的花瓣飘然落下。

    他们相携着一起来到了桃林深处那间木屋,君卿站在木屋前沉默着,似是有些迟疑。

    沈清澜猜到他内心复杂难辨的情绪,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露担忧的望着他。

    君卿并未让她等太久,回过神儿来便伸出双手,轻轻推开了眼前这道被他尘封已久的屋门,并且率向迈步走向里面。

    沈清澜跟着一道进去,打量着眼前这座熟悉且没有一丝变化的木屋,内心微涩。

    这里和她在回忆里看到的几乎别无一致,可见他是有意将这里维持在父母离开前时的模样。

    眼前的他到底已不是曾经那稚嫩无力的幼童,面对曾经的家,身上的脆弱一闪而逝,很快就被他身上温雅的气质所遮盖。

    君卿带着

    她去了自己的住处,打开装有衣裳的柜子,从最上面取出了两尺长的长匣。

    他将长匣放在桌面上,而后伸手打开盖子,露出了里面自己的珍藏。

    “这些...都是父尊母亲寻来送予我的礼物,大多是生辰礼,有些则是他们觉得我需要的。”

    “他们故去后,我不愿睹物思人,所以和师尊走的时候都留下了,什么都没拿...”其中自然也包括圣尊为给他铸剑而寻来的剑心玄石。

    如今再看到这些东西,虽然内心深处还是会浮现出悲伤,但心绪已然变得平静许多。

    他伸手从长匣里取出锦盒,打开后露出那枚她心心念念的剑心玄石。

    沈清澜凑上前仔细打量着,发现这剑心玄石与其说是石头,倒不如说是像陨铁!

    君卿将长匣收起复又放回原位,然后带着她去了外面,停在了一处湖泊前。

    他抬眸看向她,语气温和透着安抚之意:“你莫怕,接下来我会开始进行锻造融合,整个过程十分痛苦。所以我想了个法子,若是将你的灵体放置于净化之莲中,等锻造结束后再取出,这样你就不必忍受那些痛苦。”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思索许久才琢磨出的法子。

    只是他没告诉她,若想长时间维持净化之莲,加上不间断地锻造本命剑,所需要消耗的灵力会很大,极容易出现亏损。

    但这是唯一可以免除她痛苦的方法,所以君卿没有犹豫,直接同她说了出来。

    听到有能不受罪的法子,沈清澜自是喜出望外,她连忙点头应下。

    她又不是抖M,没有受虐的癖好,能不遭罪尽量就不去遭那份罪。

    君卿听到她应下后松了口气,开始准备在湖边建造小屋,然后用以应对接下来那七七四十九日的锻造。

    也不知君卿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的灵体被净化之莲包裹起来,她困倦的眨了眨眼,没多久就陷进了甜美的梦境之中。

    而君卿接连布下数道结界,终于开始重新锻造的过程。

    只消七七四十九日,待她化形成功,便可彻底将她拥入怀中!!

    第五十八章

    沈清澜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个冗长的梦,意识一点点清醒时,她只觉浑身轻飘飘的,而后渐渐感知到脸颊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水润迷蒙的桃花眼微张,她迟钝的看着眼前精致如玉的下颌和微微滑动的喉结,下意识调皮的伸手戳了戳。

    指尖传来温热软滑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身上还盖着一件宽大的法衣。

    如玉的藕臂上不着寸缕,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瞬间睁大了圆眸,眼神略有些呆滞。

    在她醒来的瞬间君卿就感知到她恢复神智,只是没想到她会伸手戳自己喉结,那种酥痒的感觉好似现在还残留在肌肤上。

    觉察到她不安仓惶的情绪,清越暗哑的嗓音多了几分安抚之意:“莫怕,你与清霜剑早已融为一体,剑心玄石使你重获新生,所以产生了某些变化。”

    谁知沈清澜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件事,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衣服呢?”

    若是没感觉错,她现在除了身上遮盖的这件法衣,可谓是不着寸缕!

    化形就化形,怎么还能把衣服给化没了?但凡抱着她的人不是君卿,她多少得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了登徒子。

    君卿游离的眼神定了定,回想起刚刚清澜突然化形,不着寸缕的她凭空落下,自己下意识出手将人揽在怀里,仓促之下他随意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件法衣将她白嫩的身躯包裹起来。

    他有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取出衣裙替她换上,但是想起那贴身的小衣和一层层衣物,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决定等她醒来再说,以免自己唐突冒犯,惹她不悦。

    至于为何会不着寸缕,君卿也有所猜测。因为如今的她和灵体时有所不同,灵体时她秀发只是齐肩,脸颊圆润,有些肉感。

    可化形后的她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模样还是灵体时的模样,但秀发及腰,肌肤赛雪,圆润的脸颊也变得消瘦许多,至多和灵体时有七分相像。

    由此可见,这次化形对她来说,更像是新生。

    君卿垂眸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颊布满红晕,看起来十分羞窘。

    “或许是刚刚化形的缘故。清澜放心,我带了衣裙,待会儿可自行换上。”君卿庆幸自己多想了些,提前准备好一切,不然她就只能穿自己的衣物了。

    想起那场景,清亮的眸子里闪过窘迫和懊恼,他赶忙将那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快步带她回到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小心

    翼翼将她放在床榻上,从储物空间掏出自己提前置办的十余套法衣和精美又防身的珠钗首饰。

    将东西放在一旁后,君卿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看架势,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他似的。

    屋内,沈清澜看着那些摆放整齐东西时,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感动。可当看到最上面摆放的小衣和亵裤时,原本薄红的耳根更是红的彻底。

    她实难想象的出,像君卿这般温雅高洁之人是如何买来这等女子贴身的衣物,总觉得这种事情和他完全沾不上边儿。

    可是他到底还是为自己准备齐全了。

    沈清澜内心五味杂陈,到底不习惯赤|裸着身子,随意挑了身衣裳,悉悉索索的穿了起来。

    等她收拾好以后,便起身准备去开门,谁知刚下地没走两步,就踉跄着往前扑了过去。

    听到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站在屋外的君卿当即推门而入。

    本以为有人闯了进来,谁知却看见跌倒在地,神情颇有些狼狈的人儿。

    “清澜,这是...”

    见她面露委屈之色,顾不得许多,快步上前将人打横抱起,再度放回床榻上。

    柔软白皙的素手攥紧他竹青色的领口,眼眶红红的,神情委屈又黯然。

    君卿见状不免有些心疼,将人拥在怀里,柔声道:“可是哪里不适,难道连我也不能说?”

    沈清澜摇了摇头,娇憨的声音颇有些懊恼之意:“不是的,是我太长时间没有走路,一时间好像有些不太适应...”

    一想到自己接二连三在君卿面前出糗,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先倒是可以躲进君卿识海,现在她反倒不知要躲哪儿去了,只能像只鸵鸟似的把脸埋进他怀里。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君卿怔愣片刻,旋即露出无奈的浅笑:“这点确实是我疏忽,这几日我会陪着你慢慢适应。”

    埋在君卿怀里的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垂眸看见她红彤彤的耳廓,星眸里露出点点笑意,她能这般依赖自己,他很高兴。

    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沈清澜抿唇抬起头,桃花眸里含着些许疑惑。

    君卿含笑道:“床榻太小,我先把这些衣裳和饰品放好。至于走路之事,清澜无需担忧,我们可以在这儿慢慢练习。”说完他麻利的开始收拾好床榻上散落的东西,将东西归类好。

    眼见君卿给自己置办的东西逐渐占据他的房

    间,沈清澜内心闪过一丝悸动。恍惚间觉得他们好似刚成了亲的夫妻,让自己的东西一点点融入进对方的生活空间。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想什么,沈清澜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对君卿生出这般心思!

    其实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自己总觉得像君卿这般圣洁高雅之人是瞧不上像她这样的普通女孩儿,所以才故意忽视那些陌生的悸动,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朋友’这层身份来与他相处。

    可面对君卿这般温柔雅致又强大果决的男子,待在他身边久了怎么可能不沦陷?

    只是他们之间的未来太过渺茫,那怕如今知道自己心意,沈清澜仍心生退缩之意。

    君卿一直暗中关注着她,敏锐的觉察到她种种情绪上的转变,以及桃花眸里闪过的黯然。他突然有种预感,若是此时不说些什么,或许自己会后悔。

    这预感来的莫名其妙,君卿注视着她的双腿,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向来光明磊落的洛川仙尊第一次生出‘趁人之危’的心思,偏偏这个对象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可是他心知没有比此时更好的时机,所以他走到沈清澜身边,轻声道:“清澜,你可还记得曾经我说过,待你化形后有件事要说与你听。”

    在这时提及此事,沈清澜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意识选择回避:“我这刚刚化形,要不过两日...”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清澜,我心悦你。”

    余下的话沈清澜卡在喉咙里,神情错愕的望着他,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她结结巴巴的问道,好似有些不敢想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话既已出口,君卿自然不会再反悔,于是他平静地重复道:“清澜,我心悦你,你可愿与我结为道侣。”

    这次沈清澜听的清清楚楚,而且君卿的眼神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次他不会容许她继续逃避。

    ......

    “宿主,你可千万莫要犯糊涂!”

    “任务目标是注定要飞升合道的,不然任由残损的天道继续下去,此间世界很快就会失控消亡。”

    “况且任务目标是主神亲自选中的,他什么性格你应当了解。如今的他没有经历那些事情,自当会以天下苍生为重。届时他飞升合道,

    宿主可想过自己该何去何从?!”

    沉寂许久的宿主再度冒出,这次它的语气格外急切,像是生怕她顺势答应下来。

    从最后一句话里,沈清澜听出了它的关心,可是她也知道系统更多的是怕她拌住君卿。一旦他有了在意的人,或许就不愿飞升合道了。

    见她突然沉默不言,好似在走神,君卿像是察觉到什么,沉声问道:“可是依附在你身上的那东西说了什么?”

    沈清澜没想到他反应竟如此敏锐,一时哑然。

    从她的神情中,君卿也知道了答案。

    他走向她,目光晦涩深沉,他说:“不要在意其他人说什么,遵从自己的内心,告诉我你的答案。”

    即便是现在,她也并未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逼迫之意。他只是想求一个结果,一个不受任何干扰,发自她内心的回答。

    沈清澜咬着唇,朱唇上不小心留下了淡淡的齿痕。脑海里系统不停地劝说她不要答应,以及告诉她答应后会产生的种种后果。

    君卿站在她面前,身体紧绷,明亮璀璨的星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藏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用力攥紧。

    无人知晓此刻的他已经开始思索,若她拒绝后,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永远将她禁锢在身边。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若再失去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维持住表象而不彻底崩坏。都说洛川仙尊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唯有他自己知道,那不是他,最起码不是真正的他。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沈清澜明显察觉出眼前的君卿状态不对甚至有些陌生。

    系统更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聒噪声戛然而止,转而爆发出更为激烈的警报声:“警报警报,任务目标出现黑化倾向,请宿主立即阻止!请宿主立即阻止!!!”

    沈清澜面色一变,当即握住他的手,不假思索道:“愿意,当然愿意!”

    在她说出这句话不久,系统疯狂的警报声瞬间消失,沈清澜松了口气。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什么时,脸颊飘起红晕,结结巴巴的又补了句:“只是结为道侣还是太快了些...”

    在仙侠世界里,结为道侣就是和结婚一样。可明明两人恋爱都没有谈,却要直接快进到结婚,沈清澜内心自然十分抗拒。

    那股陌生的感觉骤然消失,温和端方的气质再度回笼,君卿嗓音含笑道:“那依清澜之意,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眼前是熟悉的君卿,沈清澜胆子大了许多。

    既然自己已经应下

    她也没打算反悔

    只是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的。

    她伸手攥着他宽大的衣袖

    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然后凑上前小声道:“你既心悦我

    我也应下了

    按照我们那儿的说法

    现在我们就是‘男女朋友’关系。接下来

    我们该谈场甜甜蜜蜜的恋爱。至于结契

    需要感情到位

    水到渠成方能成正果。”

    两个人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的人凑在一起

    沈清澜觉得自己好歹生活在现代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怎么也比君卿要强

    于是将自己的理论知识头头是道的说与君卿听。

    君卿也不厌烦

    耐心听她说完

    而后颇有求知欲的问道:“清澜口中的‘谈恋爱’具体要怎么做?”

    沈清澜瞬间卡壳

    回想周围人谈恋爱的过程

    然后看着眼前淡雅如莲

    气质温和强盛的人

    总觉得不论那件事情放在他身上都有种违和感。更不用说这里是修仙界

    与自己生活的现代存在本质上的区别

    有些事情放在这里好像确实不大适用。

    察觉到她的为难

    君卿目光柔和的望着她

    低声问道:“清澜讨厌我碰触你吗?”

    沈清澜下意识摇了摇头

    心想她怎么可能讨厌?谁知话还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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