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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晚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地,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她没有收回手,反而用力捏了他一把。那一下当真是带着几分恨意地,根本没留任何情面,只是掌心下触到那*的质感还是让她心有余悸。

    唐启森眉峰一紧,鼻间溢出一声闷哼,大概真是疼了,脸色黑的吓人。

    晚好怕周子尧听到,吓得急忙捂住他嘴巴,却凶狠地无声警告道:“再敢乱来,直接掰折了信不信!”

    唐启森的眼睛是好看的内双,眼尾微微上挑,正是传说中的桃花眼,此刻那双眼就沉沉地望着她,墨黑的眼底像是隐约有几分宠溺的笑。

    晚好莫名其妙地想,这人难道是抖M吗?疼成那样还笑得出来?可很快她就知道唐启森为什么笑了,捂住他嘴巴的手掌心处,被一阵湿湿滑滑的触感掠过,温温热热的,还带着一阵诡异的酥-麻。

    等晚好想清楚那是什么,吓得急忙收回手。

    这人也太不讲卫生了!居然拿舌头舔、舔她?

    ***

    周子尧那边似乎聊得差不多了,可显然通话内容并不愉快,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淡,隐隐含着几分怒意:“我的事不用你插手,管好自己就行。当没当真更轮不到你多嘴!”

    他终于走远了,脚步声沉重,晚好第一时间就从角落里逃开好几米,狠狠地瞪着唐启森。

    唐启森的脸色还有些白,表情却一点不像要发作的样子,反而问她:“没听出什么?”

    晚好沉默着,她当然也听出了些不对劲,但周子尧这些年帮了她太多,每次她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都是他无条件站在身边。所以她不想随意捕风捉影,如果当真有什么,也要听周子尧亲口说了才相信,这已经无关两人是不是恋人,而是这么多年朋友间建立起的信任。

    唐启森见不得她维护周子尧,几乎气急攻心,不怒反笑:“姜晚好,你怎么还是这么蠢?”

    “我是不聪明。”晚好平静地打断他,“你一直都知道,我从来都不够精明,可唐启森,我却知道责任和信任是什么意思。朋友之间,该有基本的信任,恋人或者夫妻,更该有基本的责任。”

    这话暗示的意思太明显了,她看了看他,终究没把话说的太难听:“刚才,是路琳的电话吧?”

    即使她没走近,可从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能让他那么反常的也只有路琳了。当初两人取消婚礼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结束的。

    唐启森开口想解释,晚好却拦住了他:“不管你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如果你心里还有一丁点放不下她,就不该招惹其他人。这是对路琳的责任,也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你也不希望她变成第二个我。”

    她说完就转身进了包厢,再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经历过那样的从前,唐启森怎么还会以为两人有机会再重新来过?太难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破镜重圆。

    更何况,心就像镜子一样,碎过就很难再粘合了,即使硬凑在一起,也还是会有裂缝。

    ***

    唐启森是被司机给接走的,其他几个人也很快就散了,周子尧开车送晚好和小曹回家。小曹喝了点酒,话就尤其多:“今天唐总好反常啊,居然没有生北北的气。”

    晚好也觉得奇怪,不过这会儿也只是轻笑:“毕竟是孩子,还能真和他治气呀。”

    “也对。”小曹悄悄瞄了眼前面安静开车的男人,又想起唐启森在车上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唐总交给她一个任务,让她留意周子尧和晚好的进展,一旦觉得晚好哪里不对劲就马上告诉他,可人家两人明明挺好的呀?

    小曹也不想了,反正只要晚好过的开心就行。

    车厢里安静下来,晚好盯着周子尧的背影走神,脑海中不受控制地记起了太多事。七年,她已经想不起这七年里周子尧为她做了多少事,小事就不提了,大到当年帮着她瞒住唐启森生下北北,又帮着她处理父亲的身后事,再后来还帮她找工作,在她被老板欺负的时候第一时间出来帮她。

    她目光上移看向后视镜,忽然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看,那双眼里有太多东西她根本没来得及独懂,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马上移开了……

    接下来几天倒是没见着唐启森了,晚好也习惯这人时不时地玩失踪,他不来更好,至少不用彼此尴尬。

    可是连周子尧也失踪了好几天,说失踪也不确切,他偶尔会有短信过来,就是很简单地几个字,叮嘱她记得吃饭加衣之类的,她回复过去,可就再没有后文了。

    两人本来约好隔天去看的电影他也爽约了,周子尧很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晚好又联想那晚听到的电话,担心对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或者遇上了什么麻烦?但电话打过去,要么没人接听,要么周子尧本人接了,也只是敷衍地回答:“没事,我最近有点忙所以冷落你了,别乱想。”

    两人的恋爱一直平淡至极,可晚好倒不觉得这有什么,所以直摆手说:“你误会了,我就是担心你,没事就好,你先忙要紧事。”

    周子尧那边静默许久,开口时语气格外肃穆,他说:“晚好,等我忙完这些事,咱们结婚吧?”

    晚好绝对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求婚,一时有些怔愣。

    周子尧也知道这请求有些唐突,于是又解释:“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够久了,结婚只是搬到一起生活,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希望你相信我。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晚好没有马上答复他,一方面觉得太快,另一方面却有些说不出的隐忧。她总是时时想起那晚听到的那些对话,思前想后,她决定找个机会和周子尧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

    这事儿暂时被她搁置下了,因为买祖宅的事儿已经谈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就差最后敲定价钱了。她这天约了那位老板打算把合同签了,可等了许久都不见那人来,心里便开始不安,可又自我安慰着:大概只是路上堵车呢。

    果然没等一会,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晚好一看正是对方打来的,马上接了起来:“陈老板?”

    对方和她接触了无数次,同她说话还算客气:“姜小姐啊,我今天有点事儿,可能暂时来不了了。”

    “可是,我们的合同——”

    她的话没说完,对方就笑着又说:“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那个……房子的事,我觉得咱们还是算了吧。”

    晚好霍地站起身,连膝盖不小心撞在了桌腿上都顾不得:“什么叫,算了?我有点没明白您的意思。”

    陈老板略微沉吟几秒,大抵也觉得对不住她:“我知道这房子对你挺重要,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生意做得不顺,需要钱。有人肯给高价,当然就卖给他了。姜小姐啊,实在对不住了,其实就是套房子,你又何必呢?苦哈哈地还欠一屁股贷款,你爸泉下有知也不高兴啊……”

    “陈老板。”晚好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蹭蹭升起的怒气,对着话筒狠狠骂了一句,“贪婪也该有个限度,总这么出尔反尔您好意思吗?就不怕我爸晚上去找你亲自谈啊!”

    “你!”陈老板哑口无言,被她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晚好用力挂了电话,坐在原位却有些气苦,这房子父亲当年闭眼时还挂念着,弥留之际还不断叮嘱她记得赎回来。可陈老板这些年一次次加价,就连房价都没他跳得那么快。

    可她受制于人,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像今天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像刚才那样没忍住直接冲对方发火却是第一次!

    晚好拿着手机,郁卒地望了望茶室的屋顶:“姜晚好,逞什么能呢,骂了几句,说不定又要多出好几万了。”

    她将脑袋垂在面前的桌面上,额头用力磕着大理石桌面,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下一秒,她的马尾却被一阵力道给拽住了,头皮隐隐有些疼,看来那人没使太大力。晚好惊愕地抬起头,就看到唐启森一脸嫌恶的表情:“本来就不聪明,再撞想直接便傻子吗?”

    晚好眼角跳了跳,在这居然也能遇上这混蛋,心情越加恶劣了,于是开口就笑笑地说了句:“关你屁事!”

    ☆、第二十四章

    唐启森没生气,反而顺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身上穿着纯黑色风衣,挺扩整洁,因为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晚好看了眼就收回视线,不禁又想起上次被他耍流氓的事……

    “你慢慢坐。”

    她起身就要走,心里也在寻思要怎么再和陈老板沟通下,唐启森直接捞住她的胳膊把人按回原位。

    “我刚才都听见了。”他淡然地说了一句,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她,“那么有骨气地骂完了,现在准备去让人家骂回来?”

    晚好张口又想说“关你什么事”,可想想还是作罢,反正这人就是以取笑她为乐。

    唐启森看她不吭声了,又说:“很明显,对方已经和别人达成协议,能这么直接拒绝就说明已经不打算和你有任何交集。所以送上门也只会自取其辱。”

    晚好当然也清楚这些,和陈老板几次接触下来已经知道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可她没权没势的,又有求于人……

    唐启森拿过她桌上点好还未来得及喝的龙井,慢慢给自己斟了一杯,这才说:“我给你想个办法。”

    要搁平时晚好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可眼下,事关父亲的夙愿,所以她难得犹豫了,接着就听唐启森幽幽地吐出一句:“我只负责脑力劳动,给你出个计策而已,具体实施还是你自己。所以——”

    他微微咳了一声,视线飘到了别处,“你不会总是看到我。”

    难得他有自知之明,晚好心里一番合计,眼下再找其他人商量已经来不及,万一那边又和别人签了合同,到时候许多事就麻烦了。唐启森虽然讨厌,可毕竟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到时候房子拿回来,好好回谢他一下就好了。

    晚好想清楚,便不再忸怩了,直接盯着他说:“什么办法?”

    唐启森笑的时候眼底全是狡猾的光,晚好浑身打了个冷颤。等那人把计划告诉她,她不由眨了眨眼:“行吗?”

    “你怀疑我智商?”唐启森浓眉一蹙,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不仅要拿回房子,还要给他点教训,谁让他……”

    谁让他这么多年不怕死地敢难为你,可这话对于唐启森来说实在太难说出口了,他又故作淡定地喝了口茶,把话全都咽了回去。

    晚好却一点也没在意他说什么,把这件事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仔细想了想,似乎的确能成。

    唐启森看她那直冒傻气的样子就忍不住抬手敲她脑门,另一手指了指茶壶:“加水。”

    晚好捂着额头怒瞪着他:“你自己没手吗?”

    “……”唐启森觉得这女人过河拆桥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

    可看她眼底水水润润的色泽,离得近了还能看到澄澈的眸子里自己的身影,他忽然又生不起气来,手不自觉就捏了捏她小小的下巴。觉得手感不错,他忍不住又捏了第二下。

    晚好的火气已经腾腾地燃到了极点,这人是把她当玩具了吗?她一把拍开他的手,马上站起身:“我走了。”

    唐启森这次没有多做纠缠,安静地坐着,眼神追随着她到了门口。晚好忽然又停住了,想了下还是回头对他说了句“谢谢”。

    等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上,唐启森这才缓缓地站起身。隔壁有人过来轻叩门板:“唐,他们还在等。”

    “交给你了。”唐启森冲来人勾了勾唇,拿了车钥匙就走。

    “喂,很麻烦,我不喜欢应酬。”那人站在原地直皱眉,试图唤起好友的一点良知。

    唐启森回头看了眼对方,直言不讳道:“Eric,我叫你回来就是替我解决麻烦的。”

    “那你呢?”被称作Eric的混血男子一脸的好整以暇,抱着胳膊指了指桌上晚好用过的茶杯,“刚才那女人是谁?忽然约在这种地方谈生意,也是因为她?”

    他还真是好奇,谈生意谈一半就因为个女人跑掉,还如此大费周章,对唐启森来说还真是稀奇。

    “更大的麻烦。”唐启森微微沉吟了下,觉得这么形容姜晚好似乎更恰当,说完还兀自笑了下。他得处理人生中最大的麻烦了,不过他做事向来有信心,虽然手段……极端了点。

    唐启森脸色微微一沉,往外走的步子越发匆忙。

    ***

    晚好打听到陈老板今天果然和人约好了谈房子的事,血气上涌,再次有狠狠将对方臭骂一顿的冲动。她成功溜进那家酒店一楼的咖啡厅,很快就看到陈老板秃了一半的脑袋,逞亮逞亮地,比酒店的灯光还刺眼。

    他对面坐了个男人,因为背对自己,晚好无从看清他的模样,猜想那位就是新买主了!

    她猫着腰成功在两人后面的位子落座。这里的沙发椅背都很高,她微微弓着身子根本不会被对方发觉,更何况此刻陈老板眼里只有钱了,和新买主聊得热火朝天。

    “这要是再晚一步,我可就签给别人了,那房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值钱,可那块地很好啊。位置不说了,您做房地产的一定很清楚,关键是风水还很好……”陈老板说完就哈哈直笑。

    晚好翻了个白眼,下一句肯定又要加钱了!

    果不其然,陈老板微微咳了一声:“您看,这么多人多想要这块地,可我只给周先生留了,所以这价钱,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下。”

    周?晚好愣了下,心里有些怪异的感觉。

    “陈老板的意思呢?”

    醇厚温和的声音,晚好再熟悉不过,她坐在那彻底地僵住了,怎么会是他呢?

    “周总买之前肯定也了解过,那栋房子是姜家的祖宅,可连着有好几间铺面呢。姜家在那的时候越来越顺,要不是姜远山忽然决定把生意做大作死地跑去国外,说不定现在越发不得了啊。”

    陈老板眼冒精光,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周总买过去是拆了重建也好,还是就用现有资源也罢,这都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面的人许久没说话,再开口便轻轻笑了:“陈老板,依你所言,风水的确很好。可为什么陈老板这些年反而——”

    他点到即止,陈老板也只有一瞬的尴尬,马上就厚着脸皮道:“哎,灵地也要配人才啊,我资质愚钝,换周先生就不一样了。”

    周子尧讽刺地扯了扯唇角,眼底温度骤降,却还是礼貌的口吻:“那陈总说个数,我回头就让秘书转给你。”

    陈老板就知道面前这人财大气粗,哪里像姜家那丫头,磨磨唧唧几年都没拿出钱来。他心花怒放地比了个数,对面的男人欣然点头:“可以,明天来我公司签合同。”

    晚好坐在那许久都没动,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周子尧要买姜家祖宅做什么,虽然那块地位置是不错,可也不值得他如此大手笔拿下。他是商人,有利可图自然能理解,可现在明显是在做赔本买卖了。

    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她要买会姜家祖宅的,这件事四年前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就一直清楚啊。

    晚好承认自己脑袋不灵光,可她不是真的傻,只是有些事不愿用阴暗面去联想罢了。可眼下,她不得不承认周子尧或许有很重要的事瞒着她,比如那天模模糊糊的那个电话……

    她怔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周子尧挺拔的背影慢慢走出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流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他熟悉而修长的身影,可越看就越透着一股渐渐疏离的味道。

    陈老板也紧随其后站起身,晚好慌乱之下还记得隐藏自己,她还没忘了来这的正事。不管周子尧的目的是什么,她都必须尽早把事情解决了,否则对方是周子尧,她更没有任何胜算。

    ***

    陈老板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语气谄媚极了,晚好等他走出不远才跟了上去。

    虽然跟踪这事儿有些低级,可对于小人也只能用这种招了,否则光明正大就要永远吃亏。

    晚好一路跟着他上了顶楼,酒店给VIP客户提供的私人酒吧就在这层,走了没几步就见个女人迎上来,她个子比陈老板高出许多,手臂白-嫩嫩地缠在那人脖子上:“你好慢哪,等得我都快睡着了。”

    陈老板和她好声好气地说着什么,惹得那女人咯咯直笑:“那你要送我我刚看上的那辆车。”

    “好好好。”

    两人说着就进了一间包房,晚好刚才忍着不适已经拍了好几张照片,可这种一看就没什么说服力。唐启森说陈老板最怕他老婆,家里财政大权全是陈夫人在管,可这人明显留了个心眼,直接约在这种地方,回头说谈生意逢场作戏也能搪塞过去的。

    晚好有些犯难,要是跟着进那包厢,肯定收获不小,可光想想里面会是什么情形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陈老板这种人,似乎除了这招还真制不住他。

    晚好又想到周子尧,最终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包厢的外间门并没有上锁,里面光线暧昧,晚好推门进去时并没有马上看到人。想来也是,要偷-情肯定得小心点,不锁门说明外间大概根本发现不了什么。她又踩着地毯轻脚轻手地往里走,大屏幕上正播着时下流行的情歌。

    很快晚好就发现隔间的门了,原来藏在一个玻璃墙后面,她试了下,居然轻轻一推就错开了道缝!

    姜远山是个粗人,可晚好从小受的教育也是中规中矩的,她愣在门口始终迈不出去脚,而且那里面……那两人可正在做那种事……

    她犹豫的当口,身子就被人用力推了下,晚好吓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可下一秒腰上就被一股力道给紧紧箍住了。

    身后是男人硬实的胸膛,她回头就见唐启森冷冽的下巴线条,那人另一手捂住她的嘴,眼神示意她别出声。

    ***

    晚好心跳还是有些快,她这会儿才有机会瞄了眼里面的情形,不看还好,一看简直恨不能马上去洗眼睛。那女人正骑在陈老板身上动的正欢,一头长发来回飞舞着。

    这也太快了吧,统共才进来几分钟呐!

    唐启森的胸腔一阵颤动,晚好猜想他在偷笑,接着那人对她挑了挑眉,轻轻带着她就移到了屏风后边。

    晚好把手机塞给唐启森,瞪了瞪眼:“你是男人,你来。”

    唐启森也无声地用嘴型回她:“凭什么,那女人身材太烂,我干嘛折磨自己的眼睛?”

    “一眼就看出人身材烂了?”晚好嗤之以鼻,狠狠戳他胸口,“你来。”

    唐启森嘴角微微一挑,晚好太熟悉他这种笑了,每次他这么笑准没好事。果然对方手臂一伸,她身子转了个圈就撞进他怀里,男人铁实的双臂将她圈的紧紧的,在她耳边低语道:“吃醋了?”

    “神经病。”晚好低着头,抢过手机勉强对准那边就赶紧拍了几张,“赶紧走,再看真要长针眼了。”

    唐启森又在那笑,晚好用力拐了他胸膛一记。

    那边两人忽然动了下,唐启森下意识将人完全搂到自己怀里,晚好被他勒得快要闯不过气了:“你干嘛?”

    他没吭声,过了好一会才松开她:“他们换姿势,还是你想看?”

    晚好脸上一阵火辣辣地,此刻整个房间都是那女人的尖叫声,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吸不畅,低着头就想走。可唐启森却一把扣紧她的手,下一秒炽热的吻就落了上来,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淹没了。

    “不许再跟着我!”出了酒店晚好就拼命往前走,她脸颊红的似火,可绝对不是害羞,是被气的!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想到刚才酒店里的一切,脸色更难看了。

    唐启森则慢悠悠地跟上,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里是城东,你准备一路走回去?”

    晚好飞快地拿了湿巾擦嘴巴,唐启森瞧见她这动作脸都绿了,偏偏那女人说话也不好听:“再跟来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

    “姜晚好,我上次是认真的,我真的想和你重新来过。”

    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晚好也慢慢停了步子,却只是清楚地回答:“不可能了,唐启森,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说这些话,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她说完这话就飞快地上了路边的一辆公车,头也不回地往最里边走。

    唐启森站在原地看那公车慢慢开离站台,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他用了点“小手段”让姜晚好看清周子尧的动机不纯,可现在看来,似乎解决了那男人,剩下的路依旧不好走。

    ☆、第二十五章

    一大早,石晓静收拾了些北北的行李送过来,晚好正是轮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站在门口迎接她。晓静盯着那丫头眼底浓重的乌青直笑:“周子尧跟你求婚就这么高兴啊,都夜不能寐了。”

    小曹正在忙里忙外地找钥匙,急得满头汗,闻言还跟着凑热闹:“对呀,昨晚我见她大半夜居然还在看电视,关键你知道电视里在播什么吗?午夜新闻!恨嫁的心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石晓静听完安静了几秒,接着就爆发出一阵恶劣地大笑声。晚好挠了挠耳朵,真是交友不慎啊!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时对方已经盘腿在沙发上坐好了:“明天我们就走了,要是有事就电话联系,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晚好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

    石晓静摸了摸下巴,忽然阴测测地笑了:“其实你这样,不是因为周子尧忽然向你求婚吧?这脸我看得多了,我那些大龄女嘉宾都这样,典型的欲-求不满。”

    那四个字成功让晚好端着水杯的手晃了晃。她脸颊一红,便故意瞪眼凶巴巴地样子:“咱俩年纪差不多,要不满也是你!”

    两人关系太好,说什么彼此都不会真介意,石晓静闻言反而笑的越发厉害了:“被我说中了吧?是不是做那什么梦了,对象是谁,周子尧么?”

    晚好把水杯放她面前,干脆抿起唇装哑巴。

    她总不能说昨天和唐启森一起看了现场版的活-春-宫,然后又被那人这样那样地骚扰,回来就满脑子都是那些画面……这也太难启齿了,她本质绝对没这么坏。一定是被唐启森带坏了!

    石晓静发现她的脸色变来变去的还真挺有意思,凑过去盯着她研究起来:“哟,脸红成这样,这是做了多限制级的梦啊?”

    “别胡说。”晚好把她推开一些,想了想说起其他,“对了,我有件事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她把听到周子尧打电话,以及买房的事都告诉了对方。石晓静认真听着,也忍不住蹙眉:“难道是要买下来做求婚礼物?”

    晚好还没开口,晓静自己就摇头否定了:“他一直都知道你自尊心强,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这么干,而且你都要最后付款了,再从你手里抢过去又花高价买入,更说不通,只会给你添堵吧……”

    晚好也这么想,周子尧是商人,利弊权益算的最清楚,不可能做这么没逻辑的事情。可她也没法把他的动机往别处想,或许还是对他太信任了。

    石晓静喝了口水,脑子飞速运转着,可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周子尧这些年对晚好真的非常好,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很感动,所以这会儿听起来,心情也免不了有些复杂。

    “那你准备怎么办?要不直接问他呗,如果对你是真心的,不管什么原因总会告诉你的,这样猜来猜去才不好。”

    不管是朋友还是情人,最忌讳的便是猜疑。

    晚好当然也清楚,沉默地点点头,可对方如果继续遮掩怎么办?她有些走神。等思绪稍微清明点,面前忽然出现石晓静一张放大的脸。

    “那昨晚到底有没有做梦?”她神经兮兮地忽然又贴过来追问,一脸暧昧的样子,“根据上述对话分析,忽然让你荷尔蒙分泌过剩的人显然不是周子尧,难道是——”

    晚好正襟危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谁也不是。我忙着呢,才没空做那种梦。”

    “哦——”石晓静刻意拖长音调,慢悠悠地又坐回原位上,“那你得去看看医生了。这个年纪,连正常的生理需求都没有,万一以后性-冷淡怎么办。”

    晚好脸上又开始烧,斜睨了她一眼,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你经常做这种梦了?”

    石晓静一不小心着了自己的道,也不避讳,非常正经地说着:“偶尔,再说了,我梦到自己老公怎么了?又不犯法。”

    晚好都震惊了:“石晓静,你果然是爱上钟嘉铭了吧?不然怎么会拿他当性-幻想对象!”

    这话让石晓静为之一怔,晚好自己也吓了一大跳。那她昨晚忽然梦到唐启森又是怎么回事?噩梦,对,那是场噩梦!和晓静的完全不一样!

    ***

    晚好还没来不及联系周子尧,反倒是对方率先打了电话过来。他果然什么都没提,只是聊了些寻常话,末了又状似无意地问她:“昨天都做什么了?”

    这种对话其实以前也经常有,可眼下听起来,晚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不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微微沉吟了下:“和陈老板约了去喝茶,可惜对方爽约了,后来还直接告诉我房子卖给了别人——”

    她说完就沉默了,那一分钟心跳的尤其快,都快感觉那颗心脏不是自己的了。

    晚好内心非常希望周子尧能对她说实话,不管什么理由她都会试着去接受,因为过去的事儿,她很讨厌被人欺骗的感觉。

    可周子尧显然只是在试探她,并没有犹豫太久,几乎是立刻就开口了:“没关系,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以前不也总是这样借故涨价,说不定过两天看你没反应就又主动联系你了。”

    晚好听着,忽然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周子尧那边安静了几秒,大概见她不说话,又低低笑了一声:“别想不开心的了,上次没陪你看电影,想看什么?晚上我来接你。”

    以前是不是也有过类似这样的场面和对话,只是她从未察觉过,原来猜疑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一旦开始就再也结束不了。晚好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破绽:“唔,今天北北要搬过来了,改天吧。”

    周子尧也欣然同意了,好像她说什么,对方都极少会持反对意见。

    晚好挂了电话,心情却远比之前还要沉重,周子尧选择了继续掩盖,这说明瞒着她的事是绝对不能让她知道的……那么房子,眼下似乎也只能按唐启森说的那么办了。

    她昨晚就已经给陈老板发了几张照片过去,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对方几乎是马上就给她来了电话。唐启森之前告诉过她,得端着,别马上就接,否则气势上不够强。

    晚好便一直没接通,陈老板此刻估计早就急坏了,还给了她来了短信,说一切好商量之类的,估计是真怕她把照片给陈太太看。

    这么一看,唐启森那一肚子坏水有时也有好处嘛,至少这次帮了她很大的忙。

    想到那个男人,晚好的心情忽然又变得糟糕,今天早晨她还收到对方的一条短信,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早安。

    晚好直接就给无视了。

    她还在为昨天酒店包房里的事不痛快,这男人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装什么都没发生?昨晚回到家她的手都还在发烫发抖,在那狭□□仄的空间里,唐启森居然借着她的手就发-泄出来了。

    看着一手黏腻腻的东西,她都快哭了,以前两人结婚的时候这人也不怎么碰她,现在离婚了反而一次又一次纠缠不休。和路琳解除婚约了,他就这么无聊么?

    她烦躁地想,如果下次他还敢再乱来,一定给他折断了为民除害!只是晚好绝对没想到,两人的再次碰面会这么快。

    ***

    她下午要去接北北放学,可刚下楼就发现天阴沉的厉害,还有一阵阵冷风吹过来,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她的小电驴肯定是不能再骑了,雨天载着孩子实在太危险。

    晚好拿了伞,又给北北带了件衣服过去,可刚到幼儿园门口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势很大,她只好撑着伞躲到一旁的小店里。

    等顺利接到北北,怎么回去也是个大难题,石晓静他们给孩子报的是陵城最好的私立幼儿园,这会儿出出进进的全是私家车。放眼一看,周围竟然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怀里的北北虽然穿了件小外套,可依旧冻得瑟瑟发着抖,小手用力搂着她的脖子,一双眼无辜地看来看去。

    晚好怕孩子淋到雨,一边要抱紧他,一边还要顾着给他撑伞,累的额头上全是汗。北北已经五岁了,体重绝对算不上轻,抱一会胳膊就酸的不行。

    周围的车辆来来往往地穿行在雨雾里,偶尔经过的一辆还能溅她腿上不少水渍,晚好都没时间和人计较,步子匆匆地往前走。一辆车子忽然停靠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的却是唐启森的棱角分明的脸。

    他微微皱着眉,对她喊了一声:“上车。”

    晚好愣了下。

    下雨天路况不佳,他的车一停后面全堵住了,周围全是一阵躁动的喇叭声。唐启森不等她反应就径直下了车,接过她怀里的小家伙,另一手用力将她揽进怀里:“看见我就这么高兴,都傻了?”

    晚好睫毛上还有些水汽,这会儿看着他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唐启森嘴里说着不正经的话,可脸上却没多少玩笑的意思,大步将人带到车边就塞进了车厢里。里边开着暖气,干燥的环境也让人舒适了不少,他又从后座拿了块干毛巾递给她,这才发动车子。

    晚好盯着那毛巾看了眼,居然是块儿童浴巾?

    ***

    “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晚好再笨也看出端倪了,那浴巾一看就是特意给孩子准备的,而且这么差的天气,他怎么就那么赶巧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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