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辰无力地漂在水面，连最简单的换气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

    “坚持住，求你……”我轻轻抚摸着它的背鳍，却感受到它一阵阵不正常的颤抖。

    我正在思考如何救治它时，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江研究员？这么晚了还在？”

    我回头，是研究所的医生莫思言。

    他穿着白大褂，手里还拿着病例本，想必是在加班。

    “莫医生，救救它！”我声音哽咽，“它被注射了过量的镇定剂……”

    莫思言没有多问，快步走到救助池边，专业地检查起星辰的状况。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星辰的皮肤，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脉搏微弱，呼吸困难……”他皱着眉自言自语，随即转身快步走向药品室，“我去配药，你先帮它保持体温。”

    我握着星辰的鳍，感受着它微弱的生命力。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在这时感觉到它用尾鳍轻轻蹭了蹭我的手。

    这个小动作让我心如刀绞。

    它一直都这么懂事，这么信任我。

    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它的妈妈。

    莫思言很快回来，手里拿着几支针剂。

    他动作麻利地给星辰注射，同时轻声安抚：“没事的，小家伙。我们都在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星辰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莫思言摘下口罩，温和的眉眼中带着几分疲惫，“但它受到的惊吓太大，需要持续观察。”

    我瘫坐在地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断裂。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莫思言递来一张纸巾，轻声说：“我都听说了，关于你被停职的事。”

    我抬头看他，他却笑了笑：“别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它。你知道我一直很钦佩你对海豚的研究。”

    在星辰轻柔的啾鸣声中，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它的嘴里掏出那颗珍珠。

    月光下，珍珠泛着神秘的光芒，我仔细看，上面依稀透出了一个数字——“5”。

    什么意思？为什么珍珠上会有一个数字？是谁刻上去吗？

    “这是……”我喃喃自语。

    “怎么了？”莫思言递给我一杯热咖啡，目光温柔地落在我手中的珍珠上。

    我摇摇头：“没什么……”

    将珍珠小心收好，我转头看向正在休息的星辰。

    “你知道吗？”莫思言突然说，“我大学时最喜欢的一句话是‘生命不息，研究不止’。”

    我忍不住笑：“听起来像是理工男会说的话。”

    “是啊，”他靠在观察池边，目光专注地看着星辰，“这是你博士毕业论文致谢的第一句话。”

    我一愣，六年前的毕业论文，我都不记得了，他竟然还知道。

    “但后来我发现，比起冰冷的数据，生命的奇迹更让我着迷。”他继续轻声说，“每一次看到它们康复，都像见证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是啊。”我微笑着看着他，他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这些年来，除了爷爷，还是第一次有人能理解我对这份工作的执着。

    7

    星辰恢复得很快。

    一周后，它第一次主动游到池边，用吻部轻轻蹭了蹭我的手。

    “它在感谢你。”莫思言笑着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我摸着星辰光滑的背鳍，想起了月灵，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这时，星辰突然发出一连串欢快的啾鸣，打破了略显伤感的气氛。

    它在水中翻了个跟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们的衣服。

    我们相视一笑，莫思言温柔地替我擦去脸上的水珠。

    他的手指微凉，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夜色渐深，回到家里，我再次摸出那颗珍珠。

    5，这个数字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一个想法在心头浮现：也许，这就是爷爷说的“最后的底牌”？

    星辰养伤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一周后，手机里的新闻标题打破了平静。

    “海洋研究所知名博士私自窃取珍稀海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