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被塞维斯的话激怒，又不愿意表现出来。于是，笑着说，“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药。”和当初捕获科顿的药剂一样。
“你会忍不住想要碰触别人的身体，做一些人类基因里，天生携带的脏事。”
“你现在就很难受吧？”
手掌撑住膝盖，他笑时眼下微微鼓起。“你期待谁来帮你解决呢？”
“是我这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还是你身旁这个笨拙的蠢货？”
“抑或菲尔德？”
他看见塞维斯睫毛颤动，‘扑哧’地笑出声。
“就算事情没有按照我预设的那样发展，看来接下来我也能看一场好戏。”
他站起身，对赫特带有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
“再见，你这个不讨喜的小鬼。”
米尔顿哼着轻快的音调，从兜里掏出烟盒，手指夹着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在散去的烟雾中，回头掠过他们，那双眼瞳像是夜晚的猫头鹰般阴翳。
赫特的手接触到塞维斯裸露的手腕，他的皮肤的确在一点点变烫。
他喉咙吞咽，带着压抑的雀跃，“去我那里。”
塞维斯拽住他的上衣，绷紧的衣服勾勒肩颈的肌肉。
“你就这么期待别人对你的屁股有兴趣。”
只是被他面带红色，轻微喘息的脸注视，就让赫特兴奋的要射出来。
他心底带着蔓延的酸涩与耻辱，鸡巴却在欢快地跳动与催促。
“只要是你…”他喘息着，“无论是操你，还是被你操我都能接受。”
“还是…你想回去见那个男人？”赫特把体温偏高的身体靠过去，从塞维斯眼底的厌恶里汲取快感。
“怎么？你对他不只有感恩和忠诚吗？”
“还是献祭一般，想要虔诚地奉献自己？”
音线混乱的跳跃，像是一段乱弹的琴音。
“操别人总好过被操吧！”赫特将塞维斯压向墙面，双臂撑在他的头顶，阴影遮住勉强站稳的他。
“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不是恨我吗？”他的眼睛游移不定地盯着塞维斯，脸上的雀斑犹如意外撒落的泥点。
“那就撕碎我，践踏我。”
进入我。
药效发挥作用，小腹也热了起来，并且那个地方有了反应。
被赫特包裹的感觉，让他生理性厌恶。塞维斯皱着眉向后躲避。
“滚开。”他说，“送我回去。”
赫特默默凝视，手指从他的头顶墙面，摩擦到他的肩膀。力度大到肩膀处的墙面隐约留下血迹。
“……好”
“我送你回去。”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情动
他并不是想要大方的将塞维斯送给别人。赫特已经没有能力去束缚对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像梦魇一样，永远缠绕在塞维斯四周。
况且他调查过有关那个男人的事，赫特不认为对方会碰塞维斯。
他不过与自己一样，是一厢情愿。
开车送塞维斯回去的路上，他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拉扯衣领想让车窗吹进来的风，带走身上的燥热。无力倚靠车座，眼皮时常被眉毛带动着一起皱紧。
塞维斯咬紧牙关，不愿发出暧昧音节，可小腹的火旺盛难缠，他用手挡住隆起的裤裆，一忍再忍，还是喘起粗气。
一旁赫特捏紧方向盘，看样子恨不得拽下来捏碎。
相比赫特的怒火，塞维斯却感到可笑。他的人生总能碰到各种各样困顿痛苦的局面，总在运气稍加变好时，迎来新一轮痛击。
他明白，即使回去。菲尔德也无法帮助他，更不可能与他……
但不知为何，也没有缘由。塞维斯就是想回去，看到菲尔德脸。
毕竟所有狼狈的时刻，都有他伸来温暖的手掌，将他带离悲惨境地。
也许是塞维斯冰雪初融似的表情刺痛赫特，他强行移回视线，牙龈渗出一些血丝，被他咽下。
没关系，不论塞维斯在乎谁，或是想要靠近某个讨厌的混蛋。都不能改变待在他身边这个事实，心底这些微不足道的妒火，就当作是日后得到他时的开胃菜。
塞维斯没有让赫特开到家门口，一入街道就让他停下，后面的路他一个人步履蹒跚的勉强走回去。
赫特留在车内，额头抵住方向盘，像是要折断脊骨把自己缩成一团。抓紧胸口的衣服，心脏在血肉下方收缩，膨胀，跳动。而后传来一阵阵钢针穿透般的刺痛，他却笑出声，癫狂卑微。
塞维斯近乎扑到门前，颤巍巍的打开门，托着脚步勉强趿拉进来，随后摔倒在地毯上。
以往这个时间，科顿已经在家里忙碌。今天他却没有在厨房里，菲尔德听见声音，从二楼走下来，到客厅加快脚步扶起塞维斯。
看见他通红的脸庞时，面上少见的露出愤怒。他太得体从容，很难从他脸上看见除了镇定自若之外的其他反应。
“怎么回事？”
塞维斯喘了几口气，涌进气管里的空气似乎也是热的。
“是赌场的老板，他最近总是缠着我，可我不想给先生惹麻烦，就一直没有告诉您。”
“可今天，他拦住我，用下了药的白布捂住我的嘴，想带我离开。”
抬起手抓住菲尔德手臂，“先生帮帮我…我好难受。”
菲尔德扶着塞维斯坐到沙发上，米尔顿是个贪婪的小人，对他的东西尤为在意，哪怕付出一些代价，只要能抢走一件，也能让对方得意一阵子。
看来，这次他想抢走的是塞维斯。
纵使菲尔德早已脱离年轻时的冲动，转为如今的平静。但塞维斯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伤害，还是让他久违的感到气愤。
他压住怒火，打算去浴室放些冷水，塞维斯迷糊的抓住他，将脸庞依恋的放在他掌心。
“先生…”他放任自流，借着药物的影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触碰。
塞维斯神志不清的模样，将以往死气沉沉的冷漠样子消融。他蓝色眼睛氤氲着水汽，脸颊红若玫瑰，眼珠缓慢移动到菲尔德脸上，长久凝视。
后者停下脚步，回应塞维斯的目光，随后想起科顿说过的话。
手指瑟缩，不免碰触到塞维斯滚烫的皮肤，菲尔德胸膛起伏，吐气。
他也会有性欲，只不过没有碰过任何人。菲尔德从不让情感来影响自己的判断，也许这会很冷血，但总好过感情用事。
他收留塞维斯，一开始准备将他送走，离开斯泰兹小镇。后来为他的出色表现感到惊喜，也动过把他留下的念头。
无论如何都没有动过碰他的想法，这份不该有的情感，只能及时斩断。
菲尔德强硬地抽回手，掐住塞维斯脸颊，让他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人总是会被微不足道的善意所迷惑。”他的表情失去以往温度，眼睛没有波动，“塞维斯，这不是爱。”也不是喜欢。
“是祈祷，索取，恳求。”到最后必将引起更可怕的情感。
“先生……”塞维斯咬住舌尖，用疼痛逼迫自己清醒，“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你已经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菲尔德果断道，“不应该被其他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塞维斯去浴室泡一泡冷水，科顿回来后，我们会商讨送你离开的事。”
又是离开……
为什么他不能长久、永远地拥有某件东西？
是他太过贪婪了吗？不，只是他从未得到，所以才会不甘心，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可以拥有某个独属于他的唯一，塞维斯愿意不惜任何代价的掠夺。
“先生！”他抓住菲尔德离去的手臂，忍着上涌的药劲，垂着眼睛。“对不起，是我想要的太多。”
“我总是不安，所以才想用各种办法获取安全感，获取永远不会被抛弃的答案。”
“先生，我不想离开你……”
他语气诚恳，满是悔意。手指抓住菲尔德衣摆，视线迷离，身体晃动，看上去支撑不了太久的样子。
菲尔德视线上移，沉思几秒后落回塞维斯身前，“塞维斯没有谁不会被抛弃。你想要的安全感只能依靠自己获取，如果寄托在别人身上，总有一天会变成不堪入目的执念。”
“斯泰兹小镇，已经不适合你了。”
菲尔德不等他再说下去，强硬地抱起塞维斯，踢开浴室门，将他放进浴缸里放满冷水。
塞维斯在冷水中颤抖，红润的脸逐渐苍白，而菲尔德只是沉默不语地皱着眉。
他可以一直收留塞维斯，前提是他没有这份不该有的遐想。
菲尔德转身离去，随着身体抖动而视线不稳的视线，在滴落的汗水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塞维斯咬紧牙齿，双臂环抱自己，将脸埋进膝盖。
先生不要他。
果然只有赫特这样的变态，才会渴望他的身体，因为他们一般肮脏，流着低贱父亲的血。
先生，菲尔德。我是如此虔诚地呼唤，呼唤你眷顾我。
哪怕是用奉献自己的卑劣方式，也想从你那里获得令人安心的体温。
或许被你覆盖于身下时，这颗躁动不安的心，就可以得到长久安眠。
没多久菲尔德回到浴室，将干净睡衣放在一旁，而后片刻不停地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每一步离去的脚步声，仿佛踩在塞维斯齿上，使牙齿感受到一阵神经抽痛。
晃晃悠悠站起身，脱下黏在皮肤表面的衣服，塞维斯赤身裸体伫立于地板。那些水滴在脚边聚成一摊，像他经历过的每一次大雨。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出那一场场的大雨，那个傍晚的海岸。
塞维斯擦干身体，脸埋进菲尔德拿来的衣物里，这上面残留先生的味道，这份温柔将会是他最后一次享有了。
换上衣服，平静走回卧室，躺在床上休息。他的胸膛起伏，却感觉不到活人气息，蓝色眼睛不停眨动，反复被水汽滋润，但渐渐也如塑料眼珠一般毫无生气。
赫特的车在斯伦威尔街区停留许久后才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后，科顿回到家中，看见的是沙发上扶着额头，情绪不佳的菲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