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听澜望着他,心软得不知道还能把他再怎么爱,再怎么疼。“一点都不幼稚。”
他笃定道,站了起来。
书房,人生理想……严肃的场合正派的话题,他的冲动却被莫名其妙地点燃了。
“就是不,不知道干这行……工资高,高不高。”叶辞还在闷头打小算盘,男人有家有室了,就不能光顾着自己,“我还想将来赚,赚了大钱,给您和我,我妈妈花……”
霍听澜已抱住了他,带着与平日气质不符的莽撞和疯劲儿,胸腹腾着滚滚的热气,抵住他,扫开那堆卷子和奖状,把他往书房桌子上摁。边摁,还边要潜规则谁似的,凑着他的耳朵热烘烘地许诺:“想学就学,什么都不用管,我给你投资,帮你做项目,好吗,宝宝?好不好?……”
“唔……唔,好……”叶辞一边面红耳赤地乖乖让他亲着,一边懵得个像走错了片场的演员。
他和霍叔叔刚才……聊的难道不是正经事么?!
第三十六章
叶辞在天成私立当吊车尾的事一直在霍家广闻流传。
这种传承百余年的名门清贵瞧不上不学无术的纨绔,
平庸的后代意味着阶级跌落,是门第衰败的象征,越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就越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因此“家主的小先生天资愚钝”便成为了那些觊觎本家的旁支亲戚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得知叶辞期末排名一口气前进了一百五十多名,林瑶捺不住,急欲向人显摆一番好撒撒那一肚子闲气。正巧七月霍昌裕过寿,
她喜滋滋地用工具人老霍又办了一次家宴,
宴席重点一半是祝寿,
另一半是庆祝叶辞学业进步。
“……小辞你就是太谦虚,
什么叫中下游?再说天成的中下游与普通学校的中下游,
哪里是一个概念?”餐桌旁,林瑶亲亲热热地挽着叶辞手臂,
娓娓地反驳他的“中下游”论,
“再者,
你之前为了照顾你妈妈休学过一年多,用这半年硬生生撵上了一年多的进度,接下来的进步只会更快,我看你再努努力,多的不说,
考个年级前五十、前三十,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听澜你说是不是?”
霍听澜正用公筷给叶辞添菜,
闻言,
先肯定叶辞的学习能力:“嗯,
理论上不成问题。”语毕,
朝叶辞瞟了眼,
温柔安抚,“但小辞压力不用太大,排名这方面……”
不必给自己设置硬性要求。
他本想帮叶辞减压,奈何叶辞被长辈大夸特夸又寄予厚望,整个受宠若惊,不待霍听澜说完,那小脑袋已朝林瑶急急点了好几下,还立上军令状了:“我再,再努努力,高,高三下学期……一定能进年级前,前三十!”
拦都拦不住。
霍听澜莞尔。
“这才对嘛。”林瑶母爱泛滥,温婉一笑,难得放下身段“伺候”人,抬手掀开叶辞手边小盅佛跳墙的盖子招呼道,“小辞先尝一尝炖品,放凉就不鲜了。……”
这小孩儿太乖了,又有股难得的纯真劲儿,哪哪都惹人疼,也怪不得她儿子这几个月性情大变,把人当心尖儿肉一样护着。
要说哪里不足,唯有一点。
这孩子说话……瞧着是不太利索。
现在口吃矫正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林瑶抿了口汤,淡淡犯愁,想等散席了找机会提醒一句,琢磨了一番,怕孩子听了刺心,只得暂时将想法压住。
一顿家宴吃了近三个小时。
席间,霍昌裕得林瑶授意,以寿星身份邀在场宾客举杯庆贺叶辞学业进步。叶辞怕喝饮料不郑重,紧急请离得最近的侍者给自己斟了小半杯不知什么酒救场,随即起身一饮而尽。
那酒入口绵密凛冽,度数像是不低,叶辞直觉要糟。
喝完落座,见霍听澜瞄他酒杯,眸中隐露促狭,叶辞就确定要糟了。
果然,这酒上头速度奇快。
当林瑶在一众霍家人面前取出霍昌裕母亲当年传给她的翡翠镯子,按家规转交给现任家主的先生时,叶辞已是醉濛濛的了。
好在他醉也乖巧,不耍酒疯,若不是眼神迟钝,根本看不出已经醉迷了,林瑶说一句,他就软软吭一声。
林瑶也不知忽然想到了哪层去,嘴角翘得摁都摁不下去,男左女右,她牵过叶辞左手,将翡翠镯子给他戴上。
难得赶上长假,家宴开始前叶辞就答应过林瑶要留宿几天,好好陪她说说话。
散席后,霍听澜带他离开宴会厅,存着让他吹吹夜风走几步好醒酒的心思,稍绕了点儿远,穿过花园回主宅。
夜里园丁都歇下了,园中静谧,叶辞受酒精刺激,步态活泼了些,自顾自在前面走得拈花惹草。林瑶爱好花艺,园中不少奇花异草,叶辞拨拨这,碰碰那,像只好奇的幼猫。霍听澜小臂上搭着他的正装外套,眉眼噙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两人路过一面花墙时,霍听澜不经意朝墙头瞄了一眼,唤住叶辞,扬手一指道:“小辞看——”
天已晚,庭院灯都开着,流光熠熠,映着花墙上的好东西——
一朵品种稀有的玫瑰。
花瓣自明艳金红过渡至奶油色,不大像真实存在的花卉,若是拍下来发到网上,大概率要被说是P图。
眼下的气温已不适宜培育这种娇弱昂贵的花种,这株也不知怎么,开得格外顽强。
叶辞小脑袋一仰,睁圆了水濛濛的杏核儿眼,望过去。
“漂亮么?”霍听澜问,饶有兴味地端详他。
他指花给他看,就是为了逗引出他这副天真讶异的情态。
“漂亮,”叶辞眨眨眼,“霍叔叔喜,喜欢吗?”
“喜欢。”霍听澜答得漫不经心,只顾欣赏花墙映衬下的那张脸蛋儿。
结果,就这么一分神的工夫,叶辞潇洒地一拽袖子,蓦地朝花墙疾冲几步,蹬着藤蔓间露出的红白砖块,跑酷式一跃而上,右手稳稳扒住三米五高的墙头,趁那一秒不到的停滞用左手撷来那株玫瑰,飞身落下。
左腕上还戴着那枚翡翠镯子。
这镯子在拍卖行能拍出上千万,环翠满圆的老坑玻璃种,他因为不懂,又醉着,就这么戴着上蹿下跳。
不知道的见了,还要当是哪家的少爷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态,霍听澜忽地笑了。
叶辞在地上站稳了,他醉得脑子不清醒,但也隐约明白自己刚刚耍帅了,只是不知耍帅效果如何,是否让意中人动了心。见霍听澜望着他笑,他便在羞怯中透出丝得意,把玫瑰朝霍听澜一递,小声道:“您喜欢,我就给,给您摘来。”
他是讨好心上人的少年。
而他正是他的意中人,心上人。
这一切,朦胧得像个好梦。
霍听澜心动得一塌糊涂,探出手,本想去接玫瑰,却鬼使神差般摸上叶辞的手。
他忍不住在手背上捏了一把,又沿着手背向上,近乎是s欲地揉着,摩挲着那清瘦有力的腕子——皓白如月,上面围着一道细细的、娇艳欲滴的翠色,那是霍家正统的“媳妇儿”才会有的东西。
媳妇儿。
叶辞就怕听这种颠倒了性别的称呼。
他都分化成Omega了,是腺体层面的“雌”性了,所以身体结构层面的“雄”性就成了底线,他对这些格外敏感,连玩笑都开不得。
真开了,他倒也不会和霍听澜生气,但是会蔫巴巴地半天打不起精神,一副男性尊严受损的倒霉小模样。所以这玩笑霍听澜只开过一次,开完后悔得不行,搂着小先生哄了半天,打死也舍不得开第二次了。
可这种称呼确实是想一想,默念一句,都让人浑身冒火。
“霍叔叔……”那样的抚摸太奇怪了,不正常,叶辞羞得想缩回手,可又盼着霍听澜接他的玫瑰,只得不尴不尬地悬停着,任人轻薄。
“走,回房间。”霍听澜终于接过玫瑰,将叶辞的手整个包进掌心,拉着他快步朝主宅走去。
给他们留宿的房间早已收拾出来了,叶辞被他掼到c上,面红耳热地厮磨,霍听澜将片刻前对叶辞左手做过的事重复了数遍,从头到脚都没放过。
叶辞被他搓弄得模样迷离,带着几分醉意,眼尾潮红,连挣扎反抗都不会了,瘫软着直哼哼。
目前,也只能做到这步而已了。
“这儿……”霍听澜支起身,捂住叶辞腹部,凉爽的亚麻料子一下就被掌心焐热了,显得柔腻滑润,他喉结滚动,低声询问,“长好了吗?”
叶辞迷茫地反问:“什么,长,长好了?”
平坦腹部的内里……
那隐秘的腔体,不知已生长到什么程度了,是否成熟到能够承受一次终生标记。
这一处与腺体不同,他没办法用触感与肉眼判断,只能靠叶辞自己感知,或者是直接去医院做个检测。
而在确认这一点之前,他不可能做什么。
况且,趁着叶辞醉意朦胧的当口占便宜,也就占到这一步了,再多……就说不过去了。
他认为恋爱关系的每一次重要突破发生时,双方至少得是神志清醒的。
怕叶辞宿醉头疼,霍听澜叫人送来了一份醒酒汤和一个小花瓶。
他将玫瑰花放进花瓶,又将醒酒汤一口口喂叶辞喝下,随即哄着那小醉猫去换衣洗漱,又搂着睡下。他没刻意吩咐,因此佣人打扫客房时只铺了一条被子,他也乐得和叶辞同盖一条。
安抚性的龙舌兰信息素与玫瑰的甜香一同弥漫在静夜中。
可能是今天的“肢体接触”太多,又是在一个被窝里亲密地搂着睡的缘故……
凌晨三点时,叶辞从一场靡丽的梦境中醒来。
他又像上次那样梦见了霍听澜。
后颈发烫,甜腻黏糊的香子兰气息漾了满室,心脏咚咚狂跳。
他的酒已基本醒了。
就算还有那么点儿残存的酒意,也在意识到大事不妙时被吓飞了……
而当叶辞的神志进一步清醒,意识到他们甚至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霍听澜父母家时,这件不妙的大事,就变得加倍不妙起来。
叶辞把嘴唇咬得发白,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掀起被子。
他出了一身透汗,汗水……在c单上洇出潮湿痕迹。
“……”
完了。
死了算了。
第三十七章
叶辞俯身,
指尖一抿,捻了捻。
指腹间传来类似羊脂的粉腻感。
他仍迷惑着,但直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变得不对劲,脸蛋倏然烧得滚烫,
捂着后颈直挺挺地杵在地上,
脑海中放映起人生的走马灯……
幸好霍听澜还睡着。
又过了半分钟,
他咽了咽唾沫,
俯身掀起一角缓缓扯了扯。
如果手法够轻,
够小心,那说不定能在不惊动霍叔叔的前提下,把单子抽出来。
想法很美好,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
霍听澜便忽然翻了个身,毫无预兆地睁开眼,
目光直直投向叶辞,一开口,语气清醒得像没睡过:“怎么了,
宝宝?”
原始守夜本能使高级Alpha们能通过浅而短的睡眠快速恢复精力,
腺体等级越高越倾向于浅眠易醒。
况且,那股泛着腥甜的香子兰味都浓得呛鼻子了,想不醒都难。
“没,没怎么!”叶辞让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眼盯得险些蹦起来,
“您睡,睡您的,我去个……厕所。”
霍叔叔这睡眠怎么比……不是,
怎么那么警醒?!
霍听澜旋身开了灯,
手肘拄着枕头支起上半身,
垂眸扫向他,一哂,揶揄道:“怎么一股甜味儿,果汁洒了?”
“啊,嗯。”叶辞一愣,心咚咚跳,顺着话胡言乱语,“我不,不小心。”
“怎么半夜摸黑吃东西?”霍听澜温柔地望着叶辞,徐徐关怀道,“晚饭没吃饱,饿了?”
“晚饭吃,吃得挺饱。”叶辞语无伦次,“我这,这不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么,容,容易饿。”
“喔。”霍听澜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微微一笑,亲昵地责备道,“还洒一裤子……下次小心点儿。”
叶辞眼神发空,竭力压制住顺窗户跳出去一了百了的冲动。
霍听澜泰然自若:“下次吃宵夜……带我一个?”
“下,下次带您。”叶辞胡乱点头。
“喝的什么果汁?”
“草、的。”
“从哪拿的?”
“……那什么,厨房冰,冰箱里。”
“你还知道厨房在哪呢?”
讶异的语气。
“……”
看出小先生已经羞耻到问什么都乱答一气了,霍听澜人性泯灭地逮着他逗了好一通,说了一箩筐诨话。
他的Alpha需求长期得不到满足,加上丧偶后失而复得但爱人太青涩,腺体都没发育全,一直看得见吃不着……
心理上难免会憋出一些大病来。
症状表现为喜欢欺负小孩儿,越乖欺负得越欢。
叶辞:“……”
本以为霍叔叔是要给他解围,给他台阶下。
结果怎么越来越不对劲……
眼见叶辞就要被调戏得昏迷了,霍听澜这才大发慈悲地收了神通,从柜子里翻出替换的衣物褥单等物品,放叶辞去了趟盥洗室。
兵荒马乱地收拾了一通后,霍听澜左忍右忍没忍住,猛地将叶辞抵进墙角,戳破了窗户纸,给他简单“科普”了几句。
简而言之,就是……
“快长好了”。
“能不能先别,别说这些了,霍叔叔……”叶辞耷拉着脑袋,脸红得能煎熟鸡蛋,羞耻得染上了哭腔。
不止是脖子后的腺体,他已经彻底变成Omega了。
偏偏霍听澜把控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半笑不笑地,堵着他说个没完。
为了能让霍听澜暂时闭嘴,叶辞欲哭无泪地答应下一件事——
关于他在某方面欠缺的教育。
其实早就刻不容缓了,之前关系没定下来,有些话就连霍听澜都觉得烫嘴,想教也没法教,现在总算能大大方方地教了。
“……那就这么定了?今天先不说了,回去慢慢和你说。”霍听澜纯良一笑,又给人家甩锅,“之前给你的科普读本你也不看,我倒是想亲自教你,但怕你脸皮太薄,误会我借由头占你便宜……正好趁暑假有时间,等过两天回去了,一天一节课,一节上个四十分钟,把那本书讲完为止,这么安排你看行吗?”
“行,都……都行。”
“然后,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医院查查?”霍听澜意有所指地瞄向叶辞的肚子。
叶辞哪敢说不行,只盼着霍叔叔赶紧收手,说什么都信口应下。
霍听澜心满意足,这才放他去睡觉。
……
翌日。
叶辞不愿让假期过度消磨斗志,仍与上学时一样早早起来,利用早晨最清醒的时间背了一会儿古文和英语单词,然后才去吃早饭。
吃完早饭他就回房做题,压力太大会起反效果,弦该松也得松松。他根据霍听澜的指导制定了一份学习计划表,每天目标完成就休息,也算是给未来一年充充电。
霍听澜说今天任务完成后会陪他到处玩玩,老宅这边有马场,能骑马,附近还有射击馆,能玩儿枪。他到底是有玩心的,学起来劲头十足,比预计的任务完成时间早了将近一小时,放下笔就兴冲冲地找人。霍听澜没在昨晚他们休息的房间,消息也没秒回,他就随便找了一位打扫房间的阿姨问,对方说霍先生在二楼茶室喝茶,他也没多想,直接找了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茶室中林瑶轻轻柔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毕竟是你这位霍家家主的先生,将来多多少少要随你出席一些场合,开了口,说话说得不利落,总归是不大好的……”
说的原来是他结巴的事。
林瑶说得不无道理,措辞也委婉,可霍听澜仍回护着,话音里含着笑,几乎是在耍赖皮了:“他说不利落,不是还有我么。我来做我先生的代言人,一样的……”
“哎呀,”林瑶笑眯眯地揶揄他,“就知道小辞是你的心尖儿肉,半句不顺耳的都听不得。”她不急不躁,徐徐劝道,“我知道,你怕他以为你嫌弃他不够优秀,怕他自尊心受伤害,我都懂,所以我才不找他说找你说嘛,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急事,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知道您是好心。”霍听澜笑笑,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不再和林瑶聊这个。
他知道叶辞语言交流障碍的成因。
上一世,叶辞是在婚后第二年才彻底放下心防向他倾诉了那些事。
那是叶红君的前夫,叶辞的继父,一个低等级Alpha。
这人在结婚前和叶红君恋爱了大半年,一直表现得寡言老实,温和敦厚,对母子二人千依百顺无微不至,哄得叶红君误以为自己和孩子找到了后半生的依靠。
然而,成婚几个月后,那个人渣渐渐在他们母子面前撕掉了伪装。
他具有相当严重的暴力倾向。
而这一人格缺陷在他染上毒瘾后变得加倍严重。
或许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倾泻暴力,亦或纯粹是为了给单调的暴行增添一些乐子,在常规的拳打脚踢之外,他还时不时会以“背课文”的名义来折磨当时年仅七岁的小叶辞。
背诵的篇目当然不局限于小学低年级课本,为了故意刁难人,继父有时甚至会找来一些艰深晦涩的文言文。
在小叶辞背诵的过程中,错字、漏字、磕绊……
都会招致毒打。
叶红君去阻拦,就会一起挨打。
对小叶辞来说,“背课文”在那段炼狱般的日子里是恐惧的代名词。
而“说话”这一行为则常常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毒打。
那段时间的小叶辞经常是带着一身伤去上学,细仃仃的小胳膊小腿,布满青青紫紫的淤痕,丁点儿大的小孩子,三伏天都裹着长衣长裤,不然没法儿见人。
叶红君一直在拼命保护自己的孩子,奈何她与Alpha的体力差距悬殊,离婚过程亦艰难漫长,处处受阻,甚至在成功判决离婚后也一直饱受骚扰。直到那毒虫为筹措d资以贩养吸,蹲了大狱,数年出狱后又因吸d过量猝死,他们母子的日子才彻底回归了平静。
可惜这平静来得太晚了。
在遭受过一段时间的虐待后,小叶辞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正常说话时也时常会因紧张、焦虑等情绪而出现浑身冒冷汗、大脑一片空白等障碍,好像在被人强迫着“背课文”。而这一问题导致的紧张焦虑也在反过来不断深化、加重这一问题……就这样,恶性循环形成了。
长大后,分化成A级Alpha的叶辞拥有了足以自保的能力,在想起继父时也渐渐不会再感到恐惧畏缩,可交流障碍的问题已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要有效矫正叶辞的口吃,心理方面的治疗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对于这一类暴力侵害与虐待,一些自尊心敏感的受害者会倾向于隐瞒,霍听澜不确定现在的叶辞是否愿意在精神治疗师面前揭开这道陈年的疮疤。
因此,在叶辞主动向他寻求帮助前,他绝不会向他施加任何压力。